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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散文1:犹忆当年初识花
文/王亚平 刘自然
多年来,黄冈市旅游局副局长方华国先生对旅游事业情深似海,这也同样表现在他的诗歌作品上。如他最近再次考察麻城龟峰山风景区后创作的《重上龟峰山》一诗就是很好的证明。全诗为:“远上云峰石径斜,杜鹃花海似朝霞。龟山岩绿煮涎水,品茗临风话桑麻。盘山步道云中绕,倚水亭台众口夸。四海宾朋纷沓至,犹忆当年初识花”。全诗一气呵成,前后照应,真实简练,情真意切,雅俗共赏。
“远上云峰石径斜,杜鹃花海似朝霞。”开门见山描写了龟峰山高耸入云的雄姿及其道路的崎岖、峻峭、幽险,展示了“一览众山小”的大气。龟峰山是神秘宇宙恩赐给人类的自然瑰宝,堪称世界地质奇迹,被誉为“天下第一龟”。更有“杜鹃花海似朝霞”,给人一种强大的视觉冲击力。一个“海”字,极言其面积之大,给人以广阔无垠之感。“似朝霞”说明其色彩艳丽,魅力四射。这就是诗人眼中的“人间四月天,麻城看杜鹃”的壮美景观,难道不吸引人么?
“龟山岩绿煮涎水,品茗临风话桑麻。”这是引经据典,从历史资料和民间传说中提炼出的诗句。龟山岩绿茶自问世以来,就以其优异的品质特征获得了很高的声誉。据记载,早在1000多年前,唐朝开国皇帝李世民游览龟山,饮用了龟山茶,盛赞“龟涎煮龟茶,天下第一家”。而今把茶临风,一边喝着这样的香茶,一边谈论着兴盛的农事和旅游,那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盘山步道云中绕,倚水亭台众口夸。”这里有山有水,山高水碧,山水相依,景色雅致。人在山中走,犹如画里游。但这里的山不是一般的山,是云雾缭绕的高山险峰;这里的水也不是一般的水,水的周围有着画栋雕梁的楼台亭阁。如果来到这里,犹如进入了仙气缥缈的人间胜境。
“四海宾朋纷沓至,犹忆当年初识花。”人的情思必须燃烧至某一程度才能变成诗料。到这里已是水到渠成,全诗的叙事、写景、议论、抒情达到了巧妙的结合,层次结构搭配相当和谐。这样多姿多彩的美景,无怪乎引得天下游客纷至沓来,流连忘返。
对于全诗,笔者不敢过高地称赞它的艺术和技巧是如何的高明和圆熟,但它注重宣传和实效,表明了作者对方兴未艾的旅游事业的真情实感和无限热爱,这一点,应该是毋庸置疑的,更是值得称道的。可以说,这是比任何单纯的美妙诗文更精彩、更经典、更能流传久远的精美诗篇和博爱情怀。
当年的散文2:天边飞来吉祥鸟
文/张志强
记得当年上初中时的语文课里,有唐代诗人张志和的一首诗特别招人喜欢:“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读诗入画,一幅江南水乡的自然风景悠然展映在眼前。从那时起,我在心中隐隐企盼着一种希冀:在我们干涸的西北高原,在关中山野和古城西安,什么时候也能看到这样的田园景致呢?
今年初夏的一天,我陪几位外地朋友去临潼爬骊山,看兵马俑。返回的路上,顺道拐入西安浐灞湿地公园,环绕一大圈后,朋友连连感叹:“这哪里是古长安啊,明明是把江南水乡切了一大块搬来的呀!”站在柳烟如画的堤岸边,放眼望去,满目碧水清波,绿草如茵,鸟语花香。正欣赏间,只见几只白鹭翩翩飞落在湿地中心的小岛上,不时发出“咕咕”的鸣叫。
一位客人惊叫:“白鹭鸟!这里怎么还有白鹭飞临?”一位湿地公园的管理人员告诉我们,白鹭鸟属珍稀鸟类,是人们传说中的吉祥鸟,属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喜欢去空气新鲜和水草洁净的地方,常常栖息在开阔的平原、山地和丘陵地区的河流、湖泊的浅水处和沼泽湿地,以虾、蟹、水生昆虫等为食,为一种种群迁徙的夏候鸟,过去陕西除渭河个别滩地和陕南一些地方外,是见不到白鹭的。而如今,咱们这浐灞生态区,已扩展出绿化面积七千多亩,形成林地三千亩,浐灞区域负氧离子含量达到两千到七千单位的标准。这么好的生态环境,白鹭鸟不光临才怪呢!
