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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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天文章1:槐槐

文/王汉毅

正值三伏天,九十四岁的父亲要回乡下去住,我便陪他回到了渭北老家。安顿好父亲,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槐槐。

前几年,国家要集中屠宰生猪,槐槐连杀带卖猪肉十几年,被推荐到滩张屠宰点试工。一早,他做完了该做的活,顺手摸一件衣裳一穿,骑着那辆车闸还管用的烂摩托车就赶去了。虽然是杀猪的脏活,毕竟也是一个“饭碗”,连最不爱打扮的人也刮刮脸,换一身见人的衣裳。相形之下,槐槐就像一个异类被人瞧不起,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以为他是个过路看热闹的,斜着眼睛说:“你来干什么?”有认识槐槐的人忙说:“一行的,试工试工。”“烧水去!”领导还是正眼都不瞧他说。“烧到啥程度?”槐槐倒没计较。“只管烧去!”不知不懂,还是别有原因,那领导很不耐烦。槐槐把火烧到锅中央冒泡,心想加一两桶凉水正好烫猪毛。就提起了桶,却想,还是“请示”一下那个自命不凡的领导好,就问,加些水不?谁知那领导手一筛:“烧你的!”槐槐就在火中加了些煤。结果,那领导只得另叫人从锅里往外舀出开水,再加进凉水。试工就是杀猪。程序是,用钩尖锋利的“挽子”钩住猪嘴,放倒在案桌上;一刀捅入心脏;接血;割切,吹气;入烫锅煺毛;开膛;收拾下水七大步骤。在这一天试工中,每位选手完成这七大步骤杀完一个猪,需要一个小时。而槐槐在一个小时里,连杀三头猪。人们,包括那位领导,惊呆了。槐槐的高效率,主要体现在煺毛和开膛两大步骤上。你看他,五指散开只朝烫锅上一罩,就知道水温了,一般锅底总有火,鼓风机也是现成的。水温只高不低。若心中没底,不仅加减水浪费时间,烫毛效果直接影响煺毛时间。水温高了。煺毛带肉;水温低了,毛煺不干净。槐槐只把猪放到烫锅左右前后翻动一会儿,上了架子一刀从顶端刮下就干净了一片子;几刀就基本搞定。几角旮旯用小刮铲连刮带烧,一头猪就干干净净的了。开膛时,槐槐把猪尾巴一提,刀下去绕尾巴转一圈把尾巴取下,再一刀就开了膛。然后右手抓住开洞处的下水头,朝下一撕,整个下水就全部取下。二十几分钟一头猪,既要力气,又要经验,更见功力。谁敢一刀把膛开到位,刀划深了会划破肠肠肚肚,收拾起来更麻烦;刀浅了割不到肠肚的外皮处,再一小刀一小刀地找就更费时间了。

我正要朝槐槐家走,一辆拉麦秸的小拖拉机翻倒在二尺多高的路基下,压坏了一片正要吐天花的包谷苗。我赶紧随着救急的人们赶去,槐槐正好在这些人中。人们用大绳拦腰围住高高的麦秸垛,喊着号子朝起拉,斜倒着的麦垛车动都不动一下。有人说,赔些钱,再割倒一圈包谷,把麦秸卸下重装;有人说,人的力欠,再雇一辆车拖一下;七嘴八舌。槐槐不言声,绕着车转悠。忽然,他从车帮上方松脱了的松木椽中,抽出了一根粗壮的来,从挨地的一边斜插进麦垛里,再把大绳绑住椽的上半截,说声:“全当试一下哦,起!”起来了,车端端正正地摆到了路面上。那位开车的人,连激动带感动,撕烟盒的手都抖个不停。

可是,槐槐不见了。他把脱了的衫子搭在右肩膀头上,已经走得很远了。

三伏天文章2:那个老人

文/玖凌

三伏天,炎热的天气,犹如人间运转在火轮之下,动不动就是挥汗如雨,哪怕我是生活在空调的凉风之下,也抵不过热气点燃汗腺,流遍全身。多年以来我也习惯了这样的状态。看到门管阿姨,其实我们真的生活的太好了。

