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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散文1:童年往事
文/曹含清.
童年的时候,每当放学后我和小伙伴们像是一群脱缰的小马似的无拘无束。我们到小树林里掏鸟蛋,到溪流边捏泥人,到沙岗上堆沙土城堡……随着时光推移,许多往事渐渐被淡忘,犹如被海水淹没的贝壳。有一些往事却难以忘记,在脑海里犹如一座座郁郁葱葱岛屿。
我时常想起一件往事,像车轮似的来来回回碾压记忆。那是我上小学的一天,一个小伙伴说村里老姚家的杏树上长满了果子。我们听后垂涎欲滴,放学后摩拳擦掌向老姚家跑去。老姚家在小学附近,他家的那棵杏树紧临一条巷子,每天会有一些小学生从树下走过。我们仰头望着那棵绿油油的老杏树,只见它树干粗壮,树冠像是一把硕大的绿伞。一缕缕阳光透过叶隙照在青杏上。青杏闪闪发光,宛如一颗颗绿宝石,洋溢着淡淡的清香。
有个小伙伴偷偷跑到老姚家门前,向里面贼头贼脑地张望几下跑了回来。他对我们说老姚家没有人,估计着老姚和他的老婆正在麦田里干活儿。一个胖乎乎的小伙伴主动蹲在墙角,一个手脚麻利的瘦子踏在胖子的肩头,我们一起用劲向上推着瘦子。瘦子双手用力攀墙,顺着墙头敏捷地爬到杏树上。他爬到树上之后,像是孙猴子在蟠桃园偷仙桃,拣大个儿的摘了一些向口袋里塞,又摘了几个抛下来。我们用衣角擦了擦青杏,咬了一口只觉得满口酸涩,极其难吃,立刻吐了出来,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瘦子顺着树干滑下来,满脸失望。他将口袋里的杏子扔在地上。他盯着青杏,灵机一动说这些杏子可以当乒乓球玩。大家都夸他聪明,于是我们捡起那些青杏到学校的操场上玩耍。
次日上午老姚气势汹汹地到学校告发了我们。老师听后火冒三丈。他脸色铁青地站在讲台上问谁偷了老姚家的杏。我们都不敢承认,战战兢兢地坐在课桌前。我低着头,听着自己砰砰的心跳。我真想做一只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逃过一劫。老师质问的声音似乎穿云裂石,撞击我们的心坎。他大声倒数十声,假如没人承认被追查出来便会变本加厉。当他数到三的时候瘦子站了起来,随后我和其他几个小伙伴都站了起来,等待着惩罚——那一周我们站在教室后面听课。
那是一个晴日的下午,我和小伙伴们放学回家,到巷口的时候望到老姚站在杏树下。他面前放着一只荆条篮,篮子里装着一些熟透的杏子。一些小学生从杏树下穿过,他便每个人送三个杏子。我们走到他跟前的时候,揣测着他可能会因为我们糟蹋过他的杏子而对我们冷眼相待,然而他微笑着看着我们,也递给我们杏子。
我拿着杏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我抬头望了一下那棵老杏树,树枝上镶满金色的余晖。
很多年过去了,这件往事所蕴藏的道理在我的脑海里日益凸显,它提醒我要勇于承认错误,善于宽容别人。
往事散文2:印在心灵底片上的往事
文/鲁絮
我的军旅人生,是与张家界别离的八载春秋。关于我,有人调侃,家乡之忆,日报一份,我却未曾解释。张家界,我家乡,刻骨铭心,无可置疑。
一
永远不会忘却,我的年轮转至第十九圈,曾远赴他乡求学的我,被分配到家乡一个偏远乡镇从事农业技术推广和计划生育工作。此后春夏秋冬流淌,我目睹不视,除了老老实实“干活”,就是老老实实“写写画画”打发业余时间。以致突然一天,我被领导请到办公室,要求“写好画活新闻”,颇感受宠若惊。
接下来两年时光,我废寝忘食地写,如痴似醉地画,然而始终没能达成领导意愿,一丁点儿都没有。掐指算来,我向张家界日报至少投稿五十余篇,都有去无回,音讯全无。
手足无措之际,我无意中得知大中专毕业生入伍年龄截止到二十一周岁。如果是特招,入伍后直接是军官,如果不是特招,入伍后是普通士兵,但可在部队里考军校,上军校后就是军官,我禁不住怦然心动,急切找到局领导说想去当兵,不特招也想去。如果当年不去,就超龄永远没机会了。
于是,经过单位同意,通过层层政治审查和体检,我成了武警部队一名新兵。入伍那天下着雨,大家来给我送行,惋惜声毫不掩饰。
我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却有些怅然,放弃乡镇工作,不顾干部身份,选择当普通士兵,只因爷爷当过兵,爸爸当过兵,使我立志考上国防大学,当军官,建功在军营。还有,我从小就梦想当优秀的军旅作家。
二
为争到部队后的第一口气,刚进新兵连,我就暂时把心与张家界隔绝,企望整个新兵连都不再有家乡之忆。尽管,很是舍不得那份日报。
然而,新兵连刚过半,家乡竟对我丢了“重磅炸弹”。我的原单位以当兵后没能参加“机构改革考试”为由将我下岗,并停发一切福利待遇。我妈妈多方奔波无果,无奈之下去张家界日报寻求帮助,一位记者听完她的诉说,写了一篇报道,结果引起了我的原单位和所在部队高度重视。经协调,原单位承诺我复员后继续上班,并补发已取消的福利待遇。
收到妈妈邮寄的“一份日报”是个周末,张家界三个字随即脑海缠绕,家乡之忆更是清晰如昨。擦了擦眼睛,我不顾一切地找到指导员,请求不去看“周末一场”的电影,想独自在集体宿舍里“写写画画”。出乎意料,指导员满口答应,压根儿没搬出部队统一组织,没有特殊情况不准请假的理由。
