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师范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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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师范的文章1:艳姐

文/王继颖

青春时代,四月黄昏,师范校园一棵梧桐树下,我与艳姐初相见。

那个黄昏前,同班女友说,上届一位学姐,志趣气质和我酷似,不妨相识。闻听此言,极想在另一个女孩儿身上照见自己。于是女友牵线搭桥,我欣然赴约。早晨才下过一场春雨,清新洁净的余晖下,淡淡的梧桐花香,还夹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教室前,梧桐花下,站一个高个子女孩儿,白衫黑裤,梳一个短的马尾辫,额前鬓角,发丝微卷,圆润的脸白里透红,一双水潭般深邃发亮的眼。她就是艳姐。

从教室搬出凳子,两个女孩儿,初相见,便似久别重逢的挚友,默契对坐,娓娓而谈。从文学谈起,再聚焦于现代诗歌,后来又说到绘画,说到梦想和人生。黄昏斜阳,悄然换作高悬的明月。坐到一起时晚自习还未开始,晚自习结束时,谈兴犹浓。

两月间,经历了几次这样的畅聊,教室前,花园里,宿舍中,都留下两个女孩儿愉悦相对的倩影。志趣相投,我们以这样的交流相互鼓舞。艳姐和同学创建的文学社活动开展得风生水起,加入她的文学社团,更激发了我对读书作文的兴趣。那段时光,我尽兴涂鸦的诗文,几乎都被广播社同学美妙的声音,传送到校园的各个角落。

两月之后,艳姐要毕业了。她和几位即将离校的文学爱好者,将蓬勃发展的文学社郑重交到我们一二年级同学的手里。由她推荐,我做了散文分社的社长。离校前,艳姐还送我厚厚的一摞水粉纸,初相识,她就得知,文学之外,我还热心于绘画。为了送艳姐到车站,我几经辗转,才借来一辆笨重的二八型旧自行车。虽然我的身体比艳姐单薄,我却坚决要载着她,六月末的炎阳下,竭力坚持蹬了七八里路,终于到了车站。汗水早已湿透薄薄的衣衫,我恋恋不舍的心情,却因能为艳姐尽些微薄之力获得了稍许慰藉。这一幕,艳姐在后来的信中每每提起,总觉过意不去。

二年级暑假开学后,艳姐寄给我几本外国文学名着,《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复活》《一个地主的早晨》,全是列夫·托尔斯泰的代表作品,每本书的扉页上,都有娟秀温情的赠言。随书寄来的,还有一封热情洋溢的信,艳姐说,在故乡的中学做了一名英语老师,第一个月工资拿到手,最先想到的就是给我买书,她希望我多读名着,以大作家为良师,在文学的天地里能看得高一点儿,走得远一些。因为家境和乡村学习环境,小学中学我几乎没读过经典着作,就像久旱逢甘霖,读艳姐寄来的书,常常手不释卷。读着读着,恍惚觉得,有贵如油的细雨,飘进我青春的生命,一片文学的处女地,无声得到润泽,灵感的嫩芽悄然萌发,文字的叶片慢慢生长。

每天晚自习后,去画室用功。在艳姐赠予的纸上画水粉,即使是寒冷的冬天,那画纸上透出的融融暖意也会春夜喜雨般飞进心里,对丹青的热爱之树便又拔高了一节。

后来,艳姐的书几本又几本地飞落我身边,我又结识了雨果、司汤达、夏洛蒂·勃朗特……毕业那年春天,我在一本省级散文期刊上发表了处女作,和同学成功举办了让全校师生瞩目的画展。我满怀兴奋,以最快速度将好消息寄给艳姐。生日前一天,一场春雨,携来了艳姐寄来的礼物和书信:“你的成绩,让我非常欣喜!我已托暖风载着阳光送去缕缕赞美,托春雨捎去茁壮成长绚丽花开的祝愿……”

我毕业后也有了工资,除了频繁寄去热情洋溢的书信,也开始给艳姐寄好书。几年后,各自有了家有了孩子,工作生活更加忙碌,渐渐少了联系。可我对绘画和文学的痴情不改,忙碌间,画作一次次获奖,发表的文字也渐渐多起来。怀想往昔,常常念起艳姐。青春时代与她的相逢,就像渗入我生命的一场春雨,底蕴的枝干、才情的叶片以及灵感的花朵,都曾被这温馨美丽的友谊润泽。

