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泥土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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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泥土的文章1:祖孙乐

公公从乡里进城的,对泥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迷恋,这不,大老远骑着摩托,在老家开了一块菜地,种了南瓜。今年秋季收获了不少的黄澄澄的南瓜,他故意把南瓜用摩托车载着从农村老家一趟趟运到城里来。在城里房子客厅里一层层堆放得非常有序,没事的时候转着圈子端详来端详去,一脸的得意。

家里来了客人和朋友,公公每每不忘记带他们参观一下他的南瓜堆,直到来家的客人和朋友每每惊呼:这多南瓜啊,哪里来的?你自己种的?真是不错啊!公公一听,脸上乐开了花,借机说起他的南瓜经,临走时免不了把他的劳动成果送点别人分享,并一再交待南瓜有多好吃,吃了有很多好处等等,言下之意

是叮嘱客人和朋友一定要珍惜,切不可作贱了他的南瓜。我家儿子有时骑着儿童车打南瓜堆旁边经过,他总是大声强调:别撞着南瓜了,撞破了我要打死你!我一听不乐意了:一堆破南瓜,有什么了不起的,一百元可以买回一大堆,凭什么比亲孙子还要紧。

有段时间,家里顿顿有南瓜,什么南瓜饭、南瓜汤,蒸南瓜、煮南瓜,我一见头痛,唯有公公顿顿很夸张地盛一大碗,吃得津津有味。如果见谁把南瓜挑出来放桌面上不吃,他准会发脾气,骂我们浪费粮食,败家,然后郑重其实地把桌面上不吃的南瓜拣进他碗里。在我的记忆中,公公与他的南瓜有着无可超越的情感。

可是今天,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对这堆南瓜产生了兴趣,只见他神秘兮兮地拿来小刀,坐在小凳上,不知干什么。大约半小时,儿子大声招呼我们过去看他的“作品”:原来这家伙制作了一大南瓜灯,黄黄的大南瓜被他用刀子掏空了肚子,又在瓜皮上挖出了倒三角形的眼睛,顺三角形的鼻子和月牙形乐开了花的大嘴巴,南瓜肚子里则放着一支点着了的红红蜡烛,红红的火焰把南瓜肚子烘得火热火热的。这家伙,原来在闷声做他的南瓜灯。

一边佩服儿子的想像力和不错的手工,一方面怕视南瓜为命的公公因为此举发脾气,正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事。公公已经看到了作品,只见他爽朗地大笑,“我孙子真是天才,居然会想出做南瓜灯。我小时候最会做这个的。”边说边从儿子手中接过小刀,精心地修饰起南瓜灯来。经他的修饰,南瓜灯似乎更生动起来。儿子在旁边直夸:我爷爷手工真棒!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晚饭的时候我故意逗儿子:你把爷爷种的南瓜挖成这样,你不怕爷爷打你屁股吗?儿子大声回答:是培养孙子的动手能力重要还是一只南瓜重要啊?我以后有出息了,还他一大堆南瓜。公公不好意思小声回答,我那有你说的这么小气,只是因为过去缺吃少喝的,所以对食品有着一种敬畏的心理。现在物质丰富了,我种出的南瓜能给我孙子带来乐趣,甚至能培养他的动手能力,更加物有所值了,明天再挑一个大南瓜,做出一个更漂亮的南瓜灯。

桌上的南瓜灯照射出一片温馨的光泽,祖孙俩都陶醉地看着……

关于泥土的文章2:母亲的风箱

文/王星超

亲吻着故乡的泥土,眺望着炊烟下的村庄,我循着那缕缕炊烟,沿着蜿蜒的黄土路,推开了老家熟稔的柴门。蹲坐在厨房老灶台前,一手拉着风箱杆,一手往灶膛里添柴火的母亲,看到我回来,脸上的每一道褶皱间便充满了温馨的笑意。

厨房在小院的东侧,一间由土坯垒砌的泥瓦小屋,案板和米面瓦瓮朝着东北方向安放,灶台临着西面的小木窗而造。灶台后墙和两边的山墙上都留有释放烟雾的灶烟洞。灶台出火口面东,一侧靠墙壁的地方安放着一个木制的风箱。灶前放着一个被磨得光亮的木头墩子,后边是堆放整齐的庄稼秸秆和劈柴。母亲如拉锯般来来回回地拉动着光滑的风箱杆,风箱唿哒唿哒地响着,灶膛里的柴火在风箱的鼓吹下,旺旺的火焰舔舐着乌黑的锅底,琥珀色的火光辉映着母亲红褐色的面容。

