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县城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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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县城的散文1:春到樱花山

文/刘慧青

同住县城的几个文朋诗友呼朋引伴,携手相约,一起走进了位于邹平南部山区的樱花山风景区,同游这里的灵山秀水,饱览其山山相连的阳刚大气,欣赏其水水相通的柔美丽姿。

人流摩肩接踵的樱花山景区内,正值一派草长莺飞,姹紫嫣红的盛春景象。沿途的一路风景里,云白天蓝,桃红柳绿,只见粉红、淡红、深红的各种花蕾布满了枝头,有的迎风绽放、嫣红含笑;有的含苞欲放、半藏半露;更多的呢,则是白毛茸茸的、微吐着繁星点点的小花苞。最惹眼的莫过于那条盘绕山中绵延十几里的樱花大道了:数千株盛开的樱花树,像春光中既娇美含羞又颔首频点的靓丽少女,她们素面清颜,迎风轻笑,顾盼吐芳,好一幅摄人心魂,如诗如画的赏樱盛景!她们在以青春的倩姿美态友善地提示着盎然赏春的人们:盛年不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等人。珍爱生命,热爱自然,对于惜春的游人们来说,是一件多么惬意而美好的事情呀!

沿着樱花大道蜿蜒向上至山顶处,一个皇冠似的人工天池似苍山托举的银色酒杯,它向天借晨露、问雨雪,积蓄着上天所赐予的琼浆玉液,为四面山坡上几十万棵树木滋补着宝贵的营养。这种令人啧啧称奇的设计,可谓匠心独具,别出心裁,看得出园子的主人,一定有着超人的奇思妙想及不凡的园林设计理念。站在高高的山顶上,春风柔拂,身心俱暖,而极目远眺,远山含黛中,早已胸荡层云,摄人魂魄;俯瞰近观,湖光山色里,亦是百卉飘香,人花相映。洁净安详的白云大桥,若隐若现地掩映于绿树花丛。高高的问水阁沐浴春光,巍然耸立。新建的嘉园食府红墙镶白檐,杨李湾畔邻水而立。鹅黄垂柳绕玉湖,淡雅的绿,曼舞的枝,飘零的花,也别有一番画意诗情。

文友们终是经不住樱花美景的诱惑,或作文、或赋词以记之,让激荡心中的感慨诉诸于笔端,单不说来自于德州的文友高迎春激情难抑,写下《樱花山风景区赋》:春回梁邹,风暖日长;垂杨袅袅,画溪云树,引得游客来踏青,共追绿地芳华。喜田园、乐山水写作的文友范廷伟,一篇饱含着真情实感又彰显山水情怀的美文佳作《寄情托意山水间》,才华横溢,洋洋洒洒,感情真挚,激情洋溢,不仅写出一种利于人们修身养性的闲适之美,更蕴含了作者对樱花山风景区缔造者的敬仰与感激。我高中时的同学、兰心蕙质的才女王慧玲尽管谦称“情思减,诗思慢”,但她一篇精美散文《素心樱花》,仍是极尽“樱花大道”的缤纷多姿,美仑美奂,感情丝毫未减,诗情更加浓郁,读来即让未能到此一游的朋友,陶醉其中,日思夜想,心驰神往。

人们很难想象到,十年以前,这里还是一片满目疮痍,垃圾遍地的荒山秃岭。具有高度的社会责任感的民营企业家颜景江先生亲眼目睹过这座荒山的遍体伤痕以后,他决定尽自己的全部力量,恢复这里的生态,还绿于山,还绿于民。心清如明月,高洁似白云,胸怀真善美,两袖不染尘的颜先生,从小就有怀有一种感知党恩,报效社会的崇高理想,自二零零四年开始,那时便已经年近六旬的原籍章丘的颜先生,将办企业辛苦积累的两亿元巨资陆续投进这座山体,愚公移山一样开山造渠,引水蓄池,挖坑施肥,植树造林,用勤劳、汗水和智慧,交给社会一个风光秀美的“世外桃源”。时至今日,老骥伏枥、壮志不移的颜景江先生依然用心血描绘着这幅山水巨作,憧憬着他胸中的宏伟蓝图----加大投入,持续改善,打造邹平最洁净的一方圣地。

翻越山顶,我们从北面的山路蜿蜒而下。沿路花香飘溢,小鸟鸣唱,把我们一路相送。路边的山桃花似醉酒的新娘,粉面红腮,含情绽放,那首“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经典诗句,也就自然脱口而出了。山坡上随处散落的满天星,蒲公英等各种野花野草挤挤挨挨,惬意地享受着温暖可人的“日光浴”。各色的丁香花、一团团、一簇簇,开得如火如荼,散发出诱人的芳香。因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启示,几个调皮的文友,顺手折下几支花条,嗅着花香,踏上返回的路途。其实呀,我们带走的又岂止仅仅是这捧在手中的几支鲜花、几丝绿意,樱花山风景区的青山绿水和芳姿玉容,已经装进了我们每个人的心里。

关于县城的散文2:遥望杨山

文/陈群洲

杨山,老家县城对面逶迤秀丽的小山。没有很多人知道她通俗而朴素的名字。可这并不影响她注定成为我生命中格外重要的一座大山。

那里有许多我不可割舍的故事。那里,埋葬着我少年的浪漫,梦想,欢乐,疼痛与缅怀。

踏上窄窄的山间小路,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林。我们曾经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山顶。放飞比朝露还要晶莹的梦,追赶太阳与缥缈的白云。

我们从春天出发,一路向上。为寻找灵感和悬崖上早开的杜鹃,残雪里有我们深深浅浅的足迹。我们漫步,读书,写作。谈未来与人生,梦中女孩。做所有诗人做过的美梦。

清清洣水在山脚下蜿蜒东去。蓝天之下,碧水之上,是我们永远浪漫的青春,火热的激情,壮阔而纯粹的世界。

直至有一天,世界天崩地裂。我一个人再也没有单独上过杨山。

许多年后,我已经游历了很多名山。相比之下,杨山真的太过普通平凡。她没有优美的风景,没有深厚的人文,没有袅袅香火与神奇传说,甚至没有一条宽敞平坦的上山小路。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在我心中她永远有着神圣无比的崇高位置。就像山中的一颗石子或者一片叶子,总想依偎着她。离她越远,越是梦萦魂牵,恋恋不舍。

