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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散文1:葡萄熟了
文/阿紫
院子里有一块空地,母亲在那里种了两株葡萄。
刚插条时,母亲几乎每天都要绕着四周查看,看缺不缺水,有没有生虫,怕小鸡叨伤了它,又怕小猪拱坏了它。后来,她索性用枣刺给葡萄秧圈了个篱笆,再盖上一层青蒿。葡萄也争气,秧子不知不觉开始舒展蔓延,卷曲的藤蔓贴着地面蜿蜒爬行,像一条条仰着头奔流的绿色小溪,在枝条上潺潺流动着,生机满溢。
母亲央父亲给葡萄树搭了个结结实实的架子。葡萄有了指靠,长得更加欢实了,绿荫一天天浓了,密了。
母亲拿小铲子给葡萄松土,一铲一铲下去,土疏松了,母亲的汗水也下来了,一滴一滴砸向泥土。可她干得全神贯注,全不理会那些汗水。接下来修剪枝条、摘心、掐花,母亲样样仔细,说那样才能结出个大味甜的果实来。
第三年夏天,我惊喜地发现葡萄挂果了。一串串绿豆般的小精灵垂在茂密的藤蔓间,滴水流翠,让我的目光也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它们稚嫩的美梦。
当葡萄长到黄豆大小时,母亲开始疏果。我看到无端被摘下的“小宝宝”,心疼万分,埋怨母亲心狠。母亲说,有舍才有得,不然果实都长不好。在这个时期还要定时给葡萄浇水,施壮果肥,琐琐碎碎的,母亲从来也不觉得烦。
葡萄似乎颇通人性,许是不忍辜负母亲的苦心,小果子长势喜人,一天一个模样。
一个清晨,母亲兴奋地唤醒我说,葡萄熟了!我这才发现有好些天没去看过葡萄了。饱满的葡萄一嘟噜一嘟噜挂在枝头,在清晨的阳光下向我眨着眼睛,调皮又可爱。我小心翼翼地摘下一串,捧在掌心沉甸甸的,果然“秀色可餐”,看看就醉了。摘一颗送到嘴里,酸酸甜甜的汁液顿时直入心脾。我忙摘下一颗递给母亲,母亲尝一口,满意地笑了:“以后你就有新鲜葡萄吃喽!”
此后每到葡萄成熟的季节,我都会在母亲的召唤下回到家乡,和母亲一起摘葡萄,吃葡萄。一串串紫玛瑙收在篮子里,看我吃得香甜,母亲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眉眼里全是笑意。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儿透着多少浓浓的爱意啊!
有一年母亲病了,再也不能陪我摘葡萄了。每年葡萄成熟,我总会摘几串,让母亲尝尝。躺在床上的母亲想要说什么,张张口,虽然说不出话来,看得出她很开心。
今夏的葡萄又熟了,满架的葡萄紫得透亮。站在葡萄架下,我像以前一样伸手摘下最大的一串,喊,妈,吃葡萄!小院里空荡荡的,没有回音,我缓缓神儿,忽然明白,母亲再也吃不到她亲手种下的葡萄了……
院子散文2:人淡如菊为最美
文/筱静
院子里的菊花开了,黄灿灿的,在瑟瑟的秋风里,像一团温暖的火球,照得人的心有了暖意。蹲下身子,看那大朵大朵的花和绿色的枝叶在风里摇摆,有花香拂面而来。
想起童年,那个充满花香的乡镇医院,每年秋风起时,大大小小的菊花都开满了。在屋头,在墙角,一丛丛,一簇簇,争奇斗艳,煞是好看。
菊花是医院里一位老医生种的,我们都叫他王伯伯。他喜欢种各种各样的花草,包括菊花。空闲的时候,他常带着院里的一帮小孩,摘下菊花的瓣,放在院子里晒干。晒干后的菊花,可以入医院的药房库。“是很好的一味中药呢!”我还记得,当年王伯伯眯着眼,一边看着盛开的菊花,一边拖长音调对我们说。
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了菊花,或许是因为童年那个菊香熏染的小院,又或许是因为《红楼梦》里那个清冷孤傲、才华横溢的黛玉,因为那首“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的菊花诗。少年的心,那么敏感,那么脆弱,在花样青春的年华里,一怀愁绪。