从23岁守寡至今,阿姨可谓尝尽了人间的各种酸楚,劳累一生,只为将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可是因为长期的出卖自己的体力,在年老之际也渐渐透支,呈现疲惫状态,承受着各种病痛的折磨,一瘸一拐的形象已深深烙在我的记忆中。因为各种原因,出于对老人家的照顾,让阿姨给这个小区看门,用一个月三百五元的工资打发,放在物价上涨,节奏变快的当今,已是不足以支持她的日常开支,因此就饱一顿饿一顿的熬着日子,看着就心酸。每次送午餐 过去给她,她总是徐徐的从床上爬起来,给人第一印象就是已经累到极致的状态,房间里,只有一个小小的吊扇转动着,四周都被楼层包围,其所住环境的恶劣程度可想而知。因为行动不便,到庭里面提水也是十分困难,总是一瘸一拐的一步一步将一桶一桶的水给提到房间。每次我碰见,我都会帮她搞定,可是在我周末回家或者外出之时,她只能一步一步挪动着。想到这样的场景,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真不知该如何来形容现在社会的悬殊情形。这么一个小区都是住着一群有头有脸的人,如果动用下手头的关系,帮助一个古来稀的老人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可是当今的各人自扫门前雪,已经寒了一部分人的心。在这块人生地不熟的土地上,我的一切从零开始,我有心要帮助,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哪怕不能完全解决,至少在每个月多给一两百元的补贴,也不为过吧。一两百元对她来说就有着一两千元的用处。一切都是空想。

有些人值得我们去帮助的,却总被无视,有些一点都不值得同情的,却因为那演戏的举动让他人爱心泛滥。这个社会不是没好人,是好人没好的用处。记得今年年初,我的左脚受伤,以致走路要撑着拐杖,是阿姨给我熬了人生的第一碗中药,让我能够顺顺利利地康复。人们常说中药很苦,其实那几碗中药完全没有任何的调味品,我依然觉得很甘甜,完全没有苦地味道。如果在你最困难地时候,那个关心你的,就是时时刻刻地关在心头,如果对你只是淡淡之情,那么可以一声冷冷地问候,或者就算知道了,也是没有下文。从13年那场大病之后,其实我早该醒悟。自己冒着40度地高烧,不睡觉,等着她的信息回复,却让我失望了一整夜,也许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如果那一整夜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也许第二天就不是再40度,也许就是37或者38,也不至于后来的喉咙扁桃体发炎,半个月说不出话来。有的话还真不要再次提起的好,以免得到心碎的答案。我承认很傻,对人太好了,反而不被当回事。或者可以说用情用错地方了,但是人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但是我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就是失望,才会洗牌,然后再失望,然后就藏起真心,以致变成了自己不想面对的人。最近最常看到的一句话,恋爱时不能付出自己的全部真心,反之,受的伤害最深。我承认这是很多人的经验,但是我更相信如果不是真情,付出再多也没有用,那恋人跟普通朋友有什么差。如果怕受伤,那么如何能找到真爱?

说着说着又说远了,我对阿姨的尊敬,不仅仅是出于她的恩情,更多的是她那令人心生怜悯的经历。生活中的诸多不易,岂是我们所能真正体会的。慢慢长路,以后真有的受了。

三伏天文章3:白吃打瓜不要钱

文/赵东

三伏天的黄土塬上,太阳烘烤的热度,能晒死耕田的老牛。这火烧火燎的日子,正是打瓜成熟的季节。黄土塬的行人,在靠大路边的打瓜田里,不用花一分钱,就能放开肚皮,吃到凉丝丝,甜蜜蜜的沙瓤打瓜。不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能吃多少就吃多少,而且吃得越多越快越干净,主人越高兴越满意越感谢。这种乡风习俗,黄土塬人叫“吃打瓜”,但也只能在“早穿皮衣午穿纱,怀抱火炉吃西瓜”的地方,才有这种种植打瓜的习俗。

黄土塬民谣:“碗大的西瓜一扎厚的皮”,系地域方言。就是借用打瓜皮厚的特点,用来形容人的脸皮厚。何谓打瓜?许多年轻人是不知道的。它是西瓜的一个抗旱品种,种植在四季少雨缺水,用一尺厚多的戈壁砂石覆盖,防止水分蒸发的黄土地里,据传也有几千年的历史。由于打瓜耐干旱无比,所以它的瓜皮长得厚韧坚硬,使用刀切也十分困难。在十亩瓜地里,最大的打瓜只有五斤多重,瓜皮就占两斤多,抱在手里像石头发沉。一般人用手掌是拍打不开的,只能使用瓜农专用的“木棒槌”,使劲在打瓜皮上击打,才能将韧如牛皮的打瓜拍裂几瓣,再去吃那沙甜爽口的瓜瓤,那真是“咬一口甜掉牙”啊!于是,黄土塬人就把这种“打”着吃的西瓜,叫作“打瓜”哎。

