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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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的文章1:风中行走

文/匣子

看节气,早已是“春风又绿江南岸”了。可惜大西北的春天,草木萧瑟,狂风肆虐,沙尘漫天,丝毫感觉不到春的暖意。

夜里,我被风哭醒了。睁开眼,夜色寒凉,风声呜咽。不知是干枯的树枝挂住了风的衣衫,还是空中的电线缠住了风的乱发,亦或是日益高大拥挤的楼房挤瘦了风的身躯,反正他发了疯一样。扬起一团团沙尘愤怒地砸向玻璃窗,恶狠狠地撕扯着电线,树木被推搡得东倒西歪。一股又一股的风在各条街巷窜进窜出,不期而遇的两股风,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衫和头发,气急败坏地不断指责叫嚣着。呼啸而至的风声忽大忽小,如鬼哭狼嚎般凄厉碜人。我不由裹紧被子睡去,梦中风声肆虐。

清晨,透过玻璃窗抬眼看天空灰蒙蒙一片,鼻息中的土腥味越来越浓。低头,窗台上落了一层尘土,原来风沿着自己熟悉的每一条缝隙,携尘土而入,已然反客为主了。院子里的簸箕、筛子、脸盆被风耍得团团转,丁零当啷散落各处。脚刚迈出家门,风便从不同的方向窜过来,东拉西扯一番,真可谓无孔不入。为避风,我总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双眼睛看路,或者干脆背风倒行。风中走惯了,却发现这些措施都于事无补,无论你愿不愿意,从你迈步的那一刻起,其实你已经身处风中。不管是背风而行,还是迎风而上,总免不了在风中行走。在风中行走的日子,不是被风沙迷了眼,就是被风沙弄得个灰头土脸,这早已是定数,无处躲避。

马路上的塑料袋和废纸随风翻卷滚动,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忽聚忽散,全没了方向和章法。银行和商铺悬挂的横幅,让风很是好奇,他掀起放下,放下再掀起,怎么看都只是一块红布,绝不是和他从小玩到大的门帘。不过在红布上荡一荡秋千,听自己哗啦啦的歌声,也还不错。风,得意洋洋地不断旋转着身躯,奋力敲击着沿路的广告牌,撕扯着电线杆上没有贴牢的小广告,裹挟着更多帮凶,一路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狂奔而来。天空,大地,一片混沌,散发着土腥味的浑浊空气,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呼吸道像被卡住了,感觉到了窒息般地压抑,不得不咳嗽几声清清嗓子。

狂风怒吼中,草随风倒伏,摇摆不定。人在风中只能歪着身子行走,树被不同方向的风刮歪扶正,扶正又刮歪。除了承受风的肆虐,他们能做的就是在大风过后,抖抖身上的尘土,让自己重新站直。

“树欲静而风不止。”树常年生活在风中,比人更能承受风的欺凌。风从树林穿过,我听到撕身裂骨的声音飘荡在树林上空。高耸修长的白杨在风中不屈地挺立着,有些小树被狂风拦腰截断,更多的白杨挺着圆润的身子在风中晃动,虽不时有树枝被大风猛然折断,但风中的白杨依然不停地向上,向上。树冠如盖的槐树分列路两旁,树梢被风揉来拧去飘忽不定,凭着手牵手的力量,他们共同抵御着风沙。沙枣树在不同方向的风中变得扭曲而古怪,弯弯曲曲的树身刻满了风霜,无论老幼,都坚韧而奇崛。最终这些经历过风雨洗礼的树,都能长得粗粗壮壮,韧性十足地挺立在大地上,任尔东南西北风,也无力再撼动他们了。

风不召即来,像熟门熟路的亲朋好友一般,隔三差五就跑来一趟。其实更像无赖一样一时半会赖着不走,躲在东家窗根下听一点闲言碎语,溜进西家后院里转悠一圈,支棱起耳朵听点私房话,然后把偷听到的只言片语和尘土细沙一起搅拌一下,立马背着手腆着肚,神色诡秘地绕着村前的白杨林转个弯,一路溜达一路诡笑,笑得白杨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到每家每户都要进去转悠一圈,丢下一两句不咸不淡不痛不痒高深莫测的话,顺便把西家茅厕的臭味卷进东家厢房,把赵家的饭菜香刮进张家的猪圈,把邻家妹妹的情书悄悄塞在刘寡妇家的菜园子里。最后想溜进村后的沙枣林,结果把自己挤成了丝丝缕缕。

说起风,我竟然从没有感受过“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温软。这样的风应该蕴含清雅的花香,泥土的芬芳,像妈妈温热的手,轻轻抚摸我的头顶,梳理着我的柔发。更像一支画笔,点染出大片大片的绿意,遍地金黄的油菜花,争俏斗艳的各色花朵。也像一位良师益友,循循善诱,不断理清我纠结烦乱的心绪,引领我聆听天籁的悠远与静美。

生长在腾格里沙漠边缘,风无处不在,却感受不到风的温柔多情。对沙尘暴三天两头的袭击,大西北的人每日里置身风中,也早已不足为奇了,甚至连这里的花草树木尘土石头也已习以为常了。该伸枝展叶的,不会因为风而推迟一天,该争奇斗艳的,哪怕有沙尘遮面,也会含笑迎风绽放。有风的日子,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开业的开业,该种地的种地。人本就活在风中,只要在狂风来临之时,摆正位置,认准方向,在风中也胜似闲庭信步了。