或许,这一切她都不知道。她静静地耸立着,远离喧嚣与尘俗。在一个永远的位置,见证一条河流不息的奔腾,一座今非昔比的城市的变迁。见证季节交替的春夏秋冬与尘世间的悲欢离合。

一朵小花曾得到多情的赞美。一片落叶曾经在山谷里长时间沉默。林子里的小鸟那样快乐,她们的歌声自然清丽,何等美妙,震撼灵魂。

再一次重返故里,行走在格外繁华热闹的县城,一河之隔,就是我近在咫尺的杨山。遥望杨山,我依然感受到她高雅的气韵与独特的美丽。岁月让人老去,而她,把美好的记忆交给时间,把飞翔的内心交给流水。青春永驻。淡定恬静。

漫山遍野的树早已覆没了上山的小路,连同少年匆匆步履和远去的背影。

多少年过去,这世界有了太多的改变,唯一不变的是追寻与梦想。我要告诉郁郁葱葱的大山,当年的少年依然有梦,依然为着一份双重的使命孤独地坚守,并且相信目的地不会遥远。

关于县城的散文3:村前的小池塘

文/火山

目前居住在小县城,离老家朱山下并不远。这种生活状态曾一度让我觉得张狂,逐渐平静下来,竟然发现是另类的幸福。那些鼓吹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也委顿了下来;好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是懒惰,实际上思考观察研究太久,几乎将自己的情绪和情怀,都陷进去了。趁着有时间停顿一段,我的思绪不免延伸回老家村前的那小池塘。

池塘现在算是够现代的了,水泥结着的大石头齐整地壁立千仞,站在傍边的人一不小心就掉下去咯。是的,看起来你很严整的,接触水面的有个别的层层梯级。不过怎么还是觉得缺少点东西。缺少啥呢,这种挑剔和批判的毛病又出来了。恍惚的想起,原来是缺少一块泥地直通池塘。小池塘和村口接壤处,原来是有一泥地直淌过去的。村口向南,这块地相对池塘来说,应该向北了吧。每年的涝水漫村口时,池塘水沿着泥地和附近的沟渠倒灌,有时用捞鱼网会捞上几条土鲫鱼。这时也是池塘承包者的痛苦,倒也成为我们童年的乐趣。那些鱼的鲜味至今难寻,关键是自己有份参与抓的。

春夏之交,离泥地不远的池塘边,靠近岸边的木棍上有些滑滑的丝带,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青蛙或蟾蜍的卵带。我们常拿着小枝条把那些滑丝带卷起来,再将就地旋转小枝条,将滑丝带卷成小团,抛向塘中央;有些人好奇的,就把这些滑丝带晾在岸边,仔细观察。我嫌弃它恶心,一般是走避不及的。后来,这些卵变成蝌蚪之后,我们就经常兜来玩,甚至装在瓶里。家里的猫不知咋回事,好几次扑倒瓶子,蝌蚪又从四角的围屋沟渠里,通回小池塘中。有些就直接被鸡啄,蝌蚪样子很难形容,还是觉得恶心,不忍看最终还是另外的玩耍代替了。这不算啥,特别它们快成蛙的时候,我们这些顽皮鬼经常在泥地附近巡逻,手里拿着软竹子——坚韧、抽打的时候会让人很疼的;我们之间就拿过这东西互相打架,打得手脚都是伤痕。如果看到两个青蛙或蟾蜍匍匐在一起,我们就觉得它们有伤风范,对它们猛抽;后来池塘泥地边一片都是死蛙死蟾蜍,读书上学后才知道它们是益虫。年龄太小,很快就忘记这些,不过现在倒是觉得越来越沉重,只能默念不断忏悔。哪怕现在是生物科学老师,只不过这层皮也得扒下来了。毕竟罪孽深重,有时想如果不是奶奶天天念持佛号保佑我们,估计我都不知去哪里了。

童年的一些玩伴,有人在山塘赶牛上岸牛上来了人却被淹死,有人长大了去作奸犯科被抓,有人终日赌博喝酒混沌过日;当然,也有人成功做起了小生意,有人做了公职人员,而我相对喜欢持续看书、多愁善感的缘故做了一名生物科学老师,面对的都是少年为主。看到他们的渴望眼光,有时我反而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无限的希望和动力。

池塘北面是泥地,南面是一条黄土堆的公路,经常沙尘滚滚;东面是一些长满青苔的麻石混沙的防水堤,其中一半是缺的,黄土硬底延伸到靠近晒谷场;西面相对好一些,防水堤较长,不过也千疮百孔,有次不小心踩空,左脚背被划伤,可见白白的骨头。秋冬干塘时,池塘南面的那个水闸出口处,就是我们的乐园。某次不知因何原因,忽然对抽水照明的灯头感兴趣,直接伸手去摸,谁知给一电,几乎晕厥;幸亏灯头是悬挂的,手一被电,在地球重力的指引下,手自动和灯头的接触处分离。也许是那次经历,初二一学到物理,涉及关于电的,特别来劲,还一路参加过物理竞赛。有时,可能是天作之合。

干塘后,全村小孩一起去拾漏网之鱼是必有节目,因为那时谁捡到,就是谁的啦。冒着被玻璃渣子刺伤的危险都去拾鱼,现在想来真傻,可谁会想到傻劲有时会辅助一个人成长滴。不知道现在的小孩,还有这些傻节目吗?如果某人老家有小池塘,那里肯定会是儿时的一大乐事。

关于县城的散文4:逛县城书摊

文/王瑞林

县城不大,倒显得繁华,商业气息浓厚,文化氛围更佳,大大小小的书摊可不少。有租一间门面的,有推三轮车经营的,有因地制宜摆在闹市口的,有夜幕降临后摆在马路两边的。规模有大有小,书目各有特色,让你讨价还价,付款取书,满意而归,态度之热忱,服务之周到,由不得你不暗暗叫好。

书摊前以男性居多,女性也不少,但青年人最多。灯光下的书摊更是热闹异常,似乎有多少书籍,就有多少购书者。在物欲横流的今天,尚有如此多的芸芸众生渴求知识,充实自我,实在是件令人欣慰的事。

和书摊老板交谈,方知图书市场潜力巨大。都道如今生意难做,但书摊老板们却信心十足,不曾感觉到消费市场乏力,导致图书市场的冲击。

乡里忙八月,城里忙腊月,这是生意人的口头禅。而图书市场几乎全年无淡季,人们愈是清闲,书摊老板愈是繁忙,即便是正月初一开市,也会顾客盈门。人们对精神的追求早已超过了对物质的享受。

摊主们大多深知经营之道,当你目不转睛某一册书时,他便会适时地向你大力推荐此书的种种好处;当你婉言谢绝时,他又会推荐类似的书目,眨眼功夫,你面前会码一摞你感兴趣的图书,说得你心花怒放,连连称道。至此,你不但紧握手中的书,更不会吝惜口袋里的钞票。

每逛一次书摊,就会有一次物质上的收获,精神上的满足,你若偏爱某一作家的作品,只要有耐心,准能在不同的书摊上买到,回家后细细研读,反复品味,乃至忘我的境界,那种精神上的愉悦和享受是任何物欲所不能代替的。

不知不觉中,我又萌生了曾经有过的念头,闲静时,何不上县城逛逛书摊呢?

