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日出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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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日出的散文1:孤城遥望

文/朱湘山

日出时分,大漠的晨曦清凉如水,我们告别嘉峪关,开始从314省道驱车西行。远离了绿树花草,瞬间荒凉再现,眼前呈现的是戈壁沙漠的奇异风光和雅丹地貌,茫茫戈壁滩上布满粗砂、砾石,大风吹过,沙沙作响。一条条干涸的石沟毫无生气地横卧其间,砂石敲打着车窗,似乎在用特别的方式,迎迓着我们这几个远方的行者。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孤独的牧羊人》:风似手在轻轻划过/满沟与壑的额/怅恻是情怀融融/展不成眉间/的锁/没人来过/我飘在了风里/飘进了风雨/叹这样心绪忧忧的/黄昏与白昼/一程程水寒山冷/瑟瑟风中的人/一步步隐隐天涯/树远雾黄昏/谁会在意/我浪迹在这里/我流放在这里……

极目远望,除了焦土便是起伏不大的沙丘,杳无人烟,茫茫四野,尽是孤寂。这片沙漠向远方延伸,一直到黑山的脚下,或许,这就是远古战场的遗址和历史征战的陈迹。

这里是曾经伴随过秦时明月汉时关的万里长城的起点,想当年,中国历史上那些强悍的民族,无不在这里留下征战的痕迹。匈奴的铁骑,鲜卑的弓弩,契丹的战刀,西夏的长车,无不碾压过这茫茫的黄沙,长啸如风,战马嘶鸣,铁骑声碎,英雄呐喊的雷声,勇士如注的热血,辽远而苍凉的胡笳伴随着忧郁的吟唱。中原慈母的鹤发,故里春闺的眺望,柳荫下的死别,猎猎于朔风中的战旗。“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随着阵阵烽烟飘散远去,他们的身躯如同断裂的胡杨树扭曲着倒下了,但伟岸的英姿仍不失勇士的峥嵘,化作戈壁滩一座座起伏的沙丘,那萧索干涸的河床就是当年浩阔的证明。

没有朝雨浥尘的客舍,也不见柳色青青的官道,即便是城墙土墩,也受不住历史叹息的吹拂,一座座土城坍塌了,坍塌在一个民族的精神疆域中。它终成废墟,终成莽原。身后,沙丘如潮,眼前,寒风如刀。置身在望不到边际的大漠中,一种茫茫然的心情油然而生,蓦然想起唐人岑参过戈壁时的诗来:“走马西来欲到天,辞家见月两回圆;今夜不知何处宿,平沙万里绝人烟”。谁能想象,这儿,一千多年之前,这西出的玉门关外,也曾经雕刻过人生前路的悲壮,艺术情怀的宽广。

从嘉峪关向西70公里,快到玉门的时候,感觉风力进一步加大,刚入十月,朔风已是铺天盖地,吹得车前盖沙沙作响。远处戈壁滩的一片片风力发电桨都在加速运转,像是奋战不休的勇士,成为茫茫戈壁的一道崭新风景。原来,玉门市南依祁连山脉,北邻黑山,两山夹一谷的地形构成了东西风的天然通道,被称为世界风口,也被誉为甘肃风电的摇篮和中国风电的博览园。

到达玉门市的服务区时,我们终于看到了加油站。花池里是干枯的玉米杆和枸杞,一些新栽种的细柳像旗杆一样戳在沙土中,光秃秃的,没有枝叶。在服务餐饮部,老板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在这荒凉的戈壁上,似乎看到任何外面来的人,都让他觉得亲切。他老家在江苏,整个服务区都是他们那里的人承包了。在大货车停车区,一辆大货车的司机正在用铁棍“砰砰”地敲击轮胎检测胎压,因为要确保所有轮胎都发出相同的声音。