古朴的风箱不知在民间走过了多少个漫长的风雨春秋。风箱大多用泡桐木、柳木分解的薄板制作。一般是1米长、50厘米宽、80厘米高的长方形木匣子,木匣子前后的中下方各有一个便于回合的小风门。里边底下一侧镶嵌着一个风匣子,风匣子中间向外鼓凸出一个椭圆形的出风嘴,出风嘴中间固定着一个长条状能荡动的木头合页,以便输风。所谓的“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就体现在这里。风箱匣里边紧贴着两壁和风匣子中间有一个推拉板,推拉板有两块相等的薄木板装置,为了确保风箱有力度,两块木板中间夹裹些鸡毛、废纸、旧布,夹合起来将四角能松动的榫孔加以固定,中间穿插上一根笔直光溜的风箱杆。风箱杆外头固定一个便于拉动的拐手柄。

合上能抽拉的上盖,放置在锅灶内侧,如风箱不稳乱摇晃,在盖上压几块砖头或其他重东西压着。这样来回拉动风箱杆,小风门嗒嗒地响,灶膛里便火红火旺起来。

风箱的制作,充分体现了乡村木匠绝佳的智慧。在唿哒唿哒、循环有序的风箱吟唱中,铁锅里饭菜的馨香从锅盖周边氤氲、旋转,和灶膛后的炊烟融合在一起,弥散在村庄的上空。

风箱经常使用,推拉板松动了,母亲会适时在中间夹装些牛皮纸、布头。夏天风箱受潮不好抽拉了,她便搬到厨房外晒晒太阳。风箱沾上灰土了,便加以擦拭。风箱,好像母亲一日三餐的伙伴和帮手,叙述着农家的稼穑岁月,诠释着比树叶还稠的绵密日子。

在异地他乡,思恋故园,脑海中萦回的便是母亲在灶膛前舒缓有序拉风箱的韵致节奏,它如一支委婉的谐曲,浸润着我的乡村情感。

在乡村生活日新月异的当今,人们做饭大都用上了液化气灶、电磁炉,古朴的风箱已隐入了岁月的尘埃。而我白发苍苍的母亲,依然在老屋老灶前,如她苍老的呼吸般抽拉着她眷恋的风箱,那循环往复的唿哒声,犹似一支生命的咏叹调,又犹似一曲岁月的欢歌,回响在我的耳际,维系着我绵延挚深的乡愁………

关于泥土的文章3:泥土的味道

文/李瑞华

每天早晨跑步成了我一直坚持的习惯。晨曦中,我独步梁山新城区的林业生态观光园,看到大片的果林已不见往日的缤纷,那些赏花的拍照的也早已关闭了好奇的镜头,继而转向更深更浓的视角,我知道,那是初夏的序曲徐徐飘来好听的袅绕。果林里静悄悄,不时有鸟儿飞过,一切都那么随性,自然。果树下,有早起的阿伯,在一锹一锹地翻开略显潮湿的泥土,他要在这果树的空闲地上,撒下蔬菜种儿,嗅着这久违的泥土气息,我的思绪又回到我的老家,那一方一方松软疏松的土地,抓一把放在鼻子旁闻一闻,果然是淳朴的熟悉……

土生土长在农村,闻惯了泥土的气息。就喜欢上泥土的味道,原来泥土是有味道的,泥土虽然粗糙,但粗糙得很真实,又原始得很自然。我一直认为泥土的味道是香甜的,尤其是庄稼地里的熟土,黝黑黝黑的,才派生出诸如玉米秸之类的甜秫秸来,不知道这样的逻辑到底对不对,小时候就这么瞎想的。长大了才知道,泥土的味道是真实的,不仅仅是甜的,当你走进一片茂密的丛林,泥土就散发着古老树木的清香;当你走进一座丰收的果园,泥土就散发着那累累果实的气息;当你步入一片玉米地,泥土就散发着玉米的迷人的体香;当你步入村东运河的堤岸,你便会嗅到那清澈明净,来自碧浪清新的气息;当你恰好信步在一片草地上的时候,脚下是一颗颗碧绿的草,甚至参杂着挂在青草眼角上的雨水,你定会嗅到那一片雨水与青草参杂交融的青涩气息……而大地上的我的村庄,坐落在一片贫瘠的泥土之上。人们在这片大地上劳作,早出晚归,在这片土地上播种、收割,他们世世代代繁衍生息,泥土便具有了人情的味道,具有了村庄独有的味道。我知道,那是乡情的味道。