又一个星期过去,指导员告诉我,新兵连已推荐我参加支队演讲比赛。我倍受鼓舞,结果获得了一等奖。又没多久,新兵连召开训练动员大会,指定我代表全体新兵上主席台表决心,接着推荐我参加了支队组织的新闻报道员培训班,还把我调入新兵连担任“代理文书”,这是我入伍后“第一个职务”。
三
新兵连结束,我被分配到支队公勤中队担任文书。我特意把那份日报做成小纸片,抄录54项日常工作在上面空白处,随身携带,逐项实施。我还特意用那张小纸片“记载不经意间冒出的文字”,很快,我“作家”的名声传扬开来。
紧接着,支队选派我参加总队放映员培训班,当时一个支队(团级单位)才一个名额。培训班开业典礼,总队文化站长给每个学员一分钟时间自我介绍,我当场朗诵了一首即兴创作的“放映员之歌”。培训班结束,我被调入了总队文化站,主要从事办公室、放映工作,兼新闻报道。
站长私下里透露选调我主要理由是我在公勤中队表现不错,在培训班表现也不错,还用“歌”介绍自己,是培训班有史以来“第一兵”。站长破例允许我每天晚上看书或者“写写画画”到深夜,但不能影响其他战友休息,不影响我第二天工作,还特批我每个周末都可以请假去书店逛逛。
站长明确告诉我,光在部队得到认可远远不够,还得在地方报刊证明自己。于是,我开始向国家和省级刊物投稿,可都有去无回,音讯全无。终于,我“胆怯”了,开始对“写写画画”敬而远之。
一天上午,站长和我聊到家乡,我下意识掏出军衣口袋里的小纸片,心陡然疯狂颤抖,真是不应该,怎么能,怎么就忘记了张家界呢?
当天下午,我立马给张家界日报邮寄了几篇“大作”,但走出邮局刹那,我却有了些莫名的后悔!
没出几天,我竟收到了副刊部编辑老师的长途电话,顿感温暖如春。就这样,我终于与张家界日报开始了亲密接触。
四
可以说,张家界日报帮我突破了“创作瓶颈”,我从此开始在张家界日报,也开始在省级,甚至国家级刊物上发表“文学作品”。站长很高兴,鼓励我参加了警校考试,结果名落孙山。那次警校也是我唯一一次考,此后我就超龄了。
见我没考上警校有些惆怅,站长就说军官没当成,当士官照样建功在军营。只要干好本职工作、严格军事训练、完成临时任务和努力体育锻炼,坚持自学和创作,大胆投稿,定能当优秀军旅作家。
站长特意拿着我的“张家界日报”,直接向总队政治部主任做了汇报。首长听后也很高兴,希望我写歌词,特别是写军歌歌词,弘扬“军队主旋律”。从此,我又开始创作歌词,军歌为主、民歌为辅。
一次,我和战友们聊天猛夸家乡,结果引发了“张家界到底有什么好”的大争吵,我就写了《魂牵梦绕吊脚楼》作回答。《魂牵梦绕吊脚楼》先发表在张家界日报,后经符玮谱曲,制作成了音乐MV,反响很大。
为此,我荣立了个人三等功,被总队评为学习成才标兵。然而,一些战友却认为我“不务正业”。
恰逢武警部队举办技能竞赛,每个省级单位组建一个代表队,队员三名。全国分为十二个赛区,每个赛区先竞赛,获团体一等奖的代表队进入总决赛。总队立即组建代表队,指定我担任一号队员。
随即,我撇着劲儿烧掉所有“张家界日报”,专心参赛,终获得赛区知识竞赛第一名,团体一等奖,顶着“最大黑马”的光环进入总决赛,又获得团体三等奖。庆功会结束,我偷偷大哭了一场,为别人,更为自己。
出乎意料,张家界日报竟对远在他乡,置身警营的我进行了专访。该报道之后,我接到了许多祝贺和肯定,其中还有我的原单位。瞬间,我的记忆再次为家乡“系拴”。
五
我的年轮转至第二十九圈,我终于主动要求复员,正常回归家乡。这一次,我有幸留在了原单位机关工作,又被推荐参加学习,成了张家界日报通讯员。万分欣喜,又诚惶诚恐,我暗暗要求自己对得起那份日报。
成为通讯员不到半年,我已在张家界日报发表新闻报道二十余篇,还上过几次头版,但深知都是编辑老师默默“为我做嫁衣”。我心虽镌刻下“诗言志,歌咏情,文贴近苍生”的自勉,可再次回归家乡,注定不仅仅是重新开始,从头再来。
游子远行,除夕必归,这是命,我不信,却认!其实,每一次家乡之忆,我都热泪盈眶,直把一份日报浸湿。
往事散文3:往事-fxzh1016
文/fxzh1016
一切都若闲云飘过来,然后又飘回去。以至于蹉跎 无法还原本来的面目。历史是强者的狂欢历史,历史是弱者的苦难历史。我很熟悉这一切像轮回的季节永无止境地制造奇迹,彼此的寻找之中消耗彼此的元气,风很难辨得清他们的味道。
小舟系岸,独钓寒江雪的老翁蹲坐晚唐诗韵的黄昏,忘了春天大潮在聚集远方激荡之音。好几个地方很危险,枪炮声震动了地球。人们的耐心很差有点癫狂,指指点点互相掐架,腐朽孕育新鲜,而新鲜又凝聚腐朽互相挤兑着又相互依靠着相互淹没。
等待的人还在等待,他们还没有准备好迎接变化的世界。虚幻使他们一次次错过发展的良机,像一只找不到主人的小狗茫然四顾五月的阳光,眼看着春天的背影渐渐远去。水泥 、钢铁、皮靴和皮鞋都是些坚硬的斗士,他们像一颗颗子弹射向自己的猎物。
村庄、城市、高山和河流不堪地拥挤,土地的胸膛像瘪了的气球肤色无光。即使手术刀下去,也很难见一滴鲜红的血。匆匆忙忙的日子失去的是亲情和安宁,留下的是一地鸡毛和南来北往的孤独。时光残酷地带走了很多东西。
摩托车、 汽车、 飞机像溃堤的洪水轰鸣着世界的耐心,挑战无处不在。人们已习惯了没有鲜花的大地,习惯了不断地超越自我,习惯了不遗余力的获取财富,习惯了见惯不惯的麻木不仁。我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世界会疼得流泪吗?