农民种植打瓜,不卖瓜瓤只收瓜子。打瓜里长的瓜子十分稀少珍贵,在一个五斤多重的打瓜里,能收回一两湿瓜子,那就是特大丰收。小个头的打瓜里,长的瓜子也就十几粒。打瓜子的特点:数少个大、仁饱味香、形体端正、色泽鲜亮,四周黑圈,中间白心,比其他西瓜的瓜子大五倍。打瓜子奇特好吃,是历朝历代的地方官员,向皇帝进贡的特产珍品,黄土塬老百姓是吃不到它的。

打瓜成熟的日子,瓜农从石头地摘来的打瓜,堆积如山摆在大路边上,打瓜个个香气扑鼻,随便拿一个没有不甜的。人们为了盛夏尝鲜解暑,瓜农为了捡回瓜子,两厢情愿进行无偿交换。家家瓜农还在路边搭上凉棚,摆上长条木板凳,放上多个木棒槌,盛瓜子的柳条篮子,专门恭候行人来吃打瓜。

吃打瓜人中有附近村庄的,有几十里路以外赶来的,也有办事出差行路的。他们有步行的,骑驴的,乘马的,还有坐桥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像赶庙会一样热闹。有人吃饱打瓜就走,干完别的事回来再吃。没有事干的人,就整天坐在凉棚下吃打瓜,连三顿饭也省去了。一户瓜农种的打瓜,要靠这些来人,至少吃十天半个月后,才能收摊子去晾晒瓜子。

白吃打瓜不要钱,但只有一个规矩:瓜子一个不能丢,全都吐在瓜农的柳条篮子里。

三伏天文章4:老鸹瓢 地稍瓜

文/何频

三伏天没过完,节气就慌着立秋。“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理论上的秋来了,村里人这时在野外有不少好吃和好玩的东西。那野果野食,不算树上结的,地上多的是甜圪档、红姑娘、马瓟、地稍瓜……屙瓜又名稆瓜,没人播种而它自己逸生出来的,多是立了秋才拖秧和开花结果,有西瓜、打瓜、菜瓜、甜瓜等等。你正在干活,热得直流汗,意外发现了一个隐藏的甜瓜,顿时眼睛一亮,拿住它在丛草上胡乱擦一擦,赶紧就吃开了。往往在家吃饭不香,但送到地头就香了。野瓜也比园瓜金贵得多。话说“立秋十八日,寸草都结籽”。这一刻,麻雀成群打旋儿飞来飞去的,不停嘴吃东西,开始积存过冬的能量了。辛劳的人们,则通过地里的野果提前品尝秋收的滋味。

我的老家在南太行边上,小时候这个季节钻到青纱帐里割草,常见马瓟、地稍瓜。地边和土塄上,还有壳娄蛋和马兜铃。壳娄蛋就是瓜蒌,它和马兜铃是药材,在供销社可以卖钱。地稍瓜好吃,马瓟闻着香甜吃着苦涩。还有捞饭秧,一批一挂的最肥绿,是割草喂牲口的好东西,其实学名是鹅绒藤。那时大米饭叫大米捞饭,鹅绒藤开满碎花白乎乎的,好像撒了大米饭在上头一样。它花后结果,是皂角疙针一样的细长角。芄兰,《诗经》有“卫风·芄兰”:“芄兰之支,童子佩觹……芄兰之叶,童子佩韘。”——芄兰枝头尖又尖,童子解锥佩身边……芄兰叶儿弯又弯,童子扳指带身边。芄兰果实即萝藦的果实,叫老鸹瓢、老瓜瓢,也叫雀瓢的,模样像地稍瓜,可是比地稍瓜的皮粗糙,布满了疙疙瘩瘩的小点点。

周王著《救荒本草》,重点集中于黄河两岸。昔日卫辉府下辖辉县地界的栲栳圈和鸦子口,还有延津县等,都在其植物采集的范围内。《救荒本草》记萝藦家族的地稍瓜和老鸹瓢,老鸹瓢的名字是羊角苗。周王说,羊角苗,“又名羊奶科,亦名合钵儿,俗名婆婆针扎儿,又名纽丝藤,一名过路黄。生田野下湿地中。拖藤蔓而生。茎色青白。叶似马兜铃叶而长大,又似山药叶,亦长大。面青,背颇白,皆两叶相对生。茎叶折之,俱有白汁出。叶间出穗,开五瓣小白花。结角似羊角状,中有白瓤。其叶味甘,微苦”。周王只说其叶可食。

