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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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文章1:这一年,我二十岁

文/初 久

我是初久,现在我在长满大树的土岗,周围有着绵绵无际的青纱帐。我坐在树下,写下我的二十年。

一岁,我出生在马头镇,长在姥姥家,没吃过奶水,靠奶粉度日,身体不是很健康,经常尿床。我是我大舅二舅,二姨三姨轮番抱大的,当时他们都还没结婚,所以我享受了这个家庭最多的宠爱。

两岁时,我已经会说话会走路了,不喝奶粉了,但仍然尿床。

三岁,我成了姥姥庄上最有名的淘气包,和我一样大的孩子没有能打过我的。

四岁,我上幼儿园了,这一年,我知道了世界上还有一种生物叫做:女孩。并从此知道,女厕所不是我能去的。

五岁,我又上了一年幼儿园,并成了当时最有影响力的孩子王。从此以后,我不讨厌上学了。

六岁,我上了一年级,经常考双百,成为了光荣的少先队员,整个学校就我们三个,校长在国旗下给我们带上了红领巾。

七岁,我回自己家了,离开了我的姥姥,那一年我感觉天好像要塌了。

八岁,我的大伯成了我的数学老师,经常揍我。同时这一年,我开始看武侠小说,金庸,古龙,卧龙生,陈青云,李凉什么都看。

九岁,我被评为优秀学生代表,去姥姥家庄上的学校进行集训,并拿了省级优秀学生。这一年是我一生中最闪耀的时候,也是我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日子。

十岁,我上五年级,并知道了一个坏消息,我还要上六年级。

十一岁,这一年将要结束的时候,我爸爸已经没收了我一电视机箱的武侠小说了。但这并不影响我的学习,我考初中考了260多。菏泽二十一中打电话问是否愿意去菏泽市里上学,我不想离开我姥姥,于是没跟爸妈说。

十二岁,我在小井乡第一中学注册了学籍,这一年,我抛却了武侠小说,开始看现当代作家的作品。看不太懂,但愿意看。

十三岁,我又在我姥姥家住了,因为初中开始上晚自习。我学习不大好了,数学很差劲,但我的物理和历史很好。并且这一年,我学会了游泳。

十四岁,第一次感觉,毕业的感觉不太好受。因为很多同学都不会再上学了。

十五岁,我考上了东明第一中学。就是这样一个秋天,我遇见了我的同桌,我很喜欢她,可是在高中三年里都没追过她,因为听说她有男朋友了。

十六岁,我碰见了我一生中见过的最差的语文老师和最坏的班主任。于是我报了文科班,迅速的离开了他们。这一年,我和兄弟在外面租了房子,看了很多小说,逃了很多课,学会了抽烟。

十七岁,我高三了,每天都很迷茫,很压抑。我开始了长跑,每早晨都要跑将近十里地,以此减轻我内心的痛苦。结果发现,跑完就想回去睡觉。学习越来越差,后来跟人打架了,把别人肋骨打折了。我爸爸把我接回家,一句话也不和我说。我辍学了,和朋友一起来到学校,却没能一起走出去。在家我想过自杀,但我怂了,并且我家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后来参加了高考,高考完第三天,我报了复习班,分数都没查。

十八岁,我在曹州武术馆复习,我认识了勇哥,鬼子哥,航,大象,自信,康子,大毛,小宇子,老妹,他们对我很好。之前我以为农村孩子和城市孩子会永不相交。同时三哥,永胜,还有亮哥,小乔也在。过年回家的时候,我开始追她,在我复习的时间里,她一直充当着我的精神支柱。我们这样保持了一年多。

十九岁,我在济南读大学,我的精神支柱没了,我还活着。我开始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我改掉了除了抽烟之外所有的坏毛病。我认真的去学习,认真的去生活,认真的对待我喜欢的每个人每件事。尽管我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也孤独过,寂寞过,无奈过,忧愁过,甚至有想到放弃自己的理想,可是一想到我的爸妈,我那似是而非的爱情,我咬咬牙也就过来了。

二十岁的夏天异常的炎热,不过秋天马上要来了,我正在家,写着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权当给我的二十岁的祭奠。

十岁的文章2:贤琼走好

文/阿蓬英子

贤琼是我本家,三十岁上下。她家在黔江,我老家酉阳,理不清辈分,就称作妹妹。去年暑假,我们相识。腊月十六,她就走了。

大概是八月下旬,接到一电话。一年轻女子,开口就叫姐姐。说在报纸上看到我多时,一直没敢打扰。她家在正阳,一人带着孩子,丈夫在外打工。自己患重度血小板减少,经常口腔流血。治疗多年,时好时坏。

