关于年猪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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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年猪的文章1:杀年猪

文/许兵

在越来越萧条的农村里,杀年猪给冬日带来了一抹亮色和热闹。这不,立冬刚过,一阵阵猪的叫声把村庄搅得沸沸扬扬,让人心暖洋洋的:杀年猪了。

在乡下,杀年猪是一件喜事更是一件大事。早些年,不管是哪家杀猪了,邻居、亲戚都来帮衬:男人们挖灶头、挑水、劈柴;妇女们淘米、煮饭、洗姜、洗碗;小孩们打打闹闹,不亦乐乎,一派喜气的景象。最爱看杀猪时的场景了,男人们逮耳朵的,抬猪脚,把猪按倒在长架马上。只见屠工拿出杀猪刀来,用大指拇轻轻地刮刮刀锋,刀锋泛着青光,一刀捅下去,猪开始沉闷凄惨的嚎叫,大木盘里装满了猪血。女人家的水也烧开了,屠工开始烫猪刮毛,吹气,敲打猪皮,一边舀起锅里的开水淋在猪身上,一边刨着猪毛,烫猪脚、烫猪耳、烫猪背,不一会儿,一头被弄得通体雪白的年猪被大家倒挂起来。屠工几刀下来,猪肚子被破开了。旁边的男人们开始讨论起来:“膘肥实,主人家花了大工夫养。”“怕有五指膘。”“这个猪,好。”

称重是激动人心的时候,由两个小伙抬着过称,屠工则在一旁用夸张的嗓子报着数: “二百三”。报得数越大,仿佛幸福的重量也越大,引起的噪动和喧哗声也越大。人们都把艳羡的目光投向院中的女主人,女主人的脸上乐开了花。在啧啧赞叹声中,女主人下厨准备“泡汤”了。

那时的泡汤真正是用血豆腐、猪大肠、猪头这些做成,猪肉炖粉条,青菜猪肝汤,爆炒腰花……满满的一大桌。而猪肉呢,要么卖成钱,要么做成腊肉香肠,一整年的肉食。上菜了,亲戚朋友们也不客气,大人们喝着酒摆起龙门阵,说着明年的畅想;小孩们上不了桌,端着碗一会夹菜一会儿夹菜;土狗窜来窜去舔着着人们吃丢下的骨头……

那是早些年的场景,而如今,乡村已经变了大样,走出去的越来越多,杀年猪也不一样了。主人家要杀年猪了,就叫屠工帮忙,菜呢,市场上买,不光有猪下水,还有鸡、鱼、虾,琳琅满目。吃泡汤的人也是不再帮忙了,他们打着麻将、斗着地主,等着主人家喊吃饭,饭桌上说着东家长、西家短……不过,不管怎么变化,杀年猪,都是一种浓浓的乡情,淳朴的人情,温馨的亲情。

关于年猪的文章2:那年腊月杀年猪

文/林岩

“小孩小孩你别哭,进了腊月就杀猪。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月就是年。”童谣中描述的是东北人腊月里杀年猪的习俗。早些年的东北农村,进了腊月门儿,家家户户就开始陆陆续续杀年猪,为过大年做准备。先宴请乡邻,然后把剩下的肉贮藏在一口大缸里,埋上雪保湿,整个正月都有肉吃,过了春节还能剩个猪头,“哩哩啦啦”吃到二月二。

杀猪的主家要宴请全屯子的老少爷们,白肉血肠酸菜粉条子搁在一起,大铁锅炖上几袋烟工夫,就大盆大碗端上来。乡邻们围在一起,盘腿坐在火炕上,喝着火辣辣的高粱酒,唠一年的收成,唠来年的打算……讲究一些的人家,请客时要摆上七碟八碗: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五花肉,烀熟了的猪下水拼盘,蒜泥苦肠、猪皮熬成的焖子,切得薄薄的血肠……让人望见就不禁垂涎欲滴。吃了人家的,自然要回请人家。因此整个猫冬的腊月里,屯子里的老爷们没有几个不是整天醉醺醺的。吃了东家吃西邻,吃过前院吃后屋,这种请客与回请一直能持续到大年三十儿。

