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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炊烟的散文1:关不住的炊烟
文/梁祖江
屋外的绵绵细雨,顺着一条土路直下到了庄稼地,只有屋子里的雨没有下下来,下到屋顶就迷路了。
这是往日正忙碌的正午,主人却在家里做着菜豆腐、大米粑粑之类的美食。屋外的雨,也像是见不得好东西,仿佛要转过身来,闯进屋子里去。没办法,主人便只好把门紧闭上了。这样,灶膛里的火就燃成风的样子,连一身的雨化为了灰烬,而柴草还不知道。
炊烟就不怕雨,它要爬到屋顶告诉邻居关在屋里的故事。而下雨天,邻居大多无事,就常串门,东家坐坐西家逛逛。
屋顶有炊烟,自是有人在家,这是早就被眼睛看破了的秘密。邻居于是破门进屋,果然一齐如炊烟所说。一团火,其实也想藏住炊烟,但它为了让人贴近人间温暖的烟火,便总是躲着冷风绕来绕去。
关于炊烟的散文2:远逝的炊烟
文/华杉
回到故乡时,已是雨纷纷的清明时节。我轻柔的脚步踏在故乡的小路上,然而,我知道,那记忆中的炊烟已经远逝。
炊烟让我想起了童年。
记得有一天清晨,母亲听见公鸡的报晓声就开始做早饭。母亲从柴房抱来一捆干柴和茅草,然后蹲在灶前,将一根根木柴放进灶膛,之后又把点燃的茅草塞了进去。于是,一股浓烟涌出灶口。母亲拿着吹火筒,只吹几下,火苗就在灶膛里燃了起来。坐在灶前的我兴奋地跑了出去,我看见炊烟从烟囱里飘了出来。
那个时候,砍柴几乎成了我除学习之外的头等大事。每到星期天,我都要和伙伴们一同上山砍柴。在我的记忆中,马尾松和泡桐是上好的烧柴。我和十几个伙伴一次就能砍倒二十几棵树。现在想起来,我们那时候真有些像祸害树木的虫子。
有一次,一株碗口粗的马尾松被我砍倒后,从树上掉下一个不算太大的马蜂窝,马蜂追着我猛蜇,不一会儿,我的头上肩膀上就起了一个个又红又肿的疙瘩。等我将木柴挑回家后,母亲望着我红肿的模样,叹了口气说,灶膛真是个无底洞,砍再多的柴,也永远喂不饱它的肚子。
母亲说归说,但要吃饭,灶膛里就不能断了柴。寒假中的一天,眼看储备的柴就要烧光了,虽然天还飘着雪花,但我也只能带着弟弟上山砍柴。要想砍一些比较干的枝丫柴,我们就得翻过两座山到老林子里去。
当我和弟弟背着柴往回赶的时候,弟弟从山路上连人带柴滚了下去,血水和泥水糊了弟弟一脸。我吓坏了,赶紧背起弟弟往家跑。当母亲看见我背着弟弟撞进家门,而弟弟的脸上淌着血水时,吓得母亲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后来,母亲说,孩子,妈以后再也不能让你们受这个罪了。砍柴的事让妈一个人担着吧。母亲就这样担着空扁担进山,又吃力地担着木柴下山。一年又一年,真不知道,母亲将多少棵树就这样挑下了山,然后,又将这些树化为炊烟。
三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家乡也和城里一样早已用上了煤气。站在村口,也站在清明时节的纷纷雨中,我知道,那炊烟已经远去,它只能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去慢慢地体味那藏在炊烟里面的酸甜苦辣了。
关于炊烟的散文3:走不出的炊烟
文/王忠美
朋友家里挂着一幅油画:夕阳如霞,氤氲霞光里,一袭山峦,半截小溪蜿蜒而来,波光粼粼中,一头水牛蹒跚而归,牧童手持横笛,倒坐牛背,半明半暗处,有几间农家屋舍错落有致,或远或近飘着几缕炊烟,恬淡闲适,展现出无比的灵动和宁静的美!