关于县城的散文5:人在县城

文/荆爱民

县城是粗眉大眼的妹妹,苦巴巴地拉扯着三、两个孩子。一条主街道,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后面,难掩左、右各一条人车少至的背街道,三、五层小楼已然是县城的最高风景,土木结构的青砖瓦房躲躲闪闪地混迹在砖混结构的小楼丛中,妹妹不得不把有限的胭脂擦到她那青春的脸蛋上。县城最大的宾馆是原先县政府招待所改造的,不到百十张床位,还有多一半天天闲置着。三、两个像样点的饭店,门面儿、厅堂都不是很宽敞,卫生也很难入眼。小理发店很多,手艺却都一般,理10元钱以上发的人不是很多,5元钱连理发带刮胡子就已经足够了。

县城最大的官是县长。解放前我村里出了一位县长,直到如今,还有人说,那是王县长家的村子,连村名都叫县长这官儿给淹没了。

县城单位上的一个科长就很牛,更别说一把手了。要紧单位要紧科室的科长,在全县就很有名的,科长的孩子结婚,相关单位都要随礼的。这科长也真顶事,年岁不小了,半秃着头,手中的香烟总不断火儿,孩子分数不够能想法入学、变着法儿让初中生参军、给中专生安排工作,甚至于孩子犯了点小事,他也能给你往外捞。不过这科长也要会当的,如果这科长惹了别的单位的哪一位头头,哪怕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单位,也有人寻到第九杆子,敲敲你那顶小小乌纱帽上的尘土。

县城只有怪人、奇人,没有很着名的名人。奇人、怪人有些真本事,也曾经很有影响,只是性情古怪,总在将要离开或离开县城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留在了县城,属于本事虽然大,性格却很怪的那种人,长久地占据县城名人的称号不再挪窝。

着名的名人都跑到省城去了,无论是长跑名将还是着名歌唱家。就连那县长干上三、五年,都心里想着腿上跑着往省上活动,日夜思谋着在省上弄个局长、厅长当当,把自己往省城里挪腾是最终目标。名人、才能出众的人,县城是留不住的,大鱼在县城是呆不久长的,都变着法使出浑身的解术往省城深水区奔流。省城的名人大多都是小县城打拼出去的,也很有一些成功的,或者有天赋,或者到了省城后与省上的名人比拼一番,打啊熬啊的,在省城站住了脚,给县城赢来了声誉。

没有走出去的名人,逐渐被县城的泥土味同化,就像一只大头鱼,经常在县城的一些主要场合露脸,只要亮出什么家什么家的尊称,听到的人即刻肃然起敬,不管认不认识,都是早就听说过人家鼎鼎大名的,县城名人也就有些洋洋然、昏昏然地招摇过市。逢年过节,政府相关部门会请这些名人名家畅谈祖国大好形势,名人在会上怡然自得,惯熟的客套话讲上三、五斗,喝得晕晕乎乎飘飘然回到家,一起生活多年的老伴吃惊地发现自己的男人还真有两下子的,能与县长大人平起平坐,县城有几人可享受此殊荣?

县城也出惊艳的美女的,未出嫁时那种俊美那种艳丽那种浑然天成的纯朴,半个县城都在念叨:说谁谁谁家那个女儿长得漂亮呀,啧啧啧,一路地赞叹。姑娘的那种自然美,那种天然亮丽,那种细腻白嫩,那种健康欢乐,谁见了谁都要忍不住赞赏。上世纪80年代初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上了《人民画报》封面,一直是县城人的骄傲,她姐妹三个都很漂亮。可惜漂亮女孩儿结婚后,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把自己混同于一个普通老百姓,未生孩子前还略略地打扮一下自己,等生了孩子后,干脆就不再打扮自己了,只是在看到自己生下小孩儿那美丽的面容时,才分明又看到了一个缩小了很多号码的俊美的自己。

县城的空气是新鲜的,小河是清澈的,居民天天吃着带露珠的鲜菜,吃着当年的新麦面。县城人多与农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出城不到1000米就能看到玉米在吐穗,黄瓜在扯蔓,洋芋花儿开得一片恣意汪洋,就说还是咱县城到底是过日子的好地方啊。

这些年下岗情况很普遍,也有一些曾经在县城打拼失利的人放下包袱,开动机器,下乡承包土地,搞得风声水起的。也有买了一群小尾寒羊,悠然自得地放起羊来,早就熟知了那句古话:放上三年羊,给个县长也不当。

说着一口家乡话,西服袖口上的标签穿旧也不去拆,一双皮鞋穿破了也没有一次擦干净过,花上几十元钱就会咋呼几天,骑自行车上班,步行办事很普通很正常,可怜“的哥”伸出右手食指从东门伸到西门口还没有一个肯出一元钱的人上车。办事总是慢三拍,公告上八点上班,最好八点半去找他办事,太早人家还在吃早餐喝茶呢。

给孩子说媒,三说两说不是攀上了远亲,就是七拐八拐遇到了共同的熟人,亲上加亲就是好,熟人才相互了解,谁都知根知底的。不到一年,又有一个红活圆润的小把戏出生了。

县城的人也曾到省城去的,刚回来会赞叹几天省城的。说省城的人多,车多,楼高,说省城的人都撇着普通话,说省城的经济那才叫发达,说省城人的观念就是先进,连厕所都是那样的干净,还是省城好啊。不几天就不再说了,因为大伙笑话他,到省城去的人多了,就你沉不住气,没见县长是从省城下来的吗?他干嘛也说咱家乡话?

