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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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散文1:初登泰山

文/刘万春

自幼生长在平原,从未见过山,山便对我有着巨大的诱惑力。还是在中学的时候读过李健吾先生的散文《雨中登泰山》,曾经被文章中所描绘的泰山景色所深深打动,每每想起古人“登泰山而小天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名言,对自己从未登过泰山而深感遗憾。对登山的向往也就日益渐深。

深秋时节,有幸同几位朋友到泰山一游,除饱览了泰山风景外,初次体验了登山的感受。

那日,我们从岱宗坊出发,过一天门,沿着古人开辟的登山石道逶迤而行,步步登高。我们一行人中,除我之外大约都曾等过山,而等过泰山的却是寥寥可数了。初登泰山,那兴奋的劲头是可想而知的。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甩开步子遥遥走在前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爬上去,快些到达山顶,去领略那“一览众山小”的景色。谁知没过多久,便感到心跳气喘,汗水早就湿透了衣衫,后面的人相继越我而过。曾经等过泰山的老张对我说,登山是一种慢功夫,是急不得的。他还告诉我上泰山有两条路,西路可直接坐车到达中天门的,然后坐索道滑车直达山顶,那时非常轻松的。我看看自己发胖的身体,心中便有些悔,抱怨老张:你要是早说我们该从西路上山呀。老张说:“那还有什么意思呢。”这时,一位挑夫肩负着重载,迈着稳健的脚步,走着之字形,赶到了我们前头。我便很惊奇,如此陡峭的山路,我们空身走起来都感到十分吃力,就别说负载了,看挑夫似乎不显疲累。老张说,他们长年累月往山上挑载惯了,也有了经验。看着挑夫的背影,我很有些内疚。便照了挑夫的样子斜了脚步走之形,果然觉得省力了许多,于是鼓足了勇气往上攀登。

过峰廻路转,到中天门,山路已走了一半,两脚却似灌了铅般沉重,早到的朋友们已等了我多时。对另外一半山路的走法,朋友们发生了分歧,有的主张坐索道滑车,有的则主张攀登,各说各的道理相持不下,最后终于折中,各随其便。于是便分成了两股上山。我虽然感到很累,有过片刻的犹豫,但那挑夫的影子总在我眼前浮现,最终还是加入了登攀的行列。

后半截的山路比前半截更加难登,整个山路似乎直立了起来,窄窄的石阶难以放下整脚,每登一级都要喘一口气。脚下愈苦,心中那登上山顶的欲望就愈强烈,乃至于竟忘了观赏沿途的风景。

终于到达了山顶,然而我的心情却没有了在山下时的激动。初到山下,便向往着山顶。及至站到山顶,其感觉似乎也在平常之中。诚然,山是名山,景是美景,然美的是整座山,而不是一个顶。站在泰山之顶与站在其他的山顶有什么差别吗?忽然我便想到:登山的乐趣不是在到达山顶之上的享受,而是在那登山的过程中。这样想着,我便理解了老张所说的坐车上山没什么意思的真正内涵,从而庆幸自己靠双腿登上了泰山,同时也为那几位坐索道上山的朋友有些惋惜了。

下山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个人,使我的这个想法更强烈了。那是一个断了一条腿靠拄着双拐登山的人,他走的很吃力,每迈一步都要付出比我们多几倍的力气,那速度却是比我们要慢几十倍了,但他仍是义无反顾地埋了头努力上登。这使我很有些肃然起敬,通过交谈得知,他一不是来拜佛求愿,二不是专为观景,主要是为了体验一下登山的感受,以证明自身的意志。于是我便想,人生在世总是要有追求的,登山,也是一种追求,到达山的顶峰便是这追求的结果。追求的乐趣不仅仅在于结果如何,而在于追求的过程追求的本身。登山如此,别的呢?

