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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散文1:茶中往事
文/鲍安顺
北京的老舍茶馆,早期是街头摆的茶摊儿,粗瓷大碗一字排开,过往的客人掏二文钱丢在桌上,然后捧起茶碗,站在摊旁扬脖喝下。后来,老舍茶馆进了楼,八仙桌雕花椅,店小二提着壶把开水冲进小盖碗,桌上还摆放有干鲜果品等茶点,茶客们从容品茗,闲散地谈着世事的兴盛沧桑。有时,茶馆里还有说书唱戏的,后来还放起了音乐唱片,真是往事悠悠,时光似水流年。
我的家乡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记得年少时,家里茶叶喝光了,做手艺的父亲,病容憔悴,他给我两角钱,让我去供销社门市部买最便宜的茶叶,也称“老干片”。营业员用荷叶包好茶叶,从高高的木制柜台上勾头递给我,我接过后一溜烟就跑出小店。那茶叶很劣质,叶片很大很粗,泡出来的茶也很苦,平时家里人是不喝的,只有当家里穷得无钱买米了,父亲才让我去买这种茶叶。父亲从不去买这种茶叶,他说小孩子去,别人不会笑话,大人可丢不起这个脸。在我的家乡,有人家修房子的时候,都用大陶罐泡“老干片”,做工的人累了,歇下来用大碗倒一碗,然后大口喝下去,那情景看得很爽,喝茶的人个个汗流浃背,我惊讶地想,为什么父亲喝茶时皱着眉头,那些人却喝得酣畅淋漓?
三十年前的四月天,我在一座大山里搞林业勘察工作,一整天没吃没喝,傍晚,我精疲力竭地来到山顶的独户人家。主人给我泡了一杯新茶,那可是山林云雾中刚发芽的茶叶尖,我喝了一口顿时感到茶香浓郁,渗透到我的五脏六腑,甚至有一股馨香,弥漫着窜进了我的骨髓深处。那是我喝过的最美味的香茶,从此再也没有品尝过那茶味、那茶香,后来想,那天喝茶时的独特感受,是身体否极泰来的一种超越与快乐,是如饥似渴后的轻松与释放。
我四十岁生日时,太太送我四套茶具:玻璃、陶瓷、紫砂和麦饭石的。那天早饭前,太太用紫砂壶给我泡了龙井茶,午饭后用麦饭石茶具给我泡了铁观音,晚饭酒足饭饱,她又用陶瓷茶具泡了红茶,让我喝了有益消化。那天夜深人静时,我坐在计算机桌旁,太太用玻璃茶具给我泡了杯黄山毛峰,我一口喝后,心情风卷云舒,那茶香的清新雅淡之味溢上心头,仿佛触及到我心灵柔软的部分。我无法忘记那幸福的一天,是太太为我安排了一天的生活,我以恬淡愉悦的心情品尝了各种茶香,享受夫妻间的恩爱情深。
许多喝茶的往事想起来是一种享受,儿时我喝父亲的茶盏,后来太太和儿子都喝我的茶盏,其实共饮一杯茶不太讲究卫生,可是其间亲情弥漫开来,爱在共饮中变得从容淡定,有一种天伦之乐的幸福与快乐。
茶馆散文2:村头茶馆
文/丁明烨
儿歌曰:小茶馆,三嫂开,一溜桌橙门前摆,喝水咱有梁山泊,吃饭咱有馍馍台,观景咱去宋江寨,参佛咱去莲花台,南下恁顺运河走,北去紧靠黄河崖,东西南北往来客,三教九流去又来,天黑点点钱箱子,不够买双绣花鞋。
中国人对茶天生有一种嗜好,文人墨客、隐者高士喜欢品茶悟道,乡野农夫、贩夫走卒也喜欢喝碗茶水解解乏,在没有瓶装水、罐装水的年代,村头茶馆便应运而生。
村头路边,一架木头树枝搭制的凉棚,几个烧水的灶口,几条石矶石凳,就是一个村头茶馆。小茶馆别具风味,为利用余火,它的炉灶通常一头高一头低,上面依次摆满各式茶壶,水气氤氲,茶香弥散,构成乡间土道旁一道温馨的风景。
