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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哲学的文章1:父亲的井水哲学
文/杭东
小张大学毕业了,他被调到靠山村当村主任助理。靠山村是个穷村,交通不便,经济落后,小张感到信心不足,就谎称家里有事,回了老家。
正是初秋干旱时节,小张回家时,看见父亲正在村边的地里浇水。父亲老远就看见小张哭丧着脸走来,知道他遇上难题了。
等小张走近身边,父亲就一边浇地,一边探听小张的心事。
听了小张回家的原因,父亲微笑着说:“你为什么就不敢尝试呢?”
小张望着父亲,说:“我怕没那个本事。”
父亲的脸色沉重起来,他叹了一口气,对小张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父亲说,我年轻时家里很穷,你爷爷、奶奶身体都不好。我娶你娘的时候,心里也很害怕。但是,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去了,结果你娘被我的勇气征服了。
后来,你考上了中学,家里实在太穷,我又怕没钱供你上学,差一点要你回家辍学干活。但我和你娘硬是早起晚归坚持着,终于供你读完了大学。
小张啊,你看看,现在咱家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也参加工作了,咱家房子翻盖了,你爷爷、奶奶还拿上了国家的农保金,日子是越过越甜了……这么多年,这么多难事,咱们不是挺过来了吗?
父亲看了小张一眼,他用手指着地边上的那口井,说:“你看这口井,周围四百亩的田地,全靠这口井里的水浇地灌溉。这口井是1982年打的,三十年了,抽出了多少水。你想想,这口井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水,如果把这三十年抽的水全部集中起来,这口井哪里装得下呢?恐怕这周围四百亩田地全都被井水淹没了吧!”
父亲意味深长地说,只要拥有自信,你才能拥有未来。我觉得,这人就是被难事撑大的,这本事也是被难事难大的。
父亲的井水哲学,终于让小张豁然开朗,他背上行囊,报到去了。
关于哲学的文章2:“够了”的哲学
文/蒋勋
许多人喜欢比较,比身上是不是穿名牌的服装,开的车子是不是名牌车子。也有人是比精神方面的,最近上了谁的课,看了哪一本书。听起来是不同的比较,精神的比较好像比物质的比较还高尚一点。
其实不一定。我认为,有比较之心就是缺乏自信。有自信的人,对于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是一种充满而富足的感觉,他可能看到别人有而自己没有的东西,会觉得羡慕、敬佩,进而欢喜赞叹,但他回过头来还是很安分地做自己。
西方的工业革命比我们早,科技发展比我们快,所以他们已经过了那个比较、欲求的阶段,反而回来很安分地做自己。他不会觉得赚的钱少就是不好,或是比别人低贱,也不会一窝蜂地模仿别人、复制别人的经验。在巴黎从来不会同时出现四千多家蛋塔店,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可是,你会在城市的某一个小角落,闻到一股很特别的香味,是咖啡店主人自己调出来的味道。二十年前,你在那里喝咖啡,二十年后,你还是会在那里喝咖啡,看着店主人慢慢变老,却还是很快乐地在那里调制咖啡。
这里面一定有一种不可替代的满足感吧!
我觉得每一次重回巴黎最大的快乐,就是可以找回这么多人的自信。每一个角落都有一个人的自信,而且安安静静的,不想去惊扰别人似的。
譬如冰淇淋店的老板,他卖没有牛奶的冰淇淋,几十年来店门前总是大排长龙。但他永远不会想说多开几家分店。他好像有一种“够了”的感觉,那个“够了”是一个很难的哲学:我就是做这件事情,很开心,每一个吃到我冰淇淋的人也都很快乐,所以,够了。
这种快乐是我一直希望学到的。
关于哲学的文章3:衣橱里的哲学
文/李静
冬季,某日,同事去我房间,看着挂了一长排的衣服感慨:“这么多衣服啊!哪天我去把它们拍卖了,肯定卖不少钱!”对于这样的玩笑话,我当然只需报以轻轻一笑即可。倒是她后面的话,引起了我的思考:“不过,多数是黑色或是咖啡色的,鲜艳的颜色没有哈。”我抬头,真的,几十件长长短短,薄薄厚厚的衣服,一看过去都差不多一个色系,唯一一件鲜红的皮夹克,也只能从黑色、咖啡色或是灰色中挤出一支袖子来。而我的印象中,这件衣服买回来两年多,总共也不过穿了两三次。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是我没有买过那些鲜艳颜色吗?不是的。不过是多年的穿着习惯和欣赏水平积淀的结果罢了。
