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年关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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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年关的散文1:龙年大吉

文/阿泽

龙年大吉

年关,冷空气东移南下,不禁在阴冷中哆嗦,于是,裹紧了被子,倚在床铺上,写下这篇文,便又渐渐暖和起来。

翻看手机的号码簿,有多少号码是高中毕业之后就没再按下绿键的。诚然,我们的联系靠着迅捷的网络,网上,我们分享着喜怒哀乐,感慨着年岁变迁,不加修饰地相互记录着成长。可依旧会在这新年将至时节怀念起许久没听到的声音来,各奔东西之后,我们或许是嫌长途电话费有些贵了,耳膜竟也有些淡忘那些声音的振幅了。或许又是因为新年气息日益浓重,怀念之情竟也泼泼洒洒地弥漫在周身。充值了话费,拨打起号码来,尽管简短几句,我仍是心情澎湃的,或者,内心突兀潮湿,眼眶温热。每挂一通,就越来越感受到对方声音中如我般的不舍和想念。

小南说他找到女朋友了,女孩人很好;小婉说她迎新晚会上很出彩,觉得自己进步了;小尧说他也正想给我拨个电话来着,谁知我抢先了。我说的最多的是注意身体,别忘了许下新年愿望。或许,几年之后,我们都在为生活奔波而显得世故,但这些纯真,是始终镶嵌在年岁中,无论何时回望,它们依旧闪着金光。消磨的是时光,离散的却不是情感。想起曾经写过的一首小诗,“茅草回旋檐下寒,故人归来湿青衫。他日执手相凝看,流光梦别自难忘。”年末,竟也与多愁善感的孩童无异,无比想念友人,以及青春。

湖南卫视的跨年演唱会依旧如火如荼进行,怀旧元素依然在年末舞台上若隐若现,明星们唱起了新曲,但当听到许多稚气年代就听过的歌时,还是颇感意外的,我们付诸了无数的希翼在跨年的钟声里,神情愉悦。00:00,我记不清我在拼写着哪条新年祝福信息,手机却是嗡嗡震动着,自己嘻嘻地笑着、回复着。

2012,末日之说被锁在了岁月的盒子里,生肖转到了龙,这个十二生肖中唯一由人们虚构出来的第五生肖,人们已经在新年里跃跃欲试,希望能够龙腾虎跃。说到龙,自己首先便心生敬畏起来。小时候看《西游记》,龙王呼风唤雨,生活在富饶的龙宫中,让凡人歆羡不已,而儿时最爱看的莫过于龙王由人形幻化成龙了,或许正是因为龙在现实生活不存在,就越发好奇与期盼,看得入迷时,便特别希望做个关于变身成龙的梦。后来,龙是始终没有穿梭在梦寐之中,得到的却是周围人的告诫:“成龙上天,成蛇钻地”。借龙的神隐气息,指引着人生漫漫长路,只因不想落寞钻地。

龙乃宫廷圣物,是权威富庶的象征,天子着龙袍,立龙椅,威严肃穆,神采飞扬,天子是否也做过自己飞天成龙的梦,我不得而知。只是历史更迭,天子功大于过,战事恢弘,以获和平。民间传说,辰时,群龙行雨,造福人间,于是,辰时便属龙,这就让我不得不想起父亲的生肖来。他生在大年初一夜,只是夜色太过浓重,奶奶竟想不起来父亲是否跨到了蛇年,父亲总是在过年时候笑着调侃起自己来,硬是说自己便是那第十三生肖:龙蛇双属。

龙年来了,属于自己本命年的人们应该是付诸了更多的希翼的,而红色也应该又会再次成为龙年的主色调。的确,人们的日子是要越来越红火的,龙年要大吉。

关于年关的散文2:年关萝卜

文/龙会吟

萝卜是梅山区域最常见的蔬菜,容易栽种,生长期短,产量也高。每年秋末冬初,乡下农民把萝卜籽播到地里,到了残冬腊月,就可以收获萝卜了。梅山区域的萝卜,甜、脆、嫩,大的一个有二三斤重,吃一口,甜津津的,比任何水果都好吃。我们那里的农民,出萝卜的季节去地里劳动,很少带茶水,口渴了,就在地里拔一个萝卜解渴,吃完一个萝卜,比喝了一瓶果汁还舒服。

萝卜做为一种菜肴,有很多种吃法,可以切成片儿,清煮,熬猪骨头,也可以切成丝儿小炒;可以放在坛子里制成酸萝卜,还可以切成条儿晾干做榨菜,总之,五花八门,各有特色,口味极佳。而我记忆最深的,最好吃的是年关萝卜。

我们那里,家家都有做年关萝卜的习惯。就是过年时,把腊肉洗净,切成一段一段的,然后把萝卜切成片儿,和腊肉一起放锅里煮。腊肉熟了,萝卜也熟了,清纯的香味满屋飘荡。这时把腊肉拿出来,再把萝卜倒进一个大坛子里,盖上盖儿,到了正月十五以后,就可以拿出来吃了。那时的年关萝卜已有了微微的酸味,吃一口,特别爽口,也特别下饭。如果放一点辣椒炒一下,微酸微辣,色味俱佳。这种年关萝卜,有些人家一做就是一大坛,一般可以吃到农历二月,都是自家人吃,也有做为一种小菜,拿来招待客人的。