往事散文4:我那儿时的秋天
文/罗文博
往事已矣。秋趣也好,秋愁也罢,都已尘封于我的脑海中。挥毫泼墨,如今再次忆及这段往事,依然感到儿时的秋天是痛并快乐着的一段时光。
秋趣如白驹过隙,总是那么短暂,一晃而过。
然而,秋忙却是漫长的。转眼间,秋忙假就到了。由于生产力的落后,那时田间的劳作几乎是手工的,累是自然的了。其时,我比较贪玩,不能理解大人们那种劳苦的心情。也因此,儿时的记忆中,那是一个没有多大趣味的假期。这或许就是秋愁吧。
儿时的秋天是金色的,金色象征丰收、幸福。秋天是瓜果成熟的季节,孩子们一年中难得一饱口福。金色的枇杷、红色的西红柿、紫色的桑葚、黄色的甜瓜、绿色的西瓜、青色的芦稷和甘蔗……
在桑树下,大孩子爬在树上,边摘桑葚边吃,小孩子眼巴巴望着,嘴里不停地喊树上的孩子摇树枝。树上的孩子对着树枝猛踩上几脚,桑葚就哗啦啦地往下掉。树下的孩子也不在乎干不干净,捡起来就往嘴里塞,吃得满嘴都是紫色。
吃不掉的,放进瓶里,加上糖,挤紧瓶盖,自制桑葚酒。甜瓜种的人家多,种西瓜的少之又少,当摘到大西瓜时,一般都不舍得吃,总在家里放上几天,炫耀一番,等到家里来了客人,或者晚上左邻右舍都来闲聊时,才舍得打开大西瓜,每人一瓤,虽然不是很甜(俗称“冷水西瓜),但吃在心里甜丝丝的。
儿时的秋天是粉色的,粉色象征甜美、纯真。乡村的秋夜寂静中带着热闹,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心里时不时有点儿恐惧,偶尔的狗叫声让你吓得只打哆嗦;庄稼地里的昆虫浅唱低吟,又让人心情愉悦,此时合着蛐蛐的”唧唧“声、蟋蟀的”嘟嘟“声,唱着自编的小曲,忘记了恐惧和烦恼。
打豆子也是常有的。大豆成熟后,父亲就会把打磨了数遍的镰刀放在架子车上,拉到田间。弯下腰用他那长满老茧的手,握住镰刀,一棵一棵将豆棵割倒,再打成捆放在架子车上。成熟的豆角是很锋利的,收割时不小心就会刺破手指,就连父亲也常常这样,我就不用说了。所以父亲是不会让我收割大豆的,不然,刺破手指,我会大哭一场的。这也是父亲对我的爱护。我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在父亲装架子车时把豆棵踩实。
豆棵拉到场里,就会用一个叫做石磙的东西,再套上牲口把豆角碾碎,大豆便滚了出来。收集起来,再在风中一扬,太阳下一晒就可归仓了。这是比较顺利的。如果赶上阴雨天,那就不妙了。就会把豆棵垛成垛,也常常看着被淋湿的大豆发呆,痛苦之状溢于言表。
儿时的秋天是蓝色的,蓝色象征冷静、希望。暑期生活过得很快,看看作业还没怎么写,心中甚是着急。几个小伙伴聚在一起,你做这几页,我做那几页,几个人合作把一本暑期作业本完成,实在不会做的,问高一年级借一本旧的,依样画葫芦抄一下,只要你字写得端正,准能得到老师表扬。望着老师的微笑,心中甚是幸福。暑期生活的结束,也预示着夏天即将离我们而去……
掰棒子是必须的。高高的玉米覆盖着大地,颜色已由盛夏的嫩绿变成了焦黄。棒子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多,却也咧着嘴,露着子。丰收倒是丰收了,父亲却愁了,这么多的玉米如不尽快收回家,下了雨怎么办?于是全家总动员,不论白天黑夜皆劳作。
这时,人是不分老幼的。我虽小也是不能例外的。中午依然很热,有时光着膀子干活也会出汗。想偷懒,那是不行的。晚上也不能闲着。在家里,把棒子的皮一个个撕开,然后,捆绑在一起,挂在树上,算了事。这样,常常干到深夜。
儿时的秋天,是一个图文并茂的秋,她涂满了世间最美丽的色彩,每一种色彩都代表着自己的点滴成长;儿时的夏,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夏,她写满了人间最浪漫的诗句,每一行诗句都传递着我心灵欢舞的喜悦。
顶着如火的太阳,提着游笼子,中午时分和小伙伴们便出发了。
大豆地里游子最多,小伙伴们猫着腰,瞪着眼,伸着脖子便进行起了游子”大扫荡“。突然,不远的前方听到了”吱吱“的游子声,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聚精会神起来。搜索着往前走,再走,那”吱吱“声依然在前方,不过愈加响亮,愈加清晰了。
然而,瞪着浑圆的大眼睛,却怎么也看不到游子的踪迹。着急吧,那是不行的,因为游子依然在远方,怎能看得见。这就是听声音近,而物很远的道理。非明此理不能逮之也。生手是不知道的,没有耐性,也因此而空手而归。儿时的我也常常如此,几次三番之后,总结出如此道理。
懂得了这个道理,我便有了耐性,依然摸索中前行,亦步亦趋。叫声响亮了,更加响亮了,似乎就在眼前。哦,看见了。如豆叶般绿色的身子,小小的眼睛,头上带着长须,身上还背着一个薄如禅羽的乐器,不停地抖动着发出”吱吱“的叫声,太可爱了!我屏住呼吸,慢慢地向前缓行,又猛地向前一扑,”啊!逮住了,逮住了“伙伴们欢呼起来,别提多高兴了。
