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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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文章1:月色里的美人

文/紫贝

在美国东南部海边,有一个叫萨凡纳的城市,秋天时节我来到这个地方,不经意间走进一个神秘而惊艳的世界。这个不大的海滨城,像很多年前的美人,每一声叹息都是瑰丽的故事。

在这里步行实在是明智的选择,不仅能打量萨凡纳的细部,更能感触她的气息。

一种神秘的气息,首先从浓荫蔽天的树木中散发出来。橡树树皮灰褐,树冠蓬硕,在条蔓错落的枝叶上,生出一缕缕细长的灰绿茎叶。那就是西班牙苔藓,卷曲茸细,一圈圈悬挂下去,最长可达6米,静时如同橡树垂下的重帘帷幕,密布紧锁;动时如同橡树的万千只手臂,在风中舞蹈,使古老的橡树看起来怪异迷人。

那一栋栋精美而幽秘的建筑是否与这些植物有关?

一定有不少人听说过默瑟-威廉姆斯楼,萨凡纳最怪谲的建筑之一,也听说过发生在这里的故事,就像我,只是不留意这座房子的所在地。这是一栋红砖二层楼,尽管浓荫密遮,还是掩不住白玉一样的刻花房檐门柱,以及雕琢讲究的黑色窗饰阑干。我拍过照片后去看旁边的说明,吃惊地看到“午夜善恶花园”几个字,原来这就是纪实小说和电影《午夜善恶花园》中事件的发生地。

在上世纪的一段时间里,这里曾是萨凡纳城上流社会的沙龙。1982年5月2日凌晨,豪宅发生枪击案件,吉姆·威廉姆斯以杀人罪被起诉。之后这宗案件经历了漫长的四次审判,定罪,上诉,再定罪,再上诉,直到8年以后,吉姆·威廉姆斯被判为自卫还击无罪脱身,但8个月后吉姆·威廉姆斯猝死,时年59岁。有人说,他死后魂无定所,在房子的大厅游走。

一只大鸟从树丛中骤然跃出,树枝在窗子上摇晃,使人愀然。这座房子如今对外开放,日间是可以参观的,我大概不会进去。萨凡纳是美国鬼魅文化最活跃的城市,有些游人来此地专门参加各种狩鬼活动,比如到名闻遐迩的索雷尔-韦德楼。有些人大概就是为了精神慰藉,有些人也许是因为心里恐惧,至于狩鬼,抑或出于一种探索的好奇和娱乐。

还是来欣赏萨凡纳这栋最漂亮的希腊复古式建筑,索雷尔-韦德楼呈明艳的橘黄色,墨绿色的窗饰,古希腊柱式的大门,作为私家住宅,不仅瑰丽,完全就是恢宏。萨凡纳是一个让人惊讶的地方,这座房子又是一个绝好的例证,不仅因为它的建筑美,因为鬼魅传闻,无人不知的电影《阿甘正传》就是从它的屋顶开机取景。那片飘游若仙的羽毛,在萨凡纳天空掠过圣约翰教堂的塔楼,俯视奇珀瓦广场的青绿,飘向坐在广场边长椅上的阿甘,一部伟大的电影就这么开始了。

麦迪逊广场西侧是一座具有历史意义的私人宅邸绿色—茂致木楼,此房被称为美国南方最漂亮的哥特复兴建筑,和19世纪萨凡纳最昂贵的房子。三面回廊曲折覆盖,上下铸铁编栏镂柱,房前涌泉喷珠,园中丽藻争奇。1864年12月美国南北战争时,房主及棉花富商格林先生骑马至萨凡纳城边,把这栋房子提供给兵临城下的联军指挥官谢尔曼将军作为指挥部,理由是为了自己的棉花不被摧毁。谢尔曼将军来到绿色—茂致木楼,坐下起草那封发给林肯总统的著名电报:“我将萨凡纳城敬呈给您,作为圣诞礼物……”萨凡纳因此留住了美丽和财富。