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了,买来一件黄花红底的衬衫,面料是纯棉的那种,样式也十分好看,尖尖的领子下是菱形的领口,流线型的收腰,将身材很好地勾勒出来。打心眼里我是喜欢这件衣服的。可是,一穿上这件衣服,整个人脸色蜡黄,像久病初愈的妇人。几次尝试下来,我失去了信心,它也就落得了垫在箱底的结局,虽然至今没舍得扔掉。也还记得某年暑期,在一家颇有民族气息的店里购得一件颇有民族气息的长裙:红底,大花,吊带,过脚踝,六条巴掌宽的咖啡色流苏均匀地分布在裙摆上,脚蹬复古凉鞋,头戴硕大桃红遮阳帽,实在是很拉风的装束。可是,就是这样一件火辣性感的衣服,也逃不过常年躲进衣橱的命运——只因它不符合我所谓教师的身份,它只有在我短暂的暑假里,且是在遥远的旅途上,才出来装点我的门面。
你看,一方面, 肤色、职业、季节等,决定了我们的择色标准,另一方面,自己的喜好和别人的眼光,同样影响着我们的决定。直到某一天,你不知不觉地、不由自主地趋向了某一种色系。比如我,黑色,咖啡色,灰色。
由此,我想到吃饭。喜荤还是喜素,好酸还是好辣,偏清淡还是偏油腻,不也是在长期实践过程中形成的、都有不同程度的偏移吗?而这种形成与偏移,不也是因了地理位置、个人体质、家人或团队口味的不同而有所不同吗?
那么交往呢?你有过这样的体验吗?当我们刚开始懂得人情世故的时候,我们多希望所有的人能喜欢我,而我也能喜欢所有的人啊!可是,当你绞尽脑汁,穷极一生,使出浑身解数,努力左右逢源,到头来仍然悲哀地发现:你难免会不被人看上眼;而有的人,你是真的不喜欢。这个时候,你会感叹唏嘘“人情淡薄,世态炎凉”吗?如果我说,偶尔为之可以,长此以往不必,你会不会认为我过于矫情和冷漠?看看你的周遭,无论你事业上春风得意,还是生活上磕磕绊绊,你的身边,不总是有一两个可以信任的朋友相伴左右吗?有的,已经成为你终身的财富。你也会惊奇地发现:你们在态度、价值观、生活方式、个人喜好上,有很多惊人的相似。这些,又岂止是一朝一夕之功能够形成的?事实上,在你理直气壮地允许自己不喜欢别人的同时,你也必须默许别人不喜欢你——无论你有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只是,希望依然还是要保持一种风度,那就是对彼此足够的尊重。
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我没有选择的颜色,我不合口的饭菜,我不待见的人,不等于不好,不等于没人喜欢。且看那色彩斑斓的世界,且看那五味杂陈的菜肴,且看那纷繁复杂的人际交往。原来, 一切都处于一种混乱的和谐之中;而终究某一天,你会把所喜所好作为自己的选择而不再迷茫。
想到这里,我心释然。
关于哲学的文章4:水的哲学
文/静水
水无色,却可以适合各种颜色,任何色彩都离不开它的调和。没有了水的参与,这个世界也就没有了色彩。任何星球,没有了水,只是一片灰暗,月球如此,火星如此,其它也当然不会存有异样。
水无形,却可以生存于任何形状,哪怕它千奇百怪,尽管它千变万化,都适合,都适应,都舒贴自然,都无所谓。
水无味,人们常说真水无香。然而,任何调味都少不了它的参与,却可以调解成各种味道。
水无求,滋润万物而无声,不需要任何报答。
水至柔,无棱无角无剌无生硬,置身于其中,或润养万物,尽显柔情。正如有诗中所言“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水谦卑,尽往低处走,而无怨无悔,其胸怀所至,终可以成为溪,成为江河,成为海洋。
水无坚不摧,当它的力量得到足够积蓄的时候,它可以排山,可以摧毁一切。万能水压机,就是一个最好的明证。
无色可以成为各种色彩,无形能够塑造为所有形状,无味可以成全一切味道,无求却让万物对其都有所求,谦卑却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敬仰,至柔却能够无坚不摧。
正是由于诸多的无,造就了自己诸多的有。水无所不能,无所不为。难怪我国古代哲学家老子会得出如此精彩绝伦的论断:上善若水!