往事已矣。秋趣也好,秋愁也罢,都已尘封于我的脑海中。挥毫泼墨,如今再次忆及这段往事,依然感到儿时的秋天是痛并快乐着的一段时光。
往事散文5:小学往事
文/潘幸泉
小学,是最快乐的时光;童年,是不可抹去的记忆。在五彩斑斓的日子里,有一件事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四年级的六一儿童节期间,学校要举办歌咏比赛,我们班的演唱曲目是《歌声与微笑》。说到歌咏比赛,自然少不了指挥这个重要角色。我感觉指挥的位子应该非我莫属,因为从一年级时我就每天练习手风琴,对音乐超有感觉,和音乐结下了天然的缘分。而且,幼儿园时就被老师选中做小合唱团的指挥,还参加了河北电视台的节目录制。果然不出所料,经过层层筛选,在全班七十多个人中,我脱颖而出,另外一个女同学仅次于我。
遗憾的是,后来的几节音乐课,因为音乐老师有事请假,所以让另一个老师来代课。这位老师和班主任却选择让那位女同学担任指挥。
我十分着急,非常懊恼,也特别不理解老师的用意。她连当指挥最基本的节拍稳定性都做不到位,忽快忽慢,为什么会让她代替我?
在此之前,我曾对妈妈说过我是指挥这件事,妈妈还超级热心地把她曾做过合唱团指挥的丰富经验传授给我。可是,万万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的。
看着那位同学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上打着紊乱的节拍,我心里的酸楚和怒火又弥漫了上来,但是并没有爆发。这件事,我不想寻求妈妈的帮助,决定自己一个人解决。
第二天,我找到班主任,请求她再给我一次机会,让全班同学比比跟着谁唱得更舒服、更整齐、更动听、表现力更强。可是老师却说:“你已经够优秀了,是时候让其他同学也表现一次了。”就这两句话,把我打发了……我没有生气,反而很平静,气也消了。是啊,这等小事,我计较什么?冷静下来后,我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赛前的几天里,我把指挥叫到学校的小花园,耐心地教她如何起唱,如何稳定节拍,如何和每个合唱队员进行眼神的交流,遇到长音怎么处理,最后怎么收拍。我特别强调:指挥是合唱队的灵魂,非常重要,要做到让队员跟着指挥走,指挥决不能让队员牵着跑,那样就会越唱越快,最后无法控制。她非常认真地听着,练习着。
歌咏比赛之后,我悄悄地把这件事藏在了记忆的盒子里。如果那次比赛老师顺理成章地让我担任指挥,也许至今我都不会懂得谦让和帮助对手,更不会体验到教学相长的意义。这是我的一次进步,也是老师单独给我上的一节难得而珍贵的人生之课,我将终生难忘!
往事散文6:月光总把心照亮
深夜,月光总把往事照亮,把心底也照亮。
纷纷扰扰的工作调动终于有了结局。春节前,机关的某岗位竞聘,让我颇费思量,因为作应聘的准备,也影响了一些新年的心情,没想到年后却不拿出来竞聘了。
我倒没有失望,相反还觉得踏实了,觉得烦扰全散尽,可以安心现在的工作了。但没过两天,我就被突然调回机关,没有任何职务是普通管理人员。这确实有些意外,因为我在原来的单位还是有职务的,这样的调动,使我的收入锐减,原本许多的便利也没有了,没有独立的办公室,只有一小格。中午休息,以前有一张柔软的沙发,如今也只能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每天搭活动床了。在同事们纷纷为我鸣不平时,我却有一份莫明的淡然,心底里没有一丝的失落与惊慌。
生活就像这静谧的夜,月光皎白而清凉,把前尘往事都照亮。九十年代中,刚来这单位上班的时候,凭着年轻,一心做事,天南地北地出差处理各类事务,而那时的收入微薄,仅能维系生活,那时却是快乐的。没有想过要担任什么职务,没有想过要多少的月薪,有份安稳的工作就满足了。公司上市了,许多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挤进去,而我有些麻木,又有些盲目乐观,认为自己的专业,在集团内找一个普通管理员的岗位,是不难的。我还沉浸在这样的幻想当中,所以如今当这一刻到来时,似乎只是意料之中。而国企的改革,却像深海的潜流,翻卷着巨浪袭来……
我还愿意在这月夜中,让月光冷却了心中的荒乱,和曾经回首的沧桑,站在低处,将青丝数成白发,将岁月被捋成诗行。四周静寂,只有柔柔的月光落在身上,再缓缓地聚到心中,沐着这月光的馨香,幽梦也更甜美、更长。
往事散文7:惭愧
文/季婕
翻开我记忆的相册,许多往事就像那一张张绚丽缤纷的彩照,留给我美好的回忆;惟有一件事,却像一张曝光的底片,让我惭愧万分!
