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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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文章1:草海边的航海俱乐部

文/潘伟民

云南是一个高原内陆省份,距离大海是如此的遥远。好在,昆明还有浩瀚的五百里滇池,能润泽孩子们对海的向往。以前,昆明人满心欢喜地在海埂游泳,乘着单桅的、双桅的甚至三桅的帆船在湖面上荡漾,从篆塘经运粮河,去大观楼、庾家花园、鲁家花园、观音山、白鱼口、海口,甚至远游昆阳、晋宁、呈贡,也颇有出海的舒爽和惬意。而且,少有晕船的事情发生。滇池虽然也有三两尺的浪头,但毕竟不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也许是为了让远离大海的孩子们也能掌握驾驭海洋的本领吧,上世纪50年代,大观楼外堤旁一座私人别墅里,昆明市国防体育委员会特意创立了一所航海俱乐部,配置有10来艘六桨有帆舢板和两艘摇橹舢板。航海俱乐部附设有航海训练班,在课余时间和假期有计划地对大中学生进行航海初级知识和能力培训。培训内容包括旗语、航海礼节礼仪、拴船、系水手结扣,以及摇橹、划桨、掌舵、看风、驶帆等舢板驾驭技能。

航海俱乐部所在的这座别墅里围有一片很大的水面,这片水面就像是一个海湾港口,可以停泊十几、二十艘舢板,水边建有木制的水上码头,由跳板和湖岸连接。在水面的南头,还专门设立了一个与滇池草海相通的水门,舢板从窄窄的专用水道划出去就能驶进滇池的内海——草海,再沿着固定的航道穿过草海,就能驶进辽阔的滇池外海。

经过暑期一个多礼拜的严格训练,我们已经很熟悉航海礼节礼仪,也基本掌握了舢板操作的一系列程序和方法。于是7人一组登上指定的舢板,仔细检查过桨叉、划桨、船舵、桅杆和风帆,舵手在船尾船舵旁就位,6位桨手在各自的桨位上就座后拿好各自的长桨。这时舵手发出“立桨”的口令,桨手把手中的木桨在自己身前竖立起来,这是在向教练员致礼。舢板在离开码头、离开母舰,或在行驶中遇到同伴、其他的船只,都会立桨向对方致礼,这是航海的礼仪。致礼后,舵手发出“平桨”的口令,桨手将木桨放到桨叉上,将桨平伸开来,做好开船的准备。接下来就是“划桨”的口令,6名桨手一齐划动木桨,舢板就悄然地在水中滑动起来。因为舢板的桨手都是背对前进方向的,航行的方向就全由面向航行方向的舵手掌控。舵手除了左右搬动船舵来调整修正和保持航向外,在紧急的情况下还可以下达“停桨”和“倒桨”的口令,通过停桨和倒划让舢板尽快停下来。需要急转弯时,也可以下达“左停右划”或“右停左划”口令,让舢板大角度地急转弯。

出了草海口,进入滇池外海时,第一桨手就会站立起来挥动手旗,用旗语向基地报告情况。许多时候滇池外海都会有风,我们就竖起桅杆,挂上主帆、前帆和后帆,并根据风线的指示把舢板调整到最佳受风位置,让风帆吃满风的舢板箭一样地擦着浪尖飞驰,尽情享受航海的快乐和御风的刺激。似乎世间只有了在水天一色中飞掠的速度。

累了就抛锚停船,一头扎进清澈见底的水里,畅快地追逐满湖皆是的宽背鲫壳、柳叶白条、四须汪蛳、透明金线……随手薅几把开着黄花的海菜、采几篮肥硕鲜美的菱角。渴了,潜下水去,张开大嘴喝几口沁凉爽口的滇池水。玩够了,就趴在船舱里晒背脊、晒肚皮,晒得黢黑油亮,一身的健壮。