我小的时候住在农村,父母都是乡村教师,我们家成了屯子里唯一没有土地、不干农活的人家。在腊月里,善良淳朴的庄稼汉整天拉扯父亲去吃肉喝酒,因为家里没有闲人和余下来的粮食养猪,父亲常常为不能回请人家吃年猪而难为情。

有一年开春儿,父母商量后买回一头小猪崽儿。夏天里,姐姐、小妹和我就到野地里、池塘边采挖洋铁叶子、灰菜、苣荬菜;秋天我们翻捡社员们散落在庄稼地里的玉米棒子、高粱穗子,找一些鼠洞挖出老鼠越冬的贮藏。每天早晨煮上一大锅猪食菜,喂小猪崽儿时掺上薄薄一层玉米粒儿或米糠。中午,在村小的母亲赶回家再喂小猪崽儿一遍。赶上学校有事,小猪崽儿就得一直饿到姐姐放学。但不管咋样,小猪崽儿还是一天天长大了,一家人越看越开心。

那一年腊月初二,父亲大清早就请来屯子里会杀猪的十爷。十爷进猪圈抓猪时,嘴里直吧嗒:“林先生啊!要不明年再杀吧!这猪小得也杀不上手啊!”父亲坚持:“十叔,杀吧!咱今年咋也得先请乡亲们吃猪肉啊!”帮忙的几个壮小伙子不费打哈欠之力,就把我家那口猪给捆巴上了,一上秤,还不到一百二十斤。十爷挥刀时有围观的邻居揶揄道:“林先生家杀猪喽!”

父母忙里忙外,灌血肠、切方肉、烩酸菜……一天请了三悠儿,终于圆上了请乡邻们吃年猪的愿望。第二天父亲还想找学校的老师来家里吃一顿,母亲掀开一口大缸:“你瞅瞅啊,就剩下猪头了!”好客的父亲还挺乐呵:“猪头也行啊!烩上一大锅酸菜!老师们不会挑理!”请完了客,我家就剩下了四只猪蹄儿、一只猪尾巴和一小坛子猪油。到了年根儿底,父亲只好领着我到集上割了八斤猪肉。

我记忆中,那一年春节的猪肉吃起来那味儿,真就不如头年腊月的香。

关于年猪的文章3:湖边的年猪饭

文/杨莹

重返李塔湖的老易最近酿了几坛土酒,顺便请我们去湖边吃顿年猪饭。有乡村生活经验的人都知道,进了腊月门,宰年猪、吃年猪饭和蒸馒头、磨豆腐一样,都是乡下过年的风俗。每到宰杀年猪的时节,左邻右舍、亲朋好友都会相互宴请。那个年代,村里人不富裕,饭菜大多清汤寡水,农民一年辛苦到头,正好借着这顿年猪饭,喝喝小酒,拉拉家常,既犒劳肠胃,又增进邻里之情。吃年猪饭的热闹场面不亚于过年。

我们到达李塔湖山庄时,一头黑猪刚刚宰杀完毕,一刀刀的猪肉小山似的码在大木盆里。老易用手一指:中午你们只能吃肉,来不及冻猪头膏了。冻猪头膏是句容南边人年猪饭的主打菜。一般杀好的猪肉都有用场,猪头上除了口条和耳朵取下来腌了当年菜,把肉骨头一拆,和猪皮在一起煮,熟了以后捞起来斩成碎末,再放入加了佐料的汤里文火慢熬,熬成糊状,不等开锅,诱人的肉香就在鼻尖荡漾。这时候,屋檐下有只大盆,将一锅肉糊倒进去,夜露上冻。吃的时候用刀划成四四方方的小块,夹在筷子上肥肉似的颤颤巍巍,入口即化,是过年待客的一道压轴菜,细心的人家能吃一个正月。

