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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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的散文1:满屋粽子香

文/祝宝玉

“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这端阳,那端阳,处处都端阳。”这是母亲教我的歌谣,每到这个时节便会想起。

我想母亲,母亲也想我。上周末,她从乡下来到我家,我去车站接她,见她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苇叶、藨草和糯米。我告诉母亲这些东西超市里都有,何必大老远从家里带来。母亲却说,家里的不花钱,超市里的还要买。

见奶奶来了,小儿嚷着吃粽子,我告诉他奶奶累了,要休息。小儿挺懂事,不闹了。可母亲怜惜孙子,不顾车马劳顿,决定下午就包粽子。

还是那个老程序,先把苇叶上的污渍一点点地清洗干净,然后连同藨草一起放到沸水里煮一煮,这样既可以杀菌消毒,也可以让粽叶和藨草变得更柔软一些。煮好的苇叶放进凉水里镇一镇,一家三口便围坐在母亲身边,包起了粽子。母亲是包粽子的老手,只见她把苇叶轻轻展平,灵巧的手指一翻一折,折出一个三角形的漏斗,灌下糯米,为了照顾小家伙的口味,她还在里面放了蜜枣、葡萄干,捏严实了,再把剩余的苇叶折翻过来,用藨草绑紧,一个粽子便包好了。

想起自己第一次学包粽子的情形,老费劲了,手忙脚乱的,浪费了十多张苇叶,拉断了几十根藨草,洒了一地糯米,吭哧了半个多小时才包好一个粽子,一点形都没有,简直就是个四不像。看看自己包的粽子,再看看母亲包的,自惭形秽。我强烈要求拆了重新包,母亲却说第一次包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包得多了就好看了,那个你不吃我吃……现在,母亲年龄大了,可包起粽子来还是那么娴熟,她包五个我才包一个,她包的粽子棱角分明,有模有样,可我包的粽子说圆不圆、说长不长。这么多年了,包粽子技术一点没进步,叫人情何以堪。

妻子有另一种包法,是岳母教的。捻开两片苇叶,两只手齐上阵,食指中指并用,夹住苇叶前端,再轻轻地往内一弯,左手里便出现一个可爱的圆锥体,她别出心裁地在糯米里加入了小米、红豆、黑米等好几样杂粮,美其名曰让美食与美容同在。再把苇叶翻折,盖住米,握紧,系牢。小儿惊叹,嚷着就吃***妈包的好看的粽子。那模样,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忙乎了两个小时,我们包了满满一大盆,旁边的小儿准确了报了数字,48个。看他认真的样子,我们忍俊不禁。在煮粽子的等待中,小儿给我们唱了一首幼儿园教的歌谣:“转眼又逢端午忙,泡盆黄米煮苇秧。小小粽子母亲手,飘得满屋粽子香。”他一边唱一边做动作,萌萌的样子把大家都逗笑了。

前两年过端午,图省事从超市里买了几个粽子,不好吃,都扔了。今年吃了母亲包的粽子,不禁令人感慨万分,这就是母亲的味道,也才是真正的端午味道。

粽子的散文2:苇塘·粽子

文/段家军

儿时,故乡多水,河道七纵八横,湿地苇塘颇多。

临近端午,娘就说又要包粽子了。

“夜儿个下洼时瞅见西洼塘里的苇子长一人多高了,今儿你下学后叫上几个伴儿去打些苇叶子来,要那宽边儿大叶子的,明个娘给你包粽子吃。”

听了娘的话,我便在下学后约了几个伴儿去西洼塘打苇子叶。

西洼塘里的那片苇塘虽比不得白洋淀那么大,可方圆五十里也算的上最大的了。苇子周身是宝,可以造纸、编织、药用、美食。春天至初夏苇塘皆绿色,身临其境时上有如梦如幻的感觉。那深深厚厚的茂密的苇叶丛给你由远至近,呈现的先是绿,而后衔着墨绿,在远远望去是黑洞洞的世界。

走进苇塘不深就瞅不见人影儿了。

虽说有伴儿,心里还是不免胆怯,可大家都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儿来。我们在大片的苇塘丛中穿行着,谁也不离开谁,一边走一边用随身带的镰刀和木棍儿开出一条道儿来。苇塘被风一吹,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偶尔惊起几只野鸭子,会吓得大家一哆嗦。

