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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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文章1:那片海

文/侯宏卫

快入秋时,到秦皇岛海边小住了几日。这次住离北戴河二十公里的港口区。这片海有平民气质。想下海,随时能下,且不收费。景致没有北戴河漂亮,海边没有礁石,岸上没有鸽子窝那样兀立的小山。一切朴素得像个农家女。但我喜欢那片海。

清晨,大海静如处子,在微波中眨着眼睛,渐渐醒来。海天边际的云彩,由暗青色逐渐变亮,然后大海忽地把彤红的朝阳推出海面,这片海便渐次活泼热闹起来。去海里游泳晨练的中老年人,无论是海中的泳姿还是在沙滩攀谈的神情,都显得那么年轻富有朝气。

此刻的大海青春活泼又倾情奉献。远处有人坐轮胎划子,在收虾笼摘浮网。对虾、花蟹或半尺长的海鱼,被收入兜中。此景,常被我游到游泳场最远处,抱着巨大的浮标球瞅个眼饱。浅海处,有人卷了裤腿在捞海菜。然而,最热闹最有看头的是海钓。海滩上,几乎隔六七公尺就有一根钓竿。海钓人在鱼线上拴五到八个钩,起钩时,很少空钩,多则四五条少则一二条,所以海边到处是欢乐的笑声。

中午去海边的人,只有一个目的——下海。天高云淡,海浪如热情的手臂拉拽你下水。水性好的,到远处畅游,水性差的,在近处扑腾,或离岸数步与浪游戏。

能驾驭着海浪,中流击水的还是少数。不仅仅是胆气,迎着大浪游向大海深处,要细心揣摩海浪的脾气,掌握蓄力借势的窍门。浪打来时,你不能躲不能退,要迎浪而上,让浪把你托起来;在浪往后退时,就势发力速游,三五个浪一赶就快到了游泳场的深处。大海,让人觉得太渺小太轻微,从心灵到身体的轻盈,轻盈到似已蜕变成海中的一粒水分子。

晚上的海神秘中透着深邃,柔美的如同一位刚出阁的娇娘,对人充满了诱惑和想象。我和一位朋友夜游过两次。

港区海滨的灯光,天上的月光星光,撒在大海这个大面盆里耀动着柔和幽暗的微亮。远处黑暗的尽头,缓缓的一波一波的白色浪花向着岸边赶过来,那柔美的光亮被摇碎了,显得迷蒙。过一会,光亮又犹如宝石一样诱人地放射出光芒。

在黑夜中下海,是对大海爱到不可自拔地步的人近乎有些发痴的行为。不过,真正游在有月光星光灯光交融的海面比白天更惬意,那种独自拥有大海的感觉让人迷醉。但是再游向越来越黑的大海深处,心不自主地发虚。尽管告诉自己白天的海和黑夜的海没什么两样,但是黑夜大海那种吞噬感会一再地爬上心头,最后迫使你划动有些僵硬的胳膊回头向着光亮而去。这就是光亮对人生引导的终极意义吧。

要离开的那天上午,我向朋友们提议再游一次那片海,以向那片已让我深深痴迷的海告别。

海边的文章2:海边的童年

文/彭镇强

采海

海边,自然少不了鱼。记忆中最早的抓鱼经历,是还没上学的时候。那时跟着几个大伙伴,在盐场的北港小码头,用大头针弯成的鱼钩,连上一根鱼线,绑在一根小竹竿上,穿上一条从盐场排水沟摸来的小虾,随意丢在水里,一会儿就能钓上很多真鲷、“沙古”等凶猛的鱼类。有时也会有海鳝上钩,海鳝也是凶猛的货,一拉出水面,就拼命挣扎,卷曲身体缠绕着钓丝,而且满身粘液,滑不溜秋,抓也抓不住,常常被它溜走。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偶尔会钓上一只大螃蟹,其实螃蟹不是钓上来的,螃蟹太贪吃,几只脚抓住鱼钩,小嘴猛啃鲜虾,不知危险之将至,傻乎乎就被拉出了水面。钓螃蟹有个小技巧,就是发现是螃蟹后,还没出水时,提钩要稳,出水后收钩要快。并不是每次拉钩都是兴奋的,有次拉上一条海蛇,一开始以为是海鳝,出水后发现是条灰白相间的大海蛇,吓得赶紧丢了鱼钩!

海岛上有一种捕鱼方式——“捉网坪”,就是在退潮后宽阔的海滩涂上,每隔十米左右竖起一根木桩,最后围成一个弧形到海岸上,沿木桩下面埋下一张长长的、网眼细小的渔网,底端固定在海底,待海潮涨满后,渔民撑着小船用竹钩把渔网的另一端勾上来,挂在木桩的顶端,这样就形成一张大围网,随着海潮游近岸边的鱼兵蟹将就被围困在围网里面,退潮后一个也跑不掉。那时“网坪”是盐场附近村庄生产队的,“捉网坪”时,生产队的渔民先把能看见的鱼虾蟹抓走,但往往捉不干净,其他人就可以跟在后面“拾网坪”。

“拾网坪”的有两种人。一种是调皮、勇敢的小青年、小屁孩,常常“越线”冲到渔民的前面去抓那些显眼的大鱼、大虾,收获大,付出也大,经常被渔民投掷海泥驱赶,脸上、身上处处“挂彩”。另一种是吃“技术饭”的,“捉网坪”的人流走过后,滩涂的浓水浆慢慢变回清澈,遗下的鱼惊惶的躲在人们在泥泞中踩下的“脚窝”里,很容易被发现、被抓;最讲技术的是抓虾和蟹,虾和蟹都有在泥水里隐身的本领,在泥泞里它们或前后或左右摇晃身体,身体大部分就都陷在泥水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和触须,而且颜色还和海泥一样,不易辨别,要发现它们就靠眼力和经验。

我很小就跟母亲去过“拾网坪”,母亲的娘家在南三岛,她也是在海边长大的,是抓鱼虾的高手。我得母亲的“真传”,虽不是高徒,但也常常能抓到很多鱼虾螃蟹,被伙伴们视为能手。