恍惚间,炊烟袅袅灵动于心间,把我的心漂浮到遥远的故乡。
原始的乡村,房屋的建设是不规则的,是自然之笔的小写意,村东丘岭、村西水溪,依山傍水,相映成趣。每逢早晚,一缕缕炊烟,袅袅绕绕在乡村的上空,炊烟,是村庄的魂,村庄的灵气,村庄的温暖,炊烟里,常常飘着亲人的呼唤,飘着亲人的温暖,炊烟代表的是最真实的烟火人间。
高楼大厦可以把乡村遮掩,然而炊烟是隐居不住的,屡屡炊烟氤氲在树梢,就成了最美丽的云朵,绽放在干渴的灵魂。像月华,不急不躁,端庄静美,举止若素,一缕缕飘向心灵的深处,向怀乡的领地蔓延。而母亲的呼唤,就缠绕在这缕缕炊烟里,时远时近,时高时低,不管是远还是近,声高声低,充满心田的,都是无尽的温暖。所以每每看见炊烟,耳边就会响起母亲喊着我的乳名呼唤我回家吃饭的声音。而村中那缕最美的炊烟下,就是我的家,袅袅的炊烟里都是母亲期盼的温情!
炊烟打开我记忆的心门,母亲,洗涮着锅碗瓢盆,缝补着乡村的艰难,用慈母的心,将简单的日子蒸蒸煮煮、煎煎炒炒成诱人的牵挂……
那轻轻柔柔的炊烟啊,是一根温情的红线,一头连着故乡,一头系在心间。任凭我走得再远,也走不出故乡的炊烟,不管走多远,也走不出母亲的呼唤!
扯一缕炊烟,珍藏心间,炊烟养心,永远温暖在我心田,安顿我漂泊的灵魂。
关于炊烟的散文4:炊烟袅袅
文/汪光灿
炊烟,属于乡村。
炊烟是乡村的舞者,大大小小平平仄仄的屋背是它的舞台,鸡鸭鹅是它的三牲乐团,不管日出还是日落,它都会高兴的舒展着轻盈的身姿,似嫦娥奔月,翩翩而去。
清晨,父辈们扛着锄、挑着粪箕,屁股后面跟着一条摇头摆尾的狗儿,富态的鹅在屋前屋后的池塘或小溪里“曲项向天歌”。妈妈们则大多在厨房忙碌,乡村的一天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看牛伢崽们在小山岗上,望着自家屋背上的“烟斗”,一边欣赏牛儿咀嚼嫩草的滋味,一边想象着那“烟斗”下面的情景,忙碌的母亲可能在炒着血浆鸭;或是黄昏,夕阳将树儿的影子当皮条一样拉得老长老长的玩着,父辈们荷锄而归。看牛伢崽骑在牛背上,走在回家的路上,看鸟儿归窝,看着屋背上的炊烟唱道:“烟子烟,烟上天,大娘骑马二娘牵。一牵牵到河边边,河边边,看龙船。龙船破,嗯能坐。尽在水里打圈圈。”
炊烟,那是乡下人日子的滋味。
在肥料不够用的年代,父辈们为了给庄稼增加营养,会在野外的草坪,田头地脚刨土皮烧灰,一堆土皮一股烟,股股青烟升上天。这是乡村曾特有的风景,谁家的小儿没有光着膀子跟随父辈们参与过这样的美景设计与创新?乡村的风也有点顽劣,轻轻的跑了过来,不声不响的抱住烟的腰儿,左一歪右一歪的扭来扭去,一扭扭到了娃儿们的脸上,想钻鼻孔。娃儿们向歪过来的烟儿摆摆手,说:“烟子烟,朅那边,我搭桥,你上天。”
娃儿们怕被烟呛着,退一步,站得离草木灰远一些,免遭烟儿的戏弄,继续看风和烟的双人舞,确切的说,那烟儿的模样更像高空杂技。烟儿离开了灰堆后,就真正成了流浪儿,任风儿玩耍。最后烟儿在哪落脚过夜,是我们所挂念的。仰望着被风儿扭曲的烟柱,渐渐的淡化在天空,想烟是应该上天的,那是一切有生命的东西的最佳归属:天堂。由于风的使然烟儿斜的十分厉害,看去是无法上天堂了,儿童们着了急,怎么办?接着童谣运用了自问自答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怎么,上不去,好,我给你搭座通天桥,让你安全的升上天空去遨游。这么一说,说不定那风儿真的停下来了,烟真的又开始直上云霄。
这种乡野之烟,是五谷杂粮的滋味,是农业丰收的保障。
