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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文章1:一阕唐诗一剪秋
文/杜明芬
悠闲的秋日,泡上一杯菊花茶。看着菊香悠悠,在时光里氤氲。暖阳的午后,随意翻开一册线装的唐诗,读李白的“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读王维的“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一抹清凉即在心间散开。
闲读一首首唐诗,在秋的季节里纵情高歌。“许多人,应当都做过那样的梦。梦见自己回到唐宋时代,用一首诗换一壶酒,一阙词换一座城。梦见古道扬尘,长亭折柳;梦见泛舟江湖,纵酒放歌。梦见月下采莲,红袖添香。梦见琵琶弦上,相思如雨。”我总觉得秋的季节里是最适合读诗的,天气清凉,云烟俱静,最容易领略到唐诗的优雅和美丽。在优雅的文字里沉浮,在凉秋里品味时光,岁月静好的姿态即在此中了。
读诗时应是怀着一种淡雅的心境,在字里行间中品味诗情。 读一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林和靖踏雪寻梅、悠然隐逸的恬淡情怀,便即刻浮现在脑海。看到被风打落的梅花,陆游写下:“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之句,看到梅花曲折的命运,诗人怎么会不想起自己的仕途坎坷?“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有松喻己,有松赠人。刘祯希望他的弟弟能如雪中松,有逆境却不畏雪霜……每一首唐诗都是一副盛景,或是烟雨弥漫,或是淡雅水墨,你若是细品,就会发现它的美好。
喜欢唐诗的人,心中应该都有一个关于唐时风月的梦,梦境里也许是“水宿烟雨寒,洞庭霜落微”;又或许是“野坫投荒三四间,渡头齐放打渔船”;也许是“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又或者只是“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那些美好的意象里,许是有翠翠倚楼而看的风景,也有江边垂钓者的淡泊情怀。许多不为人知的美好风景、苍旧时光被诗词一一记载,如今再度翻来,真是韵味颇浓!
在秋日的午后,泡一壶清茶,倚在老式藤椅上,手捧一卷唐诗,细细品读,慢慢深入。去踏雪寻梅,也去高山访松,去梦呓太湖,也去徽州看景。看时光安稳,风月辗转,那将是这个秋日里最美的事情!
秋日文章2:秋日心情
文/星星点灯
秋日的中午,是暖暖的。我挺着饭后凸起的肚子,在门前的广场上散步。不是因为喜欢午后散步,而是早上起床后一直没有出去过,这个时候,想让自己接受阳光的沐浴,感受秋日心情……难得的休息日,应该好好享受才是。
草地上的青草早已没有了昔日的绿油油,枯黄的草面上泛着淡淡的草绿,让自然不会那么没有生机。树枝虽然孤零零的,但是还有一些绿叶陪衬着,倒也有一些生气。在建筑物挡住阳光的阴暗地方,那些有生命的植物显得那么娇小可爱,我不得不停下本已很慢的脚步,看着那些等待重生的小草和小树,心中溅起淡淡的忧伤和矛盾。小草小树啊,为什么让我有那么多的感慨呢?
口袋里的手机在挂着QQ,不停地提醒我有新的消息,让我没有闲暇去理会那些不会说话的精灵。静下心来,专心的回复着……回想曾经,每每QQ标志闪烁的时候,心中总会不平静,甚至有些喜感和兴奋。然而,现在,我心态调整的无懈可击的时候,我不再兴奋,不在那么急于表达自己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善良的本性似乎也不会那么容易磨灭。
和很多未婚青年一样,我向往幸福的婚姻,不会回避即将面对的问题。思绪随着那一阵阵被风扬起的灰尘,渐渐飘起,最后落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安度余生。陡然间,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成熟起来,强大起来。梦境般的现实中,我从未觉得自己是孤独寂寞的,我能感受到老天的眷顾和同情。只是现在,我无法确地自己是否已经进去了想象中的生活。
自然地拍拍脸庞,不是梦境。眼前的景象是熟悉的,脑海里的人是熟悉的。何处何从的选择也还在发酵……顺其自然的心态此时似乎只是自我安慰,也许我需要的是一个重大的决定,一个艰难的选择,一份完胜的心情。
也许,思考的太多,自己会更加成熟明智;也许,思考的太繁琐,自己会更加迷茫;也许,思考的太多,自己会陷在自己挖下的陷阱里;也许思考的太多,还是没能走出那片沼泽;也许……
抬头看看天空,飘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白云。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千篇一律的生活模式,还在继续,但愿不会太久,因为,自己早已经厌倦了,惭愧了。@
秋日文章3:访四里湖
文/葛继红
虽至立冬时节,但秋日融融,像阳春三月。我和朋友去蒙洼四里湖看芒花,观飞鸟。
一望无际的田野里满铺一层新绿,密匝匝,嫩生生,绿茵茵,那是刚出土的麦苗。一棵柳树,站在麦田中央,有风袅娜,无风也袅娜,她把自己装扮成一位风情万种的俏女子。田塍上,巴根草、狼杷草、苦荬菜,都已完成开花结籽的使命,只剩枯黄的断茎当风抖着,有“秋草荒凉遍落晖”的凄美意境。远处的蒙河,不太像河,白花花的,亮得晃人眼,像谁不小心舞落的一匹白练。秋风远去,秋雁南归,这一片旷野,在去往冬天的路上,简洁明净得像一幅宋代的写意。
从车上下来,一脚踏上这块土地,心里竟有一种血脉相连的亲。这片温热的土地多像我的故园,少小离家,至今老大未回,我已流浪很久,不知故园的亲戚邻人是否安好?