舒坦了、尽兴了、满意了,拖起早就下好的鱼花篮儿看看有多少鲜鱼活虾钻进了篮子,再把装满海菜、菱角的网兜在船尾挂好,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慢悠悠地起航。让和风随意地推着风帆,缓缓地在滇池水面上轻盈滑行,载着一船绚丽的夕阳和满心的喜悦欢畅归航。远远望见基地飘起袅袅的炊烟,大伙房的水已经烧开,在等着我们的湖鲜下锅呢,疯了大半天,肚子咕咕地叫了,落帆、架桨,我们笑着、叫着、唱着,奋力向我们的航海俱乐部划去……

啊,那时的中学生活就是那么丰富那么多彩,就和清凌凌暖洋洋的滇池一样秀美,充满活力。

海边文章2:湿地飞翔

文/段万义

邂逅海南海边湿地,南来的白鹭牵引思绪纷飞。忽然,忆起年轻时的爱人,她朴实中略显清丽,清丽中不失雅趣,雅趣中透些妩媚,一转身便化作被想念的主儿。

没足的绿草、悠闲的白鹭、散养的黄牛、舒缓的清水,足以勾住我匆忙的脚步。顿时,想起画家黄永玉对表叔沈从文的话意来:烟花三月,细雨绵绵,邀三五知己赏桃花夭夭、听杜鹃啾啾,哪儿都不想去了。也许我真的无须奢求什么,很满足于这个平凡日子的收获,犹如年轻时爱的初遇,释放了自然的天性,点化了自由的幸福。往日迷茫在城市的天空,找不到归隐的角落,不免生出几分难言的伤愁。在这片穷极变化的社会,有时需要作一次走心的逃离和奔跑,岁月才可能慢慢安然静好。

鹭舞湿地,我心相随,停落在浅滩上,寻觅着美味与方向。薄薄的水,倒影出另一个生命,像播放一场默片,幻化出又一番新天地。我仿佛被照亮了灵魂,审视着明镜中的自己。回首过往,逝去经年的搏击已成烟云,一切都止于现在的淡泊以明志。也许是鹭鸟的引领,才使我更加洗尽铅华,投向大自然的怀抱,似乎变成一朵无名的花儿,自由开放在你必经的温暖路口,无论你视而不见抑或弯腰注目。其实,还想祈求上苍将我化作一只白鹭,无拘无束地跳一段心灵朝圣的独舞,不论掌声四起或是无人喝彩。

很喜欢白鹭的悠然徜徉,也很欣赏白鹭的缓慢低翔。它们的徜徉是饱含风情的,像是我们无法企及的神秘之音,让人不能猜想下一次的曼妙媚成何样,仿若恋人中不断闪烁的眼眸,温存而难以捉摸。倘若看透了,便没了那份美意,也会消了那份吸引。你看,它们展翅舞足的英姿,好像轻抚我的心房与尘垢,问候我的忧思与欢歌,关注我的伤痛与快乐。幸运地与白鹭为伴,看样子是我的造化,不禁仰天长笑。不料,这一笑惊起一片鹭鸟,扬起一层白色,染透了一泓碧水,潇洒了一片绿洲。它们的浅吟低翔,缘于不会错过眼前的景致。这使我终止了好高骛远的朝向与目标,深深感悟到越过千山万水,风景其实就在身边。

隔水纵目,自然的鸟群,饲养的家禽,在湿地的芳草和水域中相看两不厌。我们能否像它们,抛却尘世的杂念和谐共处,感受人间温情之光飘洒?请远处立起的高楼不要延伸至此,让净土自然悠长,否则逐了人类挚爱的朋友,扰了大众柔软的感动,催了你我忧伤的眼泪。