可烟毕竟是烟,是物质燃烧时产生的废物,远观还可,近看就不行了,谁会去亲近它?于是有了叫烟走开的版本:“烟子烟,莫烟我咯边。我咯边鸡屎臭,他那边糯饭香。”
本首童谣用运拟人的手法,并且根据自己的喜好,给出两个反差极大的场景来,一个是“鸡屎臭”,一个是“糯饭香”,认为自己喜欢糯饭香,烟子也一定喜欢糯饭香,而要烟子去糯饭香那边,宁肯自己“鸡屎臭”也无所谓。
童谣的随意性很强,传唱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再创造的可能,因而在嬉戏打闹之时就有了如下的损人版本:“烟子烟,莫烟我咯边,去烟对门那只(zá)黄狗崽。”
新宁人以大为荣,比别人辈分大似乎就捡到了天大的便宜,下面这首童谣就是一例。
“烟子烟,莫烟我,给你买个花馍馍,上天朅,雷打你,下地来,火烧你,钻洞朅,蛇咬你,快来快来爷(yá)保你。”
总之,这几首有关烟的童谣取材于乡间,立足于乡间;语言简洁通俗,生活气息浓郁。想象丰富,趣味多多。
如今的乡村,也少见了这些烟儿,这是时代的进步,这是环保的需要。我欣慰。
关于炊烟的散文5:炊烟拴着的乡愁
文/浪子林杨
不离开家乡,永远不会理解那份炊烟袅袅的乡情,不离开故里,永远不会懂得难以割舍的乡愁。这份情感早已种在每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子心中,这一份厚重的记忆,漂泊的再远也不会抹去一丝一毫。那故乡的炊烟,永远地飘在记忆里,飘在每一个人的心里,缠绕着梦牵魂绕的思念,那份清新和厚重都透着熟悉的味道。每一次的想起都是暖意,每一次的忆起都是淡淡的愁绪。
儿时,生活在小山村里,每天都伴着鸡鸭鹅的合唱曲,放着猪,赶着羊,赤脚奔跑在大草甸子上。一望无垠的草甸子,到处都能见到被放牧的马牛羊。放牧人骑着马,带着狗,像一个大将军一样的威武,吆喝着牲畜。草甸子中间是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逶迤,无声无息地流淌着,唱着不知名的歌谣,滋养着两岸的水草和庄稼。抬头,是蓝天白云苍鹰盘旋;低头,是庄稼绿水花草芬芳。
每一天迎着朝阳,伴着炊烟的升起,赶着牲畜走在踩满泥窝窝的土路上,路上散乱着满是草味的粪便,土坷垃滚落在路旁。每一个雨天,都会是一片泥泞,挽起裤脚,只有赤脚走在上面,长了就会磨出了老茧,不会感到一丝疼痛。只是为了节省自己那双妈妈艰辛万苦缝制的布鞋,怎么会舍得让它沾满泥泞呢,即使是上学的路上,也是用手拎着,这些都是所有孩子的习惯了,今天想起来,都是心热,眼前模糊一片,有一种东西挡住了视线。
那时候还不知道炊烟的美好和意义,只知道每一个早晨和傍晚,小村子家家户户的烟囱冒着炊烟,像一个个开动的火车,喘着粗气,萦绕在一起,和沟塘子里的雾气连在一起,飘在山头上。早上,露水闪着荧光,小鸟叽喳的歌唱,晨光里如仙境一样的梦幻,迷人。天高地远,只有炊烟缭绕,才知道人间烟火正浓,五味杂陈。傍晚,劳作的人们,只要看到炊烟升起,就会伴着夕阳,赶着马车,牛车,驴车,说笑着,相互招乎着左邻右居,收工回家。炊烟就是家人最好的召唤,每一缕都是一家子的温馨和期盼,炊烟越浓越会看到生活的甜蜜和舒心,虽然都是粗茶淡饭,可那份家人团聚的心情至今难以割舍与忘怀。
后来就慢慢长大了,离开了小山村,走的那天是个早晨,望着生活了那么多年的村子,看着熟悉的山水,有些依依不舍。那一缕缕炊烟,在霞光里熠熠生辉,渐渐朦胧了我的视线,可那一刻却印在我的心里,脑海里。走的再远,飞得再高,也不会忘记,那才是心灵休憩的地方,那里才是家,因为那里有爸爸妈妈。即便是妈妈离开了我们,可她把自己种成一块石碑,也会开在儿女的心里,开在我们儿时的土地上,永远不会凋落。