我们走一会儿,便会停下来,一来打些宽厚的苇叶,二来静下屏住呼吸,观察观察地形,静听着蝈蝈、蛤蟆的叫声,那声音时远时近,声音和谐的很。

苇塘里大片的苇子,随风而摆却朝着一个方向起舞,它们裹着滚动的一大团一大团的带有泥土味儿清香。

仰头远望,透过苇丛是那蓝蓝的天。

野鸭、大雁、鸟儿在天上飞,遨游着无边无际的天宇。风儿看着自己的作品得意,就像抚爱着孩子一样抚摸着苇叶摆动,发出沙沙的轻微的声响,它们分明是在幸福的欢唱。

打好许多苇叶,抱着它,拨着挤着从那苇海里出来的时候,尽管鞋子上沾满了泥泞,身上毛毛草草,心里却充满了喜乐。小小的我已不再担心于密苇中迷失方向,已将惶恐置于脑后,带着劳动和收获的喜悦冲出苇塘。

苇叶打的差不多了,我们也会手拉着手,拿着棍子拨打着苇叶往苇塘的深处再走走,去找野菜和野鸭蛋。苇根下的小草,就像躲在温室里的大棚菜,翠嫩翠嫩的,只有到了秋季苇叶子落了,它们才黄黄的铺满塘底。

在苇塘里,运气好的话会有很多的收获,野鸭蛋一堆一堆的,偶尔也会抓的几只窝里的鹌鹑。虽如此,我们高兴之余还是小心翼翼的,担心有长虫爬出来。

苇塘里有许多的大长虫。

我们最害怕的是那身体雪白,背上有三条红线的大长虫。二蛋子憋不住了,褪了裤子掏出“小鸟”撒尿。撒着撒着,他觉得脚后跟凉飕飕的,开始他还以为鞋跟儿破了,进了洼塘的水,他也没在意,一旁边的狗剩子眼尖。“嗷”的一嗓子,二蛋子,快跑,大白长虫就在你的脚跟儿吐信子那。狗剩子这一嗓子不要紧,我们几个可就炸了窝了,撅眼子尦着高儿的蹿起来……

苇塘外是一片明光的天地,脚板与土地的摩擦,使我的内心十分的惬意,原野上那熟悉的味道,也使我感到异常的亲切起来,像燕儿般无忧无虑的一溜烟似的飞回家去了。

打回家的苇叶,娘都会煮一下,达到柔软的韧度才能包粽子。

有时候,包粽子时我也会给娘搭个下手,娘便叮嘱我如何拿苇叶包住米,如何用马兰草把包好的粽子扎紧,以防煮漏了。包好的粽子娘会把它们放在院子里的大铁锅里,文火煮上一夜。晚去晨来,当我睡眼惺忪的从土炕上爬起来时,娘已经将煮好的粽子放在盆儿里用凉水拔着端在了我的眼前……

打苇叶包粽子,已经是幼时发生在故乡的往事,往事并不如烟。回味中的苇塘、回味中的粽子,纯纯碧野,那么静,那么香甜。凄清的苇塘,绵绵的黄土,就是刮起大风来也不觉得脏。多少年过去了,岁月的潮汐隐没了我的身影,所有的昨日浓缩成一个遥远的背影。走过了都市无数繁华宽阔的长街大道,飞越过长空中许多美丽的缥缈的云白雾红,回首忆念牵动我心旌的却是故乡那碧海般的苇塘。

端午节又要到了,我又想走进故乡的苇塘,吃娘包的故乡的粽子。我的眼里有了一种久违的深润感动。我晓得,直到我重返乡村,并在那住上一段时日,这种怀土情感才会苏醒开来。

粽子的散文3:年粽飘香

文/何小琼

“粽子飘香新年到”。中国最传统、最隆重的节日是春节,而过年吃上香香的粽子是最令人欢喜的事。

留在心底最深的记忆是:越近年三十,那令人欣喜、期盼的年味就越重。父亲把各种年货,瓜果一一备齐。看到母亲买回两大把粽叶、糯米、绿豆和猪肉,我就知道:又可以吃到美味的粽子了。

包粽子是慢功细活。母亲先把糯米和去了皮的绿豆浸泡四个小时,期间还要用手翻一下,再用小簸箕滤干水。猪肉要半肥半瘦,母亲说这样包出来的粽子口感才好。肉切长条,用鸡精、酒、生抽和麻油拌匀腌着。我和两个弟弟的任务是洗粽叶,把煮过的叶子用水洗后抹干。这样下来已差不多到了中午。

