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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散文1:台风未命名
文/王微微
你们先去睡一会儿,我守着。”
父亲携声音迅速从门口侧身而入,回头把风雨从身后堵上,蓑衣斗笠上的雨滴,顺着一股风势,劈头盖脑砸向墙壁上早已发黄的镜框,母亲赶紧捂紧灶台上的煤油灯盏,蓝色的火苗在玻璃罩里晃了晃,吃力地挺直了虚弱的身子。
灶间黑色的泥地上瞬间积了一摊水,父亲站在水的阴影里,脱下雨水淋漓的蓑衣,摘下湿漉漉的斗笠,然后,燃起一根半截潮湿的烟,忧心忡忡,“不知道田里的水疏通的怎么样,那些刚放进去的鱼苗这次肯定都没了……河水已经漫过‘地主佛殿’了(村口大树底下有一个石头砌成的佛殿,供村人逢年过节烧香祭祀朝拜),小溪也山洪暴发,孩子们,你们一会儿睡着的时候,还是不能睡得太死。”
黑夜笼罩,风雨交加,山洪的声音响裂山谷、震耳发聩,不时有树木被拦腰折断的撕裂声,听得人胆颤心惊。不知是哪家窗台上脸盘还是鸡饲盘,被风吹的一路哐哐当当,蹦蹦跳跳,仿佛还能听出一丝人间烟火,最后,连狗的狂叫也被大自然的轰鸣淹没,整个村子,除了屋里一丝灯光的微弱,几乎没有一点生的气息了。
狂风暴雨像一头发狂的狮子,撞墙揭瓦,袭击门窗,雨水风声沿着缝隙直往屋里淌,木屋子在风雨中摇摇晃晃。
老屋共有三间,左屋一楼是灶间,二楼为父母卧室,中间一楼是饭厅与会客室,二楼前面是孩子们的卧室,后面是爷爷卧室,右屋一楼是杂什间,二楼是孩子们平时学习写字玩耍的地方,有半边是没有墙壁的,只用竹篱笆围着。父亲说,当时伯伯分家的时候,把最右间屋子拆走了,那半边的木墙壁自然也拆走了。因为右屋靠山傍水,所以,一到台风天气,父亲就会要求我们转移到左屋。也正因为山水相依,右屋这一边便风光独好,篱笆在我们几个孩子时时推挤攀折下,渐渐洞府大开,风光泄露。父亲干脆拆开半墙的篱笆,只在底下加固几些木条,亭台楼阁应时而生。
温和的小溪涧一到暴雨时节,便变成一条一米左右宽的小瀑布,清灵灵从半山腰上倾泻而下,白色的水珠子直钻篱笆,侵入孩子们的领地,清凉一片。特别是雨止天晴的时候,便喜欢趴在篱笆边上,看水雾氲氤,山色空蒙,绿叶葱翠,更有小鸟叽叽喳喳,攀枝越树,忽而轻盈,与房梁窃窃私语,忽而高亢,冲入林子深处,无不激起我们黑白童年的欢快。除了夜的黑、风雨的吼叫,父亲担忧的山体滑波,在我们孩子心里,是激不起任何恐惧的。
小溪边上还有一株野生杨梅,每次台风季节,刚好是杨梅成熟的时候,溪水飞溅,粒粒杨梅似一个个红灯笼,高高悬挂于绿树丛中,粘着水珠,粉的晶莹,红的剔透,让人生生地直咽口水。待到小溪的水褪去,人可以跨过去摘的时候,那些红,便摇摇晃晃,轻触即落了。
每次风狂雨骤,一家人挤在左屋灶间,是谁也不愿意去睡的。父亲是不能睡的,时不时,他要到屋前屋后巡视一番,探看险情;爷爷是不会睡的,在大风大浪当前,他觉得自己理应是要坐镇的;母亲是不愿睡的,在这个黑灯瞎火的夜晚,她是要为出出进进的父亲守着那一盏灯的;我是个胆小如鼠、不会担当的姐姐,在这样暴风疾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早已吓得心惊肉跳,虽然上下眼皮打架,还是死硬撑着,倚在爷爷的身边,心里头祈祷着风雨早点停歇,母亲能陪着我们一起去睡。弟弟妹妹因为还小,还不太懂得夜的黑与怕,嚷着要我陪他们睡,于是,父母的命令便来了;于是,我又被这责任与恐惧惊醒了;于是,我便愤愤地想,我为何没有一个哥哥姐姐可依赖啊!一只手拿着微弱的蜡烛灯,一只手挡着风,战战兢兢地领他们上楼,他们还没脱衣躺下,自己便一溜烟地钻进被窝里,敛声屏气,连蜡烛都不敢起身吹灭的了。
当然,这种恐惧只在风大雨大的黑夜里。第二天早已是雨止天晴,云白风清。推开窗户,便可看到前门河水滔滔,浊浪滚滚,屋后鸡鸣狗叫,柳暗花明。因为村子地处狭窄山谷里,每次台风,除了水田里鱼苗偶有被水冲跑之外,吹拆几棵树,吹飞几朵花,是算不上什么损失的,有时,甚至还带来美味的收获呢,比如,满满一桌的小鱼小虾。
