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散文

请欣赏离开散文(精选10篇),此文由多美网整理,欢迎收藏与分享。

离开散文1:突然,想走

文/玄辰冥雪

突然想走,想离开这片土地,去哪里。我却不知道,甚至不想知道。这,是空虚,亦是寂寞……——题记

古人讲“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年且弱冠,卷不过千,不过路,却可称万了。

莽莽神州,十年来已是走了大半,北之酷寒,南之炎暑,西之荒凉,冬之繁华,都算是见过,品过,思索过,可终究还是留在这北国小城的日子久了些,久了,便有些倦怠,有些麻木了。

突然间,想走,离开高楼林立的冰冷城市,离开高速发展的畸形城市。去哪里?我不知道,或许只是单纯的想逃避吧。往北走,或者,往南走?

突然想走,离开喧闹的都市,去一个宁静的地方。

或许,往北走,去记忆中那终年雪落的地方,独自行走在茫白的大地上,不晓得脚下所踩的,是古旧的青石道路,还是沥青的柏油公路,亦或,只是一抔黄土。不晓得路,自也不晓得路的方向。

不知来处,不知去处的路,是终北国雪落时的路,却也未尝不是人生的路。

环视四周,纷飞飘舞的雪花,似乎比北海道的樱花更多了几分迷离与空灵,雪白的色彩,是这天地间最圣洁的光华,雪落红尘,不染红尘。

雪若浮萍,飘荡在天与地之间那巨大的空隙,它是天的信使,将圣洁、美丽与纯真带到人间,去涤荡世间的丑与恶,伪与假,还人世一份宁静与清新,给心田一点虔诚,一些本真,一份感动。

北国的雪,是心中最神圣的印记。

或许,向南走,去记忆里那烟雨迷蒙的地方,那里有江南的烟雨,江南的温婉,江南的记忆。

应是晓春时节,江南之地,细雨霏霏,独撑一把油纸伞,行走在古色古香的江南小镇,分毫没有现代科技的无妄雕琢,有的,是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平房,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石板路,还有镇外,迤逦而来的小溪,蜿蜒的穿过这座小镇,典雅的古镇气韵,有着华夏文明千年积淀的古朴之美,只是而今少人懂得,少人欣赏了。

伴着雨水滴落的声响,缓步走出小镇,一条小径蜿蜒向镇外的一片竹林深处,许是烟雨的缘故吧,恍惚间林子有些朦胧了,再行得几步,小径一转,眼前的景色,一如多少年前,那个…梦境……

修竹环立,细雨婆娑,林畔竹间,卿自独立。

梦里,曾是你撑伞的背影,你摇曳的青丝,你凝立的身姿,而这江南幻境之中,我似乎还听到了你浅浅的笑声,是在笑谁的痴傻,亦或,谁的看不透?

江南的雨,是心底最迷幻的感动。

可是,终究是走不了的,现实的重重枷锁将梦想与希冀重重封禁,看不到挣脱的微光,只得在脑海之中,将其无限的遐想,无限的具现,也许,直到某一天,我就再也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了……

突然想走,是一种寂寞的悲哀。

突然想走,却又不能走,是一种无奈的悲哀。

突然想走,却只得从窗外的雪色与杯中的龙井去碰触北国与江南的余韵,这,可又是一种怅然的悲哀。

于是,忽而笑道:“有种悲哀,叫作,突然想走。”

离开散文2:母亲是家

文/王金驰

母亲是家,是心灵的港湾。

我离开老家多年,回家的次数难以历数,但每一次回家都挺激动。那里有我熟悉的乡村、田园,有亲切的乡音、土语,更难以忘怀的是父母亲情。这种亲情扎根于脑细胞,渗透到血液里,是至死磨灭不了的。

父亲去世早,那时我在国外,直至老人归西也没能见最后一面。每逢思念,不由得悲从衷来,老来尤甚,有时夜深无人,便无顾忌地热泪横流。悲痛之后,似乎哀伤随眼泪一并去了,心灵轻松了许多。

多年来,母亲和妹妹一起生活。妹妹结婚后,母亲便一人过活。虽然哥嫂与她同住一村,大事小情都处理了,在城里的弟弟也常回去看望,但早晚起居都得个人料理,恐怕也有为难之处。

母亲每大一岁,便增加一分思念。虽说身体不错,但俗话说“年龄不饶人”呀!我每次回家,一路上,脑子里总是映着母亲的身影和脸庞。到家后,把提包一放,一切重负、烦恼,随之烟消云散。舒畅、惬意,温馨如昔。衣食住行,说笑谈吐,不用做作,不必拘谨,一切随随便便,如同进入世外桃源,心灵有了一个无限自由的空间。母亲的心情,自然是由衷喜悦。她屋里屋外,进进出出,却不知在忙什么。到家后的第一餐必然是面条,老言语“起身饺子落脚面”嘛!吃饭时,她并不吃,瞅着我一口一口地吃下去。直到最后,还说:“瞧!剩这么多!”跟母亲说起话来,没有主题,没有客套,没有避讳,都是一些家常、琐事,听起来却异常亲切、新鲜。晚上往老床上一躺,像似睡在母亲的怀抱。

谁能真正明白“母亲”二字的确切含义和它的准确分量呢?它是一本无私、感人、催人泪下、令人荡气回肠的书啊!

母亲去世以后,我也回去过几次。无论在弟弟、妹妹家,还是嫂子把我安排在侄子家,对我的吃住照顾甚为周到,处处是关心、尊重,没有任何挑剔之处,但我却没有‘家’的感觉。

直到母亲不在了,我才真正体会到:母亲是家!