湿地里,薰衣草的紫有些铺张,让人受宠若惊;狗尾草的丝有些迷离,让人束手无策;芦苇朵的绒有些飘逸,让人情不自禁。原生态的一切便会拥有独特的美,我深信不疑。岸边有垂钓者的长竿细成一条线,意欲联系水底的期望。此时,有不知名的野鸟前来打个照面,掠起微波阵阵,增添了画意,美化了心境。迷醉的芬芳,可爱的精灵,放在生命的大歌里即成最妙的动人音符。将此长期珍藏在心中,反复吟唱,人生渐次精彩。

北方有寒,南国温暖。请追随白鹭抵海南,在海边湿地,呼吸,深呼吸。

海边文章3:从十七里湾到加勒比海边

文/王琪森

对于那些名闻遐迩的大艺术家,人们往往较多的是关注其功成名就,然而对其执着的追求、艰辛的探索乃至生命的奉献却知之不多。此次美国、古巴之行,使我在十七里湾走近张大千、在加勒比海边邂逅海明威,较深地了解了二位大师的人生形态与从艺方式,颇多感慨与启悟。

十七里湾位于美国加州中部蒙特利县海畔。那逶迤起伏的海岸线掩映着奇石古松,一湾一景,壮美如画。我们驾着小车在林深树密、山峦起伏的海湾边走了不少时间,后来在一山湾处看到三棵古朴的枯松树桩相围着一幢桔红色的别墅,这一标志性的景象使我一下子就认出这就是张大千先生当年的“环荜盦”。因为二十多年前,谢稚柳先生曾给我看过“环荜盦”的照片,并颇有深意地讲:“大千真正的艺术变法是在美国十七里湾完成的,但大都数人对此并不熟悉。”

张大千与十七里湾结缘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期,他和旅美老友侯北人来此观光旅游,深被这里美丽的湾景、奇崛的古松、奔涌的雪浪所吸引。由于他在巴西的“八德园”因当地要造水库而需搬迁,于是,他于1968年在十七里湾买下了一幢旧的小别墅,题之“可以居”。当时的十七里湾远离都市的喧嚣和俗世的纷扰,幽逸清静而偏远绝尘。而此时的张大千正处于艺术创作的蜕变期,自会晤毕加索后,他的变法意识趋于强烈。同时由于糖尿病而影响视力,他也明白地感到精工华丽一路的画风已难延续。于是,他开始了他的重大变法,创融汇古今、自成一格的泼墨泼彩法。1971年,他又在离“可以居”不远处,购地建起了“环荜盦”,取自《左传》“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之意。大师在这里耐得寂寞,荜户蓬门,甘于清苦,坚守了十年,终得正果,完成了暮年变法。曾有好友劝他:何必苦守于偏远清苦之处,可以到世界各大画廊办展售画,大千遥望着远处那棵于孤岛上傲然挺立的“海边孤松”,明确表示:变法不成,不离此湾。直至1978年,泼墨泼彩法在获得了国际性的声誉后,已80高龄的张大千才回到了祖国宝岛台湾。

林木葱郁、景色旖旎的维希亚庄园,位于古巴首都的哈瓦那市郊的保拉小镇。不远处即是渔船映日、群鸥逐浪、水碧如玉的加勒比海。从1939年至1961年,一代文豪海明威即定居于此。庄园里的建筑颇有拉丁风情,大都为花木所掩映、开放式的大客厅内,沙发和圈椅围成一圈,好似家庭聚会刚刚散去。里间是海明威的书房,四壁是书橱相拥,一只熊头安放在一张扇形的书桌上,中间是一部简陋的“罗亚尔”打字机。

加勒比海湾边的柯济玛尔小渔村前,有一座大理石圆形廊柱,中间是海明威的青铜雕像,小渔村的渔民都亲切地称海明威为“老爹”。海明威几乎是每天都在这里驾着他的“皮拉尔”号小艇出海,还时常邀请老渔民弗恩斯特和他一起搏风击浪去捕鱼历险,而弗恩斯特就是桑迪亚哥的原型。长期的风吹日晒使海明威的皮肤已变成了古铜色,嗓子也粗哑了,他已完全融入了渔村生活。此时,他已年过半百,且是声誉卓著的大作家,但他却不留恋都市的繁华和安乐的享受,在无条件地深入社会最底层二十多年后,终于向世间捧出了那本凝聚着他心血汗水并以生命相许的《老人与海》,铸了一座拉美民族精神的丰碑。