“拾网坪”是快乐的,但也有危险。海里有些鱼是有毒性的,被这些鱼的刺刺到,会很疼痛。毒性较低的是泥猛鱼,被刺到会闷痛,毒性较大的是老虎鱼,老虎鱼常生活在浅滩,善于伪装,肤色与浅滩小石头、海草相似,一不小心踩到,就会从脚掌痛到大腿,甚至腹股沟的淋巴结会短时肿大,甚是痛苦。还有“沙毛”,毒性比老虎鱼还大。浅海地区见过的毒性最大的是蒲鱼,蒲鱼背部和尾部都有一根大刺,被扎到的话,痛苦非常,我多次见到“拾网坪”时被蒲鱼扎到的小孩,抱着大腿坐在海边哭爹喊娘,情状颇为凄凉。幸好我运气佳,被泥猛鱼、老虎鱼刺过,没有尝试过“沙毛”鱼和蒲鱼的厉害。被毒鱼刺到时,有伙伴安慰我,说是等海水涨潮了就不痛了。那时信以为真,真的以为疼痛与海潮之间有关系,后来慢慢才懂得,那是因为时间长了,鱼的毒性慢慢消失了,也就不觉得痛了。

周末,或是暑假,是采海的好时节。海岛的滩涂很长、很宽阔,不同的区域,有不同的海产。“南排线”盛产花蟹,但离得较远,开始退潮时下海,追逐着潮位去到“南排线”,篓满筐满后,又被潮水追逐着回来,回来时往往饿得抬不动腿。六月天,抓青蟹很有趣。六月的太阳很猛,退潮后滩涂的浅水被太阳晒得滚烫,潜藏在泥水里的青蟹忍受不了,踮起八只脚,张着两只大钳,远远望过去,如一队队投降的俘虏,走近一手一只,手到擒来,非常轻易。

童年的时候,海产很多。记得有次小妹放学回家,走的是海边的路,不经意间,竟然捡了满满一草帽的软壳青蟹。我曾经在海边捡到一小张破烂的刺网,随手丢在家附近的水沟里,第二天拉起来,竟然挂满了碰头、尖头,以及其它叫不上名字的鱼,还有青蟹和虾!

还有一次,我去“摘猪菜”,就是去采摘喂猪的野菜,我来到盐场的排水沟边,把一枚穿上小虾的鱼钩抛进水里,绑着鱼钩的鱼线另一端绑在水沟边的小灌木上。当我采摘好猪菜回来,拉起鱼丝,竟钓上来一条两三斤重的花鲈鱼。每年清明前后,南风渐起,海边都会有很多大墨鱼漂上岸,一个星期天早上,我到海边闲逛,在海边捡到近20只海上漂来的墨鱼,带回家给母亲宰杀干净晒成了墨鱼干。

冬天盛产的大对虾,剥掉壳,放在锅里煎,滴上几滴花生油,艳红的虾膏流趟满锅,香气扑鼻,令人垂涎。一锅杂鱼,加进几条虾,几只螃蟹,几条章鱼,煮开,热气腾腾,鲜味四溢,几十年过去,至今令人回味!

上学

海边的童年,不仅仅是玩。七岁那年,我也走进了学校。我就读的小学是岛上村庄办的学校,离家约有二、三公里。

上学的路,有点远,路上既有快乐,也有艰辛。我们盐场一帮子弟,上学时常常是结伴而行,三五成群。路上是我们交流一天见闻和感受的好时光,学校的一件趣事,看过的一部电影,出城的同学见到的稀奇事物,都会成为我们交流分享的话题。时时会听到有伙伴模仿某部电影中的角色引起的哄笑,或见到某个同学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的有趣经历。

我们上学的路是一条泥沙路,有些路段用泥巴铺填过,坚实平坦,有些路段纯粹是沙子,松软难行。沙子路除了松软,还有个特点,夏热冬凉。夏天的中午,灸热的太阳把沙子晒得滚烫。那时我们上学通常是光脚的,走过沙子路段时,脚掌踩在沙子上,就像踩在火热的铁板上,只能踮着脚尖快步跳跃着前进,每走几米就跳进路边矮小的木麻黄树的小块阴影中,歇息一会再走,这样重重复复好长一段路。冬天寒露之后,夜里通常有霜冻,早上沙子变得冰凉,赤脚走在上面冷得有点发麻。

上学路上经过一个晒谷场,秋收之后很多稻草堆放在晒谷场上。那段时间我们刚好看过红军长征的电影,红军穿的草鞋启发了我们,我们用稻草卷成绳子,也学着打草鞋,穿着自己做的草鞋“长征”到学校。冬天上学不仅脚冷,有些路段是经过农田的,寒冷的北风无遮无拦的刮过,衣衫单薄的我们有时会冷得牙齿打战。为了取暖,我们想到了一个方法。那时野地、路边长有大丛的簕古林,这簕古树应该是和铁树、桫椤同类的古化石植物,有些枝杈干死了之后慢慢腐朽,中间松软,富有纤维,容易点燃。我们折来路边干朽的簕古木枝杈,一人一根,用枯叶点燃后像举火炬那样举在手中,在空中挥舞一下,点燃的那端就会冒出火苗,火苗的温暖伴随着我们上学、放学的路,也伴着我们度过寒冷的冬天。

为了能帮助父母亲,放学后我尽力帮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有时会跑到海边捡拾一些海上漂来的渔船丢弃的塑料缆绳、塑料浮标卖给收破烂的,换点钱帮补家用。每年春夏之交,海上都会漂来很多墨鱼壳,墨鱼壳可做药材,镇上的药材店有收购。

