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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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年的散文1:拜年

文/张雅

在我们苏北老家,过年的第一件事是忙年,这第二件事就是拜年。拜年是件神圣而又严肃的事情,绝不可轻视和亵渎,一个晚辈,每年要给许多亲人们磕头,两手作揖,双膝下跪,首先女婿要给岳父岳母,侄子要给姑姑姑父,外甥要给舅舅和妗子,外孙要给姥姥、姥爷,还有一些干亲和师徒之间更要借此机会增进亲密往来,表达自己的一片赤诚。

亲不亲,磕头表真心,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唯有拜年这膝下是柔软的,看到平实刚烈倔强的汉子为拜年屈身下跪,怎不叫人为之动容?

俗话说亲戚亲戚,越走越亲。大过年的,每家都备足了酒菜,荤菜早已在过油时过好,素菜也一样样的备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客人登门拜访。只见客人面朝正北,口喊拜年,啪的一声磕头跪地,主人赶忙拉起,坐在凳子上拉家常,叙往事,平日各忙各的,难得来一回外乡,便有无尽的新鲜和激动。一眨眼工夫,酒菜摆上了饭桌,凉菜、炒菜、炖菜样样齐全,别具风味,让人感到年的富足和丰盛,酒足饭饱后,方驾车离去。

过年要过团圆年,喜热闹、忌冷清,表现出人们生活的幸福和兴旺。那些走亲拜年的场面总是让人难忘,记得年少时爱串门看一些热闹,那时物资匮乏,人们拜年时大都是四斤糕点,我们的地方特产,有三刀、炒唐、桃酥、角蜜,每每想起这些内心深处仍觉温润和香甜,是当时最引人嘴馋的东西。当时的规矩拿来的东西是不能全收下的,二斤糕点要回去一半,叫做“有来有回”。如果是小孩子,还会得到最低两元的压岁钱,小孩子得吃得喝,还得了压岁钱,真是乐不可支,亲戚只图见到亲人,一番热闹,没有失去忙年的意义。关于“有来有回”,那个回的规矩不知何时已经取消,真心拿来的东西怎好意思再拿回去,于是推推攘攘、拉拉扯扯,有时东西撕扯得撒落满地,吓坏了幼小的孩子,非常难堪,这项规矩便在不知不觉中废除。

常有同辈爱聚在一起拜年,一是场面热烈,二是招待方便。我曾见过一次最壮观的场面,那年我十二岁,跟父亲去城北的娜庄看望舅爷,着实感慨一番。舅爷是我们沛县武林中西洋掌派的掌门人,徒子徒孙不计其数,磕头的几十个从院子里排到院子外,舅爷坐在堂屋当门,睿智的目光,捋着胡须,真有大师的气派,让我大开眼界,无比震撼。

关于拜年,唐代诗人苏泂的一首《拜年人》上就有描述:“来车马去拜纷纷,岁岁年年不惮烦……”拜年是中国民间的传统习俗,是人们辞旧迎新表达美好祝愿和感情的一种方式,是团结、兴旺、和谐的象征,虽然繁琐但不可或缺。

拜年的散文2:拜年了问声好!

文/杨秀云

母亲生于上世纪20年代,家境好,过年也讲究,初一大早给长辈拜年延续旧习:男人们穿长袍,戴瓜皮帽,站在地上,拱手向端坐在炕上的父母或本家长辈作揖;媳妇梳着发髻,姑娘一根大辫甩在背上,乌油油的头发、艳丽的绸缎大袄和长裙、彩色绣花鞋,散发着杏仁油和香粉的味道。“两手握于右腹部,微微前倾,款款地半蹲一下,请安的动作像是揉肚子……”母亲生前曾讲述了这个热闹、繁复而隆重的家族拜年仪式。

我小时家里缺亲少友,大年冷清,有关拜年的记忆缘于大年初一村里小孩子的蜂拥而至———刚刚笼过旺火,放过鞭炮,夜色还未褪去,四野黑黢黢的,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袅袅的卫生香味,喜气弥漫,夹杂着神秘和恐怖。母亲烧滚水,泡了花茶和红糖,把一盘焦黄的油炸麻花、鼓鼓的“果蛋子”摆到炕上,家人还未落座,一群小孩便“叽叽喳喳”地上门了,随之,“大爷好!”“大娘好!”等各种称谓的拜年声七嘴八舌地响起,屋里拥挤得难以转身。一拨前脚走,一拨跟着来,孩子们大部穿着新衣,满脸期待……“没想到村里的孩子来拜年……”母亲说,小小的不速之客让搬到这个村不久的家人意外而无措。后来,才明白,这是村里的习俗,去拜年的孩子多,说明这家人缘好。拜年的小孩得到的回馈是烟卷,很便宜的烟卷,多则三根,少则两根,最后,每个小孩都攥着满满一大把烟卷。女孩子得到的也多为烟卷,只有个别较富裕的家庭分发一、两块水果糖。