很多年前的一个春天,我和表姐在山野里放羊的时候,就遭遇了罕见的黑风暴。那天,天边忽然出现了一朵黑云,就像墨汁被猛然泼到宣纸上,一团团墨迹晕染开来,迅速扩大不断膨胀,像一个张牙舞爪的黑色巨魔。就在我们盯着那朵可怖的黑云怔忡之时,黑云忽然从天边四散开来,顷刻间天地一片昏暗。我们被浓重的黑雾笼罩起来,恍惚间似乎被恶魔囚禁在黑黑的山洞,眼前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最近那只羊肥美的白尾巴。黑气弥漫四野,寒风凌冽飞沙走石,黑风暴整整刮了一天一夜,刚刚出土的麦苗被风沙掩埋了;即使没有被掩埋,露出地面的麦苗也被冻死了;昨天还在水渠里流淌的清水变成了泥潭,许多羊陷入泥潭无法动弹,慢慢死去;还有很多牧羊的孩子在风中不知去向。

风越刮越大,弥漫的黑色渐渐淡了些。我和表姐随着羊群,蜷伏在一个沙沟的背风处。单薄的春衣,挡不住刺骨的寒风,飞沙走石裹着雪花生硬地打在脸上,抱着双肩发抖的我们迷失了回家的方向。风中行走习惯的我们,无所畏惧。想想顺风而行其实并不是捷径,认准方向才是关键。最后我们断定,黑风暴一路向东南而去,我们的村庄在正东方向,不能随着风的方向走,那样会越走离家越远,只能半顶着风走,说不定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就这样,我们顶风冒雪一路向东。虽然路途中也有迷惑,甚至路过邻村时有恶狗挡道,但是,当其他孩子还在风中摸不清方向的时候,全村的大人还满山野找我们的时候,我们自己却走回了家,那天风寒雪冷。

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风声伴着日子前行。大西北的风虽然凌厉,有时也能让人迷失了方向,但是却不能阻止四季的轮回。几场沙尘暴过后,大地回暖,春意萌动。当风声落定,依然是尘归尘,土归土。有人群的地方,风便无处不在,当风起时,请认准方向继续前行,莫让精彩的日子随风飘零。

春风的文章2:珍重待春风

文/心盈莲花

这个冬天的雪不多,但天却格外冷。一出门,凛冽的寒风如刀割一般肆虐着,无孔不入,于是恨不得将自己从头到脚全副武装起来,只露两只眼睛就好,心中期盼着柔和的春风与明媚的春光早点到来。

是啊,这个冬天似乎比每年都难捱。相隔不远的两次公开课,临近期末紧张的课节曾让日子变得昏天暗地。肩上是无人可以分担的重担,惟有咬紧牙关,独自去面对。第一次是许多人参加的“同课异构”竞赛,我的《紫藤萝瀑布》脱颖而出,毫无悬念晋级第二轮全市的同课异构的观摩课。准备的时间仅仅是两三天,几乎没有时间试讲,这一次是与初二的一位教师同课异构,讲初二的《归园田居》。我们初一的学生还没有正式接触过陶渊明的作品,这着实是个不小的挑战。那两天我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桌上是厚厚一摞书:《陶渊明传》、《陶渊明诗集》、《陶渊明诗歌赏析》……一本一本地重读,思绪一点一点沉淀下来,心慢慢清空,没有了焦虑,没有了浮躁,我知道自己正渐入佳境,走入了那个优美宁静的世外桃源。一天下来,我的教案改了四、五遍,最后要“以诗解诗,对话诗人心灵”,我的诗写了一半,便“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思路堵塞了,只好作罢。也许是诚心与痴心感动了上天吧,睡到一半我突然醒了,头脑格外清醒,如有月光照亮一般,披衣而坐,一挥而就。许是天道酬勤,阴霾散尽,冰雪消融,我的公开课以别具匠心的设计,深入浅出的讲解,别开生面的互动赢得了听课领导与老师们的喝彩与赞叹。真的啊,踏过重重冰雪,就会与春风十里柔情相遇!没有在风雪中跋涉过的人,怎么会发现春风的和煦与芬芳,怎么会在春风拂面的那一刻与欢喜撞个满怀?

愈是寒冷的日子,愈是要踏歌而行吧?期末的紧张忙碌本来就令人应接不暇、焦头烂额了,可学校偏偏要我们每天抽时间排练元旦联欢会的节目。起初,我们这些分秒必争、格外敬业的老师们都有些不理解,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开始变得心平气和了,也渐渐乐在其中了。一节一节学动作,像咿呀学语的孩子刚学走路一样,笨拙又可爱。音乐老师在前面跳时,我们尚能照葫芦画瓢,舞得一板一眼。某次,音乐老师停下来看我们跳,不多时便露了马脚,大家的动作各不相同,音乐虽在继续,可我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竟手足无措,哈哈大笑起来。亏得音乐老师阿阳有耐心,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教,嗓子都喊哑了,我们这些“舞盲”终于跌跌撞撞地开了窍,踩上了节拍。起初一筹莫展的我,终于欣然起舞了。因为是在大厅里排练,下课铃一向,便有“好事之徒”站在那里观看,一个个睁圆了眼睛,看完了便四处奔走相告:“哎,我看到**老师跳舞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地嚷嚷,眉飞色舞地描述。一开始,我们还有些不好意思跳,不过,时间久了,便也习惯了有观众欣赏,仿佛这冷风嗖嗖的大厅真成了光彩夺目的舞台似的。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次次挥汗如雨的排练终于迎来了一次光芒四射的演出。绚丽的长裙,变幻的灯光,精美的头饰,在上台的那一瞬就惊艳了全场。熟悉的音乐响起了,我们低下头,随即又扬起头,轻轻抖动着手臂,像一瓣瓣花儿在慢慢绽放,当音乐的旋律陡然一变,我们便迅速起身,变幻舞步,衣袂飘飘,宛若仙女,漫步云端。当乐曲的节奏加快,我们瞬间从娇羞默默的月季变成了热情奔放的牡丹,步伐在加快,舞姿在飞扬,顿时,舞台变成了缤纷的花海,烂漫的春光,激情四溢的世界。寒冷的冬日,我们踏歌而行,舞出春的模样,舞成生命的风景。