平原散文2:梁山泊平原水库赋

文/赵德岷

山排巨浪,水接天河,方圆吞覆八百里,港汊纵横遍芦雪。湖险成就宋江勇,杀贪拒剿抒豪歌。惜乎哉,岁月更迭,沧海阡陌,万里凭吊水浒地,汪洋不见现平野。悲乎哉,游客抱憾悻悻去,乡人抚掌叹奈何。霹雳山惊,平地电火,新一届掌舵人慧眼如炬,气贯山岳,巧谋立项,与上契合,二O一三年春月,水库破土开掘。机器轰鸣,车辆穿梭,抢时增速,昼夜不歇。历时一年,大湖告竣,黄河水来,注入清波。煌煌乎,一面仙镜落山底;浩浩然,二千碧水唱欢歌。

晨来山寂虫眠,湖天澄澈,娇花沾露,峰峦嵯峨,霞光初显,莺啼浅荷,鱼跃水面,锦鳞闪烁。夜来流光溢彩,湖耀银波,倩女蹈舞,稚童搅和,壮男潜水,凫游为乐,笙歌四起,犬吠皓月。嗟夫晨昏迥异,四时有别。春和景明,徜徉蝶飞蜂鸣翠柳黄花之幽径,骋目红鲤畅游白鹤翱天之祥和。夏则驻足浔阳楼黄泥岗之侧,似好汉大碗喝酒快意人生;冲浪了望台湖心岛之间,学阮氏横立舟头豪吼渔歌。秋来闻山花芬芳,看万荷摇曳。冬赏蒲苇飘摇银雪漫舞,又兼千鸟飞尽冰清玉洁。噫吁嘻,一湖之景,何其胜哉!噫!昔好汉摇桨争战之地,今作人民悠游逍遥之所,人面桃花,笑漾湖泊,何其美哉!此乃中枢之大功耳。天地俯仰,百感交接,伟绩不朽,歌以咏之。

平原散文3:绣花

文/姜兆东

家乡地处里下河平原东北端。农闲季节,三三两两的村妇们总爱聚于某家的墙根前,一边唠嗑家常一边绣花,斜阳把镀了金的光洒满她们全身,似一幅淡淡的田园画。画的外面,孩子们围着稻草堆追逐打闹,有鸡鸭鹅欢快的叫声。

这已是儿时记忆的河流里无法截留的一段了。那时,我的父亲尚在西北的一座煤矿井下采煤,每月收入不高,母亲便用绣花挣的钱补贴家用,供我们念书。母亲是个绣花好手,常常引得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围着她转,遇有技术上的难题,她总是乐呵呵、不厌其烦地给她们做示范,毫无保留。

延祥嫂是那群小媳妇中最勤快的一个。就见她中指上套个顶针,绣花针穿了线在洁白的布上上下翻飞,或黄、或蓝、或红,彩色的线慢慢延伸,逐渐凸现出各式的图案来。有鸳鸯戏水,有牡丹吐艳,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她是前庄人,嫁过来的时候延祥还是个本分勤快的壮小伙,后来不知怎的染上了肝病,没拖上多久就走了。一个妇道人家,没了男人主心骨,还要拖着两个儿女过日子,真是苦得不行。有嘴快的劝她改嫁,她也不吭声,只是执拗地摇头。

我十四岁那年,父亲从煤矿调回家乡的县城工作。第二年,我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县中的高中。于是,父亲为母亲谋得一份临时工的活,我们举家迁往城里。城市的繁华与喧嚣虽然一丝丝地侵袭着心灵,却无法消褪我皮肤和毛孔里存余的泥土气息。我喜欢乡下人的质朴、亲切和自然,那时没有手机与电脑,我和要好的伙伴一直保持着通信联系。家乡也在一天天地发生变化,乡亲们的生活在细雨的滋润下慢慢富足起来。有时会在伙伴们的来信中,惊喜地读到谁家盖起了小楼,谁家买了空调……我去信问及延祥嫂和妇女绣花的事,回信说,村里办起缫丝厂招了许多年轻女孩子做工,已经没人绣花了,延祥嫂在自家开了个熟菜店,日子也还过得去。我看后一阵怅然,不仅仅感叹延祥嫂的命运,我在想,当大工业时代的机器触角伸向每处缝隙的时候,那些具有独特文化和浓郁风情的物事怎么轻易就消逝了呢?比如说绣花。