第二天河水还是暴涨混浊的, 村人就会到河边去捞鱼,我也拿起一个小网兜,跟随在父亲屁股后面,沿着边上的水草,轻轻兜转,小鱼小虾小螃蟹小螺丝,总是会误打误撞,多多少少被捞起一些的。当然,捞起的不仅仅是餐桌上的美味,还有那一兜又一兜暴风雨过后的轻松愉悦。
生命之美源于自然,它总是会以各种形式,让你感知天地的敬畏与谨慎,生活的悲壮或饱满,日子的惊讶及惊喜。
一次,弟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受伤的小松鼠,全家人授以屋粮,动以真心,小松鼠瞪着圆圆的小眼睛,惊恐而戒备,只是苦于腿脚摔断而难以挣扎。奶粉糕点,酒精伤药,伺候时日,小家伙慢慢痊愈。父亲说,待它脚好了,把笼子打开,让它回归森林吧。可是,小家伙居然在我们身上爬来爬去,舔舔他的手,嗅嗅她的衣,不舍得“归家”了。几次三番之后,父亲把松鼠带到对面山林里放归,几天后,它竟然找回来了。有一段时间,母亲把饭桌搬到了左屋楼上,每次吃饭的时候,它便窜到房梁上,甚至爬到餐桌上,发出吱吱的声响,与我们欢快地呆一会儿,然后爬下房梁,频频回首,消失在山林里。还有几次,大风大雨压城时,竟然看到它在对面的杨梅树上冲着我们尖叫嚷嚷。生命是有感知的,动物与人一样,小家伙肯定在提醒我们台风来了要注意的事项吧。一直与小家伙这么和谐共处着,忘了过了多久,有一天,发现它好几天不见了,之后便再也没来过,我们都觉得心里失落落地难过,不知它是真正地回归了自然,还是又遇到不测或生病了。
夜深了,台风在窗外偶尔低吼,一阵又一阵,我知道,它叫“灿鸿”。每次台风来临之前,各类新闻媒体、网络微圈都会大动声势,提前做好各种有声有色的宣传,即便是调侃,也被形形色色的文字编辑编排得有滋有味。打开手机电脑,你就能看到每一场台风登陆时的现场直播,它们有各种好听的名字--莲花、杜娟、悟空、玉兔……它们以各种形式登陆,凶险的、狂暴的、温和的、幽默的,突发的、忍耐的、强硬的、诡异的……
而我心里的台风,是没有名字的。
那些抗洪的英勇事迹,抢险的英雄儿女,慈善的捐款捐物,他们,她们,已经写了又写了。年年抗台,年年感恩,感幸这些正能量,已成为我们生活中的常态!那么,就让我写一写这些没有名字,没有来头的台风吧!这些台风,估计你是没有遇到过的。在那个点煤油灯的年代,当然也没有各大媒体网络的争相告知,有的只是一个破广播,这是村子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高科技。父亲也有订报纸,但只订参考消息,而且还是要迟几天才到的。台风的信息,那时候也叫天气预报,基本上都是爷爷从广播里听来的,于是,爷爷就会走家串户地去提个醒。
其实,我也早就忘了是哪年哪月的事了,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随着岁月的久远,我发现,它们在我的心里头,却是一次比一次地清晰起来,尽管它们从未被命名。
台风散文2:大海
文/李向明
台风“天鸽”、“帕卡”接踵而至,那惊涛骇浪的威力,令人难忘;伫立海边,遥对蔚蓝,我出神地想——
啊!大海,它是如此粗野。
大海闹将起来时,向风里狂跑,往雨里乱跳,折腾得天翻地覆,海天混沌,何等的粗犷、辽阔和磅礴!还不时扯着嗓子大笑呢。
浪花是真正的勇士。潮起,“哗——哗——”地呐喊着,一波连一波地冲击滩头“阵地”,顷刻就吞没了礁石;潮落,则悄声迅速地撤离。撤离,可不是败退哟,且看它蕴孕力量,集结战友,又准备下一轮的进击……
啊!大海,它是如此柔美。
大海闹够之后,它用夕阳的胭脂涂红双颊,穿上轻柔的细浪百褶长裙,哼着甜甜的小唱,悠闲地散步了呢。
我信手捡起一粒海卵石,它长得圆嘟嘟、光溜溜,通身镶嵌着黑、白、绿等纹理,颇惹人喜爱,这无疑是大海改造、雕琢的作品。原本应是棱角平实的石块,历经千百年的潮起潮落,夜以继日的冲刷、分裂,才淘剩下质地坚硬的籽料,再经过岁月的磨砺,便渐渐变成卵形,有了玲珑、俊气,赢得人们的青睐。
啊!大海,它又是如此深邃。
大海的广袤、深邃,具有令一切生命折服的力量,它可容纳最沉重的悲哀,亦可盛下最轻盈的欢乐;时而作出澎湃激越的壮举,又时而流淌出缠绵曼妙的柔情。
我敢说,大海,是一册岁月不老、七色折光的画卷!