这个冬天的寒冷常使人猝不及防。连日来的劳累让我常觉胸口疼痛,连续多日的疼痛让我不得不陷入了各种可怕的猜想中。一段日子以来总会做恶梦,醒来就吓得心惊肉跳,不自觉地浮想联翩。万一得了不治之症咋办?我还没有为父母、公婆尽到自己的孝心,我还没有陪孩子走完求学之路,我还没有陪这一届的学生走过三年的风雨与阳光,我还没有……紧张与恐惧早已占据了我的心,久久不肯撤退。直到笑容可掬的女医生在检查之后和颜悦色地对我说:“没有什么事,有可能是伏案时间过长了,多锻炼一下身体吧!”那一刻,我如蒙大赦,如释重负,紧张与恐惧在驻守多日一无所获后终于灰溜溜地撤走了。走出医院,仰望天空,天依然湛蓝,云依然洁白,日子依然美丽。我知道,当一场场冬雪散尽,当一片片阴霾飘远,春风会携着暖阳,携着一山青翠、一树繁花盛装莅临。生命如此美好,如此可贵。难舍生命中蓝蓝的白云天,难舍春风十里柔情。何不做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

寒冷的冬日,在摇曳的烛光中我又长大了一岁。早已没有了往昔的兴奋,明白在这点点烛光中青春早已褪去了色彩,隐匿了行迹,但我依然感恩岁月,欢喜曾经。我想起六六的话:“我这样形容自己,以前是颗透明的钻石,现在是道绚丽的彩虹。两者一样美。但钻石有价,彩虹无价。”没有了青春的容颜,依然可以有绚丽的光彩;没有了青春的瑰丽,依然可以有成熟的优雅;没有了青春的纯真,依然可以有成熟的明艳……岁月是神奇的化妆师,让我的心灵如彩虹般璀璨;岁月是高明的雕刻家,让我的心灵如玉般温婉莹润。

是啊,把光阴与岁月加进去,把挫折与伤痛加进去,如一杯茶,栉风沐雨,几度浮沉,飘溢着沁人的清香,释放出四季的风韵。

我好想活得如一株清丽的植物,内心充满热爱,站在飞舞的雪花中,珍重待春风!

春风的文章3:从“河东”到“河西”

文/王安琪

当时,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起来,但我的老家太偏远了,再好的春风到我们那里,也得跋涉千山万水。所以,我们那里的庄稼还是长得不好,我们家粮食就总是不够吃。大部分人家的粮食都不够吃。

高中食堂只供应稀饭,干粮要从家里带,都是清一色的红薯:红薯面饼、红薯面窝头,更多是红薯面虚糕——发酵的红薯面糊,倒进笼屉里,然后干柴烈火,半个小时后,脸盆大一块虚糕就出笼了。随后,用菜刀切成两寸见方,我们叫它“四面见刀”。之后装进网兜,走二十多里山路,赶往学校。每到周一,教室外的墙壁上,就挂满了这种网兜。网兜各不相同,里边却都是清一色的红薯制品。

虚糕水分大,冬天结冰,掰碎了泡进稀饭里,稀饭就变凉了;若是夏天,那就热闹了,虚糕上生出菌丝体,红毛、绿毛、白毛、黑毛……五彩缤纷,偌大的墙壁,满墙的网兜,像一幅壮观的彩墨画。我们就吃这种东西。通常饭前会打赌:各自掰开一块虚糕,比谁拉出的黏丝更长,赌注是输家替赢家洗碗。很多年后,跟女儿说起这事,女儿说,拔丝虚糕啊?你们可真会苦中作乐!

奇怪的是,吃了那么多年霉变食物,也没见谁吃出病来。可见乡下的胃是多么通情达理。当然,乡下的胃跟城里的胃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它好像更懂事,知道首先是生存权,然后才是发展权。我们一边吃这些劣质霉变的食物,一边拼命啃着书本,希望通过高考,把自己变成吃商品粮的城里人。

1983年,我如愿考上了大学。就是这一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已吹到了我们老家,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让每个人都有了责任,连天气都变得风调雨顺。望着半屋子丰收的小麦,我妈对我妹妹说:“要是你哥晚走一年,就不用再啃那拔丝虚糕了……”

我妈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好走进学校食堂,雪白的大蒸馍,扑鼻的粮食香,恨不能把自己埋进那巨大的馍筐里。入校头两年,我很少吃菜,这固然有节俭的因素,日常用度都要从十几块的菜金里省出,但根本原因是用不着吃菜,大米细面足以让我刚刚走出乡下的胃获得幸福感了。

不得不承认,我是个吃货。读了四年中文,最喜欢的诗人是苏东坡,喜欢他铜板铁琶大江东去的家国情怀,更喜欢他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生活态度,一首“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不俗又不瘦,竹笋焖猪肉”的打油诗,唤醒了在我胃里蛰伏十几年的馋虫。我不但开始吃菜,而且专吃肉菜。

婚后买的第一台家电是洗衣机,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自然有巴结和娇宠的意思;第二台家电就是冰箱,对于一个吃货,必须贮存足够的大鱼大肉。有两年,家里接连出事,先是爷爷奶奶去世,接着是父母的手术,加上弟弟妹妹们上学,经济上一下子就捉襟见肘了。为了还账,我想卖掉那台冰箱。媳妇说:“还是把洗衣机卖了吧。没有冰箱,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那两年,处处节俭,餐桌上却从没断过肉。

