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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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散文1:平凡的奶奶

文/李明义

微风吹乱了奶奶的满头白发,如同天空飘满的愁絮……一双长满老茧的手,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一个饱经沧桑的背影,这就是我那可敬可亲的奶奶。

听爷爷说,奶奶始终用那双勤劳的双手撑起了我们这个幸福的家。每天清晨,当我睁开朦胧的睡眼,奶奶早已给我做好了我最爱吃的油炸粑粑,还送我去上学;迎着曙光,奶奶又端起了装满脏衣服的盆子走向小河边;放学了,奶奶又来学校接我放学。傍晚,炊烟袅袅,奶奶沐浴着夕阳,挑着水桶给门口的菜儿、花儿浇水……每当我看到那一棵棵青翠欲滴的菜,那一朵朵争鲜斗艳的花儿,那洗得焕然一新的碗,那拖得闪闪发亮的地,我真想对奶奶说:“奶奶,您辛苦了!”

奶奶虽然没有文化,但却会讲很多故事,小时候我最喜欢听奶奶给我讲故事。讲嫦娥奔月啊,讲牛郎织女啊,讲精卫填海啊……现在我读书了,奶奶便开始叫我教她认字。奶奶没有文化,学起来很困难,断断续续的。我带着奶奶读了一遍又一遍,奶奶终于读得流利起来。看着奶奶的认真样子,我不由地暗暗赞叹:“奶奶真行呀!”

有一天,我问奶奶:“奶奶,您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费劲地学认字呢?”奶奶摸着我的头说:“傻孩子,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不仅奶奶要这样,你也要这样,我现在多认一点字,看电视时字幕我就看得懂了。”

奶奶很平凡,却给了我不平凡的爱和教育。如今我一天天长大,奶奶却一天天老去。我真的不想长大,真想时间停留。因为我真的不想看到奶奶的衰老。我想奶奶陪我走更远的路,我也能像奶奶关爱我一样去关爱奶奶。

奶奶散文2:家乡年味

文/郑靖琛

又是一个新年,奶奶和前年同样,炸父亲买来的几斤金鲳鱼以庆祝新年。

若隐若现地,奶奶亲手种植的那片菜地浮现在寒风之中。我疾疾地穿过羊肠小道,猛然看见奶奶正艰难地伐柴。“啊,奶奶,别只顾忙活了,回灶房去吧!”奶奶的头上好像多添了几丝银发,弯几下腰便会急促地喘一次气。“这天气冷,跑我这干什么。”奶奶边嘀咕着,边用衣袖擦擦汗,“孙儿,去吃些鱼。”

我和奶奶共同走进那朴素的小灶房。昏黄的灯下,爷爷正扶着拐杖坐在椅子上认真地读报。“来了呀,孙子过年十一岁了,新年快乐!”爷爷见我进来就笑呵呵地说着。火炉旁刚烤熟几条鱼,锅边堆满亮透透香脆脆的鱼肉片和面粉。奶奶两三步跨去,夹几束柴烧紧火。我边坐下边说:“近来风很大,奶奶您上年纪的人别劳累。”奶奶帮我拉好围巾:“还不快吃些鱼,这种天会感冒,千万小心……”奶奶塞给我鱼吃。

这时房门“呀”的被打开,“香味真浓,”母亲走过来,“爸妈也吃吃。”奶奶额头上的皱纹渐渐舒展,手脚麻利地烧旺火继续烤鱼。于是爷爷放下报纸,也一同我们分享这香郁的喜悦。就在奶奶递给我鱼的那一刻,我看见了奶奶苍老的手——一座座绮丽而壮观的山川,布满许多纵横交叉的河流,还有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天坑和盆地、平原。岁月是个雕刻家!

鱼烤熟了,锅中的油沫慢慢地消失。堆堆的黄金正等待利用着,“有鱼新捞了,怪不得闻着香。”父亲踏进来,开门见山地说。然后我们都大口横扫鱼阵,但奶奶只是普通的工人。

正是:

小灶灯明柴火旺,

厨机时将熟冷问。

不知仙肴何多暖,

油香灰热用情温。

年是短暂的,宴是会散的,鱼是易冷的,只有那丝情,仍在我心中烧着……

奶奶散文3:花爷爷和花奶奶

文/徐艳霞

下午的阳光,是一种温和的惬意。迈着舒缓的步子去吃饭,无非是想和阳光多交流一会。迎面看见了花爷爷和花奶奶,每人拿一个小篮子,金灿灿的枇杷颗颗饱满,花爷爷和花奶奶一脸的喜悦和祥和。我不禁站住了,看他们擦肩而过,又目送他们走远。