由于客人对古城西安文物古迹和环境生态变化的兴趣,第二天,我又陪他们游览了南五台和翠华山。已近黄昏,车抵长安区,在潏河湿地公园一家餐馆就餐后,又观赏了这个东起南长安街、西至子午大道、北与环山路相接、南至常宁神禾塬,总占地达五千多亩之大的生态湿地。暮然,在淡淡的晚霞中,我们又看到了一队白鹭鸟斜剪蓝天,一路呢喃吟唱着,最后轻轻飞落在湿地一角。
这白鹭鸟披着一身雪白的外衫,浑身纯净,一尘不染,休闲时它踽踽独行,也不忘啄食昆虫鱼虾,忽而昂着脖颈眺望南山,又扭头痴痴看那似锦的落霞。同行的江西朋友触景生情,他说:“在鄱阳湖,白鹭鸟眺望落日是个好兆头,说明今年农田收成好,明年更是大丰收。”说来也巧,这时从神禾塬上那黄澄澄的麦田里,开下来几辆收割机,刚刚收割脱穗的小麦,洒得一路香气……
朋友们高兴地拍手叫好,夸这里是“圣地仙景”,并赞叹说,这里说是古长安,却如江南美啊!此刻,给我们开车的司机指着西边环山旅游公路说,周至那边更美呢,不光有楼观台、黑河森林公园的风景秀丽,而且当年县城以南几千亩的老沙河荒滩地,也已改造成一湖清流,成为曲径通幽、小桥流水、仙鹤起舞的“世外桃源”了。
哦,古城西安这些美丽的湿地公园!这些翩翩飞翔的白鹭鸟——吉祥鸟!
当年的散文3:犹记当年好声音
文/郭桂杰
月光穿越了一棵又一棵树的枝蔓,顺着摇曳、婆娑的叶子滑落下来,柔柔的、爽爽的、亮亮的。月亮没有白天太阳的光芒那般坚硬,企图把人的脊背刺穿。几个人在斑驳的树影下,听老辛讲评书,我们几个刚刚十岁出头的孩子与他面对面席地而坐。
几个年长的坐着听累了,身子重重地躺在麦秸编织的铺席上,刚倒下就有了断断续续的鼾声。老辛讲得陶醉,我们听得入迷。鼾声搅扰得烦了,这个叫一声“爹,家里睡去”,那个喊一句“爷爷醒醒,呼噜烦死了!”于是,几个人站起来,抱着铺席卷儿回家睡觉了,临走都会催促说:“时候不早了,再拉一会儿都睡去,明天还下地干活哩。”我们和老辛都会说“知道了,知道了”。老辛继续讲,我们继续听。不知道什么时候,老辛用手推推我的胳膊,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他在问:“还听着么?咋睡啦?”我们几个孩子实在抵抗不了阵阵袭来的困意,眼睛粘在一起,怎么也睁不开了。老辛只好悻悻地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在冀南民间,外甥在外祖母家里,无论年龄大小,姓前加“老”字称之,这个“老”字并不等同于尊称,仅是民风习俗。老辛是外村人,兄弟姊妹多,被寄养在他的外祖母家。老辛大我近二十岁,但论辈分我却长他一辈儿。辈分就是辈分,农村尤为讲究。我们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在老辛面前都是不卑不亢的,在大街上都敢冲着老辛吆喝:“老辛,过来给叔叔们拉一段儿。”
老辛讲的评书是《岳飞传》、《杨家将》,他都是从收音机里听来的。那时收音机是一件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小村半截街也是屈指可数的。现在回想起来,老辛的收音机应该是小村子里的老古董了,那时候人们都称之为“戏匣子”。是老辛给我讲的评书,勾起了我想听收音机的强烈欲望。一天听说胡同口二大爷家买了收音机,我兴高采烈地跑去,果然听到了正在热播的《杨家将》。在漫长的少年时光里,贫困、饥饿、劳累侵占了原本应该无忧无虑、快乐玩耍的纯真世界,听评书几乎成为熬过每一个日子的唯一快乐。
再好的故事都有结束。当刘兰芳讲完《杨家将》最后一节评书,二大爷说:“评书讲完了,你明天也不用再来喽!换节目啦!”我清楚地记得评书最后一节是穆桂英大破天门阵,两三个月间我风雨无阻,每日必到,就是为了听半小时刘兰芳的评书,今天居然讲完了。我明天最快乐的期待戛然而止了,心情一下子跌入最低谷,一种生活节奏被瞬间打乱的惶恐感、迷茫感、失落感交织袭来。