萨凡纳还住着一个奇女子朱丽叶·戈登络夫人,她不能说不够美丽,不能说缺少才气,也不能说出身没有来头,可是依然没有挡住丈夫的背叛。朱丽叶·戈登络毅然离婚,要知道那是在100年前,不幸的女人只能吞咽委屈,寄望祈祷。朱丽叶·戈登络不接受这种安排,她要改变女人的命运,1912年3月12日,她在萨凡纳创建美国女童子军,培养女人的自强精神和自立技能。这个女孩组织像一道明丽春风,很快吹遍美利坚的山山水水。如今女童子军在美国家喻户晓,无数女杰曾经活跃其中,很多名字如雷贯耳,像前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奥尔布·赖斯,前总统夫人劳拉·布什,电视人芭芭拉·沃尔特斯,企业家玛莎·斯图尔特……我只是没有想到,拥有约500万名会员的世界第一大女孩组织,也是诞生在这个边缘的南方小城,眼前这座简单的马车房,就是女童子军的原始总部。

游览巴士在马车房前停下,有人从车窗伸出相机拍照,几个年轻人从旁边经过,谈论着晚上的狩鬼,西班牙苔藓的长须被风拖得恍恍惚惚,银灰色的海浪在远处隐约可见。继续往前走,月色里的美人,此刻坐在秋千上,飘上,飘下。

月色文章2:海棠寂静

文/许冬林

海棠,要衬上月色来看,更显一种永恒之美。

有一年春天,跟两位友人在公园里散步。彼时是月夜,月色疏淡朦胧,仿佛蓬蓬敷着一圈羽绒。我们在月下并肩走着,一路细细碎碎地聊。我们走到一片草坡上歇脚,一抬头,满树的白花,悬浮在月色与我们头顶之间,贞静无语——是海棠!

我们被它的美惊讶得僵着了。

我们静默相对,陪着海棠花沐浴着毛茸茸的月光。我们的发上、肩上、面颊上也像起了毛,是月色,是海棠花吐纳过气息的夜气,在我们身上起了毛。

夜里的海棠有寂静之气。

它们静静地敛住若有若无的香,敛住或浓或淡的色,敛住风和月光。它们静静地开,时钟停止走动。它们寂静。静得像要随时睡去,不再理睬这个世界。它们静得呀,仿佛此时的盛开,已然是微凉的回忆。

我看过无数回白日里的海棠,西府海棠,垂丝海棠,贴梗海棠……桃红,粉红,橘红,猩红,月牙白……它们在艳阳下,在和风细雨里,开得前呼后拥光芒万丈,开得气喘吁吁热气腾腾,开到肝胆俱裂残垣断壁,直到开没了自己。

它们开得太累了,真让人心疼。

想想,还真是喜极了这月夜海棠,喜极了这海棠寂静。

月色文章3:秋之声

文/郑亚演

月色染着秋天的韵味,秋的声音便由远而近地鸣叫起来。

先是秋雁从碧净的高空掠过,然后在空旷的荒野丢落几声啼鸣;白露裹着霜重的余音,开始在田野,在山间,在天水的交接处弥漫;茂密的森林因鸟鸣显得更加静谧;奔腾的小溪因鸟鸣显得更加诙谐。

在这到处都竞相争鸣的秋天里,耳朵总是充盈着袅袅的余音;即使躺在床上,也会被鸣声搅动,叫人睡不安稳。如果你踩着柔软的月光走出去,秋的声音便会冲你而来,撞击你的耳鼓,叫你心动。

此时,村落的狗叫开始从小巷的深处传来,“汪汪汪”,短促而令人心惊。它们叫累了,便爬在墙角一隅,眼睁睁地听着蟋蟀的鸣叫,当听到主人“唧罗罗”的叫声,就摇着尾巴蹿过篱笆,回到它的狗窝里。