近一二十年来,我很少吃到年关萝卜了,原因是进了城,一切都简单化了,菜是一餐做一餐的,蔬菜都不能过夜。萝卜是蔬菜之类,当然就不敢做一大坛子吃到二三月了。回家乡时,也偶而吃过几次,但总感觉没有从前那种味道,不知是现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舌头变得高贵了,已品不出贫穷时代那种味道,还是现在的萝卜施过化肥,没有原来的那种甘甜?细细一想,不完全是,而是现在农村烧柴火的不多了,熏出的腊肉,已没有当年的那种柴火香,用这种腊肉做出的年关萝卜,味道自然差远了。

关于年关的散文3:消逝的“年味”

文/刘万里

年关将制,朋友们聚在一起谈论最多的话题是如今过年越来越没啥意思,不外乎就是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而已,太累太无聊了。就在我犹豫今年春节回不回老家时,父亲几次打电话问我啥时回家,我的心一下被父亲拉到我的老家,拉到我童年记忆中最深的年。

我的老家在汉阴漩涡镇一个小山村里,山里人对过年是很讲究的。一到腊月,年味就开始在村里弥漫。腊月初八,母亲就用花生、绿豆等给我们做“腊八饭”,吃完“腊八饭”我们就开始扳着指头盼年了。

小年后第二天,到了清扫房屋的日子。“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婆和母亲就要用竹梢做一把大大的扫把,把屋里墙上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婆就杀一只鸡敬灶神。小年一过,家家户户就开始杀过年猪,我就催母亲快点杀年猪。杀猪这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这天父亲就到井里跳水,把缸装得满满的。我就帮母亲在灶房里烧火,把火烧得旺旺的。这时杀猪匠和他的帮手就把嚎叫的猪拖出来,按在长条蹬上,猪叫的更厉害了,这时杀猪匠用长刀朝猪脖子一送一拉,鲜血飞溅出来,流在母亲早已准备好了的豆腐盆里,母亲在盆里搅拌,母亲将把它们做成馒头行状,然后放在簸箕里晾干,这就是我们山里特有的猪血豆腐。那时农村穷,平时很难吃上肉,我早就盼望着杀猪这天好美美吃一顿。记忆中最深的还是白菜炒肥肉,现在想来还津津有味,回味无穷。

杀完猪母亲则开始拆洗被褥和衣服,因为衣物多,母亲要在村前小河边洗上好几天,她的手总是冻得通红通红的。洗完后,母亲就带我和小妹去漩涡镇上给我们准备新衣、置年货。那时镇上三天逢一集,逢集时镇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的镇变大变漂亮了,却再也见不到当年的那种人山人海的场面了。

年终如盼到了,村里飘荡着腊肉香。父亲贴完春联和门画,我知道年真正的开始了。母亲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我望着鸡、鱼和瘦肉直流口水,有时就偷偷拿一块躲在一边美美地吃了起来。我盼望已久的团年饭终于开始了,开饭前要放鞭炮,还要敬神和祖先,鞭炮一响,全村的孩子都赶来了捡那种没响的炮,我的口袋里装了很多,心里美滋滋的。团年饭很丰盛,我放开肚子吃。母亲总是笑着说,吃慢点。吃完饭,母亲就给我们洗澡,发压岁钱。压岁钱一般是5角,都是崭新的,我揣在口袋里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大年初一,我们小孩穿上新衣聚在一起比谁的衣服最漂亮、谁的压岁钱最多、谁的鞭炮最响。大人则聚在一边抽烟一边讨论地里的庄稼。吃完早饭,母亲和父母就带我和小妹去外婆家,我记得当时人们走亲戚提的东西不外乎就是两斤挂面、10个炕炕馍、一斤红糖之类的东西,如今过年谁还送这些东西,人们一定会笑掉大牙,这些东西都成了一种记忆了、一种古董了。外婆家在半山腰上,离漩涡镇不远。我们刚走到外婆家时,狗叫了起来,这时大舅,二舅、三舅就笑哈哈迎了出来。

吃完饭,舅舅就带我去漩涡镇上看舞狮子和采莲船。

家乡最有年味的莫过于舞狮子和采莲船。舞狮和采莲船表演组合在一起,趣味十足。农村没什么娱乐活动,农闲时几个青年便组成狮子队,由师父教练采莲船和舞狮。到了春节,便在各村串联演出。舞狮前,先来上一通采莲船表演,玩采莲船的必是一位大美人,采莲船的四周还有几个姑娘在扭秧歌,姑娘的腰一个比一个细,这是年轻人的目光也跟着姑娘在扭动,他们一边看,一边评论哪个姑娘长的好,那个姑娘腰细。表演的压轴戏是舞狮,由两人合作扮狮子,一人扮武士,手拿铃铛作引导,狮子随着鼓点的快、慢、 轻、重,忽而翘首仰视,忽而回头低顾,忽而回首匍匐,忽而摇头摆尾,舐毛,擦脚,搔头,洗耳,朝拜 ,翻滚,千姿百态,妙趣横生。最后就是舞狮的高潮部分来了,人们点燃花筒,把火星四溅花筒瞄准狮头狮尾,舞狮者就要躲闪,有时还要做出大义凛然无所谓的样子,这时更多的人手拿花筒冲了上去,舞狮者被浓烟和火星包围了,围观者一边叫好一边躲僻着火星。有时舞狮者扔掉狮皮,露出光光的上半身,大喊大叫,“来啊,向我开火!”有好事者就把花筒对准他,舞狮者不生气,反尔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就视舞狮者为英雄。