在报社十多年,常面临求助。最初热情高涨,积极奔走。学生求学,病人就医,弃婴寻亲,退伍兵寻友,年轻人征婚,等等不一而足。常有成功,皆大欢喜;也有遗憾,要么求助无人响应,或是钱来了,人却走了。

冷静反思,媒体组织求助,也有讲究。真实是第一要素,评估获助的可能,还得权衡有钱后,病是否能治好。否则,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亦无意义。如果不能公开求助,选择落实政策,小范围随缘关怀,也是对生命的尊重和温暖。

此后的一个周六,是周六,我记得很清楚,天下着小雨。我还没去看她,她却说要到我家来。在电话里,都叫了姐姐,我当然是欢迎的。

转了两趟公交车,才到我家楼下。她敲门进来,手里牵着个小女孩,两岁多的样子,瘦小羸弱,叫我姨娘。另一只手拧着黑色挎包。她进屋就到厨房,取出一个塑料袋,说是母亲从老家带给她的鸡蛋,好像是二十个。

一米六高,身着黑色西装,扎着马尾。咋一看,白白胖胖,不像生病的样子。坐下来细聊,才发觉那是虚胖,喘气都很费劲。

招待了母女午饭,我们开始聊天。她说,多年前就有这病,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现在的丈夫对她很好,还是冒险生下女儿。丈夫在杭州打工,她有合作医疗和低保,住在政府修的廉租房,养病带孩子。公婆均去世,靠娘家人接济度日。

曾有过白细胞血小板减少的经历,也没当回事,整天乐呵呵地,吃了些中成药就好了。医生说,关键是吃好睡好,免疫力强了,血液自然好。我把这些经验分享给她,鼓励她乐观豁达,坚持吃药、读书、锻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下午,我们仨儿去了读书会。那天,除了平时的学友,还来了不少学生。集体读诵《孝经》《弟子规》,分享学习心得。一个中学生,带着奶奶来。她说,自己曾经忤逆父母长辈,通过学习懂得了孝顺,表示要做乖孙女、好学生。说到激动处,她流泪了,还给奶奶礼拜表示感恩。

末了,我把贤琼介绍给大家。朋友们都给她祝福和鼓励,期望她不要灰心,要好好活着。这里像家一般的温馨祥和,期待能给她一些温暖。临别时,我们送了一些书给她,鼓励她坚持读书吃药,不要成天怄气,想病的事情。

第二天,读书会申学长,带城南幸福院田婆婆,去武陵仙山散心。我让他把贤琼母女捎上。野外新鲜的空气,大山景色的优美,师长智慧的开解,让年过八旬积郁很久的田婆婆,明白了不少人生道理,也慢慢化解了内心积怨。听申学长说,贤琼感触不深,只能随缘了。

后来,也动过念头,启动媒体帮忙。几次机缘不足,一忙就错过了。转眼就是国庆。孩子们暑假社会实践,义卖募积的善款,助学部分已捐出,还有捐幸福院的没有落实。薛学长、赵学长跟我们三家五人,采购吃穿物资、筹集点资金,去了幸福院、医院智障儿童中心,然后就去看贤琼一家。

辗转二十几分钟,我们才找到廉租房附近。彼时,她已在路边等候。我们都穿裙子、短袖,她却身着中长红色呢子衣,脚穿保暖家居布鞋,脸还是虚胖,喘气急促。百来米水泥路,几十米碎石坡路,加上爬楼梯,她就歇了三次。她家在四楼,两居室、小客厅配厨房和厕所,约四五十平方米。大约十平方米的客厅,有两张简易四方桌,四五只凳子,一台小电视。两间卧室,屋子里放着绷子床、柜子、衣物,略显凌乱。

母亲和女儿,在看电视。她说,现在好多了,至少眼睛能看见。最困难时,视力只剩光感,摸着煮饭,照顾女儿,有时还会摸到女儿的粪便。她说得很慢,没有抱怨,只是感恩和无奈。十一月份,赵学长和侄女又去看了一次,买了些补血的食材给她。

年前腊月十五左右,她来电话,说病情加重,又住院了。嘱咐我,能否在近处帮她丈夫找个活路,好照顾孩子。年关将至,又逢值班审稿。外出学习刚回来,遇上妹妹住院生孩子。单位家里,琐事一大堆。