关于师范的文章2:师范记师

文/陌上花

在师范上学期间,有两位老师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一位老师是“艺术型”的,姓杨,教音乐,不修边幅,穿着随意,无论外貌还是谈吐的确带有“艺术家”气息。

师范学校经常搞一些文体活动,像合唱比赛、演唱会、诗歌朗诵会等。搞大合唱的时候,杨老师忙得连饭都吃不上,因为他所教的每个班级在男女生和声、分部、领唱、指挥,甚至是队伍的排列等方面,都需要他帮忙指导。本来他平时就不怎么注意着装修饰,一周下来,他脸上的胡须更长更密了,鞋子更脏了,连裤子的裤腿边缘也松松垮垮地被踩在了鞋跟下……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看着耐心教导我们时他脸上的笑容,我们都觉得杨老师的“邋遢”也是一种独特的美,我们都会由衷地说:杨老师,真好!但每每这时,杨老师那冷艳的妻总会面带不悦之色地喊他回家吃饭,杨老师边走边回头对我们说:“没事儿,吃完饭我再来……”

二十几年过去了,杨老师当年可爱的“邋遢”样子依然在我脑海中:微黑的脸庞,自由的胡须,嘴角一抹浅浅的笑,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两条细长的线,在舞台上陶醉地演奏着各种乐器:笛子,唢呐,二胡,手风琴,吉他……

第二位老师是“书生型”的。他是我们的文选老师,姓赵。当时赵老师大学刚毕业,瘦瘦的,戴着一副银边黑框眼镜,言谈举止间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最初,年轻的赵老师和我们交谈时还带着点大男孩的羞涩,不过上起课来,他可就让人刮目相看了。“旁征博引”“滔滔不绝”“神采飞扬”用来描述他上课时的样子是最合适不过了。他慷慨激昂地背诵李白的《将进酒》,他情绪高涨地朗诵王勃的《滕王阁序》;他会从柳永的“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讲到晏殊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再到晏小山的“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从李商隐到温庭筠,到鱼玄机,到薛涛……他的文史知识非常广博,常把知识拓展延伸至课本之外很远的地方,让刚刚初中毕业的我们听得聚精会神,心驰神往,陶醉得很。赵老师还有另一个亮点——一手漂亮的粉笔字。看他在黑板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一首首诗句,简直就是一种超爽的享受。

像古今所有的书生一样,赵老师也是一个不媚世俗的人。那些虚头巴脑的荣誉,他宁可不要;那些应景逢场的戏,他也懒得去跑龙套。我们上师范的最后一年,学校只剩两个班级,还要照例举办运动会。两个班各选拔两人参加项目,选取前三名发奖。赵老师是二班的班主任,两个班的体育老师恰好是另一个班的班主任。赵老师征求了他们班学生的意见后放弃了参加运动会:我不陪你玩了,我什么都不要,都是你的,你自己玩吧。运动会当然也就没有举行的意义了。我们都感觉赵老师好率真,好可爱!

毕业前夕,赵老师用行书给我写下了“文思飞扬的女才子。祝:幸福永远!”的毕业留言。这是老师对我的谬赞,我实不敢当。每当看见他写下的这一行如行云流水般秀逸多姿的毛笔字,我就会想起那个高高瘦瘦的周身清爽的儒雅书生……

关于师范的文章3:父爱之舟

文/吴冠中

我要去投考无锡师范了。为了节省路费,父亲又向姑爹借了他家的小渔船,同姑爹两人摇船送我到无锡,时值暑天,为避免炎热,夜晚便开船,父亲和姑爹轮换摇橹,让我在小舱里睡觉。但我也睡不好,因确确实实已意识到考不取的严重性,自然更未能领略到满天星斗、小河里孤舟缓缓夜行的诗画意境,船上备一只泥灶,自己煮饭吃,小船既节省了旅费,又兼做宿店和饭店。只是我们的船不敢停到无锡师范附近,怕被别的考生及家长们见了嘲笑。

老天不负苦心人,他的儿子考取了。送我去入学的时候,依旧是那只小船,依旧是姑爹和父亲轮换摇船,不过父亲不摇橹的时候,便抓紧时间为我缝补棉被,因我那长期卧病的母亲未能给我备齐行装。我从舱里往外看,父亲那弯腰低头缝补的背影挡住了我的视线。后来我读到朱自清先生的《背影》时,这个船舱里的背影便也就分外明显,永难磨灭了!不仅是背影时时在我眼前显现,鲁迅笔底的乌篷船对我也永远是那么亲切,虽然姑爹小船上盖的只是破旧的篷,远比不上绍兴的乌篷船精致,但姑爹的小渔船仍然是那么亲切,那么难忘……我什么时候能够用自己手中的笔,把那只载着父爱的小船画出来就好了!

