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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的文章1:美丽“草原”黄河岛
文/杜秀峰
在我的印象里,黄河岛同其他岛屿一样,岛上遍布石头礁岩,被蓝泱泱或黄澄澄的海水簇拥着,在海鸟翩跹的舞姿与欢快的歌唱里守候着岁月沧桑。直到有一天,我从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的城市走出,驱车前往黄河岛后,方才改变了我对她的印象。
那是在一个仲夏美丽的时节,我登上了黄河岛,空气里满是海水的味道。目之所及的黄河岛,是一望无垠的原野,黄蓿菜和蒹葭在岛上肆意地生长,有一种置身大草原的感觉。
黄河岛是一个放飞心情、休闲度假的好去处。且不说秀美的临海风光、空阔辽远的大河风情,但说野菜情趣就足以让人流连忘返,玩味十足。岛上的野菜几乎每个月都有不同的主打菜系,比如初春的荠菜、婆婆丁、青青菜、杨树苗、阳沟菜、曲曲菜,初夏时节的扫帚菜、黄蓿菜,秋季的马笕菜。
但是到了海岛就得吃海鲜。黄河岛上第一鲜莫过沙蚕(俗称海虫、海蜈蚣、海蚂蝗),当地人亦叫做“海蚰蜒”,长得像蜈蚣模样。你可不要害怕,尽管放开胆子吃,那可真是宝贝哇,含有极高的养分。另外,黄河岛的四大名吃不可不尝,有民谣说:梭鱼头、海蜇脚、“大姑娘的辫子”(有种鱼形似大姑娘的辫子)、鲤鱼腰;家有万贯,吃不起虾皮拌蒜。这两个民谣都是讲海鲜美味的。
仲夏的黄河岛也是最美的,岛上到处都是脆生生的绿,如仙女翩翩起舞的绿纱裙。穿过茂密的香花槐树林,迎面而来的是馨香四溢的桃园,在桃园的尽头又是黄金柳、竹柳和黄金槐林场。林间你会看到肥大的野鸡慢悠悠地踱着脚步,不知名的鸟儿自由飞翔。自然生态的柽柳林大写意般渲染着蓬蓬勃勃的绿,一直流向遥远的天际。
少年时代曾读到苏轼的一阙词,词是这样写的:细雨斜风作小寒,淡烟梳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据说,这阙词苏轼写于元丰7年11月24日,并有“从泗洲刘倩叔游南山”的落款。原来是苏轼和朋友到郊区去玩,在南山里喝了浮着雪沫乳花的小酒,配着春日山野里的蓼菜、茼蒿、新笋,以及野草的嫩芽,然后自己赞叹着“人间有味是清欢!”。我突发奇想,若苏轼也到黄河岛一览,同样会引发这样的诗句,好像这首词是专为黄河岛而吟唱的。
当岛上的夜色来临,最好是搬一竹椅置于会馆前平坦的广场上,泡一壶香茗,在微风里,看天上的星星闪烁,四周弥漫着果园淡雅清香的味道,西港工业园璀璨的灯火犹如童话世界,盐田工人劳作的灯盏,迷迷离离,闪闪烁烁……在绿色的竹椅上,怎不会做一个绿色的海岛梦呀?
黄河的文章2:黄河,在我心底流淌
文/张亮
我非常喜欢黄河,时常到黄河边放飞自我。对于大多数的中国人来讲,地理意义上的黄河可能很遥远,然而为什么黄河在我们的心底又如此重要?在我们的精神世界和文化体系中,黄河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还在读大学时,我陪一个著名学者到黄河边游览。那时的黄河经常断流。望着干涸板结的河床,这位学者异常伤感。我们爬到一座高丘之上,遥望延伸到天际的河床,过去奔腾的河水被分割成一个个水洼,彼此不再相连。这位学者说,黄河数千年来滋润着人们的心田,是中华民族的文化脐带。脐带断了,可悲,可惜,可叹!