等到经历人生种种碰撞与悲喜,终于识得愁滋味时,我已是两鬓微霜,人到中年了。彼时,望着两手空空的自己,心里万般滋味交织,却不由暗笑年少时的那些清愁,原来也是如此可望而不可及。
心情抑郁的日子里,我回到童年时的小院,小院早已人去楼空,秋风过去,一片寂寥。但满院子的菊花,竟然还在,正迎风舒展着美丽的身姿,仿佛在欢呼着我的到来。孤身守着院子的王伯伯,闻声从屋内出来,依然健朗的身子,饱经沧桑的脸在秋天笑成了一朵怒放的菊。
王伯伯告诉我们,自从新院建成搬走后,他因为舍不得这所老院,舍不得这一片菊花,自愿留了下来。每天为它们除草、浇水、施肥,甚至陪它们说话。王伯伯拿着喷壶,一边浇水,一边笑着对我说:“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磕磕碰碰,关键是有些事情,挺挺就过去了。你看这菊,不与百花争奇斗艳,越是秋风萧瑟,越是凌霜怒放,做人,也当如菊,淡定,坚强,不畏严寒,不惧风霜。”
临走时,王伯伯还送我两盆菊花,并拍着我的肩膀说:“往事如风随它去,人淡如菊为最美。没事就种种菊花吧,会有意料不到的收获。”
那两盆菊花,我放在院子里精心栽培,慢慢地越长越多,占了半个院子。每年秋天,它们手牵手地在寒风里对着我微笑。看着它们,便让我觉得这尘世的美好,看着它们,便让我偶尔浮躁的心变得沉静。
院子散文3:院子里的风景
文/马卫巍
我爱往院子里种一些东西,比如几株丝瓜、豆角,十几颗小白菜,或者买菜掰下来将要丢弃的芹菜根。这些绿色的生命在小院里绽放、结果,我就像当年收获爱情一样幸福和满足。
丝瓜和豆角的腾蔓顺着院子爬到南屋上,遮蔽了一片清凉。扫一块干爽之地,摆上四方的小桌子,放两三把躺椅,泡一壶清茶,便是读书的好地方。清风阵阵吹来,茶气氤氲弥漫,疏香扑鼻提神,绿叶摩挲有声,畅游在这种微妙的境界里,书中文字仿佛化作飞扬的蝴蝶,翩翩而舞。其实,在如此喧闹的社会里,读书需要时间和定力。时间是挤出来的,定力是磨练而出。就像刚刚撒播下种子,看着它们破土而萌发,从此慢慢成长一样。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我几乎感受不到它们一天一天的成长,可是,这些疏果却又在不知不觉中生蔓、开花、结果,直到有一天把它摆上餐桌,分享收获。一页页纸张在指尖流淌,在目光里回眸,在记忆里沉积与复苏。疏果在泥土里萌生,在泥土里轮回,像极了一本薄薄的清雅之书,沁润了整个院子。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绿油油的瓜架之下,饭香中夹杂了疏果的清香,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这一方空间,是城市呼吸里的清新空气,是喧嚣红尘后栖息心灵的港湾。在这种绿色疏果中,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种安静,这种安静是书面上拂去灰尘的那一刻所特有的心情,是漫步在水边,看鱼跃涟漪风吹芦苇的目光之吻。阳光顺着瓜架腾蔓的缝隙照射下来,把有点潮湿的地面剥离的斑斑点点,当然,这些斑点是跳跃的、灵动的。它们在腾蔓缝隙里呈现着圆、方、长、扁,涌动着轻灵和俊秀。有时候,会零落下几片花瓣,好似燃烧的火焰,落在饭桌上,落在碗里。它们用最鲜艳的生命燃烧了最耀眼的激情,甚至,那种花香淹没了饭香,淹没了院子。
