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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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散文1:水泥地上的野草

文/蔚成风

史铁生说,家乡绝不单单指一片固定的土地,那是一种辽阔低缓的心情,有时候你听到正午时教堂的钟声也会想起某人的面影。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句话倒是成立的,毕竟水泥地上长不出疯狂的野草。

时常想起老家的暴雨来,山区的暴雨不同于城市那般急促而猛烈,大抵是缄默无声的。因为城市里的高楼围墙为雨点的拍打形成了回音壁,一点点地敲击形成整齐的回声。大山深处只有野草花木呆愣地伫立,慢慢地接受雨水的愈合,一点点地吸收水分和阳光,每一个张大的毛孔用力呼吸。肃穆超然如一场葬礼,无数地生命在暴雨的牢笼下绽放地死去,悲壮却不惨烈,豪迈而又坦然,风中传来牧师的低吟浅唱。

所以我想,这世上绝大多数事物的本质大抵是沉默,譬如一朵花盛开时花瓣与叶片间的摩擦声,譬如雪地上掉落的枯枝划过空气的撕裂声,再譬如昼夜更替星辰坠落时世界仓皇的逃窜声。然而人类的出现却打破了万物这一切的生长,他们给城市建造围墙,给太阳营造曙光,给芳香的泥土铺上钢筋板砖,给一切相亲相爱的万事万物树立法规与文明的圈子。于是喧嚣把沉默赶出城市,事物的本质和事物的本身中间隔着一道南墙,墙下是世俗的眼光,墙外站着无数的姑娘,充斥着野性的尖叫。

于是我开始寻找,我想每一次旅行人们都把自己的影子落在某处,这些零星的影子就是一个内心本质的碎片,把它们拼起来就成了一个完整的人,这个世界一天中也就有了半边阴影。所以人的影子其实成千上万的,到最后只剩下一个还在不断追随着什么,我们也只剩下最原始的呢喃。

心情阴郁的几天总想去外面走走,大约是受到了韩磊那首《花房姑娘》的影响。想去看看大海看看草地,想让风吹去我身上的工业气息,想让被这个时代挡住的夕阳温暖我的心房。想走在一些老路上遇见一些老友,沏一杯七八十年代的茶听一曲七八十年代的磁带慢慢消磨时光,看着他们脚下的影子越来越浑厚,看他们进进出出为我收拾好行囊。然后我再跨上我的单车消融在田垄尽头的夕阳里。

外婆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我之所以在前面为她的出场铺垫如此之多,是因为她对于我来讲就像一个人形的空白,只能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个人未必可靠但真实的图案,确确实实地在那儿。像墙壁上投射出她被拉长后佝偻的影子,面目模糊。

去过农村的人回到城市总有一种成就感,想必几十年后所谓“村庄”这个东西早已没有了罢。于是我的生命便多了这么一个东西。

该怎样去形容村庄里的人呢?有时候是一个挑担子的老头哼着酸曲儿路过,腰间别着一个褐黄色的酒葫芦,有时候是一辆客运车在某棵老榕树下停靠,上面下来许多带着墨镜的来搞什么“农家乐”的城里人;有时候是赶着去县城的姑娘嬉笑着从我身边经过,大声阔谈着城里的见闻和谁家的母猪又下了一窝崽。有时候我站在路边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目送着残留在空气里的欢笑声渐渐散去,心想外婆她年轻时或许也是这副模样,就这么坦然地走在大路上,身上带着新鲜的牛粪味和芳草的香气,像是一瓶特调的香水。

我素来不愿意去赞美或讽刺某个人或者某群人,人以群分,也许有读者会觉得我的话里隐含微辞,但我都无所谓。套用韩寒的话,一个人的优胜劣汰就好比后脑勺上的头发,自己是看不见的,惟别人看得一清二楚。这话用在外婆身上照样成立。

去过山村的人回来总有些故事可以讲,比起那些在城市里忙碌却没人仰慕的人来讲,乡下的外婆可以说身边围了一群群小孩子,像个年轻时居无定所的说书人。我想许多年以后至少我也可以和我的孩子来讲述这些故事,当新砖把旧泥土压在了身下,我指着那条废弃的弄堂可以告诉那双好奇的瞳孔这里外婆曾经做饭时的热火朝天。