水的品质,铸就了水的品德,大可以谓之为水德。水德之于人生,其启示颇多,又极为深刻:无就是有,有就是无。
真水无色无香无形,真人当然可以无求无名无利。大可不必因此而觉得自己吃了大亏,老子他老人家早就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君子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是身存,以其不自私,故能成其私。”
这是对人生最哲学的思考,无中生有,得而有失;反之,亦然。一个千古不变的真理我们要刻骨铭心,——上善若水。
我们应该崇尚水德,追求水德,弘扬水德。
关于哲学的文章5:哲学狂人的悲喜人生
文/侯坤
上大学时,我的舍友苏长远是一位远近闻名的“奇男子”。或许是受到身为大学教授的父母的影响,苏长远从小酷爱读书钻研,尤其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迷恋深不可测的哲学领域。那些在我们看来犹如天方夜谭的哲学书籍,在苏长远的眼里就好像精神食粮,给他一套《亚里士多德全集》,他能看上一两个月,除了吃饭睡觉哲学书绝不离手。看得多了,苏长远说话做事也总带着那么点哲学意味,不过这哲学派头看起来高雅深沉,却也没少让苏长远吃苦头。
有一段时间,苏长远正钻研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文集,因为太过入迷,他总是错过食堂的开饭时间。这一天,苏长远从书海中刚刚遨游完毕,抬头一看时钟都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食堂早就关门了。迫不得已,苏长远不得不去校门外的小吃店买些东西填充肠胃。当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校门口的路又正在施工维护,所以泥泞不堪。苏长远也许是饿昏了头,一个不小心摔倒在了路边的水坑里。看着他带着一身泥水,满脸沮丧地回到宿舍,我们勉强忍住了笑,帮助他把脏衣服换了下来。
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苏长远却偏偏不长记性,第二天又因为看书而错过了食堂的晚饭。等到9点多了,他又要出门去小吃店买东西,我们都调侃他:可要小心看路,别再摔倒在水坑里了。苏长远轻蔑地一笑:“赫拉克利特说过,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我当然也不会两次摔进同一个水坑。”说完,一脸得意地出门了。不一会儿,有人推宿舍门。门一开,苏长远又一次满身泥水地站在门外,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哭还是笑。很显然,苏长远同学没有听先哲赫拉克利特的话,两次摔到了在了同一条路的水坑里。这一次我们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肚子直疼。
苏长远不仅善于把哲学应用在自己身上,还经常用哲学名言开导别人。宿舍里的大洪和女朋友大吵了一架,他非常痛苦纠结,任我们我们怎么劝说,始终情绪低落。这时,角落里传来苏长远意味深长的话:"哲学家叔本华说过,世上的每一朵玫瑰都有刺,如果因为怕扎手而舍弃她,那你将永远得不到玫瑰的芬芳。"大洪听了苏长远的话,犹如醍醐灌顶,穿上衣服直奔女朋友宿舍,去找她认错、和好去了。事后,我们给苏长远封了个“哲学爱情导师”的称号,以表彰他在这次事件中的优异表现。
上大学期间,许多人都遇到过一个令人纠结的难题:那就是在做兼职打工赚钱和珍惜时间学习两者之间,应该如何抉择。宿舍里的斌子也被这一问题困扰到了,他向大家询问:究竟是该以学业为重一心一意学习,还是该看重经济收入,去做一些兼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有各的看法和道理,谁也说不服谁。这时,又是苏长远冷不丁冒出了一句:“马克思说过,一切经济最后都归结为时间经济。现在最重要的珍惜时间好好学习,等你学有所成后,有足够时间去赚取经济收入。”苏长远的一番话,再一次令大家深深折服,也不知是在谁的带领下,宿舍里想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面对大家的赞誉,苏长远有些害羞了,但还是不忘秀一下他那经典的哲学冷幽默。“高尔基说过,智慧是宝石,如果用谦虚镶边,就会更加灿烂夺目。所以,我要谦虚,大家不要太崇拜我了,哈哈。”“吁!”大家闻言,立刻学着郭德纲相声里的起哄方式,回应给苏长远一片巨大的嘘声。