国家取消粮票的时候,我家粮本上还有五百多斤粮食。我妈对于饥饿比我有更深的体会,对于粮食就更加情深意长。她常说,丰年留一手,荒年顶一斗。她不甘心地问:“五百多斤粮食呀,都是咱从牙缝里省下的呀,这就没了?”我说,不是省下的,是吃不完剩下的。过去欠吃的,才用粮票来定量,现下粮食多了,不用控制了。我妈摇摇头,又点点头。

几乎一夜之间,城里冒出了许多粗粮斋、农家院,吃粗粮成了一种时尚。我这人不追求时尚,我追求实惠。但凡我能做主,是从不进这种场所的,不得已进了,也决不动一口粗粮。对于这种糙舌头剌喉咙的东西,我早已深恶痛绝。

大学毕业三十年聚会时,同学们彼此让对方吓了一跳:“嗬,怎么胖成这样了!”互相瞅着,怎么都无法跟多年前那些“豆芽”联系起来。

聚会回来,就感觉到身体不适。起初以为是酒喝多了,可过了一周,还是没能好转,就去了医院,一检查,“三高”。我妈的娘家开过药铺,她多少通点医道,说,病从口入,也从口出,该管管你的嘴了。

于是开始减肥。

没想到减肥竟如此艰难。女儿介绍了一个专业营养师,拟订了详细的餐单和运动计划。运动还好,花一万多元买了套健身器材。那些日子,我很少出门,不得已也尽量绕开路边的餐馆……一个减肥周期下来,体重减了十七斤,去医院复查,各项指标也趋于正常。42天,粗粗算了一笔账,除去运动器材和付给营养师的一万多元,家里的生活费也是翻了两番!我妈说:“过去穷,总吃不饱肚子,如今减肥,只怕穷人也是减不起的……”

今年端午节,回到老家。刚进村界,就看见山坡上多了一些屋舍,心想,房地产总不会开发到这乡野山村里来吧?正纳闷,碰见了儿时的伙伴,说村里搞民俗开发,建这些民居,是租给城里人的。

果然,绿树掩映的山坡上,瓦屋竹篱,围起一座院落,院内有果树,门前有空地,说是留给城里人的菜地。伙伴说,这一处宅子租金二十万元,租期二十年。一多半已经定出去了。又说,给你留一处吧,等你退休了就回来养老。瞧咱这山,咱这河,咱这空气,还有自己种的瓜果蔬菜……

一时间又向往起陶家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了。心念一动,当时就定了一处。

突然有些恍惚——当年一边吃着霉变的虚糕,一边啃着书本,好不容易把自己弄成了商品粮,反倒吃成了“三高”;在城里生活了三十多年,不大不小也有了几处房产,如今却又规划着回到山村养老了——这就是俗话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不过,有一点是现实而真切的,无论河东还是河西,处处都不再为肚子操心了,人人都在追求着更高的幸福指数。

也许,正像我妈说的:人呀,需要的不多,想要的多啊!

春风的文章4:桃花依旧笑春风

文/雨烟寒157

“你猜我在哪里?”QQ跳动着你的头像。

“还不是在资本大帝国,做你的老板娘阔梦”我回了调皮的笑容,边调侃着。

你说你在国内,让我一愣,你随即拨通了我的手机。用的是你父母家的电话号码。真的,你回来了,在这阳光明媚的春天,你说,又是一年桃花开,人面桃花相映红,再去郊外村野踏青赏花,让岁月定格成如花容颜。你的话语依旧如当年,柔柔的,使人总觉得你是那种没脾气温柔之极的女子。

上次的同学聚会你没参加,大家说着说着就提到你的身上,腼腆羞涩的一个女孩子,个不高有点胖,学习成绩中等。原来班上娇花多你也不出众,但因为仅有几个同学漂泊国外,所以都成了必然的话题。记得那时寄宿生的你还整日妈妈妈妈的挂在嘴边,你是***的掌上明珠,自幼娇生惯养,都在父母的身边长大,没想到,娇滴滴的你居然孤身一人远渡重洋。求学时你曾经信誓旦旦说我们四个要是谁出了国发了财得掏腰包请客旅游。当年的海外在我们眼中犹如天堂,当地人一个个在外面,居家谁不是高楼大厦不是电气化齐全啊?仿佛一说到某某人在国外,就意味着财源滚滚来,难道国外遍地都是金银?特别是长乐人,想方设法总想往外溜,偷渡也罢,非法移民也罢,整几年或再漫长的光阴,整一张来去自由的身份来。

十八年了,你刚拿到绿卡,思乡心切,迫不及待偕夫带子回国。岁月可以给人带来沧桑,也可以使人优雅,你属于后者。一如当年小女孩的抿嘴笑着,神情还是那么的羞涩,蜷曲的刘海随意落下了那么一小绺,笑意中,更显妩媚动人。你似乎还是依恋母亲的小女孩,说着说着就说起自己的妈妈,让我哑然失笑。都是三个孩子妈的你了,一回国就事事依赖母亲,你身上的服饰,新做的发型都是母亲挑选。你说在美国过了十九个中国年,异国他乡的冷冷清清,始终无法尝到年味。还是故园好,因为故园有亲人,有你深爱的父母弟妹,有你难忘的好姐们。十八年了,你的口音变化了一点,那是嫁夫随夫的结果。不过,当你最初电话里故意问我你是谁时,我还是毫不迟疑说出你的名字。其实,有种友情,不要时时相聚,不要天天念叨,也刻骨铭心的镌刻在心里。

拥抱中你说我样子没变,增加的只是年龄。我笑说你在哄我开心,你才是岁月不老身。远在国外,原以为你整日忙忙碌碌疲于生计,会憔悴不堪,可看到你依然光滑的面容,就知道你生活得舒心无忧。女人话题不外乎老公孩子,你有个体贴入微的好丈夫,拥有一家生意红火的中国餐馆,你就帮着电话接单送孩子,可以说着流利娴熟的英语和老外对话,闲暇时间呆在自己的别墅上网听歌或开车四处兜风散心。对于流浪天涯的游子来说,你是幸运的,事业家庭都两全其美,美满的生活使你依旧鲜润如花。你是一朵幸福的花。