最近一次看见外婆是在老村的院子。春去秋往,那颗大榕树已经可以有十个人来怀抱了。外婆微眯着眼靠在它上面休息,袒露出略微有些发福的肚子,彼此毫无拘束,知根知底。好比两个同时老去的朋友,见证了彼此年轻时张狂,中年时的颠沛流离,到了晚年守望着这座着了魔的村子,等待着他们的子孙失魂落魄地归来。

于是我静静地站在篱笆外,看着日落下阴影逐渐把她笼罩。外婆有时候凝视着巴掌大的榕树叶落下来,有时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望向更远的远方。我看着树叶上的尘埃把她一点点淹没,眉角眼梢。一双落寂的眸子消融在夕阳里,身下的影子被落叶与天光切割得稀薄。

我无法猜想她究竟在想什么?大概这样看久了,大榕树的根系也会扎根在她温暖的心房。

每次回老家路程都会伴随着一场大雨的降落,透过车窗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幽远的大青山被雨雾朦胧。我想外婆此刻在干什么呢?或许她正赤脚踩在菜地里,周围的芦苇拔节在水面上露出头,微风和细雨轻轻拥抱,淤泥和流沙裹住她的脚,她一次次拔出来,再伸进去,汗水在泥潭里打不出涟漪,周围雾气氤氲不清。

其实我更期待外婆像一个闺中怨女一样如凝望榕树叶般凝视玻璃外的雨,看着一园兰花幽然绽放,满山遍野的草渐渐饱和,共同的星空下是不同的心绪蔓延。于是,渐渐地,渐渐地,野草不再是野草,星辰不再是星辰,时光不再是时光,苍颜白发不复青丝。唯有那欢声笑语被斩断半截在空气里,弄堂开饭的炊烟不断升起,树叶飘零,雾气氤氲,窗外大雨滂沱,仿佛接天不绝。

我无法揣测一个人到老年在饭桌上突然沉默时的心境,有时候外婆十分想参与进我们年轻人的话题,脸上喜笑颜开的表情却时不时瞬间凝固下来,沉默地用筷子在饭菜间拨弄,不知道怎么去接下一句话,尴尬地盯着油光的菜来抱歉刚才的失言。

我也无法想象外婆年轻时经历了怎样的颠沛流离,青年时爱上了怎样的男子,对爱情怎样的憧憬以及怎样的失望,像我们一样追逐着怎样的梦想,经过了怎样的苦难与屈辱,看过了怎样的人事变迁,到最后又如何爱上了油嘴滑舌的外公……一个女人收敛了一切的沉默,旧时代的封建思想造就了心酸与煎熬,把苦难的一切酝酿成冷绿的草,不再勃发却沉稳扎根,优雅成熟的女性气质外露无遗。

又仿佛是中国旧时代女性的缩影。

作为正值风华正茂的后一代,我可以从原始的土地上捡拾到这样人性本质的碎片。老土地和旧时光,终归是要和某些人联系在一起的,不然这一切的缅怀都失去了意义。

后来叔舅们把外婆一家接到了城郊,如今的老村他们已经很少回去了,可毕竟是注重家规祖制的老人,每年秋收的季节还是回去和当地的熟人一起谈论今年粮食的收成。每年年夜饭还是在城镇里吃,走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外婆目送的身影。她老人家视力不大好,体型已有微胖的老态,我可以隔着几条街道都可以听出她看不到我们时茫然而惴惴的心跳声。面前是在黑夜里黯淡却独秀璀璨的霓虹灯,车轮胎的摩擦声在胶凝的空气里划破寂静,偶尔一两声猫鸣犬吠仿佛鬼魅。灯火阑珊,外婆扶着一根废弃的电线杆子,仿佛靠着当年那棵老榕树。

是什么样的罪孽由内而外地瓦解了她最初的理想主义?是什么样的现实粉粹那份美好的浪漫?是什么样的苦难消磨了面庞的棱角?当流水亲吻过光滑的大理石板,日久天长,谁知道上面的皱褶与裂痕又是谁的无可奈何?

这一切都无从可知,这一切都不可计较。

像是垂暮的夕阳,转身只可撞见黑夜,永远不可能碰面朝阳。

它朝阳过么?在那一个又一个黑夜后的白昼,那一个又一个白昼前的黎明。唯有黑夜中飘荡的鬼魅诉说着这有始无终的过往。

它不是它么?它不是自己么?夕阳同是垂暮,垂暮却属于黑夜。同时拥有一个本身却挂在不同颜色的天空。它是它自己,于是它是它自己。(一直都是?)