我说,忙过这趟就去看她。让她丈夫先去人才市场,看看是否有招聘信息,开年后再考虑找工作。鼓励她配合医生,好好治疗。活着一天,就要开开心心。她说,活着一天,就要开开心心。有好友也这样鼓励她,她很认同。我记得,当时电话里,她还笑出声了,感觉很乐观。

除夕夜,家里出了点麻烦。怕搅了朋友们过年,所有祝福短信,一律不敢回复。只在QQ说说上写了句话:春节家事繁多,实在抱歉,不能一一回复各位亲朋好友的信息,敬请见谅!统一祝各位亲朋好友、网友、微友,新年快乐,平平安安!

春节假期,在医院陪护病人。抽空看到,贤琼的号码发来的信息却是:姐,金波一家祝你全家新年快乐!知道她在住院,突然有些担忧。我想,金波大概是她丈夫。

我立即回信:贤琼一家,姐祝你们全家新年快乐,祝你早日康复!

“姐,非常抱歉!贤琼已经走了!”短信这样显示。

突然,开始疑惑。她不是在住院吗?前几天才打电话的呀!还说好了“活着一天,就要开开心心”。我以为,她那样常年病着,是常规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就会好转。开年后,再去看她也不迟。

立即电话,问个究竟。那男子说,姐,贤琼走了!那天晚上,她突然吐血,抢救无效,输着氧气,把她带回家。没有期辰,第二天就偷埋了。什么时候走的?他说,就是给你打电话后两天,腊月十六凌晨。

第二天,金波赶来医院与我相认,看望我住院的亲戚。他说,如果能在近处找到活路,他就不外出了,好好照顾女儿。

今晨,诵读《朱子家训》:与肩挑贸易,勿占便宜。见贫苦亲邻,须多温恤。读到这句,很是愧疚,包括没有及时去看贤琼。尽孝和行善,都要及时呀!生命的消逝,就在瞬息之间。拿起电话,问问金波找到工作没,把最近的招聘信息发给他。不能再辜负了,这可是贤琼的临终嘱托呀!

贤琼妹妹,一路走好!

十岁的文章3:逝去的光阴成追忆

文/李桂媛

三十岁以后,我总觉得日子过得像飞一样。有时候,看着一张张被翻过的日历,发呆,继而失落。就像刚刚敲下这行文字的时间,已变成了历史,再也回不去了。四十不惑,况且我已四十出头,到了这般年纪,再说“困惑”,或许会让人觉得多少有些矫情。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和挫败,阅过世间的一些是是非非,人情冷暖,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可我仍像孩子般困惑。

我还没有从2016年的光阴里走出,而2017年的夏天已经来临。朋友说我怀旧,写东西的人就是容易伤感。也许是他们说的对吧,看着镜子里原来一头乌黑的青丝里,居然也倔强地长出几根白发来,而饱满的眼角竟然也长出干巴巴的皱纹,心里不免有些酸楚。老爸老妈走路都不稳了,我还能停留在十几岁的光阴里吗?

四五岁的时候,我常在炕上趴着窗台,看着外面下起的瓢泼大雨,有口无心地念着姐姐教我的儿歌“大雨大雨哗哗下,北京给我来电话,让我去当兵,我还没长大”。那时候我不知道北京是什么地方,当然也未曾接到过让我去当兵的电话;而长大后,我也未能成为一个兵。二姐总是喜欢管我,我非常反感。总在心里想,时间快点过,二姐嫁人,屋里摆放的东西就会听我指挥了。后来,二姐真的出嫁了,爸妈哭了好几天,而我却在心里暗暗窃喜。再后来,二姐有了宝宝,就更少回家了,突然我想她了,甚至觉得她管我的日子很幸福。

小时候,我在家是极受父母宠爱的,在他们跟前,我飞扬跋扈,说一不二,经常气老妈,向往外面的一切。还故意说气话,“以后,我会离家远远的,不回来了,然后,开车回来的时候,在家的小房子跟前绕两圈,不看你,开车就跑。”我依然记得自己当时的模样:扎着羊角辫,双手叉腰很豪情万丈。妈说,“老牛老马还有思念家乡的时候,何况人。”我是听不懂她说的这话,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离开家过。后来,命运真的让我离开了家,而且离家很远,一年回不了一次家,种种原因,没能买得起车,也更没有能力兑现开车绕家两圈的誓言。曾经,那么讨厌的家,留在光阴里是那么贵重,而我在异地反复品尝着乡愁的滋味儿……

上学时,总和两个表姐一起上学放学,当然,免不了争吵,曾在心里恨恨地想着:什么时候快点分班,离得远远的,烦透了。后来,真的分开了,聚在一起的时光,少得可怜。就像现在,我讨厌同事的那溜须拍马,讨厌他们八卦的嘴,而某一天,真的就不在一个办公室了。他们都留在了昨天,而今天,还在“唰唰”地过着……

于是,我越来越珍惜起光阴里的事,和光阴里的那些喜欢的,不喜欢的人来!