听说我们只是去敦煌,老板惋惜地掰着手指头给我们规划旅行路线:“从敦煌再往西走1000多公里,穿过塔克拉玛干沙漠,经过罗布泊的边缘,然后就可以到达新疆了。你们应该去趟和田,顺便买块和田玉。接下来你们可以走下独库公路,去看看赛里木湖和喀纳斯,那里有水怪。”我问他是否去过这些地方,他摇摇头,脸上隐约闪出一丝尴尬和惭愧。

站在玉门市的服务区,望着不远处那座灰蒙蒙的城市,听司机介绍说,那里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住了,随着石油的产量逐年递减,这座“因油而建”的城市最终因为单一资源的发展路线走到了“因油而废”的地步。越来越多的玉门人搬离了这里,玉门逐渐成为了一座“空城”。现在走进玉门老城,看到的都是空空如也的景象。特别是石油管理局整体搬迁和玉门市政府搬离老城之后,老城区的很多小区都是空的,门窗、电线、水龙头、井盖被盗窃一空,3000元买一套非市中心的80平米两房两厅的房子在玉门老城已是常态,在人口稀少的地带,租金甚至每月只要几十元,即使是这样,也乏人问津。到了夜晚,整个城市一片黑黢黢的。只有阵阵夜风发出凄厉的声音,让人感到恐怖悲凉。难道这就是中国石油工业的摇篮?这就是曾经为新中国的建设能源做出巨大贡献的英雄之城,这就是铁人王进喜的故乡?

玉门的名字,是我们那一代人的幼小憧憬和恒久记忆,在这座英雄之城的怀抱里,那种激情迸发生命本体的强悍,那种舍我其谁的主动献身精神,那种义无反顾的道德力量,至今还回荡在一代代石油工人的胸怀,曾经感动了多少我为祖国献石油的勇士们,什么时候这孤城遥望的惊魂一瞥,竟化为今日深刻的迷惘和失落?

我想起小学课本上那篇着名诗人李季写的《玉门速写》描写的五十年代的玉门:“假若你是在夜晚到矿区来,你乘坐的汽车飞驶在广漠的戈壁滩上,除了车灯之外,没有一点儿亮光;但到了离矿区几十公里的地方,你会看到半空中密如星云的灯火群……,我敢说,比之于那些真正的夜花园,它是一点也不逊色的。”往日闻名的石油化工基地和新兴的工业城市,曾有的光辉,曾经的自豪,何以变化如斯?英雄迟暮,繁华如梦,什么时候,这英雄的城市,能再为一代人找回那片记忆的绿荫?

玉门的今天,让人痛心感到那些单一资源型城市转型的举步维艰,也让人恍然想到了湮没在茫茫黄沙下面的月氏、高昌、楼兰等西域古国。在将来的某年某月,这里会不会又出现一处新的考古遗址,面对残酷的自然环境和枯竭的资源,除了回避抑或妥协,人类更需要的是长歌当哭的反思,是痛定思痛的醒悟。

加满油后,我们重上霍连高速,远望玉门,那条连接线就像一根黑色的飘带,一端连着石油城的昨天,一端牵着我们的目光和绵长思绪。于是,我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远处那座孤城,投向了隐映在白云和山影下的玉门,透过那倾颓的围墙和错落的灰暗楼宇,重温一个石油城辉煌的过往和悠远的残梦。

穿越玉门,如同踏过了中国的历史长河,也如同触碰了生命的繁华与冷清。那关隘守护着千百年来的明月,也感动着我们这些逆旅的行人,春风几度,不畏霜华。

关于日出的散文2:日出

文/徐唯恒

今天早晨,我特意早起,和妈妈一起爬上狮子山,遥望东方,焦急地等待日出。

淡青色的天空中还有一片片星辰,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一层银灰色的纱。这时,万物俱寂,偶尔从远处传来了几声“喔~喔~”的鸡鸣。

不一会儿,东方的天际边浮起了一片鱼肚白,天边也渐渐亮了起来。东边的山峦、树梢像是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锦缎。