关于哲学的文章6:打牌的哲学
文/雨凡
打牌只是一种游戏,总有结束的时刻,那时,手里有什么牌已不重要了,因为下一次玩牌之前,是要重新洗牌重新分配的。而人生是一张单程票,没有回头路可走,更没有办法重新洗牌
一把牌分摊下来,人手一份,玩家手里的牌数均等,出牌机会是一样的。而事实上,从我们抓到第一张牌开始,人与人就有了差异。有人摸到“大王”,有人只摸到“憋3”,全凭运气。就好比我们降临这个世界,有人出生在乡野,有人出生在城市,生存环境不同,无论贫贱富贵,都由不得我们选择。而不同的生长环境,会陶冶不同的情操,造就不同的个性,成就不同的人生。就像玩纸牌,只要我们参与就不可避免,从第一张牌开始,确定你出牌的位置,每一步都将影响到全局。
有的人手里拿一把好牌,可如果不会运筹帷幄,不会合理利用,照样输得一塌糊涂。可见,有一手好牌很重要,学会如何使用它们则更加重要。比如说,有的人聪明能干,才华出众,如果对自己的人生没有规划,不发挥自己的专长,注定只能在庸庸碌碌中虚度一生。就算把他推上元帅的宝座,如果不会用兵,照样打不了胜仗。
而有的人明明手里握的是一手烂牌,却镇定自若,虚张声势,往往能够出奇制胜。好钢用在刀刃上,他手里的每一张牌都用得其所,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全凭他的临场判断与技巧。“功夫在诗外”,经验与技巧得益于他的日常积累,这样的人是“用心”玩纸牌的,对方已出的牌他了如指掌,对方手里还有什么牌也一清二楚,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打牌只是一种游戏,总有结束的时刻,那时,手里有什么牌已不重要了,因为下一次玩牌之前,是要重新洗牌重新分配的。而人生是一张单程票,没有回头路可走,更没有办法重新洗牌。所以,珍惜现在,活在当下,把眼前的事一件一件都做好,就是成功的人生。
关于哲学的文章7:菱的哲学
文/寒石
菱是别具江南意味的植物之一。多水的江南就该有菱。北国的水太寒彻,南方的水又太狂放。江南的水清浅温驯,正适合低调内敛的菱。
菱属于小家碧玉,并不需要太深阔的水面,不喜好跟人争尺长寸短。一株菱在一个池塘旯旮安逸自在,或者一条沟汊缺口自给自足,没人会感到意外。但如果让它遇着一片宽阔的湖淖,一样长得热热闹闹、坦坦荡荡。
李时珍《本草纲目》曰∶“芰菱有湖泺处则有之。菱落泥中,最易生发。有野菱、家菱,皆三月生蔓延引。”菱是通过子实繁殖的。一枚菱角沉入湖底淤泥层,第二年就会长成一株悠然的菱,安安静静在水面上划着圈。菱的叶是稍具弧度的小三角,表面油绿光亮,通过叶柄呈弧状一圈圈向外幅射,每一株菱自成一个弧形体系。菱的叶柄自带气囊,使得一个个绿色生机的圆弧能够完整地浮在水上而不沉陷。暮春时节的菱苗刚开始繁荣,菱们各自经营着自己的领地,彼此秋毫无犯。圆与三角的共生融合关系,在菱身上得到完美呈现。或许正是看准了菱的这一特征,菱农们在栽苗时适当留有余地,让菱们和谐相处,避免相互侵轧、掠夺地盘的情形出现。
菱开白花,白里透点粉,粉到让人忽略不见;拇指肚大,也是一副细碎安妥的样子,让人见了如同没见。白居易诗云:“菱池如镜净无波,白点花稀青角多。”说的就是菱花的小而无瑕,将一幅幅菱塘水彩呈现于人前。老家非菱产区,认识菱角比菱早得多。有时候,父母上街,偶尔带回一捧墨绿色怪异的果实回来,说是“老菱”,这是我最早认识的菱角。老菱头角峥嵘,两个角蛮横地张开,硬极,像极一具带角的牛头,煮熟了通体漆黑,越发像水牛首了。吃老菱不易,得用刀切或锤子砸。生老菱生脆鲜甜,熟后面粉回甘,可闲食,也可入菜。
“荷叶团团团似镜,菱角尖尖尖似锥。”总难免要拿莲作比对:菱叶菱花的琐碎与荷叶的满圆、荷花的美妍高贵,简直没有可比性。在一池水草混生的池塘里,莲是当仁不让的明星。菱的颜值甚至不及蒲、茭白和水葫芦。蒲、茭白以高挑的身段、柔软的身姿取胜。水葫芦马蹄状大气的叶和紫色幽静的花,也远甩菱几条街。但是,在果实的比拼中,菱角以出乎想象的奇特造型赢得先机,那份飞镖状的坚硬与锐利,让人印象深刻。菱本身又那么柔弱,菱角又如此甘美,没有强悍的武装怎么在险恶江湖立足?一枚武装到牙齿的菱角在莫测水世界让人觉得安妥。馋嘴的鱼对它毫无办法。即便人,在水下或餐桌上,也得对它多几份敬畏。造物赋予菱角的形状以深意。
菱角有“水中栗”之称,其口感、材质皆与栗子近,既可生食,也可熟吃。以菱角入馔,煎炒烹炸,红烧酱烤清蒸,无不适合。“安中补五脏,不饥轻身”(李时珍《别录》),居然还可以减肥。
世道江湖,貌似愚拙的老实人、老好人,必有独属自己的生存之道。不然,菱何以安放自己?