台风散文3:过境天气
文/长乐未央
台风过境的时候,吹得整座城市呼呼大作,今天没有过大的雨,不过风还是一样的强劲有力。清晨里,翻身搂着抱枕,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在朦胧的状态里,我含笑醒来。将手机拿过一看,呵!又睡过头了,一天之计呢!起来后简单的收拾,吃着早已准备好的早餐,再看上些许新闻,到出门时,闲庭信步。
行走在上班的路上,红绿灯处两个小女孩同样在等着信号灯,一个拉着行李箱,一个架着自行车,谈笑间脸上的表情分外的清明。真是喜欢这样的年纪,笑容可掬。
不到30度的天气清爽得让我有些迷糊,这样的季节,到底是仲夏还是初秋,傻傻地分不清。有点意思呢,今年的深圳,真的很特别。一路上左右寻找着该是在8月里才能见着的火凤凰、紫薇跟黄莺,可惜这条绿荫道上只见那一抹绿,寻不着那多彩的花。失落里难免想起彼时在蛇口那一株硕大的凤凰木,在这个季节里开着满树的花,红艳得让人移不开双目,舍不得低眉,那样的火凤凰,让整天素面朝天的自己更加黯然失色,却是越发的喜欢她的美!
办公室里的位置,我是坐在对门的位置上,门外就是走廊,走廊边上有个窗户,窗外就是一条公路,公路上车水马龙,开着窗户,微风吹进来,也带来了不少噪音。
这是座快节奏的城市,每个人都在加速的前进,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捎上自己的灵魂、快乐跟幸福一起向前跑,跑得这么快,周围的世界一下子就模糊了,看不清那鲜花的艳,听不清那鸟儿的灵,闻不清那空气的新,抓不住那时间的逝。有时想想,真是遗憾常驻于心。
其实这个时节,算是浅秋,微凉。我喜欢品茶,清茶入口,一丝清香浮动,所有的思绪在茶香里氲开。岁月的痕迹太深,多少繁华变成烟;可是时光又太浅,我们无法将生活过得云淡风轻,心境安然。想着携一抹恬淡于时光深处,让生命的美好驰骋在蓝天白云下,回归心灵的质朴,在静中见真意,在淡中识本然,于繁华处独守清凉;于纷乱中静心养性,这样的感觉,那真真是心自清风月自朗了,多么理想的状态。
有点想笑,似乎最近想太多,端坐于椅子上,一杯茶,一缕香,从舌尖滑过,落在心里,带着一番清爽,一丝甘甜,嘴角含笑,轻敲键盘。这个点,该是调整下状态,要继续工作了。
外面又下起了雨,台风天气,快结束吧。
台风散文4:台风遐想
文/谢老师
台风,这是我们沿海一带的专利,它给人们带来强大破坏力的同时,也给人们带来了很大的好处,给炎炎夏日带来一丝凉意。
说实在这几年台风比较少,威力也不是很大,可能有时台风过来时,没被刮到,也可能现在的防御做得好,气象预测得比较准,使我们有时间提前做好防范。
记得以前小时候生活在农村,感觉台风过来威力特别大,由于当时条件差,住得都是矮小的瓦房,不过房前屋后都栽了很多高大的树,当大台风过来,有时把树连根拔起,时常有砸到房子的事情发生,幸运的是人没事。但有些大树没倒,确起到保护房子和人的作用。所以什么东西都有两面性,好比这台风,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地方。就像现在处处水泥钢筋,高楼大厦,看似先进,但其实还是有诸多不好的地方。
记得小时台风一来,总伴随着大雨,我们的江水总是倒灌,堤坝修得再高也没用,老天有时候总是在戏弄人们,今年给你弄给十二级台风。等你把堤坝修到可防十二级台风,来年它来个十三级,令你防不胜防,而如今更离谱,动哲十五级以上,感觉十五级以下都拿不出手了。还好没学美国佬,来个超级龙卷风。
江水一倒灌,就会水漫金山,这时遭殃的时是农田,水稻多半会减产,其它经济作物也会受到牵连,农民就会暗暗伤心,暗暗叫苦。还好现在农民意识好了,投了保险,而以前那些家畜就遭殃,水淹了后,还要消毒,防止疫情扩散。
相较内地,一辈子都没看过,台风是哈样,我们沿海的人还是幸运地,大自然在给你磨难时,也会给你幸福;给你雨水时,也会给你阳光;给你黑暗时,也会给你光明。唯独我们人类不要肆意去破坏它,而要去保护它、爱护它,永远要有一颗感恩的心,这样再大的台风也会变得不可怕。
台风散文5:心尖上的沙
文/第广龙
海南我去过一次,是台风过后的景象,而生长在快速修复损伤,一如灾害的发生,还将在预期里继续。海南以旅游兴盛,百分之六十的人,吃和旅游相关的饭。赵瑜的长篇小说《女导游》,写出食色,是必然的。上世纪九十年代,曾兴起过海南热,人们纷纷前往淘金,我的单位就有两个,一个回来了,一个没有回来。赵瑜是那时候去的吗?
