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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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暑文章1:小暑的火药味

文/杨仲达

每年小暑之时,几乎都要下雨。为什么这样巧呢,就是因为闹节气。凡是节气前后,天气都会有所变化,雨季里就要下雨。雨是闷热的释放,这时的雨,多是雷雨,滚雷满天震响,然而骤雨初歇,气温回升,重归于燥热。

小暑当日依然没有入伏,但暑热已经开始。诗经里说“七月流火”,说的是大火星流走,天气转凉,这个七月其实是农历的七月。小暑和大暑节气所在的公历7月,火气在空气中飘浮, 热烈而又躁动,就如同黑色的火药,一点就着,一触即发——爆发后就是雷雨。

当然,对国人来说,小暑空气的燥热中还充斥着真实的火药味。我们不会忘记,1937年7月7日是什么日子。这一天,卢沟桥事变暴发,从此,日军开始了全面侵华战争,中华民族的全面抗战也同时开启。迄今已85周年,而那天正是小暑。勿忘国耻,当然不是想起来才说,而是敏感但又坚韧的心心念念。每当小暑之际,我都会在燥热之中想起这个沉痛的日子来,耽于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之中。

在二十四节气歌中,小暑和大暑是以“暑相连”的姿态出现的,之后就是立秋,而立秋之后还有个处暑,处暑其实也就是出暑,那时候就意味着天气凉快了。1937年7月“暑相连”的时候,是平津两地由岌岌可危而至于相继沦陷之时;而经过艰苦卓绝的抗战,1945年的9月3日,即是在处暑节气之后,河山光复。此时正值暑气方消,也是一种巧合吧。

1900年的小暑也是7月7日。那年八国联军侵华,7月已兵临天津城下,津城已在一片火海之中。清军自大沽之战开始与外敌已激战一月。此间,涌现出一位英雄聂士成,他的殉难之地就在今天八里台的聂公桥附近,那里仍有他横刀立马的塑像,底座书写“聂忠节公殉难处”。那年小暑前一日,在经过与八国联军的拉锯战之后,聂士成部占领了八里台,但至小暑后二日,敌军凶猛反扑,聂士成带兵浴血奋战,左右腿均受弹伤,仍提刀立于桥头,高呼:“此吾致命之所也,逾此一步非丈夫矣!”此后,他身中数弹,腹破肠流,犹挥军前进,突然一弹由口穿入,穿脑而过,又一弹洞穿太阳穴,最后一弹伤胸膛,聂公始倒地。五年后,清政府为聂公树碑筑亭于八里台桥畔,亭柱两旁刻:“勇烈贯长虹,想当年马革裹尸,一片丹心忍作怒涛飞海上;精诚留碧血,看今日虫沙万劫,三军白骨悲歌乐府战城南。”此亭后颓,1984年,天津市政府重修聂公碑,即今日模样。

聂公殉难之后的7月14日,天津城陷。我常常揣度那年夏日里的炮声枪声,抗敌军士的挥汗如雨,以及火药弥漫与高温酷暑连成一片的情景。我曾在《解放军文艺》上读过一篇文章,说到这场天津保卫战,其中提到一个细节,八国联军的炮弹多次无意间轰炸到清军的火药库。真是天意弄人,不偏不倚,文中称,假设没有这样的历史巧合,战局或许会改变。这篇文章让我记住了火药,并将之和小暑紧紧联系了起来。

小暑文章2:吃新米

文/李方明

小暑刚过,我骑着单车沿着河边来到城郊一个叫宋家洲的地方,特意去看那快要成熟的早稻。望着即将收割的早稻,我迅速想起了我少小在老家时那繁忙的“双抢”,以及吃新米时快乐而幸福的情景。

在乡村吃新米的日子就像过节一样,很是热闹。因为吃新米意味着今年那青黄不接的日子即将过去,而对于我家来说,更意味着母亲不再用走东家串西家去借米了。

我家人口多,劳力少,父亲去世后,大姐也出嫁了。只有二姐三姐出集体工,四姐那年去公社修塘坝时,被砸断了脚,还落下了终身残疾,我和弟妹还在上学。这么一大家子,由于劳力少,挣得的工分也少,分得的粮食就更少。每年到了春夏之交的时候,母亲总要到邻家借米度春荒。