如今日子好过了,家乡的年味却淡了,年轻人都出门打工去了,人们再也见不到舞狮子和耍采莲船了,再也见不到那种人山人海的壮观场面了……可是在这渐近的年关里,我的心涌起了回家的渴望。我渴望见到年迈的双亲,渴望在那浓浓的亲情中寻找渐渐失散的年味……

关于年关的散文4:年味

文/山野

一晃年关又要到了。

周末逛农贸市场看腌制香肠、腊肉的人人头攒动,络绎不绝,便感觉到新一年就要来了。伴随着时间的脚步声,年离我们越来越近。于是便想起从前的一些记忆。

小时候冬腊月的时候,小朋友们就会唱起“红萝卜,抿抿甜,娃儿想过年,大人想存钱”或者“红萝卜,抿抿甜,看到看到就过年”,天天扳着小手指数着还有好几天才过年,那种期盼的滋味是没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有时刚过年没多久,就又盼望着还有多久才能过年,于是便招致大人们的一阵笑骂。

对于过年最初的记忆当然是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而且还可以舒舒服服耍几天。甚至还可以和长辈们一起去给亲戚拜年,除了好吃的,还可以挣新年钱。这样的日子平常是不敢想的。岂不说好玩好耍还有新年钱,单就吃的就是平时所没有的。

一年四季一日三餐很少见油荤(过年时杀的年猪留下少量腌制的腊肉和油要应付一年的人情世故)。就更别说让我们敞开肚子吃了。还有每年并不一定就能养得大一头猪。到了冬腊月间,地里的红薯吃得差不多了,家里就考虑饲养的猪是来杀还是过(卖)给食品站。家庭经济状况好的话,自然是杀了自己吃。反之只好过给食品站,因为除了得到一定数量的钞票之外,还有一定的粮食,可以度过来年二、三月青黄不接的时候。

没有年猪杀或者中途被染上了猪瘟,年底就只有割几斤肉过年。这几斤肉不仅要过年,而且还要应付春节期间的人来客往。所以这过年有好吃的自然是件高兴的事。再说一年的期盼能够实现,能不高兴吗?

于是放开肚子吃,这时父母也不会过多的干预。我们老家大年三十中午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团圆饭,肉自然少不了。初一早晨是平时难得的臊子面。有的家庭初二早晨还有汤圆。这三顿之外也就外甥打灯笼——照旧(舅),喝照得过人影的红苕酸菜稀饭。小孩们平时难得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于是都放开肚子,吃得多了,肚子胀鼓鼓的,积食不消化,几顿不吃也不觉得饿。

吃了好吃的,还有新衣服穿。一般家庭都会为小孩置一身新衣服。父亲一个人挣工资供养我们和婆婆,每年还要给生产队不少超支款,家里时常捉襟见肘,但父母还是挤出钱给我们兄弟姊妹置新衣服。不过家庭经济好点的时候是蓝布衫衫,差的时候就只有母亲赶场去买来白布和染料自己染的,我们叫农头白布做的衣裳。这种布料洗一次就褪一次色,有时甚至还把袄子里面的白棉花染成一股暗红一股蓝花里胡哨的。不过即使这样,也不能保证每年过年都有新衣服穿。

一头新还包括鞋子,大年三十下午各家各户吃过团圆饭,小伙伴便穿起新衣服、新裤子,还有新鞋子,邀约一起玩。有的小朋友只有新衣服、新裤子,没有新鞋子,相互问起,小朋友就会说他的妈妈正在给他赶,明天早晨就会有新鞋子穿。家里母亲一个人既要做生产队的活路挣工分,家里还有大一堆的家务活,里里外外一把手,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就不能保证我们有新鞋子穿。虽然有些失望,但小孩子哭过闹过之后没多久就忘记了。再后来长大了,也就不在乎了。

过年几天除了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之外,还有不少看头。初一、初二两天白天公社要演戏,晚上还有电影。我们离公社很近,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饱了眼福。戏是公社组织,各个大队排演的样板戏。电影多是《南征北战》之类的东西。年纪小,没有看过明白,主要还是难得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热闹。平时管得很严的父母这时也由着我们性子疯玩,开心快乐,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年也过完了。总觉得还没有过够,于是就又盼望着新的一年。

就这样在期盼中度过一年又一年。上中学了,家里的经济好些。也不再跟小伙伴一起疯玩。寒假回到老家,除了做作业、家务,然后就是看一些书。年关将近,家里磨了豆腐,搅了凉粉,还推了汤圆粉子,帮着母亲把床单、罩子、被盖撤下来洗了,用大扫帚把屋角的蜘蛛网、扬尘扫了,房前屋后竹林院坝打扫干净,一切也都像过年的样子。

一天吃过少午(本地俗语,中饭的意思),父亲说,我也来写几幅春联贴在门上,这样就更有过年的样子。也许父亲过去也萌生个这个念头,但是家里经济紧张,加之又劳累、忙碌,没有时间,也就没有那个心情。而今有了这个念头,于是就动起手来,叫我们从供销社买来几张红纸,把堂屋里的大桌子收拾干净,磨好墨,把写字用的笔发好,裁纸、叠纸,父亲拿起笔一挥,一副对联就呈现在我的眼前。我们又按照父亲的吩咐,把写好后的春联依次放在簸箕里凉起,不大一阵几幅春联就完成了。红黑之间摆放在簸箕里甚是好看。

第二天贴在门方上,果然喜庆多了。“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第二年起,父亲不仅为我们自家写了对联,而且还帮几个叔叔和邻居写了不少的春联。

现在生活好多了,什么东西都不缺,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只要你想得出来,随时都可以满足你的心愿,于是乎人们便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期盼的感觉没有了,幸福感也就没有过去那样强烈,年味也淡了。因为得到的太容易了,以至于没有过去那种盼望一年才得来急切满足的心情。其实,这个道理是相通的,比如过去鸿雁传书,交通不便,亲人离家和友人分别之后不知道何时才能团聚,战争年代更是,于是才有了“家书抵万金”的感慨。现在手机一拨一切尽在掌握中,谁还会有过去那种期盼的感觉?