著名诗人余光中先生也曾到黄河边观光。余先生一行在黄河滩上细细凭吊,追寻五千年中华文明的起承转合。当大家要登车离去时,纷纷把鞋子上的泥巴甩掉,唯独余先生一任泥巴沾在鞋上。他回去后,把泥沙刮了下来,放在一个名片盒里,摆在床头柜上。他说:从此以后,每天晚上都能听见黄河的流水声。
我经常带我的女儿到黄河边游玩。有一次,不小心汽车陷在了沙滩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来。女儿那时还小,大概有3岁多。她现在8岁了,上二年级了,提起黄河,印象最深的还是“黄河的沙滩很好玩”,还有就是“爸爸把陷在沙滩里的车开出来了”。
黄河在不同人的眼中,可能有不同的意象。在学者那里,是甜蜜的乳汁、文化的脐带;在诗人那里,是故乡,是乡愁;在小孩子那里,是童年的欢乐和成长。尽管有所区别,但其实我们的生命底色都是“黄褐色”的;不管我们的人生阅历和生命体验有多少差别,万象归一,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可能都流淌着一条黄河。
黄河是以一种自然而然的方式进入我们精神世界的。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这些有关黄河的诗歌,铿锵有力,意象宏大,朗朗上口。通过熟读这些诗歌,即便是牙牙学语的孩子也能与黄河熟络起来,从小就被熏陶出一种宏大的精神气质,而无论他是否真正抵达过地理意义上的黄河,日复一日地阅读和体验,黄河会逐渐成为一种价值符号,成为我们的精神家园。
2008年,我刚参加工作便被单位派去出一趟远差。从北京出发,先后到了陕西、甘肃、青海等几个沿黄省份。半个月下来,对黄河与黄土有了更直观和深刻的体验。
黄土高原上,高高低低的沟壑中,充满泥土芬芳的水从遥远的山谷蜿蜒而来,潺潺淙淙,仿佛纵横流动的血脉。涓涓细流,汇聚成奔腾的黄河之水,朝着大海的方向浩荡而去。黄河以它的辽阔和厚重,赋予这片土地以生机。我们民族几千年来在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把黄河以及黄河冲刷出来的土地视为“家”,并由此产生了厚重的中华文化。
那次回来后,“黄河”在我的头脑中不再是一个空洞的概念。它浪涛奔腾,关联着起伏的山川与金黄的大地,塑造着中华民族的生存方式和文明形态,启迪着我们的今天和未来。
有一次,黎明时分驾车穿过黄河。朝阳正欲喷薄而出,红霞满天。镜面般反光的河水与略显昏暗的滩涂,相互交错,如书法大师挥毫泼墨,锋如刀削,像极了一幅“中”字,不禁心头一颤。
黄河,其实一直在心里,在血液中流淌着。
黄河的文章3:八百壮士黄河魂
文/张书省
早就听说过抗日战争期间八百陕军壮士勇跳黄河的壮举,甲午清明前夕,陕西红色文化研究会会长王放和当年十七路军将士的后裔们,邀我参加他们在烈士殉难地举办的祭奠八百壮士的纪念仪式,我欣然前往。因为同行的还有杨虎城将军的女儿杨拯美、毛泽东秘书胡乔木的儿女胡石英、胡木英、宋绮云外孙石欣生,以及赵寿山、孙蔚如、孔从洲、赵伯平、刘天章、杜斌丞等先辈先烈的后人,所以我深感荣幸!
多年来我总以为跳黄河的地点在南北方向黄河的东岸,这次才知道是在黄河拐弯东去的山西芮城县,在河南灵宝县的河对岸。车从西安至潼关,过风陵渡黄河大桥,沿黄河北岸东行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芮城县,当晚住在县城丽都酒店,次日上午又乘车赶往二三十公里远的陌南镇圣天湖畔的勇士跳崖遗址,老远就看见巍峨的烈士纪念碑,我的热血为之涌动!
纪念碑耸立在黄河岸边一片平坦的开阔地上,一座三层七八米高的基座,托举着高高的碑身,碑正面署着“中条山抗日英雄跳黄河殉国纪念碑”两行大字,左侧是杨虎城将军手书的“勿忘国耻”,右侧是孙蔚如将军的“誓雪国耻”,碑底篆刻着那段泣惊鬼神的壮烈史实。
和近百位将士后裔们一同来祭奠的还有西安培华学院的大学生们,他们身着整齐的校服,洋溢着一脸的青春气息。培华校长姜波亲自来到现场,这位出身于教育世家的刚四十岁的年轻校长,对红色文化的执着,对革命事业的承继,对大学教育事业的追求和对国家民族未来的忧患,很让我敬佩!
祭奠仪式让现场祭拜者始终沉浸在缅怀先烈的肃穆之中,高奏义勇军进行曲、宣读祭文、大学生们庄严地宣誓和烈士后裔们敬献花篮以及激昂铿锵的诗朗诵等,都让我热血沸腾!特别是最后现场全体人员高唱《大刀进行曲》的“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时,我终于忍耐不住,泪流满面……
泪眼模糊中我眼前又映现出那壮怀激烈、血肉横飞的中国人民八年抗战的画面——
白山黑水的东北抗联战士、平型关大捷和百团大战的八路军战士,台儿庄战役上海淞沪保卫战的勇士们,穿越在缅甸原始森林的远征军们,遍布华夏各地的抗日烈火中中国军民的悲愤的面孔,瞬间都历历在目……
三万多名陕西十七路军的将士扼守在三百多里的中条山脉,以血肉之躯筑起钢铁防线,硬是把穷凶极恶不可一世的侵华日寇死死堵住而不能越过黄河……
那是1939年的6月6日,几千鬼子堵截包围了陕军177师刚补充不到三个月的一千多名新战士,大多是十七八岁的还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学生兵,他们装备很差更没有战场经历,却硬是以一腔热血和深仇大恨与鬼子们厮杀在一起,打光子弹就和鬼子刺刀相拼,徒手死搏,在牺牲了200多年轻的生命后,八百多壮士被逼至悬崖边,他们高呼着“宁死不当亡国奴”,高喊着“不能给先人丢脸”齐刷刷跪在悬崖边向家乡方向磕头跪拜,呼喊着“爸!妈!儿子走了!”然后纵身扑向黄河……
躲在山上的当地村民目睹了现场之惨烈,他们说,最后跳下悬崖的是一个高举着西北军军旗的十五六岁的少年战士,他在跳河时一边双手高举已经破碎的旗帜,一边声嘶力竭地吼着秦腔:“两狼山战胡儿,天摇地动;好男儿报国家,何惧死生……”然后纵身黄河波涛……
生长在今天的中国人,已无法理解在那个倭寇侵略铁蹄下国人的悲惨命运和悲愤情感,但这个巍然屹立了几千年的民族在异族入侵奴役时的反抗气魄和爱国主义精神,却是这个民族生生不息的根和源!八百壮士壮怀激烈的一瞬间,让七十五年后今天的中国人陕西人依然敬礼膜拜!依然骄傲自豪!因为,这就是我们伟大的祖先!伟大的黄河魂!