萝藦是个大家族。可以作为野菜野果食用的,《救荒本草》谱系中有羊角苗、牛皮消、牛奶菜、地稍瓜和木羊角科,一共五种。地稍瓜是吃果实的,羊角苗和牛奶菜吃叶,牛皮消吃叶和根。牛皮消:“根类葛根而细小,皮黑,肉白,味苦……及取根,去黑皮,切作片,换水煮去苦味,淘洗净,再以水煮极熟,食之。”

这些年,虽然我痴迷于《救荒本草》的考证,但是,即使是河南人,即使对旧年的农村生活熟悉,但是要完全进入六百年前永乐初年的野菜野果天地,总还是有点“隔”。我曾写《萝藦四爬藤》,列举鹅绒藤、芄兰、地稍瓜和杠柳,而把雀瓢和地稍瓜合二为一。现在我认为,雀瓢、老鸹瓢,用于专门称呼萝藦即芄兰的果实合适,不宜与地稍瓜混淆。而雀瓢这个名字,与周王列举的别名合钵儿颇相宜。雀瓢是喂鸟用的——将成熟而未崩开的萝藦的果实,阴干了从中间弄开,一分为二,剥去里面的絮瓤,变成精致的小瓜瓢模样,用于搲米搲小米,等等。或许,这是文人的猜测和遥想。

北京作家冷冰,每天拍花草,记花草。8月底的一天,她在微信里晒萝藦——在小区散步的时候,看到了一棵萝藦。攀着一户人家的栅栏缠缠绕绕,小簇的萝藦花从三角形的大叶子间伸出来,如孩子的小手。萝藦花呈五角形,五角的角尖外卷,有细细的绒毛,很萌。有粉白和淡紫两色。

刚成果的小萝藦可以吃的。小时候见了,是一定要摘下来的,有淡淡的奶香味,而且确实有奶一样的汁液从摘下的地方渗出来,在手指上黏黏的,哪里有肿痛,可以涂抹它。后来知道,萝藦一身是宝,根茎叶花果都可药用。

默默记下它的位置,等到深秋,它的秧子枯萎,果壳干了的时候,手捏果子的头尾,两端一拧,壳子裂开,里面会有纤细精致的白丝绒,轻轻吹口气,便会如雪花般飞扬开去,比蒲公英还要好看。

如果可能,我们一起等吧,等深秋,帮萝藦的种子远行。

年年迎秋看秋度秋,我把秋天的景色分为“秋四步”——壮秋、清秋、金秋和霜秋。从立秋到白露,壮秋和清秋交织而形成初秋,萝藦开始结果。中秋金秋,再到万山红遍之霜秋,萝藦成熟,萝藦枯干,萝藦的种子就可以远行了……

抄过冷冰的文字,我又特地查了一下专说老北京的书——王敦煌的《吃主儿二编》,里面并没有关于萝藦、老鸹瓢或老瓜瓢的记录。而《北京野生花卉》《百花山植物(一)》中,关于萝藦科植物,记录有牛皮消、地稍瓜、雀瓢、杠柳和白首乌等等。白首乌就是牛奶菜,雀瓢老鸹瓢是羊角苗,这就和周王的记录也对上号了。

三伏天文章5:养生三伏天

文/杨崇演

“是时三伏天,天气热如汤。”唐人张守节亦曰:“六月三伏之节,起秦德公为之,故云初伏,伏者,隐伏避盛暑也。”

太阳——太阳就跟不要钱似的把热量传递给你,不要都不行,非要给你,死皮赖脸地给你。风呢?偶尔几缕凉爽的,吝啬得像葛朗台。

三伏天最好的养生,是不上班?苏东坡老人家说得好“五更待漏靴满霜,不如三伏日高睡足北窗凉”,什么都不如三伏天在空调房里睡觉。这大概是懒人的想法,而勤劳的人则有勤劳的招法。我们小区有一对夫妻是小区环卫工,从早到晚都要清扫几次。就是早上这一次,也要扫到十点以后。一次,我们打了个照面,我问:“热吗?”他说:“说不热是假的,但我们热了,你们就凉了,这就是我们的快乐!”多好的回答呀!