现在生活富足,过去盼望一年才能满足的鸡鸭鱼肉,现在随时都可以,一天三顿吃都行,只要你不怕得“三高”。新鞋新衣服自不必说。还有电影等精神生活更是如此。所以我说的愿望实现来得太容易了,没有期待期盼的过程,得来的也就不那么珍贵,幸福感也就降低了(当然我也不是留恋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恰恰相反,对过去那种不但不留恋,反而深恶痛绝。过去那种生活到过年了,每家才分配很少数量的猪肉、红糖、白糖、豆豉,甚至盐巴和火柴,记得有年春节没有可分的,上面就提倡过一个移风易俗革命化的春节,这哪是正常人的生活呀?)也许是什么都容易满足,再加之生活节奏加快,年味也就随之而淡了吧!

关于年关的散文5:年关又起故园情

文/王春玲

“小寒大寒又一年”,新年越来越近,空气中的年味也一天天地浓醇起来。

浓浓的年味飘荡在商场里。毋庸置疑,商家是很喜欢过年的,一入腊月,各大商场里就响起了欢快喜庆的过年歌,品种繁多的年货琳琅满目,大红灯笼高高地挂起来,吉祥的装饰、精美的羊年挂饰、镶边的羊年对联……营造出一派节日的喜庆。其实,更浓的年味从心底冉冉升起,我想起了小时候在乡下过年的那些点点滴滴。

鲁迅曾在《祝福》中说:“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在乡村,新年当然是最重要的节日了。一进腊月,父母便盘算着置办些什么年货,然后,父亲就开始赶年集了,在我们的期盼中他像燕子衔泥一样把吃的用的一点点买回来。当然,最令我们欢呼雀跃的是父亲买回几张花花绿绿的年画,牛郎织女的传说,白蛇和许仙的故事,穆桂英挂帅,武松打虎……这些我们都能在年画里看见,年画买回来,我们就缠着爷爷奶奶或者父母讲上面的故事,有时候因为他们讲的有些差别,非要让他们之间互相辩个对错。

为了准备过年,最忙碌的人是母亲,她要洗干净所有的衣服、床单被罩,把家里的各种家什洗洗刷刷,还要蒸馒头、枣糕、豆包、糖三角,还要炸麻叶、年糕等各种食物。一样一样做好了,都放到院子里阴凉处的一口缸里,留着正月里待客。每做出什么好吃的,母亲总要拿一点给我们尝尝,她自己却从来不舍得吃,在我印象里,母亲是最“不馋”的人了。

俗话说:“新年到,穿新衣,戴新帽,姑娘要花,小伙儿要炮……”在孩子眼里,过新年穿新衣已成为必不可少的一件事。那时候家里日子过得紧巴,但过年的时候母亲总是尽量为每个孩子都做身新衣服。有一年,可能因为家里太拮据,腊月廿九父亲才从集上买了块花布,当时,村里有个裁缝店,但是人家已经关门了。那一夜,母亲一夜未睡,手工为我缝制了一件花罩衫。小伙伴们穿的是缝纫机做的衣服,而我嫌母亲手工做得太粗劣,正月初一那天我赌气不穿新衣服,也不出门。年少时想起,心里总是抱怨母亲,因为我错过了那一年精彩的高跷。等我长大了,懂得了生活的艰辛,才懂得了母亲的一片苦心,可已是魂梦遥遥,阴阳两隔了。

大街小巷到处是浓浓的年味了,多少人盼望着回家过年,突然,我觉得自己是个无家可回的人,在乡村,女子出嫁几年后,别人问到是哪村的,多半答的是婆婆家的村名,然后补充说娘家是哪里的,等到年纪再长,恐怕把后面的就省略了。我也算是出嫁多年了,因为并没在婆家的村子久住过,一直缺乏认同感,当有人问到老家的时候,说的还是娘家那个村,可是自从母亲去世后,那个家也在我心里不是从前的家了。年关又近,有多少已经落脚城市或者正在挤进城市的人,既思念故乡,又与故乡隔阂而感到惆怅呢?

故乡是一种信仰,它总能给你一种神奇的力量,渐渐疏离了故乡的我只能到自己心灵深处寻觅。我对自己说:“我的故乡在我心里!”就要过年了,记忆里那些点点滴滴也穿过苍茫的岁月氤氲而来,最浓的年味应该是对亲人的思念吧?

关于年关的散文6:我多想拥抱你

文/毛文慧

随着年关愈来愈近,思乡的情结也愈发浓厚。

年轻的同事们陆陆续续地都走了,办公楼开始安静而沉寂。

邻居哥哥私信我分享了老家的地址,他那么直白地告诉我,他现在的地理位置就是老家,儿时追逐嬉戏的地方。

朋友圈晒归途晒老家晒亲人久别后的重逢晒家乡别有生趣越来越浓的年味儿,记忆里的角角落落,分别后的华丽转身……足不挪半步却已感知了那么浓那么深的情谊。

是的,你们带着你们的情谊回归了,而我还在这里,几多伤感,几多遗憾,算上今年,这已经是第三个年了,在这个四千公里外的小家,遥望故乡的年。

湘南的水土,你知道吗?我多想拥抱你!