有一年放暑假,我捡了不少墨鱼壳,浸泡晒干后,邻居伙伴邀我一起挑去镇上卖。父亲并不赞成我去卖墨鱼壳,但拗不过我,就给了我一块钱作伙食费,叮嘱我要注意安全。那天早上三点钟,我们就起床出发了。盐场离镇上有十五公里的路程,一路要经过海边、农田、树林、村庄,路并不好走。一路上满天星斗,萤火虫在路边的草丛里飞舞,蟋蟀吟着情歌,树林里不时传来几声受到惊吓的不知名小鸟的鸣叫声,启程的一段路还是充满诗意的。我在家里干的家务不少,但挑东西却不多。挑着三十多斤的墨鱼壳,踩在松软的沙路上,走了不长一段路,我就脚软肩疼了,不时要停下来歇息。走走停停,从东方升起启明星,接着亮出鱼肚白,再到太阳腾空而起,一天的时序变化,伴随着两个年幼学童艰辛的生活之路。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跋涉,早上七点多钟,我们终于到达镇上。待药材店开门,我们把墨鱼壳挑到收购台。令人意外的是,店员说我的墨鱼壳浸泡时间不够,含有盐分,回潮了,达不到收购标准,不能收。这么远的路途挑来,又怎么挑回去?如何向不同意我出来的父亲交代?想到这里,我躲到药材店的角落里,难过得偷偷掉眼泪。好心的店员看到我难过,同意减掉二斤重量,把我的墨鱼壳收了下来。这一担墨鱼壳,我卖了十六块钱,是我这么大以来,收到的最大一笔钱!经历过这次卖墨鱼壳之行,我对生活的体验更加深刻了。

1980年夏天,我读完村小学附设的初中一年级,考上了镇上一间附中的初二年级,即将离开海岛,开始新的生活。然而,就在这时,我差点遭遇没顶之灾。那年8月,收到一个大台风即将向海岛方向刮来的预报,正在市区医院陪护因肺炎住院的弟弟的父母亲,在台风登陆的前一天赶了回来。第二天,风大雨急,到傍晚天将黑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阵怪异的轰隆声,往窗外望去,只见一股洪流从远处向房子这边滚滚而来,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海啸的我还以为是大雨带来的水流。父亲也看到了洪水,知道情况不妙,赶紧让母亲背起弟弟,叫我赶快往盐场办公楼跑,他拉着母亲和两个妹妹随后赶来。我们冲出门的时候,海啸带来的洪水已经没及我的腰部。从家里到盐场办公楼约有两百米的距离,两地之间是一条高出地面约一米的,相当一条堤坝的简易公路,中间还跨过一块菜地。我们冲上公路,向办公楼方向狂奔。一路上骤雨狠狠地抽着我的脸,狂风几乎把我刮离地面。在我们刚刚跑过横跨菜地那段路的瞬间,凶狂的海啸就把道路冲垮!如果我们稍为跑慢一点,后果将不堪设想……

逃过这一劫,那年9月,我到了镇上读书,离开了海岛,也结束了我的海边的童年生活。

我的海边的童年,有生活的艰辛,有人格的欺侮,有学习的挫折,但更多的是童年的纯真,童年的善良,童年的活泼,童年的快乐,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海边的文章3:海边思念

文/雨中兰花

遥望天空,记忆浮现,天边的那抹余辉,也早已看不见。往事就像落花,渐渐凋零,零落了我的视线。

入夜,总想拾取温暖,放进心口,暖化那些流逝的风景,任思绪,随着轻柔的音符,安静地聆听那遗留在岁月里的一丝丝余香。

风,吹动着窗前的柳絮,萧瑟的灯光,渲染着那些岁月的过往,此时的心,有些许微凉,有些许微痛,还有些许无助和无望。

一个人,就这么静坐着,吵闹的街道,喧嚣的人们,我似乎与他们都格格不入。独自感叹着,感叹着人生的路,为什么总是那么多曲折和漫长,走了好久,都看不见尽头,停下脚步,只看见青春正如落花般凋零,花开花谢,曲终人散,微微叹息,纠结着心房。

轻启,那段岁月尘封的往事。思念,于指尖流淌着的墨迹,将忧伤的岁月,记录于花笺。

岁月的路那么漫长,做一个笔尖上的人,孤独的身影,遗落一地的凄凉。

推开窗户,任由风吹拂着脸庞,回忆着点滴,你的名字,还是我念念不忘的清词;你的笑容,还是我记忆中最美的花朵……或许这一生注定你是我忘不掉的回眸。

岁月几多苦,总遗忘不了过去。潜藏在心底的那一抹伤痕。次次回眸,次次失落,每一次的每一次,都会牵扯着刺痛的心。伊人挥手,转身离开,终还是散场离别。

岁月惊艳着时光,季节撩落着身影,唯没变的是那颗脆弱的心在风里摇曳。浅浅的忧伤滑落心头,渐渐的便呈现出那一年那一幕幕感伤的画面,总伴随一丝丝的苦楚。

席慕蓉说:一生至少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有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倾心。

仰望漆黑的夜空。看星星闪烁。幸福,还是离我那么遥远。落寞,重叠着忧伤,在笔尖勾勒一幅幅凌乱的墨迹。回眸,青春年华已被印在了沧桑的容颜。徘徊,守望着孤城的上空,沉寂的日子,任岁月风吹雨打,安静地栖息在自己狭小的世界里。

风停,夜静,心隐隐的疼痛,回首阑珊处,灯火依旧,可不复当年景,泪眼朦胧夜荒凉。自己不再是那个自己,那些风景慢慢的模糊了视线,留下的只有低低的碎碎念,伴着岁月清唱。

海边的文章4:春天的样子

文/易露露

假日的海边小镇游客挺多,到处都是结伴踏青的人群,在春风中却步,在春色中寻觅,在春光中欢声笑语,仿佛都在迎接春天的到来、品尝春天的滋味。

我在探寻春天的样子。

迎着清新的气息,沿着悠闲的小路,朝着那春花烂漫的方向,我边走边在心里问自己,春天究竟是啥样子?像百花盛开一样的美丽?像百灵鸟唱歌般悦耳动听?“独自一人的时候,我常常想起我在春天的样子……”这是我在某个深夜读到的一段话,像歌词又像内心的独白,虽然念出这段独白的只有我一个人,但内心却希望远处的春天能够听到。