小的时候没有玩具,泥土就是我们童年的全部,我们会用胶泥捏“啊呜”,会用胶泥做娃娃模,我们会用坷垃摆个洞,把地瓜、玉米放进去把把坷垃烧红,然后一脚躲歪,等上半个时辰就能吃上香喷喷的烤地瓜烤玉米,味道美极了!用泥巴捏的小狗晒干了便是连睡觉也要抱着的宝贝;用泥球当子弹我们打了一场又一场激烈的地道站。大人们在田里辛苦劳作的时候,我们整个人都滚到泥浆里扮泥菩萨,大人们说我们再那样脏兮兮的将来准找不到媳妇,大人讲的话我都信,唯独不信这个,娶上娶不上我们才不管呢,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童年似乎都和泥土混在一起了,粘得很紧,用水冲都冲不掉,对泥土的味道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即使是闭上眼睛,砂土,胶土,生土,熟土,一拿到鼻前,便能一一分晓。

长大后参加了工作,同事们都笑话我“土”,土里土气的模样,土里土气的言行,土里土气地做事。尽管我也努力地学着城里人的方式装扮自己,学着他们装腔做势地说话,按他们的方式处理问题,结果却往往弄巧成拙,我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时候,发现如此的陌生,一味的效仿城里人,结果现在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真是哭笑不得。

这个时候,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土地渊源原来这样深,这辈子都甭想和土脱离干系,不“土”是不可能的了。直到现在,我经常写些散文,大多的题材都是关于农民、土地和乡情的,因为我的骨子里流淌着农民的血液,我的身心会永远根植大地。

现在定居在小县城,虽离家不远,但还是很少回家了。离开了厚实的土地,告别了家乡的泥土,泥土的味道似乎也离我很遥远了。乡亲们都说,城里有每个孩子的未来,我却认为,老家有我的梦。夹在城市拥挤的人流中,找不到一张亲人的面孔,周围没有一丝泥土的味道,我诚惶诚恐。感觉不安的时候,我便开始深深地怀念起泥土来,强烈地思念泥土的味道。要知道,再舒适的床也没有大地母亲的怀抱那么温暖,再宽阔的肩膀也没有大地母亲的怀抱那么厚实,当然,世间再美好的味道,也没有泥土的味道那般踏实和香甜。

我一直相信,不管这片土地如何变迁,由乡村走向城市,还是由沧海变作桑田,不管一个人的身份如何的改变,我都坚信:那些曾经在这片土地上日夜耕作的人们,那些与这片土地相守,与泥土打着交道的人们,喝着那条河流的水长大的人们,他们的血液里,永永远远流淌着这片土地的血液,他们的身上永永远远散发着一种气息,那就是,生他养他的那片大地的气息,泥土的气息。

关于泥土的文章4:向日葵的记忆

文/李阿人

一场雨的来临,让泥土变得湿润起来,看着院子里的几个花盆,我突然有种向日葵的冲动。

说起向日葵,那可是我童年的最爱。那时,老家门前有一块田地,每到春天,父母总会在田地两侧种两排向日葵。它们萌芽破土,在阳光和风雨里生长着。我跑上前去,仰着小脑袋,痴痴地看着它们。我日日围着它们转,期待着它们的成熟,期待着美味的瓜子。

终于,它们成熟了。父母将花盘砍下摊晒在院子里,我嘴馋,总是不停地吃着尚流着汁水的生瓜子。有时,小伙伴们会挥舞着向日葵的杆子玩耍,每人一根葵花杆,分成战队,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

而那些被晒干了的葵花籽,父母首先要选出一部分饱满的作为种子,剩下的一些,或者炒熟了吃,或者来了客人用作招待,更多的是,打成油供全家食用。饭菜里有了油水,再简单的饭菜,我们兄妹也是大快朵颐。