这些绿色的生命感受到春风、雨露,是一种朦胧的际遇,它们在院子中孕育希望。院子不是很大,四周一排房子,是那种常见的四合院。再四周就是遮天蔽日的高楼大厦了。不过,采光还算不错,清晨一抹阳光,中午一片光明,下午一丝绯红,给院子增添了许多生机。一株丝瓜的腾蔓爬过南屋,甚至顺着高楼的外墙向上艰难的爬上去。它也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么?如果说高楼以外是开阔的,那么,院子里则是闭塞的,是一种日常生活的平淡,是回到家里的暖意;若果说高楼以外是车水马龙,是拥挤的,那么,院子里则是开阔的,是平淡人生的悠闲,是携妻抱子的温馨。腾蔓有它自己的想法,依旧在比较昏暗的暮气里做着挣扎。我总是想,或许有一天它会爬出去,有欣喜,或许也有失落。
清晨起来,我第一眼看的是那株南瓜,它的藤蔓爬满了半边南屋房顶还多一些,斗大的叶子直挺挺地冲向天际,倔强的如同乡下的老牛。一朵朵花儿喇叭似的开着,唱着一天里的欢歌。有时候,我把一些谎花摘下来,拌了鸡蛋炒了,品几口酒,吃几口菜,看几页书,也是惬意的事情。
院子里的各个角落,都被我种上了黄瓜、丝瓜、豆角、扁豆、南瓜,那些花朵有黄色、有蓝色、有红色,还有一种乳白色,风起涌动,煞是好看。它们装点了院子的风景,更装点了一天一天的日子。
这些疏果几乎在夏秋季节都能够开花结果,不知疲倦,只有到了深秋,落了寒霜,才会枯萎老去。那些纠缠在一起的枯藤有一点悲壮,在寒冷的空气里走向另一个生命的起点。拔了这些疏果,我又洒下了一小块香菜种子,挤出泥土,它们绿的有些晶莹透彻,让人不忍心拔了当作下菜的辅料。其实,有了这些疏果,院子就不再寂寞,我们也不再寂寞,尽管寒冬来临,我们却在那些绿色的记忆里等待春天。
院子散文4:小幸福 一辈子
文/沈萍
公公在自家院子里建了七八间平房,统统租给了外地打工的人。看着他们拖儿带女挤在低矮狭窄的房子里,我心里就有些难过,他们的日子太苦了。
我坚定地以为,当他们仰视的目光瞅往空中袅袅升起的炊烟时,背井离乡的心一定会有寂寞升腾;当一辆辆漂亮炫耀的车子从身边疾驰而过时,男人的心会遭遇沉重的撞击;当本地女人衣着光鲜地飘来荡去时,那些女人的眼里会有浓浓的醋意与艳羡翻来滚去。
可是在某一个傍晚,我心里却改变了想法。我从阳台望下去:一个新媳妇模样的出来了。她从一大盆衣服里抽出内衣,在水里浸一下,抹上点肥皂,轻轻地揉搓。这时,丈夫也出来了,胳肢窝里夹着一根粗粗的棒槌。他扯过厚重的衣服,用棒槌不停地捶击,汗水与泥水慢悠悠地淌了出来,他还嫌不够彻底,把棒槌撇在一边,两只手运了运劲,直接在衣服上使劲地按压。
接着,又出现了另一对夫妻,妻子拿个篮子细细地摘下略有点黄的菜叶子,洗干净搁砧板上,丈夫系上围脖子,极利落地切好菜,然后热好油锅,“哗啦”一声把菜倒了进去,香气立即扑鼻而来。炒好的菜依旧绿,令人馋涎欲滴。大厨在民间,这是千真万确的。
这两家边干活,边絮絮叨叨起来。他们说着模糊的方言,我听不懂,却听得挺带劲。说着说着,两个女人“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种笑,肆无忌惮,一浪一浪地往空中扬,然后像条抛物线,碎碎地砸在地上。
两个孩子嚷嚷着跑了进来,嘴里欢快地吹着小气球。烧菜的男人刚巧又炒好一盘菜,赶紧招呼孩子过去,一人嘴里塞了一筷子菜。孩子鼓着腮邦子,含含糊糊地向他道了声谢,快快乐乐地蹦着跳着离开了。
晚餐时间,几户人家纷纷把小桌椅搬了出来,院子里一下子摆了七八小圆桌。大家边吃饭,边聊些家长里短,煞是热闹。男人们还拿出酒瓶,小小地啜上一口,解解馋。要养家糊口的男人会克制,怕酒后误事,大碗喝酒那事儿抛于脑后。
我顿有所悟。他们显然是幸福的,这样的幸福看起来小小的,那么的平淡简朴,可是那种平实里,却暗涌着深深的感动。反而是我们,高高地缩在高楼里,每日里陷于琐琐屑屑的烦恼中,忧心着自己的工作,忧心着自己的身体,还忧心着自己的前途,幸福被击打得七零八落。