没有评书听的日子,我的心俨然被掏空了,我又去找老辛。老辛告诉我收音机里正在重播刘兰芳讲的《岳飞传》呢,现在讲到岳飞在八盘山上大战金兀术,说着说着老辛就给我讲起《岳飞传》来。听过刘兰芳的评书,才发现老辛模仿刘兰芳的逼真程度已有了异曲同工之妙。老辛讲评书的本事在小村子里不胫而走,喜欢听他讲评书的人越来越多。
老辛同时收听着好几部评书,他如数家珍地告诉我,有袁阔成讲的《三国演义》、《封神榜》、《西楚霸王》,田连元讲的《水浒传》、《隋唐演义》、《刘秀传》,单田芳讲的《明英烈》、《三侠五义》、《白眉大侠》……于是,我多次央求娘买一台收音机,娘狠狠心给我买了一台,让我欣喜若狂了好长一阵子。在我年少的心灵里烙印下不少“文能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的英雄形象,让我及早地对文艺化了的中国古代历史情有独钟。
我上了高中成了寄宿生,只能一两周回家一趟。每次回家老辛都会把我没有听的评书补讲给我听。到了学习吃紧连续一两个月不回家时,老辛几次串门到我家里问我娘:“二叔回来了吗?”“都一个半月了,咋还不回来?”“回来了,让二叔找我,我还得给他补讲这个把月的评书呢。”
老辛犹如一个孤独的拓荒者,不经意间在我原始荒漠的幼小心灵里撒下一粒种子,把我懵懂的少年人生引领到了一片生机盎然、风景旖旎的绿洲里。在他的口传心授中,蕴含着多少文化气息、创作因子、侠骨柔情,潜移默化地渗透到了我的生命元素里,让我终生受益。在以后的岁月中,我用新的方式和途径去感受和理解着评书里的精彩。老辛当年的好声音从未在我的耳畔消失,没有被这个世界的喧嚣嘈杂之声湮没。
当年的散文4:怀念当年竹藤椅
文/朱凌
对于怀旧,在我看来年纪越大,越有恋旧情结。就如同此时的母亲,她非要将屋里的那对竹藤椅拿到新房,对她说这藤椅旧了,和新房里的装修不配套。可母亲却固执地要带去,她说:“你不让我带去,我就不过去住了。”母亲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坚决,如果我不同意,她便真的不与我同住了。
不得不承认,她对这对竹藤椅情有独钟,印象中,在我4岁的时候,家里多了这对竹藤椅。整个椅子是用藤条编制,特别是夏天,坐在上面既凉爽又舒服。那时家里的家具及摆设远没有现在这么多,这把竹藤椅可以说是引领了当时的潮流。
记忆中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到夏季,母亲便会将藤椅搬到院子里,藤椅中间摆放着一个小方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那时由于我年纪小,母亲总是会单独让我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她和父亲则坐在藤椅上吃饭聊天。
那时总会傻傻地想,等到我长大了,也让母亲给我买把藤椅,坐在上面,想必很是威风。这样的想法,到我大一点后,便觉得很幼稚,那把藤椅,再也不需要借助外力,我便可以坐在上面,而母亲常说的话便是,大了,真是长大了。
母亲对于竹藤椅很是爱护,总是会每天擦拭,天冷的时候,她做了两个厚垫子放在上面,坐上去的时候,冰凉的感觉便不复存在。有几回藤条有些松了,父亲就用工具将其修好,藤椅又能继续为我们服务了。
时光如梭,这对藤椅陪我度过了美好的童年,不仅是它,家里的那辆自行车,还有缝纫机,再就是母亲舍不得扔掉的案板,都成为我记忆中比较重要的物件。这次如果不是搬家需要丢掉一部分东西,母亲势必同以往那样将它们视作宝贝。
闲下来聊天时,母亲说:“不要小看了这些老物件,它是一个家成长的见证。”我听后,心里似乎有所触动,曾经的家,曾经的家人,此时,已然发生了太大的变化,没有变化的或许也只有这些老物件了。
母亲留下这把藤椅是有她的理由的,看着它,就像看到了父亲,看到了曾经两人并排坐在藤椅上的美好情形。虽然,父亲已经离世,但是有它在,母亲还是能够感受到昔日温暖的记忆。
当年的散文5:当年我们 还年轻
