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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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蛋的散文1:小茴香炖鸡蛋

文/王玉红

不知你是否吃过小茴香炖鸡蛋?我是在40岁刚过时,才真正品出了小茴香炖鸡蛋的滋味。

小茴香炖鸡蛋,是母亲端给我的,她今年78岁。她轻轻地把碗放在我的案头,说:“来你家这几天,常听到你叹气,那是肝气郁结,我就去买了点儿小茴香,炖了鸡蛋。吃了开气,吃吧。”

那几天,我是有点儿不开心,怕影响到母亲的心情,一直装作若无其事。没想到自己竭力隐藏的情绪,还是被母亲看了出来。

深吸一口气,屋子里溢满了小茴香的药香和鸡蛋的香味。我挖了一勺,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小茴香的味道,有一丝甜,有一些怪,不那么好吃。母亲边看我吃边说:“人这一辈子,凡事量力而行,咋高兴咋活。你现在上有老下有小,负担重,会有很多烦恼,要学会排解。闷出病了只能自己受罪,要心疼自己。”

第一次吃小茴香炖鸡蛋,是在七八岁时。看到母亲吃小茴香炖鸡蛋,我馋得直舔嘴唇。母亲就挖了一勺喂进我嘴里,我只嚼了一下,立马就吐了,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那时母亲有40多岁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她,很美,站在那里浑身是劲。大大小小十几口人要吃饭,十几亩地要种,我没见她哭过,没见她叹过气,但我见过她吃小茴香炖鸡蛋的样子:背靠门框,一个人默默地吃。吃着小茴香炖鸡蛋,我忽然明白了那时候的母亲,想必也有无法言说的苦吧。

我不再囫囵吞枣,而是把每一粒小茴香都嚼碎,细品它的滋味。慢慢地,觉得它其实挺好吃的。早晚各一次,吃了两天后,母亲说,今天一天没听到你叹气。我禁不住笑了,母亲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母亲回家了,我的情绪也恢复了平静,重新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只是从此,每当郁闷的时候,我就学着母亲的样子,抓一把小茴香,擀碎,打两个鸡蛋,掺点儿温水,放点儿葱花,滴几滴香油,搅匀,隔水炖熟。

热乎乎的碗,捧在手里,吃一口小茴香炖鸡蛋,细嚼慢咽,想着母亲的话,仿佛生活中所有的苦都像这小茴香一样被我嚼碎,化作了药的芳醇……

鸡蛋的散文2:炒鸡蛋饭

文/刘炫廷

在一个寻常的星期六,却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贪玩的我竟然学会了。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的肚子饿得象打鸣的公鸡一样叫个不停,我使出了和往常不一样的“狮子吼”,大声叫道:“妈妈,怎么还不做饭?我的肚子都快饿瘪了。”可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回应也没有。我这才想起妈妈早上对我说:“我今天下午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要晚一点才能回家。”我在心里想:“真倒霉,我该怎么办呢?”

姐姐正好肚子也饿了,她决定去炒鸡蛋饭吃。我赶紧跟到厨房里,只见姐姐打开电磁炉,先把猪油放在锅里炼化,再把鸡蛋往锅边上一砸,鸡蛋就破碎了,然后她用手从破碎处往两边一扒,只听“扑通”一声,蛋清连同蛋黄一起蹦到了锅里,姐姐赶紧翻炒了几下,在用勺子把冷饭一勺一勺的放进锅里,然后再翻炒几下,撒上一点盐巴,香喷喷的鸡蛋饭就炒好啦!