老易把这顿年猪饭精心安排在湖边,虽然没有猪头膏,腌菜烧肉愣是上了两大份,煮猪血、溜猪肝、猪骨头萝卜汤应有尽有,还有湖里现捕的鱼,地里种的青菜,对着湖水大家吃得宾主尽欢。席间,一群文人围桌话旧,聊及乡村往事,大家对一年一度的年猪饭都记忆犹新。诗人张说,他们老家的村子里,遇到宰杀年猪的时候,屠夫是最吃香的人物。因为那时各家各户的年猪都差不多挤在一个时间宰杀,所以必须预约,还要赶早,否则就被别人家喊去了。而他走的时候,主家必须送一刀好肉、一挂猪大肠给他作为答谢。当然,吃年猪饭自然是少不了请他的。

擅长写赋的戴平时斯文得要命,一杯纯糯米酿的酒下肚,脸红脖子粗地和我扯了半天的孩提时代。往事如同雾霭中的果实含露带霜,隐隐闪亮,挥之不去的思乡情愫渐上心头。记忆中,腊月寒天,只要家里杀年猪,外婆天不亮就得起床,点锅膛,架柴火,烧开水。等厨房里忙得停停当当,背着刀具和木盆的屠夫来了,各种围观的人群也来了。直到屠夫剁完猪肉收摊了,看热闹的人才渐渐散去。总会有一两个孩子磨磨蹭蹭不愿离开的,便和我一起围着灶台,目不转睛地看着外婆拆猪头煮骨头。随着锅盖的开开合合,我们侧歪着早就被肉香味熏昏了的脑袋,大啃骨头,吧嗒着满嘴的油,抑制不住内心的窃喜。

南京的文友一直嚷嚷,找到小时候的猪肉味儿了。他盛了一碗热乎乎的大锅饭,直接舀了一勺雪白的猪油伴上,那个香啊,让人不忍丢筷。他说自己多少年没吃过这么香的年猪饭了。如今的乡下,虽然偶尔仍有过年杀猪的传统习惯,但相互请吃年猪饭的习俗几乎没了。吃年猪饭倒成了人们寻找乡愁的一种寄托。南京文友继续说道,大灶上的木锅盖一开,雾气蒸腾而起,整个厨房都弥漫着一种温暖和馨香,让他大有一种由内而外的温情和暖意,这种温暖与大都市的空调间里的恒温绝对不一样。

饭后,在湖边漫步,日暖风和,李塔湖清明如镜,映照着不远处的炊烟。微埃与光亮次第在水面上铺陈,温暖一阵阵抚过,令人沉醉,不能自拔。

关于年猪的文章4:杀年猪

文/守望

小时候,在农村,最盼的是过年;最爱看的是杀年猪,不知道害怕。

进了腊月,天天念叨,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小孩儿小孩儿你别哭,过了腊八杀年猪。知道年还远,唱着说着,只为玩乐,心头上倒没那么急切。

喝过了腊八粥,心情就急迫起来。口中的叨叨碎也改变了内容一一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一一好像已嗅到了香香的味道。急的。

杀年猪,要早些时日。

腊月二十前后,嗷嗷的哀号,愤怒的尖叫,便满村子络绎不绝地响起来了,那就是岁尾年猪的最后祈祷。

那是农村杀年猪,绝对的原始小农经济时代,连正经八百的屠夫也不找到。

那时,农人里也有多才多艺的,有会些杀猪劁猪的,不多,算是宝贝人材。因为此道干得尽是绝户事,大多人腻烦。腻烦的是杀猪这行当,猪肉还是要吃的,家里要杀猪了,便请人。

给姥姥家杀年猪的这个人,姓王,五十多岁,也是姥爷家族里的外孙子,却管我叫小叔。进了院子,先去姥姥那儿,叫声老祖宗,再招呼其他人。满院子姥爷舅姨地乱叫一阵。谁都比他大,包括襁褓里的孩子,新鲜!