文/吕士龙
这张泛黄的老照片,是38年前我们初中毕业时的全班合影。照片中既有同窗三载的好友,也有我崇敬的良师尊长。对于我来说,它是我最珍贵的青春记忆。
那时候,我家里很穷,我又是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当时,粮食、油、肉、布等等都是有定量的,我家的粮食肯定是不够吃,班主任付淑云老师就发动全班的女同学伸出友谊之手,为我捐粮票。为了回报大家,我天天早起就赶到学校生炉子,让大家到教室时有一个温暖的学习环境。
学生时代的友谊是最真诚的,最美好的。那时的我们,还很纯真、很快乐。下课后,我们会一起学习,也一起去玩耍,我们就是这样无忧无虑地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思绪,缓缓地扯了回来。望着中学毕业照上那些傻笑着的同学们,已年近六旬的我也开心地笑了。是啊,有朋友相伴,很幸福,很满足,很快乐……
当年的散文6:恍如当年
文/XIAOLANG8310
犹记得最初见你时的模样,那时的你是个小孩子,笑得那样开怀,不懂世间的忧伤。
而我是沉默不语的路人,静静地守护在你身旁。
风风雨雨,春夏秋冬,坎坎坷坷,一路跌宕,当我再见到你时,会在什么地方?在异乡落雨的街上,枫叶打落在你我身旁,你背着沉重的行囊,微笑地看着我,就和当初一样。而我满面风尘,鬓发尽长,我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当初的模样,而我的眼神却和当年一样。
你告诉我,世界大的就像一座迷宫,最初的玩伴都迷失在里面,哪会像书中的一样,哪来那么多重逢,哪来那么多相遇,有的只是独自前行时的坚韧,和一路的雪雨风霜。
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那少年的时光一去不返,剩下的只是我坐在你的对面,手里的香烟化为灰烬,沉默是我们最好的回答。
你说世间最好的莫过于酒,酒醉之后,管他身处何方,管他地久天长,可惜的是世间没有一醉不醒的酒,你我不能沉醉不醒。
你笑我当初说过和未说的话,我也笑当初的自己。
当年的散文7:当年寒窗苦
文/宜苏子
北风萧萧,住在暖气房里的孩子,是多么幸福啊!他们断然不知道季节的寒冷,对肉身凡胎无情的鞭笞与考验。
幼时的冬天是多么漫长,长得像一个世纪。旷野的风就如无数把利刃,在我求学的路上劈头盖脸地杀伐着,围追着,堵截着,仿佛要把我消灭。我就像秋天里的黄叶,任其摆布。天太冷了,即使吐一口唾沫,瞬间就在地面上凝成晶莹发亮的固体。树木,衰草,土坷垃,一切都僵硬着,玻璃一样的脆。我的手脚也一样,仿佛不小心碰触一下,就会随时碎掉。
母亲心疼我,将我包裹得像一枚大粽子。如此,也免不了风与冷,暴虐地穿透和追逐身体。在天寒地冻的路上,与狂怒的寒魔搏斗半个小时,才能抵达学校。
教室,也只是个略能挡风雪的四壁与屋顶,简陋得不行。窗户是大敞口的。为此,不得不自力更生,或是用塑料纸钉起来,或者是用作物秸秆围堵。寒冷仍然歇斯底里叫嚣着,纠缠着。一节课下来,我们的大腿以下,已经失去了知觉,不得不狠命地跺脚,以唤醒神经的功能。那种咚咚咚踏动地面的震颤与响声,连老师也习以为常,并不责怪我们。
母亲常常给我用棉花缝一节袖筒。不写字的时候,可以把两只手插在袖筒里,稍微温暖一下。可离心脏最远的手和脚,像充气的气球一样,还是一天天地肿胀起来。初是疼痛的,稍一见温,就奇痒难忍,挠也不是,触也不是,就那么煎熬着。后来,寒冷的叠加让冻伤慢慢地溃烂,化脓。那时,一个冬天下来,每个少年无不是手上裹着纱布。揭开,就像腐掉的烂南瓜,流着血水,甚至有的地方白骨乍现,惨不忍睹。
老师实在看不过去,就号召同学们一起帮忙,用麦秸、泥土、砖头块,垒了个方头方脑的火台,烧一些散煤来取暖。这个火台需要生火,每每用苞米芯来引火,加上一些劈柴,烟熏火燎地鼓捣上半天,煤块才慢吞吞地燃起来。腾起的蓝烟滚滚,呛得我们眼泪直流,整个教室对面不见人,只听咳嗽声。