还是那句话。这一切都无从可知,这一切都不可计较。我希望如此。

我不由自主地担心,担心这株野草失去了大树的庇荫在城市的雨水下千疮百孔。可我知道这都是徒劳。

只是希望在来年的春暖花开里,这株野草依然在高墙的旷野下盛放得赤裸裸。我循着这土地,依旧可以找到迷失在荒漠里的影子,知晓她原来一直都在,在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眺望,归去同一。

我想是了。这茫茫红尘中,外婆她大概就是这样一种人,在坎坷的田垄上走的久了,也可以很坦然地走在大马路上。

野草散文2:城中野草,城中的我

文/蓝月

玲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了谁的眼球,鲜花堆砌的浪漫笼罩了谁的世界,你知道蒲公英怎么传播种子的吗,你知道狗尾巴草长什么样子吗?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会突然不知所措,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陷入沉思:农村与城市之间的距离有多远,我该拿什么丈量?农村的孩子在城市里打拼,靠什么去生存?外界的纷乱诱惑拿什么抵挡?

有人拼爹,有人拼官,有人拼钱,而我们如那城中野草,拼的只能是自己!

1.

是谁说今晚有流星雨?就北京这样的天气能看到星星已经很不错了。对于流星雨我并不稀奇,因为04年那场百年不遇的流星雨已经刻在心底,到如今也只是淡淡的回忆,不再提起。

有些事可以放在心底,而有些人再也回不去。倔强的不去哭泣,傻傻的附和着这个社会,不说那些难过与委屈。我以为靠着那份执著和努力就可以在这座城市自由来去,当青春远去,年龄叠加,才明白我们走过的路说过的话都荒唐成一个笑话,在这座城市我们更像是在舞台上卖力演出的小丑,即使摔下舞台掉了几颗牙齿,也不会有人去在意。曾经喜欢的事情没有坚持,向现实低了头,回头想想突然忍不住泪流,是生活太过于残酷还是我们太过于懦弱?……

这陌生的城市,闪烁的霓虹,苍白了谁的流年,斑驳了谁最初的梦想。晚上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看到月牙儿很美,这么近又那么远,那是一种不可触摸的美丽,带着遥远的忧伤,未来未曾来,矛盾,纠结,徘徊……

2.

城市很大,而我经常活动的范围却很小。时光荏苒,在这个老旧的艺术区一呆就是三年。

看多了高楼大厦便对小桥流水人家这样的景致多了几分向往,闲暇之余喜欢出去走走,熟悉周围的环境,我总想,或许不经意就能遇到最美的惊喜,比如两年前遇到的大稿村实验基地,那里有白毛杨,樱花,海棠花等等,我很喜欢那里。

于我而言,骨子里天生有几分怪癖,所以呆在这样一个古典与现代结合的艺术区倒显得很是融洽。我不懂艺术,但却很欣赏和尊重艺术。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在艺术区里面踱步,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消磨时光也是一种美丽。

请问怡乐中路422号怎么走?我不知道,我只是一棵被风吹到这里的野草。呵呵,确实,我已经忘记当初为什么要来这座城市,因为这里有一个同学,还是当时的我别无选择?真的想不起来。

3.

一直不喜欢在闹市穿行,在车来车往人潮涌动中行走会突然觉得无所适从,很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人们,他们行色匆匆,不知道是这个城市的过客还是归入。我想同他们说说话,可又怕我的这份莽撞惊吓了他人。

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看着桌上的日历,听见空调发出细微的呼吸声,这一切让人感到安静,却也另人疲倦,走到窗前,抬头望向远方,倚着窗,低头,嘴角上扬。我看到墙角阴凉处疯长的野草,绿得很卑微很小心翼翼,外面的纷扰外面的钢筋水泥高楼大厦让它们无处安家,能在大城市藏身于此,它一定很感激这块容纳自己尽管黑暗又潮湿的土地。

公司对面是一所小学,中间由院墙隔开,后来院墙拆了,小学和艺术区之间也就留出了一点空地,之前杂草丛生,而现在被一位老大爷收拾的俨然就是一个小菜园,既欣喜又难过,欣喜的是看着这小菜园让我想起故乡,有种很亲切的感觉,难过的是那些野草连这样的一寸土地也得不到,只能在墙根处努力生存。草就是草,或许我不该难过,可为什么很多时候与草木相处要比与人相处简单开心得多?