慢慢地,太阳渐渐露出了它的轮廓,金光闪闪,好像给这寂静的黑夜带来了一点温馨。太阳冒出了地平线,红红的,像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悄悄地窥视着人间。太阳一点一点地徐徐向上升起,终于,它露出了整个笑脸,射出了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美丽光芒。

这时,光芒万丈,瑞气千条。将半边天照得通红,广阔的大地像涂了一层鲜艳的油彩,片片青翠的树叶在晨风的吹拂下手舞足蹈,可爱的小鸟在枝头欢快地唱着动听的歌,太阳离开了地平线,云彩被染得红彤彤的。太阳就如同是一块光彩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向上移动,无比美丽。接着,天空变得更加湛蓝、辽阔而又明净,几棵挺拔茂盛的树,站在山上亭亭玉立。

再眺望县城,人影点点,笑语阵阵,整个世界生机勃勃。

沐浴着金色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阳光的照耀下,人们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关于日出的散文3:洱海日出

文/尹祖泽

起个大早,我踩着如水的月光,来到洱海边,东方鱼肚白。我寻一处视野开阔地,观看洱海日出,以释我,多年来对它的向往。

放眼洱海,银白色的海面平滑得像一面镜子。我将手探入水中一拨动,一圈圈波纹涌起、扩散,搅碎了天上的云,搅皱了洱海月。远处,渔灯闪烁、游移,星星点点。突然,一颗流星划过明朗的天空,携带千万年的时光,抛物线般落入洱海。

“扑棱棱———”的声响,引起我的注意:柳树林里腾飞起一群鸟。鸟群驮着曙光展翅天空。郁郁葱葱的柳树林,环洱海蜿蜒,形成一道绿色的天然屏障护佑洱海。柳树林有半年以上的时间浸在水中,是鸟儿和鱼儿繁衍生息的好地方。

目送着东飞的鸟群,我注意到一抹红光横陈水天之间。红光上方,堆砌着一堵黑云。黑云企图压住红光。但张扬的红光往上顶撑,往黑云里钻、渗透。渐渐地黑云被浸红、分解,最终化为一条粉色的绸缎。

千针万线在这条绸缎上穿梭、跳跃,绣出一匹金光闪闪的彩带。鲜红的彩带袅娜飘荡天空,返照的红光,回落洱海,恰似给洱海披上一方红纱巾。洱海羞涩上脸,秋波流动,演化出“半江瑟瑟半江红”的娇美。

霞光万道,天地增辉,苍山最先受到朝阳的渲染。苍山顶上的一轮明月被施上了一层胭脂,更加楚楚动人。

当苍山十九峰身披黄袈裟时,东边笔架山的“笔尖”,顶撑出一轮又圆又大通红通红的太阳。初升的太阳倒映洱海,晃荡着,熠熠生辉。这时,我想起“海上生明月”的诗。此情此景,把“明月”改为“红日”,更为妥帖。

容光焕发的洱海托举着太阳,太阳施放祥光照耀洱海,相互衬托、渲染,海天一色,自然成画。

波光闪闪的涟漪手牵着手,像一群上早学的学生娃说笑着,把心里的喜悦情不自禁地表露出来。太阳眯笑着,抚摸涟漪,任由它们在慈爱的怀抱释放活泼。

“哗———”,涟漪拥岸。沙滩上留下一串童稚的吻。

洱海披上金色的晨衣,哼着小调,牵引出一排排雪浪花。风,逗趣地怂恿浪花互相撞击,引发洱海亢奋的神经,演绎出白浪翻涌的壮观景象。

一阵过山雨飘过,压下了洱海的兴奋。再现了“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的奇观。

倏忽,海面升起一道弯弯的彩虹。彩虹把天和海连在一起。弧形的彩带由外圈至内圈呈红、橙、黄、绿、蓝、靛、紫,色彩纷呈。

鸥鸟发出悠长的鸣啼飞向彩虹。一只渔船驶进彩虹圈。渔人站立船头吹响了海螺。鸥鸟合着螺音,在渔船周围翩翩起舞。船头那一男一女游客,端着长焦相机忙不迭地拍洱海日出。那女的兴奋地张扬双臂,长发飘飞,好似要与鸥鸟齐飞。