开始包粽子了。我们姐弟三人围在桌子边,看着母亲两手灵巧地拿起两张叶子,反面一头一尾重叠放好,放糯米、绿豆、肉,然后再放绿豆、再盖上糯米,转眼间,一座小山样的粽子堆好了。母亲轻轻把两边粽叶包过来,托起来,把两端往下折。抽一根绳子从中间绑起,母亲两手翻飞,轻盈曼妙地在我们的惊叹中做好了第一个。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母亲包的粽子不但个大,而且美观结实。父亲已架好了大锅,生起了柴火,熊熊的火焰欢快地跳跃着。我和弟弟一起合力把粽子扛过去,并自告奋勇看火。

等待是漫长又喜悦的。直到华灯初上,黑夜笼罩。我们总会隔一会儿就问:“好了没有,可以吃了吗?”母亲总是慈爱地说:“还不行,要有耐心。”终于,父亲从锅里拎起一个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粽子,母亲一边剪绳子一边说:“都来吃开锅粽,吃了来年交好运,有财有富。”当时还小的我们,并不大懂母亲的话,只顾对着油润晶莹的粽子,吃得唇齿留香。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粽”和“中”谐音,有着高中大名,光宗耀祖的寓意。吃粽子,要个好意头,是中国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传统习俗。

长大后到城市工作,粽子已是随处可买,花样百出。可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在超市买回来的硬硬的,怎么也吃不出儿时的味道。我只喜欢吃母亲包的粽子,享受那一份满满的爱。每年回家过年,母亲都会包好粽子,吃了过年粽,来年交好运。这是母亲最大的心愿。

粽子的散文4:包好一只粽子

文/王国梁

那年,我在单位做打字员。单调机械的工作让我心生厌烦,总觉得自己大学毕业,却大材小用,做这么个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因为不用心,工作中状况百出,纰漏不断。没多久,领导就暗示我单位新来了个打字员,意思是让我辞职。我不甘心,这样的工作,我曾自以为是地觉得我用一根小手指都能做好,如果被炒掉,是多么丢人的事。

很快到了端午节,我回老家看望母亲。母亲见我闷闷不乐的样子,问我怎么了。我愤愤不平地把自己的工作情况讲给母亲听,母亲说:“啥也别想了,今天咱好好包粽子,过端午节。你最爱吃粽子了!”

母亲早已把包粽子的材料准备好了,我帮母亲包。每年包粽子都是母亲自己包,她包的粽子,个个小巧玲珑,不仅样子好看,还非常紧实,一粒米都不会露出来。每每看到一只只粽子在母亲手中轻松地翻飞着,我都觉得包粽子是个非常简单的活儿。可是,我包起粽子来,却很不顺手。先是苇叶在手中颠来倒去,不知怎么放。好不容易把苇叶卷成小碗状,放的米不是多了就是少了。把粽子包上,却不知道怎样用线捆扎好。我包出来的粽子,七扭八歪,样子丑丑的,和母亲那些精巧的粽子相比,这些粽子简直是丑小鸭。

母亲笑着说:“别急,慢慢来。”接着,母亲开始手把手教我包粽子。她说:“包粽子要有耐心,别看这小小的粽子,要包好也得用心……”母亲一边说,一边给我做示范,还不时纠正我的错误方法。我笨手笨脚的样子,把母亲逗笑了,她说:“万事开头难,学着包好一只粽子,以后会越做越顺手的。”

在母亲的耐心指导下,我包的粽子总算像个样子了。看着自己的“作品”,我很受鼓舞,又开始包起来。不一会儿,果然越来越顺手,苇叶、糯米、大枣,在我手中飞舞几下,一只漂亮的粽子就出来了。母亲很欣慰地说:“瞧,现在包得多好!”她又语重心长地说:“干啥事都一样,只要你用心,干着干着就熟了。啥事做起来都很有意思,就说包粽子吧,一把糯米,两只大枣,几片苇叶,包出来的粽子,看着好看,吃着好吃。包好一只粽子,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你用心做,就简单了;你不用心,就像隔壁你大娘似的,干啥都马虎,一辈子包的粽子都是粗粗笨笨的……”

我恍然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母亲是在用包粽子这件事教育我,要用心工作。多年里,母亲一直是这样对我言传身教的。

那年端午的粽子,格外香甜。第二天,我回到单位,开始脚踏实地做自己的工作。

粽子的散文5:粽子香,粽子甜

文/苏锦秀

20年前的1994年端午节,是我们一家人真正意义上的合家团圆。一台糊满了黄泥巴的小拖拉机,铺上半车稻草,稻草上是用床单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几床旧棉絮、几只坛坛罐罐和锅碗瓢盆、一只父母亲结婚时的五斗橱、一只母亲陪嫁的小木箱,这是父母亲所有的家当,被这台突突昌着黑烟的小拖拉机,从大别山深处的老家,运到我们在城郊的“家”。