十岁的文章4:三十岁感言

二十岁到如今,是人生的近代史。 三十岁或许是女人最好的时光,尚有青 春芳华,初识世间人性,生命犹如郁金 香,丰盈且饱满。作为成人,经历了生 与死,荣与辱,成功与失败、离别与重 逢;作为女人,经历了爱情,婚姻,生 育。璞玉初琢。 二十岁那年遥想自己的三十岁, 如今我的三十岁,就如同 夜间地铁,闪着斑驳光影飞驰电掣呼啸 而来。想起了这几天经常对着儿子唱的一 首童谣:小花狗,雪地走,留下脚印一 大溜,回头看,数一数,一、二、三、 四、五、六,一数数到家门口。夜深人 静,灯盏如豆,独自坐在电脑屏幕前, 回望十几年,竟觉得如同童谣里的小花 狗,望着自己一路走来的远远近近深深 浅浅的脚印,一时间无语亦无叹。二十 岁与三十岁,差别好大……

十岁的文章5:十岁的天空

在十岁的天空里,我自由地飞翔,飞向我的梦想!

十岁的天空是黄色的。美好的友谊像初升的太阳,让我的心里暖暖的。同学间亲切的问候、衷心的祝福,在我的心里燃起美丽的火花。

十岁的天空是粉红色的。我向梦想出发,和同学一起奋斗、一起学习。成功的喜悦、团结的力量,像粉红色一样永恒。

十岁的天空是纯白色的。天真无邪的我好像一朵纯洁的百合花,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春天,尽情释放生命的力量。

十岁的天空是湛蓝色的。隐藏在心里的话,我可以大声地说出来。这是等待梦想起飞的时刻,这是飞向蔚蓝的天空、收获希望的年龄。

十岁的天空是银灰色的。遇到挫折的时候,我不会被击倒。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困难让我变得坚强。

啊!十岁的天空是五彩的、美丽的、充满希望的!

十岁的文章6:第一次远行

文/曹含清.

我二十岁之前从没有过远行,也没有过要远行的想法。那是大学二年级的暑假,我突发狂想要去远行。那时候想去就去,无牵无挂,匆匆背起一只黑色旅行包便走。我慌慌张张地赶到火车站,又犹豫起来,是去塞北大漠,还是去江南水乡?售票窗口前的长队慢慢移动,轮到我的时候我随口对售票员说:“苏州。”接过去苏州的火车票,我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远行。

我上了火车后凝望着车窗外,熟悉的城市被甩在车后,最后在视野里消失。火车哐当哐当的奔驶,阳光下的铁轨犹如一条漫长而璀璨的银河,在苍茫的大地上流动,闪耀着绚丽的光芒。窗外碧绿的田野与城镇像画卷渐渐展开,又渐渐合拢,窗外随时随地便是一幅风景画。