三伏天是一年内最热的季节,水果是最佳的消暑品了。从杏到桃、从桃到果,再从果到葡萄、到西瓜,只要市场上有卖的我就买个不停,一日三餐就靠它了。虽然三伏天酷热难熬,却瓜果飘香,也算是“美事一桩”,既解决了嘴馋问题又能在吃水果中解暑,这就是大自然的奇妙之处——出了一道难题给你,却又给了你一个解决办法,让人们在炎夏中感受到了它的美丽。

《水浒传》里不是说了吗,“在凉亭上水阁中,浸着浮瓜沉李,调冰雪藉避暑”,只要不是忙着劫生辰纲,最好慢慢悠悠地吃点冰镇西瓜,等到天黑再出门。呵呵,颇有点侠义肝胆了。

三伏晒书恐怕是我的专利了,不,也算是附庸风雅——“三伏乘朝爽,闲庭散旧编”,这不是古代文人晒书的闲情逸致吗?每逢黄梅雨季后,因为纸张的特性,易被鼠啮虫啃,易发黄长霉,所以定要拿出来在日头下晒上一晒。知道“袒腹晒书”这个成语吗?说的是东晋名士郝隆袒腹仰卧在太阳底下,别人问他,他回答说,我晒腹中的书。腹有诗书气自华。书页可能发霉,文字却是永远鲜活。三伏晒书,让阳光沏进书香、清凉一夏,生活也定会“晒”出自信来!晒书,成了我每年的“必修课”。

晒书可消夏,读书更可觅凉夏。宋代的杨万里,喜欢在月夜的庭院中闲步纳凉,并写下了广为传诵的《夏夜追凉》:“夜热依然午热同,开窗小立月明中。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杨万里“开窗小立”,是在为自己觅一处静心之地。无独有偶,宋代苏舜钦的《夏意》也这样写道:“别院深深夏席清,石榴开遍透帘明。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小院深深,曲径通幽,榴花怒放,竹席清凉……实乃一惬意的纳凉之地。

入伏,大叶芭蕉葱绿如翠,在阳光下叶片闪烁出光亮。一想起雨打芭蕉的美好意境,入伏后的热度似乎就降低了些。把芭蕉种植在屋前屋后、小院一角,为的是一份养眼绿意。李渔写过:“坐其下者,男女皆入画,且能使台榭轩窗尽染碧色。”大片的碧绿,驱赶了一些入伏的暑气。

进入三伏,有很多小动物的声音,此起彼伏。蝉鸣,蛙声,鸟语,虫儿清唱,夏之歌,不绝于耳,演绎出一段生命的乐章。记得小时候,越是三伏天,天真烂漫的小伙伴越不在意,总是活蹦乱跳地进行各种各样的游戏。我们喜欢昆虫——蜻蜓、天牛、蚂蚱、螳螂、蝴蝶、蚂蚁、蚯蚓,此外还有河沟里的青蛙、泥鳅和鱼儿。邻家男孩阿钢弟专门疯跑到野外去逮蜻蜓,邻家小妹阿莲头上花形的发卡,总招来蝴蝶着落在那上边……

双休日回家,经常听父亲唠叨——早年三伏天里,乡村间往往从水井里挑回冰凉冰冷的凉水,一大瓢凉水下肚,图的就是解渴、消暑、舒服啊。而现在没有水井了,改用自来水了。

当三伏遇上双抢,恐怕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知道了。“双抢”,即指农村夏天抢收庄稼抢种庄稼。“伏”,福也。只有经过了三伏天的酷热,才能有收获。正如一首歌所唱: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接下来的日子将越来越热,一些地方即将启动“烤肉模式”。真武者练筋骨,真修行者练心。令心不受气候条件的扰动,才是真境界。“心静自然凉”,尽量平静自己的心,保持着积极平和的心态,便可安心度夏。

在此,只愿每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凉爽一夏,觅一心清净对抗这炎炎热浪。

三伏天文章6:快乐三伏天

文/张仲杰

每年夏至一过,学校就放假了。我便回到妈妈的身边,开启了快乐三伏天的生活。

时间到了头伏天,夏至以后回茬的小绿豆已经长了足有两三寸高了,正是间苗的最佳时期。天刚亮,我和弟弟便揉着惺松的睡眼,从我们睡觉的东房走了出来。妈妈已经熬好了绿豆汤,里面还放着甜草根,那种清爽与香甜便扑鼻而来。妈妈早已给我们每人一碗晾在厨房的窗户外面,我俩端起来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随后,妈妈给我俩每人戴上一顶大檐草帽,我们手拿间苗的小铲铲,提上一瓶绿豆汤便出发了。