离开散文3:老师的座右铭

文/石兵

如今,离开课堂步入社会已经很久了,但是,每当想到课堂,心中还是总有一种神圣的感觉。这种感觉,源于我小学的一位老师,施老师。

记得有一次上自习课时,教室里突然飞进了一只麻雀,顿时安静的课堂变得喧闹起来,有关窗子防鸟飞走的,有拿扫帚四处追捕麻雀的,还有敲桌子打椅子瞎起哄的,终于,伴随着一声欢呼,麻雀被一个同学捉在了手中,就在这时,教室门开了,施老师走了进来。

教室里保持着一片狼藉的样子,施老师却没有发火,她走到讲桌前,示意大家各归各位,然后让捉住麻雀的同学把麻雀送过去。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施老师却轻轻抚着麻雀的羽毛对大家说:“你们知道它是怎么飞起来的吗?你们知道它为什么叫麻雀吗?”

听了施老师的话,大家一下子来了兴趣,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施老师也饶有兴趣地说了起来,从鸟类的起源到翅膀的功能,再到鸟类的生活习惯,最后她话题一转,对我们说:“这只鸟儿是属于大自然的,只是偶尔来教室做客而已,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放它回大自然。”

施老师点点头,打开窗户,将麻雀放飞,然后回过头,对我们说:“客人走了,我们是不是该说说自己家的事情了?”

看到大家都惭愧地低下了头,施老师笑了,她说:“课堂是学习知识的地方,更是学习做人的地方,这是个神圣的地方,我们教书育人,最怕你们不学好,可不是怕你们犯错误,孩子总会犯错误,但要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知道该怎么改正。”

说完后,施老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八个大字“求真尚美砺志笃行”,对我们说:“追求真实和追求完美,下定决心认真地完成每一件事情。这是我对你们的希望,也可以当成你们自己的一种理想。”

虽然,施老师已经在几年前因病去世,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但她在课堂上的话语却永远铭刻在了每一名学生的心中。如今,时过境迁,三十年过去了,这八个字依然在我心中熠熠生辉,那种神圣的感觉从未消减半分。

离开散文4:我的山与海

文/殷秀玲

儿子四岁时,他第一次离开我去看海。

那次看海,正值末伏,丈夫带儿子去南戴河,我因事未能前往。临行前,我告诉丈夫:孩子在吃东西时一定不能像你那样“生吞活剥”;海边早晚凉,千万别让儿子闹病;海滩有细碎玻璃和大个儿的石子儿,别划破他的小脚丫;孩子玩累了闹腾时你一定要耐心……我又叮嘱孩子:海滩人多,一定要拉住爸爸的手,别走丢了;一定要听爸爸的话……

丈夫非常惊讶,说我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老太婆了,叨叨起来没完没了。但我说不服自己不这样做,只因母亲的角色,自会有一万个理由不放心。

晚上,空荡荡的房子只有我一人,我从未感觉到家里如此寂静。我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信息,在电话旁转来转去,一会儿拿起报纸翻翻,一会儿拿起书看看,一会儿用遥控器不停换频道……铃声终于响起了,我扑向电话,“喂,孩子怎么样?”“孩子很好,放心吧!”话筒中传来了孩子玩耍的欢笑声。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第四天,丈夫带着儿子返津。下班后,我飞奔回家,快速准备接风洗尘的“晚宴”。正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忽然听到儿子在楼下喊我,隔窗一看——果然是他们。我放下手中的炒菜铲,关掉煤气灶,带着围裙飞也似的从六楼俯冲下来,抱起儿子亲吻他。儿子搂着我的脖子说“想妈妈了”。我坚持抱着他,气喘吁吁地爬上楼来。

晚饭后,我迫不及待地想听儿子的“趣事”。丈夫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孩子在大海面前非常勇敢,反复从沙滩跑向大海,有几次让浪花冲回岸上,他又冲进浪里,非常顽皮。清晨,到海边看日出,孩子捡拾那些小螃蟹和小贝壳,兴奋极了。他问鲸鱼、鲨鱼都跑到哪去了?对大海充满了好奇。

儿子似乎还沉浸在大海的乐趣中,从抽屉里翻出相关的图画书,指给我看。“妈妈,大海可大可大了,我捉到了小海马、小螃蟹,还有好看的贝壳……我到大海里游泳了,还喝了几口海水,是咸的,一点儿也不好喝……我看到了海上日出,大太阳一下子就蹦了起来。”真没想到,他看到大海会如此兴奋。

丈夫和孩子冲澡后就睡下了。看着酣睡的父子俩,听着儿子睡梦中的微笑和丈夫的鼾声,我倏然感到:他们的存在让我感到幸福。他们是我的山,是我的海。只要有他们,家就不再空空荡荡、寂寞无聊。

离开散文5:思母

文/杨景民

母亲离开已经十三年了,每每想起母亲,依旧是“一番回首一番泪”。母亲是2001年农历六月初八午时许去世的。她生命的后几年,由于患心肌梗塞和脑血栓多次住院,最终留下了半身不遂。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我和两个姐姐都在病床前陪伴,中午一时左右,姐姐让我在外边吃点饭,等我吃完饭回到病房时,只见医生和护士们正在抢救母亲,我一时惊呆了。片刻,医生对我说:你母亲的心脏已停止跳动。我们姐弟顿时珠泪滚滚,悲痛万分。而我感到无尽的悔憾。