祭奠仪式上有一位94岁的王福厚老人,他坐着轮椅,在亲人和学生挽扶下一步一挪硬要上纪念碑献上鲜花!儿子说老人耳聋,他没有说什么话,但他沧桑的面孔,他对国家民族的忠诚,让大家肃然起敬!他那年才19岁,是从医科学校刚参军的医务兵,他是被浪涛冲到下游河边,又会点游泳,才侥幸存活下来。
现场还有一位抱着父亲张务本遗像的中年人,他是替父亲来祭奠那些父亲当年的同学战友的。他父亲在那次战役前几天被派到洛阳去学习两个月避过此劫,可他的同学战友们全为国捐躯了,他痛不欲生,发誓只要活着就要年年清明来为烈士们焚纸祭奠。父亲前几年去世了,儿子继续着父亲的遗愿!
我在纪念碑一角和一位在这儿卖冥纸钱和祭品的农民交谈,他叫李石砚,是附近村民,他说他固然是能多少赚一点钱,但更是要让来这里祭奠的人为烈士们送上更多的抚慰,他多少次从爷爷口中听说了跳崖烈士们的壮举,每一次他都受到震撼受到教育!他指着不远处高山半腰的半截山平台,他说烈士们就从那儿跳下去的,他说当年他爷爷吆着毛驴正在山间经过,听到枪声就躲在了山崖间的缝隙中不敢吱声,他目睹了现场的整个过程,他流着泪一次次向儿孙向乡亲们诉说着陕军战士的顽强不屈和跳河的壮举,所以当地的乡亲们每年都要在黄河边为这些英魂烧纸祭奠!烈士们也可以笑慰九泉了,但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这些跳崖的壮士,永远纪念他们的功绩!
是的,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中条山永远不会忘记!黄河永远不会忘记!历史永远不会忘记!中国永远不会忘记!八百壮士就是我们的黄河魂!中国魂!
昨天还晴朗朗的天,早上来时就阴沉沉的,这会儿更是一滴两滴地掉下雨滴来,老天爷似乎知道我们的心情,或者说老天爷也在这感天动地的烈士们英魂归来时怆然落泪!远处是高峭的剪影般巍峨的中条山脉,身后是汹涌澎湃的滔滔黄河,近处的山脚下一团团杏花开后的杏树深绿,一株株平日只在国画中看到的白杨树的石绿,还有黄河岸边那正在迎风飘曳的柳枝,柳叶已经寸把长了,因为黄河南移当地人已圈出数千亩大的绿水清莹的圣山湖,好多只天鹅在湖中嬉戏,还有的在低空飞翔……
雨越下越大了,回望雨雾中的中条山抗日英雄跳黄河殉国纪念碑,已和中条山,已和黄河融为一体!八百壮士,还有长眠在这儿的两万多陕军抗日烈士的英魂,千千万万为了共和国今天的革命烈士们的英魂,与黄河同在!与大山同在!他们永远是我们的黄河魂!中国魂!