我想踩着你黝黑的肌肤,触摸你依然翠绿的衣衫,喝一口冒着热气的井水,感受严冬里你依然温热的体温。

我想起了那一丛丛紫幽幽的草籽花,我们踩在那软绵绵的田塍上,全然不顾那晶莹的雨露,就撒欢地打着滚。也是春天,四周田地一码的金灿灿的油菜花,远处的山开垦成了梯田,一层一层围着山峰,像一大朵黄澄澄美艳的花儿,而攀上山顶的我们就成了花蕊。南方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没有旱鸭子,到了人间四月天,池塘里的水暖了,塘主们纷纷放水打鱼,等到塘主打完两拨以后就开始放任我们自由自在摸鱼摸田螺了,比谁的狗刨更快,比谁的水花更响,比谁捞的鱼多,田螺更大……

一条笔直的机耕路贯穿了我的小学中学,泥泞也罢硬朗也好,

我们在雨中奔跑在晴天漫步,也会抄小道,捞起上衣在田塍上一路摘着毛豆,回家立马煮了兜到学校放课桌里面,大家伙嬉笑着分享。

飘香的花四季似乎都不缺,草籽的幽香,油菜的浓香,槐花的清香,芙蓉的雅香,鸡冠的艳香,牵牛菊花的野香……还有那永远闻不腻的稻花香,走在哪似乎都吸着鼻子,那香味顺着鼻孔进入食道,已入心肺。

至爱的爸妈,你们知道吗?我多想拥抱你们!

我想从背后抱着正在炒菜的老妈,亲昵地告诉妈妈,您炒的菜永远天下无敌,我想细数您双鬓的白发,究竟是我们的成长还是时光的无情,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在一点点走向老年,那个跟了您三十年的锅铲,搬新家您也没舍得抛弃,就这样您依然靠着它为这个家的一日三餐掌勺。记忆中有多少道美味,就悄悄在他乡咽过多少口水,如果想家有味道,那一定是最熟悉最幸福的妈妈的味道。

我想轻轻揽着老爸,按下快门,拍下我们又一张自拍。每一次回家,推开门的那一霎那,您的笑脸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像个孩子般可爱,您就是那么发自肺腑得高兴,哪怕并不言语并不挪身,我还是想义无反顾地钻进您的怀抱,好像我还是那个小女孩。有苦有甜的人生,您却是甜三苦七,风里雨里一路饱经风霜走来,当儿女都出息了,您却承受着一场意外带给您的沉重,不再脚步如飞,不再走南闯北,只是守着家,慢慢在往昔的路上轻轻踱步。

多想陪陪你们呀,我还记得那一年冰雪灾害,我们一家人在老房子过的那个年,爸爸扎着围裙在厨房里炸橘皮肉炸红薯丝,妈妈和我们仨凑了一桌打三打哈,我们打得高兴,老爸一会端着炸出来的红薯团给我们吃:“尝尝看,味道如何?”无论外面的雪多大冰多厚,但是家里却是如此得温暖。

亲爱的老弟老妹,你们知道吗?我多想拥抱你们!

我还想像小时候一样,我们一左一右站在弟弟身边,摄影师按下快门,我们就定格在时光里。从小到大都没有做好一个姐姐应该有的样子,却是那般美好得享受了手足情。每一次回家,你们都是我的导游,带着我吃喝玩乐,一起追忆小时候的时光,一起分享家里短长。三十多年了,一如小时候般亲密,就仿佛我们不曾长大。

我们一言不合就会吵架,常常吵得面红耳赤,谁也不理谁,可是到了明天一切又悄然恢复了原样,依然说说笑笑,依然为着这个家为着父母共担忧同进退,缺钱有困难了,你们一定是分分钟就支援我的人。睡同一张床,同一个爹妈,喝同样的水,吃同样的饭,幸亏有你们,今日我还能心安理得地在远方。

年关在即,这个年我依然缺席,不敢承诺甚至不敢憧憬,只在心里默默回首悄然畅想,我的家乡,我爱的你们。

是的。我多想拥抱你!可惜时空之里山南水北。可惜你我中间四千公里。

关于年关的散文7:瑞雪落年关

文/罗旭初

今年立春前的1月31日,雪再次降临在浔阳这座美丽的江南古城。

记忆中,孩提时的乡下是个常常下雪,天寒地冻的地方。踩着厚厚的积雪,静静聆听柔弱的雪花在脚底融化的声音,那么无力,好像什么也不曾留下。冬天到来时,寻不到春的落花、看不到夏的浓绿、闻不到秋的香甜,只有白茫茫的天地一色,一色萧凉,有如灰白头像里孤独的灵魂。有谁听懂冬的絮语?有谁欣赏冬的妩媚?