多少个夜晚,我遥望星空,想象着自己可以暂时消失一下,去邂逅春色,去掳掠春光,去走一走青石板路,遇一遇那青石巷陌里紫丁香一样的春姑娘,去江南走走,看一看小桥流水,杏花春雨江南,谁又装饰了谁的梦?去游览桂林甲天下的山水,去欣赏黄灿灿的油菜花,去抱一只景德镇的陶瓷,去逛一次庐山半空里的夜市,去武大边吃糖葫芦边赏樱花,去洞庭湖撑一杆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诗人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春天里,我喜欢心向远方、说走就走的潇洒,喜欢在路上的感觉,喜欢闯荡天涯、人在江湖的豪迈,这似乎已是久违的事情了。有时候,感觉春天是那么的遥远,遥不可及;有时候,感觉春天又是那么的高不可攀,可望不可即。然而,此刻,春天就在眼前,必须好好感受体验一番,瞧一瞧她的模样,嗅一嗅她的味道,听一听她的声音,我边走边看,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心情顿感豁然,满眼全是春天的样子。

春天是一盘调色板。五颜六色,色彩斑斓,红的似火,绿的像海,黄的若金,白的如云,在和煦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鲜艳靓丽,路边的苔藓和河边的水草一片碧青,不知名的水鸟三五成群地掠过水面,嬉戏枝头,清风和弦伴鸟啼。正所谓“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春天是一树花开。一棵棵盛开的桃花树,开放得洁尘不染、粉色明媚,宛如一群坠入凡间的仙女;一树树红色的紫荆花身姿婀娜,清丽脱俗;一丛丛桃色的蜜恋花娇艳欲滴;一片片野菊花欢快地吐露芬芳;一垄垄山茶花也不甘寂寞,白色的花瓣尽情开放;还有无数的野花争奇斗艳、竞相开放。一阵清风徐来,树上的花儿,都在调皮地向我眨眼,像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身临其中,像是漫步在花海的仙子,心醉神迷。

春天是一坛天然香。几树花开几树芬芳,漫步在一片好似花海的地方,花草怒放,百花烂漫,清香四溢;小溪也欣喜地奉上一缕清爽,我心意宁静地一次又一次作深呼吸,花的香、叶的香、泥土的香,扑鼻而来,淡淡的,飘渺而又轻盈。

春天是一幅迷人的图画。无论是蓝天碧水、花红柳绿,还是灵巧的飞鸟追逐嬉戏,早已在我的心头,构成一幅迷人的春景,鸟语花香,令人措手不及、目不暇接,诗意般的画卷中,红了枝头,醉了春色,也柔软了我的心,在唯美的桃红柳绿中寻找自己梦幻般的感觉,如痴如醉。

放眼望去,远处的天空,燕子的翅膀在扇动,徜徉在红花绿柳之间,我贪婪地捕捉春天的明媚,张开双臂,尽情拥抱这个美丽的春天,尽情享受大自然的恩赐。也许,春天里,我就是那戴着桃花冠最美丽的自己。

海边的文章5:海滨浴场

文/金怡含

一直想去海边游玩,暑假里我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这天风和日丽,我和家人一起来到了宁波松兰山海滨旅游度假区。

进入松兰山海滨浴场,远远望去,人山人海,好热闹呀!大人们,有的穿着五颜六色的泳衣在游泳,有的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小朋友们,有的在沙滩上追逐嬉戏,有的在挖沙子玩,还有的在打水仗。我也迫不及待地脱掉鞋子,踩着柔软的沙子冲向了大海。哇!海水掠过我的脚面,凉凉的、痒痒的,好舒服呀!

我拿着两个空瓶子往里面灌满海水,然后,倒在沙滩上,海水立刻渗到沙子里,无影无踪。妹妹有点儿心动了,拉着我的手也要灌海水。我坐在水里,海水把我的下半身淹没了,海水一波接着一波温柔地拍打在我的身上,真好玩呀!

我拉着妹妹,我们俩一起坐在水里,迎接着海浪。爸爸站在旁边给我们当“保镖”,妈妈当摄像师。忽然,一个汹涌的大浪打过来,我被冲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妹妹竟然被冲倒了,直接躺在了水里,爸爸赶紧抱起这个“落汤鸡”冲到岸上。爸爸和妈妈手忙脚乱地给妹妹擦着身上的水,没想到刚洗过海水澡的妹妹站在那儿比我笑得还厉害。

后来,我们品尝了美味的海鲜,还在海边捡了一些小贝壳,在沙滩上用沙子做了一些小动物的造型。我们一直玩到了下午五点多,在爸爸妈妈的催促下,我和妹妹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大海。

松兰山海滨浴场真是太好玩了,我真想住在这儿不走了。

海边的文章6:海边的修辞

文/陈计会

木麻黄

在蓬松的沙滩上行走,我曾试着将一株小木麻黄树拔起。我弓起的身子慢慢拉直,力量的箭簇射出了,最后得到是一把青绿色嫩芽,而树干和根部纹丝不动,紧紧地咬住松散的沙子。我当时隐隐感到地底下有一双坚韧的大手与我拔河。

其实,不只我想检验木麻黄对沙滩的热爱。台风挟着暴雨,常常以掠夺的方式俯冲。我见到木麻黄顺着台风的方向弯曲,再弯曲,然后又扬起高傲的头颅,那墨绿色的王冠。它的柔韧更接近钢铁。纵使断臂折翅,始终坚实脚下的沙土。也许最后没有办法,台风怂恿海水啃噬着沙堆,尝试着淘空它的根基,裸露出密集的根须,然后再将它掀翻。风雨过后,我见到那些根须依然拥抱着,像一首诗里语词的存在状态,它与现实的关系隐喻其中。