要防止煤火一不小心灭掉,所以司炉就成了一个重要的活。我当过司炉,放学要最后一个走,用火棍把未曾燃透的煤块往下捅瓷实了,然后拍一些湿煤饼,严严实实压在上面。中间捅一个硬币大小的气孔,有一股蒸汽从中间袅袅溢出来,才放心回家。
风刀霜剑严相逼,我和同学却愈发心存毅力和坚强。在我们这所乡村中学,产生过华杯赛的冠军,也走出了全省高考状元。就像《老人与海》中说的:“人生来就不是为了被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可就是打不败他。”我们就是这么一群打不败的人。
当年的散文8:犹记当年榆钱香
文/朱旭
乡愁是故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常常牵动着我的神经。记得小时候,老家的房前屋后满是榆树。听村里的老人讲,由于受极“左”思想的影响,1958年掀起了大炼钢铁的运动,却忽视了农业生产,从而造成了1960年全国性大饥饿的局面,这榆树可成了村民的“救命树”,他们吃榆钱嚼榆叶,最后连树皮也被剥下来煮着吃了。我虽然没经历过那种场合,但缺衣少食的现象在我童年时代时有发生。
春回大地,生机盎然。故乡的榆树也变得精神抖擞起来,柔软的枝条上开始拱出鲜嫩的绿芽儿。渐渐地,渐渐地,枝枝桠桠上就挂满了翠绿翠绿的榆钱,一串串,一簇簇,很是惹人喜欢,对我们这帮孩子来说,更是充满诱惑。
我们用手指弹着饿瘪的小肚子,仰起头,瞅着满树的榆钱,眼馋极了,直往肚子里咽口水。哥哥是个爬树高手,我们就央求他上树捋榆钱,他爽快地答应了。
哥哥找来一只篮子,在篮提上拴一条绳索,束在腰间,只见他把鞋子一脱,踢到一边,双手抱住树干,敏捷得像只猴子,噌噌噌,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树。他从腰间解下绳索,绑在树枝上,把篮子放在树杈上。
哥哥挑选几股榆钱多的树枝折下来,抛在地上。我们这帮孩子一哄而起,争先恐后地去抢。我们从树枝上摘下榆钱,唵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起来。榆钱吃起来甜甜的,粘粘的,让人舍不得咽下,又不得不狼吞虎咽。那时弟弟年龄很小,个子也矮,老是抢不到,他就哀求我给他一些。我拿着带有榆钱的树枝故意逗他玩。等他快够着树枝时,我就抬高一些;看他把手缩回去时,就把树枝放低一些。他踮起脚,小手高高抬起,甚至跳起来,总是够不着。他那忍俊不禁的样子,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最后他急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我连忙把树枝递过去,他顿时破涕为笑,一手夺过树枝,摘下榆钱,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
哥哥站在树杈上,左手扳着树枝,右手攥着枝条,把大把大把的榆钱捋下来,丢进篮子里。不一会儿,就捋满了一篮子。他拽着绳索,慢慢地把篮子放下来。我们在地上用双手接住篮子,把榆钱倒进筐里。哥哥把篮子拉上去,再捋第二篮,第三篮……
母亲把榆钱细细地淘洗干净,放入菜筐里备用。她烧开了一锅水,倒进榆钱,撒上一些黄豆面子,加点儿盐,盖上锅盖,煮闷一段时间,榆钱粥就做成了。
一盆热气腾腾的榆钱粥端上桌,盛进碗里,绿莹莹的,黄澄澄的,煞是好看;端起来闻闻,一股清香扑鼻,直刺激着我的味蕾;喝进嘴里,甜丝丝的,香喷喷的,味道好极了!这粥既能当饭,又能当菜,我“出出溜溜”一连喝了三大碗,把小肚皮撑得溜圆。
现在,老家的榆树早已砍伐殆尽,取而代之的大都是生长快、收益高的杨树了。再想吃到榆钱已不太容易了,但榆钱那浓浓的香味还在我舌尖上打转,让我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