大年图吉利,入乡随俗,我家也备好纸烟,大年初一等待小孩子们热热闹闹地拜年。心情大好的父亲会抓一把油炸“兰花豆”(蚕豆)送给他们……再后来,我由邻家二女带着加入拜年的行列。二女个子高,脸白白的,没上过几天学。我们两家住在村西头,与其他人家隔着一个羊圈,参了土的羊粪堆成高高的小山,恰恰阻了路。拜年时天还黑着,脚下看不分明,我俩手拉手跌跌撞撞地翻过羊粪堆,在零落的羊叫声和新鲜的羊粪味中,迎来大年初一幽微的晨曦……

十七八岁时,特叛逆,认为拜年是陋习,且难为情,见了人概不问好。大年初二去大伯家串门,他儿子是我同学。大伯家整洁敞亮,阳光透过贴着红窗花的玻璃,落满铺着黄油布的火炕,明黄的底色上有窗棂和剪纸的影,格外温暖。大伯笑容满面忙着让座,用洁净的印花玻璃杯,倒了黄澄澄的热茶,端到炕上,放在我面前……我笑着,始终没有问好。真正长大后,看到父母特别在意同村晚辈见面拜年之事,蓦然想起去大伯家的一幕,才明白自己当时多么无礼,大伯和他的家人何等失望!

人到中年,终于彻底融入俗事生活,也参与亲戚之外的拜年活动。在县里时,邻居来往密切,我家住在顶楼,又是户主中年龄最小的,一路走下去拜年,只见家家喜气盈门,女主人艳丽的红毛衣映衬着新鲜的脸,笑得明朗而暖心。从此,我晓得了,红色,是最喜庆的色彩;笑,是最动人的表情!瑞雪初霁,我们和邻居夫妇结伴去拜年,天空蔚蓝,空气清冽,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崭新的皮鞋踩在洁白松软的薄雪上,发出好听的沙沙声……那感觉真爽啊!

在市里工作,同事间感觉最好的日子,就是春节上班第一天互相拜年问好的瞬间。新衣新履,喜气洋洋,一声声的“过年好!”在办公室、在走廊、在电梯里,此起彼伏,整个办公大楼似乎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在时光的流年中,原来我们最希望得到的便是“好”,一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我给外甥取名“佳佳”,寓意“好上加好”,孩子果然懂事,长大后工作努力很招人喜欢,职场上往往呼他小名,一片喊“佳佳”的声音,那场面真是好,他不想好都难!

曾祝福一个重病的朋友“好人一生平安!”他特感动,蜡黄的脸开心地笑着,说好多人对他说了这句话,他说:“好人,这个评价真好!”

有一个唯美的韩剧,将要失明的男主角与忽然成为妹妹的恋人诀别,绝望之时,他说:“你不要哭,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没有地老天荒,没有痛不欲生,简到极致的一个“好”,让我瞬间泪流满面。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江南好,风景旧曾谙”、“老去又逢新岁月,春来更有好花枝。”……翻阅浩瀚诗海,竟发现“好”字随处可见。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人生抽丝剥茧,去繁化简,到最后,最好的表达竟是一个“好”字!面对纷扰无常的人生,如果生活,请好好生活!如果工作,请好好工作!如果爱,请好好爱!……好,无可取代的词,在春节这个美好的日子里,更具有特别的韵味。

文化的诞生有其特定的土壤和环境,春节,源于农业社会对季节独特的感觉和诠释,缘于对生命本质的关注,对生活无限的希冀。一年之计在于春,举行一个有关农事的祭祀仪式,祈求家人平顺和美,祈求丰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祈求日子越过越好,于是,有了春节拜年送吉祥的习俗。作为家族制度的延伸,用对待家人的方法,对待邻里、同学、同事,维系浓浓人情,不失为一种为营造和谐社会关系而付出的努力。春节之传统,蕴含着伦理学、社会学和哲学的意义,繁杂的仪式褪色后,能够带来好心情的祝福传承下来,而多少句吉利话,都不如一个“好”字更直接,更朴厚,更实在,更温暖。

拜年了,让我们问声好吧,一好百好,一年更比一年好!