说到一个借字,都会脸红和羞于启齿。我家人多,虽然在母亲的精打细算下,还是难免会出现断粮和揭不开锅的时候。

有一次,我跟着母亲去借米。我问母亲去哪家。母亲不说,我跟着母亲来到本队的保管员家。我看着母亲陪着笑脸又有些低三下四地向保管员张口借米时,忽然,保管员的老婆不知啥时候从房里走出来,对我母亲说:“我们自己还吃不饱,有上顿没下顿的,那还有米借呀”。母亲听了,也不再说什么,就怏怏地出来了。

从保管员家出来,走在烈日中,我仿佛看见了田里的禾苗,顷刻间已变成了一片金黄黄又沉甸甸的稻穗了;仿佛看见广大社员们正在田垄里挥汗如雨地忙收割;好像看见二姐三姐挑着谷子还一路唱着歌儿朝我们走来。我扯着母亲的衣角高兴地说:“娘,有新米吃了”。这时母亲抚摸着我的头说:“明儿,还有两天小署节呢,应该快了”。

每年到了吃新米的时候,当姐姐把今年队上分得的第一担谷挑回家时,母亲总要手捧一把稻谷,放在鼻子下闻闻,然后对着姐姐说:“明早去大队部把谷碾了吧”。当谷子变成了白花花的米,母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借的米还回去。母亲借的,她都要自己亲自去还。还了米,母亲就算了结了一桩心愿,脸上也舒坦了许多,说话也爽朗多了。晚上,母亲把我们姊妹叫到一起,对我们说:“明天中午吃新米”。我们一听,顿时我和弟妹高兴得跳了起来,并叫着:“吃新米啰!吃新米啰!”

我们乡下每年吃新米都要杀“养生”,就是说要杀一只鸡或杀一只鸭。杀了鸡鸭先要敬天敬地还要敬“谷神”。敬完以后,母亲才让我们上桌。母亲坐的那方,还给父亲留了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每逢过年过节,都要给父亲摆上酒菜。

吃新米的头一餐,母亲尽量把菜做得丰盛一些,有些东西还是过年时留下来的。吃的时候,我们都要请母亲先吃,母亲吃了第一口,我们做儿女的才可以动筷。每年的这顿饭菜是我们吃得最高兴也是最有味的。那种芳香,一直让我回味无穷。

小暑文章3:小暑三候

文/程中学

又至七月,夏日炎炎,暑气正旺,民间有“小暑大暑,上蒸下煮”之说。我国古代将小暑分为三候:“一候温风至;二候蟋蟀居宇;三候鹰始鸷。”

一候温风至是指小暑日后,大地上便不再有一丝凉风,而是所有的风中都带着热浪。记忆中,这样的感觉在家乡川南最明显。太阳炙烤着大地,似乎要把自然万物都晒晕过去。竹叶不再舒展,水稻变得灰绿,那高大的高粱、玉米,叶子也委屈地拉着长条,无精打采。而温热潮闷的空气,堵在人的心里,吐不出,咽不下,令人欲罢不能。所有的动物都显得无精打采,狗伸长了舌头,散发着身上的热量;鸡仔们也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打盹;猫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眼之所见,心中所到,只一个字,热!在高达四十摄氏度的气温里,不管乡村还是城市,热浪滚滚,让人如置身于火炉中。忽想起网友一句调侃的话,曰“我与烤肉之间,只差一撮孜然。”并不是毫无根据与道理。

二候蟋蟀居宇。在火热的七月,蟋蟀也嫌热,不得不避到人类居住的庭院墙角,以期找到阴凉的一角避暑。难怪,在儿时的庭院里,每每夏夜乘凉,总能听得蟋蟀声,或高或低。有时令人感受到大自然天籁之音的乐趣,有时直嚷得人心烦,似有无数蚂蚁爬上心头,让人不得安宁。