我很想吃,可是姐姐就是不给。她说:“要吃,你自己去弄啊!我就不信你做得出来,真是笑话。”“你等着,我做给你看。”我说。姐姐做饭的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照着姐姐的做法,动手炒了起来,果然炒出了香喷喷的鸡蛋饭。姐姐说:“想不到你这么贪玩的人,竟然炒出了鸡蛋饭,真是小看你了。”“凡事都是可以学的嘛,怎么样?以后你可不要小看人哦。”

吃着香喷喷的鸡蛋饭,我的心里甜甜的。我学会了炒鸡蛋饭,今后妈妈不在家时,我就不用担心挨饿了。

鸡蛋的散文3:买鸡蛋

文/金瑞麟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由于遭遇自然灾害和“文革”动乱,物资极其匮乏。城镇居民的日常生活,均靠发放票证限量供应。想多买点鸡蛋,就得想办法到郊县的农村去搜寻。

1969年夏天,我所在的西北国棉三厂在成立革委会后,搞“清理阶级队伍”,车间专案组让我和另一同事去泾阳县永乐店外调。因永乐店不通班车,我们就在灞桥车站扒乘货运列车先去西安东站,然后再找北上铜川的货车在永乐店下车。

在永乐店办完事后,因见那里有卖鸡蛋的,于是就每人买了几十个鸡蛋装在挎包里。回来时却发了愁。来时扒乘的货车都是空车皮,回去的货车都是从铜川装载的煤炭,可又别无选择,还只能扒伏在运煤的火车返回灞桥。让我们想不到的是,当我们扒乘的货车行驶到一靠近村庄的地段时,却受到一群农村孩子的“袭击”,他们用石子、土块,如雨点般砸向车上的我们,我们顺手抓起身边煤块砸向他们,后来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用石子和土块砸我们,就是要让我们把火车上的煤块投掷给他们,上当的可是我们啊。

如果说去永乐店买鸡蛋,纯属“公私兼顾”,而骑自行车专程去临潼、高陵农村买鸡蛋则是“家常便饭”了。临潼的斜口、高陵的耿镇,都是我和几个伙伴爱去光顾的地方,但那时,农村的鸡蛋也是统购统销,不让私人下乡收购。记得在1973年春天,因想到妻子快要临产,便和几个同伴又去耿镇买鸡蛋。当我们到达时,这里的鸡蛋所剩不多,已被别人买走了,于是我们只好骑车,向高陵县城奔去。而在经过渭河大桥时,发现桥头有人设岗检查,防的就是有人从高陵倒卖鸡蛋。我们风尘仆仆绕过高陵县城之后,找一偏僻农村,进农户家商谈买鸡蛋之事。老乡们见我们是工厂的工人,不辞辛劳跑这么远来买鸡蛋,也就二话不说,卖给我们鸡蛋。高陵的鸡蛋个大,还很便宜。当时都是论个卖,一块钱可买七八个呢。买好鸡蛋,我们还不能马上骑车上路,因顾忌渭河桥那有人检查。为保险起见,我们等天黑才往回赶。而等我们气喘吁吁回到家里,已是“夜深入梦时”了。

鸡蛋的散文4:魂牵梦萦沙果子

文/朱琴玲

“我们乐都的沙果子比你们西宁的鸡蛋大。”

乐都人曾经如是说。

然而,随着时光流逝,乐都的沙果树越来越少见,眼看沙果的辉煌时代就要过去了,但有的人还不知道沙果长啥样。

作为一名乐都人,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对沙果子有着深厚的情感。

这主要表现在我们每次爬上沙果树后,蹬着枝丫伸着手,无论多么高难度的动作,不管借助哪些原始或先进的工具,总能够着向阳一面的树梢上那几颗黄绿色中带着红晕的沙果子。

吃了那么多的沙果子,如果不知道沙果子背后的故事,你说,是不是一个乐都人的悲哀?我认为是。

说起沙果子,青海其他地区的人首先会想到乐都,而乐都人,则首先想到的是石嘴子。

石嘴子,位于乐都区高庙镇新盛、大路两个自然村周边。

这里海拔1900米,气候温和。

一条小河从石嘴子北面的阳关沟流出,在这里形成一个河口三角地带,土壤沙质松软,成为滋养沙果的最好环境。

据历史记载,新中国成立后,阳关沟的水不够用,政府又从徐家沙沟筑坝引流,将胜番沟的水引到石嘴子灌溉果园。

阳关沟的水与胜番沟的水同出于北山松花顶,水质相同,共同灌溉出的醇香甜脆、略带酒味的沙果子,曾一度成为乐都人引以为豪的地方特产。

又据史料记载,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乐都县的沙果树,共有三十多万棵之多,每年产出的沙果有数百万斤。

