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春耕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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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春耕的散文1:储藏阳光

文/刘青纯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冬天不但储藏粮食和蔬菜,还储藏阳光。

老迈的父亲,在这个冬天,忙碌的脚步终于迟缓了。阳光饱满欲滴,父亲终于可以享受冬日暖阳,享受一段寂静流淌的时光。父亲的双脚常年是冷的,已是多年的病根。父亲用雪擦洗双足,然后在正午的阳光下晒。父亲说,只有冬天的阳光,才能抵达一个人半生操劳的双足,才能驱除一个人身体里残存的冰凉,才能使一个人,温暖地过冬。

母亲将那些坛坛罐罐搬出来,在阳光下一字排开。萝卜、茄子、豆角、黄瓜、白菜,被请进暗无天日的坛子之前,让阳光为它们瘦身,储存精华,剔除水分。于这些蔬菜而言,阳光是有限的,黑暗永无尽期。它们唯有敞开自己,吸附充足的光和热,才能坦然迎接神圣而壮丽的巨变。

小侄子,也拿出了几个小玻璃瓶,打开瓶盖,放在阳光下面。他要收藏阳光,收藏他童真的梦想。满世界的阳光,会使他忘记脚踝上的冻疮,忘记冬天给他带来的疼痛。他拿着一个储满阳光的瓶子,递给我。缓缓的温热,在我的手掌里攀爬开来,仿佛冬天从未来临。

我从旧书柜里抱出一摞书和日记本。这些被遗忘的书本,被阳光拂去了尘,被阳光晒去了霉味。于是,那些折叠的岁月,有了能被重新打开的可能。阳光走遍书页的角角落落,将每一个潮湿的文字唤醒,将日记里歪歪扭扭的文字扶正,也扶正我过往的偏执和迷茫。日记里的文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镌刻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储藏了阳光的书本,又可以在书柜里高枕无忧,不惧黑暗和灰尘。它们默默期待着,下一次,走进阳光之门,期待着阳光的抚摸,期待着一双手的摩挲。

阳光给万物,储存了过冬的能量。哪怕冰冻三尺,大雪封山,都无法阻止我们迈向春天的愿望。

关于春耕的散文2:素春里的乡村

文/刘虎

春耕

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声,唤醒了沉睡的大地。村庄,收拾着寒冬留下的萧条,用花朵装点春天。在水墨里,清新而宁静。

生锈的犁铧,在田野里的泥土里擦着身子,大地在诗歌里变得凝重。隐约里,泛着空旷的回音。我闻到泥土的气味,生滋滋的,像是春天的方言。心被包裹成翠绿的玉,一直延伸到天空。

老牛踏过的蹄印子,印在大地的纸上,一如花朵。在春天,开出了明媚。

风把风吹暖,在乡村领航着一年的征程。

父亲的牛鞭子在肩膀上晃荡着,一摆一摆的,牵扯着庄稼的收成。

那些种植在庄稼地里的植物已不再是植物,而是一个温暖的代词,一个乡村的标点,一个干净的思想。在秋天的丰腴里,藏着生命的哲理。

春耕的日子,岁月变成了土地,思想的犁铧划过,开出了生命里另一种的灿烂。

世间所有的生灵,都值得尊重。

在乡村厚厚的词典里,我读出了人生的韵致,生活的和美。把空荡荡的日子,装满爱情,在春天上路,诗意着春天的眼睛。

人生的犁铧也开始启动,用热爱的本质,与春天同行。

乡村里的唢呐声

杯子,酒,或者水,在乡村里也许是一个古老的暗示。一声声的唢呐,在清浅的时光里,以淳朴、厚实的曲调子唱出了俗世的风情。

一阵子的唢呐声敲开了农家的大门,穿着纱衣的女子坐在轿子里,轿夫抬着花轿,走遍人们的目光。那是谁家娶了新媳妇?

春是新的。

花是新的。

新媳妇也是新的。

在唢呐声里,一个亮晶晶的词,也是新的。

顿挫长短的音调,婉转而悠扬。吹唢呐的人,鼓起腮帮子,吹得脸色红润。那曲调随着唢呐人的手指高低起伏。或豪放有张,或细腻如丝。静听,那是乡村的音符,把幸福的日子吹响。

人生,是一场约定。千年前和千年后,都是故事。能走在一起,就是缘分。

一声声的唢呐,幸福了一对新人。

一声声的唢呐,欢乐了一片乡村。

有心的触角互叩着灵犀,我醒在故乡变迁的景色里。

厚重的唢呐声,带走一个旷世的疑问,留下一篇篇宽厚与美好的乐章。事业、爱情、人生,在唢呐声里,有着精美的箴言。

繁华如水,简单就是一种高度。在乡村的春天里行走,望一帘春色,春无言,唯唢呐声浓。

开在唐诗里的花朵

春天的乡村是一个女子。一朵花,开在唐诗里。乡村,有了绚丽的灵魂。

人间何事,花朵何事?