当生活在繁华的都市里,听到邓丽君的歌曲《又见炊烟》,总会想起家乡和村庄,想起那些山水和人们,想起那些劳作的场面,想起炊烟袅袅的故园。又见炊烟升起,勾起每一个人的回忆,茂密的山林,流淌的小溪,成垄的庄稼,如画的草地。熟悉的亲人,蒿草味的茅屋草舍,热乎乎的火炕,妈妈油灯下的缝补,都会一幕幕地闪现在眼前。才知道,这一切都挥之不去,都是我们人生当中,最难以忘怀的厚重亲情画面,我们会带着它行走在路上,行走在远方。
当在他乡听到熟悉的乡音,看到熟悉的画面,就会想起远方的夕阳中,那一缕缕炊烟升腾,小村的房舍前,家人的顾盼身影,就会有种流泪的冲动。我多想变成村口的那棵老树,享受着百家的烟火,嗅闻着饭香,守望着小村的酣梦。村里村外,尽收眼底,拔节的庄稼,蝶恋花开的蝴蝶,晚霞里的百鸟齐鸣,躺在草地里叮咬的蚊虫,蛙声不断的夏夜,还有夜牧人放牧的篝火,都是我们儿时睁眼闭眼都熟悉的生活。夜风已冷,枕着你的名字入眠,村庄就是心岸,这里的梦才会香甜踏实。
当我们在外打拼,受到了挫折和冷遇,当我们摔倒了不愿再爬起,就会想到那故乡的炊烟,在风中飘散。不管春夏秋冬,风霜雪雨,总是要缓缓地升起,谁也阻挡不住生命的脚步,谁也不能影响到生活的进程,今天的飘散没有关系,还有明天的再次升起,只要我们的心还在最初的地方。炊烟就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牵引着我们的脚步,牵引着我们的目光,寻找着归乡的路。
也不知道谁曾经说过,人生就像炊烟,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飘散出去。你要寻找蓝天,就会飞到空中,变成一朵白云。你要寻觅踏实,就会沉入大地,扎根结果。炊烟又像一条绳子,牵引着游子回家的心,烟火不断,乡愁不息,从儿时到暮年,从青丝到白发。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都离不开人间烟火,离不开如烟如雾如纱如云的炊烟袅袅。城市的灯火阑珊,灯红酒绿,迷蒙了夜的窗口,迷醉了很多人的眼睛和心,迷失了方向和执着,只有故园那凝聚不散的炊烟,才会唤醒迷醉,找到最艳丽的暖阳。
炊烟对于孩子是熟悉的画面,火热的生活,是团聚和热闹。炊烟对于父母是守望,是牵挂,聚在一个大炕上吃的香甜,嬉笑哭闹都是慰藉。炊烟对于一个离开家乡的人,就是一种思念和乡愁,每时每刻都在惦念和遥望。炊烟的绳索紧紧的拴着乡情,离家多远,多久都不会消失和遗忘,从哪里来还要回到哪里去,树高千尺,落叶归根,总有一天会回到熟悉的地方,把自己种在这里,生根发芽。
于是,每一个游子,都会凝望着家的方向,让心不再漂泊。炊烟升起的地方,才是心灵最宁静的岸。随着年轮的重叠,被炊烟拴着的乡愁,就会慢慢的盛开。那一路的芬芳和熟悉的味道,飘散在心里,让我们每一个漂泊的浪子,都能找到归家的路。
炊烟袅袅,乡情缕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是乡愁。
关于炊烟的散文6:故乡的炊烟
文/九满
许多年前,在故乡的每一座瓦房或茅草房的前边,都有一根矗立的烟囱。
站在防洪堤上,将目光凝聚在我的村庄,就会看到几十根甚至上百根烟囱里冒出来的青烟,这样的景象,比任何一幅山水风景画都壮观十倍。
天刚亮,母亲就会系上围裙点燃起灶火,瞬间我家烟囱里的炊烟袅袅升起。灶坑前,火光映红了母亲的脸,她把一根根柴禾添进炉膛,将锅里的水烧沸。不一会,我就吃上了热乎乎的饭菜,然后,背着书包高高兴兴上学去。