于是,在很多人记忆中,就有许多果农推着一辆铺着大红单子的架子车,停在乐都的十字路口处,等待城里人过来挑选尝个鲜,如果遇到个儿大、味道甜的沙果,城里人总会多买一些回家去。

在乡里有亲戚的城里人,则不会去花这个冤枉钱,等到了周末,会亲自去亲戚家的果园里采摘。

乡里的姑舅们,虽然手头没有多少钱,但有自产的蔬菜瓜果,这时候往往都是很阔绰的。取下挂在墙上的塑料编织筐,用被他们叫作“钩搭拉”的铁钩子挂在树上,不一会儿工夫,筐子就装满了。

后晌,作客结束。

乡里的姑舅们便提着那筐沉甸甸的沙果子,送城里亲戚去路边等待返城的班车。简易的乡间公路上,一阵尘土飞扬,班车已驶远,留在路边的亲戚,还在挥手……

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沙果树越来越少了。有人说,是因为果农引进苹果品种,许多沙果树被砍伐;也有人说,新引进的苹果树,带来了更多的病虫害,伤及沙果;还有人说,果树上的虫子应该是用手摘的,但现在的人们总是往树上喷农药,把好好的沙果树给打死了……

记得有几年,市场上还出现过一种外形类似沙果子但口感偏脆味道又偏酸的一种水果品种,常被果贩子冠以乐都沙果的名头去出售,在外地人看来,那就是沙果,但是本地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来的。

乐都人叫它“一二三”,据说是苹果跟海棠嫁接而成的水果。

记得第一次吃它的时候,我就很生气:作为一个杂交而成的水果品种,怎么可以长得跟我们的沙果如此相像?这是乐都的吃货们从感情上无法接受、无法容忍的事情啊!

果然,没过多久,这个叫“一二三”的家伙,就退出人们的视线了。

那些圆形的、椭圆形的泛着黄绿色光芒的沙果子,那些晒足了阳光挂在枝头最高处的沙果子,那些带着我们美好童年记忆的沙果子,已随岁月的流逝而离我们越来越远。如今,沙果子的味道已经逐渐淡出了人们的味觉系统,但我坚定地认为,那份特有的滋味,决然会永久地封存人们对故乡、对亲情的长久记忆中。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朋友啊,我真想送你一筐比西宁鸡蛋还要大的乐都沙果子!

鸡蛋的散文5:小瓶口吞下大鸡蛋

文/严嘉炜

“小瓶口吞下大鸡蛋!”当卢老师布置这一项家庭实验作业时,同学们的脸上满是疑惑。我心想,这怎么可能?莫非那鸡蛋是孙悟空变的,或许会出现蟒蛇吞下大猎物的奇观!带着疑问和不解,回到家后一放下书包,我就和妈妈一起来做这个实验,我要亲自来验证到底是真是假。

我和妈妈按老师说的方法来实验。先煮了一个鸡蛋,再小心翼翼地把鸡蛋壳剥掉,露出蛋白,然后又找来一个小空瓶,我试了试,瓶口比鸡蛋小一些,鸡蛋绝对不可能轻易掉下去。准备就绪,我倒要看看这“孙悟空”是怎么钻进瓶子里的。