叫他们花爷爷花奶奶,并不是因为他们姓花,而是因为他们负责校园里的花木维护。多少次,看见他们拿着工具修修剪剪,树荫花丛里,两位朴实的老人很少说话,可是咔嚓咔嚓的剪刀语言,又似乎比某些人的夸夸其谈更动听。

多悖谬啊,语言给人使用得真假难辨,黑白混淆的时候,我们更愿意倾听人与自然交流的声音了,干净,纯粹,本真,每一声都和踏踏实实的生活连在一起。

食堂里,小路上,时常也会遇见花爷爷花奶奶,不说话,暖暖笑,是一种不亢不卑的风度。这时候,我也回报他们浅浅笑,好亲切,就像看着我田园里耕耘一生的父母,我看着他们,在他们沟壑纵横的脸庞里阅读土地般的厚重与安详。

我是深爱校园的花木的,每一天课间都会从窗口凝望片刻,每一次吃中饭都顺路去拜访这些芳邻。嫣红姹紫的花事,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繁华;四季常绿的树木,更有千秋万代笑看风云的气度。这样的花与树,背后站着的是我们的花爷爷和花奶奶,他们从不张扬自己的功绩,他们从不夸耀自己的辛劳,他们在花朵的甜笑和碧树的挺拔里,不知不觉中就修炼成了如此慈爱从容的翁媪,静静享受桃李无言的芬芳。

花爷爷和花奶奶做着十年树木的无声事业,我们呢,在做着百年树人的宏远构想。

面对他们沉静的剪刀,我们的教鞭是否沉着呢?风从墙边过,阳光在树下眨了眨眼。花爷爷和花奶奶已经走远,他们的两只小篮子相亲相爱,那些枇杷们即将去慰问一些冒烟的喉咙,给他们心里种下点自然的绿色。

奶奶散文4:枯叶

文/李燕子

奶奶何菊喜是个小媳妇,家贫,父母早亡,被迫于8岁那年入爷爷家当童养媳,养成了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个性。一辈子受着爷爷的呵斥与责骂,她从不还嘴,最大的反抗,就是不吃饭。30岁那年,因生我父亲月子里落下了眼疾,从此双目失明。也不知何时起,她那挺拔的身体已变成了一张折弯的弓,亦如蜷曲的枯梧桐叶,瘦弱得连幼时的我都能背起她走好远的路。那本可以支撑住身体的腰,就是支不起她那轻飘飘的身子,走路时都折成了90度,造成上身几乎与地面平行。一双小脚弯曲成畸形,所有的脚趾硬生生被折断踩在脚底,每走一步都生痛。奶奶出门从来就少不了拐杖,即便是有我牵着,她也要用拐杖来为自己的身子保持平衡。

从我能记事时起,奶奶满口的白玉般的牙齿就空了。吃饭时,她只能用光光的红色牙龈抿着,弄得两侧的腮帮处有节奏地各鼓出一个圆圆的包儿,像含了颗糖一样可爱,每当这时候,我就忍不住用小手去触摸,奶奶便露出一脸慈祥的微笑,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无数条深深浅浅的皱纹聚集,灿烂地开出一朵菊花。

最不能忘怀的便是奶奶那双手了。

浅棕色失水的皮肤上,青筋异常凸起,如枯叶上的脉络。手掌粗糙常有裂痕,枯竹竿一样的手臂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红包,还留着一道道因为反复抓挠而落下的伤痕。每到夏秋季节,她便让幼时的我帮她一遍一遍抓挠,帮她挤出那红包里的黄水,以缓解奇痒带来的痛苦。我一边挤,一边问:“奶奶,这样挤,你痛么?”她总是微笑着对我说:“哎哟,哎哟——不痛不痛,呵呵……”