有多年的在海南的生活,也有自身的体味和观察,趣味似乎要紧,但也把最后一层,切片般切开。大约去年吧,看到介绍,赵瑜成为河南文学院签约作家,却不是彻底地离开海南,还从事着编辑的事业。在海南,赵瑜有了无法割舍的家业,也有了别一种情感。
赵瑜的《小闲事》,是一本随笔,我读过,喜欢。笔下的鲁迅,没有那么远,体温犹在。将心比心写人写事,哪怕是符号化了的,也能找到正常和不同。就像赵瑜自己说过的,就是在一张桌子上吃相同饭菜,每个人,内心的想法,也是各自的。《女导游》写了三个年龄段的人物,虽然在一个行当里,却也有着不同的命运轨迹,又生发着荡击人心的起伏。
我认为赵瑜是才子。小说,诗歌,散文,都有自我的格局和伸展。近来写书法,也写出来了韵味。我知道赵瑜有“六号小镇”“陶瓷了”几个网名,也感慨赵瑜对于不同体裁和题材的处理能力。这是否源于赵瑜对于人的看法,是善意的,却总在坚持自己的看法,却不激烈,却平和如一杯茶,缓缓释放感染的气息呢。由此,《女导游》适合快读,也适合慢慢翻阅。《女导游》我读了一个礼拜,算快还是慢呢。却感觉到,赵瑜的小说,如这本《女导游》,从生活里拿来,又可以放回生活。人物一定带有自己的体温、气味和颜色。又一定被赵瑜过滤、还原,是文学的,有上升感的。
赵瑜写过一个细节,公交车上,一个恶俗的女子,喧哗不息,让人生厌,在看到车外一个保洁员时,大声喊妈妈,一车人都安静了。人的多面,是赵瑜最不忽略的,呈现的方式,却有自带的那股子力量。是的,在写作中,赵瑜不是那种用力过猛的人。赵瑜有他的平和,也明白如何找到心尖上的一粒沙。
自然没有激烈的跌宕,生活的可能,在小说里,也有恰当的依据和逻辑,值得玩味的,是作者的态度,也是主人公的行为。遇见事情多,意外成为平常。平常的叠加,却正是我们看到的沧桑。读《女导游》,我感慨不已。阅人无数的人,不一定识人,但一定有应对的办法,也知道怎么安排明天。《女导游》里的女人,把脆弱的那根神经,留给了自己,那是可以燃烧的,日子也将继续,并完成各种可能。对于奇迹,我们已经不渴望了。
台风散文6:重上颍河闸
文/东方笑笑笑
刚入秋,大约是受东南沿海台风影响,一场暴雨落下,连续数日的高温硬是降了下来。趁着凉快,我想去颍河闸摆摊处理旧书,顺便走一走,看一看。因为去冬今春,我曾在那里呆过不少日子,很想来一次故地重游。况且,闲了这一个多月,连骨头都酥软了,出去透一透郁气,应是百益而无一害的吧?
驼上书,从巷子出来,过清河路、阜王路,沿途两侧尽是法梧。清河路的法梧是少壮派,新褪皮后的洁净、挺拔,英姿飒爽;而阜王路的法梧仿佛饱经沧桑的老人,但仍充满激情,尽情向天空延伸。我喜欢这些法梧。无论春天的嫩芽儿,还是夏日浓荫,都让我流连忘返;更不必提黄叶纷飞的暮秋时节之浪漫情境,就连冬天的硬朗枯枝也充满无限期望和幻想。
在这个雨霁的早晨,路上行人稀疏,可以正好让我享受那份安闲和清静,居然将摆摊卖书之事亦不放在心上了。所以,将电瓶车的速度放慢了很多,与那树下漫步之人几乎同步。自然,在这两段路上耽搁了较长时间。
过颍州路右转,上颍河路。不久,颍河闸即在眼前了。据老阜阳人说,这船闸修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是前苏联人修的,通车五六十年都没啥质量问题,很结实。而今,又建新船闸和大桥,新建的船闸可以通航了,但大桥尚未修好。路的正中央,依旧用蓝铁皮隔离着,但行人大都沿南侧的小路而行,与去年的颍河闸自然没有两样。只是,路旁的野草已没膝,将原本被人倒仍的垃圾覆盖,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看起来很美。小猫草是我幼时非常喜欢的一种,还曾学编过小猫。但现在已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猫头部分伸出来两只小耳朵,猫尾部分只须插根小猫草即可。而此处的小猫草长得很旺盛,超出郁郁葱葱的野苋菜、喇喇葶一头;而它的根,却硬是扎进瓦砾、砖石堆里的。
我将电瓶车停在一片无草之地,然后向东步行,寻一寻合适的摆摊位置。天阴沉沉的,灰色的云朵将天空挤得满满的。风吹走一朵,又飘来一朵,若不细看,它们仿佛是静止的。南侧四方水塘边的几株柳树乍一看没怎么变,但那满树的绿实则丰满了许多,倘不被砍伐,一年自会比一年更丰满。
去年冬天,这条不足五百米的小路一侧还是一片狼藉。有从城内下水道里挖出来而被倒在这里的污泥,有从槐树上修剪下来的槐枝,有生活垃圾、建筑垃圾,还有花盆、酒瓶,还有破旧的石膏做的模特、模特腿……只要天气不是那么恶劣,总有零星的几个小贩在这里摆摊,尤以一家卖花生的喇叭最为响亮。“花生便宜喽!4元一斤!”那位阜南来的中年汉子的声音通过喇叭发出,似喊非喊,从早到晚反复响着。直到夜幕降临,那汉子才会“嘟噜噜”,踩响汽油三轮车,冒出一股黑烟,向他来的地方驶去……