但这种遗憾,并没有一直延续下去。前年秋天,一个枫红菊黄的季节,大学毕业到外地工作的我,忽然接到了儿时伙伴二牛的电话,问我能否参加他父亲的八十寿诞。我当然要参加的,小时候我可没少吃过二牛他爸钓的鱼,况且我已经有许多年没回家乡了,也想回去看看。那天,当我拉着旅行包,走进魂牵梦萦的村落时,我看到了什么呢?不仅仅是小楼、水泥路和汽车,居然还有妇女们聚在一起绣花的画面,只是新媳妇们已完全不认识我这个陌生人了。那一刻,我的血管里涌动着一股激流,骨头仿佛充满了张力,这种感觉连我自己都搞不清究竟是为什么。并且,我见到了延祥嫂,她竟然开着一辆“北京现代”到二牛家送礼份,一身黑色的套裙,还涂了口红,四十几岁的人忽然间焕发了青春。我同她打招呼,她愣了一会儿才叫出我的小名来,聊了几句,又急匆匆地发动车子说有事要到镇里去。

她走后,乡亲们告诉我,村里的缫丝厂停办了,延祥嫂不知怎么就和南方的刺绣厂家联系上了,拿了花回来让大家绣,再由她回收给厂家。这些花都是出口的呢,延祥嫂现在一个月要往外跑两趟,家里砌了三层楼呢。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羡慕和赞许。

绕道县城探望父母时,我把延祥嫂的事跟他们说了。母亲说,也该她转运了。接着,她又叹了口气,说我是老喽,拿不动绣花针了,这两年看东西眼睛光发花。

我不知该怎样安慰母亲。时间呵,真的可以改变一切,生活每天都有悲喜交替上演。

平原散文4:感谢麦子

文/史星文

关中道属渭河平原,主要生产小麦。

麦不离八月土,因此,小麦从八月种到来年五月收获,经秋冬春夏四季属满年庄稼。“干种棉花,麦种泥”,在我的印象里,种麦时节天老在下雨。种麦不管是摇耧还是撒种都是技术活,要求必须均匀,多少种子种多少地都有定数,等麦子一出土,从麦苗的行气就能看出播种的水平。麦子种前要施底肥,冬季要上浮肥,入冬前还要防霜冻,冬季垧干还要多浇水。麦田在整个冬天是我们的足球场,一望无际的绿色不怕我们踩踏,开春时人们还担心麦子睡过了头,还要用石碾子碾一遍让它醒醒神。但一到麦子春后起了身,就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或动物再到麦地里去了,人们只能在麦地边伸长脖子朝里望一望。麦子拔节后紧接着就是抽穗,然后扬花、灌浆、升面便如期而至。那时节真是一天一个样,一遇有风,齐腰深的麦田便迎来遍地麦浪欢欣鼓舞。人们早早地就割好了场,磨好了镰刀,心急得到地头看一遍还有点生,再看一遍还有点生,心想着还得几天吧,但一夜南风过后,麦子竟一下子全熟透了,人们便慌忙投入到紧张的收割、碾打和晾晒入仓工作中去。

收麦时节劳累是劳累,但一想到收获就是再苦再累人们心里总是充满了喜悦。好不容易劳累了一年,盼望了一年,这阵儿最紧要的事是先将新麦磨成面。我们关中麦子生长周期长,土质好,所以麦子磨成的面不但白而且筋道,不管擀的宽面长面,还是扯的宽面长面,别说浇上肉菜臊子,即便只调上油泼的辣子和黄豆酱油柿子醋,亦能让人吃得头上冒汗,胃里一满是欢天喜地。要是摘一些花椒叶子用新麦面摊上煎饼,蒸上凉皮子,用辣子蒜汁子或醮或拌,口味要多凉爽有多凉爽。关中人习惯吃馍,不管是蒸馍还是烙馍,都能变换出非常多的花样来,甚至能将馍的花样发展成艺术。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关中人就是靠关中麦子养育出来的。如今无论在天南地北,每每在稠密的人群中,我也能准确地分辨出关中人来;他们有麦子经冬历夏性格的沉稳与豁达,他们通体散发着麦子特有的那种清香,他们浑身的肌肉疙瘩和由此而产生的力量,正是来自关中优良品质麦子的哺育,想来,这要感谢麦子吧!