后来,无论是到外地求学,还是定居县城,我都记得那些向日葵盛开的样子,记得那些葵花籽在我童年的舌尖上幻化出的味道。这味道让我从来不曾对故乡有过半点遗忘,反而鲜嫩得,可以掐出思念的泪水来……

关于泥土的文章5:平凡之路——追索

文/王丹慧

吸一口混杂着泥土芬芳的空气,环顾四周的大山,颠一颠即将滑落肩膀的背包,故乡,我回来了。

迈着轻快地步伐朝着家的方向奔去。是的,那颗归心和那种向往如同往常一样,不曾改变。

回家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清明时节,家人早早出发回老家祭祖,我也该返程了,匆匆出门去买票,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思绪却弥漫开来,挥之不去。或许是这阴沉的天气在作祟,或许它本身就是罪魁祸首。

我想到儿时的我,挑了院子里最顺眼的一个地方,放把椅子,坐在小板凳上,小手有力道地写着“abcd”,努力地练习着,就为了老师检查作业时那寥寥的表扬。

我又想到了高中时候的我,每天都走着熟悉却从不生厌的上学路,下午听着校园广播里周杰伦那首欢快的七里香,凝望着句句鼓舞人心的高考标语,那一刻是美好的,内心充满了力量,对未来充满期待。

在这个有着特殊符号的日子里,我赋予了它新的情怀。我没有祭祖,却祭奠了一个姑娘的零碎过往,它是平凡的,也是真实的。平凡才是真,平平淡淡才是福。我不由得唱起了这首歌——“我曾经跨过山河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脚下的路,时而顺直,时而蜿蜒,这般匪夷所思。有人到达了终点,有人在中途跋涉,有人在徘徊,也有人退却了回来。当我离开时,我不舍,不由得回望故乡的大山,他那么巍峨厚重,给人以安全、给人以守护、给人以无限遐思,如同父爱一般。前方的路很远,望不到尽头,我目光坚毅,内心莫名的涌起一股力量,我大步走向远方。

关于泥土的文章6:一个人的心态

文/张珂莹

泥土下的种子顶开坚硬的石头得以沐浴阳光,陷入黑暗的灵魂直视梦魇才能重获自由。在被挫折一次次痛苦地折磨下,拥有勇气才会重新向前行走。那么,如何击退心中的胆怯呢?心态是重要的一扇门。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的压力逐渐增大,有时候磨难会一波波袭来直至击溃理智。绝望的人痛苦地从高楼一跃而下;受挫的学生失望地迈向深渊。这些悲剧,都是冲动的结果,如果他们懂得调整心态,生活也许会在未来准备一个惊喜。

其实,许多人都曾有过迷失方向的绝望。卡梅隆年近三十依旧一事无成,他做过了几乎所有职业,却仍然每天为温饱奔波。他当时是绝望的。但他拥有勇于尝试的心态,当他投入了全部力量去当一个导演时,他获得了人生第一次成功,而《终结者》成为了他的象征。一个人的心态,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未来,勇于尝试的心态决定了卡梅隆的成功。

有时,不同的心态也会导致不同的结果。蒲松龄在被终身禁考后选择了释怀,他写出了《聊斋志异》;霍金在静止的轮椅上选择了坚持,他看到了宇宙的运动;贝聿铭在质疑的声音中选择了乐观,他建造了举世闻名的玻璃金字塔。这些让人敬佩的成功,都印证了心态的调整给人带来的无穷财富。

我们需要学习如何调整心态。即使面临着全世界的鄙夷,正确的乐观的心态也会带领你继续走向最适合的路。纵观历史长河,有多少英雄豪杰只因一时糊涂而湮没于其历史的尘埃之中。着眼当今世界,又有多少人因为压力的逼迫而做出错误的选择。当那骇人的黑暗袭来时,我们要做的并不是祈祷上帝而是努力寻找一丝光芒,当你成功走出黑暗,就会发现,那丝光芒是你从你身上透射出来的——它叫希望。

心态对一个人的人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可以转化痛苦为最坚毅的信念并且带领你走出阴霾。保持最乐观的心态,会看到人生美好的一面,学会调整心态,就会从生活中学到许多。正确的心态会带来无尽的可能与希望。