三候鹰始鸷。鹰是种猛禽,与所有动物一样,也有怕热的时候。七月,鹰也怕被“上蒸下煮”的日子,开始远离地面,翱翔于高空,在清凉的高空中避暑。难怪,在盛夏的傍晚,很容易看到鹰击长空的壮观景象。而我现在只想说,为了避暑,这家伙太聪明啦。

以上,是古人所说的“小暑三候”。在我看来,还应该有“四候”。人作为高级动物,生命来之不易,在闷热潮湿的炎夏里,很容易生病。因此,工作上应劳逸结合,外出尽量避开暑气,做好防暑工作,预防疾病,这是重中之重。在情志方面,喜为心之志,这“喜”是在不过的情况下舒缓紧张的情绪,使心情舒畅气血和缓。故夏季养生重点突出“心静”,为心灵打造一片清凉的绿荫,心静自然凉,此乃本人独创小暑“第四候”矣!

小暑文章4:乡村小暑

文/吴晓波

天空用纯净和幽远书写着一阙辽阔的蓝。几朵白云娴静而又恬淡,窃窃私语,用天空的语言,拉着绵绵的情话。

烈日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渲泄着没完没了的热情和奔放,在大地上蹚出一道道金色的履痕。

众鸟归于林荫。偶有一只白鹭从林间划出,在田野上空一排排滚烫的热浪里,跳跃成一朵清凉的浪花。

几只蝉高坐村头的树梢,不知疲倦,用尖尖的嗓音,切割着村庄,划分自己心灵的版图。

老水牛把一身的疲劳泡在溪水里,打着欢快的喷嚏。一只翠鸟在牛背上,用一滴翠绿的墨,素描一幅乡土田园的美丽画卷。

一朵独开的莲娉婷了整座池塘。小暑在这里也轻轻地放慢了脚步,一丝淡淡的凉让一只红蜻蜓缱绻忘返。

不知何时,稻田里流出了一首田园交响。青蛙打开了粗犷的嗓门,几只蟋蟀在旁边用小提琴伴奏。美妙的音乐声把阳光染绿,把风染绿。田野打开了风的闸门,拉开手风琴合奏。

一串串紫色的葡萄爬上墙头,给村庄抹上一层酸酸的、甜甜的色彩。几只葫芦伴着几只老南瓜在一棵老柳树下乘凉。一只大冬瓜,拖着丰满的身子,丰腴行走路人的目光。

母亲的提篮日渐丰盈,夏的丰实从篮子里漫了出来,茄子、辣椒闪烁着丰润的光。一群鸡鸭在院子里自由嬉戏。

蝉声终于叫落了夕阳。月光悄悄地爬到村庄的肩头,一盏盏荧火把一颗颗朦胧的心事串在一起,结成一幅幽长的荧光项链,优雅地套在夜空的脖子上。

噼劈啪啪的蒲扇声、断断续续的汲水声,在巷子里折叠往返,打发着夏夜的炎热和漫长。

最后一盏灯火守着院子里的东家长李家短,千年不断的话题,喂肥了一段又一段生生不息的人间烟火。

小暑文章5:甜瓜

文/澄碧

临近小暑,街面上到处可见卖甜瓜的瓜农或小贩。

我们这里把甜瓜不叫甜瓜,叫梨瓜。“梨瓜多少钱一斤?”“买几个梨瓜子”“吃个梨瓜子”,都这样说。为什么要丢弃真名,把甜瓜叫作梨瓜?不得而知。以我的猜想,大概是甜瓜当初从外面引种而来时,因其外形像梨,故而得名梨瓜吧!