那天早上到校后,组里的同学把昨天的语文预习作业给我检查。我却发现自己偏偏把这个回家作业给忘记了,这可怎么办?真是“无巧不成书”,老师大概很信任我们几个组长,居然没有检查我们的,我不由得暗自高兴,总算安全“过关”了。可是不知怎么搞的,一整天,似乎老师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同学们的几十双眼睛也盯着我,就连胸前的红领巾也好像在嘲笑我。
放学回家后,我走进书房急匆匆补那份预习作业。“笃笃笃……”传来一阵敲门声,我开门一看,原来是弟弟,他又来找我给他讲故事了。我只得顺手拿起一本《木偶奇遇记》给他讲了起来。他睁大了眼睛,听得津津有味。“小木偶别的地方都长得不错,就是鼻子太长了,这是因为它有一个坏习惯——爱撒谎。每撒一次谎鼻子就长一点,长呀长呀……啊,到后来鼻子已经有一丈多长了……”讲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鼻子。
好不容易我才把故事讲完了。弟弟突然问我:“姐姐,你看看我的鼻子,是不是长了点?”说完,紧紧捂住了鼻子。我问他怎么回事?他才吞吞吐吐告诉我:“昨天,我拿妈妈的口红画画,后来妈妈发现口红短了一截,我告诉妈妈姐姐在涂嘴巴的。姐姐对不起!我不该骗妈妈又冤枉你。”听了这话我真是哭笑不得,弟弟眨眨眼睛严肃地说:“我得马上和妈妈实话实说,不然明天我的鼻子会很长很长。”说完,撒腿就跑了。
看着弟弟小小的背影,我恍然大悟,于是拿起笔在作业本上写下:“老师,我昨天没有按时完成作业,不诚实。”
往事散文8:那些年的我们
文/☆夏末忧伤★
那些年的我们
往事如风,时光匆匆,却怎么也摸不掉曾经的那一段酸甜苦辣的时光。
在不如意的时侯,往往喜欢回想往事!窗外,凉风掠过,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望着漆黑的天空中点点星光,思绪也随着飞走了……
那些年,不懂事的年纪,最掏心,也最开心!翻开跟随我多年的记事本,眼睛却不争气的模糊了。也许是往事太动人心弦了吧。
曾经的我们很淘气也很有勇气!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显得那么的安谧,没有一丝的激情和冲动。
高中的我最冲动,也最有勇气!刚进入高中,为了更好的锻炼自己,竞选班干部时,竟然第一个冲上去在黑板,在班长处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紧张的介绍着自己……现在依然想不通当时是如何有那么大勇气。三年后,进入大学,我再次站在讲台上,挥洒地把我自己介绍给陌生的同学们,却显得稳重多了。
高中的往事,最值得留恋! 军训时,我们先后抓篮筐而摔倒受伤, 我们便相识于此。“军哥,走,吃饭去,今天我请客!”他笑着对我说。于是我们便勾肩搭背的去了食堂。在打饭的窗口前,挤着一大群人,看着后面不断拥挤来的人,我们不得不往前挤,人群中,身材瘦小的他貌似被埋没了,在这炎热的夏天里,我们实在受不了这种欲哭无泪的滋味了,于是相视苦笑,便无可奈何的撤了……
高中的朋友最铁哥们!“通宵去,今天非常不爽!”我愁眉苦脸的在宿舍大声说。“不去,木有钱!”一个室友笑着说。“我请客,三包,去的组队喽”我说。“真的啊?”室友们异口同声说到。“必须的”我惊讶的说。于是,宿舍只剩下一个人了。真没想到他们这么经不起诱惑!
高中的爱恋最痴情,最伤人,也最铭心!那是一段痛彻心扉的时光,也是一段最开心的时光,它交织着酸甜苦辣的滋味。渴望爱情的我,在前进的道路中,迷茫的追求着,坚强的执着着,微笑的面对着。
高中的我们最掏心,也最开心!“来来来,喝了这杯,还有三杯,反正不醉不休。”醉意正浓的哥们朱老板说。记得那次是放假来我家玩,家人都外出工作了,我们便自己动手烧火做饭菜,然后喝点小酒,再猜猜拳,正所谓不亦乐乎。晚上我们便把竹席子拿到楼顶打地铺,然后把竹席连在一起,我们便可以随意翻滚了。在炎热夏日的晚上, 舒服的躺在竹席上,山风不断吹来,凉爽至极。望着瞬间即逝的流星、若隐若现的星星、还有那洁白的月亮,心中也一片空白了!
岁月之风,吹掉了落叶,却吹不掉心中的思恋!记忆之雨,冲掉了所有的尘埃,却冲不掉那一幅幅四味俱全的画卷!