“啪嗒,啪嗒”,柳树林里传出来一阵甩打东西的响声。我抬眼望去,几条归航的渔船在收拾渔具。渔人从船舱搬出一筐筐捕到的鱼。收鱼的人忙着称鱼付钱。渔船上飘出的炊烟,曲里拐弯地穿过树林,似一股淡白色的飘带往浩淼的海面延伸。一缕阳光照着蹲在船尾吃早点的渔民身上,将温暖传送。

“噼里啪啦———”,鞭炮声激烈。“呜哩哇啦———”,唢呐声欢唱。大红喜字贴在了一家人的大门上。朝阳将一份厚重的礼物———温暖送上,映照着喜笑颜开的大红喜字。欢歌笑语在农家小院播放!

一位老人拿着一对大红长香敬拜洱海,敬拜太阳。袅袅香烟向太阳神海神传送渔民办喜事的信息。崇敬自然,感恩自然,白族人自古与洱海结下了深厚情意。

“嘟———”,一艘游船鸣笛。洱海扬波,敞开心扉迎接远到而来的客人。又一个崭新的日子随初升的太阳运行!

关于日出的散文4:火车上看日出

文/张惠芬

凌晨四点半,窗外魆魆的群山告诉我,火车已驶入江南。

偶尔的灯光像一枚钉子。

我临窗而立,阅读着这本变化的、神秘莫测而朦胧的书,想把它们读出一些光亮来。

渐渐的,东方开始泛出鱼肚白,继而这白色慢慢扩大,慢慢向四周扩展,向群山扩展,向我的目光扩展,依稀的,可以看得见山的眉峰与胸脯了,眉峰高峻,胸脯浑圆。然而白色也不那么纯净,夹杂了些许的粉色,开始是淡淡的粉,若不定定地看,你会以为那是一汪湖水,发出粼粼的光,接着是桃色的粉,像少女的脸颊,而此时,那些粉又长出一些触角来,像少女舞蹈时的彩带,就在我要仔细分辨那些变化着的彩带时,火车钻进了一个隧道,让我恨恨的怨恨起火车的轨道来。

待火车钻出山的肚皮,那粉色已经不见了,出现在眼前的是鱼鳞状的橘红色的霞,我想,太阳大概是要从那个地方跳出来的,于是便目不转睛了。这时,大地已经很清澈,静静地泊在霞光里,山岚、田野、村庄似流动的画册,我似乎闻到了沾着露水的草木的馨香,要不是隔着窗玻璃,我一定会张开双臂,奔向山野了。

车在动,山在移,那橘红色的地方也不时变化着方位,一会在我的正前方,一会在我的右侧,当那片橘红变成金色时,我却看不见它了,于是只好跟火车另一边的旅客商量换一下座位,还好,他终于答应了。

待换好座位,东方金色的云彩已被点燃,包括那山坳里的水汽,仿佛燃烧时升腾的烟雾,刹那间,山间燃起了大火,整个大地被火光照得容光焕发,火光下面是一痕红线,接着是一弯,我知道那个红红的火球山与天空都已包它不住了,马上就要跳出来,喷出积攒了一夜的情愫,然而就在此刻,一幢房子挡住了我的视线,接着是一片房子,越来越高的房子,我知道我将看不见它喷薄而出的一瞬了,看不见它跃出山岚时红红的脸颊之后,火辣辣的目光逼得我不敢直视它的眼,火车驶入了一个站点,将会在此停歇半小时……

很遗憾,终是没能在火车上看到日出的全过程。然而我想,许是美好的事物大多都有所残缺,不然不会让人如此着迷,就像吃东西,好东西总归不能吃得太饱,太饱了,大概也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更多的想往吧。