平原散文5:平原上的杨树

文/赵明宇

我老家在冀南平原上,郁郁葱葱的树木大多是杨树,高大挺拔,直刺苍穹,颇有顶天立地的侠士风度。而我骨子里对身边这种最常见的树种并无好感。杨树虽然高高大大,威风八面,却生性纨绔,骨质松软,过不了几年就腐朽了。家乡人盖房子,杨树既不能做房梁,又不能当房檩,只能在做家具的时候充当一下板材。杨树不像槐树那样坚硬,也不像榆树那样皮实。杨树畏旱畏涝,甚至还不如女人一样纤柔的柳树。杨树不结果,不开花,更无法与厚道、勤奋的枣树相比。

可是,村村寨寨蔚然成林的,尽是杨树。尤其是有一种钻天杨,也叫毛白杨,在连接村与村之间的公路两旁,排兵列阵,很是壮观。还有千万株杨树组成的小树林,挤挤挨挨,声势浩浩。我在树林里面漫步,忽然醒悟,杨树大道至简,活得随意,如性情敦厚之人。它不像别的树种那样个性使然,才成为大众喜欢的树种。

杨树的家族中有一种大叶杨,插枝能活,被广为种植。尤其是在风沙地带,生长迅速,遮风挡沙。最为常见的毛白杨,得了水分,有了阳光,没心没肺似的,笔直的身材在风中疯长,七八年就长到碗口一样粗细。这种速度简直是生长“冠军”,是任何树种都比不了的。

我偏爱老家的眼睛杨。眼睛杨是土着树种,又叫本地杨,因为树干上长有像眼睛一样的自然疤口而得名。眼睛杨比别的杨树生长稍慢,木质有韧性,树干高大,铁塔一样,总是占领村庄的制高点,形同树类家族的“巨无霸”。每到初春,眼睛杨长满了杨狗儿。杨狗儿落地,天气就变暖了,长出硕大的叶片,风一吹哗哗响,被我们称作“鬼拍手”。眼睛杨的繁育方式很特殊,不能像大叶杨那样插枝繁育,却能像南方的榕树一样独木成林。眼睛杨没有榕树那样的胡须,但是眼睛杨的根系发达,在泥土里面不安分,向远处延伸。夏天一场暴雨过后,眼睛杨的根系就会发芽,拱破土层,冒出嫩芽儿。这一点,曾让我怀疑眼睛杨和大漠胡杨是近亲,有着共同的基因。

正是眼睛杨的生命倔强,常常偷袭和占领别人的地盘而不受欢迎,如今很难见到了。

杨树成长快,成材快,二十多年时间就会树干空洞或者枯死。在我家乡的平原上,有千年古槐,却鲜有千年的杨树。这种迅速生长的精神,堪称树中勇士。只有大漠深处的胡杨,生长慢,才算得上杨树的寿星。

杨树不娇柔,轰轰烈烈地猛蹿猛长,阳刚的身躯栉风沐雨,摇曳阳光,根扎大地。成材后虽不能中流砥柱,却宁折不弯,这种精神不正是契合了家乡人的脾性吗?