我们遇到一点挫折就不再前进,别人失信我们一次我们便永不再相信,被一个人伤害后我们就冰封绝恋不再相信爱情,有人说草木无心,我想它只是不屑与我们言语,其实它的沉默何尝不是对我们的一种反击?有人喜欢玫瑰,有人喜欢百合,而我却喜欢那些野草,它们茁壮成长的意志让我深深折服。

4.

想起初三的日子,亲爱的朋友,还记得那年夏天的灿烂阳光吗,还记得院墙边那些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吗?时隔多年,你还好吗?那些野草还好吗?

八月初莉来北京旅游,很遗憾没能相见;娟子说这月就要辞职了;刚来北京的俊终于稍稍安定了;久没见线,很想和她说说话……午夜的歌陪着城市里的流浪人,说不清的感觉,忽然很想你们。

花开的时候很美丽,花落了也同样让人怜惜。在时光的屋檐下伫立,窗外的树木一动不动仿佛已经被定格在那里,远处传来的蝉鸣声像汽车拉的长笛经久不衰,这个城市面无表情,依然麻木着,唯有那些葱茏灵动的野草还能给人些许生命的慰藉。

再低头看一眼那野草,再回头看看那走过的岁月,三年了,艺术区在日新月异的变化着。那些我昔日可以来回蹦跳的大厅已经被人占有并上了密码锁,那原有的安静也被越来越多注入到这里面的人们所打破,只是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我希望那些野草无论如何都要倔强的生存下去。还有,远方的你,远方的我,也都要好好生活下去!

七月走了,八月还要继续。有些人不是不再关心而是认识到了自己的多余。

沉默着,谁的委屈?惆怅谁人说?

夜城花落,流离成殇,何去何从,涓涓心事轻轻流淌,数着流年说给自己听。

忽然想起快一个月没去练琴了,我的那架古筝一定落满了尘埃,明天该去清理了。你呢,你的"古筝"可有落灰?请记得常常清理。

野草散文3:野草地

文/fxzh1016

野草,像一群受了惊吓的兔子,逃向远方。

我们的家园,像刮了胡子铁青着脸的男人,无视野草流浪。

钢筋水泥,长出一片黑森林乌鸦一样黑,飞遍记忆的角角落落。

记忆开始变形,不断翻滚仇恨的焰火。

马蹄哒哒的野草地,百鸟和鸣的野草地,牛羊漫步的野草地啊!

许多忧伤,缀满绿叶和花朵,许多苦水,流遍荒原和大地。

许多歌,疯长成远方的风景,许多心事,随流萤飘流四方。

什么时候成为了我们的敌人,不断的被驱赶,被铲除,被火烧?

好像他们沾了什么光,让很多人生气。

不用任何审判他们有罪,而且他们都是死罪,人人喊打。

包括小孩子们,用他们稚嫩的小手,毫无顾虑掐去野草的头。

可是,野草却贮藏了我们的历史,刀砍、填埋,有时人还吃人。

野草散文4:一株野草的春心

文/杜明芬

野草,随处可见,像夜晚的星星,散落在春天的银河之中。

住在乡村的人是永远不会忽略野草的,每株野草都是春天的象征。田地间的野草不受人欢迎,但田埂小路上的野草却是一种清雅别致的风景。淡淡的紫、柔柔的白、浅浅的黄、深深的红……一簇簇、一株株,宛如仕女图中女子所佩戴的金钗与流苏,不同的搭配会显露不一样的风情。

了解野草,也是在了解一株植物的生命含义。野草也有名字,简简单单的名字、清贵不入俗流的名字、温柔而有意境的名字,都写在春天的扉页之间。读它们的名字就像是在阅读春天的故事,让人不禁感慨生命也是如此有趣。当一株清贫的野草有了美丽的名字,它们名字背后的故事也就变得十分美好!