母亲一生,含辛茹苦,至孝至德。母亲嫁到杨家时仅18岁,孝敬公婆,扶护叔姑,与父亲生活五十余载,和睦相处,关照备至。母亲的大半生在清贫中度过,但她勤俭持家,周密计划,在家里最困难时期,宁愿自己缩衣节食,也不让老人和孩子遭受饥寒。母亲善待乡亲邻里,与邻里往来,贤达宽厚,不与人争,村里人家有个大小事,总爱和她说上几句。那时家中生活清贫,母亲依旧要求子女们刻苦读书。我高中临近毕业时,家中劳力紧缺,我想不读书算了,回家帮父母劳动。母亲知道后,先是训斥,再是说服,在母亲的劝导下我坚持读完高中。1977年冬,县上组织在东部改土大会战,我也去参加,母亲听人说恢复了考试制度,可以考学,便多次捎话让我回家复习功课,后来我带着书本,白天劳动,晚上复习,当年和二姐都参加了考试。春节前,我和二姐的通知书同时下来,母亲甚是欣慰。1982年冬季,弟弟应征入伍,先是义务兵,当兵三年时,弟弟多次流露出想复员回家的想法。为了能让弟弟安心服役,家中修房、盖房及其他事,母亲都不让给弟弟说,等到弟弟转为志愿兵后,有一次回家,见到家里发生过这么多的事都不知道时,抱怨家里人不告诉他,母亲告诉弟弟,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让他安心部队,不要想家。1974年初冬,侄女出生,家中有了第四代人,母亲很是高兴,后来几年,家中又添了几个孙子,我们在外工作,孩子在家寄养,母亲的家务虽然多了,但其精神越来越好。

母亲是位农村妇女,她一生平凡,只知奉献,不求回报,精于治家,严教子女,德惠亲朋。虽清苦一生,却无怨无悔,如田垄间绽放的春花般,滋润着子女的人生。

离开散文6:探亲

文/水木丘壑

离开家乡已经十多年了。这些年一个游子到处流浪在不属于我的城市。一种选择决定了我只有如此——军人职业的特殊性。

从跨出校门到成长为一名军官,期间除了读军校时的寒暑假回去过,就一直驻守在同一个城市。

这是个繁华的大都市。人口数量众多使之当之无愧地成为全国大城市之一,地处中部,九省通衢,水陆交通便利,是国家发展中部崛起战略的前沿阵地。天南海北的人,游离于这座城市;她敞开宽容博大的胸怀接纳了他们,因为她的发展变化是与他们息息相关的。

我的家乡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小镇虽小,犹如麻雀五脏俱全。相较于都市,小镇显得笨拙而寒酸,然而小镇对于我一直魂牵梦绕无比眷恋。不只因为小镇用她的乳汁滋养了我,而更多的是小镇给予了我大都市所没有的,那是种深深根扎于灵魂深处的我们称之为文化的东西。记忆中的小镇宁静、平和、安详、清新。生活在都市里的我们早已失却了这些,你要经受喧闹、拥塞的折磨。

小镇的历史还颇有些底蕴:解放战争的渡江战役就在这里指挥打响;宋朝龙头阁大学士包拯祭祀祠庙座落在这里;文坛上享有盛誉的桐城派亦发端于此……我想起军校第一个寒假回家的情形:过去清一色的茅草房全都变了脸换了装——盖成了砖瓦房;稍富裕点的人家竟盖起了小洋楼,那种在城市才有的洋楼。小镇的变化令我欣慰和自豪。

今天回想起,心里还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家乡现在又将是什么样子呢?我和妻坐在开往家乡的长途客车上,心里却猜想着家乡小镇的面貌。

这是结婚后第一次探亲。

我们乘坐的是一辆可容纳二十人的双层卧铺车,终点就是家乡的小镇。坐在舒适的车厢里,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往回家的情形:那时需要搭乘一天一夜的轮船约十四小时水路航程,然后上陆路还要转乘三小时的公汽巴士才到家。现在回家方便多了;坐汽车只须六七个小时即到,避免了坐船的难耐和拥挤。

刚开始我和妻还激动地欣赏着车窗外的景色,抑制不住满心的喜悦之情。妻想像着初见父亲的情形,似乎有点紧张有点期盼,紧张的是见到父亲如何开口,期盼着早点一睹家乡小镇的风姿卓约。客车渐行渐远,大多数乘客渐入梦乡。我的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妻也与瞌睡让步合上双眼进入梦乡。不知妻梦中是否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家乡的小镇。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睡梦中醒来,睁开惺松的双眼瞅了瞅旁边的妻依然熟睡,于是我推了推酣睡中的妻,告诉她车马上到站了。妻揉了揉睡眼,嘴里念叨着到家没,我告诉妻过了这个村镇前面就到。客车急驶在高速公路上,迎入眼帘的是一座座高楼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矗立在公路两旁,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又回到居住的都市。一座城市的标志照样呈现在这里:光滑平整的水泥柏油马路,到处是水泥混凝土的组合;再也见不到那散发出泥土芬芳的红褐色的土路了……

车子正午两点钟的光景抵达小镇。

我和妻相携着下了车。妻两眼遮不住的惊奇溢于言表,掺杂着些许的疑惑——远远的望见一幢幢一排排青的砖红的瓦小楼,就在这幅美丽的图画中却有一处是那么的惹眼:那是我家多年前建的房屋,两层高,传统的木楼。现在看来它与周遭的环境是那么不协调,格格不入,就像一只野山鸡立在凤凰堆里,鸡立鹤群……父亲站在混凝土浇筑成的小道上,这是通往小镇的路,父亲知道我们回家早早的来接。我由衷地慨叹,这就是我阔别多年的家乡小镇。

父亲见到我和妻满心喜悦地迎上来,问我们一路可好,我和妻异口同声:“爸,我们不累!”欣喜激动的心情驱散了旅途的疲劳。父亲年过六旬,但身体还很硬朗,思维也较活跃,没有丝毫衰老的迹象,这与大多数乡村老农相似。

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母亲早逝。父亲一直一个人生活着,那年他毅然决然地让我参军,这在我们那地方可是少见的。我感激父亲,他不仅给予我生命抚育我成人,并一路相随的伴我走好人生路。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他老人家,一直希望父亲过上幸福的晚年生活。善良贤惠的妻支持理解着我。

安置好行李,父亲一边做饭一边和我拉起了家常。从父亲口中得知,远房的堂兄明天举行婚礼,真是赶上不如碰上,机缘凑巧。农村婚嫁也是一大趣事。

我对妻谈论家乡婚嫁的习俗。我们这里嫁姑娘娶媳妇习惯于送贺礼,譬如毛毯、毛巾被之类的物件,往往是几个人凑个份子东家一百元、西家伍拾元合伙买些贺礼,有时暂时手头紧的大伙可以帮衬,等到结婚那天新房的墙壁上便挂满了毯子、毛巾被之类的东西,每件物品上都贴上写上送礼人的名字的红纸条幅,满屋子显得喜庆……这是早些年的风俗不知如今怎样?