先前,我奇怪。姥姥告诉我,咱家辈分大,没啥奇怪的。由此,我也就知道了一个理儿,天大地大,不如辈儿大。铁证如山,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管我叫叔,我还没到上学年龄。

王大侄儿随身所带,三件东西。一把杀猪刀,尖尖的,薄薄的,亮亮的,看着让人胆寒;一根三尺多长的铁条,手指粗细,乌乌的发亮,无一斑锈痕,说叫通条;一块厚铁皮板,比小人书大些,卷圆一面,另一面是一道白刃,像刀似的,像刮山东大煎饼的镪子,也像现在大白工打大白的刮板。

年猪,头一天就不喂食了,一为省些粮菜,二为打理时干净些。

王大侄儿一来,猪圈里便有些骚动,那些猪似乎嗅到了他带来的死亡信息。待王大侄儿站到猪圈中时,猪便发狂地远躲他,越远越好,猪也通灵性。

大舅妈便端些猪食来,倒进食槽中。

猪是认吃不记打的,见吃,那点灵性就没了,顿时安静下来。就净往猪槽子那边观瞧了,倒是疑疑惑惑的。终于,诱惑战胜了疑惑,几个猪全跑来了,吃饭!甚至还有的哼唱起来,很快活。

王大侄儿一直没动,很淡定地站在那,脸上好像有些蔑视的神情。

正当猪得意忘形的时候,王大侄儿悄悄地靠了上去,身子只一动,一只手便薅住了那头年猪的一只后腿,都没看他那只手怎样伸出去的。与此同时,他那只手顺势往上一提一掀,那年猪便侧卧地上了。王大侄儿顺势用膝盖顶住了猪后身。旁边俩落忙的也冲上来,按住了猪头、猪蹄子。

一根细绳,随王大侄儿的两手摇晃,先是两后蹄聚一处,绕腾几下,缠紧,再前两蹄,如是。最后前后四足,拢一处,绑个结结实实。所谓四脚蜷蹄,就是这样。

年猪一直在号叫,凄厉而悠长,无奈而绝望,让人听得心抖。

一根杠子伸进四蹄里边,一声喊起,晃晃悠悠地,年猪被抬到院中的低案上。

年猪也无大力了,只是哼哼,口中尽是白沫,只管往外吐。猪侧卧着,脑袋探出了案头,有些下垂,脖项下面便展露出来。王大侄儿拍拍猪的喉咙处,嘴里念叨着,老猪老猪你莫怪,你本阳间一刀菜一一噗哧一声,刀子便进了猪的喉咙下,直取了心脏。

刀子拔出来时,那好吧血猛的蹿一下箭儿,便汩汩而下,流落在下面的大盆里。

大盆里有些水,水里有些盐,可以防止猪血凝结。有人用两根秸秆,不停地搅,怕猪血凝出块儿块来。一口猪的血,可以灌出好多血肠来,糟蹋不得。

年猪最后一声长号,便歇了气,甚至没蹬几下,去得很痛快。王大侄儿刀术好,可谓稳准狠三要件结合得完美无缺。猪落到他手中死,真算是幸福的。

记得当年老驴头,为反抗政府的猪头税,便自己偷偷杀猪。猪死得妥妥地了,可往滚水中一放,猪明白了,起身就跑,四处疯蹿,把老驴头和闺女春兰折腾够呛,只怪老驴头手艺太差。这样的杀猪匠,谁敢请。

王大侄儿给年猪松了绑,在年猪后脚处割个小口。把铁通条插进去,顺着猪皮下一阵乱捅,直捅到年猪的脖根下,为的是给年猪松皮。接下来,便捧起猪脚,嘴唇压着那小口子,给猪身上吹气。这活是杀猪的程序中,最累的一道。得要把猪吹得胀胀的,鼓鼓的,像个大大的皮球才行。为得是,给猪褪毛时,方便省力,快捷干净。

给猪吹气,最累,人要歇气的。歇气时,王大侄儿一边手紧紧地攥着那个进气的小口子,怕止吹进去的气跑出来,一边大喘着气。如是十几次,才能把年猪吹鼓了,吹硬了。真是够累的。

年猪吹鼓了,大锅里的水也刚见滚,把年猪搭在锅边,半浸在水里。王大侄儿抄起那块刮板,迅速地在年猪身上刮来刮去,极有规律。年猪身上,便一条一条地露白。

这时候的水,不可以太热,太热,便伤了肉皮;也不能不热,不热,便刮不干净,有细毛遗落。尤其是猪头和四个蹄子,坑洼褶皱的,最难收拾。遗下的毛,凉了,再难清除,让人瞧着胳应。