何宇哲qq464411609
往事散文9:过年的往事记忆
文/人生如水
突遇小恙,在长春多呆一些时日,今天出院,看望我的原部下用车送回吉林市。文中的照片是病榻期间,在长春街头和超市拍的,那贴梗海棠、梅花、迎春花是在新春花展的温室拍的,新春花展还没开始,这是偷拍的几张,发给朋友们欣赏,并提前祝朋友们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每到过年都会想起小时候。小时候的年清晰地印在记忆里,过年就像一幅年画,瑰丽的色彩,每每回忆起来,都充满了喜悦。小时候对年的企盼,不仅仅是那一年才能得到的一件新衣裳,更重要的是,过年的时候,有很多好吃的,而且一切可以随意了。
过年是母亲最忙活的日子,进了腊月门,农村亲戚送来黏面子,母亲就开始蒸粘豆包,豆包的馅是红小豆馅儿加上糖精,圆圆的豆包一锅又一锅的蒸着。在小时候的记忆里,母亲是不知疲倦的,就像永不停歇的机器,一直在转动着。蒸出来的豆包,放在盖帘上晾凉,再放进仓房里大缸里,冻得硬邦邦的。东北的天气很冷,冬天的大自然是天然的大冰箱。
过年的时候,每天都是算计好的,一点都不忙乱。除了蒸豆包,还要摊煎饼。我家是“此地人”,关里人把我们叫“臭糜子”,过去臭糜子很少吃煎饼,主要是不会摊煎饼。矿区是个民族大熔炉,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带来各地的美食,所以山东大煎饼也成了我们此地人的美食之一了。
摊煎饼,最重要的程序就是推磨。从小就不爱推磨,但又不能拒绝推磨,推磨是最常见的家务活。无论大小,只要能够着磨杆,就得跟着推磨,一圈一圈又一圈,无聊的走着,用力地推着。后来矿区五七厂有了电磨,磨一斤水磨一分钱,到了年根家家都去磨水面,不管天气多冷都要去排队。那个年代买什么要排队,买猪肉排队,买豆腐排队,买粮还要排队。
我家农村亲戚多,有四个大爷,一个姑姑,一个舅舅,两个姨,为了显摆自己家过得好,母亲每到冬天都会把老爹下井的带回面包积攒起来,过年的时候带回老家,送给亲戚,引来乡里乡亲的无比羡慕,矿工吃的面包很大,每个四两,非常好吃,特别是那酵母的味,闻着都香,农村根本买不到这种大面包。
过年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新衣服,年龄小,做衣服都是母亲亲自缝制,样式也是母亲决定,自己没有选择权的。1965年我家买了一台华南牌缝纫机,从有了缝纫机开始,做衣服的活就由大姐承担了,母亲不识字,家里的账目都是大姐管,那时很羡慕大姐,自己可以说的算,甚至对我们弟弟妹妹还可以指手画脚。
过年最高兴的事情还有父亲为我们做谷花糖,小时候很少能吃到一块糖,唯一是父亲过年为我们熬糖稀,熬到一定程度,再粘上谷花,就成了谷花糖。这种谷花糖的谷花,是一种叫西田谷的种子炒制而成,白白的谷花像雪花那样白,咬一口又甜又香,糖是用甜疙瘩熬制的,甜疙瘩的缨子,秋天割下来晒干,冬天的时候将干甜菜缨子泡开,用开水榨开,那甜菜缨子的梗和叶非常好吃,还有甜滋味。
熬糖稀也是很复杂的活,将冻甜菜疙瘩拿到屋里缓过来,洗净再切成丝,放到大锅里熬,据说冻甜疙瘩出糖率比鲜的高,所以熬糖稀的时候基本都是冬季,甜菜丝经过很长时间的熬制,渐渐成为糊状,颜色为酱色,我们叫糖稀,熬好的糖稀,放在坛子里封存起来,等到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苞米面窝头蘸糖稀也真的很不错。
母亲虽不识字,但很会持家,日子虽然过得紧吧,然而每年过年都把自己的孩子打发的欢欢喜喜的。小时候的盼年,真是“望穿秋水”的感觉。一进腊月门,每天早晨躺在被窝里,就开始问母亲:还有几天过年?有时我们一天要问好几次,生怕母亲记错了似的,我最期盼的就是那一串串鞭炮,放鞭炮是男孩子的专利,每到过年就等着父亲给我买几包鞭炮,如果父亲早买了,放在箱子里。我就会偷偷地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有时还要数一数看看够不够一百个响。可惜外面包着一层纸,只能摸着数。
年,就在我们小孩子的手指尖一天天的靠近。年三十那一天,贴对联,蒸馒头。因为那时白面很少,过年按人口定量分配。母亲就做些馒头,剩下的面用来包饺子。肉是定量的。那时为了能吃上鸡蛋,每年都养几只母鸡,同时也养1、2只公鸡,等着过年吃。这一天爹负责杀鸡,母亲的小鸡炖蘑菇是拿手菜,特别是母亲炖的鱼更是一绝,总之,母亲的做的农家饭菜永远都是最香的。
每年过年年夜饭是最隆重的,一家人围着面板,包饺子。那时没有电视,就听母亲讲故事给我们听,一个个重复老调的故事,不知听了多少遍,但仍然是百听不厌。年夜的饺子一般都是爹来下,那年月煤矿都不放假,特别是一线采煤工更是要坚持生产,只是年夜的时候,上下班的时间相对提前点。
半夜时分,父亲下班了。母亲烧开水,父亲开始下饺子。然后放鞭炮,家里的女孩子就躲在屋里,透过玻璃看烟花。最喜欢看“二踢脚”,先在地上喷花,然后飞上天空炸响。父亲不舍得买多,只买几个,所以格外珍惜,放的很小心,生怕是“哑巴的”。鞭炮的声音越响,人就越高兴。放完鞭炮,年夜饭也就开始了,我从小就馋,出锅的饺子,早就偷吃了好几个了。