我远望到一艘艘船舶在江河中游动,望到s白墙青瓦的江南村落,望到了青山环抱的城市……在我眼中,那些事物仿佛被笼罩上了新鲜而又奇异的色彩。

到苏州的时候已经午夜。火车穿过昏沉的夜色缓缓停靠在站台。我下了车,随着掂着大包小包的人群涌向出站口。

我竟然不知道东南西北,望着灯火零落的街道与远处楼房的暗影,恍如来到了一个魔幻世界。我望到火车站广场的椅子上斜躺着一个年轻人,发出轻微的鼾声,旁边放着他的皮箱。我猜想他或许也是一个远行的人,像一只飞越千山万水的鸟,累了便随意找个树枝栖息。我在旁边的一把空椅子上垫上两张报纸,然后紧抱着旅行包坐在上面。我脑袋一歪,眼睛一闭,沉沉的睡意把我推进深深的梦乡。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旭日已经喷薄而出,整座城市沐浴在橘红色的晨曦里。我沿着陌生的街道漫无目的地游荡。我望到阊门,路过北寺塔,又摸进一条深巷,看到巷子的石墙上刻着很多诗文,细看才知道是唐伯虎的诗作。原来我摸进了桃花坞!唐寅祠的朱门紧闭,我听到院子里有人声。我想象着在那个院子里有一位落魄的才子在桃树下吟诗作赋。我敲门进去,或许能够一睹才子的风采,还能讨碗茶喝。我叩响了唐寅词的朱门,听到里面有零碎的脚步声,不久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侧身开了门,她一副警觉、冷淡的表情,望着我说:“我们这里游客不能进!”说罢关上了门。我注视着那扇朱门发呆,恍悟我并没有走错门,只是走错了年代——唐伯虎生活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四百多年,离我们太遥远了。

我在古城四处转悠,路过拙政园、狮子林,去了苏州博物馆,又到了山塘街,太阳偏西的时候转到虎丘寺。寺外有位卖茉莉花的老人。她穿着一件花色短袖,戴着一顶灰色盆帽,挎着竹篮站在绛紫色的夕阳下,用沙哑的吴语招徕生意。我看到她布满皱纹的脸上交织着微笑,她手臂下的竹篮装满茉莉花,空气里飘散着馥郁的花香。一朵朵洁白莹润的茉莉花衬托着老人蜡黄枯瘦的脸庞。我觉得那一幕是我在苏州见到的最美的情景,至今难以忘怀。

日落时分我又回到火车站,买了回去的车票。候车厅里的人熙来攘往,座位上坐满了人。我站在一个角落里掏出手机给家人打电话。我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他瘦高的个子,头发微乱,眼睛上挂着几缕血丝,一副哀愁焦虑的神情。当我挂断电话的时候,他突然问我在等哪班火车。我回答后他说和我是一趟火车。我们开始闲聊。他说他的老家在徐州。他在苏州工作了十多年,今天下午接到弟弟的电话说母亲已经去世。他说着泪光在眼眶里闪烁,絮絮地说没想到母亲会溘然离世。他懊恼没有陪伴母亲度过最后的日子。他说着泪如泉涌,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只是从旅行包里掏出一沓纸巾让他擦泪。我和他一起挤上车厢,一路上我看到他的眼泪好几次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到徐州的时候,他和我握了一下手,拍着我的肩膀说:“再见!”然后下了车。我望着他急遽远去的背影,一阵心酸,一阵沉思。在世界上很多萍水相逢的人永远不会再相见,我们难以掌控机缘,所能做的就是珍惜与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在远行的归途中,听着火车的声响我沉沉睡着了。醒来后透过车窗望到东方泛白,渐渐露出一缕缕的晨光,犹如火焰燃烧着辽远而巨大的夜幕。

我想人生也像是一场远行。远行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是孩子,结束的时候我们已经白发苍苍。远行是一场个人与世界的恋爱,也是一场重新认识自我与世界的体验。

天亮的时候火车到站了。橘红色的晨光沐浴着熟悉的城市。我挎起旅行包下了车,带着远行的思绪又回到原地。

十岁的文章7:古人的帽子

文/李遇

中国古代男人在二十岁的时候,会举行冠礼,既然名为冠礼,这仪式主要内容就是父亲或是族中长辈给他戴上一顶帽子。举行冠礼,意味着这个人已经成人了,可以负起家庭、宗族和国家责任了。要是一个人下定决心在任何场合都不戴帽子,那就意味着他要自绝于社会了。东汉的袁闳,见朝政昏暗,就“散发绝世,欲投迹山林”,唐朝的李白发牢骚,也是“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而且,这帽子也不是随便戴戴就行,庶民有庶民的戴法(平民戴不起帽子,以黑巾裹头,所以庶民就叫“黔首”),官员有官员的戴法,在什么场合什么人戴什么帽子,被国家以近乎法律的形式规定下来,一旦违背,后果难以预计,轻则受顿训斥,重点罢官免职,再重点要是被扣上藐视朝廷的罪名,那就更恐怖了。