县城也有一个叫体育场名字的地方,虽然偶尔有什么运动会时体育场能热闹几天,但在县城人的概念中仅仅只是一个称谓或者体育场本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县上如果不开大会,平时不是很用得上的,有时一辆汽车就停在体育场正中间一停多半年,就有近旁的农人赶在天气好时拉着小麦、玉米来晾晒。足球球门架守着空房等待穿上那件新婚的霓羽衣,一直等到倒了门架也未等到,仅有的一个篮球场上永远有人在那儿争抢着场地,操场边上的三副双杠锈迹斑斑,有一副就倾斜成另类的高低杠,空旷的体育场上是蒿草、狗尾巴草的天堂。

也有一个图书馆。图书馆已近二十年没有购进新书了,图书馆管理员兼做着门房收发,她把当年新订的几份报刊都卖了废纸,还能换俩钱呢。破败陈旧的土木结构的房屋已经可以作为小县城的陈列历史了,与陈旧发着霉味的图书悄然躲藏在背僻的街道后面。

县一中的教师却与别处不同。梳着整齐的头发,两粒西服扣子全扣着,精神头比其他人要足得多,他们的眼里只有学生成绩,教好学生出好成绩就能多拿奖金就能住上大套房子。校长最怕的是哪位有名的教师跳槽,因为这个地方学生高考成绩在全国都是挂上号的。连县长都对校长敬重三分的,他怕哪一年高考成绩下滑,影响了他的政绩。有本事的教师也都有走省城的心啊。

小河日夜流,县城的名人总在有学生在省城干大事中陶醉,写文章只在地方小报上发表,画得一副好山水,写得一手颜真卿。画牡丹、画梅花,题字、写中堂,写寿词,他们需要钱啊,只可惜他们的舞台太小,本来是一棵参天大树的苗子,终生栽在县城这只小花盆中没长大。县城的名人发现省城的名人越来越年轻,名字越来越陌生时,就有些后悔这辈子总是呆在县城不挪窝是最大的失策,正在大发感叹时,突然看见镜中自己零乱稀疏的头发闪着银光,就像手中那把式样老土还缺了三、五个梳齿的木梳子,一切都已来不及更改了。

关于县城的散文6:下塘印象

文/杨维礼

从合肥到长丰县城水家湖,中间要穿过千年古镇下塘。

为什么叫下塘呢?据《中国历史地图集》载,北宋期间有“夏塘镇”,明嘉靖《寿州志》记为“下塘”,继而沿用至今。

可也有民间传说。下塘在宋元时叫“夏塘”、“板桥村”,明清时又出现了“庵子李”等称谓,以李姓先民于洪武年间自江西迁入时,在此搭建茅庵居住而得名。之后,至清康煕、乾隆年间,盛世人丁旺,物丰贸易兴,外地客商见此地四周有塘,一出街便下到塘埂,于是称之“下塘”,沿袭至今。

走在下塘的街头,总是听到人们谈论下塘的“古”,说什么历史上下塘集建有文昌宫、金钟寺、东岳庙、“三步两座桥,九路大瓦房”、南街牌坊等,到处是故事。不信?漫步下塘巷道,聆听古镇细语,思接千年风尘,可有古建筑遗迹可寻……

要说对下塘有什么印象?呵呵,我想首先当然是饮食了——

作为下塘一绝,下塘烧饼的灶是将一口大铁锅反扣在炉灶顶上,有一人多高,打烧饼之人用手背往上贴,下边烧着木炭,看着好似放大了的屋檐下的鸟窝,曰:“上为天锅,下为地灶。”据民间传说,清朝咸丰年间,曾国藩率领湘军驻扎下塘,烧饼师傅为争揽生意,纷纷在烧饼的配料和烤制工艺上下功夫,使烧饼逐渐成为色香味俱全的食品。

烧饼好吃,那香味让人久久回味……多年前,我去下塘品尝了烧饼。之后,行走于古镇巷陌,发现下塘人可以在早上就着烧饼喝上两盅,用酒香的浓郁,享受一种清灵脱俗的逸致和风韵……

可是,下塘人也是性情中人。当我走进下塘,发现下塘火狮舞出了下塘人火火的又一种风情。据说,作为本地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下塘火狮至今约有两百年的历史,从正月初四至二月初二,舞狮人展现的舞蹈,勃勃生气,寓意“吉祥、平安”,可以吸引镇子里的街坊邻居争相观看。

是啊,下塘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更为深厚,弥漫着千年的书香,彰显地灵人杰,人文荟萃。有老人相告,早在明清时,就有进士、秀才、武举等先贤纷纷在下塘立馆办私塾,深孚众望……今人陶天月,因下塘文风之熏陶,成就现代着名的国画家、版画家、书法家之名号。而有着一定历史考证的下塘中学,其校名也是文化大家郭沫若先生莅临下塘时题写的呢。这,是下塘人最为引以为豪的事情。

世事变迁,古镇下塘虽未隐没在渐次繁华的城市之中,也在悄悄地走向之中。于是,穿镇而过的合水路,是公路,却又是街道,连接起合肥和县城。今年4月,这条“承上启下”的路又一次改建,将要变身为双向八车道的康庄大道。

有人说,寂寞多年的下塘,又步入了另一种喧嚣。而改建的合水路,将是下塘的希望之路。这条路把一个人们关注的下塘重工业园“送”在了世人的面前。

虽说“千年古镇、四方辐辏”,毕竟已是过去。现在,发展了,变化了,下塘古镇也将焕发青春,重放异彩,越发璀璨夺目了。

关于县城的散文7:会走的人行天桥

文/刘泽安

小县城有一座人行天桥,会走。

这座人行天桥,不大、不长、不宽、不高。

小县城其实不算小,车辆和行人争道的现象时有发生,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人们强烈要求县长修建一座现代化的天桥。车辆就像人一样,在城里的道路上跳来跳去,人一多了,人与人相处的矛盾就显现出来,很多人、车辆都希望县长修一座天桥来解决这个矛盾,可县城也还不小,修一座天桥怎么能够解决呢?