炎炎夏日,我留恋村头的小树林。那里浓荫如盖,遮天蔽日,幽深莫测,凉风习习,是乘凉的好地方。而到了冬日,树叶落光了,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摇摆,高高的枝头托举着一个个鸟窝。我郁闷的时候在树林中行走,踩着厚厚的落叶,如同走进一座静谧的城,很快就忘却了尘世烦恼。

杨树,慷慨地承担着绿化平原的主角,装点着平原上的风景。

平原散文6:走关山

文/任彩虹

地处关中平原腹地的阎良关山镇,旧名上寨,是临潼、渭南、蒲城、富平四县之交,因了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有“鸡鸣一声听四县”的说法。

关山镇也是关中刀客的发源地之一。1940年,关山镇建成了临潼渭北地区最早的一所中学——四维中学,如今改名为关山中学。

2008年,西安市确立了首批33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在民间流传超过200年历史的关山蹩鼓,榜上有名……

对于关山的最初印象,源于阎良区作家协会主席、《荆山》杂志主编冉学东兄。屈指一数,认识冉兄六年有余,而对于关山的印象,也由最初的大体轮廓,到如今的熟识、熟知,甚感幸运。

五月的一天,跟随西大作家班的老师和同学们赴关山镇实地采风,雨水也跟着我们一起走近关山。温润、舒爽、静美、诗意,这个绵绵雨水的天气,是大自然预备给我们的礼物,使得这座历史悠久的名镇,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走进我们的视野。

我们在关山镇的西北角,看到了东西两条十米宽,三米深的护城壕沟尚存。一段老城墙,一把关山镇产的刀子,一个表演时用的传统器具,一件不起眼的行头……在雨里,在我们殷切的、专注的、欣赏的、赞叹的目光里,古镇豪迈矫健,变化多样。

此时此刻,我们似乎能嗅到一种叫作惆怅的、远古的、神秘的气息;我们也似乎能听到那些物物件件,或高亢、或粗犷、或奔放、或端庄、或沉静、或欢乐地诉说着数不尽的往事和传奇。

我们的脚步再度挪移,颇具美誉与规模的、长在树上的无公害甜瓜种植园,跃然眼前。不说甜瓜的香与甜,单从景致来说,足以舒了筋骨、爽了眼目。这份难得一见的翠绿,丰硕景致间或有蜂蝶相逐,也有淘气的蝶儿在眼前自自然然地打几个旋儿,忽地就没了影踪。真的是令人惊呆、令人迷恋、令人怀恋。

不知是谁切开了几个大小相同的甜瓜,拿一瓣甜瓜在手中,味很正,很醇,色如玉。真的不忍心放进嘴里。我眯缝着眼睛,将这瓣月牙般的甜瓜凑近鼻头,一股妙香摄入我的魂魄。

真醉了,心已是甜的了。

蒙蒙细雨没完没了,我们的脚步依然前行着。一股优雅的、浓郁的、诱人的枣花香,晃晃悠悠的扑面而来,禁不住地深吸了一口,是股捉摸不透的醉人花香。难怪哦,这不是简单的枣花香,它源于这块土地上生长了两百年至两千年以上的古树群。曾经的它们,历经过风雨;曾经的它们,饱尝过沧桑。树龄虽说是久长了,树冠却大,英姿飒爽,香飘万里。

天色渐已暗了下来,雨水依然专情地浸润着大地。这时候,极目远眺,眼前的关山镇,焕发出别样的生机,给人一种恍然入仙境的感觉。

正当我浮想联翩的时候,有人发出了一声浑厚的、悠长的惊叹,真美啊!也真的是美,在夜色、霓虹、雨水的辉映之下,关山如同镶嵌在阎良的一颗饱满的、璀璨的明珠,闪着关山的气韵,就在这无声之中,就在这绵绵雨水里。

这无声的气韵,是关山的动人之处,绝妙之处,非凡之处!

平原散文7:俯瞰梁山泊平原水库

文/孔伟健

位于水泊梁山山体南侧的梁山泊平原水库蓄水已经月余,我还没有亲近过她。只是在她身边数次经过,或者,在梁山顶峰俯瞰过她。

盛夏时节,当我一次次登上梁山顶峰,我面向南方,看到了一方平镜似的硕大水面,我知道,那就是平原水库。我俯瞰着她,切实感受到了平原水库吹来的凉爽水汽,登时,我凉爽了很多。同时,也想到了很多。