如他们这般的小幸福,这样的一辈子,才是最真实的。
院子散文5:柚子熟了
文/谭谈
它来到我的院子三年了。
记得那是冬天,堂弟把它从数百里外的大山里送来。到这里的时候,已是伤痕累累。我赶紧在院子的坪里挖下一个坑,让它在这里安营扎寨,落土生根。我担心活不了,在坑基里放了很多土杂肥,真希望它在这里开花结果,陪伴我的晚年生活。很快,冬雪融了,春风敲窗了。院里一些先栽下的花草,开始吐出鹅黄色的嫩芽了。而它,似乎还在冬眠中没有醒来。枝头上残存未落的老叶片,有气无力地在微风中摆动。我在心里念叨着:千万千万呀,你要活过来。我盼着品尝你甜美的味道呀!一月春风吹过,许多树上已繁花似锦。某一天清晨,我终于发现,有两枝枝丫上,冒出了黄黄的小苞苞,一天,两天,三天……它终于慢慢地张开了嘴,吐出两片嫩绿的叶片来。它,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了,顽强地活过来了。那些天,我真是欣喜若狂啊!
又是一度春风到,它也和院里的其他兄弟姊妹一起,在春风中欢快地笑起来。一丛丛墨绿色叶片里,一朵一丛地冒出了白色的花朵来。正好那几天,送它来的堂弟从大山里进城来了。我欣喜地告诉他:你送来的那株柚子树开花了。堂弟是老果农了。他看了看说:它刚扎下根,今年的花挂不牢的,明年吧。明年你就可以尝到它的味道了。堂弟的话,使我热起来的心又冷下来了。
有时候,再有把握的经验也有不灵的时候。这一年,柚子树上开出的不多的花朵,确是挂不牢,真的都掉落了,慢慢地在枝叶间消失了。然而,有一天清晨,我发现绿叶间,冒出一个豆粒大的果果来。第二天,又发现了一个小果果。花朵儿挺有人情味地没使我全部失望。这一年,它结出了六个香柚。也许是营养跟不上,都很小,只有两个稍稍大一点的。
深秋,我摘下那个已经发黄的稍大的柚子,剥开取出肉瓣,放进嘴中,味道甜中透出微酸,鲜美极了。
今年是它到这里安营扎寨的第三年了。经过三年的生命积累,三年的力量聚集,春风里,它开出了满满一树的洁白的花朵。花瓣一天一天地凋谢、飘落。枝叶间冒出数不胜数的小果果。我心里甜滋滋的。那些天,早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柚子树下数果果。一、二、三、四、五……数也数不清。不久,这些小果果,一个一个变黄,掉落下来,未老先衰了。面对这情这景,心里好生疼痛。
堂弟又从山里来了。他告诉我,不要贪心,快把一些长势不好的小果果剪掉一些,留下十分之一就行了。好比一个人,崽女多了,负担不起,带不活一样。在堂弟的指导下,我毫不留情地剪掉了很多很多的小果果。
又是一些日子过去,枝叶间果果大一些了。这时候我就数得过来了。开初,我数的是50多,每天总还有些掉落,渐渐,四十六七,30出头。最后,果果有了茶杯般大了。真正地挂牢了。这时候,枝头上只剩下30个半大的柚子了。
秋风里,我院子里这株柚子树上的果果变黄了。我家的柚子熟了。
院子散文6:朋友的院子
文/刘新昌
朋友小强这两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去年冬天在城郊购置了一栋别墅。这是一栋旧别墅,别墅的原主人因为举家迁移,就以非常合理的价格将别墅转让给了小强。
小强准备对别墅进行重新装修,便让我这个老朋友去他的别墅帮着出谋划策。跟装修公司敲定好装修方案后,我和小强从别墅里出来,看到前面乱糟糟的院子,我说:“先把院子整理一番吧,你看那些杂树光秃秃的,高低不齐,大小不一,难看得很,还有这些荒草遍地都是,再看这些绿篱,太矮了,兔子都能蹦过来,更别说人了。”小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等等吧,等装修完房子再来整理院子。”