第二天上午,我们一家子便早早的赶到堂兄的新居。父亲拿出准备好的用一张红纸包着的钱递给迎宾的堂兄。在我们后面陆续来到的宾客都是如此,使我惊讶于这熟悉的场面(城里人喜庆婚宴都信送红包),在我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遇到。过了一会,便见由六辆轿车组成的迎亲队伍缓缓驶向这里。头一辆是主婚车,车头上用粉红的玫瑰和满天星点缀扎成心形,车尾贴个红色喜字,车身也用各色的花儿缀上;其它的车辆扎得简单些。这样的情形在城里是司空见惯的。只见坐在主婚车上的新郎新娘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之中。

余下的日子,我便和妻探访本家的亲友。大家热情的招待我们,每天是送来迎往;虽说是探家,可是没有一个整日子是陪伴父亲在家度过的,大都是过着座上客的生活。拿亲朋好友的话说,难得回来一次,又当了军官了,是家乡人的骄傲,以后又不常在家应该好生招待的。于是,我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亲友们的热情款待。

在最后的日子里,我想看望一下少时的伙伴,结果令我异常失望,都出门在外挣钱了。有的下海经商当老板,有的给别人打工……都向城里涌去。不再像父辈们一样过着年复一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一辈子被土地束缚;而是凭借着智慧和勤劳的双手经营着别样的人生。

在一个朝阳微露的早晨,我和妻告别父亲踏上返程的路。本是割麦子的季节,可是公路两旁的田地里却是一片荒芜。在我儿时的印象里,不论什么季节,田野都是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象。这样的景象看来现在只能在记忆深处搜寻了。

我不由得想起钱钟书先生《围城》里的一句话:城外的人想进来,城里的人想出去。就像现在一样,大多数农民向往着城里人的生活,而城里人想过乡村恬淡的田园生活。据报纸报道:近来一些农家小吃宾馆的兴起也是缘于这种情结。

人,就是这样如此的矛盾和不满足的活着。

离开散文7:怀念父亲

文/陈芳

父亲陈笳咏离开我们转眼10年了。父亲潜心浸染书墨半个多世纪,创作了大量饱含泥土气息的书画作品。父亲的国画创作是从文革时期开始的。1966年底,我们全家被遣送回山西老家。不久,这种错误做法被纠正,母亲又带着我们兄妹三人返回西安,而父亲继续留在山西农村。作为小女,我常常往返于老家山西吉县和西安之间,更多的时候是陪着孤单的父亲生活。

那时父亲才41岁,正值艺术创作的黄金期,而他却不得不扛起了镢头当了农民。那时虽然生活艰苦,但父女相伴却其乐融融,我的记忆里充满了美好和欢乐:冬天的早晨打开窑洞的窗户门,父亲会在结冰的玻璃上刻出一条路和雪橇,然后他在外面和趴在窗台上兴奋不已的我玩耍嬉笑;晚上在煤油灯下,父亲用从美协带回老家那些刻版画的胶版下脚料,刻了家乡满山遍野的矢车菊,再套了黄蕊淡紫的色,印在信纸和信封上,寄给远在西安的亲人们;劳动一天归来,父亲会拉着我的小手,听着扁担吱吱咛咛的声音,看着月光下一高一矮的影子,到坡下面去挑水;他带着我步行几十里路到村里串亲戚,一边吟诵着杜甫的“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一边高兴地吃着新小米饭而赞不绝口;夏天,在田间劳作的父亲脱下衣服盖在害怕蜜蜂的我身上……对于那段生活,父亲的《别幼女》诗中有生动描绘:

几番归来共欢笑,

欲将别去泪偷抛。

恐我从此不复歌,

荷锄归来空寂寥。

年少早知别离苦,

岁晚偏逢关山遥。

西天越冷离别去,

掉头人看泪如潮。

为了多挣些工分,父亲用上了他在省美协多年搞展览工作的技能,开始做木工活。农村婚嫁打了家具,父亲用枣红油漆刷底,再画上花鸟,又覆以清漆,很受乡亲欢迎。当地请他做活的越来越多,父亲画的种类也越来越多。最让父亲高兴的是,他因此能够常常带我吃婚嫁喜宴,改善伙食。父亲的花鸟画也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是坎坷困顿的生活磨砺了他,也正是这样的生活滋润了他,使他后来的艺术创作饱含着浓郁的生活基因和泥土气息。

在父亲的画作里,我总能看到当年的情景:山坡上的牛群、赶麻雀的麦地、洒满夕阳的塬上。每幅画都有着一个故事;从父亲的书法和挥洒豪放的笔触里,我总会忆起父亲宽厚慈祥、乐观率真的性情和为人。

离开散文8:乡愁最关是过年

文/东篱闲人

掐指一算,离开家乡已经34年了。这些年来,不管是在繁华喧嚣的大都市,还是在恬淡幽静的小县城;不管是孑然一身之时,还是成家立业之后,常常会想起小时候在家过年的一些情景,有时想着想着,一个人还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或者会莫名其妙地发出几声感慨,有时又会把突然想起的一些趣事急不可待地讲给妻子听。日子久了,我就写下了这篇文章,想借助这些方方正正的文字,留住那些琐碎而又美好的记忆,留住那缕淡淡的,然而却总是扯不断理还乱的乡愁。