沿着田间小路走,一直向田野深处走。仿佛从田园走向牧歌,从尘世走向仙都,从喧闹走向空寂。静,真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田地里,经霜的红蓼,叶子变得鲜红,红得赛过二月花,一大片一大片向远方铺展开去;茫茫苍苍、无边无际的芦花,带着远古的况味,在满眼净是萧瑟的时节,开成一片如梦如幻的白。一块地里,收割后的杞柳,露出整齐的、褐色的宿根。来年春天,这些宿根上,又会长出新的杞柳,等待它们的又是一轮新的收获。收割后的杞柳,一拨一拨被送往黄岗柳编厂,经过巧手姑娘媳妇的花样编织,原本朴拙的杞柳化茧成蝶,华丽转身,成为各大展会上最受人们欢迎的工艺品,也是人们送亲送友的珍贵礼品。
有荷塘,不是一块,是一片。塘与塘之间,有堤坝连着。堤坝上,有疯长的芒草,有飘飞的芒花。芒花是白色絮状的草穗,风一吹,花就飞,把荷塘装点得如诗如画。多年前读过这样的句子:“芒草花是光阴以枯笔写下的飞白书,是冬天的另一场雪。”此刻,我站在一片雪里。
荷塘里,有连片的枯荷。它们或相携而立,或虬曲水面,或躬身水中。此时的荷,红颜已褪,华美不再,只留下“枯荷听雨”的凄美。
几只野鸭在水里游着玩。一边游,一边把头插进水里。快到岸边了,它们像约好似的,齐刷刷地,一个猛子扎下去,全不见了踪影。等再发现的时候,它们已经跑得远远的,远得像一个个漂在水面上的小逗号。
一群白色的水鸟站在水塘边,我认出来,是白鹭。它们栖息在滩涂上,隐没于芦苇丛中,寻找、啄食湿地上的小鱼、小虾,日子过得安稳富足。
一只白鹭,对着水面在“咯咯”地唱歌。我轻轻地走过去,它没有飞跑,却停止了歌唱。似乎是我的出现打断了它唱歌的兴致。它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过身,向远方飞去。我目送它渐行渐远,渐行渐远。这世上,大凡相逢,都是因缘而生,我与这只白鹭的相逢,也是缘吧。这样想着,一股暖流在心里涌动。
有几块水塘,不见一根枯荷。朋友告诉我,这几块水塘里养的是螃蟹和龙虾,那些有枯荷的塘里养的是鱼和蚬子。这一大片水域就是曹集镇水产养殖基地,被称为“万亩荷塘”。现在,四里湖曹集段是吃货的圣地,蚬子被誉为“淮河鲍鱼”。这几年奔着蚬子和鲜子来四里湖观光的游客越来越多,清明节前后,曹集镇四里湖景区甚至出现“一桌难求”的场景。
日影西斜,天空划过一道画笔般的痕迹。这片湿地,浥了一路轻尘,润了一片好景。打道返回热闹的街市,寻一家土菜馆,点了一份清蒸蚬子,要了一份鲜嫩的莲藕,坐下来,慢慢品,细细尝。感觉,此世羁绊身心之物,于我已荡然无存,只留心安,心静。
多想再走走这般时节的四里湖。
秋日文章4:生命的另一种演绎
文/王茵芬
这是一个秋日的上午。在明亮的空间,我欣赏着好友拍摄的一张照片,怦然心动。
照片上,宁静的田野在曦光中缓缓醒来,清晨的露珠还在茎叶上做梦。一对俊俏的蜻蜓越过水塘,翩然降临,停留在一片稻叶上。可以想象,整个空间散发着空灵的气息,草丛中的小花朵舒展笑容,静静地观赏这一瞬间的实况转播:一对蜻蜓的生命的另一种演绎。
这一刻,我隐约看到一个孩童,背着书包走在乡野田埂上,两边是黄灿灿的稻子,一只小狗在前面摇着尾巴回过头来……我被记忆的线索牵引着前行。那条小径很深,深到我的瞳孔,我的眼珠越发透亮,显现出初遇一对蜻蜓的情景。年少的我被它们玲珑的身姿迷住了:翼羽透明,蓝光熠熠的腹背,纤细的长腿。心里想着,世上竟然有这么美丽的昆虫,它们在做什么呢?