县长也有苦恼的事,虽说想多修几座人行天桥,可县长所在的城市,口袋里没有多少钱,修天桥的事毕竟在城市里是一件小事,要做的大事太多。就是修一座天桥,也要不少的钱,如果能有一座会走起来的天桥,人们什么时候需要走这座天桥,天桥就到什么地方去,哪样的话,只修一座天桥就可以解决人们行走不方便的问题,既节约了资金,又解决了问题,那不是很好的事吗?为此事,县长的头疼了一次又一次,手向空中舞了一次又一次,脚踏土地一次又一次,始终没有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县长呆在办公室看着窗外,希望有一只鸟儿飞过来,告诉他一个好办法,可那飞来飞去的鸟儿就是不停下来,翅膀张着,嘴巴里叽叽喳喳,一只鸟儿是这样,二只鸟儿是这样,三只四只鸟儿还是这样,一群群的鸟儿也是这样。

县长的头摇了摇,刚坐下来,一只蚯蚓爬到窗台,那只蚯蚓扭着弯弯曲曲的身子在窗台上有意识地爬了一阵子,留下了一些痕迹,这些带有湿渍的痕迹组成了二个字:儿童。

字不算很正楷,但仔细看也能辨认出来。爬完的蚯蚓抬头看了看那郁闷的县长,本来是想提醒县长的,可它那头实在是太小,昂着头县长也没能看见,怎么办呢?蚯蚓想了又想,怎么能够吸引那个县长呢?正在这时,院子里飘来了雨,雨一滴一滴地滴在芭蕉叶上,“吧嗒、吧嗒”的声音飘在窗外。县长站起来走向窗棂,正准备抬手关上窗户,忽然看见了窗台上的二个模糊却又可辩的字,那是“儿童”,渍迹非常清晰,是冥冥之中谁留下的呢?蚯蚓已经躲在了窗台的下面,不能让县长看见。县长的脑袋向外伸出去,看了看一眼院子,看了看院子里的树,看了看树枝上跳来跳去的小鸟儿,究竟是谁呢?

鸟儿叫了几声:叽,叽叽,喳喳。

是您吗?

鸟儿又叫了几声:叽叽,叽,喳喳。

光晓得叫,又不说话。

不管怎么说,县长受到了启发,那“儿童”两个字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几天以后,县城的大街小巷贴上了招贤榜,招纳九岁左右的儿童到县府议事,商量建造可以行走的人行天桥的事。

这样的事在县城是第一次,开天辟地的第一次。没有一个人相信这样的事是真的。别的人不相信也罢,只要县长相信就行。

几个儿童在老师的带领下来到了县政府的议事厅,关起门来与县长商量了很久,至于有多久?时间上还不好计算,只晓得议事厅里,白天亮晃晃,晚上晃晃亮,他们要讨论那一座会走的人行天桥,不是件简单的事。

究竟商议了几天?没有人去关心,只有这几个儿童最清楚。

想不到的是,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多一点,那座会走的人行天桥开始动工了。动工的时候,四周围上了密不透风的墙,人们想伸头探脑去看一看,但什么也看不了。只有那几个儿童能够进施工现场去看,儿童成了人行天桥建造的现场指挥官,每天放学后,他们什么地方也不去,直接到施工现场去检查进展情况,看是否顺利?是不是按照他们的技术要求来施工的,他们肩上的担子太重,担负着大家的希望和梦想。

他们的技术是秘密,是不能让大人知道的秘密,知道了就不灵了,连县长都不能告诉,告诉了同样不灵。人行天桥的修建倒还顺利,尽管城里的大人好多都想去看,看不到也没有怪孩子们,都想尽快看到一座会走的人行天桥。

人行天桥没有脚,究竟怎么走是个迷?

两个月的时间,一座崭新的人行天桥在县城的主干道上建了起来,晃眼一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给人视觉效果上的不同是:儿童们指挥修建的这座人行天桥像是由桥蹾、桥面、引桥三个大积朩组合在一起的,好像随时可以分别走动。

县长本来对他的这个决定也是有顾虑的,但第一眼看见这座人行天桥的时候,他真的有信心,相信他的目的是能够达到的。

没有任何形式上的庆功仪式,县长和孩子们最先踏上人行天桥,看着桥下快速通过的汽车,白颜色、黑颜色、红颜色、灰颜色的汽车像一条条五颜六色的鱼儿一样游动,游得那样欢快,没有了行人的阻隔,更是如鱼得水。

可人们走过人行天桥时,心中有一个疑虑,真的会走吗?

白天,人们在人行天桥上行走,总是感觉到天桥架在天上一样,走过时有点晃悠晃悠、一颤一颤的,就像手机调到振动一样,走一步晃一眼,还有点怕人行天桥踏下去。夜晚,灯光出来与星星一起守着天桥,行走的人们感觉桥随车在走,车向前走,人往后走,车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这个时候的人行天桥在走吗?

真的是这样子吗?夜晚的人行天桥在走,白天的人行天桥没走?

几天过后,这一座人行天桥果然改变了位置,来到了小县城里最需要的地方,人们原来过公路的麻烦就不算麻烦,走上晃悠晃悠的天桥是一种幸福。

又是几天以后,这一座人行天桥又改变了位置,走到了小县城里又一个恰当的地点,原来怕过公路的老太婆、老大爷都不怕了,慢悠悠地走过去。

一段时间,这座人行天桥究竟走了好多地方,它自己心里倒有数,人们却记不清楚它究竟走了那些地方?反正知道它是一座真正的会走的人行天桥,人们什么地方需要它,它就会走到什么地方去,在小县城里寻找自己的位置。

人行天桥是靠什么行走的?已经没有人关心它。会走的人行天桥的秘密,只有县长和那几个儿童知道。

我要为我的小县城保守这个秘密,我要为我的人行天桥保守这个秘密,因为这是我的家乡——南的重庆綦江。

关于县城的散文8:那一抹嫣红

文/罗伟文

在南雄县城和大庾岭的纽带上,镶嵌着一颗明珠。这里曾经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酒肆商铺,鳞次栉比;这里曾经是“商贾如云,货物如雨,万足践履,冬无寒土”的繁华重镇。可是只一夜之间,住在这里的九十七户人家全部举家南迁。千百年来,街头巷尾,便流传着一个凄美的传说。这里,是珠玑巷;我,便是传说的主人公——胡妃。

1

秋意渐浓,黄叶纷飞,记不起这是到庵里的第几个秋了。只清晰的记得:一缕缕青丝飘落时,心像被锋利的冷刀一片一片的剜挑着。走不出那个叫秋天的季节,希冀如大漠里已然喑哑的羌笛。我由一个深秋走向另一个深秋,如一盏油灯,奄奄一息,只等着风来时的轻轻一吹。