然而,进入2016年新年元月的最后一天,飘飘洒洒的雪瓣,还是没有让喜欢雪的人们感到失望。熬过冬季里一个个干冷的日子,就是为了那一场意外的惊喜,尽管此前的一个星期已下过一场雪。这不禁使我想起唐代诗人韩愈的《春雪》“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疲懒的于温暖的室内期待今冬的第一场雪虽然没有满足喜欢玩“雪仗”的老孩们的心愿,但快要立春的一场雪亦能让我体味到南宋诗人吕本中《踏莎行》的“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葩”之意境,希望这场大雪能有一个童话般的结局。一直认为自然界也是有属于自己的语言的,不过需要人们耐心的倾听。

这场不同于记忆里以前的总是飘洒在黄昏时分抑或夜深人静时候的雪。那样的雪经过了一天中最寒冷的时间段,在夜间更容易保存完整的形态,会在第二天覆盖大地,给人们惊喜。所以,这场飘在中午时分的几近“春雪”还是让我担忧,怕温度不够,很快就会消失。

在这场雪还未下大之前,对雪的记忆已慢慢的遗忘。忘记了大雪纷飞中,像歌词里的那样:寒风潇潇 /飞雪飘零/ 长路漫漫/ 踏歌而行/ 回首望星辰/ 往事如烟云/ 犹记别离时/ 徒留雪中情。在书房创作,偏头看窗,惊喜如同电流般颤动了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洋洋洒洒的雪瓣已经慢慢纯洁了外面的世界。我确定,降临在2016年立春前的这场瑞雪,是即将到来的新春最给力的礼物,无可替代。不仅仅是送给我,亦是送给大地最珍贵、最合心意的礼物。我不是为雪而生的笔者,上天把这些白色的精灵洒向人间,是为了纯洁每一个追求美的灵魂。我也是其中一个,这样的感动促使我在这纯洁的时刻细腻自己对雪的爱恋,把它的美,用永远无法描绘的文字来简单的叙述。

站在自家的露天阳台上,看着楼宇高阁上越来越多的积雪,记起早年曾写过的一首小诗。当时的心情挺糟糕,所以写下找不到自己驻留的站台,可是又不甘心于这种不愉悦的状态,于是写下冰山上亦会有雪莲开放,以此来激励自己,守候、等待、平静自己不安的心跳,温暖自己发凉的脊背,不让自己陷入看着冷寒彻骨里忧郁憔悴。我不喜欢看见冬天里枯萎的花草,那样会让自己感觉难以言语的萧瑟,莫名其妙地就会伤感,悲伤的情绪会蔓延的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不由自主的就会联想很多不着边际的情感归宿。真的很不喜欢那样的情怀,从来都不喜欢悲剧的色彩,不喜欢品读和观看流泪的情节。喜欢在笑声里驻足,即使是隔靴瘙痒的逗引,也喜欢喜剧的色彩,喜欢大圆满的结局。

仿佛所有的念,都随着雪花落入了年关。此刻,想起你曾在这样一个下雪天写下的一篇美文发表于媒体,引起了不少的好评。你会想,在另一个雪天再也不会把岁月站成了两端,而是两颗心紧紧地温暖在一起。如此,你想念一个人雪花落满衣襟的模样,想念一个人站在雪地里那知性的笑容……风不定花不落歌未罢情未休,念一个人在琴箫雪夜。此时,你把特殊的第一个雪天的记忆清晰镌刻,你把一个人雪中的背影画在心上!一份心上的安静在雪天沉淀,无数的想念在雪天点燃,雪花满天,烛花满心。你曾说,下雪天是个美丽的童话。你不会忘记,一个人站在漫天雪花中朝你暖暖微笑的面容,你不会忘记,那妙笔生花的“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的精美诗文,真可谓风韵雪韵无限依。如此,在你的生命年轮里,会更容易地让你想起远方的远方呢?

发现雪下得越来越大起来。久违了啊,最爱的雪。你总算没有辜负一个冬季的期待,还有喜欢你的每一个人。要知道,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季节,虽比不上奇花异草斗芳菲的春花烂漫,比不上激情澎湃的夏,更比不上果实累累的秋,只有这传说中的雪天,才能和它们媲美。有了天空的满天纷纷,任何一个季节都和你相形见绌。

矗立白色的雪天中,纯粹就是赏析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没有了一些不愉快的负累,自然心情也会与平时不同。生活、生存,对于每个人都是首选,至于生存之外的欲望,那都是温饱之后的细菌发酵,滋生的是人文环境里的奢侈。“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得失并不能准确的衡量,无奈的归纳于命运,亦是解脱自己最好的方式。命运属于超自然的信仰,未知的领域里是否存在仙佛魔怪,不得而知。不过,把自己的负面情绪渲泄于某种信仰里,求得良知善果亦是不错的选择。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人生活的层面也是不一样的,对于事物的认知和感觉都不相同。求同存异不去较真什么对错,不去细究什么花开花落,不让自己流入凡俗的言论和行为,淡看世间一切繁芜,这样也许会有所明悟。入世,出世,在我看来只是形式上的不同,本质上没有区别。入世如同出生婴儿,握紧双拳;出世如同归天,坦然手掌;入的凝重,而出的云轻。当世人经历了春夏秋冬的不同季节,经过了风霜雪雨的不同形态,体验了人生的各种因果,赏读了生命的全部意义,这样最后的云淡风轻才会获得唯美的解脱吧。就像是现在的你身处冬末的寒冷里,却用春天的希望来守候四季轮回中的也许不是最后一场雪,倾听冬天的心语。至于雪花会不会继续飘落,是鹅毛大雪还是零星小雪,都已经不重要了。你想守候的只是一份希望,还有一份美好的祝愿!