海边文章4:海边的黄昏

文/卓今

山阳本线一直沿着神户的海岸往西明石方面延伸,六月的大阪湾气候宜人,电车贴海而行,汪洋大海近在咫尺,如果不是隔着玻璃窗,甚至可以感受到海浪拍击礁石溅起来的水雾。沿途的小站大都设在靠海的那一侧,等车的人背后是湛蓝的大海,海风牵动着他们的衣袂翩翩而起。女人的头发飘舞着,帽子上的丝带轻轻地拍打着肩头,裙摆被风吹得鼓胀。海天一色之间,不知名的海鸟打着鸣哨在空中滑翔。外面下着小雨,空气湿度很大,站台上偶尔也有老人在等车,都穿着夹衣。他们弓着背,身材干瘦,不苟言笑,象极了动画片《樱桃小丸子》里小丸子的爷爷。电车停靠在一个小站,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上车,坐上座位,依旧是背靠大海,看起来他们互不相识。随着电车的移动,玻璃窗分割着背后的风景,他们表情冷峻,目光空洞。怕雨伞的水滴弄湿地板,其中一位轻轻地将伞卷起套上伞套。另外一位则将手搭在伞柄上,身子前倾,眼睛盯着地板。电车经过须磨、盐屋、五色塚,记不清是在哪个站了,上来一大群中学生,老人在孩子堆里,显得愈发的孤独。这几天我在东京、京都、大阪、神户,总是看到落寞的老人,他们形单影只,郁郁寡欢。远不如老年妇女活跃、有生机,看到他们那个样子,让我不由得感叹,日本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他们这一代人应该是功臣。他们大都是二战前后出生的,为了民族和国家的强大耗尽了能量,他们是被事业榨干了。

车到舞子站,蓦然看到一座宏伟的大桥横跨海峡,我临时取消了去西明石的打算,我要下去好好看看这座大桥。那群中学生原来也是来看桥的。眼前这座桥就是着名的明石海峡大桥。

孩子们在海边尖叫喧哗,桥墩底下以及孙中山纪念馆外面(孙中山当年在神户从事过革命活动,神户的华人修建了一座纪念馆),几位垂钓的老人丝毫不受影响,全神贯注地盯着波浪上的浮标。这几位老人总算找到了精神寄托,不像那些成天关在家里遭受空虚和无聊折磨的老人。近些年来,日本有一个奇特的现象,老年人离婚率不断攀升。曾经有一部热播的电视连续剧《熟年离婚》,很多中老年观众守在电视机前,看完一集迫不及待地想看下一集,电视剧情节使他们感同身受。60岁的工程师丰原幸太郎,老伴洋子与他相濡以沫35年,平时他工作太忙,没怎么照顾家庭,他觉得这辈子亏欠她太多。一办完退休手续,就到了一家珠宝店给洋子买了一个戒指。他在脑子里绘制了一幅未来的生活蓝图,打算陪妻子甜蜜地过好最后几十年。然而,当他兴冲冲地回到家,准备把戒指戴在洋子手上时,让他万分震惊的是,洋子突然说要与他离婚。电视剧反映的是日本的普遍现象。

日本男人总是那么严谨刻板,他们壮年时工作压力很大,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工作上,也没有什么业余爱好,退休以后不知道如何打发时间。不会做家务,甚至也不会与妻子沟通,呆在家里闷得慌,发牢骚。妇女们压抑得太久倒,决定玩着花样享受一下生活。一到周末,箱根富士山这样的景点到处都可以看到上了年纪的妇女成群结队出游,她们爬山、野炊、泡温泉,尽可能把年轻时失去的东西多找回来。年轻时一直围着灶台转,料理一家大小的生活起居,孩子大了,男人退休了,没有理由再伺候他们了。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生活,想想觉得冤屈,今后的二三十年,她们决定换一个活法,于是就像《熟年离婚》的洋子一样,她们选择了离婚。