而现在,那过去了的一幕幕仿佛如昨,在我眼前交替闪现,无比鲜活。我眺望着向南无限延伸的颍河,点点船只随着那条银带渐行渐远。那一艘艘船看起来总是充满诗意,或者仿佛一幅清淡的水墨画。但实际上呢?那每艘船不都是一种人生么?渐渐的,我的心也随着滔滔河水流动,流到哪里我不知道,但那一刻,却有着一种灵魂出壳之感。唉!我这虚无的理想主义者,在这硬生生的现实生活面前,只能如此轻叹一声罢了。
我在一个卖杂货的地摊边摆好书摊。那位肤色黝黑的中年妇人对我嚷嚷:“你三轮车往里靠靠,不然把我的货物全遮挡完了!”我没吱声,就把车子向前推进草丛。她还有些不太满意,让我再往一边靠靠。我嫌太费事,与她商量了半天,总算没有再白忙活。及至我将书摊完全摆好时,天空的云朵飘散了些,可以看到点点蓝天。太阳也不时露出脸来,零零碎碎的阳光照在身上,有点热。我撑起大花伞,从三轮车里拉出圆凳,坐下,凉风拂来,很惬意。
因为近来雨水较多,我的三轮车虽然盖了雨布,但还是进了些雨水,有几本书已经湿透了。一上午都没有生意,只在临近中午时,才有位年青人来买书。他是刚从船上下来的船客,在这处船闸过闸的空档儿下船补充些日用品。他是喜欢看书的,或者行船是寂寞的,所以他买了我三本书。而我看他爱书,便又送他两本淋了雨稍加修整是可以读的书。他高兴地离去,我也因处理了几本书而高兴。
晌午了,肚子”咕咕“叫了。我让妇人照看一下书摊,她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其实,与这些小贩们打交道就是好,别看有时为了一点点”地盘“而争执,他们的心实则好着呢!我去西边买了两个馒头两小瓶白酒一瓶矿泉水,又从路边卖卤菜的小推车里买了些豆腐皮和猪肝。回来时,妇人正坐在马扎上打盹,我让她吃一点,她说家里一会就送饭了。于是,我一边吃喝,一边与妇人聊天。倘若妇人不说,我真不知她是高中毕业,而且当时读的还是全市闻名的重点高中,不禁让我肃然起敬。妇人告诉我,她和老公原来都有单位,后来双双下岗了,现在她每月还能拿一千五百块的补助,而他老公没有一分钱补助。我说,在你那时有文化的人真不多哩!她听后显得很兴奋,话匣子打开了:“我老公就因为没有文化,才没当上领导,当年组织上是有意培养他的,可惜他人又太老实了!”我吞了口酒说:“是的,人生的命运是难以说清道明的”
“可不是!唉,其实这些年老实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我高中那些同学,坐在后面几排成天调皮捣蛋的,现在都成大官或者大老板了。”我忽然陷入了深思,妇人的话我仿佛在哪听到过似的,好长时间,我不再言语一声,只是一边喝酒一边听妇人说个不停。
本来只想喝一小瓶酒的,但一不小心,两瓶都空了,我也有些晕了。坐在凳子上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但有来问价的,我一点也不糊涂,态度似乎更加得好了。
傍晚,天晴了。晚霞满天,蝙蝠纷飞,草丛里的蛐蛐叫得正欢。路上行人纷纷往家赶,我也该回家了。其实,我真想再多呆会儿。因为这里安静,又无拘束,与故乡很相似。
台风散文7:台风袭来的日子
文/风之细语
2007年的国庆节,海南迎来一个强台风。从十月一日开始,整个世界就一直风雨不停。
这些年,很少这么享受台风了。内地的一些朋友,听我把台风看成如此轻松浪漫而有情调地称“享受”,他们都不太理解。
印象里,小时候的台风远比现在的多,而且强势。每次台风来,我们都没有害怕过,年少无知,想象的事情没有那么多。那时候,我们这个小城,连接南北的只有一座大桥,而我们上学经过石碌河,走一座窄窄的铁板桥。铁板桥的桥身是用铁轨铺就的,中间还夹着些木板。台风一来,水库开闸放水,于是桥上的木板就在夜里就被水冲走了,没来得及重新铺上。第二天我们上学经过小桥的时候,脚底下是汹涌着的河水,你要往下看就会头晕眼花。这个时候,我们穿着雨衣,手拉手,小心翼翼地走过。铁板被水冲过后,很滑,如果不小心地走,就会滑倒。可是我们就这么走过来了,那时候,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小学的时候,我们有一个校办农场,在河的对面,那个叫做“鸡心河”的地方。学校放假的时候,高年级的学生是要轮流到农场去值班的。值班的任务就是守那些我们种的甘蔗,花生和玉米。遇上台风天气,学校是不让学生过那条河的,因为太危险了。那条河没有桥,只有用石头垒起来的歪歪扭扭的石头桥,台风过后,河水是很急的,我们要过河的时候,也是几个人拉着手一点一点地挪动着的。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小孩子们,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那时候我们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孩子。现在的父母,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台风天从那样的桥上走过的。