我也曾有过意气风发的日子,青春少艾的我,一如《诗经里》的庄姜,“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娇娇身段,婀娜如弱柳扶风;两眼如漆,目光似愁还怨。皇上待我宠爱有加,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多不胜数。但珠光宝气辉映的却是一段绚烂而又不安稳的时光。

回想宋度宗年间,朝廷里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大臣,姓贾,名似道,字师宪。此人年少时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赌博打架,无恶不作。宋理宗时代,贾似道的姐姐入宫,得到理宗宠爱,升为贵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贾似道凭借着姐姐的关系,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太常丞、京湖安抚制置大使,一路到枢密院事,权势如烈烈大火,越烧越猛。理宗驾崩,贾似道扶立度宗,度宗对其听之任之,此人更是气焰嚣张,朝廷里人人对他阿谀奉承,卑躬屈膝,贾似道横行霸道,如一双巨大的羽翼遮蔽在朝廷的上空。黑暗,死寂,污浊,腐臭,朝廷里弥漫着浑浊的气息。

但,有一个人站出来了,威风凛凛,目光如箭,他努力的撬开黑暗的一角,让朝廷透进一点生命的气息。这个大义凛然的人,是我的父亲——胡显祖!奸相贾似道卖国投降,而父亲却毅然决然的站出来主张抗金。然而这种正义的呼声没有得到群臣的响应,大家明哲保身,退避三舍。任父亲有一身的忠肝烈胆也撼动不了贾似道这棵盘根错节的老树。是的,我的父亲、兄弟,很快就被贾似道以莫须有的罪名打入了死牢,最后又被残忍的杀害了。心肠歹毒的贾似道为了斩草除根,又找了借口加害于我。可悲皇上毫无主见,听信谗言,将我驱逐宫门,赶到净妙寺削发为尼。

那一天,皇宫上空飘洒着凄冷的雨,天空被涂抹得死灰一片,垂死的老树边,响起忧郁的箫声,像吹奏着一个王朝的葬歌。

2

孤庵落日残霞。幸福于我,是春天的蝴蝶,早已死在绚烂的花瓣上。而孤独是秋天的树,一直伫立在死寂的后院。

独倚小窗,枯坐幽房,隐隐的可以听见心底里涌起一声声沉重的叹息,密密的回旋着。是的,这种声音由远而近,由低低细诉逐渐变成震耳欲聋。我的内心真的柔软吗?柔软得怕风?怕雨?怕挣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太阳拖着沉重的脚步落到谷底,天边的那抹残红试图挣脱黑夜的镣铐,但最后还是被挟持着离开。

这,便是我最害怕的时刻,黑夜正以一种吞噬的方式将我淹没,我不能就此消失!我点燃油灯,即使灯光微弱,一如老人残喘的余生,我还是努力的抗争,抗争,做那片驱赶黑夜的光芒!

夜逐渐深了,外面的世界悄无声息,夜凉如水,将世界笼罩得很深很深,我发现一些思想偷偷伸出了触角,沿着长满青苔的墙壁攀爬,然后翻越过墙头,向灰冷忧郁的世界骄傲的开出一朵夺目的嫣红。宿命里注定得不到的,将现实暗喻成一场错位的戏。不断地绝望,不断地憧憬,荒凉和生机在此刻相互缠绕攀生。

“出逃!”怎么能伴着几卷佛经了此余生?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向这死寂的世界发出了最铿锵的声音!抗争的思想照亮了心中神圣的图腾,我扼制住黑暗的咽喉,决心走出一个猩红色的黎明……

收拾好行装,趁着夜色,我悄悄溜出了角门,趁着宫里看管的人不留意,我快步跑下山。我越跑越快,山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山间秋虫的一声声长唤,惊起空寂中的苍凉。没有云,没有月,几颗孤星灿灿亮着,我敲开夜的门扉,向着黑暗的最深处奔跑、奔跑!我听到自己不安分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亢奋的血液在血管里奔腾。隐隐中,我看见了那条在我脚下逐渐清晰的路,路正竭力蜿蜒着,我推断着它的尽头在黑夜的那边,那里也许是我从来就没想过能到达的地方。

3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我跑到了一个码头,船家早已拿着长篙划破了平静的水面,我信步登上甲板,随着一叶扁舟飘然而下。流水推开了一切,我的眼里,满是振翅的飞鸟剪破了白色的浓雾。

随水流一路南下,为躲避追捕,我化身为一苏姓平民女子。为了生存,我常常在街头抚琴卖唱。歌声悠扬婉转,低吟时恍若秋水,高唱时直插云霄。漂泊的日子,虽然没有了皇宫里的锦衣玉食,但多了几分闲庭信步,悠然自得,我终于不是一具任人摆布的玩偶。

这天,微风吹拂着湖畔的柳丝,我在一酒楼外抚琴而歌,一曲终了,众人散去,这时,只见一人胡须髯髯,毕恭毕敬的走上前询问:“小娘子歌甜人美,只是不知为何流落到这般田地?”酸楚一时涌上心头,我忍不住扑扑地垂泪。男子甚是怜惜,问道:“如不嫌弃,可否到客舍一叙。”想到自己多时的孤苦无依,我点头答应了。

客舍里,男子介绍着自己:“本人姓黄,名恒泰,又名贮万,是广南路宝昌县人士,靠运送粮食上京为生。”言语充满了真诚。黄员外再三追问:“小娘子气质不凡,为何卖唱为生?”见黄员外无甚恶意,我细细诉说着我的经历。没想到员外听了,甚是同情,向我作了个揖,诚恳的说:“本人尚未成亲,家里虽不富裕,然亦不乏衣食,小娘子若不嫌弃,在下愿携娘子同归岭南一起生活。”我被这一席话怔住了,左右迟疑。

窗外,一只彩蝶盈盈振翅,引人遐思:彩蝶最初只是丑陋的毛虫,但它没有隐忍、屈从,即便要承受痛苦,它也没放弃过求生、求美的梦想。短暂的一生中,它总在孜孜不倦的塑造着自己的重生,这是经历过血与泪的交织,经过无数黑暗,才换来的轻盈彩衣、涅盘重生!