豆苗茵茵,微风习习,我和弟弟蹲在绿豆地里,右手持铲,左手抓苗,窄窄的小铁铲铲下去,正好留出两到三寸的间距。在间苗的同时,也将地垄上的野草铲掉。我们半蹲着,随着左右手急速的动作,几乎是在不停地跳跃。尤其是弟弟,他身形灵巧,动作快捷好像一只小白免在田间跳跃。不一会儿,我们的身后便出现了四行排列整齐、杂草全无的绿豆苗。就这样,我们在田间跳跃着,向着对面的地头挺进。太阳刚刚升起,我们已经行进到了地头。反转身来,继续往回间苗。这一次,我们出手更准确,下铲更果断,不知不觉地便折返回到地头。看着间完的禾苗,我们心里有说不尽的快乐。这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滚滚热浪洒向大地,我和弟弟决定回家,等太阳落山后再来干活。

我家的老屋门道宽度足有三米多,进深也有四米,在这炎热的三伏天,这里的穿堂风特别凉快。我们将一张苇蓆铺在门道里。我们兄弟俩和对门的小伙伴便在这里玩耍,妈妈将绿豆汤放在一个小桌子上。从地里返回的邻居们也来到这里喝水、聊天。我们打一会儿扑克牌,下一会儿象棋,这门道里成了三伏天的乐园。二姐从太原回来避暑,给我们带回来一套《水浒传》的画册,一共20本。我们给画册包上书皮,在门道里认真地阅读。没过几天,“花和尚大闹野猪林”“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景阳岗武松打虎”等故事便牢牢地扎根在我们的心里。大家轮流讲《水浒》,吸引了不少小朋友来听书。

夜幕降临了,我们便搬来一个枕头,手里抱一个床单,睡在通风凉爽的门道里。《水浒传》的故事讲了一个又一个,在甜蜜的笑声里,我们渐渐进入了梦乡。

三伏天文章7:三伏天穿棉袄的父亲

文/杜会琴

早上九点多,乡村的温度还不是很高,因为前一天下雨的缘故,空气略显潮湿,树上的蝉鸣声急促而刺耳,我陪着九十岁老父亲坐在大哥家的院子里,我穿着裙子,他穿着棉袄。因为听力的快速衰退,我们已经无法交谈,周末回家的陪伴更多的是一种仪式。

我们都习惯了他在这样的温度下对外界感知的迟钝,摸他的手,依然冰凉,恍惚间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继而又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形同雕像。许是常年一个人的生活已使他逐渐封闭起自己的一切,连亲人的亲近也不能泰然接受了。

母亲刚走的那几年,父亲坚持一个人住在老房里,还能下地劳作。周日我们回家,走时还能带点自己地里的时令蔬菜,那样子虽然看起来孤单却是一种叫人放心的状态。到2008年初,他自己提出了要和儿子一块过,这其中一是他“养儿防老”的观念根深蒂固,二是周围的邻居都是这样安排的。所以他丝毫不考虑我带他出来的方式,更是断然拒绝去养老院,似乎只有和儿孙共处一室才是唯一可接受的养老方式。

在近10年的时间里,父亲走上了轮流在几个儿子家里住的无奈之路。刚开始他身体还好,为了排遣精神上的孤独,也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吃闲饭的,他总是拼命地干活,闲下来就是看书看电视。我理解老父的难言之隐,曾经买了很多书给他看,他85岁时还能不戴眼镜看书成为乡邻们眼里的奇迹,连大姐也惊叹不如。他爱看名人传记,像宋氏家族、曾国藩这样的最是喜欢。不知道他在别人的传奇经历里到底感受到了些什么,我曾问他,他说只是为了打发时光。

父亲出生于中华民国,见证了新中国的诞生,经历过文革,在集体经济时担任过生产队长,包产到户后,他坚信勤劳致富,每日里在田间地头劳作,为家里收获了丰厚的粮食和蔬菜。儿女们小时,他是大树,是全家的顶梁柱。他一个人从山里用肩膀扛回了三间房的木料,去宁陕老林里割漆补贴家用。随着母亲离世,他年岁渐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在后辈眼里成了负担,家里的轮流制因各种原因无法实施,一生好强的父亲收起了尊严,忍着亲人们传达的各种嫌弃,死守在大儿子的家里哪儿也不去了。我回家看到父亲的隐忍和邻居们诉说的日常细节心如刀割。我下决心要接他出来,可是他一不来我家,二不去养老院,我这“泼出去的水”终于还是无计可施。面对哥嫂,我作为小妹,很多道理说不出口,毕竟亲人之间不能靠讲道理来解决问题。