和块头大而圆的西瓜相比,甜瓜类似于饭食之余的佐餐点心,可以不拘章法,很随便地吃。常见路上走着的妙龄女子,一边和同伴嬉笑,一边手里拿一块甜瓜脆生生地吃着,让人看了只觉得美。但若是给她手里换成洒汤溅水的西瓜,估计就要显出丑态来了。

甜瓜喜高温,耐旱。其性凉,是消暑解渴的佳品。成熟时,遇上天阴多雨,最令瓜农焦虑。昨天中午下班,往回走时,雨正下得急密,一个满头白发的瓜农推着架子车,蜷缩在路边一户人家的车棚底下,车上的一堆甜瓜被雨水冲洗得白白亮亮。因为天凉,因为卖甜瓜的人多,也因为现在得糖尿病的人多,尽管路人熙来攘往,老人的甜瓜只卖出去不多的几个。我买了老人的几个甜瓜。回到家里,先不急着吃饭,取个甜瓜,清洗,剖开,切成几小瓣,连籽带瓤一起吃。我这个习惯是自幼养成的,原因是我觉得瓤籽最甜最香,将最甜最香的部分掏挖出来扔掉简直是不可理解!

人过五十,最显老的标志之一就是吃东西少了,慢了。以前吃水果,专拣大的耀眼的,现在专挑小的不起眼的。年少时吃梨瓜,拿起一个张嘴就咬,囫囵整个儿吃,现在要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切成窄窄的月牙儿,至多吃两牙儿,肚子就涨起来。

我五彩斑斓的童年生活里,吃甜瓜算是印象最深的情景之一。我的童年在永宁河畔一个近乎世外桃源的小山村里度过。离外爷家两三里远的上河滩里,紧靠山根住着一户姓冯的人家,男主人和外爷年龄差不多,五十多岁,人称冯老汉,专门负责给生产队里种瓜。

上河滩里的几亩沙地是种瓜务菜的肥田沃土,冯老汉也是种瓜务菜的行家里手。每年的瓜熟时节,上河滩里都是一派瓜果丰盈的盛景。外爷带我去永宁镇子上赶集,归来时,总要去瓜园里,让冯老汉摘个西瓜,叫我美美地吃饱,然后再摘一些甜瓜,过秤,记账之后,装在背篼里背回去,让我慢慢吃。最贪吃的年纪,最鲜活的味蕾,加上最活泛的胃口,让我时时记挂着外爷背回的那些甜瓜。两个舅舅尚未成家,外爷家里再无孩子,我成了家里真正的吃货。成年以后,每次去外爷家,外爷外婆都要笑谈我当年吃甜瓜的饿死鬼相——藏在背篼后面,双手抱着一个甜瓜,埋头在那里左啃右啃,脸上糊满瓜汁,手上瓜液滴淌,小肚皮撑成了鼓,还不依不饶地要继续吃。

那时候,甜瓜的品种没有现在丰富,化肥、农药还是稀有物。冯老汉种瓜,施的是农家肥,杀虫撒的是草木灰,产的甜瓜甜润,香脆,用现在的标准去看,是极正宗的绿色瓜果。

嘴里吃着现在的甜瓜,脑子里回味着几十年前甜瓜的味道,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

小暑文章6:夏雨沐浴的森林

文/孙雨

七月,小暑节气的赤峰,天气变得剧烈而诡秘,当办公室的彩板屋顶被它拼命敲打的时候,你一准知道,从不讲信用的它又不期而遇的来啦。

看看窗外早已一片漂泊, 房屋似茫茫大海一叶扁舟。当你正心存恐惧与疑虑,它却又拍拍屁股急忙忙走了,又如它匆匆的来。房屋四周是方圆十几公里的森林,我们新修的铁路如一条细线从森林中穿过。趁着雨歇,我又奔向这片森林。

这时, 森林万物都被洗刷一新。树叶婆娑有如待嫁的新娘。 原先贴着地皮的细草现在织成一层厚厚的绒毯, 晶亮的水珠在地毯上滚动,那条蜿蜒的小路被雨水洗净那一层流动的细沙,晶莹透彻般的粘上裤腿脚面。犹如一线海滩忽的就变成一条在绿草上在密林下穿行的轻巧的小路,树叶滴翠,水雾滋润。