枯叶般的手,枯叶一样的身体,枯叶一般的命运,是我奶奶生命的写照。

奶奶一生与枯叶有着不解之缘。

她痴迷于上后山去扒弄树叶,弄回家当柴火,以减轻爷爷的劳动负担——残疾的奶奶把这个当成了她唯一可以为家里分担的工作了。每天如此,只要不下雨,奶奶总会偷偷拖着扁篓摸到后山去,在阴暗的山林里,一个人慢慢蹲下,用双手在丛林下扒弄枯叶。然后把它们一捧一捧装到篓子里,再慢慢拖回去。往往一早出门,中午回来,火炉旁的弯角里已是满满一堆枯叶了。有虫蛀的苦榉树叶,有红黄色带尖刺的杉树叶,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枯叶……有时是雨后不久的枯叶,叶面上还残留着泥土和雨斑,蚂蚁和其他小虫子。

可当我赞叹叶子好多时,她总是一边微笑,一边用洗净的手在手臂上抓不能再抓的皮肤。我劝阻她不要去忙这些,说那山上有蛇,不小心被蛇咬着了,可不得了,而且地上有尖尖的树桩,刺着了脚也不得了。家人都不想让她去做这些,可是奶奶依旧如故。常常趁我们午休时,就上山去了,安静的大山里,隐隐约约能听到她窸窸窣窣在树下扒弄枯叶的声音……山里还不时传来一两声凄厉的鸟鸣。

又是一年枝头凋零的时候,光秃秃的树杆上,只偶尔还留着一两片枯萎的叶子在冷风中打颤。这一年的冬天出奇的冷,如风中摇曳的奶奶终于未能熬过去,她过世了。和那无声飘零的枯叶一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寒冷的小屋里,又被掩埋在那常年扒弄枯叶的深山中,真的长久地与那些陪伴了她大半辈子的叶子为伴了。

如今的日子里,奶奶的坟头,怕又是枯叶厚厚一片了……

想到这,我的耳畔似乎又听到了那熟悉的窸窸窣窣扒弄树叶的声音,似又看到了她孤独的弓一样的背影在山中默默移动。

奶奶散文5:菜园小记

文/李佳璐

暑假里,我和奶奶来到乡下老家,奶奶说我从小在城里长大,五谷不分,决定带我到姑姑家的菜园里摘菜,顺便见识见识。

来到菜园,我迫不及待地走进去,五颜六色的蔬菜立刻进入我的眼帘,让我眼花缭乱。蔬菜仿佛在开化妆舞会,一个个穿着美丽的衣裳一比高低。高傲的茄子,穿着紫色的魔女服,戴着一顶巫师帽,仿佛在挥舞着魔法棒,神秘兮兮的。可爱的蕃茄穿着火红的披风,系着绿色的头巾,好像在翩翩起舞。威风的黄瓜,穿着一件带刺的绿袍子,好像要冲上战场,打一场轰轰烈烈的仗。火爆的辣椒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礼服,戴着绿色发夹,嘴巴向黄瓜一吐,仿佛马上就要喷出火来,跟黄瓜拼一场……有趣的蔬菜让我们流连其中,摘这个摘那个,乐此不疲。

摘完菜,已经是黄昏了,我和奶奶坐在池塘边欣赏着晚霞,晚霞五颜六色,一会儿是火红色,一会儿是橘红色,一会儿是粉红色……美不胜收!看着看着,我们都沉浸在其中,仿佛自己都快成为其中的一朵了。

奶奶散文6:八月桂花香

文/卜凯

儿时,常听奶奶给我讲些月宫轶事,她把广寒宫里那棵桂花树、以及树下吴刚与嫦娥的那点事儿描绘成了秋天的童话一般。年幼不醒事的我每次听完奶奶的这番描述,总忍不住痴痴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等我长大了,就娶一位在桂花树下长大的妹子做老婆”。

或许是因为心里一直珍藏着这段儿时美好记忆的缘由吧,上学了,我自然而然便喜欢上了描写桂花的佳句:王维的“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鲍令晖的“桂叶两三枝,兰开四五叶”、柳永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苏轼的“桂魄飞来光射处,冷浸一天秋碧”……字字句句,几乎过目不忘。

十八岁那年,我从师范学校毕业后,到大西北谋生,一去就是整八年。大西北或许没有桂花树,苦于忙生计的我一直无缘观赏到真正的桂花。

当我重回老家这年,炙热的夏季已渐渐远去。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友人告诉我,要在这天,了却一桩悬在我心底多年的心愿。