当你穿过那片灼热的沙滩,从清凉的海水到进入那片烈日下的荫翳,木麻黄以暧昧的热情迎接你。正如你拨开现实的杂草,发现诗歌有一个神秘的内心。斑驳的阳光从树冠上筛下,海风从树罅间伸出深长的吻。你清爽的肌肤掠过一阵快慰。此刻,你需要一个绻缱的梦。将网床系于两棵树之间,系于这个正午。并且以前排木麻黄树伸展的手臂为取景框,将大海快感过后的低喘摄进梦里。

海朗树

咸腥、湿润、缠绕,一个封闭的、自足的清凉世界,任由我的脚印在滩涂中左冲右突。我惊诧于这古老而又神秘的领域。它让我更接近内心原始的气息。它纵横交错的根须犹如人类社会,你纵使深入其中也无法理清头绪。其实,脚印是你自己踩出来的,你与它有一个共同的起点,都脱胎于母体。它的果实萌出小芽才从枝头上掉下,逐流水而生。命运也由此展开它的随意和归宿。

当你在林中艰难行走,鸟鸣和阳光常常从头顶密匝匝在枝叶间漏下来,生动你涂满油彩的面孔。涛声在外面轰响,你独享这一方静谧。犹如在霞光中翻开一卷诗集,将白日的喧嚣置之度外。我们内心的隐秘往往在不经意间被把握。脚下不时出没的寄居蟹和弹跳鱼,以醒目的语词,提醒你闯进了他们的领地。这一片被绿阴庇护的世界,犹如诗集之于心灵。

海朗树终生在海水中泡浸,却从不诉苦,不说艰辛,它碧绿的叶子聚拢大海的光芒,叶片上还偶尔析出晶体,接近盐的深刻。

沙滩

在陆地与大海的交接处,或者说嘴唇之间,这一粒粒晶莹的沙子,要经过时间机器多长的粉碎、研磨,然后才能聚拢在一起?它构成大陆伸向海中的舌苔,也应最清楚海水的滋味。自古以来,大海是一位激情澎湃的诗人,他向陆地倾诉的情诗,通过不羁的海风,通过舌尖卷起的浪花传遍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从某种角度看,沙滩又是一个自足的世界。每一粒沙子都是一个言词,它呈现沙滩的坦荡,也掩藏内心的隐秘。当你从陆地走向大海,赤足走在柔软而又发烫的沙滩,脚底下传来温柔的爱抚和疼痛,这应是沙子给你最独特的体验。远处海水的轰响和变幻的浪花、欢乐的人群,更远处的船只和神秘的蔚蓝,这一切都让你脚下生风,无视目前的困顿,想尽快投入清凉的拥抱。美丽途中也会凸现一些让你感到讨厌的事物,诸如死鱼、枯枝、易拉罐、避孕套……这个世界丑陋的东西集中呈现,让你的目光措手不及,但转瞬你的目光又被远处牵走。有时你的脚下也会碰到硬物,如果你低头捡拾,那或许是一枚贝壳,甚至是一只活贝。

当你的脚下逐渐感觉到潮湿,你会遇到一些细小的螃蟹,那极有可能是沙蚂。它们见到你晃动的影子,就迅速地躺进洞穴里去了。如果你想追赶它们,也是极难企及的。若想在沙洞里找出它们,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沙洞挖一下就塌一下,挖两三下就盖住了洞口,看不清它的方向了。人类的耐力往往到此为止。它此时或许正躲在沙地幽深、隐蔽的居所里嘲笑你。其实一首实验诗也往往是如此考验它的读者。

由此看来,沙滩是用脚来书写的,也是用海水来书写的,但终归是用海水来书写的。沙滩在海潮的涨退之间彰显其意义。诗歌在事物深处露出桅杆。

虾笼

人们习惯将长条形活动物体比作长龙,让人觉得要越过语言的厚茧才能抵达事物。而眼前这只虾笼,给人的印象是一列从大海里吭哧吭哧驶来的绿皮火车,它应和着大海的涛声。仔细辨认,一节节方形的铁圈套上绿色的胶丝网作为火车厢体。在岸上,它收藏起来,折叠成一迭,你认不出它的模样;当放到水里,一辆古典的火车就活灵活现展现在你眼前。它的每一扇车门是敞开的,呈漏斗状,虾们进去后就极难出来。同时,桌面上还摆着米糠之类的零食,恰好又是虾们的最爱。

这列古老的火车随着海水的激荡而起伏不定,犹如长虹卧波。“它好像没有前进的方向和动力。”“不!”它的动力来自一只布满阳光锈迹的粗糙大手,从岸上拉到海里,又从海里拉到岸上。最后,它还会吭哧吭哧地驶向终点站——餐桌。

在目光的聚焦点,托盘上一只只佝偻的金色大虾,能否构成一篇指证陷阱的陈词?

海边的文章7:海桐树

文/厉敏

海边的树不易成活。每天风吹日晒,海浪拍打,海水侵蚀,好端端的树往往枝杆倾斜,枝叶枯败,断茎露根的。特别是台风天气,那海边的树更是首当其冲,狂暴的海风裹挟着滔天的浊浪,无情地撞击、吞噬着海边的一切。那劫后的惨状无异于刚刚经历一场酷烈的战斗,让人惨不忍睹。海边的树,东倒西歪,伤筋断骨,甚至连根拔起,“抛尸”海滩的,比比皆是。想想这些原本大都应该生活在大陆平静、安逸环境里的树木,移植到这里,却要经受如此痛苦的历练,也真够难为它们的了。

前几年的夏天,我到一个岛上游玩,在去一个景点的途中,看到了令人惊异的一幕。

那是个迎风的海边,低低的崖下全是嶙峋的礁石,海浪在这里吞吐。面前是毫无遮拦的开阔海洋。虽然这天海上吹来的是微风,但站在崖边,已能感受到海浪拍击的气势。就在离海水仅几米的崖壁及坡面上,有一大片绿色挤挤挨挨地爬在上面。那绿色的叶片上像涂了一层釉彩似的,鲜亮鲜亮,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泽。它的色调是那样的厚重、圆润,透出倔强的生命力,仿佛一片抛光的金属雕塑。再看那椭圆形的叶片,如拇指般大小,厚实、坚密,边缘稍向里翻卷,颜色绿中透亮,像清澈小溪中的绿宝石。那铜丝般的叶脉,姿态是那样的肃穆、坚毅,宛如静谧的林中传来的一声声清脆的马蹄声,那急促的声音中,分明伴着溪流的低吟……那坚挺的树叶,紧贴在枝干上,密密麻麻连成一片,它们按照风浪的角度,整齐划一地调整好自己的姿态,仿佛随时面临考验的勇士,默默地坚守着自己的位置,沉默中透着自信。树叶下面是粗壮的枝干,它们相互倚靠、支撑,肩并肩,手挽手,枝条与枝条密密地交叉、编织。