遇上台风太大了,广播里就会通知停课,那也是我们开心的时候。那样,我们就可以关上门,把风雨关在门外,我们可以躺在床上翘着脚看小人书,或者是约着到附近的谁家去玩斗地主或者上游。每个人还可以从自家带上一些花生米南瓜籽之类的吃的东西,交换着吃,真是惬意。
我所在的这座小山城,无论台风如何横扫,影响都不会太大的,只记得有一年,遇上强台风,水库连续开闸放水。居住在河两边的住户就要做好随时转移的准备,当时我家就住在靠近河边的地方,我帮着大人把东西收拾好,做好了接到通知就马上转移的准备。后来,台风越来越小,也就不需要转移了。
台风天出行,也是从来没有的。几乎每个节假日,我们都会到海口的家中去小住。就在那年的国庆,我和老公突发奇想,台风天,外出走走也许另有风景呢。
于是我们踏上了去那个小渔村的路,那是我故乡的路。虽然风雨不断,依然还有许多人出行。车站里人来车往。因为路滑,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速度很慢地行驶。雨水一直顺着车玻璃往下淌,水汽不停地在玻璃上荡开。朦胧中,看到车窗外的天是灰蒙蒙的,路边的农田在风雨中却还是那么绿那么茁壮,稻苗在风雨中快乐地歌唱。在路上颠簸了好几个小时,远远望见渔村那片海。
好久没来了。这里的那片海只在曾经的记忆中出现过。故乡海边防风林的涛声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条宽敞而平直的大路,一直向渔村的那个小小村落延伸。
小时候看见过的路边的木麻黄没有了,只看见稻田一望无际,满眼的绿跳入眼帘,稻子的清香阵阵扑过来,好熟悉的味道,是我故乡的味道,是我童年的味道。密密的防风林后面,那个小村落还在吗?村头的那口老井还在吗?外婆曾经居住过的那个小院子还在吗?院子里那棵橘子树是否还飘着橘香。我知道,即使那个村庄还在,即使那口老井还在,即使那个院子还在,院子的主人却早已经不是那疼我爱我的外婆,那棵橘子树也许依然默默地在院子里生长。
一路上,看到路边许多树木被砍伐,人们在台风到来之前已经做好一切准备,把那些有可能影响到照明线和通讯电缆线的树枝都砍了。所以我们看到的是路边七零八落躺着的树枝。树上,叶子在风雨中飘零。于是我看到的是一片让人心疼的景象,虽然这些都是为了更好地防御台风的无情袭击。
风雨依然肆无忌惮,一路横扫。远远地,我看到了那片海。可是那海蓝蓝的颜色不见了,海被蒙上了灰色,乌云低低地压下来,海在呜咽。我看到许多渔船都泊在了避风港,打来的浪头很高,一直不停地拍打着堤岸。海南人,尤其是海边的人,抗台风的意识是很强的,他们与台风较量的机会多,也显示了自身的勇气与果敢。更多时候,他们充满着笑容,你看不到被台风袭击的那种恐惧。
朋友请我们在海鲜排档吃饭。没有太多的海鲜,但是吃到了两种我最喜爱的东西:海螺和生蚝。这两种东西都不需要出远海捕获获,只要你来过海边,你就会看到一些妇女或小孩,在礁石丛里忙碌着的身影。这些螺,就是他们在近处的礁石中拾的,而生耗则是在礁石上,用一种专用的小工具铲的。那海螺是渔家的吃法,用开水烫过,用针把螺肉挑出来,加些许姜丝些许韭菜些许辣椒当配料一起炒,这种螺肉很肥美。生耗则是与鸡蛋搅在一起,隔水蒸,如此做出来的生蚝,嫩嫩的,很好吃。
吃饭的时候,天公依然不作美,雨还是不断地下,却一点也不影响渔家人的食欲。美食一条街上,都是借着台风天出来的吃客。这些排挡全都是没有包厢的,吃客们便都是围坐在每一个用竹子搭起的棚内。好一片热闹景象。这个时候,即使天塌下来可,充其量只能当被子盖了,台风,随它兴风作浪去吧,想搅了俺们的食欲,没门。
那一次,海口也是风雨大作,整个城市浸泡在雨中。这样的时候,躲在高楼中也是惬意的。我就站在窗前听风看雨,看雨像个生气了的孩子拍打着那些棕榈树,其实那些树好坚强,在风雨中摇晃着,居然没有一棵倒下。我只看到风雨中它们的坚强,那绿色显得更翠了。
因为台风,海口的街道行人少了。旅游点游人少了。台风冷落了往日热闹的广场,冷落了万绿园,超市和肯德基却依然人头攒动。街道上先前为了迎接国庆而挂的红灯笼,在风雨中飘摇。