忙完秋种的黄牛,喘着气,啃着主人堆放树头的青草,然后抬起头来,面对它要寻找的另一半,发出震耳欲聋的“哞哞”的叫喊。尽管这是一种没有丝毫美感的声音,但它却流露出一种纯朴、一种粗犷、一种辛勤劳动后淡淡的惆怅。

那些鸣叫了一个夏天的秋蝉,带着沙哑的嗓子,不甘示弱,在霜染微黄叶子的荫蔽下,也加入秋天的鸣唱。它埋怨整天“吱吱喳喳”的雀鸟太无情了,临近夜晚,却收起叫声,藏进阴森森的林子里;即使清晨叫了一阵,也只是在装腔作势,无非为肌肠辘辘而叫,为寻觅小虫而叫。而秋蝉的鸣唱直至夜阑人静,毫无倦意地传递着一种秋之信息。

那些懒惰于静夜的蛀虫却藏在门缝里,用贪婪的牙齿与木头摩擦,发出沉闷的“咔咔”声,听起来既不生动,又给人增添几分压抑感;它们仿佛是天籁之音的另一类。

池塘边,刚睡醒的白色的鸭子,摇摇摆摆地从棚子里款款走出,眺望着拂晓远方的天水间,然后张开扁扁的嘴巴,对着星星和一钩月亮叫喊,早起的雄鸡也懒洋洋的吐出几声啼鸣。这喧闹的场景,俨然上演了一场鸡与鸭的和谐对唱,萦绕着秋天婉转的晨韵。

两峰相峙的山涧小溪,无忧无虑,奔跑的脚步从未停歇,它们带着山的翠绿,风的啸叫,从曲曲弯弯的石缝绕过,“哧哧淙淙”地响着,向山脚下奔流而去……

拂晓,空谷的鸟鸣,开始在柿子熟透的、殷红的树缝间传出。使空谷显得更加幽静,森林更加寂寥;呼呼的山风驱赶着鸟声,从陡峭的悬崖上扑面而来。此时,风在回旋,山岚在回旋,眼前呈现一个天籁汇聚、声乐齐鸣的秋天。

而风声呼呼,雁叫嘎嘎,溪流淙淙……这,不正是秋天的绝唱!

月色文章4:荷塘月色给我力量

文/永远的荷塘月色

暑假回家乡了,7月24-8.17日,这次回乡比以往时间长一点,虽然要上班但是为了妈妈,我管不了这么多了。

回乡之前总是那么一如既往地激动期盼,特别是现在妈妈一个人,我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妈妈身边。

妈妈也在等,期盼,我知道,每一次的回家,都是一场痛苦的期待与别离。

在家的那些日子,每天都陪伴在妈妈左右不想离开半步,在家里,拉着妈妈的手,晚上陪着妈妈一起睡觉。

那天妹妹对我说,她发现妈妈的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着:小燕,你走了,你家妈妈天天都在想你哦。

无语泪流!妈妈,我亲爱的妈妈,你心里是有多沉多重的痛啊,在我们面前,你不愿表露出来,你把伤痛都留在了心底,一个人默默地伤默默地痛。

在家的日子,我去看过二姐两次,一次是和家人还有罗旋家人,第二次是和大姐 、妹妹张弛。

第一次去的时候,我把写给二姐的十几篇文字打印出来在她面前烧了,让清风白云做见证,送给了她,姐,你看见了,是吗?你看见了我对你深深的思念与不舍。

第二次去的时候,我在姐面前吹了两首歌《荷塘月色》《真的好想你》,我们大家都哭了,大姐 妹妹张弛我,我们的眼泪随着乐音一起,飘到了二姐在的那个世界,姐她知道,我们从不曾忘记她,她是我们心底永远的痛。

每一次去看二姐,走在九龙园的石阶上,脚步都好沉重,越来越接近姐姐,心就会抽的紧紧的,我都会问:姐,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啊,你怎么会躺在这里,你应该躺在温暖的家里,躺在妈妈家温暖的沙发上啊,姐,这里好冰冷,你冷吗,我们都好想你,你也好想我们是不是?