黄河的文章4:南淝河与黄河
文/陶余来
南淝河水滋养哺育的一代抗日名将卫立煌,一度担当起了保卫中华民族母亲河的重任。
与九天而下滔滔入海的黄河相比,南淝河实在是太有点小儿科了。欲将南淝河与黄河联系起来,必需一条纽带,一条不凡的纽带。
现在如果你致电包河区淝河镇,在等待接听的过程中,伴随着动听的音乐铃声,你会听到亲切的提示音:“您好,欢迎您致电名将故里、物流重镇、水岸明珠……”这里的“名将故里”指的正是卫立煌将军。
卫立煌一贯主张国共合作抗日,坚持奉行中华民族应该相互支持、携手抗战。在中条山等战役中,卫立煌所部与八路军友好相见,表现出了一位抗日名将应有的民族大义,八路军政治部主任任弼时高度赞扬他在华北保卫战中所作出的重要贡献:“黄河保卫华北,先生保卫黄河。”
南淝河静静地流过淝河镇卫乡村,紧靠南淝河南岸,迄今尚有一眼汩汩出水的砖井,井的东南方向是几间青砖小瓦的房屋。这就是卫立煌将军的故居。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里一度成为生产队的牛屋,直到八十年代初卫立煌将军之子回乡,才匆匆将牛牵出,用生石灰撒地掩饰养牛的骚味。如今,卫立煌将军的侄儿侄媳仍居住其间,看守老屋;墙上挂着卫立煌母亲及卫立煌弟弟弟媳的黑白照片。村里的老年人还能回忆起卫立煌将军故居当初的模样。上世纪三十年代,经过改扩建的故居乃三进的格局,后来不慎失火,就只剩下了如今的这几间。
同许多名人一样,卫立煌的家乡也流传着许多动人的传说,以佐证其不凡。比如,就有传说他年轻时家贫,到岳丈家借钱,受到轻慢,第二日大清早岳丈去喊昨夜留宿在家的卫立煌起床,却见帐中一只青牛酣卧,乃大惊失色,心知卫立煌必青牛精下凡,来日不可限量,于是好生招待,再也不敢轻慢。
卫立煌身上蕴含了太多的家乡合肥的基因。
早年,卫立煌来到广州,投入粤军,被人推荐到孙中山卫队当兵。一次,他跟随孙中山先生公干回府,背挎长枪骑马过城门时,不慎长枪挂住城门壁,卫立煌从疾驰的马背上重重摔下,口吐鲜血,身负重伤。孙先生十分关心,亲自发给回家养病的盘缠。卫立煌回到合肥老家后,在母亲的悉心照料下,身体稍有恢复,立即欲重返广州。母亲劝止不住,临行前特地煮了许多“凤凰蛋”让卫立煌带着,路上好补身子。“凤凰蛋”是孵化十几天后,小鸡已然成形但尚未出壳的鸡蛋,至今合肥人还视此物为大补。
卫立煌十分孝顺母亲,任职河南时,专程接母亲去洛阳同住,抗战爆发后,不得已才与母亲依依惜别,将母亲秘密送回合肥。
卫立煌是位将军,但却十分重视教育。“卫立煌,个不长,大头山上盖学堂。”这是合肥老人至今记得的民谣。所谓“大头山”即大蜀山,卫立煌在大蜀山建学堂,当与其改扩建老宅时间相去不远,同为上世纪三十年代。抗战爆发合肥沦陷后,卫立煌在大蜀山建设的学堂随即毁于日军炮火。这一定成了将军关于家乡最永远的痛。
卫立煌有着浓郁的家乡情结。有士兵回忆,有一次卫立煌在军中无意中听到他熟悉的合肥话,立即询问是哪里人,当听说是合肥同乡时,立即将其调至自己贴身卫队。卫立煌亲近同乡并不是给予什么特权,中条山之战,卫立煌大哥的儿子同样以身殉国。
当卫立煌在山西忻口会战重创日军时,在中条山与日军激战时,在强渡怒江指挥中国远征军作战时,面对太行山、中条山、吕梁山以及二战中海拔最高的战场——高黎贡山,脑海中是不是也时时浮现家乡大蜀山亲切熟悉的身影?
卫立煌对于家乡的影响至今不绝。2005年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时,淝河镇尚有参加过忻口会战而仍健在的老兵接受了胡锦涛颁发的抗战纪念奖章。曾经的义兴乡、如今的淝河镇,人们至今仍为有将军这样的乡贤备感骄傲。
卫立煌将军曾经谋求过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战结束后又亲赴欧美考察,记下了厚厚的笔记,寄托了富国强兵的梦想;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即设法回到了祖国的怀抱。从南淝河岸边渐行渐远的卫立煌,又似乎总是离我们很近,离南淝河很近。