日本男人像顶住工作压力一样,再次以强硬的姿态咬牙扛住了晚年的凄凉与寂寞。

在我的印象中,日本人只会一根筋的干好自己手头的事,做到完美,做到极致。在新宿四丁目一条繁华的街道,一家小餐馆,厨房的摆设以及厨师的活动全部暴露在食客的眼皮底下,我看到了厨师削土豆的全过程。他从桶里摸出一个清洗过的土豆,将两头切除,剥掉皮,然后刀口向内旋转,一张薄薄的淡黄争的“带子”从他手背飘下来。他抿着嘴,下巴肌肉用力,嘴角下沉,眼睛死盯着移动着的刀口。最后,土豆只剩下像粉笔粗细的圆柱体。我在想,这“飘带”该做成怎样花枝招展的菜呢?没想到他咔嚓几刀把那一米多长的土豆片切成几段,然后码在一起,咚咚咚,切成了又细又均匀的土豆丝。哎,费那么大劲,何必呢,到头来还是土豆丝。

日本男人内敛,含蓄,外表强硬内心脆弱,不善于发泄,很多事情都宁愿自己硬扛着。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强大,为了每一个公民都活得有尊严。寂寞孤独又算得了什么呢。人生短暂,即使不被事业榨干,也会被时间榨干。

海边的黄昏,景色更加迷人。天气放晴,黑沉沉的海面倏地被照亮。海边的礁石上,一位老人孤独的剪影。

海边文章5:在海边

文/西岸

“一带平沙绕海隅,鹿栏山下亦名区。好将白地光明锦,写出潇湘落雁图。”清代诗人刘梦兰写这首诗的时候,彼时的沙滩是否如此时呢?望着前来旅游的人们,面对着这个“万步铁板沙”有感而发的样子,我心里一边嘲笑别人的矫情,一边自己也在矫情地发着感慨。这样嘈杂的纷繁俗世中,的确需要有一个地方让心灵休息。

或许,在这样的季节里,赤足走在软沙上,听着那踩在沙滩里的声音,那赤足与地接触的纤细的天籁般的声响,是在办公室僵硬太久的灵魂的喜极而泣,也是沉闷一个季节烦躁太久的彻底放松。

我喜欢早晨迎着露水跑到海边,迎着大海呼喊。这样的海岛小城,家与海的路途并不太远,很庆幸生在这样一个地方,能够面朝大海;很庆幸活在这样一个海岛,能够有地方停下来理理心中的涟漪,“发现夕阳仍在世间无疑是美好的”。

假如不是生在海岛,面对春絮般赶不尽的纷繁芜杂,我的眼睛是否还会这样满含感激和微笑?是的,假如不是生在海岛,我的眼睛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依然会带着感激与自豪?虽然未必是生活在海岛的人都能够纯粹地满含感恩的心,但假如有大海一半的热情和纯真,我们面对生活中的一些冷漠,烦恼或许真的会少得多一些。

生为海岛人,其实对于大海的认识未必是最全的,但应该是最真的。海,给了我们太多的美好,虽然偶而也有不开心,但它还是宽容地赐予我们无限的财富。在海边,将目光投向辽阔的大海深处,任凭海风吹拂,虽然有一些海腥味,咸咸的不知是自己的泪还是大海的泪,但用自己的耳朵听到来自大海深处的澎湃之声,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不值得一提,似乎所有的所有只是自己给自己的烦恼。

闲时,去海边看看海,或许是我们海岛人最便宜的享受,然而却也是内陆人最奢侈的梦想。去海边,看看海,会在看海中体味到海的百味与人生的哲理。生活就是看海的过程,生命也是看海的过程。