惠,在这桃花盛开的季节,真想陪你到多年前的学校,那后山的漫天桃园,朵朵如锦的花儿下留影纪念,追踪少女时的青春笑颜。可是,那只能在梦中了,桃树,似乎在本地不多见了,只有公园的小径,零星的有花花朵朵,显得孤单无情调,没有以前爬山赏花的种种乐趣了,也找不齐当年赏花的同窗好友,个个劳燕分飞,留学扶桑的、谋生省外的,远隔天涯遥遥相望着。不要遗憾,生活总是在不断地变化不断地提高不断地聚散,拥有记忆,何尝不是值得追忆的?

桃花开时又逢君,虽然我们没有携手去赏花。

但花一直开在心里。很美。永远。

春风的文章5:春风拂过,草知道

文/苦茶

小时候,有两个梦。第一,有无数的书读;第二,长大当老师。那时,我还不敢做作家梦。山里小妞,梦想不敢太伸展,畏畏葸葸的。

三十多年过去,我已是高级语文教师,想读什么书,都能不费力地拥有。也就是说,教师梦、读书梦,都实现了;甚至,写字梦,也在变成现实。虽然我不敢自称作家,但发在报刊上的60万文字,是真的;出了散文集,是真的;入了河北省作家协会和中国散文学会,也是有证儿可验的。

有时我调侃自己:会点儿写作,又懂点儿教育;是写手当中会教书的,是教师当中会写作的。这个感觉还不错。是谁给我的呢?

就是幼时那两个梦。

跟所有山村妞一样,我从会走路,就基本放养在泥土与草木之间,喜欢捉虫儿,爬树,摘野果;喜爱花香,草香,泥土香。七岁,该上学了,我坚决拒绝。因为我感觉,我的天地在田野,被圈在屋子里,哪如在田野游荡有趣啊!我娘好言好语商量无效,一巴掌打下来,将哇哇大哭的我拖向学校。但是,不得了。最初的不适之后,我一头扎进了书本,深深迷恋上书页之间的纸香墨香,一醉到今天。

一路贪恋书香,东抓西挠找书读,太苦了呀!实在找不到,就读邻居老爷爷繁体字的线装书,连猜带蒙,还竖排的,不适应,视线老是会越界;读小姨、小舅的高中课本;以代写作业为条件,读同学家里的杂志。上师范时几乎读完了琼瑶。读席慕蓉,读《简爱》、《飘》、《呼啸山庄》,读民国散文。有好多情绪,想写在纸上。比如记忆里的花格窗,石井栏的老岁月,玉米的苗条,一头山羊的眺望。第一次发作品,便是诗歌《石井栏》,得了2.5元的稿费。有几篇,被全国中学生作品文集类的书籍收录。

之后,工作,便掷笔多年,一缕文学梦完美托付给了教育。生机蓬勃的校园生活,让我身不由己融进了童心。昔日梦想,一步步变成摸得着的生活,我有一种践梦的快乐。放弃“文学梦”,尚有丝丝不甘,但对学生的钟爱,不容许我敷衍每一堂课,哪怕是一丝一毫呢也不行!

我渐渐发现,教育自有一种魅力,它不亚于文学给我的快乐!我应该可以把“文学”与“教育”融为一体。

因为我知道,世间万物都是相通相达的;我还发现,文学和教育,有着惊人的一致。

它们都是塑心的。是拿一颗心唤醒另一颗心,用一棵树摇撼另一棵树,让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

它们都是动情的,催人泪下,震撼人心,荡气回肠,余韵悠悠。它们给心灵的感动与激荡,激情、浪漫和意趣,有着曲径通幽的一致。

它们都在人心深处植下梦想,并让梦想开枝散叶,盛放最美的花朵。它们带人走向人生的高处,精神的高处,向真、向善、向美,伟大、深刻、崇高。

文学中的形象,是教育的范本,玉一般的赤子之心,水一般的纯净灵魂,山一般的英雄梦想,海一般的浩渺胸襟……

教育风格,更类似文学的不同样式:诗歌的激情燃烧,小说的惊心动魄,散文的从容优雅,戏剧的起伏跌宕……

作家,以文字来塑心,哺育灵魂;教师呢,用教育,把鲜活的生命,变成一首首隽永的诗。

纯真,激情,妙趣,敏锐,深刻,浪漫,智慧,责任……这是教育的要义,也是文学的元素。

用文学的情怀做教育,是我的新梦想。为了追梦,就须读书。生命不息,读书不止,也正是我的兴趣所在。

我读《南渡北归》,为大师们的风采和梦想而折服。我读到,当年清华学校国学研究院的李济,27岁便以《中国民族的形成》论文获哈佛大学哲学博士学位。学成后,毫不犹疑启程回国,一门心思致力“新文化,科学救国,振兴民族”的他,有成为学术大师的梦想,却没有做百万富翁或显赫权势的追求。强国梦,不是他一个人的抱负,是那一代人共同的理想。梁启超安排长子梁思成赴美学建筑,安排次子梁思永学考古,都是为了让不受重视的冷僻专业,在中国土地上生根、发芽、成长、壮大,用梁启超的话说,“为中华民族在这一专业学问领域争一世界性名誉”。

读《南渡北归》,我看到和大师的差距:人格的,胸襟的,学养的。更枉论梦想。没办法,我只有读更多的书,来弥补。

2006年,我由中学语文教师,转做教师培训工作,当我跟教师们、校长们侃侃而谈、共同探讨时,我不是在做讲座,而是在讲成长故事、讲成长中的思索。写作梦,教师梦,16年的追梦故事,做教育工作,不可缺的中世纪田园牧歌般的诗意。口若悬河,两山排闼送青来。我发现,我仍然在以文学的情怀,做教育,只是对象悄然发生了变化。

我讲台湾作家张晓风,送儿子去学校,当儿子向她告别后,她看着儿子的背影渐行渐远,感慨万千,回家写下散文《我交给你一个孩子》:“世界啊,今天清晨,我交给你一个欢欣诚实又颖悟的孩子,多年以后,你将还我一个怎样的青年?”这句发问,振聋发聩,我们做教育的,怎能不拿来掂量掂量,并常以它敲击心扉。我们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回答这位母亲的发问吗?