庆贺我考取了颇有名声的无锡师范,父亲在临离无锡回家时,给我买了瓶汽水喝。我以为汽水必定是甜甜的凉水,但喝到口,麻辣麻辣的,太难喝了。店伙计笑了:“以后住下来变了城里人,便爱喝了!”然而我至今不爱喝汽水。

师范毕业当个高小的教员,这是父亲对我的最高期望。但师范生等于稀饭生,同学们都这样自我嘲讽。我终于转入了极难考进的浙江大学代办的工业学校电机科,工业救国是大道,至少毕业后职业是有保障的。幸乎?不幸乎?由于一些偶然的客观原因,我接触到了杭州艺专,疯狂地爱上了美术。正值那感情似野马的年龄,为了爱,不听父亲的劝告,不考虑今后的出路,毅然沉浮于茫无边际的艺术苦海,去挣扎吧,去喝一口失业和穷困的苦水吧!我不怕,只是不愿父亲和母亲看着儿子落魄潦倒。

关于师范的文章4:父亲的鞋子

文/拔铺若依

前次跟湘游“国立师范”时,湘触景说到了父亲的故事,其中一段说到穿钉鞋的事,我们都沉默了好一会。父亲那个年代,没有现在各式各样舒适的鞋,就连父亲的第一双新布鞋,也是校长见到父亲的钉鞋后送的。当时对于一个乡下穷学生来说,鞋子是宝贵的东西,尤其父亲是那么节俭懂事的人,第一次得到校长赠鞋,爱惜得不得了,一直不知道怎么感恩,就对党忠诚了一生。

其实,在我的印记里,父亲的鞋依然是钉鞋和草鞋,只不过由原来的杉树皮改成了轮胎底和稻草做的鞋。注意到父亲的鞋,那还是我七岁那年夏夜,跟小伙伴们在月亮底下的晒谷坪跳累了,不知谁说了我手指月亮要被嫦娥割耳朵,一惊慌就想回家问父亲。那时我家在官坊,家的位置高于整个坊内,要上长长的石阶梯,由于路旁树影婆娑,一脚踩到卧在石阶下的土蛇,吓得连滚带爬,哪知一迈门槛,再次踩到蛇一样的东西,大喊一声:蛇。整个人吓晕了。在迷蒙中听父亲喊:踩到的是我的鞋。是草鞋,不是蛇。好多年后我都做梦踩蛇,却踩的是父亲的草鞋。从那以后,父亲的鞋再也不脱在门槛下,也极少见到钉鞋和草鞋摆在家里,常见父亲乐呵呵地提着解放鞋,赤脚踩在泥土里。

左邻右舍、亲朋好友见了,总说要开开眼界,看看解放鞋的宝贵处,父亲就不自然地交换下手,不情愿地坐到水塘边,穿上鞋,笑眯眯地说:也不晓得这鞋能陪我走多远的路。确实,每一双鞋都不会穿很多年,我们爱惜它,它就陪伴得久一些,感情在路上就少一点磕碰。那会儿我真想给父亲说:长大了我要给您做很多双布鞋。

后来我真的长大了,要去外乡读书。出发前夜,父亲捏捏我脚丫子,从他好多年都不用的书柜里拿出了一双用旧报纸包的布鞋,我惊喜地问:谁做的?父亲说是母亲做的,要送给我穿,我怎么能穿呢,我早就偷偷翻开看过了,那是父亲买给母亲的礼物,母亲舍不得穿,现在,父亲竟然拿了要给我穿,怎么可以呢?于是说,父亲,我喜欢穿解放鞋。

到了学校才知道同学们都不穿解放鞋了,就由同学拉到鞋店里买了一双物美价廉的运动鞋。每回我坐在桌前写信回去,就会不自觉地提到鞋子的事,有时还写到:父亲,等我有工作了就给您买一双皮鞋。父亲以前做过老师,写回信从不提鞋子的事,只问学习上的问题。我知道父亲心中一定有一双中意的鞋子,只是不愿说罢了。