“家”是父亲新单位一所废弃多年的院落,院落里4间做仓库用的小屋被风雨剥蚀了40多年,父亲买了些旧瓦和房梁,修补了屋漏,我和姐姐从城里的租住屋搬到父亲身边。父亲择在端午节前,租了小拖拉机,把母亲和弟妹接了过来,才结束了父母亲20多年的两地分居生活。

母亲安顿好简单的家什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路对面的菜场,徘徊很久,买了一小把葡萄干,挑了三把最便宜的小粽叶,洗净,煮熟,然后放清水里漂着备用;再从小木箱里拿出一小袋糯米,淘洗,也用清水浸泡着备用。父亲的工作是化肥仓库保管,化肥称零售卖时,父亲细心积攒下尿素袋的封袋线,结实耐用,母亲把线洗净,在开水里煮一下后晾起来,算是消了毒的。母亲一直生活在大山里,大山里没有端午节包粽子的习俗和条件,可是父亲最喜欢吃糯米,那用糯米包的清香美味的粽子,父亲是断然不舍得买的。想必母亲已蓄谋已久,要为父亲要为我们,包一次粽子。

一夜的暴雨持续到上午,地势极低的小院,淹成汪洋。一家人困在潮湿的小屋里饿得发慌,母亲立即开始包粽子,不要我和姐姐插手,说是我们手没劲,包不结实,浪费了粽叶。糯米和葡萄干包的粽子,煮熟后清香四溢,小粽叶虽然很便宜,但包出的粽子也小,父亲一口塞进一个,粽子还能在嘴里轻松地转个弯。母亲在盘子里撒一层白糖,然后把煮熟的粽子一个一个小心地剥开放在盘子里让我们吃。母亲再把刚剥下的粽叶洗净,包第二轮……包第三轮……母亲忙粽子,姐姐织毛衣,我安心读书,父亲乐呵呵地教我年幼的弟妹识字,狭窄的小屋外依然是阴雨连绵……这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端午节,也是我们第一次吃粽子。父亲每月200块钱的工资,要养活一大家子的人,穷困至极。幸好父亲的战友在很远的村子里帮母亲讨了一小块菜园,为我们解决了买菜的难题。以后的几年里,我们再没吃过粽子,购买糯米和粽叶,对我们来说,太奢华。

10多年前,又是一年端午节,又是一个阴雨天的上午,我像梦游一样地来到小屋的院墙外,透过废弃的小窗看小院,小院早就无人居住,院里荒草丛生,白色的蒿花兀自寂寞地开放,蒿花比老家大山里父亲和弟弟坟头的野草要高出很多很多倍,比母亲独居在老家的老屋还要高。

超市的速冻陈列柜里,袋装的,散称的,肉松味的香菇味的腊豆味的……各种口味各种品牌各种包装的冰冻粽子,琳琅满目,四季售卖。我从不去买,天下再没有比母亲20年前包的粽子更香、更甜。又是一年端午节,又是一年粽飘香,粽子香啊,粽子甜。

粽子的散文6:又是粽子飘香时

文/杨小华

家乡的粽子是四个棱角,呈锥形,和广东的粽子完全不一样。在家乡,包粽子是绝对的技术活儿,有步骤,有技巧,而且必须严丝合缝,否则米就会散出来。如果手法不熟练,哪怕包好的粽子放进锅里煮了之后也会散开。如今的家乡,包四个棱角的粽子不知难倒多少姑娘和小媳妇。我是幸运的,妻子和母亲一样,也会包这种粽子。所以,出门这些年,在端午节前夕,我都会品尝到四个棱角的粽子,年年如此。用妻子的话说,广东的粽子不香,没有粽子的味道。其实也不对,广东的粽子只是形状不一样,但里面的馅料特别丰富,味道也不错。不过她每次这样说,我和女儿都会附和。原因很简单,就是希望她包几个家乡口味的粽子,让我们尝尝家乡的味道,重温儿时的记忆。