实验开始了,我先在小瓶子里倒了半瓶开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鸡蛋放到瓶口上。我和妈妈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看看这见证奇迹的时刻会不会到来,鸡蛋真能被比自己小的瓶口给吸进去吗?鸡蛋会不会被水蒸气顶起来呢!等了好一会儿,水都快凉了,鸡蛋只往瓶口里面挤进去一点点,卡在了瓶口。看来这种方法不行,第一次实验失败了。我们又按照卢老师说的第二种方法来实验。我找来一张餐巾纸,用打火机点燃一角,迅速把餐巾纸塞进瓶子里,随着瓶子里的餐巾纸快要变成灰烬时,我把鸡蛋放在瓶口上。这时,令人不可思议的奇迹真的出现了,我和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白白嫩嫩的鸡蛋开始一点一点被瓶子往下吸,大约半分钟后,只听“啵”的一声,鸡蛋果然掉进了瓶子里!试验成功啦!我缠着妈妈问实验的原理,通过妈妈的耐心解释,我终于明白了“孙悟空”的魔力所在:当餐巾纸在瓶子里燃烧时,瓶子里的空气被加热了,一部分空气就从瓶子里排出,把鸡蛋放到瓶口后,随着瓶子里的空气慢慢冷却,体积收缩、压力减小,这时瓶子里面的空气压力就小于瓶子外面的空气压力,在内外空气压力差的作用下,鸡蛋就被慢慢吸进瓶子里了。

怎么样,神奇吧,你也来动手试试!

鸡蛋的散文6:鸡蛋浮起来了

文/张姝玮

“丁零零,丁零零”上课了,只见黄老师一手拿着放满水的烧杯,一手拿着盐,兴冲冲地走进教室。她还带了一只鸡蛋,这是要干什么?莫非是要教我们煮鸡蛋?我们一阵纳闷。“今天,我要来教你们怎样让鸡蛋在水中浮起来。”老师不慌不忙地说。“浮起来?鸡蛋怎么会浮起来呢?”教室里炸开了锅,大家都不敢相信。

只见黄老师把烧杯放在高高架起的凳子上,又将鸡蛋小心翼翼地放进烧杯。这一放,鸡蛋娃娃就像吃了安眠药一样,沉在了水底。这时,黄老师倒了一点盐进去,搅拌着。可是,这鸡蛋娃娃就是不动,死死地沉在水底,像是底下有什么宝贝似的。见此情况,许多同学都嚷嚷着,让老师再加些盐。黄老师又倒了许多盐进去,搅啊搅啊,那原本清澈的水变得如同云雾一样,鸡蛋终于立起来了。它在那水中就像在云雾中站立的少女,若隐若现,可是只浮了一会儿,又直直地立在了水底。黄老师狠下心来,又倒下了一大把盐,同学们惊叹不已。终于,奇迹发生了!鸡蛋竟然慢慢地,一点点地浮了起来。鸡蛋居然在放了盐的水里浮起来,真是太神奇了!可这是怎么回事呢?

黄老师像是读懂了我们的心思,告诉我们:“因为清水的浮力小,鸡蛋就沉在杯底,而盐水的浮力大,鸡蛋自然就会浮在水面上了。”原来是这个道理啊!我们恍然大悟!

鸡蛋的散文7:老家的土鸡蛋

文/杨建梅

鸡蛋在我和母亲的手里传递争抢着,她偏往锅里送,我又偏捡回来放到小篾箩里。她怕我带少了路上挨饿,我怕吃不完捂馊了可惜。这一幕,总是在我即将出门远行的那一刻上演。

近些年来,除了几只老土母鸡和它们产下的蛋,家里有的,大多是我们买回去的。父母老了,再没什么可以往外拿,那一个一个日积月累攒起来的鸡蛋,便是他们唯一能塞入儿女行囊中的“干粮”。