循着一路醉人心脾的芳香,友人领我去到郊外一处幽深宁静的绿色世界。这里,阳光和煦,空气清新甘甜,野鸭在头顶结队翻飞;这里,满是密密层层的树丛,碧绿碧绿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眼前这些树,跟我老家阳台上那些常年不修边幅的冬青没啥两样,附在枝间嫩叶下点点簇簇的淡黄,正隐隐约约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馨香;而树下铺着的一片橘黄,正灿灿发光。一股似曾熟悉的味儿随风袭来,顿时唤醒了珍藏于我心底多年的渴望:一定是桂花,我终于见到仰慕已久的成片桂花了!几朵小花组成一簇,每朵小花长有大同小异的花瓣,晶莹的花蕊点缀其间,恰似乡间邻居小妹家刚孵出那些鹅儿身上的绒毛。

穿行于棵棵桂树间,只见树上的花越来越密,散发出越来越浓郁的香味儿,令我仿佛坠入花海,进入了一个缤纷的梦境间。无处不在的绝妙风景,营造出一种返璞归真、浪漫唯美的自然气息。我忍不住伸出双手捧过几簇开得正艳的桂花,只见鹅黄色的花朵似一粒粒米粒,淡淡然然,婉约静谧,顿时把我带回到那段充满童趣的美好时光里……

懂花的友人告诉我:桂花的种类繁多,较有名的除刚才观赏到的银桂外,还有一种叫金桂。金桂在阳光的照射下会闪闪发光,如同一个个小小的、金黄色的精灵,香味儿也较银桂更独特些……时光流逝,花开花落,桂花弥漫的香味儿将一直持续,甚至初冬,甚或更久远……

与友人落座于这片花香悠悠的桂林间,端起农家乐伙计刚刚添加过鲜桂花的茶水,边品茗,边赏花,谛听着山间流水,微风细语,山鸟啼唱,疲乏的身心很快就融入到眼前这诗意盎然的景致中了……

奶奶散文7:雪地上的风景

文/草莲

晚奶奶蹲在雪地上,一丝不苟地洗着萝卜青菜。井面上热气腾腾,团起了层层的白雾。萝卜一个个,敦敦实实,圆滑饱满,白嘟嘟、胖乎乎的,蛮逗人爱。晚奶奶一会儿一个,一会儿又一个,用谷草替它们抹头洗脸,擦洗身子。晚奶奶像是对我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萝卜青菜是个宝,谷草用起来就是好,软和和的,暖融融的,搓洗起来,不硌身,不伤人。”我们看着晚奶奶,再看看雪地上立挺的青菜,一棵棵,紧紧地包裹着,嫩绿生鲜,青是青,白是白,倍显精神。

大家都晓得,在农村,一日三餐,萝卜青菜是最为家常的菜。口渴了,随手在地里拔一个新鲜萝卜,生吃犹梨,甘甜爽口,百吃不厌。甚至,萝卜还可以当饭吃。萝卜饭,那个年代,我和四哥都吃过,甜沁沁的,软嫩浓香。在农村,有了萝卜青菜垫底,家家就有了生气,有了欢声笑语。老家有很多俗语,譬如:“三天不见青,喉咙冒火星”,说的是要多吃青菜;“冬吃萝卜夏吃姜,不用医生开药方”,更是强调萝卜和姜的功效;“十月萝卜小人参”,说的是秋季吃萝卜胜过吃水果,营养丰富,甜脆可口,有“小人参”之称。还有说“离了萝卜摆不了席”“萝卜青菜保平安”等俗语,无一不是说萝卜的重要和好处。

我也喜欢萝卜青菜,最感兴趣的要数大年夜萝卜。灶膛里的木柴火,噼里啪啦燃烧得正旺,大块大块厚实的萝卜,炖着熏得透亮的老腊肉,大鼎罐里咕嘟咕嘟的,咕嘟咕嘟兴奋地唱着歌,大半夜不歇也不休。炖好的萝卜腊肉,酥烂鲜香,满屋子溢香扑鼻,飘散在整个村庄的上空。乡村,一夜无眠,大伙喜气洋洋,个个满嘴流油,空气中弥漫着饱嗝连连……从农历大年夜一直到来年的正月十五,家家的鼎罐里都盛着年夜萝卜。在农家人的眼中,萝卜青菜,犹如他们的娃崽,少了不行,再多也不嫌多。

萝卜青菜,真正是农家人的所爱,世代相看不烦,久吃不厌。大字不识的晚奶奶不会讲大道理,但对经商的后归哥总是苦口婆心,说,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吃着萝卜青菜长大的,做人做事,要清清白白,实实在在。也许,后归哥早把晚奶奶的话当做耳边风,萝卜青菜现在充其量不过是他一日三餐的配菜了,隔三差五吃上一点只是用来泻泻火罢了。晚奶奶还说,做人不能忘本。走得再远,还是要记得回来哟。地里,有种才有果;天上,有云才有雨。有花,就会开;有水,自会流;有雪,来年就会有好收成……