永远不要放弃寻找希望。

关于泥土的文章7:乡音

文/庞祥艺

乡音,即家乡的口音。它散发着泥土的气息,蕴涵着浓厚的乡情。如果你身在异乡,偶尔听到熟悉的乡音,就会在心灵深处产生共鸣,即使见到的是陌生的面孔,也会自然而然地知之是家乡人。

也许乡音登不了大雅之堂,但它朴实无华,给人以温暖和慰藉。唐代著名诗人贺知章,晚年回到家乡的村口,遇见一群正在玩耍的小孩,他以纯正的乡音与小孩交流,由于小孩不认识他,只能笑着把他当客人。这使贺知章无限感慨,思绪万千,写下了“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首诗。这个家喻户晓的故事,不知激发了几多人的乡愁。

一方水土孕育一方语言。乡音根植于故土,流传于民间,经风雨而音未改,历沧桑而质尚存。解放初,我们村子来了个土改工作队,工作队成员中有个南下干部,他是个年轻的山东热血男儿。在开展工作的过程中,那位山东青年与村里的阿兰姑娘相爱了,他们在工作队长的主持下,举行了简朴的婚礼。工作队收队时,阿兰跟随其丈夫回山东工作生活,这一去就是25年。1976年,阿兰的丈夫病逝,她带着几个孩子回到娘家安家。让村里人感到意外的是,一见面,阿兰还能操着一口流利的家乡话与大家交谈,乡音还是那样标准,那样亲切。乡亲们都感叹:岁月只能改变朱颜,却改变不了乡音。

世上所有乐器演奏的音乐,所有歌唱家演唱的歌曲,都比不上乡音那样的振奋人心、荡气回肠。

那次,我和几个朋友从上海乘火车返回家,坐的是硬座。当时有很多人连座位票都没买到,他们持站票也挤上了车,车厢与车厢之间的交接处都坐满了乘客。我们埋怨着火车的拥挤,正唠叨着,一位姑娘推着行李箱走了过来,她将箱子往我面前一推,用家乡话对我说:“大哥,请帮我看管一下厢子,我去一趟卫生间。”还没等我表态,她转身就走了。过了一会儿,那个姑娘回到我们跟前,与我们热情交谈。我问她为什么对我们如此信任。他笑着对我说:“在你们的交谈中,我听到了乡音,有一种安全感。”

还有一次,我和同事到北京一所大学参加培训,中午在食堂排队打饭。我们正在聊天,一位帅气十足的小伙子靠了过来,用家乡话对我们说:“想不到在这里能见到老乡啊,你们是来进修的吧?”听到这熟悉的乡音,我们之间的距离立刻拉近了,大家喜出望外,毫无隔阂地相互聊了起来。那位小伙子自我介绍,说他是这所大学的学生,还主动掏卡要为我们刷卡买饭菜。我跟他说:“你是学生,是消费者,这顿饭由我做东,你想吃什么尽管要。”小伙子也不客气,很乐意地接受我的建议。那顿饭菜虽然很简单,但我们吃得有味道,很愉快,因为乡音把我们连在一起。

俗话说,好不好,家乡话;亲不亲,家乡人。北宋时期两位名臣王安石和曾巩是好朋友,他俩同是唐宋八大家中的杰出人物,均留名青史。他俩年龄相仿,友好交往几十年,亲如兄弟。但两人少年时并不相识,到了景祐三年(1036年),曾巩赴京赶考,因与王安石同说江西抚州话而往来,彼此倾慕,结为挚友。乡音就是这样神奇,自然而然地成为异地同乡心相连的纽带。

语言是人与生俱来就存在的。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之家。”意思是说,人们生活在家乡的语言环境中,要懂得珍惜,学会用语言来守护自己的人生。

乡音是地域的标识。离乡时间越漫长,这种标识就越真实。无论是谁,纵然走遍天涯海角,纵然历经离合悲欢,也忘不了洋溢着情感的乡音。

乡音是一杯老酒,醇厚旧事;乡音是一缕烛光,照亮心房。在我的心里,最美的天籁是乡音。

关于泥土的文章8:泥土的想念

文/无痕

已近中秋,却未秋雨脉脉,阳光还是白得刺眼,热风吹得几片黄叶在墙根打着旋。

一口气读完鲁敏的《百恼汇》,把书儿一卷坐了起来,“真想赤脚在泥土上走一走!”说出这话,我自己都感到惊讶,坐在一旁织毛衣的妻也用怪怪的眼神望着我。难道这就是我读完小说后的感受?