在咀嚼粽香中,那些尘封已久的端午节往事再次呈现在眼前,温馨、感动,令人神往……

我的家乡在湖北监利一个叫程集的乡镇,老屋门前有一条美丽的小河,叫老长河。河水一年四季长流不息,用她的质朴和甘甜养育了家乡的祖祖辈辈。每年农历五月,小河两岸郁郁葱葱,空气中弥漫着郁郁芬芳。在满眼绿意中,有一种近似高梁的植物,它生长在岸边的浅水里,长着比高梁叶要宽大的叶,这就是包粽子用的粽叶。每逢这时节,父亲总会搬出小船,在一个雾气满天的早晨到小河两岸采摘粽叶。父亲的小船下河了,我们兄弟姐妹的心这一天就无法平静,度日如年般盼望夜晚来临,因为那时我们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粽子了。

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父亲就带着一身雾气摇着小船归来了。船舱里堆满一片片绿色的粽叶,在朝阳的衬托下显得愈发鲜嫩和翠绿。父亲回来后,母亲会停下手中的活计,从船舱里把一片片粽叶拿出来,在河水里洗净,再剪齐根部平均分成几份折起来。父亲则到厨房里把锅里放满水,将土灶生上了火。水还未烧热,母亲就把粽叶放进锅里。等水煮沸,母亲再将粽叶全部取出来放进木盆里用清水浸泡。此时,粽叶已由先前的碧绿变成了暗绿,散发出一股特有的清香。母亲说,把新采摘的粽叶放进水里煮是为增加粽叶的韧劲,那样包粽子就不容易破了。母亲还告诉我们,粽叶只有煮过之后,才能释放出它独特的香味,粽子的味道也会更加香甜。母亲忙活时,父亲已将自家种植的糯米洗净,只等她来包了。

包粽子是女人家的事,父亲自然帮不上手。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要做,父亲会坐在一边,点燃一支烟,和正在包粽子的母亲聊一些事情。我们兄弟姐妹或蹲或坐绕在母亲左右,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有馋嘴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享受这份宁静的幸福。期间,我们也有闲不住的时候,会嚷嚷着要母亲教我们包粽子。母亲也总是不厌其烦地教我们,可没有一次成功的。我们用小手好不容易包出来的粽子,那也是奇形怪状,惹得大家笑个不停。这样不知不觉中,母亲已经包了很多粽子,个个棱角分明,漂亮饱满。母亲有时还会在糯米里搁一点红糖,或放一粒红枣,那样吃起来更加香甜。

粽子全部包完,父亲会把它们放进锅里用清水煮。这段时间对馋嘴的孩子来说,是最难熬的。母亲也许看出了我们的心思,总是提醒我们不要急,还说粽子要慢慢煮才能煮出它真正的味道。

我们在等待中迎来了落日,一团团色彩绚丽的、熔金般的烈焰慢慢地由绚烂归于平淡。末了,淡淡的暮色开始笼罩整个乡村,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此时此刻,只有锅里冒出的热气和独特的粽子香味在周围飘荡,馋得我们直流口水,也让我们兴奋不已。在孩子们再三恳求下,母亲含笑着把粽子从锅里提了出来。那冒着热气的粽子此时更加饱满,可爱,浓浓的香气溢满心胸。等到夜色完全笼罩整个乡村时,我们全家人已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围坐一起,尽情享受粽子的美味。

明亮的星星布满了天际,像一颗颗镶嵌在天幕上的钻石,熠熠生辉。夜幕下,它们又似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含笑注视着我们幸福而温馨的一家。炎炎夏日,夜风轻轻拂过,带给我们丝丝凉爽。那浓浓的香味随风飘荡,越飘越远,弥漫了整个乡村。

现在已是农历五月,家乡又是粽子飘香的时候,只是我身在异乡,又无法品尝到母亲亲手包的粽子。

粽子的散文7:粽叶包裹的岁月

文/龚德位

端午到,粽子香。一提到粽子,我就会情不自禁想起我的祖母来。因为儿时每逢端午,母亲正是农活儿繁忙的时候,包粽子全权由祖母一手操持。

端午节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都是特别温馨而快乐的节日。我们兄弟俩总会跟在祖母的身后一起上山采粽叶,粽叶土生土长,在村子的半山腰上满满一大片。五月的粽叶,叶子不嫩不老,葱茏滴翠,又不生虫子,我们与祖母采些宽大的回来。将粽叶下锅用水煮沸,再放到清水里浸泡,让之质地变软,叶面清爽润滑。