王大侄儿褪的猪,白白胖胖,干干净净的,让人看了,会生出怜爱之心,不忍食其肉之意。

接着,开膛破肚,将五脏下水倒入大盆中。再割下猪头,将整个年猪,分劈成两个拌子。王大侄儿便大功告成,去堂屋里喝茶饮水了。

照例,二两小酒,三两个炒菜,喝好吃好。再割上一条血脖,或软硬肋,穿上一截小麻绳,拎着,悠悠荡荡地,唱着小曲回家了。

王大侄儿厨艺也好,吃不得东家给炒的菜,讲究。便自己下厨,选自己可口的,弄上三两个。血脖那块肉,回去给全家人包顿酸菜饺子,皆大欢喜;软硬肋冻上,留着过年。

王大侄儿就这样给人家杀年猪,没有例外。他家,有好多年不杀年猪了。

关于年猪的文章5:杀年猪

文/看柳庄主

在乡下,过年必杀猪。冬至一过,杀猪季就到,陆游的诗“丰年留客足鸡豚”,提醒家家户户主妇们开始操心准备了。

和杀猪班子约好时间,母亲天不亮就开始烧水。小孩子醒来就去准备鞭炮。冬天的早晨,冈峦和树梢上的雾色渐渐退去,杀猪班子六七个人哟嘿哟嘿地抬着腰盆来了,有时放在院里,有时也放在稻场上。领头师傅将工具器械用热水烫一烫,算是消毒。有的支起案板,要来血盆,绑好吊钩。

母亲提着一桶米汤水走向猪屋,象征性地给猪喂食一下,也算跟她喂养了一年的猪做个告别。不一会这猪就被几个壮汉捉住,捆绑住四脚和身子,抬上案板。鞭炮一声噼里啪啦地炸响,杀猪佬开始将刀刺向猪的咽喉。这活比较粗糙,一般由杀猪班子的徒弟来干。朱元璋当了皇帝曾调侃“一刀劈开生死路”,大概是说此。我们当小孩子就跑很远,不敢看那血淋淋的场面,只能听听猪的几声嚎叫。杀猪的手法力气要运行到位,才能一刀毙命。遇到笨手脚的徒弟,几刀下去事有不济,还有杀了后跑掉的猪,撵回来重杀,这时候主人呢就不高兴,预示着一年的晦气。

鲜血放在盆子里,稍后做成血豆腐。师傅们开始在腰盆里烫猪,这时候大量的开水派上了用场,保证猪毛烫软后被剃刮干净。从腰盆里捞起来,还要吹气(让猪身子鼓起来),一般从后猪脚软皮处打个洞,然后用气管插入猪体使劲鼓吹,杀猪讲究不要随变损伤猪的胴体。一个气胀饱满的猪,方便继续刮毛洗净。然后挂起来开肠破肚,猪的内脏被拿出放在一边去清洗,记得一些小肠会被领班师傅拿走,算是主人对师傅的奖赏。

接下来便是分割和储藏。头皮、项圈、蹄髈、尾巴等算是杂碎,正身分成六或八块,便于腌制熏干。臀部是最好的蒸肉料子了,一定要给杀猪班子准备两碗,算是早餐的宴席。瘦肉一部分腌制一部分现炒,也算当天宴席的主菜。排骨和下膘等待腌制,猪油、肝和心肺拿去晾干,大骨头煮熟后存起来,成了每天火锅的主菜。肠子灌进猪肉配料做成香肠,也可以切成碎段加入特制的米粉子佐料,封在腌菜坛子里,成了开春缺菜时的调剂。小孩盼望的是猪尾巴和膀胱,猪尾巴是活肉,卤好了吃起来特香,我没少吃。膀胱晾干后吹气,可以当做皮球来玩。

腌制熏干,技术含量真不少。装肉的缸必是大的,腌制的肉需要层层码放,压好盖好,隔几天翻动一次。晴天一来,赶快晒干晾干,然后全部收挂在火笼上面的杠子上。我们家的小院不很完整,火笼放在南厢房,冬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一边烤火一边熏肉,睡觉前扑灭明火,让烟气慢慢吞吞地缭绕。