这样的疑问,一直持续到上中学。在生物课上,我才明白其中奥妙。自然而然,我也懂得了什么叫爱。那样的感觉很清新,也很陌生、很遥远,就像现在回忆起来的,那条地平线上面的红彤彤的太阳,和晨光中大片黄绿色的水稻田,全部画在我的记忆模板上。挨近它们,恍若回归自然。我清晰地看到爱的赤裸和蜕变,新生和消逝都是默默无声的,没有幸与不幸,只有真实和坦率,也许这才算一个完美的世界?
我的思绪安歇在如此干净的画面,它让我挣脱现实的桎梏,潜伏进宁静的原野。
秋日文章5:夜看月全食
文/杨银华
那年的一个秋日,听说后半夜有月全食,便早早地准备观看。
前半夜还是皓月当空,玉盘如镜,后半夜凌晨1点半时,我起床披衣观望,月亮已被“吃”去少半——逐渐变小,但剩下的月牙儿还是白亮如银,只是照到地上的光辉暗了一些。
近3点,接近食甚——即地球将运转到太阳与月亮的“正中”、要全部挡住太阳照射给月亮的光时,月亮开始失去自己的辉煌,月体由“残部”的银白变为全部的金黄。那颜色,就像一个诱人欲餐的月饼或者是“火候”烙得正好、不生不糊的烙饼一样。不知此时月亮会不会散发出香味,若有肯定也是一种了不起的能量。
食甚是按着顺时针方向,沿着月轮的外沿逐步将月亮整体变暗的。3点钟左右,月亮暗淡到了极点,只成为空中稍大而朦胧的一个天体。此次颜色也由金黄变为黯黑,就像一张面饼被烙糊了一样。看着月亮正逐渐地走向食甚,恍惚使人感到了所处地球的运动,知道了自己正站在脚下的这个“天体”上,“被动”地变换着角度目睹着月食。
人无时不在受着天体的影响,自觉地或不自觉。人与天若能达成和谐的统一,该减少多少自然灾害和人体的病难呐;人与人若也能友好相处,社会也将是个科学有序的美好人间——我如是想。
食甚时,外面万籁俱寂,只有秋虫唧唧,无风而安详。后来偶有村外的公路上早出的运砂汽车带着响声驶过,使我想到宇宙间还有“人”这一生物,“能力”很强地流动于天地之间。一切天体此时当然也都是无动于衷地正常存在着,只是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已不是那个月亮。其间,不知邻家谁的公鸡报起晓来,实际天亮尚早,只不过是“鸡叫头遍”。看来,动物的生物钟准确无误,它不管黑暗与否,月圆月缺,总是在冥冥之中履行着一种“天职”。
月亮开始渐渐复圆,一弯银白色的月牙,反过来蚕食那块金黄色的“月饼”完善着自己。大地也正在恢复它月光如水的清晰,我便进屋熄灯,把月光从窗外引进来,照在身上暖心入梦,好早晨醒来于人世间,活得温和与正大光明。
秋日文章6:夏日和秋日是一夜的距离
文/韩丹蕾
早晨起来感到凉意浓浓。透过玻璃窗,一缕缕阳光直射进来,往日灼热的朝阳变得柔和宁静,撒在身上暖暖的,楼下的草坪昨日还是青翠油绿,今日忽就变成一地的金黄。
秋天来了,来得让人措手不及,让人感到一点心慌、一点温暖、一点欣慰,也有一点心旷。看着孩子在阳光里奔跑的身影,觉得生活充满了期待,却也有点难过,因为那些为我而默默付出的人又即将老去一岁。
我记得,小时候的秋天是满眼的农田。风儿吹来,一浪一浪恣意的欢舞,那声音好听得就像理查德·克莱德曼版的《秋日私语》。
乡间的小路,两侧是耸天的杨树,阳光下泛黄的叶子不时地落下——她们不再是一颗颗依存母亲怀抱的生灵,而是,敢于选择了方向的勇士,义无反顾地投入了大地的怀抱,来等待着属于她们的下一个季节。马路中间,偶尔有散落的豆子粒和被车轮碾过的玉米杆,告诉着我们这是一个繁忙的季节,每个人都应该为着收获而去奔波努力。