我们兄弟姊妹五人,都出生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偏远闭塞的小山村。那时,鸡蛋是过年时的珍馐,是生病时的补品,更是我们学杂费和生活费的主要来源。平时要吃,想都别想。但也有特例,每年生日,母亲会大方地给我煮上一个。哥姐和弟弟们可没这待遇,母亲的理由是他们身子骨比我壮而没我听话。大概是上小学二年级那年吧,某天早晨,我肥大的裤兜里揣着一只热乎乎的生日蛋,兴高采烈地去上学,上课时也不忘伸手进去摸一摸,捧一捧,掂一掂,无论如何舍不得吃。直到放学回家的路上,蹦蹦跳跳不慎摔了一跤,“咔嚓”一声,有黏湿的东西顺着我的大腿淌。翻开裤袋儿,鸡蛋碎了,里面全是黏糊的黑汤,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小心翼翼呵护了一天的“珍宝”,原来是一只蛋黄都“寡”成了水的臭蛋,柴火也没把它煮熟。我失落至极。很多天后,母亲看到我洗不干净的裤子才问出原委来。她心疼不已,抚着我的头一个劲怨道:“啊哟,啊哟,我恁瞎,拿了个烂的!憨娃娃咋不早说呢?晓得么再煮一个。明年我记着,煮熟了先敲开看看。”看到母亲眼泪都快要掉下来的样子,我咽着口水说,没事的妈妈,明年不用煮,全都拿去卖钱。

在贫穷落后、谈不上任何医疗条件的小山村,鸡蛋还是占卜、辟邪、驱鬼和治病救人的神灵之物。

最常见的是“叫魂蛋”。如果你浑身酸软乏力,对黑夜产生恐惧,噩梦缠身或半夜惊醒,据说那多半是掉了魂,得赶紧叫回来。叫的程序并不复杂:洞开大门,门槛正中放上小半碗米,米中直立一枚鸡蛋,蛋上横放一炷点燃的香,长辈或配偶拿了病人的衣服,倚着门框边扇风边呼唤。大致意思是:不管猪狗牛马吓着,还是妖魔鬼怪缠着,你都要快回家来,快回家来。每天拂晓和黄昏各一次,一连叫上七天,魂魄自然归来,灵肉合为一体。记得我母亲大声地一遍又一遍地叫我们“快回家来”时,那“来”字拖得老长老长,在早晨的睡梦中迷迷糊糊听着这呼喊声,还真像有一根长藤牵扯着身体,顺藤就找到了回家的路。

“滚鸡蛋”验鬼祛病的方法也是常用的。家人选一枚干净鸡蛋,大的一头让病人哈三口气,然后从他的头顶往背部滚到衣服下摆,如此三次,再哈三口气,便战战兢兢地捧着鸡蛋去找“端公”(即巫师,据说神通阴界)看。“端公”接蛋后在手上来回摩挲,眯缝眼睛念念有词,翻来覆去盯上一会儿,就能说出是死了的某某某来啰嗦,或是张家养的“白虎”、李家供的“小神子”、王家敬的“夜古龙”来叨扰了。轻的泼一碗“水饭”了事,重的则须请神送鬼。

也是上初中以前的事。有一天我一个人在家里,不知为什么,鸡在牛圈里扑腾乱叫,牛也角顶圈门哼哧哼哧狂躁起来。跑进去一看,顺墙边的干燥粪草已被鸡挠成了几个窝,里面各有两三个白花花圆滚滚的蛋。我急忙撑开衣襟,悉数捡起来兜在肚子前,打算揣回堂屋去,晚上好告诉母亲这个新发现。可正要跨出圈门时,偏西的太阳从以前父母盖房冲墙时留下的墙洞照射进来,很多束白光晃得粪草和鸡牛斑斑驳驳。我觉得好玩,竟鬼使神差地把一衣兜鸡蛋分别塞进各个洞里,然后脸贴着墙,装模作样地挨个洞口观察,看哪只蛋会孵出公鸡,哪只蛋又会孵出母鸡……