关于日出的散文5:漫步海边看日出

文/邢云

入岱庙,登泰山,拜孔子……既然是旅游散心,又何必“拿着端着”,小时候有个海的梦,梦里的海是蓝色的,纯净如玉,浪涛连天。连日来舟车劳顿,因儿时读过巴金的文章,一直惦念着海上日出。

“海上日出,曙光先照”,我们打点行装,直奔日照,期待浪花拍打脚面,期待聆听大海的声音,期待海上日出的壮丽。

到日照时,天色已黑。吃过晚饭,我便和妻儿一同向海边走去。

儿子是第一次看海,刚刚听到海浪的声音,便兴奋得大喊大叫,向着海滩的方向跑。夜空,弯月,一个一个的浪花拍打着海滩,浩瀚的海面银光闪闪,沙滩松软,满天的星星眨着眼,还有那带着咸味的风。

我们也学了巴金的样子,早上四五点便起了床,又一次来到海边。天色微亮,浪花朵朵,海鸥飞翔。我们悠然地漫步在海岸边,踩着软软的沙,以最近的距离和海接触。伴随着有节奏的“哗哗”声,凉凉的海水一次又一次漾到小腿上。任浪花肆意亲吻脚丫,看海浪抚平脚印,听海不停地喃喃私语……

面朝东方,向远处眺望,海天一色,天空是一片浅蓝,很迷人。

转眼间,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现鱼肚白,天边渐渐有了霞光,微微的,刚开始似只一线,慢慢地,霞光变得红亮,旁边的云层仿佛镶了金边儿。

过了一会儿,太阳的脸露出来了,红红的,就像羞涩的女孩儿用手帕遮着脸。但它似有无穷的力量,使着劲儿一点一点地向上升。天空里的月儿、星星暗淡下去,海鸥鸣叫着在海面上飞来飞去,世间越发呈现出生机来。

浪涛汹涌,无形的喧闹里又透着静静的期待。

我和儿子向着东方,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最东边的光亮随着波浪跳跃,如棉花团的白云被染得偏红了,远处的海面也渐成了红色,红彤彤的太阳,整个出来了。

屏息注视,她愈发强劲、大方,刚眨了几下眼睛,前面已金光四射。

阳光映照在潮水上面,海滩边的沙子被照出了金色的光,壮丽的金沙滩!分不清海与天了,因为只看见一片绚丽的色彩。

赤脚漫步海滩,细品慢读,身后已是长长的足迹。那海,那潮,那浪,都在心中镌刻成了永恒。

“呼呼”的海风有了些许暖暖的温度,柔柔地抚摸着我们的脸。找个理由,到处走走,新的一天开始了,整个世界都醒了。

是的,这是心中的日出!

蓦然回首,世间阴霾不过是一朵浪花罢了。

遥望远处,两条渔船动起来了,一前一后从太阳下面驶过,慢悠悠地,驶远了。

关于日出的散文6:日出桑间

文/常龙云

老屋后有洼大水田。无风时,水镜映照白云青天、绿树碧山、行人、飞禽和走兽。风吹大田,水光涟滟,漾乱一田物事。

春天,野草疯长,围了大田。养蚕人冬天用生石灰刷白树身的光秃秃的桑树,重披绿装,柔枝婀娜,嫩叶鲜亮。这时,大田不见水,秧苗铺翠,欣欣争向荣。

春天太丰茂了,没人在意大田边那株低矮小树。它混生桑间,枝若桑,叶若桑,大家都清楚它不是桑树。它的下部被野草遮没,看上去矮矮一丛,毫不显眼,卑贱又顽强生长着。清晨出门,见太阳升起在树梢,仿佛从树下爬上来的,或从树间走出来的,枝枝丫丫恰似众多的手,将它托举起,光照原野。