天好像被捅漏了,雨水像是倒灌下来,撑着雨伞也不顶用。因为与先生的几个几个姐姐约好了到我家吃饭,于是台风来的第二天我便去了菜市场买菜,出门的时候我还暗暗高兴,天空居然没下什么雨了,还好像要出太阳的样子。想着快去快回,于是伞都没带,买菜去了。还没走到菜市场,暴雨一路跟来了,哗哗的雨声,把这条街上原本很吵杂的车声人声都压下去了。躲闪中赶紧溜到菜市场边的超市里去买伞,撑开伞,雨水愣是穿过雨伞渗透下来,直往身上灌,衣服全湿透了。菜市场里熙熙攘攘的,人们也仿佛无暇顾及外面的风雨,拥挤着,在鱼肉海鲜蔬菜水果摊档间流连往返,笑声杂沓。买好菜,依然是滂沱大雨,我躲雨竟然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雨小了点,赶紧回家。
台风天真是吃货们的惬意时光。我们只在家里吃了一天,第二天,大家都说出去吃了。
先是吃了老鸭汤,又吃了北京烤鸭,后来又跑到琼菜王吃琼菜去了。每到一个地方吃饭,我们在包厢里喜欢把落地窗的窗帘拉开,这样就能看到外面风雨中的楼宇。窗外是风雨,门内是怡然自得地品着美食的人,两个不同的世界,两种别样的景致。
每次吃饭完我们的车子都会在市区内兜风再回家。晚上,穿过世纪大桥,浏览西海岸美丽的夜景。虽然遭受台风袭击,椰城的夜晚还是那么美丽。霓虹闪烁,椰树摇曳,长长的车流、车灯,黄的灯绿灯交错着,延伸着,一道道美丽的风景。风景里,我感到了这个海滨城市的坚强,感觉到它的另一种安详和宁静。
远方的朋友们发来短信。他们知道台风正在袭击海南,送给我问候的同时,关切地要我注意安全,记得把门窗关好,最好别出门。我跟他们说,台风来的早晨,我想起门前那棵芒果树,我怕它枝桠太小经不起风雨袭击,于是赶紧把男人推起来,找来绳子,两人穿上雨衣,在雨中用绳子将小树扶正,捆绑,绳子的另一端固定在不远处另一棵大树上。因为这棵果树长得太高了,一下子窜上二楼高,八月份的台风把一根枝桠劈断,让我痛心了好久。
有台风的日子,收获了许多问候,感受到友情的温暖,真好。回到我现在工作的这个山城时,天空湛蓝,清风徐徐。除了一些树木受台风影响断了枝桠,街道上找不到太多的台风袭击过的痕迹,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脸上依然笑容灿烂。
台风侵袭的日子,小山城显示出人们的泰然自若和暴风雨横扫后的平静。台风袭来的日子,同样有一份牵挂,几分念想,几许落寞惆怅过后生发的温暖和温馨。
台风散文8:桅赞
文/一兽
夜半,受台风影响,窗外风雨大作。辗转难眠间,竟忽地想到了船上的桅杆。
如今的海上,虽然桅少了,可你只要望上一眼,就永远不会忘记,那桅便仿佛从船上移插到了你的心里。
风雨声中,我从桅联想到了生命、生活……
……大海浩瀚壮阔,无际无涯。叠叠涌起的白浪和恣意狂舞的海风之中,一个小小的黑点蓦地在海天相衔处跃出,填海的精卫一般,不屈不挠地在海浪中出没,在长风里跳动。
风狂浪急,小黑点不断地拉长,终于,如一柄出鞘之剑,刺穿碧波,直指苍穹。有云雾在身边缠绕,似乎是在为他擦拭身上的水迹;有鸥鸟在头顶飞翔,仿佛是在为他的出现欢呼、舞蹈。渐渐地,他露出了全貌,那是一根桅。桅下是一艘乘风破浪而来的船。
桅来自崇山峻岭中的大莽林。大山或许并不富有,她给予树木的仅仅是有限的山水和贫瘠的土壤。然而,大山沉默少语、坚强刚毅、英勇无畏、忍辱负重、甘于奉献的秉性和品格,却日夜不断地被刚刚破土而出的芽苗源源不绝地汲入自己的体内。月落日升,柔嫩的芽苗终于长成挺拔的大树。
许是天将降大任于斯木的缘故,与天生石猴在成正果之前须得经受九九八十一难一样,大树成桅之前,也有一个劳其筋骨、苦其心志的过程。
三九天的大雪铺天盖地,封住了江河,压垮了茅屋,令一切都改变了颜色,但对巍然挺立的大树却无可奈何。当大树不耐烦时,便活动一下手脚,浑身的积雪顿时纷纷被抖落在地,可是,一派苍茫之中便透出一团耀眼的绿色。三伏天的烈日高挂不落,炎热使江河干涸,把大树晒得枝叶蔫垂。可是,当大树更深地把根向大山腹地延伸之后,无计可施的烈日只得羞愧地落下山坡。春秋之时的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使山石崩裂,江河横溢,大树在风雨中经几番拼搏、几番洗礼,更加出落得枝繁叶茂,铮铮如铁。年复一年,雨雪风霜,如刀似剑,轮回不止。在轮回中,大树终成参天巨木。
并非所有的树能成材成桅,成桅之材是树中的佼佼者。然而,成桅并不是巨木生命中最辉煌的时刻,大海的考验更加严峻。
当巨木成桅而独立于长风之中,昂首于碧波之上的时候,他便无言地将船的安危系在了自己身上。即便是桅成了船的一部分,他也是因风浪而存在的。所以,即使是海上风平浪静时,他也仍然挺胸昂首,注视着远方,时刻准备迎接风浪的到来。当海上起了风时,桅便把帆高高扯起,紧系在身上,让海风鼓起白帆,使航船如离弦之箭,劈波斩浪,疾驶远方。风狂浪猛时,白帆落下了,唯留桅独立于愁云惨雾之中。顷刻之间,狂风频吹,白浪滔天,风助浪势,浪借风威,把粟粒般的小船一会儿高高地抛上波峰,一会儿又深深地掷入浪谷,肆意玩弄于股掌之间。然而,始终难以被风浪吞没的桅和帆却在一阵高过一阵的风嘶浪吼中,与迎着风浪翻飞的海燕齐声高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当然,桅也有死亡的那一天,或者是在经一番殊死的拼搏后被风浪折断,或者是因自然法则的不可抗拒而走到生命的尽头。无论怎样,只要是作为桅,只要有了迎风斗浪的历史,他的生就轰轰烈烈,他的死就气壮山河。