海边文章6:父亲的爱里有片海

文/陈振林

我从海边回到“金海岸”小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多钟。好多媒体发布消息,大后天将会有台风登陆。大半游玩的人纷纷返回市区,准备马上离开。“金海岸”小屋是个前后左右上下六面都用厚铁皮包成的小屋,小屋离海边最近,到海边游玩的人们常在这儿歇会儿脚。说它最近,其实走到海边也要一个多小时的。

天,总是阴沉着脸,像要随时发怒似的。“大家快收拾东西到市中心,躲进坚固的宾馆里去吧。”小老板不停地大声叫着。人们各顾各收拾着东西,少有人说话。我收拾停当,看见两个人,大概是父子二人,父亲有40岁的样子,儿子不过十来岁。父子俩一动不动,孩子无力地倚在大人身边。他们一点也不惊慌,仿佛明天就要到来的台风与他们毫无关系。“父子俩吧。”我走过去,搭了搭腔,那父亲模样的人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收拾收拾,我们一起走吧。”我是耐不住寂寞的一个人。父亲对我笑了笑,“您说,明天真的有台风?”父亲盯着我问。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又问:“您说,明天真的会有台风?”“是的呀,前天的广播、电视和报纸都在说,你不知道?”我说。父亲不再作声了,脸上失望的阴云更浓了。“你不想返回去?”我问。父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怎么能回呀?”他的眼角有几滴清泪溢出。“怎么了?”“孩子最喜欢海,孩子要看海呀。”他拭去了眼角的泪。生怕我看见似的。“这有什么问题,以后还可以来的。”我安慰说。

“您不知道,”父亲对我说,“这孩子今年16岁了,看上去只有10岁吧,他就是10岁那年检查出来得了白血病的。6年了,我和***妈四处借钱为他化疗,维持孩子的生命。我和他都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日不会很长了。孩子说,爸,我想去看看大海。我卖掉了家里的最后一点东西,凑了点路费,坐火车来到这座城市,刚到了这,眼看就能看到海,满足孩子的心愿了,怎么能马上离开呢……”“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返回去再说吧。”我劝道。“不,我一定要让孩子去看看海。”父亲坚定地说。接游客的汽车来了,游人们争着上了汽车。我劝说父子俩离开。父亲口里连声说着“谢谢”,却紧紧搂着儿子,一动不动。我不得不走,到了市区,我问起司机,司机说这就是最后一班车了。我后悔起来,想起父亲脸上的神情,在宾馆的房间里坐卧不安,唯有祈祷明天的风暴迟些来吧。

第二天,风暴如期而至,我心里惦念着那父子俩,我查询到了“金海岸”小屋的电话号码,接通了电话,“金海岸”的小老板还记得我。我问起那父子,小老板说:“听那父亲说,风暴来的时候,父子俩去了海边,那瘦瘦的孩子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躺在父亲的怀里,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容……”我拿着电话,怔怔地站着。窗外,云淡天高,暴风雨洗礼之后的天空竟是如此地美丽!