乡下的熏肉好吃极了,看上去晶莹亮黄,想吃的时候,拿出来或炒或蒸,肥而不腻,肉香扑鼻。熏肉便于保存,夏天埋在谷堆里,秋天挂起来继续晾干,如果主妇经营得当,一般能够吃到和来年交接,在贫困的年代,更是礼遇贵客的尊品。

母亲去世二十年了,再也无法吃到她做的熏肉。写上这段文字,也算一种怀念和哀思。

关于年猪的文章6:川北杀年猪

住在乡下的老母亲打来电话,说要过年了,家里准备杀年猪了。放下电话,窗外正呼啸着数九隆冬的寒风,想起母亲此时拧亮一盏灯,端着猪食倚着猪圈,看着圈里吃得正欢的猪儿,想着即将回家的儿子,脸上漾起温暖的笑意,我的心也跟着热乎起来。

记忆中,川北大山深处的年味总是从杀年猪开始酝酿和发酵的。在物资匮乏的年代,杀年猪对于农人来说,无疑是一年中的盛事,每杀一头年猪,从村头至村尾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那几日人们见面聊的几乎都是杀年猪的事儿,什么张家的猪儿膘厚油白啦、李家媳妇能干今年要出栏几头肥猪啦、院坝那天好多人吃庖汤啦,如此等等。这个闹腾,从头几天请杀猪的匠人就开始了。

那年月,到了年关,杀猪匠就成了村里的香饽饽,因为匠人少,来来回回三两趟跑去请是常有的事。若是挨匠人住得近,隔个河邻道坡,站在高处你扯开喉咙喊一嗓,他鼓着腮帮应一声,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成了;住得远,光凭喊是听不到的,捎信又嫌太慢,心急的男主人就要亲自动身。一进匠人的门,廉价的香烟勤密地递着,话头热络地聊着,眼巴巴地等着匠人排着工期,给了个准信,才吃了定心丸似地,心满意足地从杀猪匠家出来。眉头舒展了,脚步也轻快了,指不定歌儿也哼上了,仿佛这杀年猪的日子定下来,这个年一下子就有了味儿。

一大清晨,鸡鸣犬吠的院里已黑压压聚集了一大群人———掌管杀猪刀的杀猪匠,看热闹的邻居大妈大嫂,主人家请来帮忙出力的精壮劳力,还有一伙跑来跑去总来添乱的顽皮小孩,仿佛一场大戏,主角配角、生旦净末丑,一应俱全,大家屏住呼吸,各就各位,只待“主角”年猪“粉墨登场”。

此时,女主人再一次抚摸着喂养了一年的自家猪儿,多少有些磨蹭地打开猪圈门,口中“啰啰、啰啰”爱怜地轻声唤着,双手拉着套在猪脖上的绳索,肥滚滚的猪儿便听话地踱进了院坝。待猪儿的身子靠近用石板临时搭起的杀猪台,杀猪匠和一干劳力便利索而又小心翼翼地包抄过来。待地形方位变化调整到恰到好处,杀猪匠便高喝一声,四五个精壮劳力触电一般从四面蜂拥而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可怜的猪儿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一双双粗糙大手抓牢继而轰然推倒。骤然响起的震耳嘶鸣和胡乱冲撞,是猪儿的本能反抗,但在五大三粗的汉子面前,反抗终归都成了徒劳。几番挣扎过后,年猪已被五花大绑并牢牢控制于杀猪台。

在看热闹的孩子们眼里,此时杀猪匠俨然一个司令,他急吼吼地发号施令,一会儿叫把猪脚再抓牢些,一会儿又让把猪头摁得再低些,他则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只见他手起刀落,白光一晃,长长的刀刃“噗哧”一声便捅进了肥实的猪脖子。在一声凄厉的嘶鸣后,猪脖子上血流如注,猪粗喘呻吟两声,便没有了动静。倾刻间,人群仿佛被点燃了一样,女主人忙奔过来用盆接住如注的鲜血,男主人拎起桶子跑回去挑水,阿婆急急地往熊熊燃烧的灶膛里添加柴禾,小孩跑的追的,这儿一堆,那儿一群,往最热闹的地儿挤,向最稀奇的所在钻,打翻了水盆,弄污了板油,被大人嚷嚷着赶开,转眼却又偷偷围拢过来,怎么唤,就是赖着不愿离开。