重新认识一株野草,窥探了它的前世今生,那种感觉像是捡拾到了散落在人间的星子,美好蜂拥而至。认识鹅儿肠,却不知它还有另一个名字:繁缕。《本草纲目》记载:“此草茎蔓甚繁,中有一缕,故此得名。”芸芸众生皆为草木,繁茂之间,你我都是其中一缕。繁缕是个很好听的名字,既茂盛葳蕤又单薄唯一。若是有人以此为名,我一点也不惊讶,甚至觉得沾染了凡尘烟火气息的繁缕,更加有韵味。

古代文人喜欢插一两枝梅花在几案之上来迎接春天,而我不插梅花,只采摘许多点地梅夹在书页之间,以此来拥抱春天。点地梅是常见的野草,开出的一朵朵白色小花,像是天上的一颗颗星星,故而也有天星花的别称。虽然两个名字都各有美感,但我更却爱点地梅。点地成梅,是很有动态感的一种称谓。一株点地梅沉默绽放,一缕相思层叠漫生,点地成梅,满地相思。这个因花语而铺展开来的画面着实让人迷醉!幼时和玩伴们曾唤它记忆花,也喜欢把它做成一枚枚的小书签。习惯延续,只是意义不同,不过这也是一种对过往年岁的留恋。

野草也有风情,有的刚毅,有的柔弱,有的浪漫,有的温柔。一株野草一种风情,一段与野草为伴的岁月,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好。当然,除了视觉之美,野草也有舌尖之美。许多野草可做菜可成药,与乡村人家的生活息息相关,诸如像黄鹌菜、柔弱斑种草、碎米荠、苣荬菜等等。野草与春天一样都是无处不在的,老旧的房檐上,湿漉漉的石头旁,就连水泥的罅隙间都能看见那些崭新的生命。

忽然觉得惊喜,只因为在花盆里遇见了一株不知名的野草。我不知道是麻雀、燕子带来的种子,还是我顺手丢进去的一块泥里长出的绿意?但正是因为邂逅了这种不经意,我才会感慨生命是如何的顽强不屈。

凡尘三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没能成为玫瑰,做一株野草也很好。因为每株野草都有它独特的地方,也许是花色,也许是茎蔓,也许是果实……不一定非要惹人注目才是精彩,细碎的生命也是散落在人间的小美好!

野草散文5:坡地上有一群羊

文/左马右各

羊在一个野草和灌木稀疏的荒坡上啃食,他有点奇怪牧羊人的举动。

这是一个一切在丰沛中有点过于肆长的季节,到处都是羊可以饕餮的深丛,为什么牧羊人却选择了一个荒疏的山坡来牧放他的羊群呢。那里裸露的石头和黄土都比野草要多。

但那一群羊已经在那里寻觅吃食一个多小时了,牧羊人和羊群还没有离开的迹象。难道就在这个荒坡上,生长着一种特殊的牧草,它在这个时节给羊提供了一种特殊的需要。羊还在那里啃食,必要时还要保持一下身体的平衡,那是一个有点陡峭的荒坡,但牧羊人选择了它,或者说羊群选择了它。

羊群缓慢地移动着,牧羊人坐在一块石头上,似乎是在看着他的羊群,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他的目光总是像水一样泼过来泼过去,以至于羊都感觉不到他的目光会落在哪里。但羊群知道,这样的目光停下来的时候,一只离群的羊就会遭到小小的惩罚。

天蓝得有点虚渺,像是牧羊人空空的目光。

羊群还在那片陡坡上逐食,它们是那么认真,又有着一种神情的专注,偶尔还有一只小羊发出一声咩叫,但整个羊群却是安静的,安静地享受着属于它们的时间和食物,似乎它们是被命运带到了这里。

牧羊人站起了身,因为背光原因,他的身体有一点虚大,他在喝水,用一只巨大的塑料瓶子。

他喝足了水,似乎很满足自己的这一举动,其实这一举动一点意义都没有,他只是很满足自己。他轻轻地跺跺脚,四下里看看,然后把目光停在羊群上,那是他的羊群,他一直这样认为,但这会儿似乎需要一下确认。他弯腰捡起了一点什么,就在抛出去的同时,嘴里发出一阵短而促像是一个词被枪机反复撞击一样的声音。这声音羊群能够听懂,这声音几乎是刚发出,羊群里就有一只肥大的羊跳了出来,它奋力地爬上陡坡,其他的羊也陆续跟着它聚在坡沿上。