海边文章7:海边即景

文/韩嘉川

缰绳牵在一个海边的男子手上,任凭马的鼻息喷出草原的气味儿。

隔着崖畔的雏菊和风,在海滩上跑成一个偌大圈子的马,看不出是蒙古马还是河曲马的后裔。

海面上,有渔船向岸边驶来。

年轻人在聚餐,围着一旺炭火在烤肉。木炭的气息唤醒山野的记忆。

女孩儿提着白色塑料桶洗黄瓜和西红柿,像做家务一样,只是穿着职业装,没有围裙。滩头的午餐,伴着阳光和风潮越来越丰盛了。

崖下的向日葵,映衬着风雨侵蚀的木栅栏,岩石垒砌的小屋,敞着不规范的窗子,倾听海浪的声响。潮水在涨。

遛马的男子牵着缰绳,让马在海滩上跑成了一个偌大的圈。

汗水让马的枣红色更加深重,像挟着古战场上的呐喊与阵仗。男子的眼睛露着杀气,像皇陵墓坑里的兵马俑,只是没有铠甲与兵器。

阳光反射的海面上,一只渔船迎面驶来。

码头的岩石上挂着干鱼片与倾听的贝壳。

潮水涨起来了。男子收起缰绳,与喷着鼻息的马一起,从炭火与欢笑旁走过。

年轻人收起声音,像感受到了历史的沉重,只剩风声将海浪抚弄得呜呜响。

海边文章8:童年趣事

文/何瀚

童年是五彩缤纷的,就像海边漂亮的贝壳;童年是无忧无虑的,就像整天嬉戏的浪娃娃;童年是纯真甜美的,就像山溪中清亮的泉水……说起童年,不禁使我想起了一件事。

那时的我已经5岁了,可一天到晚还是在泥巴里打滚,一天至少要换三四条裤子。有一天,我把裤子穿脏了,于是我在家里翻箱倒柜。突然,一条花花绿绿的裙子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灵机一动,想:这么漂亮的裙子,我何不穿着它去上学呢?同学们见了,还不把他们美死!于是,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上裙子,然后急忙冲出屋子,风风火火地向学校跑去。一路上,只见路上的叔叔阿姨们都对我指指点点,还有的在大街上窃窃私语,看着他们哈哈大笑,我更加自豪,雄赳赳、气昂昂地奔向学校。

我兴高采烈地奔到了幼儿园,只见同学们都对我指手画脚。于是,我便问我的小伙伴:“我这一身好看吗?”“好看好看!”这下我兴奋了,在学校风风光光地绕了一圈。同学们见我这样,都大笑起来。有的人笑岔了气,拍着桌子喊:“哎呦!”有的人笑得正使劲地揉着肚子;有的人把喝的水一下子喷到了前面人的身上……而我却不以为然,继续走我的秀。这时,老师来了,她看我一身打扮,便告诉我男女有别。我听了脸一下红了,怪不得他们笑得那么欢。

现在,我已经快小学毕业了,但每当回忆起童年的这件傻事,我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海边文章9:海边童趣

文/倪建军

夏日的海边,天高云淡,海风徐徐,一望无垠的海涂上泛着太阳刺眼的光芒。童年的记忆里,赤脚走在海涂上,脚后跟经常踩着青蛤,那种感觉非常美妙。在盐碱地上捉红螯蟹则需要耐心,用细细的尼龙绳打个活结,套在洞口,然后躲在一边,耐心等待。过一会儿,红螯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东张西望,等它露出半个身子时,使劲一拽绳子,活结便牢牢地箍在红螯蟹的身子上。

渔家的孩子最喜欢的莫过于在海边游泳,为了免遭大人的责骂,小家伙们往往把裤衩脱了,藏在礁石下面,光着屁股在海里游泳,有的孩子顽皮,经常把伙伴们的裤衩藏起来,让他上不了岸。

小伙伴们还会变着花样玩,在浦沟里筑起一条小塘坝,把上游的海水挡住,塘坝下游的浦沟见了底,沟里的青蟹小鱼全都成了“瓮中之鳖”。

记得家乡有许多海塘,海塘的内壁由块石垒成,底下经常有青蟹躲藏。小伙伴们禁不住大青蟹的诱惑,伸手进去掏,经常被青蟹的巨螯夹得龇牙咧嘴。

唯一遗憾的是挖海蜈蚣(学名沙蚕)的招数没学会。挖海蜈蚣可讲究了,找到海蜈蚣的洞口,一锄头下去,眼明手快,拽着海蜈蚣的头,慢慢地提上来,动作稍快一点就容易扯断了,断节的海蜈蚣立刻会溜掉。因此每每看大人们悠闲自在地挖海蜈蚣,心里羡慕不已。