后来,我去县城读高中。有时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每次回来,远远地看见村庄周围的树林里弥漫的炊烟,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加快回家的步伐。因为我知道:炊烟里有柴草的味道,夹杂着淡淡葱花,辣椒的飘香和着诱人的饭香。它是无声的语言,那是母亲在等着我回家吃饭。
故乡的土地上长满了庄稼,有水稻、棉花、油菜和高粱,它们都是乡亲们赖以生存和用以解决温饱问题的食粮。秋收过后,像水稻杆,棉花杆,乡亲们的家里屋外都堆满了这些柴草,用它们来煮熟庄户人家的一日三餐。
早晨,当一家烟囱里的炊烟升起,袅袅炊烟随着轻风升腾起来。于是,二大爷家的,大伯家的,三婶家的,不多时,整个村庄都充满了浓浓的生活气味:“畸吟吟”的切菜声、“噼噼啪啪”的柴火声,红红的灶膛、浓浓的炊烟……
伴随着初升的太阳,缕缕炊烟掠过屋顶,如雾般随风飘荡,不问是浓的还是淡的,不看是张家的还是李家的,不分是春夏秋冬哪季的,不分是杨树枝的、稻草的还是其他各类植物的。在故乡的上空打着旋,转着圈,像恋家的游子一样,舍不得离开却又不得不走,它们亲密地拥抱着、追逐着、嬉戏着,你扯它的衣服、它拉你的手,一起向高处,向远处,越走越淡,散也散在一起。
有的炊烟从未离开村庄,它们的气息游走在房檐下,缠绕在南瓜藤的茎蔓间,萦纡在树梢上,掩藏在草垛里,回荡在鸟鸣中,还有那村边悠哉游哉流淌着的小溪底,那一块鹅卵石与另一块鹅卵石的缝隙间……
炊烟总是让人感觉温暖的,那烟火的味道和着饭香,让远行的人感到安心。无论你走多远、离开多久,当你看到那片炊烟,你就会知道:房檐还在,南瓜藤还在,树梢还在,草垛还在,还有你所钟爱的鸟鸣与鹅卵石,养育你的村庄与土地、看着你长大的父老乡亲都还在。
很久以前,父亲手指炊烟对我说:“人活着就是要像这炊烟,向高处走,向远方走。”从那时起,我就记住了父亲远望的目光,记住了炊烟的方向,记住了头顶那一片纯净湛蓝的天空。
我一直想,我离开炊烟的时候,一定要是满怀希望的,我相信,我一定能让纯洁湛蓝的天空下更多的父亲们、母亲们幸福,到时连那无言的炊烟都会为我感到骄傲!
后来,我学习更加努力,并如愿远行。从故乡到县城上高中,从县城到省城读大学,又从省城到广州工作……
我在我和炊烟都憧憬的城市里,奔波于生活,艰难地在城市里穿行着。但是,我在灯红酒绿、推杯换盏中,总会时时怀念起故乡,怀念起那炊烟飘动的村庄。远离了村庄的炊烟,我的生命似乎成了一条断流的河,一块荒芜的田地。只有炊烟,以及村庄里那些与炊烟站在一起的风物,才能让我的生命保持长久的美感、幸福和丰盈。
去年冬天,我回老家探望母亲,正好赶上红薯成熟的时节,母亲幸福地对我说:“九满啊!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烤红薯了,给你烤两个吧!”那天,母亲在土灶里烤着红薯,小心谨慎、翻来覆去慢慢烤,生怕稍不留神就会把红薯烤糊烧黑。红薯烤熟的时候,母亲长叹一声:“唉!老了,手脚不麻利了,还是烤糊了。”母亲的神态,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我吃着母亲亲手烤制的红薯,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我知道,这烤红薯分明是一颗拳拳的慈母之心啊!