去年以来,每次回家,老父总是说,他不行了,活不出年头了,遇到邻居有人死亡,这种伤感就会盛一些。眼见着身边的人比自己年龄小都先走了,他心境凄然是可想而知的。我买给他的衣服他总是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超市里那些琳琅满目的副食他一个也不爱吃,每日里就是两顿粗茶淡饭。

现在回家,只剩下了陪伴。我们对坐在故乡的院子里,基本不说话,我相信只要他还知道我是他的小女儿,心里定会涌起一些温暖来,我能做的似乎只有这些了。对一个风烛残年的望九之人,对人世已经没有任何的奢求了,我有时候庆幸他如今的迷糊,再也感受不到晚辈言语中的厌倦,于他也是一种减少伤害的方式。只是每每经历这样的时刻,于我,总有阵阵刺痛袭来――父母都健在的是时候,家是港湾,是加油站。如今,家成了一把尖刀,坚硬而凌冽,它直指人生的冷酷,将我的柔软撕的稀烂。同时,也提醒我:必得无比坚强,才能成为亲人的依靠。

三伏天文章8:高温与高兴

文/毛臣

三伏天的热浪,像一场瘟疫,让你出门就感觉浑身难受,看着毒辣的阳光,感觉扔根火柴就会起火。江南湿热,汗哒哒的大颗的汗珠会让人睁不开眼,走在马路上,感觉自己就是一头奔走的“小乳猪”,在被大自然蒸烤。

尤其在午后,那火一样的太阳在地面上“燃烧”,城市的沥青马路,贪婪地吸取着阳光的能量,再把它释放出来,路面热烘烘的,远望过去就像没有颜色的烟一样,扭曲着空气让人产生幻觉。写字楼的上班族,所有的物品巴不得都在某宝上解决,连午饭都是清一色的外卖,这可累坏了外卖小哥,让人不免心生感慨生活的不易。

我们常会在午后恍惚,白天不想出门,晚上很晚才能睡着。持续的高温还在不断发酵,对于偶尔的一阵风来,瞬间会从内心真诚地感恩,这是大自然最美的恩赐。热得难受时,旁人便会安慰:心静自然凉。这话有道理不假,但是热还是客观存在,心理再强大也不能让人感觉舒服。

其实,热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在高温之下,也有许多平常日子没有的开心,只等你发现的眼睛。面对大自然的各种恶劣环境,我们应知晓他这独特的一面,一定有他存在的价值。例如新疆的葡萄干,若没有高温的暴晒,怎得如此甜蜜的美食?很多事物都有独特的一面,只是我们往往在排斥一种东西的时候,便看不到这个阴影前面一定是有阳光的。

白日里心烦意燥,工作状态不佳,我索性把办公的电脑搬到了宿舍,让原本难熬的时光变成了工作之外的消遣,写点文字聊聊天,安然而惬意;若换做平日好天气,自然户外活动都排满了生活,这难得的清闲自然是高温带来的福利。

高温之下,我们不妨脱下疲惫的外衣,在深夜,放空自己,让心灵在久违的文字中徜徉,好好回想一下,这些年我们所经历的种种,是否偏离了我们最初的航向。生活太匆忙,我们往往忘记了回头。

高温之下,也可以暂时逃离纷繁的工作压抑,下班后约上三五个同事,在大排档的 “巨无霸的大风扇”下,痛快地喝几杯冰啤,吃几口秘制的小龙虾,让淤积在心里的不快以及误会,在相互交谈之中得到化解,这是集体的狂欢,是独属于夏天的快乐!

高温的心情,并非都是急躁的,只是暂时地偏离了我们生活的舒适圈。高温与高兴,只隔着一种转念一想的心态。打破,是一种新的发现,也是一种意外的尝试,又是一种生活新乐趣的开始。严寒酷暑抑或雨雪风霜,都是大自然的一道独特的风景,人与自然在和谐共处中,也在不断反思人类对环境的破坏之严重,在此之间,我们只有找到与之磨合的最佳方式,方能过出日子的真味。

三伏天文章9:补丁蒲扇摇啊摇

文/成石

三伏天是暑热难耐的季节,如今,人们在电风扇或者空调的帮助下,驱赶热浪,消暑纳凉。但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三伏天,人们只能摇着蒲扇,驱赶热浪的侵袭。