祝愿,即是为自己,亦是为他人。尽管路途坎坷,尽管人心难测,尽管身躯已不再年轻,苛责的风雨也时常淋湿我的的心灵,可总是不能改变最根本的人性,也就是人味。没了这东西,你感觉即使生活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亦不会感觉幸福。俗语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却很不想接受这种悔过。为恶一世,不择手段的取得了金碧辉煌的殿堂,在死去的时候一句善言就可以让自己的一生转变为一个好人吗?你觉得是不会彻底摆脱良心谴责的。愈来愈严酷的竞争态势,让良心已经贬值到最低点,好在善良一直是国人不变的主题。相信吧,在冬天里用春天的希望,在春天里蕴育最美好的愿望,相信社会会越来越好,相信环境会越来越好,相信人心会越来越好,相信生活会越来越好,相信自己亦会越来越好。

冬天里用“春天”的心等待雪天,很温暖,很惬意。虽有那么一点点寥落的情绪,更多的都是美好的情结。而即将的早春里用渴望的心等待雪天,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初春”一场雪,且兆丰收年。立春前的这场雪怎么说都是美丽的,温馨的。她飘落的全是希望的芬芳,消融的亦全是“春水”的柔情……

关于年关的散文8:“年粽”里的祝福

文/秦延安

这是个临近年关的腊月,不期而至的大雪,一下就是两天两夜,白皑皑的雪将整个山野裹得严严实实,也让浓浓的年味从各家烟囱里往外直冒。那天,母亲一大早就起来,烧水煮粽叶(即芦苇叶)、马莲,准备包过年必用的粽子。

也不知是那一辈留下来的风俗,过春节走亲戚必须要吃粽子、送粽子,而这个风俗在陕西也似乎只有我们蓝田流传。送粽子就是送祝福,预祝亲朋好友新的一年里钱越挣越多,日子越过越红火。包粽子是一件很隆重的事,也是一个赛水平显手艺的事情。春节走亲戚,谁家的粽子包得好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情。

煮透的粽叶和马莲,在那间门窗被母亲捂得严严实实的灶房里飘着植物的清香,精白的糯米、通红的大枣也被搁置到了跟前。母亲帮着洗粽叶,父亲坐在灶间默默地包着粽子。穿着臃肿的父亲包起粽子来,却显得特别的灵巧。他先将洗好的粽叶一个压着一个的衔接好,一般宽点的粽叶三片就够了。然后以粽叶根部为首旋转成一个圆锥,用左手固定住圆锥,右手进行加米、放枣。一般分开放两个枣,米要填得恰到好处,既不能满,也不能太少。然后,用多余的叶子做盖子,手心里的圆锥也被捏成三棱体,在盖子头将剩余的叶子往回一折,以确保包得严实,再用马莲将整个粽子捆绑起来。这样,一个四方四正的四面体粽子就包好了。轻轻一摇沙沙地响。整个过程看似简单,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包出四面体的粽子来。而这活也只能由父亲完成,母亲和我及弟弟,年年都跟在父亲后边学习,可是学了十多年,仍出不了师,包的粽子不是不成形就是漏米。从热水锅里捞出的粽叶不一会儿就没了热气,渗骨的寒气让人缩手缩脚的,也使得看起来简单的包粽子,成为这个大冬天的一件苦差事。父亲包得很慢,整整一上午时间才包了百十来个。按照走亲戚和自家吃的,需要包两百个左右的粽子。手冻得通红,坐得脚也麻木了,但为了在新年里能让我们吃上粽子,父亲一整天都坐在灶间包着粽子。

直到天擦黑时,父亲才总算包完了粽子。然后用锅煮。父亲小心翼翼地将粽子角对角地一个个放在锅里,因为四角分明,粽子在锅里也是挤得严严实实,这样可以保证粽子在煮时不会漂起来。然后用大火煮,半夜还要起来烧两次火,这一切都是父亲的事。

大年初一的早上,我们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吃粽子。锅盖一揭,一锅清幽的香气便弥漫了整个屋子。棱角分明的粽子散发出浓郁的诱人味道,我们急不可待地抓起一个粽子就解了开来,芦叶、马莲的清香和大枣的香甜已经渗入到米里,还未咬,口水先流了出来。看着我们狼狈的吃相,父亲满足地笑着说,慢点吃,够吃。

父亲包的粽子不仅让我们吃得香甜,更让我们在春节里走亲戚时喜气洋洋。这一切都是18年前的事情,恍然若梦,让我至今不能忘记。自从16年前,父亲中年早逝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那样香甜的粽子了,再也吃不出那种让人看到就流口水的粽子味了。我知道,这并不是粽子的原因,而是因为那种浓浓的父爱,那备受艰辛却对生活的美好憧憬和对儿女们的无限祝福,我再也享受不到了。

关于年关的散文9:我们家的“传统”

文/唐俑

年关将近,分散在各地的兄弟姐妹准备回老家过年了,我却还没把这件事提到议事日程。一位姐姐知道后,在电话里对我说:“你的屁股又该挨打了。”

犯了错打屁股是我们家的“传统”,小时候被打屁股又是我的家常便饭。姐姐的意思我明白。我已经两年没回家过年了,这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了,如果今年还不回去,那就是错上加错,屁股就该挨打。

我的童年用“调皮”两个字就可以概括,经常给家里闯祸,惹大人生气。记得第一次被打屁股还不到四岁,跟家里那条狗有关。我特别喜欢那条胖乎乎的小狗,喜欢的方式是经常戏弄它,有时候甚至把它嘴里的骨头抢走。我最喜欢看它被我激怒的样子。终于把那个狗东西惹毛了,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幸亏它的牙还不锋利,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尽管这样,还是让我的小手流了血。我哭着到大人那里去“讨彩”,结果反而雪上加霜。我爸咬牙切齿地说:“叫你别去逗它,你偏不听!把裤子脱了!”