时间一晃大半年过去,房子也装修得差不多了,前两天,小强喊我去看新房,工人们正在整理院子,基本上没怎么动,除了拔些杂草,修剪些枝叶外,其余照旧。
不过此时院子里数株小树红叶傲霜,艳丽至极。我很有感触地说:“幸亏当时没把这些杂树砍掉,否则今天就看不到这么迷人的秋色了。”
小强笑着说:“十年前,我曾做过一段时间的苗木生意,苗木地是从一个朋友手里接管过来的。他当时因为缺少本金,就将苗木地转让给了我。后来,我发现苗木地里有一块地杂草丛生,于是就将那块地铲除了。半年后,朋友问我,那些名贵的牡丹花苗卖得怎样时,我才知道,牡丹苗连同杂草一起被我给铲除掉了。通过这件事,我知道,有些事情在没有得到确认前,还不如静下心来看一看,老天总会给我们带来惊喜的。果然,你看,这些冬天光秃秃的杂树,到了春天却繁花缀满枝头;春天里那些看似野草的蒺藜,到了夏天成了锦蔟;还有这些小树,到了秋天,居然红叶满园呢。”
说到这儿,小强指着院子说:“如果把我们的生活圈子比喻成一个院子的话,那么朋友就是生长在其间的各种珍贵花木。在生命的冬天,当你还辨认不出哪些是杂草,哪些是花苗的时候,请你静下心来等一等,千万别急着动手铲除它们,因为珍木总会在合适的季节在你的院子开花结果,把你的院子装扮得更加美丽,而杂草只能荒芜你的视野,这时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将它拔掉了,不过这些都要经过长期的观察才认得出啊!”
听了这番话,我打心眼里佩服小强的悟性。
院子散文7:竹林里的老磨坊
文/王向阳
我老家院子的西面是一片面积不算大的赤竹林,茂盛的竹林里有一座年代久远的老磨坊。我的婆婆说,自从她来到这个院子,便有了这座磨坊。这座磨坊究竟建于何时,有人说建于清代,有人说建于民国,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这是一座开敞的磨坊,面积不大,从远处看,整个磨坊完全掩盖在葱茏的翠竹林里,难识它的庐山真面目。整个磨坊就一个能转动的石磨和石磨旁边一个用石头垒成的高台。高台是箩面时放簸箕用的。在我小的时候,经常跟着婆婆来磨坊磨面,因此这个老磨坊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童年记忆。
那是一段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记忆,我们村还没有现代的打米机和磨面机,人们吃得大米和面粉,都是靠畜力在石磨石碾子上完成的。我们家差不多每个月都要来磨坊磨一次面,婆婆也差不多每次都要带着我来到磨坊。婆婆主要是怕我调皮到处惹事,以便带来磨坊有个照应。
在磨面之前,首先得给牛套好夹套。所谓的夹套,就是把一个半圆形的木制工具套在牛的脖子上,另一端在牛是脖子下面用绳索结成一个封闭的半圆形。在半圆形夹套的两端拴上两根绳子,再把两根绳子固定在一块小木板上,小木板再固定在石磨转动的横木上。夹套套好后还不能忘了用蒙眼壳把牛的眼睛蒙上,婆婆说这样做得目的是为了防止牛看到其它的事物受到惊吓。在必要的时候,还要用嘴笼子把牛的嘴巴给笼上,婆婆说是为了防止牛偷吃磨上的面粉。把一切的准备工作做好后,再把要磨的小麦或者玉米倒在石磨子的上面,然后用竹鞭在牛的屁股上一拍,“驾”得一声吆喝,牛便拉着石磨转动起来。磨子上面要磨的小麦或者玉米,便顺着磨眼旋转进了上下磨的磨齿里,最后被磨齿磨成了粉末流出来。
在竹林下面的磨坊里,牛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牛走一圈,我也跟着走一圈。有时我走得累了,便会吊在石磨的横木上由牛拖着走。有时婆婆看见了也会说:“精灵子,快下来,你看牛都走不动了。”婆婆说得是真的,当我吊在横木上的时候,磨盘明显得转慢了些。这时我又不得不下来,不情愿地跟在牛的屁股后面走。