十岁的文章8:怀念大理

文/叠嶂雪峰

怀念大理

二十岁那年,我曾去过一次大理。我也写过一篇叫《大理情思》的文章。去大理只为看望一位老师,写文章是想记住一段往事。

数载一晃,今日再见大理,倍觉这座古城的内敛和含蓄,这里没有我所在的城市的张扬和开放,也因此没有林立的寂寥和无助,有的只是久违的感动。

我在苍山与洱海之间的古城漫步,呼吸一种是为从容的风情。我感觉到了自己的随兴甚至还有些懒散,在这平滑的闲适里,我就像那穿透林荫的阳光里的浮尘,混浊而自由。

又见蝴蝶泉。我想起当年自己在合欢树上系上的那些红绸带,想起白族女孩双手合一,微闭眼睛许愿的脸。

我特别关注这些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着的红绸带,美丽、鲜艳。只是我努力从记忆深处找寻当年的那片红时,眼前却一切徒劳。不过我还是要为我不是白族人却曾和这里有过一次美丽的约定而感动。

时过境迁,睹景思人。昔日的老师已升任他校,记忆中的白族女孩也断络多年。“蝴蝶泉头蝴蝶树,蝴蝶飞来万千数”。睡梦中成群的蝴蝶仍在延续这一古老的传说,合欢树上的红绸带仍然飘扬着白族人的爱情。

我在深夜醒来,感觉秋凉如水,或许我已经习惯这种淡淡的消融。那些海誓山盟的铿锵情怀,如诗如画的青春烂漫,在这里,纷纷如蝴蝶飞过。

大理,我想我还会再来,不为别的,只为藏在心底的怀念。

十岁的文章9:母亲的年

文/白守双

老舍曾说,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

一转眼,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七年了,再过一个多月就是2022年的春节了,我更加思念母亲。她这一生为儿女付出的太多,家里的日子刚刚好起来,她便悄悄地走了……

母亲在时,一进腊月,她便忙开了。对母亲而言,春节前最重要的准备工作之一就是蒸粘豆包。那时没有粮食加工厂,老百姓吃米面,全靠碾房里驴磨人推。

蒸粘豆包很有讲究。首先是淘米,要用温水淘,不能淘涝了,淘涝了,蒸出来的豆包口感发泻,不筋道,没咬头。淘米的火候完全由母亲掌握,我们是不能插手的。淘完的米用铁笊篱捞到盖帘上沥水,等水分沥的差不多了,把米装进口袋,背到碾房磨成面。冬天的碾房四面漏风,母亲常常冻得直跺脚、搓手。面磨回来了,要先烧一锅开水,然后烫面、发面,三天后就可以蒸粘豆包了。母亲说,春节是一定要蒸上几锅粘豆包的,讨个好彩头。如诗中描绘的那样:皮儿黄啊/馅儿红/攥的紧啊/团的轻/有皮馅不散/有馅味更浓/灶台炉火旺/锅上热气腾/包一个圆圆金色的梦/蒸出个家和万事兴……

豆包的馅是豇豆的,放点糖精,把面揉成团,先在手心上旋转成窝窝状,再把准备好的馅用汤勺蒯到窝窝里,封口攥实,底下垫上泡软的苏子叶,然后装锅,用大火蒸,一蒸就是几天。出锅时,大伙趁热蘸着荤油和红糖大快朵颐的吃上几顿,剩下的放在简陋的仓房冻起来,预备着过了年慢慢吃,一直要吃到二月二。

春节前,母亲的另一项重要工作是焅油。那时没有冰箱、冰柜,杀完年猪,父亲就到村外的泡子里刨些冰,将猪肉冻在大缸里。焅油这天,要先把猪肉解冻,等猪肉化的差不多了,母亲把菜板搬到炕沿边将猪肉切开。先切片油,再切肥膘,都是小方块,这一切就得半天的功夫,母亲的手常被磨出两个鼓鼓的血泡。切下的肥膘,有整整一大铁锅,冒了尖,锅盖都盖不严实。

焅油烧火是个技术活儿,柴火只用柔软的蒿草,不能图省事架上一堆木头,必须用小火慢慢地熬,火大了会糊锅。等肥膘焅得差不多了,冷却后,母亲用勺子将焅好的荤油一勺一勺地撇进事先准备好的坛子里,把剩下的油滋啦装进小缸,作为家里来客人时的下酒菜。油滋啦刚出锅时最好吃,尤其是带瘦肉的,香脆而不腻。出锅的时候,母亲会分些给我们小孩子解解馋。

如果母亲还健在,这会儿又该张罗着过春节的事了。她会忙里偷闲,坐在炕上,吸根烟、喝口茶解解乏,然后继续手中的活儿:剁馅、剪纸、除尘,给在城里上班的大哥和我备好猪肉、粘豆包、冻豆腐和小米,盘算着她的孩子们的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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