我们一家人吃着饺子,这可是一年到头很少吃到的美味。我们心里都有一份渴望,希望自己能吃到带钱的或者带糖的饺子,这预示着新的一年有好运气。谁要是吃到了,就很炫耀的往桌子上一扔,不说话,那五分或者二分的硬币撞击桌子发出的响声,如同吃到它的人轻轻地偷笑声。孩子吃到糖的,母亲就会说,好啊,新年甜蜜蜜,不挨打。小孩子就会笑脸如花开。
拜年很有趣,每到一家,先看看放鞭炮的地方有没有未燃的鞭炮,如果有,就欢喜的了不得,赶紧收进囊中,然后再去问好,得到一点糖果和瓜子。前两天媳妇和小时候的玩伴聊微信,说起过年的时候,到邻居魏大爷家拜年,磕一个头给半个花生仁,磕二、三十个头才能挣到一小把花生仁。我小时候拜年的人家不多,也就是两栋房,50多年过去了,16家大人的名字一直不忘。
一个早晨拜完年后,回到家里,小孩子们就开始炫耀自己的收获,那种快乐,真是溢满心房。拜完年,孩子们凑在一起,先评论对方的新衣服,然后商量着玩。要么打爬犁,要么打扑克,抓娘娘,要么凑在一起闲聊。大人们也凑在一起聊着家常。小时候过年真高兴,那份快乐会一直延长到初七,初七送年后,日子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过年了,过年了,年就像一个驿站,这个驿站里有满满的欢喜,满满的盛装。过了年,就预示新年的开始。慢慢地,我的年走了,我们慢慢的长大,不在我的渴望中了,我觉得过年很无聊,饭菜平日里常吃,衣服想买就买,随着季节更换。年,在我的心里不再凝聚成一件新衣服,不再是那白白的馒头和丰盛的菜肴了。我的孩子呢,更没有了我童年的那种对年的渴望和期盼了。一年又一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往事散文10:冬天的往事
文/张厚文
一
入冬之后,割了晚稻的水田要犁翻,俗称“犁冬水田”。从秋收到入冬,难见阳光的田间杂草趁这这间隙长得绿绿葱葱,含苞待放。稻草杆上的茬口也抽出了嫩芽,正要壮杆抽穗。这些,要犁翻泡到水里沤烂。作为明年早稻的肥料。
我父亲是生产队里最好的犁田把式。那只大黑牯牛只有他能牵住鼻子。犁田是个辛苦活,我父亲不怕辛苦,他要养育五个儿女,只有干辛苦活多挣工分多分口粮,他的儿女才能少挨饿。
我是父亲最小的儿子,站在村口呼啸的北风里,冻出一拉长鼻涕也浑然不觉。我了望着劳作的父亲。我并不关心父亲的农事,我只有九岁,我只想看见父亲收工时手里提着泥鳅回家。
这个季节的泥鳅已经不那么灵活了,躲在稻田的泥里过冬。有时候父亲的犁头将它们翻起,只要露出一点点白肚子,父亲便能屈着食指和中指牢牢钳住泥鳅的头。父亲从田埂上扯下一根草梗,草尾打一个大结,草梗从泥鳅鳃里穿过插进田埂里。泥鳅鳃里的血流进水里很快化开。
我母亲把泥鳅炸得焦黄,再撒些干辣椒和蒜叶淋上豆油翻炒,围着锅边转的我流出的口水差点掉到锅里。
母亲帮我盛好了饭,泥鳅架在碗沿上。泥鳅一小口一小口地咬,饭大口大口地吞,三两口饭没了,舍不得吃的泥鳅还剩一大截。
母亲不会再帮我添饭,我只有一碗饭。我吃的是“面子饭”,家里的“面子饭”总共三四碗。饭下面是萝卜,萝卜也不是白萝卜,而是当时引进的高产萝卜,绿皮黄芯,又苦又涩还胀肚子。母亲盛一碗给我,把剩下的米饭和萝卜和起来,我的父母和哥哥姐姐吃的是萝卜饭。
或许我年龄太小,加之母亲的疼爱,我没有吃萝卜饭。在学校时常看到同伴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回到家里吃过一碗饭后,像大人一样放下碗筷,不再赖着母亲还要添饭。
真正吃饱饭的日子不是没有,大年三十的团圆饭是吃得最有味的。饭管饱还有母亲隔年腌的腊肉。
生产队里过年时每家每户都有几斤腊肉分,母亲把瘦肉剔掉,肥肉用盐腌透,炸到半熟,肉和油一起倒进泥坛里,坛盖上压上石头,坛沿上淋上水。这是母亲待客的一道菜。一般的客来母亲是不会上的,我盼望外公和给大哥做媒的媒人来,他们来了我便有一块腊肉吃。
腊肉端上桌,满屋飘香。邻居路过拨开窗户探进头,打声招呼,哦!来稀客了。
除了我和客人,父母和哥哥姐姐都不吃腊肉,吃了便没有了待客的主菜。有时二姐逗我伸出筷子假意要挟我碗里的腊肉,我“呼”地从二姐的臂下“窜”到屋外去了。
腊肉待客在我家的饭桌上年头摆到年尾。
大年三十,母亲的新腊肉腌好了,坛子里的老腊肉要空出来。这一天我的父母哥哥姐姐都可以和我一样吃米饭和腊肉了。
这一天要等整整一年。
二
冬天里的第一场雪说来就来了,起初有零星雪粒从瓦缝中落下,似白色的豆子在地上蹦几蹦化了。有几次要到屋外看下雪都被母亲喝住,我只能站在屋中央,伸出手掌去接,可是捧在手心里的雪化得更快。我几乎要跺脚。不一会雪冻住了,我竖起耳朵,雪,西西沙沙密密麻麻的下着。趁母亲稍不留意,我冲出屋,白茫茫的一片,夜的黑退去了很远。我三两下捏出了一个雪球,高高地抡起,却不知砸上那里?这时大哥出来了,我把雪球砸上了大哥,大哥如果追我就可以和大哥打雪仗了,大哥却不理我,拿着手电照屋檐下横梁上码着的干稻草,那是麻雀过冬的地方。大哥要捉麻雀!