磨下来的面粉,婆婆要用撮箕把它撮到簸箕上面的箩子里,然后再把箩子放到一个井字形的木架上,一手抓住箩子,在木架上面来回推动,这样,箩子里的细面粉便漏在了下面的簸箕里。箩子里剩下的粗渣,还要倒在石磨上面再磨。一批面粉要箩多次,磨多次才能完成。磨一次面粉,大概要用时二三个小时,婆婆往往是在黄昏的时候才收工回家。
在同院子中,我的年龄算是比较大的了,有时我还要背着妹妹来磨坊磨面,以方便父母们去队里劳动。我有时背得是自家的妹妹,有时背得是邻家的妹妹,她们都叫我哥哥,我也叫她们妹妹。等我跟在牛屁股后面把面粉磨完的时候,妹妹在我的背上早已睡得东倒西歪了。
八十年代早期,婆婆去世了,我也上初中了,从此便再也没有与磨坊结缘的机会了。九十年代,我家买了打米机和磨面机,院子西边的老磨坊,从此便退出了我家的生活舞台,渐渐地被人们淡忘了。前年春节回家探亲,我忽然记忆起了院子西边的老磨坊,为此还特地去看了一下。老磨坊里已经是杂草丛生,磨子上面覆盖了厚厚的腐烂竹叶,只能大体看清磨子的轮廓。老磨坊已经“死”去多年了!磨子上面的横木不见了,旁边石头垒砌的高台也坍塌了。一阵风把磨坊上空的竹林吹得沙沙作响,麻雀在竹林里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唱着一首久远的歌:那歌声是磨坊里石磨的转动声,是我跟在牛屁股后面的吆喝声,是婆婆的箩面声,是我与婆婆的山歌声。
院子散文8:一树梅香
文/冰小弦
这样一个老旧的院子,一株老旧的梅树遮住了老旧的窗户。且不说诗意,该是可以入书入画的了。我不敢动笔,怕我粗拙的文字描摹不了那份内涵和深沉,亦怕我浅薄的情怀不能完全表达那古朴典雅的意境。很长一段时间,我就将那画一样的梅树收藏在内心。
我还是忍不住,当那一树梅香将我的嗅觉紧紧拽住的时候,我还是要寻她去。清瘦虬曲的枝干,密密匝匝的树叶,虽说已是如鸡油一般黄,却没有一丝枯萎的迹象。是这等烟雨天青色里一抹动人的色彩。我仰望她很久,那一树梅就那样将我静静地挽留在她的暗香里。我没有理由离开,亦不想离开,我想在这一树梅香里安静地待上一会。
对梅,总是用景仰的眼光去看,她是高冷清幽的,她也是安静孤僻的,仿佛一个孤芳的女子,凌寒独自开,不要喧嚣不要热闹,只有懂她的人才可与之对话。我爱她却不敢轻易走近她,我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平视她的资格,所以远观或仰视未必不是一种好的方式。
敢称爱梅者,当属北宋隐逸诗人林和靖,"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从此,疏影、暗香便成了梅花的代名词。他是梅君子,绝意仕途,泰然隐居,甚至宋真宗赵恒闻其名,请他去给太子教书。这一千载难遇的美差,也被他一口拒绝。在他临终时还为此而自豪。他入孤山种梅花,一生梅当妻鹤当子。或许,梅的神妙仙姿只有他识得最彻底,梅的高洁孤绝只有他懂得入骨髓。难怪欧阳修说,"前世咏梅者多矣,未有此句也。"千古风流人物苏轼也感慨"先生可是绝伦人,神清骨冷无尘俗。"