姐姐,我知道,你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的宝贝儿子,从小娇生惯养不知忧为何物,因为什么事情都有妈妈帮他撑着,有事情找妈妈就行了,他一定万万不会想到会突然有一天,再也找不到疼爱爱他的妈妈,所以现在,我看到他,看到他躺在家里你经常躺的那个位子,我的心就会深深地痛。

我在二姐面前跪下了,我给二姐发了个誓,我说:姐,我一定要好好写作,写不出名堂来,我都没脸来见你了。

可是,姐啊,离开你离开妈妈离开家乡两个月了,我还是没有写,我看不起自己了,对姐姐的誓言对爸爸的誓言难道真的就那么轻么?

不,姐姐,以前写作是为了自己的梦想。现在我还有一个责任,我要通过写作来照顾自己照顾张弛,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照顾他,可是,姐姐,你相信我,我一定要写出成绩,因为现在写作不仅是为了我自己 我还为张弛。

姐,鼓励我,相信我给我力量吧,从今天起,我起跑了。

月色文章5:普通的女人

文/毛佑青

月色清幽,夜凉似水,薄凉的寒风盈盈起舞。

我一个人站在车站旁,等待着不准时的头班车。周围还沉浸在浓浓的夜色中,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被几点路灯的光照亮,而四条街道,都孤寂地向远方的黑暗里延伸,冰冷的高楼在道旁高傲地站立,给这个清晨平添了一丝寒意。

忽然,一声粗犷的吼声从街的尽头传来,瞬间打碎了刚才冷寂的气氛。几秒钟后,一个黑黝黝的轮廓从黑暗中渐渐显现。

那是一个随处可见的乡下女人,脸色枣红,双眼明亮,并不年轻的脸上有几道浅浅的皱纹,经过长久的风吹日晒,显现出一种水火不侵的沧桑。微微发胖的身材,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棉袄,外面又紧紧地套着送报纸的马甲。她双脚飞快地蹬着自行车,身子也随之左右摆动,这样的姿势看来有几分可笑。每蹬一下,车子便会响一下。她一边蹬,一边用浓重的口音唱着小调,准确地说,不是唱而是吼。铿锵有力,虽是听不懂的吼声,却又情感丰富,高低起伏。这曲调好似在和瑟瑟的寒风抗争着什么。

在这样繁忙的城市里,在这春意料峭的清晨,她的存在,或许是格格不入的,我想。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在远去之前回头望望,又向我憨厚而灿烂地一笑。

我愣住了!

那是多么朴实而生动的表情啊!在这个城市里,也许有无数个这样的女人,她们为了每天的生计在四处奔波劳累,也许家中有年迈多病的父母,有正在读书的儿女,有同样被生活加以重担的丈夫……生活给了她沉重的枷锁,她不得不戴着这“脚镣”,艰难地舞蹈。

生活中有许多苦难,她都默默地承受了。但苦难并没有磨平她对生活的热爱,这样勤劳而坚强的女人,一直在努力地融入这个城市,努力去生活,去爱,去微笑。

上了头班车,看看刚亮起的天空,幽微的光照射着大地,我的心暖暖的……

月色文章6:念

文/吴本玲

夜微凉,月色如霜。她读着他的空间说说“家里的薯秧又长长了,曾经那么绿,那么旺!”恼他睹物思昨,心伤。她俩是情侣,曾经都有一段情殇。而今,即将步入婚姻殿堂。他回老家,她念于远方。

“爱,若懂得珍惜,是天堂!若不懂,就是荒唐。旧事已成荒,莫让新人再泪淌!”她留评,关机,上床。她决定去旅行,散心,好好思索爱的方向。

“你,在哪?因为失去过,所以倍加珍惜!一直将你心中放!”他不断打来的电话,让她思念更强,也明白了爱是包容,才能久长。她结束旅行,只想回到他的身旁。她到酒店前台结账。一个熟悉的身影立于大堂。

“你,怎么来了?” “我从旅行社找到你的住宿地方……”