每一次离家前,母亲一大清早就会在厨房里给我煮鸡蛋、做面条,还有我最喜欢吃的故乡风味。我也会守在母亲的身边,帮她老人家打理着灶火,炊烟飘满了整个厨房,炊烟的味道是呛人的。此刻,不知道我的泪水和母亲的泪水是被炊烟呛出来的,还是用炊烟来掩饰心里的离别忧伤……
多少年来,那淡淡妖娆的炊烟一直轻盈飘渺在我的记忆中,它如一幅永不褪色的多彩画卷,定格在我的心里,缠绕在我的心头,牵引着我思乡的脚步。不管我回到故乡还是行走到异国他乡,只要看到那飘悠升起的炊烟,闻到空中散发燃烧柴草的清香,我的心中就会感觉到少有的温馨和奋斗的力量。无论任何地方,只要看见炊烟,就会想起故乡,就会想起母亲,就会想起母亲呼唤儿女那双温暖的手臂。
关于炊烟的散文7:故乡的炊烟
文/王络
对于故乡,印象最深的就是炊烟了。
小时候,放了学并不急于回家,常常是背了书包直接与小伙伴仨一伙儿俩一群儿地去村头的一片开阔地玩耍。藏猫猫、弹玻璃球、跳房子、打瓦(北方一种用砖瓦抛击土中秫秸的玩法)……经常是玩得忘了时间,更忘记了吃饭。
夕阳西下,小山村的炊烟次第升起,萦萦绕绕,一户、两户、百户,袅袅的炊烟间或伴随着谁家母亲呼唤孩子的声音,然后,耳尖眼尖的小伙伴便会大喊一声:我家吃饭了。我们便一哄而散寻着自家炊烟的方向一溜烟儿跑回家。
乡下的炊烟似乎永远是一根长长的绳索,牵着饭菜的清香,牵着小伙伴们垂涎欲滴的渴望;乡下的炊烟似乎永远是一根亲亲的绳索,牵着孩子心有灵犀的目光,牵着孩子小小心田里的甜蜜和温暖,无论跑到任何一个角落,都不会迷失家的方向。那吱吱作响的炒菜声,那风箱里传出的有节奏的呼哧声,那灶膛里噼噼啪啪的火苗声,那冒着热气端上桌的香喷喷的大锅饭菜,那母亲灶上灶下忙碌的身影,那被火苗映红的父亲慈祥的脸庞,无一不构成故乡一幅淳朴而绝美的风景。
对于故乡的这些记忆虽已时隔多年,漂泊的脚步随着经年带走了曾经,生活的忙碌或许可以把一些事物从生命的舞台拉得很远,那些渐渐隐去的足迹,就在一怀沧桑中,剩下一鳞半爪,惟有固存于心灵上的这些纯粹胶片,无论经过多少时光的打磨,终褪不去最初的模样。
一个人生活在异乡,往往是一边走一边怀想,偶尔遇到一处老宅,一缕炊烟,一处与故乡草木相似的溪水,也会凝望良久,乃至泪眼迷离。或许,人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喜欢怀旧,而那种浓浓的真情,那种血脉相连的亲切,又是哪一个游子能够遗忘和摒弃的呢?月是故乡明,情是故乡浓。
很多时候,在一抹月光下伫立,记忆中挥之不去的仍是那缕萦萦绕绕的炊烟,哪怕一茎草叶,一堆瓦砾,一汪溪水,一言乡音,都会成为慰藉灵魂的经典。
前几天,驱车回乡下看望母亲,母亲的欢喜溢于言表,她的病已好了许多,张罗着给我们做饭,当保姆打开燃气具的那一刻,我却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想再吃一回大锅炖菜的味道,想再看一眼故乡的炊烟。
当灶膛里的火苗映红了母亲花白的头发,母亲笑着,我的眼睛却湿润了,依在母亲身边,看那袅袅升起的炊烟,那淡淡烟雾里升腾的何止是饭菜的清香,更是父母用一生,用青丝变白发为儿女付出的慈爱与辛劳。
“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有我幼年的足印。几度山花开,几度潮水平,以往的幻境依然在梦中。他乡也有情,他乡也有爱,我却常在梦里故乡行。”今夜,一窗阑珊,一抹流韵,静立窗前,思绪缱绻,熟悉的旋律又一次生生敲疼了我的心。
炊烟,我童年的味道,嗅一下就会满口生香;炊烟,我故乡的味道,走遍天涯海角,亦会魂牵梦绕;炊烟,我亲人的味道,丝丝缕缕都在游子的心头缠绕。无论走出多远,故乡,都是我记忆中永远的沉香;无论走出多久,炊烟,都是我灵魂中永远的诗行。