若论辈分,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和合肥的南淝河该相差多少个辈分啊。而南淝河水滋养哺育的一代抗日名将卫立煌,一度担当起了保卫中华民族母亲河的重任。这是卫立煌将军的荣幸,也是南淝河在特定历史时期对黄河的担当。
黄河的文章5:雪落黄河静无声
文/李动
黄河声是我少年时代的偶像。读小学六年级时,哥从天原中学的校友黄河声家要来了一幅他的素描画,四开的铅画纸上画了一个握铁棒的巨手。我第一眼的感觉是震撼,心里惊叹画得如此精妙,造型之准确,线条之流畅,层次之分明,令我叹为观止。
我平时喜欢涂鸦,临摹过孙悟空、白毛女等连环画,看了黄河声的素描后,我按照同样的比例,全身心地投入临摹。也没人指点,凭着感觉走,如法炮制,一口气临摹成功,虽不如原作精美,但在我的绘画史上可谓是里程碑。我从此由连环画步入素描画,黄河声可谓是我的启蒙老师。
哥见我静心学画,颇为支持,便又到黄河声家要来了几幅素描画。那幅展翅翱翔的老鹰,其锐利的双眼和精细的羽毛,画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我如痴如醉地模仿其画,常常逃学回家陶醉在绘画的世界里。
临高中毕业前夕,我从小崇拜的偶像黄河声应邀来到我家观画,他凝视着镜框里我画的毛主席身着长衫《激扬文字》的水墨画,以肯定的语气说:“你的水墨画已颇见功力,不要再重复临摹他人的东西了,可以大胆地搞创作。”听罢他的建议,我颇受鼓舞,信心大增,便尝试着精心创作了一幅人物水墨画,还真在区里的画展上展出了。
黄河声不但擅长绘画,还会拉手风琴。有次我在某处听到马路对面一楼的窗口里传来悠扬的手风琴声,琴声令人陶醉,便好奇地走过去观望。只见黄河声双肩背着红白相间的手风琴,动作潇洒地沉醉在《红河谷》的旋律中,那时,外国民歌属于“黄色”歌曲,他却大胆地公然演奏。他不但拉“黄色”歌曲,还看“黄色”书籍,哥经常从他那里借来纸张泛黄的长篇小说偷偷阅读。
哥告诉我,他与几位同学骑自行车到杭州去游玩画速写,我听罢更佩服其大胆和闯劲。他的才华令人佩服,他的离经叛道,更令我惊讶。
我复员回来后,喜欢上了文学,涂鸦写点诗歌散文,悄悄地投稿给《新民晚报·夜光杯》栏目,但都杳如黄鹤。有天发现黄河声在《夜光杯》上发表了一篇散文,是写他到钢琴店里购买钢琴、试弹钢琴的事。文字活泼风趣,从文章里知道了他还会弹钢琴,对于他的多才多艺,我佩服有加。
听哥说,他中学毕业后到上海近郊插队,1977年恢复高考后,考上了上海师大本科,毕业后分在金山石化技校当语文老师,与一位美国姑娘恋爱,随她远渡重洋去了美国。他总是大胆出格,开风气之先。
那天小学同学聚会,遇到黄河声妹妹,她说了黄河声的近况:与美国的妻子离婚后他回到上海,现赋闲在家。听罢我颇为惊讶,为他的才华不能施展而深为惋惜,更为他的生活窘境而心生怜悯。
不久前,我与哥相约前往黄河声住处探望少年时代的偶像,见他的住处凌乱不堪,地板上、沙发上、桌子上堆满了杂物,桌上放着几块黑硬的面包,但墙上挂的几幅创作画却熠熠生辉,见我喜欢,他让我挑选了两幅慷慨相赠。
黄河声见我送他的散文集里引用了李白的《将进酒》,便打开钢琴盖,随手弹起了他为《将进酒》谱的曲,边唱边弹,抒情奔放,曲调优美。他说正在为唐宋诗词谱曲,已经谱了二十多首。我问:“有发表的吗?”他说:“不是为了发表,而是喜欢这些名垂千古的诗词即兴而作。”
夜幕降临,我们来到附近饭店特意点了许多菜,请这位平时不做饭只啃面包的老友好好饱餐一顿。我劝说他:“你首先得为稻粱谋,有了牛奶和面包,吃饱了肚子才能安心圆艺术梦。”他感叹道:“一是时间实在不够用,搞艺术也难以分心;另外自己的性格不适合经商。”
回家途中,我感慨万千,一个绘画、音乐和写作俱佳的才子,竟然落魄至此,难道一个创作精神财富的人竟然要以物质匮乏和孤凄为代价?倘若他把自己的才华和闯劲投入物质领域,也许能成为老板发大财,可惜他的才华和闯劲执着于精神领域,却“雪落黄河静无声”,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其结局令人同情,更令人反思。
落雪虽无声,黄河应有眼。
黄河的文章6:黄河之滨的村庄
文/曹含清.