说它小树,是因为它永远是矮矮一丛,留在我记忆里。虽然它年年努力,春天生出众多枝丫,簇拥着向上,但生长出来的枝丫,总被人随手折去,或被牲畜吃掉。耕田的农夫,折一枝当鞭,凌空挥舞使牛;大田里捉了鱼,摘根枝条将鱼穿成一串;娃娃调皮捣蛋,妈妈折一枝抖舞训骂;贪玩的牧童,将牛羊往树上一拴,顾自去疯去野,任牛羊嚼叶啃枝……摧残若斯,哪能奢望它成大材呢。

尽管如此,年年春来,它都抖擞新枝新叶,春色不减。天气日暖,叶根陆续钻出一枚枚绿萼,萼片六七八片不等,七片居多。绿萼细长,好似小女子丫开兰花指。不几日,从萼心冒出绿蕾,宛若一粒粒青豆。绿蕾一天比一天鼓凸,绿色表皮绽开时,露出娇艳的花骨朵。原来绿色表皮也是花萼,它有双层花萼。花骨朵粉紫或粉红,像小姑娘嘟隆着小嘴。

某个清晨,人们从这棵树边经过,眼前突然闪亮,紫红的鲜花,一朵朵,一串串,次第开放,缀满了枝丫,树身肥硕富丽起来。花们好似一群精灵,乘着夜色悄悄而来,飞落树上,因为贪玩,留在树上了。行人驻足,一脸欢欣,打量那一树奇花。花开姿肆,纵情不拘。花朵肥大,外层五片大花瓣,薄如蝉翼,艳若羽衣,阳光里几近透明,脉络纹理,条清缕晰,仿佛是丹青圣手,妙笔勾勒出来的。花心一枚枚细长小花瓣,挨挨挤挤,不胜羞涩似的。中央一枝黄金花蕊突出,灿灿耀目。

这奇特的花,追随着太阳,晨开夜合,仿佛太阳是它生命能源。颜色也随太阳起落衍变,晨光中的紫红在夜色里变成紫蓝,融入天空一色。

我猜想,或许是花变蓝的缘故,人们把这花叫蓝槿花,树叫蓝槿树。蓝槿花可食。在那个物质匮乏年代,像我这样长身体的孩子,对一切可食的东西,都特别感兴趣。我曾吃过蓝槿花,味道酸叽叽的,回味却甘甜。难怪,牛羊都毫不客气,大快朵颐。如此一来,蓝槿花就遭殃了,蓝槿树自然也难长大。我始终觉得,造物将蓝槿花造得这般美,只可观赏、品鉴,哪能容人畜亵渎、摧残和践踏呢。但这样的情形,每时每刻都在地球的各个角落发生,而且愈演愈烈。

多年后我才知道,那树学名叫扶桑。中国古代神话传说,扶桑是神树,其高无比,上至天,下通三泉。太阳居住在扶桑树里,共有十个,轮流值日,一个升起,其他九个就在树上休息。不知为什么,有一次,十个太阳都升起来,植物枯死,河水干涸,赤地千里。后羿弯弓射日,射落九个,留一个供万物生长。

那一年,中石油的队伍浩浩荡荡开进我家园,山河易形。推土机、挖掘机所经之处,老屋被拆除,祖坟被刨去,树木被伐倒,山梁夷为平地。宽阔的采气场上,钻井架高耸,像利剑刺破青天。巨龙般的输汽管道横行无忌,翻山越涧,伸向遥远不知处。

清明节回乡祭祖,欣慰自家老屋还在。我想起那棵伴我童年岁月的蓝槿树,它细长柔韧的枝条,不时在我记忆里轻拂,像在提醒我什么;它透明如羽衣的花瓣,不时在我心头绽放,抚慰我沧桑的心;它繁密的枝叶间,太阳每天照常升起,阳光暖大地,也温暖了我心房。

春草深深,把所有曾经熟悉的路径,都严密埋藏。从山梁上吹来一阵阵风。风不再清新,夹着臭鼻的恶气,划根火柴,似乎就会点燃。

循着依稀记忆,我寻找儿时的扶桑树。路易辙,水改道,连大水田都不复存在了,哪里还有扶桑树!