几年过去,我不知道父亲身体欠佳,一直以为硬朗的父亲很健康,就极少回家,一是怕回家坐车花费得多,再一个认为自己做事不方便回去,就跑到皮鞋店定制了一双鞋寄回去,不过 总比父亲的解放鞋要美观得多。

那时2000年在茶乡,人均收入也不是很高,再说我在外,平日不够节俭,04年深秋,哥突然打电话来说父亲病重,要我无论如何赶回家见面。由于路远,舟车不便,我于两天后赶回家,只为见父亲,我把新买的礼物献上。没想父亲病重,这份锥心的痛,实在百身莫赎,古话说得好,家有父母在,应尽孝。而我远在他乡,仁孝不能两全,实属不孝之女。哥说父亲挂念我,却隐瞒了病情,父之爱,昊天罔极。十年来,每想起,泪盈眶,如果那时我懂得父之爱,应注重平时的勤俭节约,懂得孝道,不远行。父母的恩情,永远不能报答,唯有在今后的岁月脚踏实地的为人为事。

含泪整理遗物时,才发现我每年买给父亲的鞋子,他都没有舍得穿,仍然穿的是那一双双的钉鞋、草鞋、解放鞋。或许父亲并不知道要离世,或许并不愿意女儿多花钱买鞋吧? 又或许在等待我回家时要穿给儿女看?没有了父亲的日子,神思很恍惚,家里还有两个女儿没成家,父亲却带着无限挂念离世了。

许久,我抹去泪水,拿出那一双双崭新的鞋子烧在父亲的坟头。我发誓,今后一定不得讲究脚面,要像父亲一样稳稳地做一个厚实人。但是我们还是违背了父亲的遗愿,没了铁饭碗, 投身市场,才知道这里面有无尽的酸楚,才体会到父母为子女的良苦用心。

每每逛商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去看那些花花绿绿的鞋子,因为父亲的鞋子不在里面,不过挂念总是在里面闪现。

前次我去边城,在茶峒街上看到店面上挂有一双双草鞋,忍不住前去摩挲一回,原来小时候我踩的草鞋并不美观,但它结实,在青石路上走得稳当当的,我买了一双挂在客厅的墙壁上,很多朋友见了称不绝口。其实,我记住的不仅仅是回忆,更多的是父母的恩情。

关于师范的文章5:枪

文/孔伟健

1991年暑假后,我到曲阜读师范。入学第一课是军训,军训结束汇报演出有实弹射击这一科目。

那年,我第一次摸到了枪,记得当时每人发了三颗子弹。

而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用的究竟是哪种款式的步枪已记不清了,只记得是种老式步枪,打一发子弹叩动一次扳机。成绩如何也没印象了,只记得子弹击发出去产生的巨大后坐力让肩膀觉得震击得厉害。

近日,习近平总书记等中央领导同志多次就严厉打击暴力恐怖活动、维护人民群众生命安全作出重要指示,全县公安机关为了科学应对当前反恐斗争严峻形势、有效提升应急处突能力,在全体民警之间开展公务用枪实弹射击训练,时隔多年,我有幸再次摸到了枪,这次用的是小巧玲珑的64式手枪,靶场设在民兵训练基地。

领出手枪,教官详细讲解了枪的各部件用途、安全注意事项,又演示了具体使用方法。

枪在手,我翻来覆去地看。像把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从左翻到右,再从右翻到左。它体积小,造型美观精致。我左手掂掂,右手再掂,岁月的沧桑感、压手的厚实感霎时漾满全身。