那时,我家也有一把蒲扇,是母亲从商店里买回来的。一到三伏天,这把蒲扇就闲不住了,父母亲轮流摇着蒲扇,扇走了暑热,扇来了凉风。倘若母亲在厨房做饭,父亲就在一旁摇蒲扇,把锅灶的热气扇走,不时还用毛巾擦去母亲脸上的汗珠。倘若吃饭、闲坐时,母亲就手握蒲扇给我和父亲扇风纳凉,那轻柔的风吹在身上,心里觉得好凉爽。倘若我趴在桌上写作业,父母亲就轮流给我摇蒲扇,让我安心学习。晚上,人们热得无法安睡,母亲摇着蒲扇给我扇风,还哼着好听的童谣,我就在凉风下进入梦乡。

一天,有几只讨厌的苍蝇在家里放肆地飞来飞去,我抓起蒲扇去拍苍蝇,结果苍蝇没打着,却把蒲扇打坏了。父亲对母亲说:“我去买一个吧?”母亲说:“补一补就行了,何必再花钱!”晚上,母亲找了一块蓝底红花布,把半截蒲扇包住,在灯下一针一线地缝了起来。不一会儿,母亲就把蒲扇补好了。打了补丁的蒲扇像穿了一件花衣服,显得更漂亮了。父亲接过蒲扇摇了摇,高兴地赞叹:“看***手多巧,把扇子补得又结实又好看!”

我睡下后,母亲拿着补丁蒲扇给我扇风,那把补丁蒲扇摇啊摇,摇走了暑热,也摇过了我甜蜜而幸福的童年……

三伏天文章10:高天上流云

大暑三伏天,天气总是很晴朗。清晨五点,天空就已是清澈澄明的蓝,浮云一片片,在霞光映照下镀上一层金边。蓝天白云为华盖,心情也如天空一样的开朗舒畅。早起的人们,在这短暂的清凉中,开始一天的生活,路上老人们早起买菜、锻炼,身影忙碌。

很久没有回家,今天回去看看。七点出门已是烈日炎炎了。一路上天高云淡,抬头望天空,云朵浮在半空,伸手可摘,仿佛一不留神就飘下来盖在头顶了。微风吹拂,白云朵朵,游走在蔚蓝色的天空,时而遮住了耀眼的阳光,眼前的景物一层一层转换着光芒和阴凉。

新城的居民区富有欧式的浪漫,英伦风貌的教堂尖顶伸向天空,白云漂浮其上,成了最纯净的装饰;大河两岸绿树成林,高楼隐约伸展浓荫之上,河水平缓流动,映照着蓝天;路旁花坛中的粉红色紫薇开得正热闹,微风阵阵拂过,枝叶轻摇,纯净的蓝色背景下,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休息天路上行人车辆并不繁忙,身边风景似乎都静止不动,只有高天上的流云,漂在天际,缓缓移动着,步伐一致,方向相同,像浩浩荡荡的队伍,不知它们飘向何方,有没有目的地?云朵看似悠闲,却是无依无靠地漂泊。它们是否也会想家?是否也会怀念过往?是否也会追悔当初?是否也会忧虑明天?

单独的行程,总会引起很多的遐想。这段时间也确实是我最悠闲的日子了,除了工作时间外,其余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恍惚间抬头望早已列好的计划,似乎还没做什么事情。悠闲的日子,在不经意间更显飞逝,就这样匆匆如白驹过隙,如行云流水。

如果时光倒退十年,这样一个风清云淡的清晨,此刻的我在做些什么事?是否坐在大学校园安静地听课,或者在图书馆、或者哪一棵茂盛的树荫下,或者一片静谧的小湖边看书?这些小事情似乎很平常也太平淡,却有着淡然脱俗的吸引力,在今天看来是多么幸福的享受。如今忙忙碌碌、风风火火的人间烟火味,充斥了生活的角落,也许这样悠悠然的场景更多的只在梦中出现,只在浮生半日闲的匆忙中掠过。

然而时光终是不能倒退。现在的生活,也是任何的一条路所不能替代的。每一条路都独有美丽的风景,就像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有各自的欢乐和烦恼,享受这一阶段的快乐,承担这一阶段责任,才感到踏实和安稳。每一条路也是殊途同归,辉煌和平淡最终都将会归于虚无,而路程的精彩才体现生命的意义。珍惜现在所遇到的每一件事,尽力而为;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真诚以对。有所惧有所不惧,悠然淡然如浮云,今生了无憾。

高天上的流云,如此轻盈飘逸充满灵性,它们一定也是有所思有所虑的。白云悠悠,掠过蓝天飘过沧海,在寻找一个飘忽不定的家乡,一个似真似幻的依靠;白云悠悠,飘过千万里,行万里路却不留足迹,涤荡了凡夫俗子飘满风尘的梦境。

高天上流云,阵阵清风吹,悠悠漂泊,淡淡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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