多么错综而有力的组合啊,完全是由肢体与血肉谱成的交响曲!在这悲壮的乐曲中,你已无法分辨每个音符来自哪里,面对死亡的舞台,它们各自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既不傲然独立,也不旁逸斜出,只有心与心的交汇,灵与肉的默契。这首用生命的音符组合的天然之作,演绎的是生存与奋斗的乐章。

也许,我们已在聆听中感受到了那震撼人心的命运之曲迸发出的在自然的进程中不屈者顽强的抗争之声;我们还感受到了那伸展于地下的生命之手,如何更加悲壮而坚韧地在黑暗中挣扎奋斗的历程……在荒凉的海边,它长成独特的风景,昭示着一个坚韧者成功的奥秘。

这树的名字叫海桐。据说,它的出身也是来自于那闲适、幽雅的庭院。多少年来,它们宁静、安适地在那里生长,备受青睐和爱抚。夏天,它白色的小花聚集在枝头,像一把把撑开的小伞,在温馨的微风中徜徉,惹人怜爱。那阵阵的幽香,仿佛是蓬勃的青春少女身上散发的气息。但我不知道它何时与海结缘。

多么奇妙的生命变迁啊!一个娇贵、纤弱的少女,竟奇迹般地演变成刚强、威武的壮士!大自然,你这神奇的大手笔,留给人们多少奇异的幻想和多么深刻的人生启迪!那么,是什么促成海桐树做到了迥异的生命角色的嬗变呢?是自然的生存法则,是严酷的生命环境啊!

当然,海桐树无疑是自然演变中的一个成功范例。而那些孤芳自赏,缺乏环境的适应能力,抱残守缺的同类,命运则要悲惨得多。在恶劣的现实面前,它们要么碰得头破血流,要么在自然界悄然消失。生存是人和自然的第一要着。只要活着,不屈于命运的安排和敌手的挤压、摧残,站稳脚跟,放射出生命的灿烂光彩,那么,一切希望都可能实现。

海边的文章8:春夜,在海边

文/复达

夜晚下,我依然步行在海边大道上。春暖乍寒,夜晚的海边大道还有点冷清,散步的、骑着山地车飞驰而过的、奔跑的,都寥寥无几,跳广场舞的也只十来个女子。我本该笔直往前走,然后在一个大转盘处返回。忽然,一个念头露出来:春夜的海会是怎么样呢?

我不由拐上了旁边的海塘。一个人就那么点自在。

海塘顺直,塘坝宽阔。散了会步,便坐在塘坝上如一道矮墙的顶部,将两条腿垂挂下去,一副放松舒适的形姿。

对岸的灯火仿佛比冬季的亮了许多。雪白的光芒穿插在黄晕的灯光间,沿着一长排笔直的码头,错落有致,感觉有点意兴烂漫的韵味。那对岸的企业走出了冬季的寒冷吧。春天毕竟气象万千地迎面而来,谁也阻挡不了。灯光里映照着的四五艘正在舾装的巨轮,似乎要昂头驶向远方。

海塘右边新建的客运码头,延伸在海中。夜晚虽停航,灯光却辉煌一片。那灯光,集聚一起,挥撒码头,张扬出一种标志似的意姿,给夜晚的海装扮出一缕暖意,一番生机,点缀出海的空旷和张力。

也因为对岸和码头上的灯光,海的半点面目才显露出来。

眼前的海,在灯光的倒影里,微波荡荡,一阵接一阵。粗看,阵阵细浪在原地踏步样的,只是自个儿摇曳一下。盯着看一会,原是那波浪很是井然有序,排着队,列着阵,绵密地布排在灯光的映照中,像是在微笑着迎接灯光的检阅,抑或专门是表演给我欣赏。像波浪一般,我也泛起了笑意。

不远处停泊着几艘渔船,桅杆或者舱顶上亮着黄晕的灯。几盏渔灯,勾勒朦胧的船影,一抹诗意在暗夜的海面上渐渐吟咏出来。

对岸两头的海黑黢黢,仿佛与夜幕融合在一起,惟有一条隐约的黑线似乎让人感受到那是海天相接之处。黑夜中的海,深远,空洞,或者就仿佛近在眼前,使人难以感觉它的阔大浩瀚。一星灯火,才是海的一个坐标,在漆黑中灵动起来。

望天空,似乎有几片暗黑的云,与黑洞般的天仿佛粘合在一起。几颗星星,高远,若隐若现似的。惟有西天的一颗像悬空而挂,明亮,闪耀。它是不是如我这般?我不由微微一笑。

耳边的涛声轻快低吟。这涛声缘由两种声响,波浪的起伏间那种相互交汇时的碰擦之音,海浪缓缓拍击海塘所发出的节拍之声。前者需要细细聆听,后者则不绝于耳。涛声是海的动态之感,也是海潮起潮落的吐纳旋律。夜晚下,因为涛声,海的立体感便显摆在海边,海的音韵就源源不断地流淌。

风在助推波浪。春夜的海风与白天的情景不一,白天的海和风拂面,再猛的风也感到一缕暖意。夜晚的海风因为昼夜温差大,有点凉爽,却已剥离了冬日的寒冷。坐在海边,沐浴习习的海风,还是很让人感受春的气息。那海风,是不是海的喟叹?海也领悟到了春的脚步声,便也发出和煦的风来?