我喜欢秋天,因为她不骄不躁,不急不缓,有阳光的日子可以享受温暖,有风的天气可以感受到丝丝的凉意,不用防备的那种,偶尔吹来的轻风里可以舒缓不少躁动的心。
秋日的风像是一名乐师,用它那无形的手奏响生命的旋律,树上的叶子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就像海浪般,闭上双眼,沐浴着温暖,仿佛开始一场轻柔之梦。这样的梦里,秋日的枝头开出了三月的花朵,鸟雀在阳光下歌唱,蝴蝶和蜜蜂在飞舞,舞动着生命的音符;在这样的梦里,宁静的落日,金黄的树林,老太太屋前那只慵懒的猫正靠在沙发椅上打盹,一旁的水壶“咕嘟咕嘟”开始沸腾,一切都是那样和谐和安静,这才是最美的生活!
有生的地方必生烦恼。而秋日,这不温不火的天气让我们得以释放。风的凉意,光的温暖,就像生活的苦与甜。
我觉得,这样的人生刚刚好。
秋日文章7:秋日的热吻
文/寒秋独语
北方的秋天已经在逐渐深入,吹过身边的风声都多了凉意,包括夜色的幕帘徐徐赶早,连早晚的温差也明显加大,秋日的那些热已无力施展才华。
我很开心,喜欢这样清丽的日子,正可谓秋风送爽,感觉别样的利索,尤其快步走在路上,要想使劲的出出汗,就得加快速度,就得追赶快跑,很适宜敞开来锻炼身体。
当然,我只能说自己喜欢走在路上,才这样专注于秋风吹在路旁的那份清爽和惬意,而且要是能真正的大汗淋漓一场,着实痛快和舒坦。
满以为秋后一伏似老虎,殊不知这个秋天给了我非常友善的季节情怀,并没有见到多少酷热的烘烤,偶尔的暴晒一下也是处在正午的时间里才不得不为之。
也许是自己近来手头稍微的繁忙,顾不上关注和思考,也许是这个秋日就真的一直爽快在人们的心里,反正我是没有见到秋老虎的影子,也不想见到。
今天午间上下班的路上,我就刻意不去乘车,选择单车骑行,就是想看看秋阳的热度,我以为都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无需逃避和躲闪,也不需要遮阳伞撑开救驾。
这倒让自己稍显忙碌的心情有了好感,不再觉得那么沉闷,不再觉得那么厌烦,也不再觉得那么劳顿,走出去的想法蛮多,愿望挺强,快步走来,心安理得。
这个伏天即将过去,相信太多的热浪不会再来,我这样的欣喜在心里,不妨张开双臂拥抱个满怀,给这个秋天,给这个季节,包括给自己来一个最真挚的亲吻。
秋日文章8:秋日絮语
文/刘慧敏
烦热的喧嚣渐渐遁入了秋的宁静。低吟亦或浅唱,总能听到田间庄稼地里破响的声音。秋风像一个巡视的将军横扫田野,黍子、莜麦、向日葵,还有那高昂着头的玉米、高粱等都像一个个精神饱满的战士一样,在秋色里站好它们最后的一班岗……远处的地平线被划出的裂口,那是岁月在摇曳。田野在秋风的一遍遍抚摸下日渐泛黄苍茫,又在风的垭口上,呼唤着迟归的暮色。
秋色渐渐像钻石的光辉流淌在水里,轻歌曼舞,柔肠百转,那亦是金秋壶流河舒爽的笑声与曼妙的舞姿。微风从塞外一路款款而来,脚步踏入家乡深绿泛彩的地头,用手中的浓墨漂染了老家莜麦嫩绿的穗尖,也漂染了壶流河畔玉米的长发。不觉间秋已到中年,不再是萌芽初绿或繁花锦簇的季节了。田野地头坠满了金秋的果实,壶流河以天空的形式,夜夜清歌,鱼儿吐着晶莹的珠泡,青蛙衷情如此的晶莹,一次次为之跳跃。它用沉淀了三季浑厚的中音,怀念夏季,唱响秋的恋歌。