而我呢?上天既然给了我生存的机会,为什么我不去努力把握,认真创造呢?人生是一个未知数,难道只因为之前的不如意就否定了自己?面对人生的磨难,我怎能逆来顺受,怎能舍弃对美好的追求呢?——大胆的接受吧!这个声音震耳发聩。是的,我相信自己是破茧而出的彩蝶,穿越漫长的黑暗,迎来了振翅高飞;我相信自己是含苞欲放的红梅,隐忍寒冬的大雪,绽放出绚烂的美丽!

这一天,我答应了员外的请求,我们坐上了船,驶向雄州保昌县牛田坊——我人生最美的伊甸园!

4

越过大庾岭,我们来到了一个世外桃源,这里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水网交集,商贸繁荣。我和贮万在珠玑巷开启了新的生活。这里的天湛蓝湛蓝的;这里的水清绿清绿的;这里的山连绵起伏,又郁郁葱葱。

我本想带着胡妃的秘密永远地与贮万长相厮守。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听说自我出走以后,度宗颇为思念,派人将我接回宫中。得知我已出逃,怒斥兵部尚书张钦行行文各省查找。这天,府里一名姓刘名庄的家丁因盗窃而被贮万责罚。此人背主出逃,见朝廷到处寻觅我的踪影,逢人便讲我的来历,很快便传到了京师兵部衙门,奸相贾似道也获知此事。

得知我藏身牛田坊,贾似道心生一毒计:他上表皇上,称南雄保田县一带贼人作乱,烧杀抢掠,需出兵剿匪。于是皇上降下意旨,调遣兵马,前往牛田坊剿匪。

所幸牛田坊有一户人家,姓罗名贵,其女婿在京任职收到消息——奸相贾似道借兵部要血洗牛田坊。收到消息当夜,我心头重重的一颤,我知道,是我牵累了牛田坊的村民!愧疚、愤怒、自责……百感交集。

5

这一晚,珠玑巷上空乌云密布,山雨欲来,听说了兵部要血洗牛田坊的消息,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个个长吁短叹。罗贵召集村民们商议:“不如大家迁移南方,那里山水适宜,田野宽平,大家到南方开天辟地,重建家园。”当下,九十七人歃血为盟。

没有像样的木船,村民们便砍下竹子,扎成竹筏。这些穿着草鞋,粗布衣服的乡民,就这样撑着一只只竹筏,带着老小,离乡背井。别了,可爱的乡民,是我连累了你们,我知道即便将我千刀万剐也无法还清欠下你们的债。我站在浈江岸边,望着滚滚的江流顺着天边而去,目送着你们的船只渐行渐远,我泪眼婆娑,我知道因为我,很多村民还会继续受牵连。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兀自走着,山村的石径旁,杂草簇拥的低洼处,掩映着一口深深的废井。走到井边,看见一只朽烂的木桶,它静默在碎石瓦砾间,期待在云朵绚烂的日子,再提取一桶又一桶的晴空。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就让这一抹嫣红永远地定格这个画面。我纵身一跃,落入井里,我希望用生命的终结换来牛田坊的安宁。

凄厉的冽风,灰黄的苍穹,那一抹嫣红变成滴血的笑靥!

关于县城的散文9:愿你们心间温暖

文/枫悦

一个清晨,驱车从县城出发不久,阴沉的天空再次落下了久违的雪花,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也因为这一场雪,让人更加确信,冬天真的来临了。

古人常常喜欢在漫天飞雪的日子里,锁了家门走上几里地,去拜访好久不见的老友,觉得他们的目的更是想看一看千万里天地间的大好雪景,更重要的呢,是到了老朋友那里还能蹭上一顿好酒好饭,毕竟在古人那个崇尚礼仪的年代,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更何况还是冒着风雪严寒,这难得的一份情谊很容易让人感动到热泪盈眶。而我们冒雪此行呢,可不像古人那般富有雅兴,而是去看一看冬季里的乡村小学,看看那里的孩子们上课的教室,供暖是否正常,温度是否适宜学习。

一路上,车窗外的雪在不断的加大,从最初米粒般的雪屑,幻化成了爆米花般大小的雪片,从最初的稀稀松松,升级成了洋洋洒洒。这样的天气里,汽车只能不断的减速,但是大家并不怪罪飞雪耽搁了行程,反而齐声称赞真是一场好雪啊!

雪花象征着寒冷,但是校园并不会因为寒冷而显得冷清,因为孩子们的童心,总会把时光玩的热热闹闹。我们到达第一所校园的时候,正值下课的间歇,孩子们在教室外面相互追赶着扔雪球、在雪地里踩脚印等等,这样的情形,基本上和每代人记忆里的童年雪天故事相仿,毕竟,成长是难以创新的。

其实,从出发时我就相信,对校园供暖是否达标这一问题,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学校提早就知道近期会有人要来校园了解供暖情况,所以,他们肯定会重视这项工作的。我们去的那些教室里,虽然只有一个很普通的简陋的铁炉子,但是流淌出的暖流填满了教室的所有角落,老师特意掀开炉子上面的盖子,让我们看里面烧的旺盛的炉火,那通红的炉壁,像红星一样,闪闪发光。

孩子们并不寒冷,这是所有人的切实体验,但是这次校园之行还是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感触,就是这么多年,乡下孩子们除了学习费用减少了外,学习环境改变甚微,还是一个老师,要教好几门课程,还是冬天要靠炉火取暖。当然也有一个很大的变化,那就是孩子们的玩伴越来越少。

一位校长说,他们村住着近三千名村民,按正常算的话,学校里该有近三百名的学生,可是实际情况却是,硕大的校园里,所有年级加起来只有七八十个学生,而且看形势的话,学生只怕还会缩减。在我们随后去的几所学校,基本上情形也很相似,好多教室里面,只坐着五六名学生听课,而在一间教室,人数超过了十个,破天荒的达到了12个人,但是这其中,男孩子仅有两个。初次看到这样的场面,还是很震惊的。在我们的印象中,教室里应该是有着一排一排整齐的桌椅,然后有很多很多的同学。而这里,却让我们看到了只有在关于留守儿童的新闻报道里所描写的场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却不可否认的现实。