大哥一手拿着一根长竹竿,长竹竿上套着尼龙网袋,一手拿着一个三节油的新手电。我扯着大哥的衣服,跟着他。大哥甩了几次都没甩掉我。走过几个屋檐,又有几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同伴跟在我后面,大哥的尾巴便长了起来,大家目不转睛的看着网袋。
屋檐看上去很矮,其实高大的大哥也够不着,他要仰着脸看稻草穗在动,便把网袋罩上去。大哥罩住了一只老鼠,这可是人人喊打的东西,大哥用脚踩住尾巴,把打火机里浸了汽油的棉花掏出来,揩在老鼠身上,点着火,脚一松,“嗖”,白雪上一团红光飞快地向远处窜去。
这么大的响动,机敏的麻雀早就察觉了,飞出窝,叽叽喳喳叫着,告诉同伴,也好似责备我们趁“鸟”之危。大哥走过几个屋檐,网袋里还是空的。回头拿眼瞪我们,我们便蹑手蹑脚悄悄跟着。
大哥终于罩住了一只,看透了我的心思,掏出来便给了我。我双手攥着麻雀腿飞快的往家跑。我的同伴们也都失望的散了。
要来了母亲纳鞋底的细麻线,一头绑在凳脚上,一头系住麻雀褪。这只麻雀还很小,很浅的褐色, 脚爪上端的小腿光滑细嫩。麻雀似乎有使不完的劲,不断的扑腾着翅膀想挣脱飞出去。我不会松手,我要养着它,给它水喝,给它饭吃,带着它上学。麻雀终于累了,勾着头在我手掌里打颤。我腾出手系麻线,系松了会飞走,系紧了真怕勒断它又细又嫩的小腿。犹犹豫豫间陡生力量的麻雀挣脱了我的手掌,在屋内盘旋,我的头跟着扭。想是看到了窗外的雪光,对着窗纸的破洞便飞了出去。
三
雪下了整整一夜,屋梁弯成了弓,似乎就要断裂。母亲早就起来了,撬开了昨夜封住的炭火, 蓝色的火苗窜出很高,很快屋里暖和了许多。
母亲给我穿上了过冬的棉袄。棉袄是旧的,大哥穿头遍,二哥穿二遍,轮到我是第三遍,棉袄的蓝色市布外套褪了色,白多蓝小。钉上的补丁有新有旧,用的都是母亲剩下的碎布料,看上去这条棉袄像是一块块色泽不一的小布块缝成的。领口和袖口都磨破了露出了雪白的棉花。我虽然已经九岁,却只有七、八岁的个头。即使是旧棉袄,穿在身上也空荡荡的。母亲每一次帮我换衣服都要摸我皮包骨头的手臂和突出的肋骨。崽啊!你也要长点肉咯。母亲说完要流泪。
其实我也不是天生不长肉,到后来有饱饭吃的时候才知道,那是饿的。
我穿的是新布鞋,母亲做的,合脚舒适。每年我都有新布鞋穿,布鞋吸水,穿一个冬天便烂了。
上学时母亲嘱咐我,棉袄上的扣子掉了要捡起放在口袋里带回家,不要踩水和踢雪。
雪覆盖了上学的路,路边的小草一棵也不见了。母亲的叮嘱抛在了脑后。我飞起脚将盖在小草上的雪包一个个踢飞,直到能看见一簇簇干净的绿。
纷飞的雪粒落进了鞋帮里,一点也不觉得冷。
三年级的教室有两条门四个窗子,窗纸早已被同学们捅了个“千疮百孔”,寒冷的北方吹进来,刚刚玩耍而起的身上的热气被刮走了,湿透了的布鞋冻硬了,脚趾头又麻又疼。棉袄领口的扣子掉了,脖子和胸脯露在外面风里面钻,整个人都是凉的,我用手捂着。似捂着一层薄纱。
上课的是雷老师,下乡知青,我们学校最年轻的女老师,也是唯一一个用普通话讲课的老师。雷老师叫我们原地踏步,搓手。又矮又瘦的我坐在前排,雷老师看了我一眼,便解下自己的围巾系在我的脖子上,雷老师的围巾是粉红色的,温热、绵软、还有香皂的香味。站在我面前的雷老师挡住了朝我吹来的的北风,我往雷老师怀里靠。
回到家里,母亲便解下围巾,用茶枯水的泡沫洗一遍,烘干,折好,放在我的书包里,叫我还给雷老师。
第二天,本是雷老师的课,来的却是校长。校长说,雷老师走了,落实政策会城里了。
我抬头望窗外,寒冷的北风刮在脸上,冷得人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