此刻,灯光映照泪光。

月色文章7:曾经的月色

文/子隽

昨日入伏,屈指就要迈入秋的门槛。

进入秋,一季的繁茂就要渐渐隐退,偶尔可看到一片叶子的飘落。妩媚的月色也渐次有些清冷,洒在心头,再现了一潭忧伤的记忆。曾经的月色亦如今夜,然而,曾留下忧伤的月光距今已很遥远了。

那年中秋刚过,楼前的梧桐叶不时的飘落,发出哒哒的落地声。我带领全区新闻宣传战线一行,前往南戴河举办新闻讲习班。就下榻在区里的宾馆,与海岸近在咫尺,隔窗遥望,那一片片小舟由远而近,大约是满载而归。有的渐行渐远,也许满载丰硕的期待。你只要不怕潮湿打开窗,就会听到阵阵悠悠的涛声,瞬间洗刷掉了一路的风尘。

短暂的休整,匆匆开班,晚间除少量作业,都可自由活动。中秋刚过的月,虽然稍稍来迟,然而依旧那样的丰腴,那样的妩媚。

一出宾馆的大门就进入海岸,你会被海月相融的意境所陶醉。让你不知身处天宫还是大海。中秋过后的海岸,海风有些微凉。低头望明月,海上的月格外的妩媚,妩媚得足以让你恋惜;海上的月格外的清丽,清丽的足以让人心碎。夜色稍稍浓郁,海月便浑然一体,此时你再去赏月下的海,竟然是那么的深情,深情的使生命多了许多血肉。你再去赏海上的月,竟然那样温柔,温柔的让你饱含热泪。此刻,你的灵魂,月下的海,海上的月早已交融在一起,成就了心灵深处的旷世之美。那种美,美就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了。正如我在讲习班上所调侃:你只要领略了海上的月,月下的海,你就领略了深情和温柔的极致。

走过了一段海滩,不禁回回首,那一串串深深的脚窝里,无不洒满了霜一般的月色。此时,置身于明月与大海怀抱的人也许都会这样想:天有阴晴,月有圆缺。滚滚海水,日日东去。人,都不要把得到与失去,顺境与逆境看的太重,看重了岂不大喜大悲,熬煎了清澈的心灵,白了我们仅有的黑发么!

中秋的海岸游人稀少,海风忽有丝丝凉意。人的思绪也仿佛月光和海滩一样的深情和柔软,不羁的流泻在潮水刚刚退去的海滩上,然后,会习惯的理理思绪,理出一条五彩缤纷的小径,然后去慢慢的憧憬。

然后,你也可由于夜色太过浓郁,不受夜色的凉意,在回家的路上,萌生一丝丝忧伤。人生易老月难老,月月有月,而岁岁沧桑。有时,霜一般的月色,会让原本熟悉的事物变得那样陌生。大约是在很久前的一个夜,传来老父亲病重的消息,那时通讯和交通远没有现在这样的便利。匆匆驱车赶到生我养我的庄子,一切竟然那样的生疏和别样,一样的月色却那样的清冷。真是“中天明月光,村庄满是霜”。

村后的青山,眼前的沃野,村边的牛棚,全脱胎于霜的世界。我踩着洒在地上的清辉,匆匆赶到生命垂危的老父亲的炕前,此刻的月色清冷得竟让我不知所措。

送别了老父亲,我常常感叹:故乡的月光,有着霜一般的清辉,总会勾起人生的哀伤。这哀伤,总会带你去亲历一段无奈的生离死别。于是,你会真切地感知到疼痛,懂得了哭泣,学会了珍惜。等你从霜一般的月光走出,面对和煦的阳光时,才有了一丝有苦涩相伴的灿烂,让你整理思绪,把该捡的捡起,把该丢的丢弃,让心房渐渐的平和,渐渐的安静。

往昔不见今时月,今月依旧携往昔。曾经的月,你也许依旧恬淡。我期待着再一次置身于中秋的大海,与你一起品味那一段月光下的旖旎,让日渐老去的生命在月色的浸染下,多一分清幽,少一分喧嚣。