晚奶奶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有人从我们身边走过。回头一看,是丁生叔。他踩着厚厚的积雪,一路咯吱咯吱脆响。丁生叔不喜欢说话,晚奶奶说他简直就是一条埋头拉活的黄牛。丁生叔高高大大,一柄大锄头扛在肩上,在广袤的雪地上突兀高耸,有些孤单,他却满是执着和自信,一步一步,稳稳地向前走去。

接着,晚奶奶又跟我们讲起晚爹爹。晚爹爹一身硬骨头,70多岁还能犁田打耙,能扛打谷机。不管哪家有个力气活,只要一声喊,晚爹爹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从不喊累。很多人就当面背后总讲他,莫不是铁打的、钢铸的?晚奶奶讲,他的骨血和身体都是土做的,总有一天会土崩瓦解。到底,晚爹爹睡下了,变成一抔黄土。晚奶奶哭过之后,平静地说,他本是泥土,终要归于泥土……她说,别看他在生时常常骂你们这些晚辈,心里其实不知有多疼你们呢。晚爹爹好骂人,骂时不留半点情面。晚奶奶逢人就说,晚爹爹是为了你们好才骂你们呢。是的,现在很多后生想要听他的骂再也听不到了。

从山腰走下来,我们站在雪地边的青草上回首凝望。天地一色,干净透亮。山顶白雪皑皑,树木寒中静立;路边的溪水,仍是缓缓流淌,热流融融。雪地上两行清晰的脚印,一直向远方延伸。有一种声音从耳边拂过,哦,是雪染的松风,丝丝缕缕,柔软温暖。

转了一整天,回来的时候我们去院子里看三娘。一进院门,我看见三娘的小孙子在禾坪的雪地上一笔一画、工工整整地写着:山、石、土、田、人。在每个字后面,他照着课文组词:山——山水;石——石头;土——土山;田——田地;人——大人。

立刻,我清晰地记起自己小时候最早学过的课文:上中下,人口手,山石土田,日月水火……我愣怔了一下,然后久久地看着,雪地上的一切,立马生动起来,茁壮起来,葱茏起来,仿佛在一圈一圈地扩大,长高……大地上仿佛有山,有水,有土,有田,有石,有屋,有人……像乡村一样,像亲人一样,像大地一样!渐渐地,一切鲜活如初,坚实如恒。

我抬起头来往远处看。天边,突然显出一线亮亮的光来。我想:阴雨过后是晴天,风霜冰雪见阳光。阳光明媚,又是一个春天。一到春天,乡亲们又该忙碌起来了,大地上化生万物,勃勃而发,生机盎然。

奶奶散文8:篮子里的争吵声

文/唐可人

一天,菜篮子被奶奶拿去买菜了,可菜篮子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件平凡的事情会引起一阵争吵。

就在回家的路上,白菜首先挑起战争:“瞧我!白白嫩嫩,可口美味,一定会得新主人的夸奖!”胡萝卜摆动着灵巧的身姿,不服气地说:“就你这胖身材?算了吧,你下辈子也成不了才!”白菜气得脸都白了。胡萝卜又接着趾高气扬地说:“我才是菜中极品,又漂亮又有营养。”茄子妹妹平静地摇摇头说:“要说最漂亮,还是我最有发言权。”说着,她跳起舞来,跳得轻盈又投入。丝瓜说:“漂亮好,可也得有营养啊!”茄子不说话了,默默地坐着。这边刚结束,那边又开始了:毛豆和玉米比高……冬瓜看这没完没了的争吵,叹了口气说:“你们各有各的长处,何必争论不休呢?”菜篮子里突然安静了,大家羞愧极了,胡萝卜红了脸,玉米垂下了头……这时,茄子妹妹突然问:“真的没有又漂亮又可爱又聪明又有营养的蔬菜吗?”见多识广的土豆说:“好像在深山中见到过……”胡萝卜冷笑一声:“假的,一定是假的。”就这样,大家又争了起来。

菜篮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你们这样水火不容,会有好结果吗?反而会……”大家终于恍然大悟,老奶奶会把它们都煮了,再吵也不会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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