我的老家在河南省修武县,那里南临黄河,北依太行,是一个既有深厚历史文化底蕴,同时又擅尽山水之美的地方。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伐纣途中遇到大雨,在此驻扎修兵习武,“修武”的名称即由此而来。这里是孔子的问礼之地,是秦朝时设立的36个郡县之一,是汉献帝的谪居之地,“竹林七贤”的隐居之地,孙思邈的行医之地,韩愈的出生之地,宋代名瓷绞胎瓷的发源之地。2006年,被联合国地名专家组命名为“千年古县”。境内的云台山山水秀美,独具神韵,是河南省的金牌景区和全国山水景观中人气最旺的热点景区之一。

家乡过年的风俗习惯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给人的印象特别深刻。“留得住青山绿水,留得住美好乡愁”——时下这句搅动芸芸众生心头万重涟漪的话语,就像是从我的家乡高度概括出来的,又像是专门说给我一个人听的。

我出生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那时过年对我来说是最最具有吸引力的。父亲是个教书匠,每年进入腊月后,只要他骑着那辆破旧不堪、但在全村尚属稀罕物件的自行车一放假回家,我就知道要过年了。再偶尔听一声在村庄上空炸响的爆竹,闻一闻那或浓或淡的火药香,看一看大人们开始忙碌的身影和小伙伴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嘿,那感觉别提有多美了。

大人们为过年忙,不是从祭灶开始的,也许更早,但我却认为,只有从二十三开始,才算进入年圈。我能背出的谚语,也是从二十三开始的:“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蒸馒头,二十七赶大集,二十八贴格格,二十九去打酒,三十黄昏煮刀头。”

二十三祭灶最有意思,简直可以说是一堂生动的乡俗文化课。

这天吃罢午饭,母亲就开始和面,并找来一些红糖放在手边,准备烙糖火烧。大约到半下午时,母亲将那个早已烂成几块但却依然用铁丝绑了又绑的炉圈放在煤火上,盖上鏊子,就算拉开了过年的序幕。

母亲烙火烧时,是不许我们在旁边的,怕我们的顽皮或是言语不当冲撞了灶神。母亲烙的火烧又大又香,火候掌握得很到家。尽管那时白面稀缺,火烧大多是用黄玉米面掺和着一点白面烙的,但是那火烧对我们的诱惑却是不可抗拒的。

母亲烙好火烧后,经过清点数目,将十八个糖火烧全部盛在一个小筐子里,说这是给灶王爷一家准备的干粮,“十八干粮有数事”,必须等敬神之后方可食用,而且每人是有定数的,多吃少吃都不行。因为我们这一带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说法,所以祭灶的事全是有父亲领着我们进行的。在祭灶神前,要将上一年的旧灶神牌位揭下烧掉,然后将新的贴上。摆放的供品除了糖火烧外,还有灶糖、“草料”等。因为传说老灶爷是上天派来监察各家各户日常生活的大官,所以家家户户都对他特别敬重,都希望他能“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还试图用灶糖来粘住他的嘴,防止他上天后信口开河,恶语伤人。

父亲做这件事的时候,口中念念有词,那么认真,那么虔诚,生怕有哪点礼数不周全,会亵渎了神灵。我们先是远远地看着,只有等父亲磕了头之后,才被唤至神位前,学着他的样子爬在地上毕恭毕敬磕三个响头。因为灶君爷是神,所以只能磕三个,这在我们家乡的风俗中是有讲究的——“神三鬼四”,是不能乱了规矩的。只是我在磕头时动作中多了一些滑稽状,远不如父亲做的认真。

敬神之后,或者是在同时,父亲要在院内放一挂五十响的小火鞭,欢送灶君爷上天界。这火鞭尽管很小,只能燃放短短的几秒钟,但是一样过瘾,一样高兴。因为那时家里穷,买不起更大的。况且,那时我也不知道还有比五十响更大的火鞭,只认为那已经是世界上最长最大的了。

放了火鞭后,母亲也会将笨手笨脚的父亲做不好的事接替过来,将供奉在灶君爷前的“草料”——其实是五谷杂粮,拿到院里撒向空中,并且要把用高粱杆作的小鞭子在空中抖动几下,一边抖动,嘴里还一边念叨:“二十三日去,大年五更来。”做毕,才对我们说:“老灶爷骑着小毛驴上天了,你们快去吃火烧吧。”这时我才弄明白,原来供奉在灶神前的糖火烧最终是让我们吃的,那些“草料”是给老灶爷骑的小毛驴吃的,并不是给老灶爷享用的。

次日,母亲要扫房子,先是将屋里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搬出来,将床上的铺盖卷了,木箱上盖上牛皮纸或是旧年画,然后是持续半晌的天昏地暗的清扫,仔仔细细的清洗、擦拭,再然后是将一切东西复归原位,恢复原貌。这一天,母亲特别辛劳,我们也力所能及地帮着干些活。