打完屁股,我爸才去找了个蜘蛛网(蜘蛛网可以止血),把蜘蛛网按在我的伤口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缠上布条,边缠边不停地问:“紧不紧?紧不紧?”

我爸打我的屁股,是为了让我长记性,以免下次再犯。但他哪里舍得真打呢,与其说是打屁股,还不如说是挠痒痒,所以效果不佳,或者说根本没有效果。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闯的祸越来越大,性质也越来越严重。七岁那年,我刚上一年级,就在学校闯了个祸,在老师到教室、班长喊“起立”、前面那个同学站起来的时候,我悄悄地把他的凳子挪开,结果他不仅一屁股坐空,脑袋还重重地撞在桌子上,顿时鼓起一个包。

我吓得放了学不敢回家,躲在离家一百多米的稻草垛后面,打算那天晚上就在那里数星星了。后来终于被大人找到。我爸气得抓住我的衣领,就像老鹰抓小鸡,一直那样拎着我疾走,到家后把我往地下一扔:“把裤子脱了!”

看来这回要真打了。我妈也意识到了这点,但她不敢阻拦,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担忧地等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那一次我被打得够呛,两边屁股都火辣辣的疼。惩罚结束后,我妈把凶器(一根小棍子)扔得老远,让我趴在她的腿上,边查看我的伤势边小声地骂了一句,说:“下手好重!”然后大声叫我爸的名字,说:“你有啥权力两边都打?另一边是我的,你要打只能打一边!”我听到我爸说:“那一边是我替你打的——你舍不得打!”

几天后我爸问我疼吗,我说疼。他说:“你晓得疼、记得疼,这就对了。”

但不久我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就在那年过年的时候,我偷了一挂家里早就买好准备除夕夜放的鞭炮,然后把它绑在狗尾巴上,点燃……

然而那一次,父亲居然没有打我。父亲说:“今天过年,我不打你。但你记住,你还欠一顿打。”

回忆完这段难忘的童年经历,我给家里打电话。我说爸,我有两年没回家了吧?爸不吭声。我又说爸,今年无论车票多么难买,我也要想办法回家……然后我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爸,我好想再让你打一次屁股……”

关于年关的散文10:年关

文/李学民

新年正在迫近,年关就要到了。一提“年关”,总使人联想起杨白劳来,给人一种过不去年的感觉,其实那些年就是这样,不过并没有到了要“卖喜儿”的份儿。

他们结婚是白手起家,那年头工资很低,总是攒够点钱就置办一件家产,所以日子过得很是紧巴。那年冬天有了儿子,奶水不足,孩子嗷嗷待哺,家庭开支陡然加大,给没有思想准备的小两口儿带来手忙脚乱的感觉,特别是在经济上不堪重负。

那年年底,看了一冬孙子的母亲要回乡下去,他们给母亲买了点寒碜的年货,末了,母亲提出要给乡下的大孙子买件衣裳,这引起他极大的不快乐。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晰,母亲这样做是在权衡利弊,母亲也是在息事宁人。

现在想来,母亲那样做也许是对的,因为她有3个儿子、4个女儿,他永远不会处于母亲那样的位置上去通盘考虑。

那年关口,他手里仅有百十元钱,过节的东西还没有准备,其实也不在乎花十几块钱,主要是来自他内心对某些人对待他们行事做事的深深厌恶上,这种厌恶根深蒂固。自然在这种情绪之下,他没有给母亲好脸色,母子俩闹了别扭,一直到母亲回乡下去了,他们也没有和解。

那年冬日,他们夫妻俩刚刚有了住所,新居之地,一片残砖败瓦,满地垃圾,缺电少水,新居很是荒凉。偌大一片居住区,唯有他们两家子,大概那家人家也和他们一样——实在等不及了,没有安身之地。整个冬日里,晚上烛光如豆,白日挑水二里地外;家中没电,有电也没电视;家中没炉,有炉也没钱购买煤炭。为了驱寒他外出捡拾木柴,里外屋当面擎柴燃火,新告竣的房屋冰凉,墙皮受热水淋淋下注,潮湿湿一片片。

大年三十那天了,家中唯有一块不大的猪肉,几块藕,还有一麻袋白菜,大约就是这么点东西。三十中午,儿子在里间屋熟睡过去,妻子扎了围裙在炊间炸耦合与面筋。天冷冷寂寂的,只有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爆竹声。二十多年前的小城不像现在这么拥挤,旧历年底又都回老家过年了,一切仿佛都在打瞌睡。

除夕之夜,爆竹声零星不断——那声音来自远方,那是别人家的家庭。没有电,也没有光明,大年除夕他在屋面架柴驱寒,在红红攒动的火舌中,他们早早上床睡觉。

好久,好久,他反枕着双手凝望微光中的檩梁,不觉又想起回乡下去的母亲,他缓缓地叹了口气,说:“真该给母亲买件衣服带走。”又是许久,妻子长长出了口气,翻了个身去,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那天,我已经把衣服买好给了母亲。”

温馨的火光中,他忽然就潮湿了双眼,他只是想哭。

现在,年关又到了,他却再也见不到他的母亲了,他想起这些,不觉悲从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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