记忆中家乡海边的悬崖上有一棵上百年的大榕树,树径一米,树冠巨大,底下是30多米深的悬崖,树上栖息着许多麻雀、白头翁,一天到晚“唧唧喳喳”叫个不停。孩子们最喜欢去攀爬大榕树,带着弹弓去打麻雀,但也有乐极生悲的时候,一不留神,打碎了附近人家的窗玻璃,在大人们的呵斥声中,小家伙们赶紧溜之大吉,作鸟兽散。

春天来时,正是放纸鸢的季节。孩子们去生产队里讨几根竹丝,扎成八角形,然后糊上薄纸,底部系上稻草做的约3米长的尾巴,小时候自己可是制作纸鸢的高手,那纸鸢飞得多高啊!

儿时家里经济拮据,几乎所有的玩具都是自己动手制作的,像飞标、竹剑、铁环、弹弓……记忆中最心爱的玩具莫过于三轮小车。那是儿时一位小伙伴帮自己一起制作的,到自家杂货间里找一块60厘米长、20厘米宽的木板,然后用平时卖牙膏皮等废品积攒的零钱,买了3个直经9厘米的“弹子轮”(滚珠轴承)做轮子,从大人那儿找来锯子、斧头、凿子,捣鼓了一个星期才制作完成。

小伙伴们带着自己心爱的小车,来到海边村自来水塔附近的斜坡上,从斜坡上飞快地滑下,那份童真的快乐永远定格在自己的脑海中……

40多年过去了,童年渐行渐远,留在记忆深处的永远是无忧无虑的海边的童趣和欢乐!

海边文章10:捉泥鳅

文/吴续宏

童年,有的时候就像海边的大沙滩,而在“沙滩”上的这些“小贝壳”,就是那一点一滴的童年趣事,渗入我们的童年生活。这一点一滴的趣事,同样也伴随我们成长。在我的记忆里,最有趣的事儿,莫过于是和爸爸一起在池塘边捉泥鳅了。

还记得是在幼儿园大班时,我们一家四口回老家过年。一天下午,雨公公降了一场大雨,仿佛把空气也冲干净了,变得格外清新。突然,爸爸神秘地对我说:“儿子,你要不要跟我去做一件‘大事’?”“什么大事啊?”我十分疑惑。“嘿嘿,那就是—一捉泥鳅!你去不去啊?”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我在家一上午都快闷死了,当然是求之不得呀!我连忙换上雨靴,全副武装,和爸爸一起向池塘边出发喽!

来到池塘边,我发现,捉泥鳅的人还真不少呢!我和爸爸奋力往人群中挤,终于占到了“一席之地”。爸爸说:“下雨天,村里人都会到池边捉泥鳅充当补品,所以到了下雨天人便会多。”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人这么多呢。

开始挖泥了。泥巴在下雨天是最多的,也是捉泥鳅时最难清理的。我使劲儿挖着,突然,几条奋力扭动的小家伙映入了我的眼帘。呵!这就是泥鳅啊!我兴奋极了,忙用手去捉。爸爸拉住了我:“泥鳅很滑,用手是抓不到的,要用这个。”说着,便拿了一个勺不像勺,铲不像铲的东西放在我手里。“这在村里叫‘铲勺’,捉泥鳅用的。”我一下来劲儿了,用它捕获了不少又肥又嫩的泥鳅呢!村里其他人都以羡慕的眼神望着我,那得意劲儿,甭提有多舒服了!

回到家中,我连忙清点了一下“战果”:一共是三十二只泥鳅!晚上,奶奶和妈妈回来了,为我们炒了一盘香喷喷的香辣泥鳅。吃着这泥鳅,仿佛还有另一种味道。也许,这就是劳动的味道吧!

这就是我的童年趣事——捉泥鳅。你的趣事有哪些呢?快来与我分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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