接下来,烫皮、去毛、剖腹、洗肠、剔骨、切块,人们穿梭忙碌,井然有序地展开这一年又一年繁琐却让人心生欢喜的道道工序。这边,灶屋上方不知何时炊烟已袅袅升起,新鲜的猪血、猪肠、猪肉下了锅。终于,白生生的一块块猪肉穿上绳晾出来了,香喷喷的庖汤也一碗碗摆上了桌,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不管是亲戚还是邻里,只要到场的,都被热情的主人邀请吃庖汤。朴实的农人是少有推辞的,他们一抬屁股就爽爽快快齐齐整整围上了桌,于是,流油的肉坨大口塞进了嘴,浓烈的小酒灌进了胃,家常拉起来,趣儿打起来,笑语欢声一阵又一阵!在这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乡村院坝却被热气腾腾的欢愉包绕着、熨贴着,温暖如春。

又是一年年关时,虽然如今物资富足起来了,杀年猪也再算不上川北农村的盛事,乡村杀年猪也再不见当年的闹热,但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们依然在心头挂念着那一桌香喷喷的庖汤,依然想念那份杀了年猪等过年的喜悦,还有乡村院坝里那种笑傲严寒、由内而外的温暖,如一缕深藏心底的乡愁,久久不散。

关于年猪的文章7:杀年猪

文/周礼

进入腊月以后,农村便陆陆续续地开始杀年猪。等选定了日子,父亲就去请来杀猪匠。等选定了日子,一大早父亲便去请来屠夫。在杀猪前,母亲先找来一个大木盆,用清水洗净,然而在其中倒入水,加上适量的盐,这个木盆是一会儿用来接猪血的。一切准备就绪,父亲便打开圈门,几个膀圆臂粗的村邻走上前,有的揪住猪的耳朵,有的用铁钩钩住猪的嘴,有的抓住猪的尾巴。

猪被杀死后,屠夫先用一把尖刀在它的脚上划开一条口子,然后取出一根带柄的钢筋(俗称挺杆)从中插入,并不住地游动,直到屠夫觉得满意为止,才取出钢筋。接着屠夫双手抓住猪脚,嘴慢慢地凑上去,鼓着腮帮子,大口大口地往里面吹气。不一会儿猪的全身就鼓胀起来,变得浑圆,如一只充气的皮球。尔后,屠夫又用一根细绳子将划有口子的猪脚紧紧地系住,以防止漏气。接下来是刨猪毛。母亲早已将一锅水烧得滚开,刨猪用的灶,一般都是在屋外的空地上现挖的。屠夫先用开水在猪身上淋遍,然后取出刨毛用的工具,认真地工作起来。猪毛全部刨干净后,屠夫取出一个“S”型的铁钩,将猪倒挂在一棵大树上,自上而下剖开猪膛,取出内脏和板油。随后将猪分成对等的两半置于桌子上,剔出骨头,再将肉分成一大块一大块的。

在农村,杀年猪不是一件小事,尽管家家户户都养有猪,但一年到头,无红白喜事,是没有人杀猪的,也难得吃上几回肉,因此杀了年猪后,都要请客吃酒,大摆宴席,谷称杀猪酒。一到腊月,吃了东家,吃西家,一直吃到年三十方才罢休。吃完杀猪酒,母亲会选一个晴好的日子灌香肠,熏腊肉。香肠和腊肉都是母亲为父亲出门准备的,母亲说在外面打工,一日三餐没点油水,这些香肠和腊肉也可以改善改善生活。

如今,农村的生活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但杀年猪的习俗还是未曾改变。每到腊月,村头村尾,到处都唱响着杀年猪的欢歌。