也记不得啥时候出的圈门,等父母惊慌失措请来“端公”时,我再也不敢将实情和盘托出。问题的严重性已非同小可,假如我坦白,那“端公”看的不仅仅是“问题蛋”,恐怕还有我——一个从小超级懂事的女孩儿,必定是中了邪魔才会有此怪异举动。事件的结果当然免不了跳神捉鬼,斩妖除魔。当天夜幕将垂时,案上香烛烟雾弥漫,“端公”布阵施法,满屋里追着空气喝、骂、撵、打,挥舞尖刀桃棍威胁,泼撒酒水五谷诱捕。终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半夜捉妖成功,搭上三只未被“妖化”的鸡蛋送到十字路口,以红黄符章和大白公鸡的血镇住。东方发白时,“端公”在一大家子人的侍候下吃了大白公鸡肉,扛起两升白面和父亲借来的半升大米,揣着那些“作祟上墙”的鸡蛋回去了。

不用说,三只搭送给“鬼”的蛋早已进了疯子赵牛的胃肠。那时村里随时能吃上鸡蛋的就三两家,赵牛是其中之一。这老汉经常后半夜出门,于神树下、破庙前和村口大路上游荡,抢在鬼神前面“领受”了鸡蛋、肉饭及碗筷等祭品,隔三差五就能改善生活。村里人常说他阴气太重活不长,但他死时,已近八十岁。

三十多年过去,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将鸡蛋进墙洞的真相说给姐姐听。姐姐又抹眼泪又揉肠子又拍大腿,笑了半天。她答应我绝对保密,一辈子不告诉父母。

那些装神弄鬼的封建迷信活动,愚弄和吓唬了一代代无知的山里人,也给予了我的祖辈父辈们极大的心理慰藉和情感依托。今天想来,令人啼笑皆非。

有关鸡蛋的往事还很多很多,回想起来有甘有苦,有悔有愧。

那年坐月子,父亲和姐姐爬山路、坐汽车、转火车、再转汽车,赶了两天两夜,给我带来一大桶土鸡蛋。因千里迢迢奔波劳顿,到达时鸡蛋已破了很多,满桶黄白相混,汁液淋漓。父女俩没顾上喝一口水,就在寒冷的冬夜忙活开来,分拣、擦拭、清理,连汪在蛋壳底的一点点也要倒进碗中。我躺在床上淡淡地说,我见了鸡蛋就想吐,不喜欢吃。父亲和姐姐同时停了一下手,满含歉疚地解释:“火车上不准带活鸡,家里已拿不出更好的了……”沉闷了一会儿,父亲又安慰道,天亮后就去买些鱼和肉。

事后母亲也不止一次地叨念:“都怪我这个不中用的娘,娃娃不想吃鸡蛋,我连一只土鸡都没本事送去给她熬汤!”老人家免不了又忆及生育我们时的光景:一个鸡蛋煎上一大锅汤煮些白菜,将蛋剔出来分给爷爷和小一些的孩子,她自己则用几乎看不到油珠的菜汤泡玉米饭,将肚子填个半饱;有时做梦都在想,能吃上一口鸡蛋该有多舒服……

在父母眼里,鸡蛋就是珍贵的奢侈品。可是面对一句冷漠的“不喜欢”,他们不仅没有责备女儿忘本,反而认为是自己照顾不周,口里自责着,心里不安着。这不得不让我反思:舐犊之情,何以偿还?

在曾经的岁月里,鸡蛋是一个家庭、一个村庄的经济支柱和精神支撑。而今,鸡蛋已丧失了某些神秘的功能,它只是一种单纯的普通食物。村民们有病有痛,再也不去“叫魂”和“滚鸡蛋”了,亲属会立马用大小车辆载着,一溜烟往镇里县里省里的医院跑。“端公”们去世的去世,改行的改行,妖魔鬼怪也自然遁退消失。当然,家乡放养土鸡生的蛋,仍旧是探望病人、馈赠亲友的绿色佳品。每次回家,母亲总劝我多吃几个鸡蛋补补身子,我不再拒绝,哪怕不吃饭也要塞一两个下肚,走时还带上一大袋。