月色文章8:洒满月色的山路

文/邓涛

一个人的记忆里始终都有最柔软的部分,也有最坚硬的地方,对我而言,它们始终都在一起,前者是漫山遍野的皎洁月色,后者就是那弯弯曲曲的山路。

我是山里的孩子,山路刻录我成长的脚印。我的骨骼是石,我的肌肉是土,泪和血液是淌着的水流。

每次回到山里,仿佛都在走一条追溯往事的路程。

我居住过的落后、贫穷的山村,如今已是人们向往的风景区,原来人迹罕至的林场已是游人如织的森林公园。零星的屋舍散落在山脉腹地,那条月光照耀下的山路已拓展成如蟒缠峦的柏油路。我想起著名诗人傅天琳写的《山路上》:让道旁的梧桐,为你/张开生命的伞/花香和鸟啼/重新装满童年的记忆/而荆棘掩着的小道/偏偏生长着/歪歪扭扭的文字……

诗不是人类的发明,而是上天的赐予,我必须耐心地等,等西边的红霞回家,只有它不在时,上天才会赐来月色。我最早的诗句是山的植物们喂养出来的,笋、毛栗、红薯填着我饥饿的胃,然后等月光来,它穿过茫茫的雾,激活一个孩子向往美丽的内心。

这片山属于江南丘陵,村庄藏在山峦之间的缝里,隐蔽而神秘,屋子、路都很老,被岁月磨砺得破烂不堪,但每天来的月光都很新鲜。夏日里,山民们聚在一起,借着温馨而清香的月色畅谈家事以及天下有趣的事,在浓浓的土话里,蝉和流水在旁边一直插话打诨。

唯有一条窄窄的山路是村庄的进出口,向外跟着山路的崎岖翻过三个山头是镇上,向内山路会把我们带回更深的去处。

村庄里最让大伙兴奋是去公社看露天电影或采茶戏,山里人的晚饭大约在八点钟左右,原因很简单,男人们农忙下田农闲采石,都是体力活,所以他们的正餐是早饭,蓝边碗二碗,午餐时间是下午两点,体力消耗大,饭量也不小,晚上则是稀饭或杂粮。

公社的通知下来,晚上有电影或戏的话,山民们要么提早扒拉扒拉打发肚皮,要么自带食物边看边吃。

去公社要花上四十来分钟,路上时时传来豺狼的吼叫,那时山里有大量的蝮蛇,甚至有豹子野猪的踪迹,山里人大都拎着电筒结伴而行,遇上豺狼就用电筒齐刷刷照着它。

我年龄小,跟不上大人们匆匆的脚步,常会拉上一段距离,但丝毫不害怕,因为月色扫去了我的恐惧。

洒满月色的山路至今都弯延在我的怀念中,宁静的乳色光辉体贴而多情,山里人简洁、单纯的生活中,它是不可遗缺的,它在,我们就踏实,是大家最可靠的伴。

秋天的月色,像水一样清凉、透彻。

在这迷人的夜里,堂姐姐决意领着我前往最高的那个山顶,尽管没有路,我们还是气喘吁吁地爬了上去,群山被月色衬托得更加磅礴浩荡,山静得让人心慌。

我们试图看到山外,其实除了山还是山,有一片茂盛的竹林让姐弟俩心生沉重,那掩藏着几座没有碑的坟茔,里面躺着的是我们的先人,他们活着的时候,在山路上来来回回地走,守着似乎和月色一样,却不知到底那里是边际的群山。