很多年前我还是孩子的时候,经常听姥姥唠叨她的一些往事,至今难以忘记。
姥姥的老家在黄河之滨的一座村庄,她有两个哥哥与一个姐姐,可惜除了姥姥,他们都没有长大成人就染上瘟疫或得病夭亡了。
那一年黄河泛滥成灾,淹没了河南、山东、江苏的很多地方。那时候姥姥大约十六七岁,与她的家人仓皇走散,她随着浩浩荡荡的灾民向南逃荒,流落到贾鲁河畔认识了我姥爷,便在那里安家落户。
洪水消退之后,逃荒的人们纷纷回到故土,在废墟上重建家园。土地与生命是灾难难以毁灭的,它们从不向灾难屈服,它们孕育希望与奇迹。姥姥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太姥爷和太姥姥也回到黄河之滨的村庄。他们希望生于斯死于斯,最终与脚踏一辈子的土地化为一体。
经过浩劫,村子里同一家族的人或死亡或失散,仅剩下他们一户。不久太姥爷病亡。太姥姥是个盲人,而且年迈体衰,无人照顾。姥姥远嫁在贾鲁河畔,本想把太姥姥接到家里赡养,但太姥姥坚决不同意,因为当时姥姥要养育五个子女,家里的口粮匮乏,经常揭不开锅,太姥姥不想成为女儿的负担。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年迈的盲人孤苦伶仃,在一间破茅屋草里生活。她的饮食起居是何等艰难!她的生活是何等孤独凄惨!然而我们的想象往往会被日常的认知囚禁,蜕化为丧失飞翔能力的错觉。
出乎意料的是父老乡亲对太姥姥并没有不管不顾,而是把她当作亲人。张家给她送去几个刚出锅的窝窝头,王家给她端来一碗玉米糊糊,李家为她挑一桶井水,赵家为她洗几件脏衣服……农闲的时候,人们时常聚集在她的小院子里扭秧歌、练武术、打纸牌,让那个狭小而孤凄的小院子热闹鼎沸。
十多年后太姥姥去世了。她临死的时候姥姥不在身边。一个年轻人日夜兼程,徒步到贾鲁河畔将消息告诉姥姥。姥姥赶回的时候太姥姥已经断气。姥姥每当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泪眼婆娑,哽噎不止。
姥姥经常说她没有尽到做女儿的责任,是父老乡亲赡养了她的老母亲。每年清明节的时候,姥姥总要到黄河之滨扫墓、看望那些街坊邻居。她八十多岁的时候患了肺癌,卧病在床,仍然老泪纵横地念叨着那些往年旧事。
姥姥去世后的第一个清明节。我的母亲和舅舅商量说姥姥生前整日惦念黄河之滨的老家。他们决定到那里给太姥爷和太姥姥扫墓、看望那些街坊邻居,这也算是了结姥姥的一桩心愿。他们对那里的人几乎不熟识,扫墓那天却受到了热情款待。
每当我路过黄河的时候,总会留意黄河之滨的那些村庄。在我的心里,黄河之滨永远有一座村庄。那里的人们淳朴勤劳、热情友善。我衷心地祝愿那片土地上的人们永远幸福安康。
黄河的文章7:黄河水岸溶溶月
文/朵多
难得一次还家,都会再次去看一眼黄河。
其实,我对黄河并无多少好感,可能因为太过熟悉,少年时期朝夕相处,所闻所见,也都是有关黄河的“坏故事”,而绝少能听到它的“美事”。更兼之我身边有两个年长的玩伴,一个在夏天,一个在冬天殁于水中,让我对它有了一些疏远。
古人云:“黄河之水天上来”,“黄河远上白云间”等等,在我眼里只不过是孤陋寡闻的夸张说辞。我眼里的黄河绝对没有这样豁达过,我不曾见过它的惊涛骇浪,也不曾理会过它有什么磅礴的气势。我见过它带着一幅恶狠狠的面孔,吞食了农田以及庄稼。在我儿时,人们为了困住任性的黄河,在农田的尽头修起了一道大坝,每到修坝的季节,好多拉着杨柳枝的车辆从四面八方走来,好多坦克式的推土机夜以继日地喧闹着。周边村民也来到了黄河边,大家熙熙攘攘,挣上几个工分,前后一两个月,便建了三四个坝子。这里前前后后稀稀拉拉建了十几年,建了二十多道坝子。
坝子建起来了,我们就多了一些好去处,尤其是夏天,坝子上栽满了杨树,两三年就高高大大的,有了很大的树荫了。据说,在这里建坝子,是因为这里的黄河总是滚来滚去的,这几年吃向了这岸,过几年又吃向了那岸。我听父辈说,我家的宅子底下,曾经就是黄河的河道,这反而让我多了一些想像。
去黄河边次数多了,对黄河的那种敬畏,慢慢地变成了嘲笑。尤其到了每年的夏天,黄河的河底几乎被翻了出来,有水也是盈盈浅浅的。有一年,整个河道里竟然很难寻得几道水沟,河底里面像是修好地平坦的公路,一些大卡车在里面行来行去,竟不违和。
这样的黄河,着实让人无法敬畏亦不必害怕。当然,黄河里过卡车的时候毕竟也只有那一次,一般情况下,黄河会有一些清清浅浅的水流。每到这个季节,农田也开始进行灌溉了,我也会被父亲叫去帮忙。