我讲,教育是农业。该松土就松土,该播种就播种,该除草就除草,该施肥就施肥……一切顺应庄稼生长的规律,每一年,每一学期,我们都重复做同样的事,但是,每一年,每一学期,我们都有新的发现和惊喜。

我讲教育的“无为而治”,讲“民国十大先生”;我甚至花一周时间积累素材,为临城中学“青青葵”文学社的孩子们做一场场免费文学讲座。老公和闺蜜不约而同笑话我:无利不起早,现在这世道,没报酬的事,谁去干?你赔着自家电费,赔着自己时间,尽干傻事!

傻?傻又怎样啊?只要傻得快乐,践行着自己的梦,还能帮别人圆梦,多合算的傻!在我四十岁的时候,我还拥有这样纯洁的梦想,我引以自豪呢。

教书的同时,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写字,白天是教者,晚上是写者。当我把手放在键盘上时,不仅仅是在写文章,我更是在倾诉;而当它们登在一些杂志和报纸上,它也不仅仅是散文,其实也是问候。是的,是在问候您的心。

特别迷恋屏幕上渐渐布满的一溜溜儿汉字,它们让我有一种纤手破新橙的清明快感。我喜欢在絮絮里,亮出人生的暖,像夜捧出灯;也喜欢在过往的逸事里,捉一下现世的尴尬,像灯闪在夜。

写作,是心的照应,教育其实也是:“偶尔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如果能让你感觉温暖、感觉安慰,感觉到前行的一丝光亮,尽管有限,尽管短暂,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啊!

春风拂过,无声无息,但大地清楚,草芽儿知道。

春风的文章6:人生易老,莫空过

文/梧桐月

二月春风和煦,门前枯木又逢春,老树着花长新芽,世间一切生命总是乐此不疲,一派新颜换旧颜;就像人生中的人和事,那些能找回的东西,从来都不会丢失,而那些丢失了的东西,或许从未真正拥有。

喜欢一条河,我就会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里。喜欢一面墙,我就会把最殷红的鲜血涂在那里。喜欢一滴泪,我就会把最心酸的委屈汇在那里。喜欢一首诗,我就会把最抒情的语言用在那里。喜欢一个人,我就会把最炙热的心情藏在那里。

一座山,有一座山的高度,一条河有一条河的深度,一座城有一座城的故事,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情感。而如果,我们想要等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就先得把最好的自己交给这个世界。

一粒种子里都有一棵大树,每颗心都会有一场无端风波,每个人都曾被时间击溃过,但我们都一样倔强地不去问结果,只要被爱过,就好。当人活成一棵屹立不倒的青松,不断朝着高耸的天空生长,找到一个可以栖息的天堂;做一只夜莺,勇敢的歌唱到长夜将近天微亮,不管明天是否到来。

生活中并没有凭空想象的美好,也没有可偷盗的捷径;但生活的美好,总在不经意的时候,盛装莅临,带我们去见真实的自己,见更辽阔的天地,见芸芸众生。生活,可以让你濒临绝境,也可以让你逢凶化吉,一个人相信什么,就会看见什么。

人生最大的一种疼痛,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没有经历自己想要经历的一切。你所犯下的错,欠下的债,尝过的苦,命运对你的种种不公,都与人无忧。风决定了蒲公英的方向,却决定不了我们的悲伤;在哪里找到了勇气,就在哪里重生。人生哲理

我们的生命,短暂而仓促,却充满了各种未知与挑战;突如其来的变故,旅途中华丽的冒险,亦或是半路飞来的横祸,都会使我们深陷其中,饱受苦痛折磨,但我们总能出奇制胜,以不断出发的姿势得到重生。为某些只有自己才能感知的来自内心的召唤,走在路上,无法停息。而不是一味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存在,将青春虚掷,失去现在牢牢撰在手心里的幸福。

世界是一面镜子,每个人都可以在里面看见自己的影子,听到自己的声音,找到自己的光源,预见自己未来的样子。这一路,从阴雨走到艳阳,路过泥泞,路过风雨,路过彩虹,你以为自己早已足够强大,可以一个人迎接第二天的太阳;但在平安喜乐的日子里,你总会输给一个人,即使你从来不承认。

当岁月的风雪与尘埃染白我们青春的白头,你会懂的,岁月是慈悲的,它收纳你所有的忐忑不安,给予你真心与勇气。岁月年年不改依旧,而所谓了解,知己莫若己,就是知道对方心灵最深的地方的痛处,伤在哪里,痛在何处,该怎么减轻她的疼痛,该怎么为她修复,如果你伸手晚了,就会来不及,因为伤痛并不允许她的背影迟些消失。

生命中,有风,有雨,但别忘了也会有彩虹。时间,总是把对你好的人,留到最后。而在他未来之前,我们要学会接受失去的痛疼,面对孤单的日子;听悲伤的歌,看幸福的戏;因为我们的生命不长,不能用它来绊住悲伤。