山里下雨了,月光不知藏到哪儿去了。失去月色的山村,像失去了依靠。到了下半夜,我的纱帐突然明晃晃的,似梦似醒地坐起,月正在窗格处瞪着呢。

月色并没抛弃村庄,是它赶走了雨,又重新回到我们身边。

我奔向村外,伫立在山路口,深深地呼吸着大好的月色,爽爽的,香香的。

人到中年,看到熟悉又陌生的景物,那些远远的往事从山路上急促地赶赴到眼前。

表伯在山包下喊我吃晚饭,他和大妈听说我会来,一大早就到林子里采野菜,而今野菜是上等的待客之物,景区里的馆子铺家家以正宗的野菜自居,现在想起来当年的猪真幸福,野菜曾经的用途是喂料,有时家里来了客人,为丰富桌上的菜肴,园子的菜给客人吃,苦涩的野菜对付自己的肠胃,重要节日里请来的客人才要杀鸡、买猪肉了。

我不需要杀鸡和猪肉,只要野菜,这是月色喂养出来的野菜,它有山的气息,月的清香。喏,表伯的那一嗓子还真是把我久等的月色喊出来了。

山坳盛满月色,溢出来的是一种静谧的情绪,沿着铺就月色的山路,绕进山的深处,那是我居住过的村庄,月色正洗去它曾经代表着的落后和贫穷。

狗儿们摇尾欢吠,是迎我么?还是那朗朗的月色。

月色文章9:小河月色

文/黄世纯

今晚,大约晚上九点钟的光景,我摘下近视眼镜,习惯地做了一次眼保健操,打开窗户,月光射进来。今晚月色很好。我望着窗外月光朗照的寂静的街道。心想:月光下的小河肯定别有一番神韵。我不由自主地走出了家门口,漫步在黄湓街的街道上,从一家旮旯里走到河边,一面踱着方步,一面饱览小河月色。

放眼望去,水面如镜的小河河面上竖立着无数根笔直的竹篙,竹篙出水较高,排列得十分整齐,俨然是许多整装待发的士兵威武地挺立着,那是吊珍珠蚌而插入河中的。偶尔,一阵微风拂来,河面上泛起了涟漪。皓月当空,月亮浸入河心,倒映在水中的月亮轻微地晃动,随着波光粼粼,一闪一闪地发光;调皮的满天繁星,星罗棋布似的散落在河底,仿佛是无数颗碎宝石撒入河里。刹那间,璀璨的星星变成了一粒粒圆润厚实、晶莹剔透的珍珠点缀着小河。小河成了一位俊俏的妙龄少女,一条缀满洁白、圆溜溜珍珠的项链戴在你那雪白如玉的颈脖上,熠熠发光。瞧,河边的垂柳依依,枝叶茂盛,枝条匝地,婀娜多姿的树影宛如你披在后背上似瀑布一样欣长乌黑的秀发。河水清澈透亮,那是你纯洁无暇金子般的心。河面上淡雾氤氲,那是你沐浴后穿上了薄薄的轻纱,那楚楚动人的倩影。你倾听着风儿与柳树的絮语,羞涩地低头缄默;你那似秋波一样的双眸一眨一眨地好似向自己心爱的人传递爱慕的信息;你右手食指绕着一绺秀发独自一人徜徉着,窈窕的倩影映入圆镜。

抬头仰望苍穹,深蓝色的天幕上,一轮圆月似一个大圆盘。不,我觉得它像一面铜锣似乎更确切些,月光直泻下来,轻雾弥漫,小河两岸高高低低的树,河里像森林一样的竹篙,横在河岸边的渡船,河岸房屋窗户射出的灯光,也都好像移入虚无缥缈的仙境之中,时隐时现,青蛙也好像凑热闹似的,“啯啯啯”地叫着为你伴奏;鱼儿从河水中跳出水面似乎也想看看小河的美景。我目睹着小河月色的美景,情不自禁地涌起一缕缕情愫。我遐想:可上九天揽月,畅饮吴刚酿成的琼浆美酒;饱览嫦娥翩翩起舞的优美的舞姿。我更想凝视小河——你绯红的面颊上那迷人的像小酒盅似的酒窝……

我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挥笔画了一幅水彩画:一个小伙子伸开双臂站在小河边深情地望着,上有深蓝色的夜空、满天的繁星、一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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