一弯碧水,不仅会带给世间很多繁茂的生命,还会引发我很多深邃的思索。

我稀罕她,因为她少见,尤其在梁山。

我举起相机,将镜头拉长,将水库最大限度地拉近,我在镜头里看,看到的是一方浓缩的精华,是清澈的水面,是水面之上几艘崭新的游艇,是环绕水面的平整的环湖路,是忙忙碌碌的工人,是尚在完善之中的湖心小岛。

前些时日,我岳父在县医院住院期间,邻床是个老头,家就是平原水库旁边的,每日打完点滴,他就躺在病床上,跟我岳父拉呱儿,说他那里生活环境越来越好,他每天吃完晚饭都要环湖散步,走上三圈两圈,活动活动手脚,消化消化食儿,觉得所有的烦恼事都没了。

显然,很多人,很多梁山人,把平原水库当成了一处景点,的确,对于这样一座偌大的水库,不论在哪里,都可以作为一处景点。更何况是在降水并不丰腴的平原地区呢?建设这样一座水库,需要多大的领导魄力?需要多少次专家论证?2800亩的占地面积,需要开挖多少土方?需要搬迁多少民居?

县委县政府审时度势,立足实际,从关注民生、促进社会和谐角度出发,把水利基础设施建设作为事关全局的民生大事,做出了兴建梁山泊平原水库的战略举措,着力提升水资源配置调控能力,为地方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强力支撑,对于优化梁山乃至济宁市水资源配置格局、确保城乡供水安全、促进当地经济社会发展同样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随着水库的立项、开工,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2013年5月15日,水库正式开工建设。2014年5月26日,水库蓄水典礼隆重举行。一年时间,地覆天翻,一座水面面积达2000亩的梁山泊平原水库赫然出现在世人面前。水库的建成蓄水,梁山无平原水库的历史被改写。同时,也标志着我县有了重大水源工程,标志着我县水利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

改变,巨大的改变,就在脚下,就在面前。每当面对这样的改变,我都会有种心灵被剧烈撞击的感觉。当年,山北水面建成之时,这样的感觉也曾出现过,那种心房的震颤之音至今犹存。

夏日,多刮南风,站在山巅,风总会将水汽送到我面前。即便没有风,我也会感觉到水库的明显存在,也会感到有股沁人心脾的水汽环绕着我。

山,无水不灵。山,无水显瘦。现在好了,水泊梁山,山体之北,有了聚义湖;山体之南,有了平原水库。这山,就被两方明镜夹带着,想照个影就照个影,想梳妆一下就梳妆一下,多么惬意。山,不瘦了。山,灵气尽显,一切还在建设之中。很多习见的平原树木,还有很多配套设施,都在慢慢完善。很多逐水而居的水鸟,都会不请自来。我每次来,水库都会带给我一些变化,她越来越美,越来越俏。

对于一座城市而言,一条河流抑或一方水库,就是她的灵魂。盛夏的水,蒸发的、泼洒的、流淌的、静止的,它们润泽了这个城市,也盛满了旅者的记忆。

蓝天、游云、碧水、湖心小岛,在我的镜头里尽显清晰本色。当我俯瞰平原水库,故乡,又在不经意间走进了我的文字。

一切,都在昭示着:水库的建成使用,注定为水泊梁山写下了特殊的一页,为水浒文化平添了一笔亮彩!

平原散文8:又尝槐花鲜

文/祁河

四月底五月初,关中平原及秦岭、北原沿山的院前屋后,高耸伟岸的槐树便绽开一簇簇洁白如玉,芳香四溢的洋槐花。农家餐桌上也就有了儿时年年垂涎的槐花麦饭,每每此刻亦会去农贸市场寻得几许,重温昔日甘醇清香的滋味。

五六岁就有了对槐花忘不掉的记忆。那时居住在雍村圆门,坑底下与机关花房、车队的土崖旁矗立着许多叫“德国槐”的大树。每当花开时节,院子的大孩儿就会拿竹竿绑上铁勾搭,爬上高大的树干采摘那一串串尚未完全绽放的槐花。碎娃们上不了树,就仰望在下面等勾下的花枝,迫不及待捋一把塞入口中,甜丝丝、馨软软,清爽极了。保姆陈姨总是拿她的河南腔嚷嚷:“少吃点生的嘞,孩儿!”接着用水淘净槐花,拌上面粉蒸成麦饭,捣蒜调醋油泼上辣子更能解馋。