有人说,赏梅要在淡云、晓日、薄寒、细雨里,要在清溪、明窗、草庐、疏篱间,再加上诗酒琴台林间竹笛相伴。也有人说,梅是尘外红云,雪是山中高士,玉树琼枝间,梅雪相映互成高格才能成趣。是啊!在那万木萧索大雪压境的冬日,忽然看到一树梅花迎雪吐艳,那种惊心动魄,还有那千年老梅铁枝铜干如枯若死,一夜风雪后,突然琼枝吐蕊,暗香浮动,那种绝处逢生的喜悦,该是何等震撼。雪白梅香成就了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的雪中情梅香梦。王安石说,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王冕说,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陆游说,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之后的中国传统文人视梅花为花中"清客",咏梅之作数不胜数,或咏其风韵独具,或吟其神形俱清,或赞其标格秀雅,或颂其节操凝重。将梅的清孤高洁跃然纸上。
说到梅,我总是忘不了何必珍珠慰寂寥的梅妃江釆苹,这个丰姿神韵玉肤冰肌的岭南才女,从《诗经》中走来,她爱梅成癖,被玄宗戏称"梅精",当年他们浓情蜜意十九载。"一枝疏影素,独抗严霜冷。早晚散幽香,香飘十里长。"吟咏这首梅诗时,玄宗是何等的独宠她,只是皇帝的爱从来不是定数。她和玄宗的爱情最终以一斛珠结束。这个南国的美才女一生爱梅,当皇帝转身而向杨妃后,她在清冷孤绝中香消玉殒,完成了她一生如梅一样的不等闲的清孤。
江南的梅难得有雪来映衬,我站在这老旧的梅树下,不时有一两片黄叶落在头上、身上,梅香熏染了我,可天色不等我,这温情的江南气候,不知何时才有一场羞答答的雪,来应和这等不及的梅花。只是,没有雪的梅,更让我找到一种缺憾的美,我愿与那梅树上的黄叶一起,守候这个季节的梅香,哪怕我一直就这样仰望着,也愿意。
院子散文9:一树粉李出墙来
文/侯亚萍
小区院子很大,绿化很好。除了一个大大的中心花园外,各个楼间和角落也布满大大小小的花园。于是,花草树木便多,一年四季都有花开。
这不,楼下的几树腊梅从去年腊月一直开到正月,尚无离去的意思。这时,一旁的一排迎春花就跟了上来,似一道瀑布流淌着一片金黄。到了三月,玉兰花、连翘花、海棠花、樱花、紫荆花、黄刺玫等,一树接着一树,姹紫嫣红,如春日里一场接一场的时装秀,看得人眼花缭乱,觉得要多长几只眼睛才能够用。
满院子众多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花中,最让我着迷的要算幼儿园围墙边的那一树李子花。像一个老朋友似的,年年到了这个时候,不管再忙,宁愿绕道,也要去见上一两面,打个招呼,聊上几句。
初春时节,这一树繁花成为院子里春季花事中除迎春花外最早一个带来春天的使者。又处了一个好位置,高高在上,树身子在栅栏里边,一树婆娑的枝丫全部探出头来,伸展到栅栏外。
年年春日里相遇,总是那样干净,淡雅,不娇柔,不造作,只管静静地开着。一片粉白,一树繁密,如无数只眨着的眼睛,对着过往的行人笑意盈盈。
早春时节,其他的花草尚且干枯时,这一树繁花便凌空而立,似天外飞来的仙子,身披一袭粉纱,落在围墙的栅栏外。不遮不掩,也无意招摇,那一树粉白,往那儿一立,便自成一道风景,任怎样挑剔怎样不苟言笑的人走过,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几眼,嘴角堆满笑意。
前些天夜里下了一场细雨,第二天早晨撑着伞从幼儿园门口走过,一抬头发现栅栏上的那一棵李子树不知何时竟然已坠满了小小的红红的一树花骨朵。一时惊喜,不由感慨大自然的神奇,总是在早春的日子里默不作声将这一树美丽送来。
也感慨一棵树的知觉和执着。在我们尚未脱去一身冬衣的时候,这一棵李子树却已早早地感知着春的气息,不曾承诺过,亦未曾食言过,年年踩着春天的脚步早早地来到这里。
停下脚步,站在雨中,看那缀满骨朵的枝丫上晶莹的雨珠,调整着手机想要拍出几张满意的照片,可总是拍不出树的婀娜,拍不出枝的美妙,更拍不出花骨朵的神韵。
在小区住了十多年,年年这个时候,总感觉那儿有个老朋友在等着似的,总要过去看看。可有意思的是,这么多年了,始终搞不清楚这一树繁花到底是什么花?