那时候我开始读张爱玲、徐志摩。我总觉得徐志摩写的东西,离我的生活好玩,于是我想在这黄河里面找一点徐志摩的味道,但可怕,除了我闻到了河水与泥土的味道之外,当真并没有什么徐志摩的浪漫。张爱玲也是如此,黄河文化里怎么会有上海沦陷区的小情小调儿。我有些失望了,焉了自己的脑袋。我最早的一本书,也就是我的童书,是母亲给我买回来的一本薄薄的《鲁迅散文诗全集》,纸很薄,也容易破损,我读得小心翼翼。我并不能读懂,但是里面的野草、坟地、枣树、泥巴墙、蛐蛐儿、风筝、阿长、阎罗王以及黑白无常,我都开始熟悉且知道。至于徐志摩什么《巴黎的鳞爪》,当然有些疑惑了。张爱玲的《倾城之恋》,我是很喜欢读的,毕竟十里洋场中所写出来的,也无非是我在等候青春期到来时最渴望知道并且希望读到的一些情情爱爱的故事罢了。倘若再有一些国恨家仇,那时对于我这一个守着黄河,每天都只是希望能看看天边白云变幻成各事各物的少年来讲,也多半并不在乎。
到了读普希金和泰戈尔时,我分明已经长大,离开家乡去十几公里以外的小乡镇读高中。那时,黄河竟然成了我的新玩伴们眼里的奇迹,当我听见他们说长了这么大还没有到过黄河边前的时候,我竟然开始想念我的黄河了。我从没觉得黄河离我如此之近,又如此之远。我很想给他们分享我与黄河的故事,但我分明又不知道从何谈起。
我对黄河竟然也是一知半解,我甚至忘记了地理老师曾经教过的黄河发源于巴颜坷拉山,经黄土高原,到达平原地带的我的家乡,而入后山东,抵达渤海。我觉得,一切与我来说也是那么地陌生。我守着一个奇迹,我却如此地平凡,我有些不开心。
普希金,泰戈尔们情情爱爱的诗句,真的既讨人喜欢,又让人讨厌。我不喜欢普希金的流畅,但是喜欢泰戈尔温暖。他们兴许与我的黄河更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我却喜欢读。我希望有一天,能够像他们写他们身边的事物一样,写写我的黄河。让黄河在我的笑下,有温度,有情怀,有诗意。但很可怕,我已经不能与黄河朝夕相处了,并且,我这一去,直到如今,再也没有亲近过。
我的黄河,也没能走进我所中意的诗句里。我越是想把它写得美一些,越是找不到好的词汇。但每次想起,也有那么几回我却想到了它那少女般的柔软。——在夏秋之交,傍夕乡野村间的大地上,还有一些阳光余下的热燥的感觉,我都会伙同玩伴到黄河边,去河里泡个澡。趁着河风,游几个来回,自然无比惬意。
每月值十四、十五、十六夜有月时,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像是一眼深邃的无底洞。我走在月光里,与夏秋之虫结伴,离别人群,竟然开始独享这样的宁静。这些往事给我的新朋友们讲述的时候,他们分明觉得我在说谎——黄河里怎么可能游泳,你真是个骗子!
他说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黄河,但没见过黄河并不是没有听说过黄河,黄河里有惊涛波浪,有几米大的鱼,还有上百斤的王八。其实,黄河的汪汪逝水,不是不吓人,不让人心生敬畏,但它很少会咆哮,很少激荡,即使是要发洪水时,也是缓缓来迟似的。
黄河的水没有惊涛骇浪,并不是说它很安全,很驯良。它的变幻莫测,就因为它那幅轻描淡写似的形象,亘古不变,但却南夺淮水,北抢海河。
就像我小时候没办法给玩伴讲清楚我的黄河一样,现在我依然讲不清楚。在我心中,它是一方水土,是故乡,是记忆,也是我儿时的玩伴。后来我写过一些关于黄河的小说,也有一些散文和诗歌。很可惜大部分丢失了。我努力地给黄河树立一种形象,母亲的形象,温柔,大气,而又有品格。但它却萎靡不振,病殃殃的,让很多认为它必然伟大的人失望而归。
我一直想用沈从文的方式,写写黄河。诚然,我必须失败。我眼下的黄河,与他的湘西的河是多么地不同,我脚下的坝子,也自然与那些坝子不同。是的,后来,我喜欢上了沈从文,梁实秋。我心里准备着把黄河变成新的形象:诗意,但又有着一股野鹤闲云的韵味。
有时我想如果我就地找一块石头坐下来,一定会坐在最后一道坝子的最前边,离黄河水最近的地方。我会向着天上的月亮沉思,不为别的,只为了天空中的那垠天水,在黄河水声的哗哗啦啦里,有一种让我想跳进去的感觉。
如果我是天空的某一颗星,想必也一定会想跳到黄河里来的。
有时,河水会使我伤神。在我发呆远望的一刹间,原来盘际在我脚下的小旋涡,早悄然形成,并且已远远地离我而去。即便是一瞬之间的得与失,这一别就是永远,此生已不可再得。流远了,渡过了,就结束了,过往的遇见,并不一定就会揭示什么样的未来。一切的机缘,也无非是结缘时近了,然后又渐渐远了。就像是人与人之间,离得太近,反而会容易相互伤害,虽然无心,却无法规避。黄河也是,我多想给它歌功颂德,但是我不能。我少年时做为玩伴的两位兄长,曾经在黄河里交待了自己的生命。这水是活的希望之水,同时也是死的悲伤之水。我不想伤春悲秋,但可惜那时的我到了这样的年龄,我的黄河渐渐在我心里失去地位。
那少年时期,一直最喜欢听的老乌龟员外,老龙王的故事,不再新鲜。还有那位神秘的人鱼姑娘,似乎已经远离了我的记忆,我的生活开始被青春的热血灌满,我的心灵开始被一位白白静静带有书卷气的姑娘塞满。