花如人,世俗不能罢了,日子在春天里越读越厚实。

这不是千年的花,唐诗却是千年的魂。抵达我内心的,只是一种平静和淡然。

花开在唐诗里,人活在沧桑的世间。美与丑,善与恶,都有一条分界线。我在里,谁在外,最重要的,是手里的那盏灯。

流年的素笺上,人生是一张纸。花朵开在唐诗里,旧日的老井沿石板缝里,长着青苔,那儿有着祖先的姓氏。

花的清香,让人仿佛隔世。一朵追着一朵,一尺一尺的量着人生。

生命的亮洁,唱响一个春天。我阅读着乡村的书,花比佛更让人容易接近。

远或近,只是心灵上的距离。在唐诗里,人也会浮着一层虚幻的梦行走,民间的大师们,也是一根草。

花开在唐诗里,生命卑微,却清香一生。

关于春耕的散文3:长日正春耕

文/方华

“布谷飞飞劝早耕,春锄扑扑趁初晴。千层石树通行路,一路水田放水声。”这是清人姚鼐的《山行》,诗人给我们描述的,正是一幅热闹而美丽的春耕图。

“三月田沟走水浑,机耕机播绿村村。溪垟日暮鸡声远,白鹭新留埂上痕。”这是今人写的春耕诗,与古诗不同的,是诗中反映了现代农村机械耕种的情景。虽然机耕已是比较普遍,但扶犁呵牛的原始耕作方式仍时见田间地头,也成为田园风光中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油菜花开的日子,正是我生活的长江中下游平原春耕时节。这时漫步乡野,风景秀丽宜人。油菜花把大地铺成了一张金黄的地毯,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梨花好似地毯上耀目的点缀或是镶在毯沿的花边。放目四野,总会看到田间耕作的身影。或是握锄在青青的麦垄间锄草松土,或是在新翻的土地上撒籽播种。最是那扬鞭牛耕的情景,让人感觉到古朴而浓郁的乡村风味。

“到了惊蛰节,锄头不停歇。”我国大部分地区在惊蛰前后即进入春耕。春耕、夏耘、秋获、冬藏。春耕是一年农事的开始,所谓“春播一粒种,秋收万颗籽。”没有春天的耕耘,哪有秋天的收获?北方也有农谚称:“春天多锄一遍,秋天多打一面。”以此提醒人们重视春耕。

在古代,连贵为至尊的皇帝在春日里也亲历耕犁,以示劭农劝稼、祈求年丰之意,谓之“亲耕”。

至清代,皇帝亲耕已成礼节,一般选在二三月一个吉利的日子举行。皇帝亲耕前,先要到西苑(今中南海)丰泽园前的演耕地里练习一番,以免亲耕时生疏。正式亲耕之日,一清早,皇帝就乘舆前往城南的先农坛,先祭拜先农,然后到观耕台前的籍田里执鞭驾牛,扶犁耕播。在一片鼓乐赞歌声中,一般往返来回三趟,便完成了“三推三返”的亲耕礼。

皇帝亲耕,不过是个礼仪,但也有皇帝当真耕田的。据记载:康熙四十一年,康熙帝在京南的乡间视察春耕情况,曾亲持犁器,一气儿耕了一亩地。当时共有万人观看此景,大学士李光地特为文勒石,以志其事。

一年之计在于春。自古至今,上至九五之尊,下至黎民百姓,无不知晓春耕之重要,所以世世时时有人“欲乘长日劝春耕”。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始。”春雷阵阵,雨后花艳,农家田间耕作,播下种子,也播下了一年的希望。

其实,人生又何尝不是一亩田。若不抓紧“春耕”劳作,哪有未来丰硕的收获?

关于春耕的散文4:布谷声里春耕起

文/孔令建

有一种季候鸟,很准时的,在立春过后,就飞到竹林里,发出一声声叫唤:布谷,布谷,快快布谷——

余老伯一听到这熟悉的叫声,就知道是布谷鸟在提醒他:一场“战斗”就要开始了!

春眠不觉晓。余老伯一骨碌爬起床,拍了拍自己被春困蒙得有点含糊的脑袋,迈开步伐来到杂物间,揪出去年存放好的铧犁。铧犁有点残旧了,上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犁头的铁器部分,又锈又钝,犁把手也被时光磨得有点瘦削了,已经不合手掌拿捏。不过余老伯对这把铧犁,还是满怀信心的,因为它已经为余老伯战了十几个年头的春耕了。余老伯一直把春耕视为一场战斗,不敢轻易放松神经,所以一听到布谷鸟在窗外“布谷,布谷,快快布谷——”的轮番鸣叫,就第一时间抓起自己的“武器”,奔向村口的牛棚,牵出那一头他喂得又肥又壮的黄牛牯。

黄牛牯一身金黄的毛发,被余老伯清洗得像一匹黄锻子,两只弯弯的牛角,十分威武英气。眼睛忽闪忽闪的,非常明亮,四条的腿像一位无敌的勇士,一迈出牛棚,就飞快地奔跑起来。余老伯扛着铧犁,快速地追上了黄牛牯,牵起拖地的牛绳,精神儿十足地向他那块沉睡了一冬的水田奔去。