前年花开时节,借助手机上下载的一款识花神器,但神器不神,给了我三种答案:一树粉李?一树红杏?一树山桃?依然无法确认。直到夏日,有一天中午从幼儿园门口路过,两个花木工人正在树上摘果子,不由一惊。以前只知道开花时节来看花,花事过后,便不再问津,不料,一转眼就是一树果子。
大概见我不停地瞅,花工很是热情,双手抓了十多个果子递了过来,笑着告诉我,要提前摘,要不等果子熟透了,就被院子里的鸟吃完了。
果子不大,正是我儿时吃过的李子。果子尚未完全熟透,一边已黄黄亮亮的,另一边还有点绿。但咬在嘴里,倒也有几分脆甜,新鲜,正是儿时偷摘的李子的味儿。
去年“三八节”那天,再次路过李子树下,一片落雪,开得正盛。拍了一堆照片,发在朋友圈,写了两句话:“一树粉李出墙来!姐妹们,该绽放的绽放,该出墙的出墙!”
本是祝福姐妹们如花一般永远美丽,也逗大家一乐,不料,竟有一美女一本正经给我留言:“绽放可以,出墙不行。”看着,哭笑不得。
昨日再次路过,一树繁花如期而至,一树粉白,如霞似雾,小小的花瓣在风中悠悠然,随时都会飞走似的。眯起眼,一脸的陶醉。其实,是山桃,是红杏,还是粉李,已不重要,开在墙内,还是开出墙外,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趁着春光,绽放就是了。
院子散文10:我家的小鸭子
文/袁黎保
我家的院子里有两只活泼可爱的小鸭子。它们浑身都是黄色的羽毛,老远看,就像两团小绒球在地上滚来滚去。
有一天,奶奶说:“小保,你天天都叫它们小鸭子,你这么喜欢它们,不如你给它们取一个名字吧!”我想了想:大的那只,它平时很勇敢,个头比鸡小,但是常常跟鸡抢食,就叫大勇吧;小的就叫小旺,因为跟它在一起有好运,每次它跑出去玩,我都能找回来,就叫小旺吧!我叫“大勇、小旺”,它们也好像能听懂,开心得连蹦带跳。
记得有一天,我把它们带到河边散步。一到河边,它们就跑过去和其它鸭子玩。过了一会儿,它们回来了,只见它们满头是“汗”,“呀呀”乱叫!我抱起它们,小心地擦干了它们的“汗”珠。这时我想起妈妈说,动物是不会出汗的。“莫非小鸭子得了什么病?”我十分焦急担心,抚摸着小鸭子的绒毛,拿出毛巾替它们擦干净。但是两只小鸭子还是乱蹦乱叫,挣开我的手,向河边的一个角落奔去!我跟着追过去,发现了“鸭子的天堂”。这里有一大群鸭在水中嬉戏。两只小鸭子原来是要告诉我这样一个好消息:它们找到它们的好伙伴了。我站在岸边,让它们玩到天黑才回家。
两只活泼可爱的小鸭子,我真喜欢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