关于哲学的文章8:母亲的哲学
文/王吉彦
今天早晨一睁眼,发现窗外竟零零星星落下雪花来,啊,久旱的今冬终于迎来第一场雪了。
不由得想起母亲来。母亲是四年前离世的。她在老家离世的那天,原本旱了大半个冬天,竟随即下了铺天盖地的一场大雪。
小时候,我们兄妹4人跟着父母在荒僻闭塞的大山里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
父母都是老实巴脚的农民,父亲安分守己地伺候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但凡家里遇着什么困难,却总是母亲出来想方设法排解,而父亲,大抵只会一声不吭缩在灶房里吧嗒吧嗒地抽水烟锅。
母亲是个彻头彻尾的文盲和苦命人,但她始终不曾向命运低过头,在生活的洪流面前一直保持着自己的一套做人做事哲学,朴素而深沉。
前人强不敌后人强
母亲年轻的时候从更深僻的高山上远嫁给贫寒的父亲,两人撑起一间茅屋,直到我醒事那会儿,才改建成一间夯土墙的瓦房,另外半间灶房则还是茅屋。
县是全国的特困县,村是全县的特困村,家是全村的特困户。父母,加上我们兄妹四个,六口人就蜗居在这样的一个小窝里,足足有13年。
因为太穷,且不懂文化,又没什么手艺,不仅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就算在同族亲戚中,父母也少有讲得起话的时候。父亲因此脾气暴躁,经常因为工分拿得少丶口粮不够吃丶学费缴不起丶家里农活赶不出来而大发雷霆:"都去念书干什么?!念书是能顶饱还是能做官?!都别念了,回来帮老子种地!"每次面对父亲辟头盖脸的训斥,我们兄妹几个都噤若寒蝉,唯有母亲深明大义,一边说:"我们两人斗大一个字不识,这辈子吃的亏还少吗?难道你要让他们跟咱俩一样也穷死在这个山沟里吗?"一边赶紧想方设法去解决当下的经济困难。
那时候生活上最大的困难是缺吃少粮。眼看几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母亲急红了眼。七十年代末,县里修建沿山漕渠引入灌溉。为了多挣点工分,多分些口粮,母亲跟着父亲早出晚归,抡大锤丶抬石头丶挑水泥,像男人一样没死没活地拼着命。我那时还小,不懂事,跟屁虫一样随了去,一边挥舞着红旗,一边跟着广播高唱:"中华儿女多奇志呀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丶爱武装…"
至今记得,多次跟着母亲,去对面山坡上,在公社或他人家自留地里拾麦穗,烈日当头,但些微的收获依然令人欢欣鼓舞;深秋时分,母亲又会带着我们去人家已经收挖过了的红苕地里刨挖"漏网之鱼",即使那些已经冻烂的红苕,甚至苕茎丶苕叶,母亲也都视为宝贝,到了二三月青黄不接的时候,经她一番拾掇,都变成了全家人的盘中美餐。
几个孩子的学费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是笔不小的开支,虽然当时中小学每学期的学费都只有几块钱。为了支付学费,母亲除了配合父亲经管好庄稼,还抓破脑袋想挣钱的法子。
经常在鸡叫头遍的时候眯眯糊糊地感觉到母亲起床,拿了扁担、土豆和干粮,蹑手蹑脚关门出去,直到晚上天黑,才见母亲一脸疲惫地挑着沉重的木炭回来,次日又见她挑了用土豆换来的木炭去集市上贩卖…
经常在冬寒凛冽的清晨,天麻麻亮的时候,我们兄妹出门去上学,母亲则扛上尖担,和村里的婶子姨妈们一起上山去砍竹子,直到午饭过了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回来,等砍来的竹子攒得多了,母亲就招集我们兄弟几个挑到集市上去叫卖…
至今特别喜欢吃米糕,老家叫"泡粑馍"。母亲是蒸制米糕的一把好手。米是她自己泡的,用木盆,用温水,浸泡时间要不长不短,两个时辰刚刚好;米浆是她自己磨的,用石磨,她一手转着磨盘,一手用勺子按米六水四的比例一勺一勺地舀灌,磨出来的米浆不稠不稀丶细腻润滑;上笼蒸制也是她独自操持,平常让我在灶膛前填柴,她在半锅水上放上一个大大的多孔竹笆,然后再铺上一张白粗布,一勺一孔,点入米浆,盖上锅盖,猛火二十分钟,热气腾腾丶松软可口的大白米糕就新鲜出锅了。这样的美味可不是要自家享用,多数情况是为了卖钱攒学费。米糕是人们冬季早餐的首选,为了赶上好巿,母亲会在凌晨三四点就起床,一锅一锅地蒸,天亮时分,提笼出门,沿路叫卖:"泡粑馍,热的,五分钱一个!"