“夜把花悄悄地开放了,却让白日去领受谢词”。上帝让我们哭叫着降生,痛苦地生活,失望地老去,却又让我们在时间洪荒中,寻找到重生的机会,然后快乐地死去。人的生命如洪水奔流,不遇着岛屿暗礁,难以激起美丽的浪花。光阴应如是,恰似一江春水,人生易老,莫空过。

春风的文章7:笑春风

文/崔建华

周末到城外,远离了混凝土建筑丛林和城区的逼仄天空,才发觉原野上早已春光四射,触目菜花黄、李花白、桃花红,尤其那桃,树影扶疏却艳若云霞。尽管此刻山微瘦、水微寒,但乘着那曾牵动过崔护长衫的春风,情不自禁便移步树下,仰看繁花如云、烂漫芳菲,勃勃生机令人感奋,偶尔落红飘零,仿佛诗人那声“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轻叹。

很少有哪种植物能像桃这样倍受文艺界的追捧了,《诗经》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投我以桃,报之以李”。陶渊明一篇《桃花源记》,成就其“古今隐逸诗人之宗”而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田园诗人。唐诗宋词对桃的记载更多,唐诗有“红入桃花嫩,青归柳叶新”的直白,亦有“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的隐晦,诗仙李白甚至禁不住汪伦“十里桃花”的诱惑,而最终成就“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的千古名篇。宋词则有“溪边浅桃深杏,迤逦染春色”的美景,与“多情山鸟不须啼。桃李无言,下自成蹊”的哲理。

曾有人统计,与植物有关的成语中,“桃”的出场率最高,计有“桃红柳绿”、“春风桃李”、“桃李满门”等共20条,而且基本上是褒义。居其后的“柳”也有18条,但多是譬如“残花败柳”、“寻花问柳”、“花街柳市”的贬义——可见人们对桃之偏爱,赋予了桃更多美好的内涵。常以“桃花运”雅称男子爱情的机遇和运气,称女子的青春为“桃李年”,“洛阳佳丽本神仙,冰雪颜容桃李年。”古人甚至还认为桃木可以辟邪,农历元旦用桃木板画上神荼、郁櫑二神悬于门户,可驱鬼辟邪。正经的《左传》也言之凿凿,“桃弧棘矢,以除其灾”。

钟爱桃花的,还有明代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他自号“桃花庵主”,在诗作《桃花庵歌》写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一派红尘看透后的洒脱,真性情流露得淋漓尽致。

总体上看,桃花是属于陶渊明、唐伯虎等隐士的,更多的是隐逸道家的偏爱。即便是大师金庸在描绘武侠世界时,老人家给东邪黄药师描绘的安身之处也是遍植桃花的小岛,这黄老邪又何尝不是侠之隐者!近期热播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三生三世,忆当时年华。十里桃林,叹浮生若梦。桃花,一眸而擦肩,一火数千年。

此刻,春风正暖,桃花正盛,“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愿你我:偷半日闲,且听风吟,且看花开;花朝月夕,风乎舞雩,咏而归。

春风的文章8:家乡的风

文/韩婉琦

春风是温暖的讯号,是融化的开始。春风里总是伴随着一些我想象中熟悉的声音:湖面开化裂缝,柳树抽条发芽,公园里的人群熙熙攘攘,上班族“咔哒咔哒”地走在路上,路边的积雪化成水被车轮压上,激起泥浆……冬春交换的时节,有人换上了轻便的春装,有人仍然被包裹在厚实的外套里,于是春风是否送暖就因人而异:可能是温暖的,也可以说它还带着寒意。但总体而言,它是忙碌的,包容的,带来生命力的,也许还是动听的。

夏天的风不是吹来的,而是一阵阵打来的热浪,时而卷着些沙。那是比不刮风时的夏日更滚烫的浪,是纯粹的热气与细小的沙粒的混合体。

味道承载了我大部分的记忆。夏天的风对于小时候的我而言是有味道的,不是所谓的汽水、西瓜那样典型的夏日气味,而是味精厂的味道。我常在住的那幢老楼下面玩耍,下午到傍晚,风就会送来味精厂的味道,干咸中带有苦涩,实在算不上好闻。但我并不反感那个味道,甚至有些习惯。人们都爱闻一些奇怪的味道,有人爱闻刺鼻的汽油味,有人爱闻地下室的闷闷的味道,而我那时候很爱闻味精厂的味道。现在再回家,这种味道也已经很少闻到了,但偶尔夏天的风吹过我时,我也在暗暗期待那个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夏天,会不会随着风归来。

秋风与春风截然不同,它仿佛是来宣告自己即将带走一切生命力的消息。秋风的狂舞不仅扫起了落叶,也扫起了飞扬的尘土。它扫过我的头发,使其变得干涩而乱糟。我扯开打结的头发,手上残留几根断发,好像这本来就没有生命的东西也被风带走了它的生命力。

家乡的秋风似乎从不停下,持续地刮、持久地刮,于是秋叶在风中回旋,尘土被卷起飞扬。人们很少讲话,偶尔对着空气“呸”一口不小心张嘴吃进的土。没有人会在秋天的大街上做过多停留,大家行色匆匆地走向目的地,抻直胳膊,用最大的力气拽开被秋风抵着的门。随后“砰”地一声,风用力甩上了门,把秋天隔在门外。

冬天的风,总离不开“凛冽”这一印象。凛冽确是寒风的特征,但家乡冬天的风并不总是凛冽的。出去上学几年,我记得最清晰的仍是冬天下火车的那一刹那,寒冷夹着干爽的空气,冲着我直打过来,冲入鼻腔里。在这样寒冷的风里,不知为何竟然能闻出一丝甘甜。南方的冬天虽然相对而言较为温暖,但风总是盈着水汽,也不是直直地向人打过去,而是柔若无骨地附在人的皮肤上,不够爽朗。爽朗的风是家乡独有的回忆。它若是冷,便冷得彻底,风挟着地面上堆积的雪粒席卷而来,吹向它想要去的方向。它并不在乎那里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是一棵树还是一片林,因为它也不是一道风或者几道风,更像是一堵移动的墙,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干脆地打在人的身上和脸上。