这样的意境里,我的心里如微微起伏的波浪,涌动一种舒心愉悦的意绪。春夜的海是那般静谧,那般柔美,那般富有诗情,那般令人沉浸在里面。忽然,一个念头升了上来。倘有一个心仪的朋友在身边,一起享受这春夜的景致,该多美。

就给一位朋友发个信息。知道朋友很忙,不好打扰,但一个信息也能告知我的期盼。

我就继续静静地欣赏夜的海,等待朋友的回信,更期待朋友悄然来到身边,给我一个惊喜。然后,一起坐在海塘上观海,领受夜晚下海的诗意、海的心绪。

灯光下,迈着小步似的波浪显着一种不紧不慢的模样,此起彼伏,很有点悠然的韵致。波光粼粼,黄晕的色彩随波晃荡,拨撩出一种海的律动,悠扬,和美。

这春夜的海与其他季节的海有何不同?这样的问题倏地冒上来,想来我浮上了一点无聊的感觉。

海总是潮起潮落,恒定不变。就看有没有月亮。月光明华,清辉下的海面便透出一种浅浅的明丽,银灰的波光落满一海。就看有没有风。风静,海无声无息样;风猛,波浪就起伏,就翻滚,就发出阵阵声响,像轻弹的节拍,像嘹亮的回鸣,像万马齐喑的阵势,像咆哮的怒嚎。春天的风柔和,掀不起翻天的巨浪,就如今晚。春夜,只是春的一种意境。

笔直然后有点弧形的海塘望不见底似的,坚硬的混凝土冷漠出一种寒意。海塘底下原是海涂,或者就是海。倘若时间往前推的话,我应该坐在礁石抑或堤岩上,那是真正的海边。海塘截断了海的一个弧面,使之成为土地。海塘的外侧便是海边。我只能坐在海塘上。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坐在海中,冷硬的海塘拱托着我。而宽阔空荡的海塘上,是不是惟有我的身影?

海上的风似乎大了起来,吹刮着丝丝寒气。我不由拉上运动衣的拉链,用手臂裹了裹身。

天空也更加黑沉。几颗隐约的星星已失却了踪影,西天那颗最亮的星虽还高悬,却如孤星那般,也好像明亮不再,光华消褪。我忽地感觉自己是不是像那颗星?也孤单,也落寞。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朋友怎么连一个信都未回?忙着而无暇看信回信,还是不便出来?抑或是情谊不够深密,不即不离样的?

落寞的心怀真个漾溢了上来。

美的意境期盼朋友共享,一起品味,一起愉悦。落寞时其实更想朋友,朋友的安抚,朋友的劝导,哪怕只静静地坐在身旁,也会感到一种安慰,就像两艘船,并排停泊一起,无言无语也是一道景致。

天有点闷,黑沉沉的天空似乎越来越黑沉下来。那颗孤星如漏网的鱼,在空中晾着,说不定随时会被湮没。

对岸的灯火呆愣样的,仿佛一眨不眨地盯望着我。码头上的灯光越益辉煌,有点抢眼。本该漆黑的海何以需要这样明耀的光芒?就如对岸两头的海,黑得空洞,幽深,那才是夜的海,想要吞噬我的模样。

波浪飘摇,掀起了海的皱纹,连缀不断,哭丧似的。浪花跳跃,如阵阵哂笑,笑我傻傻地独坐海边。“哗——哗——”的涛声一声接着一声,固定着回响,单调,枯燥,纷扰一般,令人难以安宁。

落寞的心绪像黑暗一样,在海边膨大起来。

远远地,一对情侣看上去手牵着手,讲着悄悄话,朝我这边走来。见到我,他们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仿佛我打扰了他们,抑或他们在想怎么会有一个人在海塘上坐着?望着他们的背影,我不由轻叹一声。

又有两个年轻人边说边从我身边走过,好像聊得兴头正旺。他们朝海塘的里边走去,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我是海塘上挡浪的一块石头,哪用顾及?我油然又叹了口气。

天已越来越沉,那颗星星也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影踪。海风渐渐地冷峻起来,春寒的意味已然沁入肌肤。对岸和码头的灯光一成不变,平铺直叙般。这些,给了我回家的理由。

我再无必要在海边等待。

海塘的出口处堆放着一堆大大小小的卵石。挑拣一块,沉甸甸,足有两三斤。路灯下,那卵石布满密密匝匝细微的洞洞,毛孔似的。这是浪潮打磨的结果。将一块石头要打磨成椭圆形的卵石,这需多少时间和毅力啊。等一个人,是不是也该耐心持久?而浅浅的细小洞洞,该是还需继续不停地打磨,才成光滑整洁的境界吧。感情就得光滑圆整,哪能存有浅浅的洞洞?

回到家,门未锁,知道老婆已从亲戚家帮忙回来,想来正在房里打毛衣。我便将卵石默默地放置茶几上,打开电视,想一个人再坐一会。

此时,朋友来电,说已到海边,问我人在哪里?

海边的文章9:也是我们的母亲

文/高明昌

去年年夜前,我们回海边村的老家,沿着南柘公路走,过金汇港向东一百米是一个买菜的地方。几年前,我的母亲在那里卖过水落小菜,我和我的妹妹曾几次从那里将母亲拽回到家里来。我们告诉母亲:我们不缺钱!母亲笑笑,不是钱的问题,是陪几个姐姐说说话拉拉家常。那时母亲已临耄耋,还有一些老姐姐?母亲在家收拾的时候,我偷偷去了那里。我看见了:那是一座几近瘫倒的矮房,四周断垣残壁,铁皮的房顶锈蚀斑斑,露出了拳头般大的洞眼。风从四面刮来,那些老人,居多是女性,她们后背靠着墙,蹲坐着,眼前放着篮子,篮子的前头、边上全是蔬菜。两边的中间留出了一条一公尺宽一点的路。朝里看,里面是一个熟食店,还有一个小百货店。出进的人,有时会蹲下身来,顺便买一点蔬菜回去。这些老人卖菜从不吆喝的,她们只是看着、笑着,偶也问一句买哇?这些老人,不少比我母亲还要老相,年龄显然长于母亲。她们不怕冷、不怕冻,不怕被人看不起,不怕菜卖不掉,她们要到天色将晚的时候,才颤巍巍地离开那个地方。她们离开时,总会相互问询,你明天还来不来?总说来的,就开始相互叮嘱,好好走路啊!我看见了,我无语,我觉得所有的话都是多余的,所有的文字都是孱弱的,所有的表示都是苍白的。世上的钱都是钱,可钱的价值不一样;世上的母亲都是母亲,可是这样的母亲不一