小学四五年级那两年,母亲喂养了一头母猪,每年出两窝小崽子,母亲手脚勤快,采集各种草食杂粮善加伺养,小崽子养到两个月大就有十多斤重,圆圆滚滚的,弄到集巿上去总能卖个好价钱。连续三年,这头母猪就成了我们兄妹四人主要的学费来源,为了养这头母猪,家里就没能力再养条猪了,因此这三年就没有杀过猪(村里家家户户在腊月里都会杀猪宰羊迎大年),每当逢年过节,母亲只能去集巿割上一两斤肉回来给我们兄妹几个解解馋。母亲还养了两三只鸡,母鸡生蛋攒学费,公鸡是家里的闹钟,母亲偶尔会在过年时为我们杀掉一只鸡,可在吃的时候,母亲总是把鸡大腿等最好的部位留给孩子们吃,而她只去啃那干巴巴的鸡爪子。我曾傻傻地问母亲:"妈妈,您为什么不让我吃鸡爪子呢?"母亲笑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学生不能吃,吃了会手抖,没法握笔写字了。"母亲这个善意的谎言暗藏着何等的爱意和无奈,而我当时竟信以为真。
1982年的冬天出奇的冷,上高二的大哥冻烂了脚,无法正常行走,母亲拉上架子车,让大哥躺在上面,再装上大哥要上交学校的口粮,我和二哥相伴着,爬坡越岭,把大哥送来二十里路外的学校。返程时,我们母子三人又砍了一车的柴火,一路肌肠辘辘和着车轮滚滚…
不久,大哥考上师范院校,十里八乡出了第一个大学生,王家一下子成了乡亲们眼里的明星。"嫂子,你可真行啊,咋养出这么有出息的娃的?"几十年来已经习惯于受人轻贱的母亲,此时依然陪着小心,被生活压弯了的腰身看上去是那样的孱弱。
慢走当歇憩
永远在路上,而不是停顿下来,或者只是沉于梦想。这么高深的道理对于一个农村文盲妇道人家,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但母亲自有她朴素而真切的表达。
小学的时候,经常在星期天或寒暑假与母亲一起去深山里砍柴。照例是朝发夕回,挑着一担子的柴火,我起初总是欢势得像个小马驹,又冲又闯。母亲就不停提醒:"快慢快慢,越快越慢! 你得慢慢走!"果然没多久,我就走不动了,被别的小伙伴拉开好大一截路。
回程的半路上有一段很长的爬坡山路,人称"抽筋坡",一听名字就够让人脚底抽筋的。这时候,人困马乏,口干舌燥,我经常忍不住扔下担子,久坐不起。母亲和其他人则依然慢慢爬彼,气定神静,不紧不慢,一会儿就到了山顶。看到自己落后太多,我不由一阵心急,赶紧起身急行,如此反而费力不讨好,等我挣红了脸爬上山顶时,大部队又走出好远了,只有母亲在那里候着我。母亲把我的柴火分出一些加到她的肩上,我们继续上路。母亲说:"和暴食暴饥一样要不得的是忽急急慢。咱要慢慢来,慢走当歇憩。"
"慢慢来"的不止是赶路,还在于积少成多地做事。
家乡有座国营茶场,十湾八岭都是一层层梯田,梯田里一陇一陇的茶树远远看着就像一条条青龙,而每当清明节前晨雾缭绕之际,母亲和我们兄妹几个就会跟着村里叔婶们置身其间,替茶场一枚一枚地采集着清明时节晨露浸养的至嫩茶叶。
慢慢地到了中午时分,大雾散去,阳光开始灼人。我看看别人篮子里采集的茶叶明显比自己多,不由得心急火燎,上蹿下跳找好采的茶采。母亲说:"不用那着着急上火,慢慢采,慢慢就多起来了。"我不听,依然上蹿下跳,累得够呛,只好坐下来歇憩。
晚饭前,母亲喊我一道去茶场收茶处过秤,母亲采的足有9斤重,拿到了3块钱的工钱,是同伴们当中最多的,而我还不及母亲的三成。
三年级那年寒假,第一次领到印刷精美的寒假作业,兴奋得按奈不住,连续两个晚上通宵达旦,就完成了一大半。当我高兴地向母亲请功时,却得到母亲不一样的答复:"我儿真是好学得很。你再熬两个通宵是不是就能全部完成了?"我连忙摇头:"还再熬两个通宵呢,我都困死了,今天白天起我要连睡两天两夜!"母亲接着说:"知道错了吧,学习不是这么猛干的,这样学习好吃难消化,也会把身体搞垮了。快去睡觉去吧!"