因为他是桅,便命中注定了他的孤独,他的寂寞:茫茫大海,一桅独立,数日数月,难见同类,从朝望日出直到晨送月落,他始终是形影相吊,默默无语。虽有白帆为伴,他却又常常为了船的安危,让帆落下,独自承受突如其来的磨难。虽也时有鸥鸟相随,但他每每都以沉默拒绝与鸥鸟同嬉的相邀,独自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他并不感到孤寂,因为他知道大风大浪在等着他。风越急,浪越猛,他就越不会感到孤独和寂寞,唯有在风浪里,他才能发出呐喊,才能摇动身躯,跳起斗士的舞蹈。于是,他的价值便在与风浪搏斗的一生中,在送船扬帆远航的一生中,在别人以为是孤独和寂寞的一生中,得到最完美的体现。
我认为,桅是男人的写照。
窗外的风雨仍在继续,可黎明也将来了……
台风散文9:今逢中秋倍思亲
文/舒瑶
前几天,台风“山竹”肆虐着,整个宿舍的六个女孩子胆子都不够大,乖乖地待在宿舍里,听着窗外呼啸的大风,大家的心情反而显得格外沉静。
在台风到来之前,父母的电话早就到了。在和以往一样的絮叨中,这一次,我没有觉得不耐烦,反而觉得电话是如此的及时和温暖。
父母都问及了今年的中秋节是否回家,我压抑着内心的冲动,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不回了。因为,短短的三天假期,两天都将奔波在路上,甚至还需要父母送我去贵阳坐车。
对于中秋节,以前没有太深的印象和感觉。只觉得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个节日而已。面对即将到来的佳节,兴趣被父母的电话勾动了起来。
从农历来看,八月十五是秋天的正中,所以被称为中秋或仲秋。中秋之夜,月色皎洁,古时把圆月视为团圆的象征。中秋当天,人们都尽可能与家人团聚,取人月双圆的意义。因此,又称八月十五为“团圆节”,浓浓的亲情都将聚洒在这样一个团圆美好的日子里。
今年的中秋,对于我来说也会与以往不同,今年是我上大学后独自度过的第一个中秋节。“每逢佳节倍思亲”,只身在他乡更是无比地思念父母。佳节越近,思念越浓。
以往的中秋节,父母陪伴在身边,一家三口在一起嬉笑打闹。中秋来临,幸福感难以言喻。妈妈会事先询问并购买好平常我所喜欢吃的食材,三个人围聚在厨房,我和爸爸会吵闹着推脱清洗食材,但最终往往是一起清洗。妈妈则忙碌着做菜,偶尔笑吟吟地看着我们父女俩打闹。这期间,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让小小的屋子里充满了温馨。晚餐过后,一家人会习惯性地去离家不远的游方谷公园散步、看风景。
都说中秋的两大美事除了吃月饼就是赏月了。山城凯里,天空湛蓝,明月尤其美。中秋之时,月亮更圆,月光如水,煞是好看。在静静流淌着的清水江边放眼望去,从远处的山峰上升起来的圆月韵味十足。柔柔的月光,穿过摇曳的树枝,铺洒在公园里蜿蜒的青石小径上,忽明忽暗,随着轻风摇曳。细细一瞧,你会发现它的光线柔和、明亮且清晰。月光,用她温柔洁白的素手轻抚着大地,在淡淡的桂香弥漫下,整个公园萦绕着一种缥缈梦幻的美,我们往往会流连驻足,总是很晚才回家。
今年的中秋,身边没有了父母絮叨的关怀,也无法感受小城凯里的热闹氛围。一个人的中秋,难免会有些落寞。父母在身边时,总觉得此日与往常无异,只有当孤身一人,面对空荡荡的宿舍时,才深刻地察觉这该是一个多么喜庆欢腾的节日。在外省上学,离家千里,距离限制了回家团聚的想法。这时,本省的同学在商量着回家事宜,吵闹着如何订票。忽然觉得,室友们的嬉闹声在此刻尤为扰人心烦。室友们的欢笑声越来越大,而我心中的孤寂也越发浓了起来,多么刺耳的笑声啊!位于城郊的校园里,空荡安静,只有零星来往的路人,淡淡的乡愁和浓浓的思念一齐涌上心头,鼻头忍不住一阵酸涩。再美的月色也挡不住思念,再明亮的月光也透着冷色。这座偌大的城市,来来往往的高铁动车送走了无数在外求学的游子,却是留住了我的孤独。当然,我也渐渐认识到,从来大学读书的那一天起,我和父母的聚散,也将成为常态。
中秋明月当空挂,万家灯火寄相思。只身他乡的我,遥望远方,心中默念:“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