小山村里的土鸡蛋,白净净的蛋白,黄爽爽的蛋黄,滋养着我,偶尔也隐隐硌疼着我。

鸡蛋的散文8:买鸡蛋

文/陈昕阳

香喷喷的蛋炒饭是我和爸爸百吃不厌的美餐,只要妈妈有空我就缠着她为我们做蛋炒饭。星期天,妈妈答应又要为我们做蛋炒饭了,我一听可高兴啦!准备开做的时候,妈妈发现家里没有鸡蛋了,急急忙忙地对我说:“儿子,帮妈妈去买一袋鸡蛋好吗?”我十分乐意,马上下楼来到超市,走到卖鸡蛋的地方,直接拿起一袋鸡蛋走到收银台付了款。

我急匆匆地准备离开的时候,收银员阿姨叮嘱我:“小朋友,小心点,轻轻拿轻轻放,不要把鸡蛋弄坏了。”我忙点点头,把鸡蛋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就怕把它磕了,碰了……

快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爸爸来接我,爸爸见我走来,忙提醒我:“儿子,小心!”

哎,不就是几个鸡蛋吗?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是二年级的孩子了,买几个鸡蛋还用得着这样千叮万嘱吗?

我拿着鸡蛋稳稳地走到家,妈妈打开袋子一检查,鸡蛋完好无损,妈妈抚摸着我的头,夸我是个能干的孩子!

鸡蛋的散文9:鸡蛋的记忆

文/山静入柏

当兵离家的前一晚上,我和母亲坐在煤炉前,也不知说什么好。在此之前,我离家最远的地方就是上山下乡的九里公社,其实也就20华里左右。我下乡的那天是个阴天,母亲在广场上以泪洗脸,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而这回我将会走得更远,到山西,听说有一千多里路呢。母亲反倒变得异常平静起来。

煤炉烧的是藕煤,炉子上是熏黑的炖钵,炖钵里像土豆那样堆着一钵子茶叶蛋。母亲说,这是给我明天带到路上吃的,25个。我清楚,这些鸡蛋一定是母亲借来的,不知道她赊了多少人家。因为在那个年月,别说买不起,就是买也找不到地方。

吃鸡蛋是贫困年月的奢侈。在老家,只有月婆子才能尽情享用,说是大补。能吃的月婆子,一顿可以吃一水瓢的蛋。

我看过一个资料,说光绪皇帝也爱吃鸡蛋,每天都要吃上四个。但他并不知道鸡蛋的真实价格,内务府给皇帝的报价是34两银。光绪有一回问他的老师翁同龢:“鸡蛋那么好吃,可这么贵的东西你吃得起吗?”这话让他的老师真为了难,可见当时内务府贪污有多么严重。

我们家也曾养过几只母鸡。但毕竟不是乡下,母鸡的鸡窝只好安排在我们兄弟的床下。我们每天盼着母鸡下蛋,动不动就把手伸进热辣辣的鸡屁股探虚实。有时候望蛋心切,把手在鸡屁股里掏了许久,结果把手抽出的时候,母鸡忍不住就拉出一泡热气腾腾的稀屎到手上。

灶屋里只有煮鸡蛋发出的“咕咕”的声音。此前,我看见母亲将快煮熟的鸡蛋捞出来,一个个在水瓢里用筷子轻轻敲破,然后再放进炖钵里。做完这道工序,母亲才开始放盐、茶叶和桂皮,因为只有这时才会入味。

茶叶蛋的香味实在诱人,惹得舌下总是忍不住有涌。但无论如何我不能让母亲看出。唯一克制的法子就是在咽口水的时候闭嘴不出声,也不要让母亲看出喉结的动。但这是很难的。我甚至体会到香味可以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盐香;一类甜香。凡是大自然的香味一般都属于甜香,它让你觉得好闻,但不会动俗念。盐香则不是,它是香料和盐的混合,只要水一滚开,那种香味立马就揪醒了馋欲的耳朵。除了茶叶蛋,老家煮腊肉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种要命的香味。这种香味差不多只是与过年发生联系。

母亲其实早就看出了迹象,轻声问我:“鸡蛋是带到路上吃还是现在吃?”