经营茶馆的一般都是上了岁数的老大爷,也有言辞敏捷的农家妇女,他们谈吐朴素,待人热情,一边端茶倒水,一边与客人拉家常。在农村,柴和水都是就地取材,茶叶也是比较便宜的茉莉花茶,老百姓的功夫不值钱,因此茶水也特别便宜,一般都是一二分钱一大碗。喝完水,拉完呱,起身时一摸口袋,真忘记带钱了,摊主也不会计较。
村上劳作了一晌的邻居,路过茶馆,大都放下农具,喝上一碗热茶,放松一下疲惫的神经。拉车赶路的客人,在小茶馆里歇歇脚,喝上两碗茶水,顿感神清气爽。这种小茶馆除了卖水,还兼有小饭馆的作用,为南来北往的客人煮面条、叨疙瘩、烩饼、馏窝头,经济实惠又快捷。村头古树下,茶饭飘香,南腔北调,舟车往来,是令人神往的好去处。
茶馆散文3:日子像那一杯茶
文/庙门口的人
曾在一茶馆读过一条幅,文曰:“一茶一世界”。品味间,仿佛禅意在心,感觉喝茶品茗是一件出神入化的事情,氤氲的茶香中,给人以空灵的感觉。
“茶”一字,意为“人在草木中”,说出了天人合一的自然意境。数年前,我在一篇题为《闲话与实说》的随笔中,描写过旧时我外祖父泡茶馆的情景,我在文中说:“其实,泡茶馆就是说闲话,就是过日子”。在我老家下江一带,旧时有 “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的说道。柴米油盐酱醋茶,寻常的日子就在时断时续的茶香中渐渐地流淌着,淡淡袅袅地飘动着难以割舍的恰似炊烟的韵味。
若论喝茶,我是从当年下放农村时开始的。确切地说,那时是在“品茶“。我当时下放在丘陵地带,是个产粗茶的地方,每年春夏两季茶,从采摘到炒制,备尝辛劳;尤其是炒制,道道工序烟熏火燎,其技艺全在对火候的把握上。而”品茶”,也算是一道工序,不可或缺,就是每锅上来后,都要当场泡上一杯,品鉴质量。毕竟当时日子清苦,缺少油水,茶品多了,一夜下来,心里糙的难受。所以,我反而对茶敬而远之。记得当时,我为父亲炒制过一斤新茶。虽说是粗茶,但父亲很感动,喝的津津有味。甚至家里来客时,父亲还坚持为客人泡上一杯,并向客人说明,这是儿子做的茶。父子之情,全融在了一杯粗枝大叶的茶水中。
真正把喝茶当做日子的一部分,还是许多年后的事。那时,我迷上了写作,每每在晚间,为了提神,就为自己泡上一杯浓酽的茶。又渐渐地于深夜,当一杯茶早已喝淡的时候,看着自己写就的文字,自然而然地对茶有了情感上的依恋,直至到今天不可一日无茶;开先是一天泡一杯,发展到眼下一日泡两杯或三杯。
抑或是愚顽不化,喝茶至今,我仍是“牛饮”。有些像《红楼梦》里的妙玉调笑宝玉:“岂不闻一杯为品,二杯既是解渴的蠢物,三杯就是饮牛饮骡了。”而我一直认为,喝茶就是喝茶,一但把喝茶弄的神神道道,也就没茶味了。据说前清老宰相张英回乡后,闲居龙眠山,以奔突的山泉、陶罐和果树的枯枝煮水,待水沸腾后,再拎水走七步,让水性平和一下,最后才倒进七步之外的茶具。我想,那是闲人的玩茶,远去了过日子的平常心。
有一年的秋上去山里,在一农户家歇脚,那家主妇用门前的山泉冲泡自家的野茶待客,随和朴实,那茶的清香至今还萦绕于齿间,有回归自然的感觉。以茶待客之道,我是在安庆居家中渐渐领悟到的,开先我给人家泡茶时,喜欢倒的满满的,以为有诚意。是后来一位老人告诉我说:“酒满敬人,茶满欺人”,也就是说家常待客“酒要满,茶要浅”。再后来,我还读懂了“茶三酒四溜达二”这句话,品出了茶在日子里的俗常意味,不虚不张,自然晓白。“琴棋书画诗酒花,当初样样不离它;而今万事都变更,柴米油盐酱醋茶。”古时,一位落魄的书生写过这样一首“打油诗”,我看出,日子可无酒,不可无茶。
风在茶中,云在茶中,雨在茶中,日子也在茶中。一则参禅的故事说,一人问禅师:“佛何在?”禅师答:“吃茶去。”我想,那应该就是平常心了,日子不就是那一杯淡淡的茶吗?