甘蔗先从梢头吃
家乡盛产甘蔗,但品种不佳,青白色,矮个头,含糖量也不高。但在我童年和少年时代,那的确给我带来过莫大的快乐。
仲夏时节,有钱人家或者头脑聪明些的人家种植的甘蔗林已然长成一片片青纱帐。这里,便是我们的乐土了。每当放学后,或者周天,一群群孩子在青纱帐里要么捉迷藏,要么打扑克牌,要么干脆躺在里面乘凉睡大觉,直到家人喊破嗓子才晓得回家吃饭。
当然最开心的是腊月天,料峭的寒风里,暖暖的冬阳下,三五成群的小伙伴一根两根轮流买了甘蔗来,大家一起划甘蔗(让甘蔗站稳后,手起刀落,将甘蔗劈开。劈开多长,就截下来归自己享用,其他人接着劈。劈得最少的人算输,掏钱买下一根甘蔗,大伙儿继续玩)。对于物质极不丰富丶零食缺乏丶玩具全靠自制的年代,这真的是既充满挑战又无比甜蜜的游戏。
也有无需挑战就能尝到甜蜜的时候。冬天,随母亲挑了柴火到集市变卖了之后,通常我会要求母亲买一两根甘蔗作为奖赏。我迫不及待从甘蔗的根部下口,母亲每每要建议我:"吃甘蔗要先从梢头吃起,这样吃下去越吃越甜,越嚼越有滋味。相反,如果你一开始就吃好的,那么你会越吃越难吃…"
母亲的"甘蔗理论"春风化雨般地浸润着我整个学生时代。母亲常说,"吃得苦中苦,方活人前人","小时享福,大了耻辱",勉励我无惧生活贫寒丶学业艰苦,将来才能有出息。正是在母亲简单的"甘蔗理论"的滋润下,我才一路挺了下来,从穷山沟走进县城,从县城走进省城,走到母亲自己从未想过丶去过,却一直希望儿子能抵达的远方。
一定把碗盖了帽再还
缺粮少油是家里常见的窘境,每每遇及,都是母亲出面去东挪西借。好在母亲向来贤惠勤俭,加之民风淳朴,母亲倒也不怕去求人,只是那年头,家家日子都不好过,一圈转回来,也总有落空的时候。
碰上乐善好施丶愿意借粮的人家,母亲自是感激涕零。我如今还记得一年三月,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除了不多的一点红苕,好久没有吃上一粒米了,看着一家人嗷嗷待哺的样子,母亲拉着我,拿着一只碗丶一个布口袋,去邻居家挨门挨户借米,好话说尽,总算从三家借到三碗米。
转眼到了九月,村上给分了夏粮,母亲再次拿上碗,把米装进布袋子,带上我一家一家归还当初借来的大米。母亲满满地舀了一碗米还给人家,随即还不忘再抓上一大把塞给人家,彼此不免一番客气推让。
回来的路上,我不解地问母亲:"借的时候,平平的一碗,有的还不够一碗,现在还的时候,干吗给那么多?"
"孩子,咱在难处的时候,人家愿意拉一把,都是大好人。咱们现在当然要知恩图报,不但要报,而且一定要满满地盖了帽地报!"母亲接着拍拍我的肩膀说,"要不然,要是换作你,你还愿意接济我吗?"