“二十六蒸馒头”也很有意思。这天,整个四合院内的气氛既欢快热闹,又庄严肃穆。说欢快热闹,是因为这里住的六户人家要同时蒸馒头,有和面的,有做馒头的,有烧火的,人来人往,就像一个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小集市;说庄严肃穆,是因为这天更讲究虔诚和宁静,闲杂人等不得在院内晃悠,经常是插住街门,隔绝与外界的往来。记忆中,一般是两家合伙,一家先蒸,一家后蒸,常常从旭日东升蒸到日落西山。蒸的馍分四个档次。第一个档次是“枣花”,是用来敬神的,不光面粉质量高,用的全部是白面,而且做工也非常考究。一家至少要做一个像脸盆一样大的枣花,它是由五个形状像蝴蝶的小枣花组合组成的,并且在每个有转折的地方均垂直夹着一颗大红枣儿,中间部位还有一颗,整体看像一朵怒放的鲜花,所以称枣花。这个最大的枣花是在当屋的“天地全神”牌位前供奉的,既好看,也壮脸。此外,还要按照神位的多少再做几个小枣花分别供奉,必须等过了正月十五十六,年气完全散尽了,方可撤下来食用。而这时,由于气候干燥和时过半月的原因,无论是大枣花还是小枣花,早都崩裂得纵横交错、面目全非了,颇有些“开花”之意,且上面布满了香灰和尘土,很不卫生。可是,在那个年月,谁家舍得把这用白面做的供享扔掉呢?那是造罪啊!所以,最后还是想办法吃掉了。第二个档次是“大馍”,是用白面和玉米面掺和在一起,按家中人数多少做成的圆形馒头,馒头中间常常包着一颗核桃或一枚硬币,上面有颗枣。第三个档次是用白面包皮的玉米面馒头或者是花卷,专供亲戚食用。第四个档次是黄窝头,是自家人食用的。黄昏时分,这四个档次的馍全部蒸完,堆在洗净的席片上,高得像小山头,过年的气息就像那袅袅升起的热气,扑入了我们的鼻孔,沁入了我们的五脏六腑,让我们激动不已。

此后几天多是大人们忙活,小孩子们不能参与,所以我们觉得没趣。直到大年三十,我们才又疯癫起来,因为这一天,需要干的事实在太多了。

先是盘饺子馅。这个活儿需要把埋进土里存放的萝卜挖出来,经过清洗、刨丝、煮熟、挤干、剁碎等一系列工序,非常繁琐,不过很有意思,因为我们能在洗净了小手之后参与其中,甚至成为主力。

其次是贴春联。这个活儿是午饭后由父亲领着干的,我们往门头门框上抹着面浆贴春联,往院墙上贴“满园春光”,往枣树上贴“树木兴旺”,往水缸上贴“川流不息”,往案板上贴“小心刀口”。另外,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春”字和“福”字,可以随意往门两旁或床边贴,正着也好,倒着也行,只要能增加节日气氛就罢。同院的几户也都同时在忙着同样的事,等都贴完了,站在院内一看,嗬,四周到处都是耀眼的红色,热闹极了,姹紫嫣红的春天就像真的来到了这个四合院。

再次是上坟请祖先回家过年。这是当地的一个风俗,大概是阳间的人过年,怕忘了祖宗,由此想起来纪念先人的法子。母亲早已准备好了几样供品,在我们张贴春联、清扫地面后,催促说:“时候不早了,快点去吧,老祖宗们都等急了。”于是我们拿着供品,跟着父亲,同本家族的几乎所有男性一道,步行着,浩浩荡荡向几里地外的祖坟进发。因为去坟人数的多少,能表明这个家族人丁是否兴旺,是否团结。路上,行人如织,行色匆匆,不用开口,一看便知都是孝子贤孙。到了祖坟,摆了供品,放了火鞭,磕了头,再愿语几句,说些诸如“请你们回家过年”之类的话,然后便直奔回家。整个议程这才宣告结束。

最后就是吃饺子。尽管说大年三十吃饺子没什么稀罕的,但是对于我们家或是我来说,还真是有一些特别之处。我们把祖宗请回家时,母亲已经包出了许多饺子。这时母亲因为抽不出手,就会催促父亲净手之后去烧香,在天地全神、列祖列宗、独处一隅的灶君爷等诸多牌位前,还有院内的一个不知什么名堂的地方统统烧上香。母亲说这是“烧香不隔神”。父亲是教书匠,平时不干这种事,操作起来动作生硬,有时甚至接连几次把火香弄断了,插到香炉里的火香也有高有低、东倒西歪,咋看咋不像那回事。母亲这时就会埋怨说:“除了识几个字,剩下百棱没一棱,啥都不中用。”父亲听了,也不反驳,只是笑,我们也跟着笑。等到煮出了头锅饺子,先放在诸神位前供享了,又放了火鞭,我们才可以去吃。母亲这时又会说,“吃饭不隔人,头锅饺子你们都吃点”。等我们热热呵呵地吃饱了,母亲才刚刚端起碗。这时,夜幕已经降临,她又会催促我们说:“找一根长竹竿,去当院打金砖元宝吧。”这又是一种风俗,说是这天晚上老灶爷要从天宫天返回人间,骑的小毛驴身上驮着很多金银财宝,谁家要是平日积德行善,这时又有足够长的竹竿,就能把驴身上驮着的财宝打落一地。我自然是极听母亲话的,找来一根长竹竿,煞有介事地在院上空挥动着,希望真的能哗啦啦敲落一院财宝。可是,当我傻乎乎地抓腾半天还是不见有什么动静时,就失望了,回屋禀报母亲:打不着。母亲听了,笑着说:“咱只要积德行善就妥了,打不着,是咱的竹竿不够长。”而我却还在固执地想,真的是竹竿不够长呢,还是天上根本就没有驮着金银财宝的小毛驴?当时的我不得而知。

由于那时没有电视,缺少文娱活动,所以三十晚上,我们除了跑来跑去听叔伯们聚在一起胡抡瞎侃、看姐姐们洗头之后互相剪头、说说笑笑外,就无事可干了,只有早早地钻进被窝,准备明天起个大早拜年。隐约记得有一年晚上例外,我被大人们哄着,用右手反腕拿着一本红皮《毛主席语录》,放在胸前,学者文艺队员的样子,自己从一个里间走出为自己报幕:“下一个节目,小健扭。”然后,回到里间,重新走出来为大家扭秧歌,惹得满院子里的人都过来看热闹,一阵阵的哄堂大笑。