春阳依旧高照。没有了扶桑树,我不知道太阳是从哪里升起来的。

关于日出的散文7:看日出

文/林椿

说到看日出,一般人会想到在名山大川之巅,或在辽阔无涯的海边,看红日冉冉升起,于是人们鼓掌、欢呼、跳跃。我也在那种场合看过日出,也领略过那种欢欣与激动的滋味,但给我印象最深并烙进脑海的日出,都是在寻常的地点。

第一次是上世纪70年代初,我读高中,在杭州乔司部队农场结束了学军活动,步行返城。天蒙蒙亮约5点左右,我们就出发了。初夏季节,天气晴好,路边是大片的稻田和菜地,飘来阵阵稻谷清香,树叶和草丛上挂着晶莹的露珠。我们走着走着,天开始亮了,起初是朦胧的,淡红的色彩抹过天幕,继而黄色、金黄色、红色的霞光涌出,地平线的尽头,慢慢地、慢慢地太阳露出了半个身影,刹那间,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天空和大地,大自然的一切在沉睡中苏醒了。田野、村庄、鸡鸣,一切都因日出而显得如此生动美好。我眯缝着眼睛,注视着这无与伦比的日出美景,眼睛湿润了,胸中涌动着莫大的难以言说的感动。

带队的老师也被感动,大声说“我们唱个歌吧,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于是,我们这支年轻的队伍走着、唱着,朝着太阳,一直向前。

如果说少年时那次看日出只是惊叹于日出的壮观美景,那么第二次在工厂宿舍楼平台上看到的日出,就有了点审美情趣与对生命意义的思考。那是80年代改革开放之初,我们很多青工清晨喜欢在6楼平台上早读和锻炼。从平台上往东望去,远远地可看到钱塘江。初秋季节,薄雾轻笼,江面上有早行的船在慢慢移动,空气清冽而甘甜。慢慢地,天空和江水相连的东方,霞光越来越浓、越来越亮,布满了整个天宇和江面,那金黄的太阳一点点、一点点地钻出了水面,终于腾空而起,通红的太阳经过江水洗涤,仿佛更加灿烂,更加辉煌。薄雾淡去,霞光万道,江水奔腾,生生不息。周围的伙伴发出了阵阵欢呼。我久久盯着那轮红日,心中忽然有一种跪下去顶礼膜拜的冲动。阳光、空气和水,这人类须臾不能离开的大自然的恩赐,你是那么的无私、慷慨,万物生灵一刻也离不开你,依赖于你而生存啊。

唐代诗人张若虚曾有一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引申改变一下,是谁看见了江边第一次日出?又是谁沐浴了江边这第一缕阳光?这千古之问,恐怕谁也难答。日月星辰,潮涨潮落,自有它的规律,人生于这天地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种种恩惠眷顾,是否也应想想,在有限的生命中,为自己、为他人、为我们居住的地球,做点什么。

关于日出的散文8:日出鸳鸯湖

文/郝再富

寥寥晨星眨着疲倦的眼睛渐渐隐去了它的身影。东方浅蓝的天空慢慢地泛起了一抹红色的光晕,给周围悠然飘动的云朵传奇般地描上了神秘的光彩和变幻的图案。太阳一点儿一点儿地露出了笑脸,缓缓地一步一步地爬了上来,从一牙牙到半个圆,转瞬之间,红彤彤的太阳带着大自然的神奇跃出了山头。远处的山冈披上了金灿灿的红纱,闪着点点金光,大地万物仿佛在同一时间都焕出了光彩,焕发出崭新的灵气和勃勃生机,沾满露水的绿草飘逸着淡淡的清香……一时间,大山小丘、田野村庄如在画册之中,我,在画中游。