儿时家里穷,没有那么多的糯米包粽子,为此每年祖母早早就会准备赤豆、蚕豆瓣来帮衬糯米,尽量把粽子包得品种多样,花式齐全。到了端午的前一天,祖母早早地淘好糯米,备好粽馅,然后拿出粽叶开始包起粽子来。包粽子是一门技术活儿,祖母先从清水里取出粽叶,尽可能把粽叶拢成喇叭状,把适量的糯米放到“漏斗”里,然后摺拢两下粽叶,用一片小的棕榈叶把它紧紧地绑住,一个三角粽子就完成了。祖母的动作干脆敏捷,令人眼花缭乱,看着祖母在一旁忙着,有时我们哥俩也上前凑凑热闹,学着祖母的样子包起来,可不是包不紧,就是不成形,有时候还把糯米撒落一地,祖母总是哈哈一笑,从不责怪我们,我们哥俩只好作罢坐在一旁,静心等候祖母收工。

粽子包完了,祖母把它们放进锅里,加好水开始煮。灶膛的柴火烧得旺旺的,屋子里弥漫着诱人的粽香。我们兄弟俩总会围着锅灶不停地转悠,巴不得能早点吃上粽子。过了几个小时,粽子煮熟了,揭开锅盖,粽香扑鼻而来,粽子晶莹透亮,如宋朝的瓷器。蘸点白糖,咬一口,尝一尝,又甜腻又软糯,黏糊糊、润滑滑的,清香爽口,别具风味,令人大饱口福。我们一家人围坐在小屋的餐桌旁尽情地品尝着粽子的香甜,沉浸在无比温馨与幸福的粽香之中。

父亲一边吃粽子,还一边给我们讲粽子的由来,讲爱国诗人屈原的故事,我们哥俩每次都是全神贯注地听着,有时听着听着就忘了吃粽子。在物质匮乏的年代,粽子真是个好东西,耐饥、解馋。一个“包”与“裹”字,不仅浓缩了食品的精华,还省去了许多的人工麻烦。

慈祥的祖母总是那么的勤劳,让我们每年的端午总有看不完、吃不完的新鲜粽子。可如今,她不在了,我们无比地怀念那段“粽叶包裹的岁月”,因为有祖母在,小屋餐桌上的粽子就在,深藏在那翠绿而又宽广的粽叶之下的爱就在。

粽子的散文8:粽子艾蒿好清香

文/谢泓

又闻到浓浓的粽子香,又嗅到艾蒿的青草味,又是一个端阳节。满街尽是叫卖艾草的声音。长长的艾草,长生得太平凡,只有在这样的日子,人们才记起它的存在。

关于艾蒿的传说究竟有多久,也是众说纷纭,故事与爱国诗人屈原联系极多。代代相传的是对于传统文化的坚信不疑,对英雄人物缅怀,更是对于历史传承的一颗赤子之心记忆。

小城的山坡上,只有在这样的时光才显得更加迷人,尽是爬山散步人。当然是双重任务,个个欲折得一把、最好是一小捆艾草,成了责任。满山皆是喊喊叫叫,一片热闹浓厚节日气氛。

这艾草的作用,想必与唐王维“遍插茱萸少一人”情景相差不甚远,辟邪、健康、免灾、祈福……如此久远的记忆,在今天看来或许有点不可理喻,然而在古代却是司空见惯。

端阳节,是一个民族的永久记忆,也是百姓对平常日子的一个交待。你就不得不敬佩先民们的智慧:在那样的岁月里,生产力水平相对不甚高,刀耕火种的原始劳作与耕牛田间地头的耕耘,一起诠释着人们对丰收的认识,对丰收的向往和对未来的不尽憧憬。

奇怪的是每逢端阳时光,艾草,不为人们重视的野草生命,却突现出自己特有的魄力。清香悠悠,就连那些平常对它退避三舍的虫子们也出来嗅其香味。浓浓的青香,告诉人们端阳来临,采摘的喜悦与对端阳的记忆,也就通过粽子与艾草,穿越干燥空气的阻碍,深入到人们的骨髓里。

刻骨铭心的记忆,一个人关于端阳节的长长故事,不用名导演们去苦心编排,争先恐后从脑海深处翻越出来,与现实相对接。儿时为了吃上一只糯米粽子的好笑与憨态:弟兄相争,互不相让,甚至动起手脚;为了割得一捆儿艾草,而捅了马蜂窝的惊险场面就一个个跑了出来。只是告诉一个不容你怀疑的事实,那就是人生易老,天未老,岁岁端阳,今又端阳……

一缕缕炊烟从山间人家的屋顶冒出,那是煮粽子的炊烟,袅袅青烟在空中久久盘旋,在时间里流动,要经历整个夜晚的温火考验,待翌日清晨,方能品味出粽子的芳香与否。

清晨,艾草与粽子的青香就弥漫在空气中,谁会不在心底里呼唤:好香?