我相信!从心底无意说出的肯定是在心里积蓄很久了。

都市让我向往,但少不了乏味。泛白的水泥、旋转的轮胎、闪烁的霓虹……这些麻木了我的神经,越发地让人空虚。在苍茫的暮色中,没有看见袅袅的炊烟,没有听见黄牛哞哞走过门前。玻璃幕墙反射的阳光逼仄得你喘不过气来,弥漫着汽油和酒精的浮尘让人觉得焦渴难忍。远离了自然,远离了泥土,整个人一点活气都没有,像是被拔起的青草慢慢地风干了。

晚饭过后,太阳的余热丝毫没有褪尽,路边黄杨上落满了灰尘。七角红枫枯死了,叶子轻轻一捻就碎了。路灯开始泛黄,几只飞蛾到处扑腾着,门前走路健身的人越来越多。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想寻找一片净土,我们一家也跟随着人流向音乐广场走去。

喷泉如柱,灯光璀璨。窝在家里的人们好像一起被赶到这里了,在热风和嘈杂中寻找那纯朴的精神家园。沉闷的音乐在低空悬浮,和热气裹挟在一起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小孩们在喷泉边或伸手或抬脚,透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如滑溜溜的泥鳅。木板舞台上堆满了人,或端坐望月,或赤脚漫步。透过痴情的眼神,我仿佛看见他们正沉静在和泥土对话,和灵泉握手的梦境里。也许只有在这里能寻觅到一份快乐,一份自然,悠悠中我感觉到他们远离泥土的那种惶恐。

女儿一个人去荡秋千了,我和妻沿着大理石铺成的小道随风漫步,不知不觉来到了河边。周围少有行人,月光格外明亮,柳树影影绰绰,远处河面上不停有鱼儿欢跳。清风徐徐,河水潺潺,草虫低吟……我完全沉静在其中了,像慢慢品尝一杯醇香的陈年花雕。

醉了,我不想醒!

“怎么没有路了?”妻望着前面一片草丛茫然了。如在儿时,走到哪里,路就在那里。荆棘的丛林,陡峭的岩壁,湍急的河流,什么能拦不住我们呢?我一脚迈入了草丛,瞬间整个人被青草味包裹着了,一股原始的情愫在心田缓缓涌动。

我喜欢脚上带泥的徒步行走,喜欢扒开腐烂的树叶看虫儿爬行,喜欢躺在草地上看云卷云散,喜欢坐在树端拥抱山风……“暧暧远人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我恍惚遇到了古代的熟人,看见了陶渊明“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想到陶公育菊酿酒,补他的破篱笆了。孟浩然的“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也在我的脑海里翻来覆去,我又似乎看见了陆龟蒙怎么扶犁担箕,赤脚在稻田里驱鼠……想起这些,并非古人的才华和成就,而是那缕人生的逍遥感,那股恬静的闲气和活法。

走出草丛,感觉从脚到发梢都有了泥土的腥味,好像刚从树林里钻出来,头上还落了几根松针。整个人又似在泥浆里打了几个滚,身上有抠不完的泥巴。

“爸爸!要回家看《我的美丽人生》了。”女儿从秋千架上跳下来。我们在喧嚣的马路上穿行着,像几条被追赶到浅滩上的鱼儿一样惊慌失措。到了家门口,抬脚一看,怎么连一点泥土都没有?

告别了乡村,就远离了泥土,远离了性灵。梦靥中时常闻到泥土的清香,春花夏雨,泥巴裹满裤腿,热闹着绿油油的乡野。秋收冬残,犁铧翻开新土,温暖着宁静的乡村。晨曦里,拨弄露珠,和泥土融化在一起。夕阳下,荷锄而立,和晚霞辉映成景……

“一束阳光靠在我的窗上∕静静填补昨夜的空白……”邻家飘来了电视剧的片尾曲。我慢慢安静下来了,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泥土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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