放在掌心,枪油气味扑面而来,这味道既不同于汽油,也不同于柴油,刺鼻难闻,裹挟着生铁的凛冽之气,这气息瞬间袭来,在胸中点燃,一阵豪情顿时涌遍全身。

时值仲夏,草木葳蕤,靶场上,我和战友一起进行实弹射击。站位、上弹匣、拉枪栓、子弹上膛、面对靶子、举枪瞄准……我认真观看教官演示,一招一式地跟他学。

教官告诉我要领:有意瞄准,无意击发。

置身靶场,我反复揣摩,谨记在心。

五名学员一组,站位、准备、射击,空旷的射击场上枪声随即响起,只有亲历现场才能真切感受到枪击带来的巨大杀伤力。

“砰、砰、砰”,凛然枪声不时传来,靶子上,弹孔密集。

教官帮我装上子弹上好膛,就在我聚精会神地瞄准时,身旁突然响起枪声,脑袋嗡的一声。

我也扣动扳机,放了第一枪,“砰”——枪响处,瞬间产生的后坐力使我双手抖晃,耳内满是钢质的嗡鸣。

结果传来,子弹脱靶。教官说我枪口偏上了。我想可能是因为双手不稳所致,第二轮射击时我多加注意,最终中了2发,进步了一点。

庄严肃穆的靶场,聚精会神的眼睛,一股股硝烟,一声声枪响。

一段时间以来,我鼻子里总是飘着一股枪油味道,若隐若现。

看到枪,我就想到男人,想到军人,想到硝烟,想到正义。

常想,军人与枪,警察与枪,本应浑然一体,就像筷子与碗、剑客与剑。

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炎炎夏日里,我凝视着靶场上一位位参训民警手中的枪,如同凝视着全县公安机关在打击暴力恐怖活动、维护社会稳定及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方面彰显出来的坚定决心和坚强意志。

关于师范的文章6:三塘盖听雨

文/陈绍平

前不久,我和师范同学相约到三塘盖,在寇家院子住了一晚。

主人很热情,不一会儿工夫,就摆上了满满一大桌农家菜,我们一边吃,一边开心地说着话,说这样的饭菜吃出了儿时的味道,朴素而且实在。

三伏天酷暑难当,可是这里,当夕阳西下的时候,还需穿上外套,难怪女主人提醒我们,晚上要添加衣服,谨防着凉,看来,这是三塘盖独特的魅力所在吧,我是这样想……

深夜时分,伴随着隆隆的雷声,雨,如期而至。身在他乡听雨,别有一番情趣。

伫立窗前,我静静地倾听雨亲吻世间万物的声音,敞开心扉,与雨进行心与心的交流,感受雨带来的那份独特的韵味,以及舞蹈出的种种风情。

雨,越下越大,打在瓦房上,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如同大自然的一双巧手,演奏出的一首悦耳的乐曲,婉转、缠绵,那么不可抗拒地向你涌来,抚慰你疲惫的身躯。在我听来,夜晚的雨声,有雨打芭蕉的轻灵,有山泉淙淙的遐思;也有润物细无声的高远,更有一种随风潜入夜的洒脱……

听雨,其实也是一种心情。在连连不断的雨声里,放飞自己思想的翅膀,聆听智者的言语,品味人生的真谛;以及关于爱,关于恨,关于家庭,关于子女等等。还可以翻检逝去的岁月,梳理纷乱的思绪,把对生活的感悟,一点一滴地从雨声中寄走。

听夜来风雨,其实也是一种缘分,一种境界,一种对于生活的感悟,和那对于时光感恩的真情。

听雨,在那个夜晚,我沉沉地醉入了她的情怀。此时,我真想变成一颗雨滴,在风雨中飞舞,年年岁岁,滋润每一个平凡而充实的日子。

三塘盖听雨,意味深长……

关于师范的文章7:师范记忆

文/孙建平

1977年的冬天,我参加了“文革”后恢复高考的第一次高考。经过预考和统考两次考试,1978年2月初,我收到了镇江地区武进师范的录取通知书,专业是中文。2月中旬的一天,我就去学校报到。

镇江地区武进师范学校坐落于常州武进一个名叫南夏墅的小镇。那时的校舍很是寒酸,学校的“豪华建筑”是一座三层教学楼和一座吃饭兼开会的礼堂。其余,就都是作为生活用房的平房。但是,那儿,却是我们人生之船起航的港湾。

那时的师范是两年制,我们的上面是最后一届工农兵学员。中文科每届有两个班,人数是最多的了。

去了不久,学校就在两个年级的四个中文班举行了两次学科知识竞赛,一次是作文,一次是汉语知识。两届学生一起参赛,考卷一样。作文题目是《为了明天》,这个题目带有很强烈的那个时代的印记。我写的是书信体,我以一个刚入学新生的身份给父母写了一封信,信里引用了我来学校后写的几篇日记,日记记载了来学校后的一段学习生活,主题是为了祖国的明天,我们每一个学生都在奋力拼搏,都发誓要以自己优异的学习成绩,报答祖国的恩情,为了祖国的明天而努力。