关于炊烟的散文8:遥远的炊烟
文/杜学峰
炊烟是乡村招摇的旌斾,流转的眼眸。袅袅的炊烟升起来了,绵延不绝的日子才风生水起,浆液丰沛,它将温柔敦厚的乡村腌渍得活色生香,成为最中国化的乡村镜像。
晨曦初露,或者是牧童唱晚,乡村最动人的一幕就是那一抹闪着浅蓝色光芒的炊烟。它从各家各户的烟囱里升腾起来,挽着手,连成片,将刚从睡意朦胧醒来或即将归入安静的乡村拢入怀中,呵护备至,如抱着自己的婴孩。炊烟淡淡的,飘飘的,如纱,似雾,又像是流泻的溪水,绕成一个圈儿,围成一个环儿,像是给村落戴上了一个漂亮的花环。此时的村子是宁静的。村落里时而传来的几声牛哞犬吠,不但不显得嘈杂,反而像稀释了的牛乳一样,从村落里漾出来,向四周扩散。又像是从旷远的乡野飘来的童谣,悠远空濛,水汽淋漓。村子像是长在绿色田野里的一个鸟巢,不忍碰触,更加重了炊烟的氛围。村子在炊烟下面喘息着,随意而安详。
炊烟是味道最深浓的乡间意象。柴米油盐、婚丧嫁娶、酸甜苦辣、所有的滋味都融会在那缕缕炊烟里。每一个灶口下都有一双被火苗映红的双眸,熠熠火光如莲花一般聚拢在锅底,所有的日子在火中温热沸腾。熬冬为夏,蒸春为秋;酿苦为酒,润涩为甘。再生涩的日子,只要一把火烧起来,庸常的日子就会让人气定神闲,从容镇静。炊烟温热了生活,让我们在崎岖的路上不怕跌倒,在平坦的路上凌波飘浮。拍拍身上的灰尘,挺起胸膛来做人,把坎坷走成坦途。
井畔汲水的村姑,摇起吱呀的辘轳,姿势是最美的舞蹈,车水声是幽雅的和弦,她也陶醉在这千转百回的旋律里,新汲的一桶清凉里分明有自己妖娆跃动的身影,让自己忘情。炊烟里,担起一担水,走得摇曳生姿。
炊烟是最有味道和表情的信使。疯野的孩子,看看自家的烟囱如果冒的是黑烟,那是母亲刚刚燃起灶火,吃饭还得待会儿;如果冒的是淡淡的轻烟,那就是饭做好了,已收拾好盆盆碗碗等着自己回家吃饭了。田畴里劳作的农人会手搭凉棚,读懂炊烟味道。因为炊烟还会顺着风儿的方向,向你吐露些更深的秘密,那是只有夫妻之间读得懂的,是更深沉的慰藉与关怀。
炊烟引领着回家的路。奔波在外的游子,忘不了母亲煮的小米稀饭,蒸的白面馍,就着瓮里的疙瘩咸菜,胜过所有的人间美味。沐着家的烟火,所有的奔波劳碌,所有的灯红酒绿,都是过眼的烟云。即使你的心皱缩成一叶苦茶,在家乡炊烟的温存里,你都会还原舒展成一枝新叶。即将去外面闯世界的懵懂小子,青涩还写在脸上,母亲端上的那碗米饭的糯香,让自己流连难忘。老屋的身影在远处渐去渐渺,那一缕从自家烟囱里飘起的炊烟,多像母亲手搭凉棚踮起脚眺望的姿势,连绵不断。前途路远,故乡路渺,炊烟是牵系自己所有思念的风筝线。
一个家的凋落是最早从烟囱里透露出的。没有了炊烟的滋润,房屋也显得容颜憔悴,愁眉不展,荒草还会慢慢落脚在烟囱上,贴出标签,告诉路人,此处已是人去屋空。岁月老了屋子,更加衰朽不堪。
而一个村子的炊烟萧条,像是歉收的庄稼,干枯了一半的老树,鸟儿也不愿光顾。在它们眼里那是更大更深重的荒凉。没了人烟,养不住飞禽,留不住歌声。
英国诗人库伯说,人类创造城市,上帝创造乡村。所以,时间在乡村是光阴和岁月,而在城市却是数字和日历。日子在乡村是生活,而在城市是生存。城市里,没有炊烟,没有牧歌,没有四时更替,只生长着金钱和欲望的野草。
而现在城市化的进程就像轰鸣的铲车和推土机,所到之处,尘烟滚滚,狼藉满地。
林立的高楼、拥堵的车流不是现代的标志,而泥土和香草更不是落后和贫穷。我们在城市里制造,也在城市中摧毁,那些生在城市,长在水泥中的孩子,或许不会领略牧歌的味道。
炊烟少了,我们不能用烟囱代替。牧歌少了,我们不能用喧嚣填充。有一天,当住在林立高楼火柴盒般盒子中的我们,只能靠影像镜头里飘过的蓝天白云、袅袅炊烟来想象陶渊明的记忆时,您可能就真的和钢筋水泥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