牧羊人沿着坡脊向前移动,后边跟着他的忠实的羊群。他来到一条小径边,他没有回头径直走了下去,羊群也紧跟着消失在灌木丛里。

野草散文6:微笑的野草

文/寒冰

感觉好象只是被风轻轻地吹拂了一下,田野里就铺下一地浅笑的花。轻风过处,细碎的野草贴着地面以花的方式微笑。

琐碎的花朵向着太阳开放,开得精神矍铄,阳光下,五颜六色的花朵,就如同形形色色的脸庞,俊俏也罢,丑陋也罢,会微笑脸庞,总归是美的,这种美,能使人的内心顿生愉悦,这种美,具有养心的功效。

在开花期,含苞待放的花蕾,羞涩中夹带着野草除绽芬芳时的甜美,业已怒放的花冠,奔放出野草一生中最绚丽的容颜,羞涩的花蕾,绚丽的花朵,是细碎的野草一生中留在大地上最明媚的微笑。

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的宾客,奔着野草的花季来了,无论是为它们传花授粉的蜂蝶,还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过客,野草都会致以最明媚的微笑。

在生命的特殊时刻,野草笑迎八方来客,敞开胸怀给予宾客所需要的东西,并致以真诚的微笑,以作答谢,一生中属于野草的花季只有一次,享受给予与就是享受获得,不求给予和获得对等,只为让仅有的一次花季不要因为自己而给生命留下遗憾。

野草的微笑虽然显于花,但源发于根系在土壤里的感受,每一朵花在野草的枝端盛开,也是根系在温暖的土壤里的盛开,每一朵花向着天地万物的微笑,也是根系面对着温暖的土壤发出的微笑,这时候,所有的野草将微笑挂满了全身。

野草不仅只在花季微笑,其实,野草的一生一直都在微笑,微笑是野草一生的事情,微笑是野草在大地上一成不变的表情,用微笑感动万物,是野草从生命的原发期继承下来的让种族在大地上生生不息的大智慧。

大地从来不会无端拒绝任何一枚怀揣着发芽梦想的种子,萌动后的野草种子用它的种脐对着大地微笑,感动了大地,萌动的种子就躺进大地温热的怀里发芽了,发芽之后,新生的胚根面对着土壤微微一笑,根就扎稳了,胚芽破土而出,嫩黄的芽在大地上向着太阳浅浅地一笑,大地就绿了。嫩绿的幼苗就像是恋娘的孩子,无论是风雨来袭,还是阳光普照,它们总是紧紧贴在地面上,腼腆地绿着,笑着,然后在大地上长成一株株细碎的野草。绿色是生命的颜色,也是大地上最普通、最普遍的颜色,所以野草在此时的微笑,掩隐于所有绿色植物的色泽里,常常被猎奇的视线所忽略,但是野草从来没有放弃过微笑,因为微笑是野草根系感恩土壤的真实表达,野草的微笑是健康的,所以野草的微笑足以让大地上那些违心而将微笑挂在脸上的人感到汗颜,花期过后,细碎的野草枝头上挂满了繁硕的果实,形色各异的果实让野草在日渐丰腴起来的容颜里显露出憨实的微笑,这一笑,让野草在大地上一直笑到了最后。

野草也有哭的时候,人若哭,莫过于伤心,野草在躯体受到伤害的时候,也会流泪,对野草而言,流泪就等同于流血,当绿色的汁液从伤口上浸出来的时候,如果根还在土壤里扎着,茎叶仍与根系连着,野草居然可以做到伤口在哭,而生命在笑,这样的情景,足以能给伤心的人疗伤。

在大地上生长,笑也一生,哭也一生,哭哭笑笑也是一生,像野草一样微笑一生,需要勇气,需要大智慧。

野草散文7:野草赋

文/刘邦晋

生在黄土高原,对于绿色,便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挚爱。每当春风一吹,苍黄苍黄的大地上,便绽出一星一点的绿来。那是一种极普通极普通的野草,被老百姓冠之以“蒿”、“草”之类,正经的学名多半没有,即便有,因了它的对于人类实用心理的可怜价值,也大半被遗忘了。

记得小时候读唐诗,每每读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时候,便想起了山坡坡上那斑斑点点的绿来。那绝不是像南国那种浓得解不开的绿,而是一种在长久压抑之后心情豁然开朗的可贵的绿。每念及此,一种自豪、一种欣慰便油然而生。那是缠天裹地的黄风撕扯不烂的种子所展示的辉煌的生命奇迹,那是鸟儿雀儿尖吻利啄下残存的种子焕发出的浩然大气。随心地、无意地,梁上、沟里,一棵一棵,一片一片,傲然面对辽阔的天空,无私无惧,无怨无悔。其实,大约也正是在这样荒凉的土地上,这一星一点的绿才显得分外可贵。倘若在碧水轻舟的江南,抑或松霾蔽日的北国,有谁会留意这一星一点的清绿呢?