关于年猪的文章8:年猪

文/胡临雪

前天,我欣然应朋友的邀请去他家里杀年猪,感受了那种年节的氛围,但与我记忆中的场景相去甚远了。

朋友的村庄叫大车头,只有四十多户人家,而养猪的只有两户。当杀猪时,孩子们自顾自地在旁边玩手机游戏,根本没有我们小时候那种期盼和热闹了。

回想二十年前,村里杀年猪是一件很讲究很庄重的事。要请先生选一个吉日,在杀猪的头几天就约好了来吃“血汤肉”的亲戚和杀猪的人。掌刀人是不能随意找的,定是村里德高望重手法娴熟的人,一刀下去定要成功,不得补刀,补刀就不吉利,主家不高兴的。

杀年猪的那天早上,掌刀人将盐水在木盆里调匀,把杀猪刀斜放在盆里,很郑重地把木盆放在家堂的神龛上,并在神龛前烧上三炷香和一叠钱纸,以打发那些孤魂野鬼来骚扰正常杀猪;然后,三位身强体壮的帮手与掌刀人到猪圈里将猪拖出来,小孩子们就紧跟在后面看热闹,欢天喜地地等着吃猪肉,也是应了“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腊月就杀猪”谚语的那种急切心情。

杀猪的场地也不能随便选的,一般要安排在家堂前。猪杀后,掌刀人马上把准备好的钱纸在杀口处抹上猪血分成两扎:一扎捆在猪圈边,一扎压在家堂的神龛上,以感谢先祖的恩泽及希望保佑来年的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当猪去毛开膛后,真正的热闹就开始了。掌刀人把没有流尽的猪槽头血舀出来给女主人做血粑豆腐用。做血粑豆腐要选半肥半瘦的肉剁碎,与自家磨的豆腐及槽头血和好后捏成拳头大的团,讲究点的人家还要放些柑桔皮、辣椒粉,经烟熏后,味道更淳。掌刀人再把猪头骨、猪肝、粉肠、猪肺、杀口菜等割下交给女主人,女主人就要忙着做中午的“血汤肉”了。其实,也就是将这些猪头骨砍好与猪下水一并放入洗净的大铁锅里,再抓一把豆豉丢在锅里,大火炖就是了。大人们就忙着把剩下的肉分割成三斤左右的条状,再搓上盐一层肉一层盐地码在陶坛里腌制腊肉,而小孩子们却紧紧地围在取下的半扇大门做的临时案板边,趁大人们不注意时就割下一块瘦肉或者是切下一块猪肝裹点盐拿到炭火上烤着。此时,邻家的小孩也过来凑“热闹”,也割下一小块肉拿去烤着吃。于是,长辈们吆喝走这个小孩子,那个小孩子又来了……长辈们的吆喝也只是假装的黑着脸,其实长辈们也清楚,一年才杀一次猪,平时里哪能见着肉,恨不得孩子们多吃一点呢!何况一年来扯猪草、煮猪潲、喂猪食,孩子们没有少出力!

这样忙着忙着就到了中午。客随主便,宾分两桌,按辈入座,满堂喜气。一人一碗骨头汤,汤面上洒点切得很匀的青青的芫荽和葱段,那新鲜的肉香和葱香就弥漫了整个房子。主宾举杯,互祝新年快乐,期盼来年有一个好收成。喝到八成醉的时候,男人们就有了猜码的欲望,于是手一扬就喊起了“全福寿”的拳令。只有腊月才是辛勤劳作的农村人的假期,也只有在这个假期里,人们才能放纵一下自己,脸上才有轻松的笑容。女主人就更加热情地忙前忙后加菜添酒,暖暖的房子里就洋溢着人们一年辛苦后的欢声笑语。之后,女主人会给每一位客人及左邻右舍送一块肉,既显示了主人的大方好客又融洽了邻里关系。

而现在,吃点猪肉还要考虑猪肉来自哪里、喂了多少工业饲料、喂养时间是多久等等。在村庄里再也难见到肥猪满栏了,再也难见到杀一头猪全村都可以品尝的和睦场景了,再也难见到火坑的横梁上挂满乌黑发亮的腊肉串了。我知道时代进步了,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再也不在意杀年猪和火坑上熏得乌黑油亮的腊肉了,然而,这是不是少了点浓浓的年味却多了点淡淡的乡愁了呢?

突然间,我就有一点怀念小时候的年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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