余老伯今年七十岁了,由于热爱劳动,身底子异常硬朗。余老伯膝下有三个儿子,都成了家立了业。儿子们带着各自的媳妇,到珠三角打工去了,孙子们也随父母在珠三角的学校读书,由余老伯的老婆珍姨包接送。儿子们都很孝顺,多次叫余老伯随老婆珍姨到珠三角的大城市享福,可都被余老伯婉拒了。余老伯放不下他耕种了一辈子的田地,他说把这些田地搁荒了,就是作孽。所以不管有多辛苦,他都乐意将分给他的责任田一分不少地耕种完,他看着邻居家张老头将家里的几亩田地全荒废掉,心里就隐隐作痛。

余老伯来到他的田头,卷起裤脚,把铧犁的牛轭套上牛肩上,吃力地吆喝了两声,黄牛牯听话地叼着田塍上的一根青草,转身跃起四蹄,跳下余老伯位于东坝头的那块肥田。肥田泡浸着黑乌乌的水,水上面露出一排排沤得腐烂的稻秆根,水下面的泥土,稀软地散发出一股令余老伯感到陶醉的味道。

当余老伯握着他的犁把手,跟在黄牛牯后面,犁出第一道深深的壕沟时,新鲜的泥土像刚刚从蒸笼里煮出来的香馍一样冒着地气。此时太阳刚刚从东方的山峦上升起,万道金光像银子一样铺在水田的上面,令人感到无比的富足与自豪。

余老伯用了一个上午就把这块肥田犁完,下午他又从杂物间取出铁耙,把肥田一犁一犁的壕沟泥耙碎,耙平整。他要将这块肥田用作培育秧苗的场地。谷种早在前两天就选好、并用清水泡浸过,现在全都吐出了嫩牙儿,就等撒下田地育苗了。

第二天一早,布谷鸟又在村头的竹林里呼叫起来:布谷,布谷,快快布谷——一听那声音,余老伯就惊醒了,赶紧用竹筐箩将谷种挑到田头,开始播下他今年的希望与憧憬了。

村里的农人,见余老伯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他的春耕之战,也开始加入了播种希望与憧憬的行列。

村前村后,迅速响起了一片忙碌的脚步声……

关于春耕的散文5:春耕兮

文/许永强

很早很早以前,大抵是冬天,是秋天罢,抑或是蛙声作管弦的盛夏里,是镰刀跟稻子说些什么的时候,挥镰的农人就已顺着一弧月型的路径,将种子预存在了春天的阁楼上。

关于这个路径,镰刀是知道的,锄头也知道,耘耙也知道,更晓得的一定就是那只耕植在岁月的犁了。据说这犁也来自很远很远,远得只有背索的农夫才知道它的路径,远得只有睁眼闭眸的老牛才能够说出它的故乡。

早晨,在村头那棵已被剪刀催齐的歪脖子杨树下,种子走下了春天的阁楼,种子的思念不知什么时候煽起远天滚过一声春雷,立刻就褪掉了农人焐冬的旧棉袄,立刻就惊醒了半睡半醒反刍历史的老牛。是的,种子回家的时候到了,一切都该出发了。

千年的桃花遮不住农人的视线,万年的柳枝拴不住老牛的脚步,他们踏着春天的行板上路,顺着种子里那奔流不息的血脉,顺着来自梦的故乡的那犁的旅程,四周是燕盘啊,蝶舞啊,兰香啊,鸭呷柳妖,麦绿菜花黄,还有那犁之于土地的诉说。在垄上,犁的诉说一如歌唱,犁要土地翻身而坐,犁叫土地承纳不变的四季以及起伏的世俗,犁跟土地商量着,怎样迎候那远道而来的春的嫁娘,于是就看见土地站成一垄垄的方队,就看见耙对土地的梳妆,就看见耧急着给垄定型;还配着乐呢,犁耙水响,田歌和着蹄哒,莺啾伴着柳哨……

很快,种子住进土地温暖的洞房,农人一脸的皱纹已被喜色填满,在田埂上卷根烟吸着,暂且将自己蹲成了一个顿号。尚不能说:“一粒归土,万颗归仓”,农人们还要从顿号里挽着膀子豁出去,再撒一把汗水在春泥里发酵,把垄上的那一点希望移植到铺延到大田里,依然顺着月型的路径出发。

这时,在村头袅袅的炊烟里,妇人的一声召唤,就将农人及春天的心情一起召唤到餐桌上。土地被翻开了,种子落嫁了,秧啊苗啊理想啊,都在咕咕噜噜长着呢!农人岂不心动,老牛岂不安逸,犁肯定也是快乐的;而在庄户人家,最高兴的还是亮着嗓子喊饭的老妇,她在灶台柴门里,张望着一地的春景,煮葵燃笋饷春耕,肯定是要给老头子把壶酌酒的。

春耕兮,春耕兮,如画不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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