北方的粽子比不得南方的粽子,没有肉粽,多是米粽。米粽又分若种,比如北方仅有的黄米,高粱米等等。糯米的甜粘,羽叶的青香,通过舌尖的评价与论证,粽子就在端阳节里四处行走。东家走走西家瞧瞧的粽子,就在人们的舌尖上信情歌唱。

街头巷尾,议论最多的话题自然是粽子。一把把艾草,就行走在前往家家户户的路上,人们将艾草整齐的摆放在自家门头窗口,同楼为邻的话,绝不会忘记给邻居门口也放上一把,让大家都享受端阳的快乐……

小时每过端阳节,大人还给孩子们耳鼻孔上涂抹雄黄酒、再咪上一小口雄黄酒。说是只有端阳这一天,用雄黄酒涂抹过耳孔鼻孔后,就不会担心虫子之乃至许多害虫信意钻入,造成不必要的慌恐。

一股股青香味弥漫在节日的气氛,欢歌笑语俯拾皆是;只有用心去体味这节日气氛时,你才会感悟到传统于人们是多么的联系密切!割舍不断的情怀是对传统的依恋,是把根留住的信物。

就这样一代代相传,才使传统节日发扬光大,才把根世世代代—留在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上。

粽子的散文9:“妈妈牌”粽子

文/刘德凤

在我的心目中,只有吃了母亲亲手包的粽子,那才算得上是真正过了端午。

母亲包粽子的手艺,在我们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因为包粽子的手艺无人能敌,因此当地人戏称母亲为“粽子嫂”。母亲包的粽子,不仅香糯柔粘,形态也格外漂亮。即使是用同一种材料,别人包得生硬难吃,母亲包得又香又软。我们家乡每逢端午,有拿粽子走亲访友的习俗,有些不会吃粽子的主妇,只好经常来我家向母亲讨教,有的干脆直接将浸泡好的糯米搬进我家,排队等候母亲来包,热情的母亲总是笑容呵呵地接受,从未见过她推辞。

母亲做粽子选料苛刻、几近完美。她选的糯米,必定是那种粒粒饱满,又白又壮的糯米,选好后晾晒、挑捡、淘净、然后用隔夜烧开冷却好的山泉水浸泡。母亲对粽叶的选择也有很讲究,棕树叶要片片差不多长和宽的又直又长的叶子,提前三四天砍下来洗净风干。

母亲包粽子的工具简单,一双筷子,一个汤匙,就可以包了。只见母亲灵巧的双手将粽叶对折一下马上反旋,粽叶就成了一个圆锥形,然后用汤匙将糯米灌进去,再用筷子使劲地将米往下压,差不多时左手拿着圆锥体,右手将上端的粽叶盖下来一压,再就细长的棕叶一捆,一个结结实实,有棱有角的三角圆锥形的粽子就算完成了。

等全包了,就将所有的粽子放进大锅,并注满水盖严锅,就可以烧水煮了,用小火煮一个通宵,这样煮出来的粽子不仅熟得透而且耐放。

从我记事起,每年都习惯在母亲的粽子香味下度过端午,我也因此炼就了辨识的粽子的眼力。即使将母亲包的粽子混在百来个其它粽子中,我也能一眼认出来。别人因此特别好奇,问我拿什么判断,而我总是骄傲地说:“妈妈牌的粽子,是世上独一无一的。”母亲听后也总是喜笑颜开,每年都会多包几个,犒赏我的胃。

今年初夏,母亲因为右手骨折,在家休养。我心想,这个端午,我是吃不上母亲做的粽子了。昨日带女儿回家,刚进家门,母亲就端出一小盆粽子让我们吃,她满脸歉意地说:“今年包得少,等明年我多包点,你多带到城里,当早餐。”

等母亲去烧茶的空闲,父亲偷偷告诉我,就是这点粽子,***包了整整一天,那只右手不能用劲,她包了拆,拆了包,反反复复很多次,这才有这么几个得意的出来。怕我煮得不好,她要坚持自己煮,身体那么差,还熬了半宿。

我转身对正在大口大口咽粽子的女儿说:“宝贝,这就是妈妈经常跟你提的“妈妈牌”的粽子,好吃吗?”