穿过静谧沉默的垅头,漫步浓郁的树阴,我分明听到一滴滴流淌在斑驳叶脉上心碎的声音,似一首离歌,低婉、忧伤、悠远而又沉痛。那古朴满脸沧桑的树干,以纯真的拥抱缠绵在秋季,满脸散发着幸福的酣睡。
叶子从母亲日渐消瘦而单薄的怀抱慢慢飘去,快乐着随风的缠绵舞蹈、旋转,最后嫁入殷实的大地,而母亲的枝头却流着依依不舍的失落与哀伤。它在秋风中成熟起来,跑过欢笑、跑过繁华、跑过沼泽、跑过幸福、跑过凋谢甚至跑过这个季节最为光彩的时光。
无论已怎样的形式,怎样的姿态迎接,终究落叶归根———赏尽一路繁华、一路风雨、一路尘土、终将带着所有的积蓄融化在大地宽厚的怀里,而一张张果实的笑脸躺在了农人朴实的掌中。
那些褪尽翠绿沉默寡言而又厚重满载乡亲们一年希望的果实,堆积在简朴而又幸福的农家院落,笑容堆满乡亲们的脸颊,那一道道岁月的痕,在额头舒展。丰收的喜悦弥漫在田间地头,弥漫在农家小院,弥漫在屋内昏黄的灯光中,那些谷黍瓜豆因了秋的哺育而成熟、浓郁而暗香盈袖。丰收会为乡亲们折叠成四季殷实的依靠,会为来年的此时此季描摹更为美好的景象。走出秋季,希望满载着辛劳的汗水,滴入壶流河粼粼的波光中,流经土地的每一寸肌肤。
父亲们眼中古老的“虚荣”是文明的标杆,简单、真实而又丰盈,他们希望秋季的丰收能换来儿子满身的书香气息,光耀祖先门楣,那是父亲们今生最大最美且最理想的果实,也是他们最殷实的丰收。
我依然守候着对故土和乡亲的眷恋,依然想着儿时父亲辛劳耕种希望的情景,想着母亲站在季节的风口,在每一个清晨或傍晚,眺望父亲劳作一天后仍然笑意盈盈的回家……
现在,住在小城的我,只有借季节把思念传递。秋风乍起,思念紧随,就如时光煮雨,轻卷着帘栊,敲击心底的驿动,回眸里,总有那么一段光阴,润泽着记忆的扉页,任思念长出皱着,洇开那濡湿的脑海,剪下一段思念,研就一池墨香,写意成故乡的模样,在秋风里飘落,相思的旋律,萦绕我一路平仄的印记,碎捻含香,点染这一季的诗章。
壶流河依然静静地流淌,它背负着乡亲们的重托,它在秋日里依就静谧无声,安详而宁静,让我在秋到中年时还能感到她的清纯与淡雅,素洁与安详,亦能感受到乡亲们收获的喜悦和笑声……
秋日文章9:秋日“栾”歌
文/祁云枝
当时光的脚步从炎夏步入秋天的时候,一些树明显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
雁翔路上,两排高高大大的栾树,不知何时偷偷裁切下阳光,给绿树冠织出了金灿灿的衣裳,映得街景和树下的行人都亮闪闪的。
鸟雀在黄灿灿的小花间穿梭,呢喃:莫不是大树要送给我们“黄冠”?当它们在芬芳的枝叶间展翅跳跃时,真有金色的小“黄冠”落在鸟雀的翅膀上、额头上。
这小黄花个性。金黄的四枚花瓣,集中长成了半圈。没错,是半圈。第一次从地上捡起栾树花朵时,我以为捡到了半朵花。
栾树的花瓣不像油菜花那样两两对称,平分空间;花瓣也不老实,没有斜向上伸展,而是像瀑布那样垂下,花蕊从另半圈袅袅娜娜伸出来,和下弯的花瓣,构成了一个俊俏的“s”。在花瓣反转处,形成了皱褶似的鳞片。这鳞片可是花朵上的神来之笔,是蜜蜂前来觅食的灯塔。花朵成熟时,鳞片由黄变红,红得恰到好处,像王冠上镶嵌的一圈红宝石,俏色,夺目。