我开始了我的《红楼梦》的时代,开始了我的鲁迅时代。似乎一夜之间,我长大了。黄河水面上的一垠轻笼,雾蒙蒙的样子,月光照下来,水波荡漾。我就像是岸上静静的沙石,在月光下等待河水的润泽,在河水的一荡一迭之间,随着心声,形成一道一道纹路。每一道都是河水刻下的,每一道都是一种思绪。
时至今日我依然觉得,那些夜里,兴许最能体现我的感受的,就是那一片又一片的茫白,梦一样的,不切实际,而又不脱离现实。那一轮明晃晃地圆月,却渐渐地从我们的生活里隐居了,那个乌楞楞的圆盘,像一张发晦的白纸,一片蜡黄。
当年,那些水岸上的船舶与摆渡人一起,消失在岁月里。每当我再问起时,除了几个船夫的外号之外,我实在问不到他们的本名。时光就是这样,它厌倦了过去,便不会再给你任何的提示,那些热心的,热情的,鲜活的,鲜亮的一切人、物、事,全一下子不见了,并且无从再得。我知道,我的黄河也要在我心底沉沉睡去,我想大概这也是我原初最希望得到的结局吧。
倘若再去黄河,除了那些无法准备找回的故事之外,或并没有什么再值得反复思量的事了。夜深了,我也该走了。
然后,我想像着我走上河堤,头也不回地,一个人,走回城里。
黄河的文章8:黄河漂流
文/章妍妍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循着李白的足迹,在两天的跋涉之后,我终于亲眼看到了梦里的黄河。
曾几何时,在“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黄河怒浪连天来,大响谹谹如殷雷。龙伯驱风不敢上,百川喷雪高崔嵬”的古诗词里,我想象着黄河那无与伦比的雄浑和壮美。
但当我站在黄河边上时,我竟然听到了自己“嘭嘭”的心跳声。我的心和那黄色的波涛一起汹涌,从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近我们的母亲河。宽阔的河床,惊涛卷着泥沙奔涌着向前,阳光里就象一条闪着金光巨龙,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前飞逝,忽有跃上龙背驰骋万里,享万里风情,看万里风光的冲动。
站在横跨黄河的大桥中间,我张开双臂,打开心胸,任长发飘飘,衣袂飘飘,看着脚底下飞逝着向前的黄河水,我似乎感觉自己飞起来了,轻轻地闭上眼睛,我就是一只飞翔着的美丽精灵,时而亲吻着无数个盛开着的黄色浪花,时而和那河中间历经千年的石马蜜语,时面和那厚重的黄色一起澎湃,一起舞蹈。我飞翔在黄河之水的湿气里,飞翔在黄河的汹涌着的波涛里,飞翔在黄河母亲温暖的怀抱里。
有穿着淡青色长衫的诗人御风而至,手里握着把折扇,眼睛象黑夜里的星辰,又带着些许的忧伤,吟唱着“黄河信有澄清日,后代应难继此才”.摇着扇子从我眼前走过……
一头戴红暖兜,身穿红斗蓬眉目间透着英气的美丽女子,弹着琵琶,骑着白马,气宇轩昂地向我走来,“一双泪滴黄河水,应得东流入汉家。”已成昭君遥远的回忆。
“我们也漂一下吧!”同伴的声音把我从遥远的古代拉回来。再看穿着桔红色救生衣的游客们围成一圈座在羊皮筏子上,在黄河怒吼的波涛里颠簸着,象一片桔红色树叶随水漂流,似乎此刻他们把一切烦恼和忧伤都交给了黄河水,有一种“我自端坐,任他风浪”的释然。
胆小的我被黄河的浪花牵引着也座上了羊皮筏子。四个人背靠背紧紧地座在一起,年青的艄公撑一只长长的竹槁,我们四个的身家性命可全拜托他了。我的心缩在一起,紧紧地拉着同伴的手。羊皮筏子是一种由古代沿传至今的摆渡工具,是把羊宰杀后掏空内脏充上气,13个捆扎在一起做成的,没有防护栏之类的东西,一伸手就可以触到黄河水,身子稍一斜就会滑下去,落入奔涌着怒吼着的黄色洪流里,那我将万劫不复……
一只手缓缓地打开相机,我想永久地留住这一刻。“座好了,前面有旋涡。”艄公的头稍转向我们,看架式是做好了迎大浪的准备。我赶紧收了相机,两只手紧紧地拉着同伴,身体也往同伴跟前靠了靠,这样更有安全感。我们的筏子驶向河心位置,此刻,羊皮筏子开始上下颠簸着摇晃着,激起的水花溅到我脸上,打湿了我的脚和裤角,我感觉快要失去平衡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还好,我们的筏子渐渐平稳了,激动心也渐趋平息。快到码头了,真的有些不舍,再来一次惊心动魄也好啊!看到一个长长的镜头对准了我们,我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上岸后,那位朋友给了我照片,专业级水准,灿烂的笑容,汹涌着的黄河都是我想要的,感谢了朋友!
轻轻地挥一挥衣袖,作别那汹涌着的波涛,作别漂泊着的羊皮筏子,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