“好吃!”女儿肯定地答,微笑着,而我的泪,大滴大滴在滴在粽子上。我突然决定,要好好跟妈妈学学包粽子,让母亲也尝一尝“女儿牌”粽子的味道。

粽子的散文10:粽子的选择

文/耿艳菊

妈妈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有时候妈妈却是偏心的。

哥哥比他大一岁。从小两个人在家里什么都是相同的。一样的碗筷,一样的床铺,一样的衣服,吃同样的饭菜。只是在位置上,哥哥习惯性地在左,他在右。

家里穷,买不起小孩子们热爱的玩具,也买不起小孩子们热爱的零食。可妈妈从田里干活归来,会捉两只一模一样的蚂蚱给他们玩耍。也会从兜里掏出一把酸甜的野浆果,洗干净放在盘子里,然后哥哥吃左边的,他吃右边的。

然而,这样相同的环境和条件长大的孩子,性格和体质却是迥然不同的。哥哥似乎生来就弱一些,瘦瘦的,总是爱生病,性格看起来也偏内向,像温室中的小幼苗,像城里没有见过阳光的备受呵护的小王子。而他却是虎蹿着长的,又黑又结实,整天没心没肺的又说又笑,树林子里奔跑,小河中摸鱼。皮实健壮的他看起来更像哥哥一些,哥哥倒成了他的跟屁虫。

妈妈总是对他说,你哥哥不如你强势,你是他的亲人,你要让着他啊。妈妈也总是会对哥哥说,你是哥哥,你要知道爱护弟弟啊。

妈妈的担心其实是没有必要的。从小没有不打架的兄弟,不过他们哥俩的感情倒是不错。即使上了学,他们也在一起,成了同桌,哥哥坐在左边,弟弟坐在右边。一起回家,一起写作业,一起看一本故事书。

穷人家的孩子多半都知道刻苦,他们也不例外,学习上的事情从来都不让父母操心。转眼间,他们都读到了高中。那一年,爸爸却摔着了腿,不能再出去打工挣钱了,光靠几亩薄田是无法供他们读书的。月底回家,妈妈犹豫了很久,还是透露出了担忧。他们很懂事,他说让哥哥继续读吧,而哥哥坚持说自己是老大,理当撑起这个家,让弟弟读书。

这是弟兄俩长大以来第一次最强烈的争执,哥哥急得脸都红了。妈妈看着桌上昨天一个亲戚送来的一兜糯米,一把蜜枣,突然有了主意。她对他们说,你们哥俩别争了,我晚上把糯米泡上,明天早上给你们包粽子,吃中蜜枣粽的那个继续上学。

他们都点了点头,这对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饭桌上就多了一盘粽子。哥哥向来有早起的习惯,已经坐在桌前等他了。像往常那样,哥哥吃左边的粽子,弟弟吃右边的粽子。

当他吃完一个,又打开一个,刚咬了一口,就吃出了蜜枣。他愣住了,妈妈一时也愣住了,甚至有几分惊讶。哥哥却高兴极了,似乎是他意料中的事,说,你看,老天爷都要让你读书,你还跟我争。

妈妈那天只说了一句话,行,就你读吧。然后就去忙着干活了。

对于他去读书的事实,在亲戚邻居们看来也是再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他和哥哥的命运却是在这件事情上越走越远。哥哥为了照顾爸妈,没有选择出外打工,向邻居学起了养鸡。他用妈妈和哥哥种地养鸡的钱读完了高中,又读完了大学,然后留在了城市,有了一个体面的工作。

后来,妈妈生病,需要输血,哥哥把他叫回来,他才知道原来哥哥身上流的竟不是和爸妈相同的血。他是爸爸同事的孩子。当年,爸爸和哥哥的爸爸同在一个地方干活,而他的爸妈因为一次意外不幸离世。爸爸回来和妈妈商量,妈妈觉得他可怜,就收养了他。

哥哥很早就从亲戚的口中知道了他的身世。可他只把这个秘密紧紧地藏在心里,不曾问过爸妈,更不会对他说。他心里知道,爸妈对他真好,比对自己的孩子都好。

那个蜜枣粽的选择其实是有意的。妈妈在那个包着蜜枣的粽子上是做了记号的。她觉得羸弱的哥哥更适合去读书,所以悄悄地把蜜枣粽放在了哥哥的那边。而恰巧早起的哥哥看到了妈妈的纠结和痛苦,趁妈妈离开的刹那,又悄悄地动了手脚。然后,他就自然而然地吃到了蜜枣粽。

妈妈到底是偏心了,她的天平偏到了最需要爱的那一端,而哥哥把这份本来就属于他的爱又还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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