我使劲咽下一大口口水,说:“干脆现在吃了算了!”

我知道,懂事的弟弟们这时候也都没有睡着,我可以在静静的夜深里分辨出他们在床上小心翻身的声音。他们和我一样,也都被这可恶的茶叶蛋的香味折磨,我怎可明天一人独享。

母亲哽咽着点头了。

就这样,母亲给弟弟们一人送去一个茶叶蛋,剩下的逼着我一个人全吃了。

这是我这辈子吃得最多的一次鸡蛋。我装着这一肚子鸡蛋上路,差不多有一周的时间,都肚饱如铁,不吃不拉。部队在长沙兵站、石家庄兵站停车吃饭的时候,战士们都用军用缸子打来黄金亮色的猪肉炖粉条,照往常一定是难得一遇的美食,可我闻着就反胃。而且坐在火车的闷罐车箱里,歪在铺在车厢的稻草上,老是打嗝,打出来的气味都像过夜的饭菜,一股馊味。

母亲倾其所有给儿一顿,想不到竟让我有好几年谈蛋色变,甚至看到好吃的木须肉里夹杂有蛋花,也便停箸不食。

鸡蛋的散文10:小蒜炒鸡蛋

文/盱眙白帆

父亲从市场买回小蒜,很是高兴,说是从乡下老农身边买的,一元一斤,便宜得很。我满是惊奇,做饭多年,习惯了大蒜的浓香,未曾见着小蒜的模样。

我近前一看,一地小蒜,蓬蓬松松,尽情舒展。蒜头小如鱼目,白如珍珠,蒜叶细如青丝,很是惹人喜爱。母亲如获至宝,拿来小蒜就挑拣起来。我蹲下去,与母亲一同挑拣。母亲不允,说小蒜荤得很,容易辣着眼睛。我哪舍得走开?纤细的小精灵早已迷上我的心菲。掐黄、去须,理小蒜是个细致活儿。果不出母亲所言,短短的几分钟,我的泪水便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偶尔一两滴滴落下来,打湿了一把鲜活的小蒜。而母亲似乎并没有觉察小蒜的辛辣,依就不紧不慢地理着。

洗小蒜很讲究。按照母亲的吩咐,我把小蒜整齐地放入水中,像呵护孩子一般轻抚,一漂、二漂、三漂,直到净水为止。小蒜粉嫩,禁不起大力揉搓,母亲心细,也感染了我对小生命的呵护。小蒜洗完、捞出、晾干、理顺、切匀,就可以爆炒了。

父母没来之前,做饭是我的强项,但与老人同住后,我就很少下厨。今天父亲要外出应酬,母亲又身患顽疾,自然是我下厨了。十点半,是我做饭的老点儿。我把米下锅,就忙着炒小蒜。我向锅内倒油少许,母亲摇头,说小蒜挺能吃油,要多倒些才好。于是,我又倒了一些油,放入葱姜,将锅烧至大热,倒入小蒜爆炒。几铲子下去,蒜香阵阵,沁人心脾。再掺进两三个鸡蛋,也就添了几分美味。

一盘小蒜,青青白白,色彩上单调了些,却是开胃的大菜。夹上一块,饭就能下去半碗。母亲见我吃得香甜,也笑呵呵地品味起来。母亲说,别看小蒜市场少见,年轻人不认,在大锅饭时代,却是充饥饱肚的奢侈品。春季是最开心的季节,挣工分的间隙,人们手持小铲,满田埂地找小蒜,铲着一把就能幸福好几天。

母亲激动地说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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