世人之喜爱花鸟,大抵是因了它的别致和乖巧。而这种种别致与乖巧,因添加了过多的人为,那无法言说的生的困惑,无时无刻不在头脑中萦回缠绕,挥之不去,淋漓尽致写尽了人类远离自然的无奈。而这种病态都不属于野草。野草无心,故不矫揉做作;野草低矮,故不自鸣清高。无拘无束,洒洒脱脱,四季轮回,生生不息。这就是野草的性格,也是它不脱自然造化的风度。

野草散文8:流年似水燕儿飞

文/谢赵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遥想那昔日的辉煌,早已褪去了繁华。中国历史上活动了三百年之久的庞大家系,最终也未能避开浩荡的历史潮流。一如玫瑰剥落它的刺,似藤般的茎顿时柔曼下来,只化作甘露下的一株枯草。

早已失去光华的墨黑琉璃,亘古不变的诱惑,搅扰着魂内的愁情,蛊惑着灵下的寂寞。当初的玩世不恭,却换来了今生的流困逃亡。从南京城乌衣巷走向文坛的山水派大师,谢灵运!我信你,信你是有先知,将尘梦飘摇的家族兴衰提前揉入到那流丽的诗作中。铺天盖地的压抑,艳丽而哀婉。华美又柔软的触笔,却是敲起来铮铮作响的硬骨!

尽管冷艳惨绝充斥其中,悲怜孤苦贯穿前后,你也愿为那迫近浮云的飞鸿,远离世俗的纷繁。而我经年的仰望,早已安静的沉睡在心底的最深处。燕雀在枝间沉静清秀的吟唱,已渐渐模糊,幻化为夜晚绮丽的叹息。

那年暮秋,你仿佛望穿了人生浮华,奚落了万里红尘,只得借口辞官,回到会稽。怕是那苍凉的命运早已扭曲,不愿苟且偷生抑郁终老。这是我不愿相信,也不敢苟同的。你清高的身影在层层叠叠的宫殿剪影下显得冷清又寥落。可是为何一切的不凑巧背后,又总是蕴含着更多的凑巧呢?

谢混评你“博而无检”.当任命为临州内史后,却依然不改那“魏晋名士”之风,在震怒之下竟写下一首“反诗”.宋刘文帝因对谢氏族人杀戮太多,又念及谢氏子弟对朝廷尚有用处,只得将死罪改为流放,可你最终依旧未能逃脱。

世事动荡如利箭刺穿了双眼,也砍断了才情。你只能闭口封喉,将言语碾落在历史的雕车下。

鬼头刀落下的瞬间也不见你眸中的异动。暗媚的鲜血溅入白巾,一滴清白的明泪磕碎在冰冷的石子上。你的心在瞬时侵裂,涌出千万阴郁的血,才感到那刺骨锥心的痛啊!

飘落如雪的花瓣,苍白之中隐隐透出一丝青色来,袅袅似烟不灭,是你骨中最灿烂的灵。

我猛然一怔,抬首定睛细望夜空。天地间弥漫着一层湿漉漉、静悄悄的黛色雾霭。那清冷而莹洁的光辉,宛如泪滴,绝望的、凄伤的、摇摇欲坠。千年之前,你只为灵魂的宣泄,诗篇灿烂的美中缭绕着滑入骨髓的寂辽的忧伤。引来后世诗人竞相追随你的山水足迹。吟唱留下的不朽诗篇。一如玫瑰剥落他的刺,似藤般的茎顿时柔曼下来。

那些陈年往事已被深埋心底,诗人也怕是已经遗忘了吧。只剩下那红梁绿瓦间筑巢的飞燕还在思念着你昔日的华丽与闲雅,感叹着你曾经的辉煌与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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