搬到坑上边小院,门外也有两棵合抱的槐树。黑黢黢的树干粗糙皱裂,绿茵茵的枝叶浓郁茂密,荫凉遮掩了大半个院子与墙外的整个甬道。这时我已能从院内的苹果树爬上院墙,再站到房顶去勾槐花了,也学样寻得粗铁丝挝成勾搭骑在树杈上,听着弟弟妹妹们在树下欢呼“那一枝繁”,“我要那一枝”。且从陈姨处学会了蒸槐花麦饭、包槐花饺子、炒槐花鸡蛋,来填充饥饿的肠胃与改善寡淡的口味。

弹指一挥。20年后,有回“五一”,几个好友去关山草原。人们已不再为温饱发愁,城里人常到乡村寻找野趣,挖荠菜、掐灰条、折槐花,既开胃口又觅得往日的记忆。出陇县城朝西不久,便远远望见秦岭满山盛开的如雪似玉、妖娆艳丽的槐花,简直就是连天接地的花儿的天空与海洋,让人惊叹不已。那空气中悬浮的甜蜜蜜的芬芳也越来越浓,无数小蜜蜂在花海里穿梭起舞,使游人不得不停车坐爱“槐林晚”,张开双臂拥抱这“争开金蕊向关河”,“骏马怜香撼玉珂”的世界。

后来才知洋槐又称刺槐,为落叶乔木,能长到20多米高,一米多粗,原产北美,19世纪末由德国引入青岛,后来逐渐分布我国,以北方黄土高原、华北和淮河平原为多,用以水土保持,防护林、薪炭林、矿柱林和城市绿化树种,也是主要的蜜源。其四五月开花,花色乳白,花萼钟状,花冠蝶形,花瓣5个,花蕊鹅黄,花托黄绿色,花期约半月。盛开时成簇状,重叠悬垂,洁白若雪,鲜嫩香甜。尤其是那蜂儿酿成的槐花蜜,弥漫着淡淡素雅的清香,绵软细腻,沁人心脾,实为难得的保健佳品。

她不与桃李杏梨争春,只在初夏绽放,又比国槐早开三月,且芳香浓烈。待到怒放时蜂舞蝶绕,落英时如雪花飘洒,宛如身披婚纱待嫁的新娘抑或亭亭玉立情窦初开之少女。尤以身临其境,骑在树杈上或躺在花海中轻轻地、慢慢地品尝嗅闻才能得其真味。

细观槐叶,为椭圆羽状互生奇数,一般有7至10枚。儿时除喜食槐花,还常常采折些小枝嫩叶喂养可爱的小白兔;数那圆圆隽秀的槐叶,一片片揪下来卜运气、定输赢。也时常在树下松软的腐叶残花下寻找土元、蚯蚓、蜈蚣等昆虫喂鸡养鸭,也会在树干上发现花媳妇、臭大姐与七星瓢虫看它们飞翔,还能偶然捉到知了烧烤吃和捡到蝉蜕换钱,或者用槐树枝戏弄爬在枝叶上的草蚧、蚜虫与鼬蜒,看那螳螂、蛐蛐们打架。

如今离开雍村快40年了,那两棵大槐树早已为新盖的楼盘损毁,新搬入的小区包括老城区似乎难寻洋槐的踪影,但不远的白鹿原、洪庆山、墨玉河与终南山及北原上仍有成片成片的刺槐林,却没有雍村的那样高大,而花开依然繁茂香甜,还是那样的摄人心魄。近年几乎都要去踏青看那云卷云舒的槐花海,去嗅那馨香飘逸的洋槐蜜,尝那甜嫰沁心的槐花鲜,沐那婀娜多姿的槐花雨……

这不,槐花又要开了。“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不知谁的诗句,倒也契合自个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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