行文至此,抬头发现雪已停下,树叶上星星点点的几粒雪花近于消融。再过十天便是母亲去世四周年忌日了,对母亲的怀念令人隐隐作痛,而母亲质朴的哲学,也如同那几粒初雪,已无声无息地融入我的血液,潜入我一生的光阴里,历久弥新…
关于哲学的文章9:摄像头的哲学
文/龙立榜
一家小卖部屡遭盗窃,主人买来了一组监控装置。
在隔壁老李的帮助下,主人将摄像头装在瓦檐下很是隐蔽的位置,并约定不把装监控装置的事儿说出去。
事不几日小卖部又遭盗窃,主人回放监控器,盗贼竟然是老李十三岁的儿子。
老李谎称有人目睹了儿子行窃,有据可查,私下里惩罚了儿子,并赔偿了店主的损失。事态算是息事宁人了,但店主和老李的几分尴尬却总萦绕不散。
摄像头收获颇丰,接下来又接二连三的捕捉到几个社会混混,有的还被抓获送到了派出所。
然而,小卖部并非过上宁日,不但盗事不断,几个被惩罚的盗贼还扬言要集结“修理”一下店主。
店主的女儿读大学,放假回家知道这事儿后,叫父亲将摄像头换置当眼处,果然,小卖部从此风平浪静,再不发生盗窃事件。
摄像头的功能是“捕捉”,说明书上都说明怎样使用才能达到最理想的“捕捉”效果,店主的女儿却将摄像头转换为“警示”装置,反而达到很好的效果。
店主女儿说:“装这玩意,并不单是捕捉盗贼,追究盗贼,更多的是让它发挥“警示”作用。”
其实,我们制定的框框条条,包括我们神圣的法律,它的根本宗旨不是“惩罚”,而是“警示”。
关于哲学的文章10:做一个温暖的人
文/浅水
大学第一堂课是哲学入门课,教授要我们回答一个问题“要做什么样的人?”我希望自己可以像鹅卵石一样,内心坚硬、外表圆润,谓之“外柔内钢”。那时的自己偏执地认为,“外柔内钢”就是一种完美的理想状态,融坚硬与果敢于一身,而外表圆润可以让自己左右逢源。
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时候思考人生,大多会空洞于理想化,随着年龄增长、阅历增加,对所有选择才会越发谨小慎微,对世事思考才更趋于现实。“鹅卵石”好吗?时光荏苒,没法逆流而上到大学重新增补一次答案,如果现在让我回答,无论是内心的坚硬还是外表的圆润都可以不要,而只要温暖,温暖是一种力量。
温暖的人是阳光的。我不太喜欢怨气太重的人,凡事喜欢找理由,时常把自己想成受害者,但凡出错一定是别人的错,防备心理重、攻击性强,不舍得付出……我害怕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会不断的输送负能量。而温暖的人则不同,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想问题,会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喜欢找方法而不是找理由,阳光心态让人如沐春风。
温暖的人是洒脱的。今天只能预测明天,却无法掌控明天的变化,所以莫求凡事看透。结识一个人时不会想要在什么时候断绝来往,而是觉得此人可恨可恶可憎时才挥手离去,所以最好的状态是看淡,云淡风清才会有花好月圆,这是一种洒脱,这样的人会让人温暖。如果“你”让别人感觉心累,就一定会流落到“失道者寡助”的地步,“你”的世界难免会冰冷清淡。
温暖的人是乐观的。生活会让我们感受许多悲伤,但一定不能悲观。多年前,在秦皇岛认识一个小木匠,因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一直没有揽到活儿,就租住在小区拐角处电话亭一样的铁皮屋里,房间小得需要对角线斜躺才能关上房门,但他对生活满是激情,没事时捡来破旧的木门木窗做成小凳子小桌子,以及小工艺品,刷上漆雕上花,送给小区居民,以及工友,甚至路人,后来他成了远近皆知的小木匠,许多人帮他拉活找工作,最终让他度过了艰难的日子。
温暖的人是执着的。许多人大学刚毕业时满腔热情,但用不了多少年,回头看看,绝大部分人都在现实面前磨平棱角,只有少数的人成了优秀的代表,而那些精英中却未必是曾经高谈阔论、成绩优异的人,而是一直务实努力的人,甚至许多年里甘于默默无闻的人,成功的原因是别人放弃放松的时候,他们一直在坚持,守着初心未变。
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其实就是对自已人生的定位,而如何选择人生方向,无关对错,只是当我们把这一命题放在道德、法制、世俗等许许多多特定的评判标准之下,才显现出高低美丑。温暖的人知道什么是“度”,从而把握了人生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