整个鸳鸯湖被一张硕大的橘红色的柔纱罩了个严严实实,像一幅古朴典雅的画。一根长长的由粗而细的太阳的光柱,恰似传说中的定海神针遗落在湖面上,湖面有多宽光柱就有多长,从湖的东边一直向西延伸。伸展着时空的跨度,拉长了岁月的轮线。微风在水中自由的滑翔,湖面上满眼都是泛起的层层金色的涟漪,金灿灿的波纹上闪烁着金灿灿的细碎的光点,像细碎的金粉洒落在微微泛起的粼粼水波之上。

灿烂的阳光穿过密密的树木缝隙,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着,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线,映射在湖面上摇曳着淡淡的圆圆的光晕。前几年栽下的旱柳,每一株的顶端都生出了几十根细细的枝条,像一把把倒立着的扫帚,把天空清扫的干干净净。绿树环绕着碧水,碧水倒映着绿树、蓝天和白云。树上的小鸟也被太阳叫醒了,一只只扑棱着翅膀陶醉在自己清脆、甜美的歌声中。各色小花,颜色艳丽,香味浓烈,像一坛新酿的美酒,飘来醉人的味道,在阳光下喧闹着招蜂引蝶。一只只蜂蝶停在红情绿意中幽情秘恋,它们要醉了,醉在这花的幽香里……

湖面上最为活跃的要算是各种各样的水鸟,它们陶醉在这没有粉饰的质朴而圣洁的美景之中。三三两两相互间亲亲密密、嬉戏挑逗。特别是一只只白白的野鸭拍打着沉重的翅膀在水面上时起时落……鱼儿也耐不住水下的寂寞,羡慕外边世界的喧闹,不时地偷偷顶出水面吐出一个个圆圆的水泡,享受瞬间的精彩。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群赤麻鸭,它们长相很有特色:淡棕黄色的颏、喉和前颈,赤黄褐色的胸部、背部及两肩,下背稍淡,腰羽棕褐色,尾和尾上覆羽为黑色,翅上覆羽白色,而幼鸟为灰褐色。湖上大鸟两只,幼鸟八只。幼鸟不会飞也不会叫,成天在湖面上游来游去,时而潜入水中,时而浮出水面,父母游弋在周围呵护着它们。大鸟生性敏捷,一有动静就张开长长的翅膀腾空而起,边飞边叫盘旋在湖面上空。发现没有危险时,又飞回来轻轻落在儿女们的身旁。两只爪子轻轻踩在湖面上,踩出了一层层涟漪,荡开一圈圈波纹。在阳光的照射下像绣了金边儿似的无休止地一圈圈推开。据有关资料记载,赤麻鸭属迁徙性鸟类,目前世界总的种群数量约3万只,在我国越冬种群数量仅为2800多只。已被列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国际鸟类红皮书名录。如此名贵的鸟类出现在鸳鸯湖,是鸳鸯湖的幸事。它们选择了这里的蓝天,选择了这里清洁的一泓湖水。鸳鸯湖给它们提供了繁衍生息的环境,它们深爱着这里的碧水蓝天,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它们也给鸳鸯湖平添了无尽的活力和勃勃生机。希望这些幼小的赤麻鸭在这和谐优美的环境中,在父母精心呵护下快快长大,像它们的父母一样翱翔蓝天。待到来年春暖花开时,再来鸳鸯湖上繁衍生息。

太阳渐渐地升高了,鸳鸯湖像初升的太阳一样开始了新一天的辉煌。我想起了唐代诗人韦应物的诗句:“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碧草茵茵、绿树幽幽,蜂蝶翩翩,鸟儿啼鸣。这是清丽的色彩与动听的歌声交织成的幽雅景致。

晨风习习夹着一丝湖水的潮湿,滋润着我的思维,飘向我的笔端。我如何表情达意才能真正诠释你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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