没过几天,作文竞赛成绩出来了,我获得了二等奖。汉语知识竞赛,我的成绩也是二等奖。学校将两次竞赛的获奖试卷贴在教室楼走廊上供大家观摩。我的内心,也有一些的喜悦。

竞赛能够获奖,不等于每次考试成绩都能够很好。入学半个学期,要期中考试,考试科目有现代文学。就在考试的时候,武进县在湖塘桥举行全县普通话比赛,学校派我和其他几位同学去观摩,错过了考试时间。观摩结束后回到学校,我对现代文学作了补考。不久,考试成绩出来了,只有七十几分。那个傍晚,我站在教室北面的窗口,望着窗外,久久地默立着,内心十分难受。这个成绩,我真的不能接受。教室里,晚自习还没有开始,同学大多喜笑颜开,随意地聊天,我的心里,却是非常悲凉,这个情景,就是朱自清散文里说的:热闹是他们的,我却什么也没有。

南夏墅地处武进乡村,周末没有多少地方可去,去图书室看书看杂志,就是我们周末最大的快乐。那时年少,也有很多的文学情怀,也有一些懵懂的对于爱情的向往。在“文革”刚刚结束的那个时候,“爱情”这个词刚刚允许在文学作品中出现,但公开的讨论还没有被广泛接受。

记得那个周末,我早早就带了一本日记本来到图书室。打开当期的《人民文学》,看到一首现代诗,里面有“爱情”这个美丽的字眼,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将这首诗抄写在日记本上。但是,写到“爱情”两个字时,却颇费踌躇,怕同学看了笑话,于是,逢到“爱情”这两个字时,就用字母“AQ”来代替,抄写到高兴处,还暗自微笑,为自己这样的“聪明”,也为自己想到这个词时的甜蜜感觉。

1979年的元旦,我是在学校里度过的。学校为路远不能回家的学生安排了丰富的活动项目,我选择的是交响乐欣赏。我的音乐老师是一位来自上海的中年女性,好像姓李吧。李老师温婉而知性,深得学生喜欢。我那时五音不全,根本唱不好一首歌。音乐考试的时候,要考简谱练唱,我拿到简谱,默念多遍,却始终找不准感觉。李老师却也不急,用上海口音的普通话给我耐心的指导与提示。那个元旦,我们聚集在一间教室里,李老师用一台老式的录音机,给我们播放贝多芬的《F大调第六交响曲》,又名《田园交响曲》。李老师一边播放,一边对交响乐的内容作解说。我清楚地记得,李老师说,贝多芬天生爱好自然,曾花了很多时间踏遍郊野,他的《田园交响曲》就满怀对大自然的热爱。李老师说,这是播种了,这是收获了,这是农民在大树下跳舞。说实在的,那时的我来自农村,听惯了现代京剧,对交响乐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听了李老师边播放边解说,我好像真的能够把那些音乐的旋律转换成文字,再转换成画面来感受了。

在师范读书,每周一次晚上的露天电影是我们主要的娱乐活动,也是我们一周紧张学习后的期待。记得是5月的一个晚上,我们聚集在操场上,看苏联电影《乡村女教师》。南夏墅的那个春末的夜里,繁星点点,凉风习习。我们坐在长凳上,享受生活赐予的幸福与快乐。《乡村女教师》是苏联黑白片,讲述了一位平凡的乡村女教师经历了大半生的时间最终桃李满天下的故事。影片的开始写女教师年轻时在一所乡村学校教书的情景,使我想起我18岁时在本地一所乡村小学做代课教师的经历。而影片的结尾,女教师经历一生的坎坷,头发斑白的时候,收到学生们从祖国各地写来的信件。在学校举行的校友会上,学生们手捧鲜花,从各地赶来看望女教师,而女教师满是皱纹的脸上,是如花的笑靥。

我们的宿舍,是一排低矮的平房,宿舍前面是一条小河,河上,常常有一艘艘小船经过。夏日的傍晚,夕阳西下,暖风微微。有一艘小船过来了,船夫把住舵,船娘坐在矮凳上择菜,小煤炉里冒着袅袅的炊烟。不大宽阔的甲板上,有一只或是两只狗,也可能是猫。这样的船就在我们的面前悠悠地过去。

我站在河边,痴痴地望,目送着它消失在河道的拐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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