临睡前,母亲将我们的新衣服塞进被窝里暖着,将脱下的旧衣服拿走,等过了年再把新衣服换下。我们看着新衣服,兴奋得难以入睡,试了又试,还觉不过瘾,真想穿着它们入睡。那种感觉,是现在的孩子们体会不到的,也是无法想象的。

睡前,母亲还要反复交待我们:“明儿个早起,谁都不准叫名字,不准打喷嚏,起了床先吃一口东西。”后来我才听母亲说,大年五更喊谁的名字对谁不好,谁打喷嚏谁一年不吉利。这自然是毫无科学依据的,不足为信。

母亲每年三十的晚上都比我们睡得迟,每年初一的五更都比我们起得早。我们睡去了,她要把明早吃的饺子包出来,怕误了“送汤”,要把摆放的供品收起来,怕老鼠糟蹋了,还要找出一些树木疙瘩在院内烧着,寓意把过去一年那些疙疙瘩瘩不顺心的事全部烧掉,预祝来年平平顺顺,不生闲气。

大年五更我们常常是被鞭炮声震醒的,不用谁叫,便赶紧穿戴一新,下床洗脸。不烧了香、磕了头、放了火鞭、吃了饺子,母亲是不许我们往外跑的,怕我们新鞋踩了脏东西,对一年不吉利。烧香磕头自然还是老一套,不同的是,初一五更给父母磕头还可以得到压岁钱,我们当然高兴。

要说起五更最有意思的是放火鞭和拾小炮。也许正是应验了“姑娘要花,小子要炮”的说法,小时候我特别喜欢放炮。然而,五更吃饺子时放火鞭这件事,母亲是不轻易让我们干的,而让父亲去完成,一则怕伤着了我们,二则讲究火鞭要一响到底,不能中断。父亲知道我们喜欢放炮,总偷偷从火鞭上揪下几个小炮,悄悄塞到我们兜里,免得被母亲看见。这时,我的脑海里会一闪而过这样一个念头:什么时候能弄个大火鞭放放,家里的日子就一定好过了。

天光终于大亮了,当我们跟随大人拜完年,听着他们在感叹“又长了一岁”时,我们却在以一种非常急切的心情盼望着过下一个年。

就在这种急切的盼望中,我匆匆走过了自己的童年,转眼已步入了知天命之年,真是白驹过隙,时光如梭。

如今,农村的生活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乡过年的风俗随着时代的变迁、社会的进步也在悄然发生着变革,但正如我们每一个炎黄子孙在这普天同庆、阖家欢乐之时,愈发会想到自己的根、想到故土、想到祖国一样,我在这个时候也一样会记起这些零零碎碎的往事,它们像一缕缕金色的“乡愁”,牵肠挂肚,美好着我的回忆,幸福着我的未来!

离开散文9:千里寻梦

文/也夫

儿时就离开故乡,总是听上人们滋滋有味地讲着故乡的人和事,我很是憧憬那童话般的故事。故乡的亲人们大都散落在各地,天各一方,少有联系。二十年后,我沿着流浪的足迹开始寻找故乡的梦。

只身一人踏上北去的列车,听着火车“彤彤”的碰撞声,我的心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我在尽情地想象着故乡的山和水。

故乡的梦,在我的心中缠绕多年,照说应该兴奋才是,但我似乎半点也兴奋不起来。

北上的列车时时将我的思绪拉回到车窗外匆匆逝去的风景,我却无心去观赏那些瞬间即逝的花草、树木和江河,只觉得我要去的地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它们像一根看不见的丝线,总是在时时地拽着我、扯着我、拉着我。

等我走进这个中国的水都之城--丹江口时,我立马从那再也熟悉不过的乡音里听出了只有在长辈们的口里才体会得到的乡情。

我站在那个世纪大坝下面,仰头不行还得仰着腰才能张望着这个曾经是让我离开故土的世纪工程,坝上坝下竟是如此大的落差,从坝洞里喷射出滔天的巨浪在天空中化作烟花散落在我的脸上、身上、心上。我的眼睛也似乎模糊了。这座神奇的大坝,能让成千上万的游子流离失所,也能让一个城市由荒凉变为水都,让华北干涸的土地饮上甘泉。二十多年前的这里,我牵着大人们的衣角诚惶诚恐地从这里走过,那时的这里,坝上的江面上停泊着千搜万搜的船只和移民,就要在这里告别汉江流向远方,心情不知道是沮丧还是悲伤,我看到的是满眼的荒凉。而今的水都车水马龙,千帆竞发。

记得我有一个三姑迁居在这一带。我是一定要去拜访的。小时候,我最崇拜我那有文化、又漂亮的三姑。在故乡的时候,三姑读的是师范,那年迁居到老均县而今叫丹江口的一个山川的镇上。我徒步走着没走过的山路,走一截问一声,寻到了三姑家。当晚说了一夜家常话,三姑给我列出了所有亲戚的寻访路线并执意让我在那里多住些日子,可我不敢逗留,我还得继续赶路。换乘水路,沿着汉江继续北上。

站在轮船的船轩边,船在汉江上行驶,心却落在了汉江里。这回我完全置身于汉江,这个被人号称亚洲天池的大型丹江水库就是南水北调的源头,几十年后我来到它的身旁,它再也不是那个当年的那条满载着忧伤的江河。江面宽阔,似乎比长江要宽许多;两岸青山,满目葱郁;江水青青悠悠,帆船点点,渔歌声声;一声雄厚昂扬的汽笛声,惊起江洲白鹭,一行一行飞向天中。我在轮船的栏杆边上,弯下腰来,用手鞠了一把江水,喝着故乡的水,那甘甜的味道是从来没喝过的味道,清清凉凉的。汉江水呀,即养育了世世代代的汉江儿女,也落下了多少飘泊在外的汉江游子?无论大江东去还是大江北去,它依然是我的童话,不管它曾经有过多少千古风流,也不管它来世为干涸的沙漠增添了多少绿洲,它依然固我,我还会在它清澈琉璃的江上垂钓泛舟。