拜年的散文3:接祖宗·辞岁·拜年

文/石圣华

接祖宗

在老家,到了腊月二十四,年的大幕就徐徐开启了。这天下午,家家户户都用托盘端着祭品到祠堂里去,面对祖宗牌位烧香、放炮、三叩九拜,接祖宗回家过年。这风俗不知道始于哪朝哪代,反正大家一直这么做着,好像这天一到,一个村庄的祖宗们都早早地在祠堂集合了,等着各自的后人来接。幼年的我曾想过,祖宗既然是自家人,为啥要接呢?直接回家不就得了?莫非祖宗们要的正是一份尊重,一份后人的诚意?

祖宗接回家了,自然要好吃好喝地侍候,于是大家紧张有序地置办年货。吾乡就流传着这样一段顺口溜:“天呐!莫起风,二十四接祖宗,二十五打豆腐,二十六剁年肉,二七二八杀鸡杀鸭……”小时候,每年父亲把祖宗接回家后,我总是隐隐地担心,因为我知道,祖宗乃亡故之人,他们来到我家,住在哪儿?会不会捉弄人呢?倘若我家人哪儿做得不好把祖宗给得罪了,下一年度里不保佑我们,我们又该咋办?如此心悸,让我循规蹈矩、战战兢兢地在乡下度过了那么多年的春节。

后来,我明白了,作为一种神明的存在,祖宗其实就住在我们心中,老家人一年一度忙着置办的丰盛年货,并非为祖宗准备,而是或多或少借以祭祀祖宗的名义,此乃信仰使然,换句话说,是一种宿命的文化,因为大人们都知道,总有一天,他们自己也将成为别人的祖宗。

辞岁

辞旧迎新之际,老家有一项重要活动:“辞岁”,挨个儿到已逝先人的坟地祭祀一番。

一个村庄,以家族为单位,一帮男丁带着祭品、纸钱。此举是向祖先们拜年呢?还是告知他们人间又过了一年?无论如何,在“却把新桃换旧符”的光阴门槛上,老家人不是自顾自大吃大喝,却能想到祖先,实属值得称颂的品质,所谓“百善孝为先”嘛。

然而,仔细想想,这里面藏有矛盾,抑或另有玄机。祖宗不是在年二十四那天就接回家过年了吗?为啥还要费劲儿到坟地走一遭呢?是不是乡亲们猜测,这荒山野岭里的祖宗们离家太久了,有的已然找不到回家的路,给他们送点年货,顺便再请一回?

如今,拜年的短信接二连三,持续不断。看着群发的五花八门的短信,我突然想:要是有条短信能给祖先们发过去,多好!

拜 年

大年初一,刚吃过早饭,村子里的孩子们就开始挨家挨户串门了,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个个身穿新衣,脸上洋溢喜悦。

来到我家门口,几个孩子不约而同齐声喊:“张奶奶,拜年啦!”这一声“张奶奶”,只有领头的那个孩子喊对了,其余的孩子是乱弹琴,因我家在这个村子里辈分比较大,不少孩子得喊我妈老婆婆。我妈哪里顾得了这些,满面堆笑地接待他们,给他们拿糖果、糕点以及其它零食。孩子们收下东西,又匆匆赶往下一家。我发现,他们是有备而来的。瞧!一人拎一个购物袋,各种吃物装得满满当当的。

我们小时候,也像今天的孩子们一样串门拜年,印象中我们没拎袋子。也许那是物质贫乏的年代,人家给的丁点儿东西在途中就消灭了,哪儿还需要装袋进包?我们多半跟在大人后面,每到一家都要坐一阵,听大人们谈天说地,彼此交流打理庄稼、养儿育女的体会,相互传递朴素而真挚的祝愿,感觉其乐融融的,现在回想起来,仍觉挺有意思和意义。

如今,大人们很少串门了,他们大多坐上了麻将桌,孩子们串门似乎也变了味,好像就是冲着吃物而来的。这不,我妈就告诫她的孙子们:“你们也到人家拜年啊!总得把咱给出的东西赚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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