秋天的傍晚,我喜欢在这条路上散步。看栾树在沉寂了春夏两个季节后,突然爆发出的魅力。一阵风儿摇醒了小花的梦,轻轻一旋,便飘洒起细碎的黄花雨,像唐诗,像宋词,像它诗意的英文名字“golden rain tree”(金雨树),一滴一朵,一朵一咏。
相比之下,“栾树”一名就显得晦涩难懂。我曾经在古籍里找寻答案,到现在依然云里雾里,倒是看到了栾树曾经的地位。
春秋《含文嘉》一文提到栾树时,像是给树木论资排辈。“天子坟高三仞,树以松;诸侯半之,树以柏;大夫八尺,树以栾;士四尺,树以槐;庶人无坟,树以杨柳。”在一个等级森严的时代,树木也要分出个三教九流。墓中是皇帝还是庶民,看看坟头栽种的树木就知晓了。士大夫的坟头多栽栾树,可见栾树那时待遇不低,属树木里的官僚阶层,普通百姓故去后是无权消受其庇护的。
如今好了,城市里的树木早已回归植物本身。它们被邀请现身街道的树池里,现身广场和绿化带,现身花园小区,是城市的肺,吸尘,吐氧,降噪,增香,和城市里的所有人一起呼吸。树木不用贴上高贵与低贱的标签,不必论资排辈,也不必讨好人类。如果非要分出个高下,怕只有个人的喜好了。
当栾树的小红灯笼亮起来的时候,黄花还在,绿叶依然。一棵树,三种颜色,叶翠,花黄,果红,色彩过渡得法,如一帧帧油画。单看一株栾树,花儿络绎不绝,早开的花已撒落,甚至圆鼓鼓的果子都涨红了脸,新花依然冒出来,你方唱罢我登场,挤挤挨挨,热热闹闹。
雁翔路上,栾树用树冠绘制的油画,能炫美两个多月。
和大多数植物对花期的理解不同,栾树的时间观念和集体观念,真让人束手无策——它们从不步调一致地开花和结果。即便是同一条街巷里的栾树,花期相差一两个月也稀松平常。瞧,东家的果实已招摇过市,西家的小黄花才羞涩地探出头来。
当大多数植物挤在春夏喧腾着开花送香时,栾树不动声色,它要把所有积攒的气力,施展在秋季。经过两个季节的沉寂和孕育,栾树在秋天,终于把自己站成了最美的模样。像天赋异禀之人,平日里无用武之地,就静心做平头百姓,一旦有了时势,会突然间成为英雄。之前,他普普通通,是因为还没有到他的花季。
一个“秋”字,拆分为二,一半是绿莹莹的“禾”,另一半是红艳艳的“火”,活脱脱就是绿中摇红的栾树。这半树的“红火”,自是栾树上很快冒出来的蒴果,它们,红灯笼般精致、美艳,甚至有趣。
近距离端详红灯笼,栾树聪慧的小小心思,就充盈在圆乎乎的果囊里。三瓣半透明的果皮,围拢成三棱形的囊泡,有的前端还开着小口,像个鼓满风的小房子。每次走到栾树的泡泡果前,我都忍不住想用手去捏一捏,用嘴巴对着小口吹一吹。栾树将蒴果长得如此“卡哇伊”,大概是想让房间里的种子自带气球吧。或者,是想让果实在成熟开裂后,干燥的果瓣变身滑翔翼,携种子飞得更远。
想起清朝诗人黄肇敏的诗:“枝头色艳嫩于霞,树不知名愧亦加。攀折谛观疑断释,始知非叶亦非花。”是的,当栾树的蒴果被秋风染红,恰如红云当头。只一种树,便囊括了秋色。
这座城市里的栾树逐渐多了起来,这里一排,那里一片,秋天上街,不经意间就和温暖喜气的栾树撞个满怀。蓝天白云、高楼大厦映衬下的栾树,美得不可方物,不由得心头欢喜,步子轻快。多姿多彩的身影,柔化了楼房和马路的坚硬,润泽我的眼,滋养我的肺,牵引我的双脚,一步步走近它们。
看到栾树,哪里会生出“自古逢秋悲寂寥”的感慨?栾树身上分明写着——“我言秋日胜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