望着江边青山隐隐,流水悠悠,我进入到了对故乡的沉思。

我记起一位作家朋友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一个人热爱故乡的理念和情怀,是人文环境的熏染和民族风情的感染而逐步确立起来的。这种故乡情结,不仅仅只是对父老乡亲的一种眷念,更重要的是,在历史变革和传承中所维系的一种平民寻根意识的复苏和强化,在宗族观念和血脉认同背景下所产生的一种自我身份的回归和确认。

作为游子,不管你走得多远,不管你对它曾经有过多少伤感、怨恨、惆怅和失望的疼痛记忆,一旦你进入一种漂泊感、失落感的境地,一旦被一种乡情乡音乡愁所唤醒,那么,你的心境立刻就会被一种温馨的回忆和遥远的呼唤而包裹着、缠绕着、弥漫着、甜蜜着、忏悔着……

又是一声汽笛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问起船上的客人:“赵家湾怎么走?”那客人兴许也是这带人,感到很惊讶:“赵家湾?已经沉到江底啦!”他匆匆忙忙底给我讲述了这个我朝思梦想、魂牵梦绕的山乡的故事。当年汉江水位提高一百多米,沿江两岸所有的村庄全部被淹没了!山乡的亲人有的搬走到了很远的地方,有的往后山靠了几十米,没过几年还是淹没了,村庄的人们早已各奔东西,只剩下那几座空旷的山和零散的几户人家!我的心好生悲哀!

我赶紧下了船,拜见长者,长者和儿童无一人认得出二十年后的我,自报家门后才得以坐下问长问短,男女老少无不感叹!得知祖父祖母和二叔已过世。二审一人带着全家老小八口人迁到了谭家大湾艰难地度日。故乡仅有的亲人也搬走了。真是“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我的心空荡荡的,一片茫然。

我独自登上故乡的山巅。浩浩渺渺的汉江,早已失去了往日滔滔不绝的雄风,被人类驯服得像一头温驯的羊羔,再也没有了千年雄狮一般的怒吼,再也没有了向东流去的力气,只有听任摆布,掉头向北不情不愿的流去!

我不知道我的赵氏宗祖是不是在这里发源的,但我记得我的祖宗是在这里,这个早已被沉没了的山乡,早已被埋在了江底的地方!我的祖宗,别怪子孙不孝,自古忠孝难全,我回来了,却只能在这江边的山巅,对着浩渺的汉江磕几个响头,以作告慰在天之灵!当我千里寻梦,终于寻到了梦的源头时,我却是一片怅惘。不觉生起“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的慨叹!

告别过赵家湾后,我还要沿着汉江继续往上游去,在大山深处寻访别的亲人。出门就是山,走路就是船。我依然在弯弯的山路上跋涉,时而眼前横着一条小河,却野渡无人舟自横,我喊了半天渡船的人,还是不见人影,我只有登上小舟自个划起了双桨,将自己渡过了河对岸。

我依次到了几个山梁和山峪,还有一个被江水沉没了的古城郧阳,寻访了姑舅姨们,每每相见,泪流满面,离开的时候又是一番苦泪相留,直到把我送上船,目送着我远去……

我的寻乡之路辗辗转转一月有余,一路下来,当我完成了一次为故乡的亲情而设置的精神祭坛的朝拜的时候,但在我朦胧的意识里,它是乡,又似乎不是乡。是不是我那飘泊的灵魂还在游荡?

二十年来风和雨,恍若一场梦,梦醒时分醒却不知乡在何处。

其实人是不能只有一个故乡。不论精神的故乡还是生命的故乡。不论是哪个乡,必定有一处家园是安心之所,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离开散文10:静下心来

文/卜水

突然,想起那些离开我的人,心,有些痛,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想到自己现在的生活,有些无助。突然发现,现在的生活那么累,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渴望自由,因为现在的束缚。这种自由,对于上学的时候,只会是一种奢望。或许,会让我们觉得更累,我们只能不停地去适应,今后又将是一阵你追我赶,那么累的生活,想起来有些可怕。

现在应该静下心来,只会让自己更加的不安。有时,独自一人静下来感觉很好,不累不烦。无论是什么悲伤都可以抛于脑后,爱与不爱在这一刻显得很分明。心情平静后,外界似乎影响不到你,任凭外界是怎样的喧闹,你都可以无视它的存在。总是忙忙碌碌,有些事反而做不好,何不在忙中偷一下闲,让自己好好的静一下呢?有时,你因为心烦意乱,在你的眼中这社会只有丑陋的一面,不过,只要你静下心来,这社会,会是多么的和谐安定,有时,当你对某些人有偏见,只要你静下心来,你就知道你为什么对他持有偏见,有时你遇到困难,只要静下心来,换一个角度去思考,记得前几年回老家,风不停的吹过我的脸颊,沿途的汽车废气,不断地灌进我的鼻子里,让我的心情瞬间变得很糟糕,可我又感觉十分舒适,这世界仿佛一切都十分美好,我想这就是心静下来的感觉。

“静下心来”,在这凡世在这喧嚣与吵闹中逐渐迷失心性。在微风拂过的午后,品一杯清茶,享受阳光的抚摸,静下心来,寻找那片恬静的天空,寻找那片心灵的净土。静下心来,聆听几许天籁。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