关于以上现象,专家早给出了科学的解读,除了独生子女居多的原因外,还有诸如家长把孩子送往城市就读等等多方面原因。觉得,这些玩伴渐少的孩子们所需要温暖的,不仅仅是冬天里娇小的身躯,他们充满童趣的幼小心灵,同样需要在每个季节被温暖着。希望他们,能够在成长中体会到友情、亲情的可贵,也希望更多的人,能够让他们的童年感受到叫做关怀的人间真情。

那天,我们最后到达的一所学校位于山间,到达的时候,雪初停,远山覆着淡淡的雪影,空旷无垠,天微蓝,阳光自白云间洒落,飞鸟掠空,风轻拂,两三棵叶子落尽的树上,挂满柿子,那一刻,眼中的冬日是如此清澈高远,优雅脱俗。

临别时,学校的校长说,山里的空气多好呀!欢迎你们常来。有几位朋友说其实还真想住下来呢。这么好的地方,却生活着一群孤独的孩子,希望他们以梦为伴,拥有的童年时光,能如那雪后天地,如诗如画,如梦如花。

关于县城的散文10:冬行小沟村

文/杜文涛

出岚皋县城,逾遇子坪,北京现代越野车缓缓地滑进了峡谷里,右拐左转,在临河一侧的悬崖边上匍匐行进着。

公路在驶离石门桥后十多里的地方分了岔。顺着路左一座石拱桥,车拐向了对岸,溯河再行,便进了一条被林木遮蔽的小河。

这里是岚皋县石门镇的小沟村。小河的名字叫小沟,小河里的村名称小沟。小沟是这里的姓名也是这里的字号。

千层河已在身后,通往千层河景区的公路撇在了对岸,小沟便伴着我们继续前行。

驶入沟口,过又一座石桥,拐弯处,一幢两层的小楼房横在了路边。耀眼处,房门侧贴着红红的对联,窗扉上粘着大红的喜字,屋檐下挂着圆圆的灯笼,院坎边堆积着燃放过的鞭炮纸屑。山里的习俗告知着路人,房主人家不久前刚办完了婚娶喜事。停住车,摁下窗,伸头想嗅染些山野里的喜气。见有人打量,屋主人热情地邀我们下得车来,进屋喝水。品着屋主人递上的热茶,我们先看上了门口的对联。正门对联内容为“小山深沟里大英雄,大城市飞来金凤凰” 。二楼婚房门口对联写的是“你有情我有意双方结缘共百年,张新郎王新娘二姓巧配合一体” 。对联谐趣横生,贴情随心,一看便知出自村里有文化的能者之手。一杯茶茗啜下,我们便知道了新人的大致情况。岚皋小伙在外打工,认识了连云港姑娘,日久情浓,前不久便领回家,在村里办了婚礼。

冬天的小沟河水在树木的遮掩下,纤弱得楚楚动人。流水潺潺,清亮的水绿得靛蓝。阳光稀疏地漏射进来,照着白朗朗的树干和抹着白霜的河卵石上的落叶。

拐过一个弯,爬上一面坡,迎面是一院黝黑屋顶的房舍,我们下车走近房屋,一派清代古民居的格局呈现在面前。房舍呈胳膊拐形,青砖砌墙,板门木雕,檩架垛梁,合瓦屋面,图形瓦当,宅第雅丽,非一般田耕小家可比。朋友告诉我说这叫赵家花屋。

我们走进屋内。两位老人端坐在后屋一侧,烤着一坑柴火,火焰上方的梭搭勾挂着吊罐,煮烹着散着香味的早饭。我们随便地走,随意地看,看到了里面的高和深、精与巧,更多的是看到了破与烂。房间里堆放着许多农家杂什,上面落满了泥土和灰尘。雕花的窗棂折了,白墙让岁月抹褪得无了主色。陈年的烟熏火燎,墙体油黑,泛出浓浓的柴烟味。屋内光线昏暗,地面凹凸不平。几进几出后,我们拐到了后院。后院更显凋敝,垮塌的屋檐耷拉着垂向地面。

我们转了一圈回到火坑边和老人们说话。老人说后人们都进城进镇住进了开发商建造的高楼,很少回这里了。我们问起这老房子的来由,老翁说,现在看到的房子只有原来一小半了,最先的房子前面有槽门,后面有后院,旁边有一个天井房。修这院房的是高他六辈的老先人。同行人问你们老先人很有钱呀!是干啥的?老人带着自豪的口气说,是个做官人!同行人又问是个多大的官?老人望了望我们一字一顿说道:“清终待赠国学恩赐六品,老房子后面山上祖坟墓碑上刻着的。 ”

“光景百年,看便一世,生来不识愁味。 ”两位老人不舍地守着一院祖上留下的老房子,不愿离弃,不愿别离。我们有缘走进这老房子,有缘走近这坚守祖业的老人。我们和以前每一位得以和这里相会的人一样,看了热闹,知了冷寂,赞了欣赏,叹了惋惜,但我着实地喜欢老屋的古雅和老人的古道。老人守着老房子,房子是幸运的。老房子伴着老人,老人是充实的。假若有一天老人们去了,这老房子还会有人来守护吗?他们的儿孙们,会有人愿意走下高楼回归故里,来续守这份乡愁吗?

正午的太阳照进了沟底。冬日暖阳里,半坡的蜂箱把我们引进了一户养蜂人的家。主人姓宋,夫妻二人年适中年,上有位六十多岁的母亲,小孩在县城上寄宿学校。主人家单家独院,屋内洁净,院落整齐,最美丽的是独家享用着院坎边一眼清泉。

主人一家热肠好客,坚持不让我们饿着肚子离开。赏山赏蜂,谝闲喝茶的片刻时间,一碟蜂蜜一盘苦荞面饼先上了桌,随即一桌乡野小菜摆满了桌面。苦荞为坡地绿肥喂养,蜂蜜为山间百花所酿。我们用苦荞面饼蘸着蜜汁享受着山野的气息,苦荞野生味辛,蜂蜜甜香绵长。主人劝我们多吃点,说苦荞面饼蘸蜂蜜吃,这叫先苦后甜,苦尽甘来。

谢别养蜂人一家时,一车人嚷着购了半后备箱的蜂蜜。蜂蜜从木桶往外分舀时,绵腻的汁液滴洒在小塑料瓶上,引来了无数的蜂儿来吮咂。蜂蜜抱上了车,蜜蜂也飞进了车。我们打开车窗和后备箱门,车缓缓地驶着,蜜蜂撵着我们飞着,娇小的身姿,嗡嗡的声响,护送着我们走了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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