入林深处,以致人烟罕至,绿草红花有蝶在飞。翅膀还是湿的。听不见林边的喜鹊布谷,却有极美的细若柔丝的小鸟在鸣唱。远处似有一池清泉在石上流过,树墩上生长的巨大而坚硬的菇如今被雨水激发出玉石般柔润的光泽了。还有正在处处探头的白菇,你细看时,却在闪亮的草叶间蹦出几只至美的昆虫,绿色,小如芥豆,你看不清,只感觉是在如诗如画中跳跃的精灵。还有,前几天还处处矮矮的菅草与艾蒿,突然间借着雨劲就上窜至膝了。就像前几天看见的那只草兔,一窜一跳,就忽然的模糊了你的视线,变了摸样呢。

记得夏初那场半月余的旱,所有花草全都蜷伏在地。热浪起一伏,草木便 枯几分,最后只剩下枯骨般的筋脉在哪里支撑。所以您知道,夏天的雨为什么那样急促,那样泼辣了。

所有花儿草儿都在那里等着,等待它的恩泽,等待它的普惠呢。

天上的乌云又渐渐聚集,缝隙间泄露的温暾的亮复又变得暗淡。我在回去的路上急行,但雷声就在身后,我撑开伞,躲在树下。豆大的雨点先在细沙铺就的小路打上印痕,接着就连成一片。树儿摇摆吟歌,草儿起伏欢唱,再次迎接它的光临。这时,它的凉爽,它的清新,他对万物的滋润与热爱,都融化在这无处不在的雨了,让你凉,让你静,让你不愿离去。

索性闭了伞,去独享这份静谧与清凉;索性甩掉鞋,光着脚丫去触摸小路净沙带来的纯净与舒适吧。你放松身心,投入的去体会去品味,忽然觉得,原来人生也有如这夏雨,急匆匆的赶路,为着心中的那片绿、那片福。其实,只有在真正静下来的那一瞬,你的灵魂才得到解放与升华。

撕开雨幕,看见一只悄无声息的鸟儿,正在对面的树上,收起美丽鲜亮的冠羽,隔着厚厚的雨幕,向着我警惕的张望。

雨正急,情正浓……

小暑文章7:夏日的鳝鱼

文/黄小燕杨春晓

“盛夏鳝鱼赛人参”,小暑一过,就是吃鳝鱼的好时节。鳝鱼因浑身呈淡黄色,又名黄鳝。鳝鱼生长在家乡的水田间、河道里,圆尖的脑袋瓜子,长而滑溜的身子,活脱脱一条蛇的样子。所以小时候我看见鳝鱼都误以为是蛇,很是害怕。

每当父亲从农田里,捉回来一条条活蹦乱跳的浑圆鳝鱼,我只能远远地望着弟弟乐此不疲地拿着鳝鱼当玩具,还时不时和它们说着悄悄话。有时我好奇地想凑上前看一眼,弟弟就拿着一条长长的鳝鱼甩到我面前,吓得我哇哇大叫,乐得他哈哈大笑。

出于对鳝鱼的惧怕,任凭母亲拿出她的烹调绝艺,把鳝鱼烧得浓油赤酱、香味四溢,我却始终没有勇气去尝一口那“佳肴”。

可后来的一件事改变了我对鳝鱼的“成见”。那年暑假母亲生病,本来不富裕的家,经济压力更大了。父亲就挣起“外快”补贴家用。那“外快”就是在夜里捉鳝鱼,然后拿到市场上卖钱。

在夏夜里,伴着蛐蛐声、蛙鸣、稻香的田间,父亲拿着自制的捉鳝鱼剪和鱼网,带上手电筒,腰间还挎着一个竹编鱼笼,一副专业渔夫的样子。父亲捉鳝鱼的地方,就在家门口的稻田里。每当夜色降临,父亲就弯着像虾米一样的脊背在水田间忙碌。

当我看到那些鳝鱼换回来一叠叠零整钞票,那些钞票上沾有父亲的汗水和鳝鱼的腥气,这种味道,让我觉得是那个夏天最好闻的味道。

从此我不再害怕鳝鱼,更喜欢上吃鳝鱼。我还时常和弟弟抢着吃,母亲一旁看着我们争抢就笑着说:“别抢,别抢,我碗里还有,你们夹去。”