样。我回家了,我对母亲说,妈,明天,

你去吧。我的妹妹很光火,怎么这样

说呢?我没有反驳,因为只有我知道,

那里的老人希望我妈去,希望我妈去

卖菜。她们在一起,菜卖掉了开心,卖

不掉也开心。开心真的很重要,特别

是对于这个年纪的她们,她们不怕身

体冷,她们只怕心冷。

我至今还没有忘记的还有一件事情。春节过后几天里,我们还在老家的海边村过日子。那时,我们夫妻俩开始学习跑步,跑步跑得很远,是往家东五百米的浦星公路出发,一直跑到星火开发区,来回大概有十里路的。我们没有公里数的概念,只晓得一个小时后就算完成了任务。跑到浦星公路,发现前面有一位女性老人,看面相比我母亲小几岁,她一直走走停停,见了我们,像对不起我们似的笑笑,挥手让我们向前走了。但过了一些时间后,这个女人又在我们的后面了。我们不会有什么恐怕的想法,因为这是一位地道的农村老妇,但我们不懂,也不好问她为什么跟着我们。我们一直向前走,觉得与老妇的距离远了,但不久,那位老妇又跟了上来,这次她没有停步,而是继续匆匆向前。我们觉得有异样,小跑步跟着,很快追上了老人。这才发现,前面有一位有点年纪的男性,蓬头垢面,非常邋遢。他走一步,手就要攀一下树,摇一记树,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听不懂。他只在路的边上走,绝不跨上公路,很奇怪。我们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对劲,最起码神经不正常。他见了我们,嗯嗯呜呜说了几声,也笑了几下,就开始一边攀树一边走路。我们看看他,再朝那位老人看看,终于明白:他是她的儿子。老人说:儿子,疯儿子,每晚要跑,每晚一个人跑,我放心不下,所以跟着,跟着,儿子看见了不行,更要跑,所以只好藏在后面不让他看见,等他跑累了,再扶他回家,每晚都一样。说到这,老人哽咽了。妻子眼泪汪汪,搀了老人一把,开步走。我们想陪陪这位母亲跑一段跟儿子的路。世上有许多的母亲在家里享受着儿子回报的福气,但这位母亲呢?她还在夜色里继续担当着母亲的责任。我们内心翻腾,觉得这母亲也是我们的母亲。

海边的文章10:洞头游录

文/谢永帅

生活在海边,有时确一直没看过大海,也不知大海有长什么样子。

记得多年前我带着戈子和他的同学一起开车去洞头岛看大海,那时正好洞岛连接内陆的大桥正好通车不久,说是桥,其实更像堤岸。堤岸从滩涂中间穿过,直指海中岛屿。潮落时,岸两边裸露着滩涂,滩涂上有些许渔民,一脚跪着木板小船,一脚撑着滩泥,一只手在滩泥抓着什么,应该是抓牡蛎之类的东西,在烈日曝晒和海风吹拂下,那些渔民皮肤呦黑,动作敏捷,而我们平常在海鲜歺馆品尝到的美味应该来他们之手。

海堤非常长,而当我们车开到海堤一半,当我们看到茫茫的海水,心中已经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其实这里海水还是很浑浊的,跟我们的江水差不多,因为我们还未进入深海,这里只是浅滩。

正好堤岸中间有一个观景台,我们赶紧停下车,拾级而下,海浪冲打着台阶,不时溅起星星波花,这时我们脱下鞋子,光着脚丫子,坐在台阶上,轻轻接受海风的吹拂,有种咸咸的、鲜鲜的味道。而脚丫子在温柔的海水轻轻抚摸下,心灵感到莫名的放松。这时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大海生动的景象,仿佛自己已然成了大海中的一鱼儿,在尽情邀游。而当张开双眼,眺望着一望无际,辽阔无边的海中有座若隐若现的小岛,那应该是洞头岛了,可是后来发现不是洞头岛。

这不过是进入洞头岛的枢纽,已让人浮想连篇,当我们真正进洞头岛时,它其实是很多岛屿连接而成,虽不及舟山群岛有百岛之称那么雄伟辽阔,但能在岛与岛之间,跨海之上架起这么多气势磅礴的大桥,充分体现我国建桥技朮的一流。而通过桥的连接,整个洞头岛显示出整体的漂亮和方便。

而岛上好玩的地方也很多,特别是海岛一端,矗立着一座巴掌大的孤岛,中间连接着一座可以晃动的索桥,站在中间,脚下百丈悬崖是湍急的海流,稍微胆小的人可能腿就软了。孤岛上建有一座瞭望塔,据说如果有望远镜,可以看到宝岛台湾,我看那只是一种传说而已,但能看到玉环岛是实在的。当然远处碧蓝的海中还有许多不知的小岛,据说有很毒蛇驻守在上面,估计那里有很多海鸥和候鸟也在那里栖息,有时动物也喜欢一块不受人类打搅的地方。

我想洞头诸多海岛如果不是用桥连接起来,可能有些小岛会成为了荒岛,成了无人区。过去岛上原住民大多迁入市区,随着海岛开发,游客越来越多,他们逐渐回流做起了与旅游相关的生意,海岛上的居民也越来越富裕,而海岛也越来越美丽,正在吸引更五湖四海人去游玩和渡假。

由于时间仓促,我们来不及游完整座海岛,就巳经夕阳日下,我们也带着依依不舍的情怀,离开了美丽洞头海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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