这阵风过后,人们裹紧衣服与围巾,将刚刚那场与寒冷激烈的相遇抛在脑后,继续前行。

春风的文章9:赴一场梨花之约

文/李玉红

一夜春风荡漾,期盼已久的梨花,终于像赴一场盛大的梨花宴会般,如约而至。一树树,一团团,相互簇拥着。洁白如雪的花瓣,淡雅素洁,紫红的花蕊,花开灿烂,相得益彰。梨花以绰约的风姿,尽情地绽放在春天的枝头,以甜美的笑脸,陶醉了蝴蝶与蜂儿的翩翩舞姿。浪漫唯美的诗意,清新自然。我来了,带着满怀的欣喜;你来了,带着微微含笑的婉约。我们共同相约春天,相约在梨园春晓的美丽画卷中。

我喜欢梨花。喜欢你的洁白如雪,玉骨冰肌;喜欢你的美而不矫,纯情朴实;喜欢你的秀而不媚,靓艳含香;喜欢你朵朵花瓣上晶莹的露珠,仙子般楚楚动人,妩媚娇憨。远远望去,远山如黛与天相连,千树万树,远看似雪近看如玉,梨园飘香,花白叶绿。不禁令人停下脚步,流连在这诗意的景色之中。

漫步于梨花树下,沐浴在你的清香里,微风摇曳,树叶哗哗作响,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忘却了烦恼忧愁,几声清脆的鸟鸣声,宛若一曲春天悦耳动听的音乐,缓缓地流入了心田。轻盈、婉转、悠扬,不知不觉,我醉了,醉在这静雅的芬芳里,醉在这梁祝相悦的水墨画之中。我不敢随意地触碰你,生怕碰痛了你柔嫩的肌肤。只需轻轻一拥,思绪就会随着你的芬芳盛开满怀。只需轻轻一吻,就吻落了一地的红豆相思。

如画的春天,梨花开满枝头,脉脉含情,温存得仿佛是轻声细语的女子,甜美的笑靥柔美娇嫩,屡屡馨香,醉了心海,唯美了无数个思念的日子。当柔柔的春风吻上脸颊,于一场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壮观如约而至。伴着和风细雨,一朵朵微笑的梨花,竞相开放,相互簇拥,情意绵绵。感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最美的颜料洒向人间。不用复制,不用黏贴,如诗如画,每一刻春光,每一朵春色,都携刻在心坎上。感谢与梨花的美丽相约。今生定做一个如梨花般的女子,虽不倾国,却温暖如阳,虽不倾城,却干净如水,不卑不亢,不求朝朝暮暮,只愿一世芬芳。

花开花谢,花谢花开,记不清多少个这样的日子,漫步于梨花之间,月下倾听心的对白。见证了梨花含苞待放,经历了落红如雨。没有忧伤,没有哀怨,“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你甘愿为大自然奉献着你的忠诚,无怨无悔。我醉在梨花深处忘情归。细雨蒙蒙,梨花带雨,点点离人泪,片片相思情。今生,因为有梨花相伴的日子,缠绵了一纸素签,因为有你,找到了灵魂的归宿,心灵的净土。

每年春天,梨花盛开的日子,我都会赴一场梨花之约。这一生,我独爱梨花。春去春回来,花谢花会再开。你若盛开,蝴蝶自来,我在春天经过的每一个路口,等你……

春风的文章10:与春风一起抵达故乡

文/司舜

我经常要与春风一起,抵达故乡。

风,比我欢快,它谁也拽不住。只有那遍野的油菜花香,可以让它逐渐安静下来,并变得柔软。

金黄的喜悦,一朵接着一朵,有意碰着风的翅膀。阳光照着的事物,也就注定成为阳光,或者阳光的一部分,都有着阳光一样的情怀。

不同的人,都在读着同一首诗。关于春天的诗,但只有农人读得最为真切。

面对乡野,我目光的火苗里,是热烈;我脑海的波涛里,是汹涌。我抱着浩瀚的语言,但只剩下最后的一个词:美。

多少次在故乡,我并没有打算把心中的芬芳说出来,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早就被芬芳所包围。

远方有山峦显现,向春天私奔的小路布满芳香。

一对相爱的泥燕会准时到达,我愿意找到它们即将去安身的暖巢。这时候,我带上生活中的缕缕幸福和俗世的忧伤。

开在山坡上的那些花,每一朵也都生长着翅膀。

此时此刻,那山比我经常遥望的还要挺拔,还要高远。

春水浩荡,一湾水流旁边,总会有笑声在岸边响起。

我先一睹为快,我要看看小河在与谁说话。它流淌着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的身体里似乎也有什么在流淌。

再向前流淌,就是村庄,就可以看到爱。

不拐弯,小河也很高兴。拐弯,小河觉得更幸福。那些细小的涟漪,它什么也不碰,就把自己淹没。

我故意低头的那一瞬,河水一下子就跑出很远,她们跳跃着,会去迎接谁呢?

除了小河,另外一种类似琴弦的就是一条条小路,它们把这个村庄和那个村庄连接起来,村庄与村庄之间就有了故事,也有了音乐。

故事每天都有,就像那些葱绿的韭菜。

村庄的美似乎说不尽,尤其是草长莺飞的季节,每次走在小路上,我都在替一句鸟鸣说出路边的马兰,我把目光放在一个小女孩子的篮子里了,我看到她眼睛里新鲜的幸福了。

我品尝着她幸福里藏着的幸福,然后把自己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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