这时父亲总是会呵斥我们:“你们懂不懂事啊?***身体不好,让她多吃一点,补补身子……”而母亲总是不等父亲说完,不等我们细细品味父亲的话,就早已将父亲夹在她碗里的鳝鱼分给了我们,还责怪父亲:“孩子们正长身体呢!要增强营养。”

后来我离开家乡到了城里,城里的鳝鱼稀而贵。我没有母亲做鳝鱼的手艺,前些日子我心血来潮去市场买了鳝鱼回来烹煮。为此我特地打电话请教母亲如何烹调鳝鱼,她在电话那头讲解,我这边按步骤操作,末了她对我说鳝鱼有营养,你上班累多补补,千万别亏了自己。我点点头挂了电话,望着那碗母亲教我做的鳝鱼却迟迟下不了口。

母亲就是这样的人,好东西总是留给我们,养育了儿女却亏欠了自己。

小暑文章8:小暑渐渐

文/潘玉毅

昨日小暑。《说文解字》里对于暑的解释只有一个字——热。暑既是热的意思,小暑当然意指小热,而大暑则是形容天很热。从小暑到大暑,仿佛老式柴灶里刚刚点燃的柴禾,在鼓风机或者大蒲扇的作用下,火头愈燃愈旺,温度愈来愈高。

虽然同样都是热,但小暑与大暑绝不仅仅只有大小程度的不同,还有仪态上的细微差别。民谚有云:“小暑大暑,上蒸下煮。”蒸与煮比起来,蒸的仪态更加从容,而煮总给人一种冒冒失失的感觉。小暑与大暑的差别正在于此,大暑狂躁,而小暑从容。无论作物生长还是气候变化,抑或是人的情绪波动,看起来都是渐渐地,慢慢地,稳稳地。

每个节气都有三候,小暑亦不例外:“一候温风至,二候蟋蟀居壁,三候鹰如鸷。”与其它节气相比,小暑的三候极有层次感。“倏忽温风至,因循小暑来。”风是节气的报幕员,小暑的风,较先前大不相同,难得有凉意。风报完幕之后,席方平就登场了。《诗经·豳风·七月》有云:“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此时的蟋蟀羽翼刚刚长成,居穴之壁,真可以用安安静静的美男子来形容,而过了这个时间段,它们就该跑到野地里撒欢,像个浪荡子一样成天不着家了。与蟋蟀的善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鹰,它们从早到晚忙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练习搏杀之技。

三伏天,雷阵雨,台风……久居都市的人对于气候的所知十分有限,而小暑如同读书时候的专业课老师,铃响之后总要挨个提问,把学生们脑海中那点少得可怜的知识汇聚在一起。

小暑前后,风放慢了速度,云减缓了脚步,就连日落与月出,也要较往常来得更加拖沓。同样变化的还有气温,它以人们可以感知的速度一点一点攀升,期间,午休的人多了,上山的人少了。而学校里,学生们都放暑假了,大街上,正午时分更是难得瞧见几个人影。无处躲藏的人们急需就近找一处避暑胜地,或者山中凉亭,或者临水小楼。

此时,除了清香袭人的茉莉花,池塘里的荷花也已经开得差不多了。“彼泽之陂,有蒲与荷。”荷花亭亭玉立,宛如佳人。人站在岸边向荷塘中央望去,碧绿的叶子在蓝天白云的辉映下,苍翠欲滴,分外诱人,而粉色的荷花在红日的衬托下,亦呈现出一副别样的娇艳姿态。当此良辰,如能觅一叶轻舟,在花间徜徉,可谓是得了美景,又得凉爽。

随着时间的推移,雷雨来得越来越频繁了。雷雨来时,黑云翻墨,白雨跳珠。这样的天气不宜外出,只适合待在屋里,胆子大的可以趴在窗口欣赏远处的电闪雷鸣,看霹雳震天,就好比看一部好莱坞大片,胆子小的可以捂上耳朵,也可以邀请几个要好的朋友聊聊有意思或无意思的近来。有情趣的小夫妻,也可以寻一个周末,赌书泼茶,在响雷阵阵的午后或黄昏谋得一番雅趣。显然,于漫长的人生而言,于四时的晴雨而言,小暑只是开始,远未到结束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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