茶馆散文4:平民茶馆
文/柳萌
倘若有钱有房,我真想开家茶馆,一家普通茶馆。名号不见得响亮,陈设不见得讲究,有座位能聊天,少掏钱能喝茶,我看就可以了。至于演出节目、供应点心,那倒大可不必。只是客人待的时间不要限制,一定要让人家喝好聊透,尽兴而归,还思谋着再来。
萌生这样想法,总有两三年了,只是这些天这样的想法比过去更强烈。有时在甜美梦境中,听到“茶来啦”的喊声,脸上便会绽出微笑,醒来才知道这是做梦。都说梦是白天所思,的确如此。那么,放着许多赚大钱的营生不做,干吗偏想开家茶馆呢,而且是家本小利薄的茶馆。理由很简单:朋友相聚得有个地方。
我这一生,可夸耀的事情几乎没有,唯一可以自慰的就是朋友多,而且很有几位称得上是真正的朋友。他们既不是大款,更不是大官,都是在纸格子上讨生活。在几十年的交往中我们的友情很少走样儿,即使我头戴“右”字荆冠,或者生活中遇到郁闷事,他们从无歧视和怠慢。当我被小人诬害时,有的还挺身而出,理直气壮地保护我。更不要说进入暮年,朋友们时时为我担心,隔三岔五打电话询问,生怕我生活无人照顾。在人人自保处处设防的年月,在道德滑坡人情如纸的今天,依然能够真诚相待无半点偏移,难道这还不是真正的朋友?
尽管朋友们不常在一起吃吃喝喝,最多不过偶尔借助电话问候一声,但是彼此情感还是相通的。可是,毕竟都一把年纪了,总想找个地方见见面。按说这是很容易办的事情,只是一旦真办起来,往往不那么随心所欲,首先,见面的地方就很难找。
要说地方,这会儿的北京,还是蛮多的,豪华气派的有宾馆,花木葱茏的有公园,然而真选起来,我这辈人就要犯难了。在大宾馆喝茶论杯,坐上半天儿,一个月工资就交待了,更何况不习惯那种环境。找家小公园坐坐,门票倒是可省去,只是这会儿公园早没了往日的幽静,人多得像赶集,根本不适宜聊天儿。至于茶馆,包括赫赫有名的“老舍茶馆”,北京可谓不计其数。我沾别人的光,有的去过一两次,却总觉得不够味儿,有点像洋人穿长袍,看着就不舒服,更何况这些茶馆茶资不菲。对于普通人,这样的茶馆只适宜观赏,不适宜饮茶,更谈不上浓郁的茶馆情趣。我去过成都却未泡过茶馆,听说那里的茶馆原汁原味,我想,那才是普通人休闲的好去处。
我若真能开家茶馆,想选在有水有树的地方,能够营造幽静的环境;陈设不要怎样豪华讲究,有桌有椅能舒适交谈就得;价钱一定要让一般人掏得起,时间上一定要让茶客把酽茶喝淡。总之,这家茶馆要舒适、温馨,充满浓浓的人情味儿。
当然,这只是个人愿望,既无钱,又无房,我怎么能开成茶馆呢?我倒希望某些商家,不妨这么试试,开家平民化茶馆,说不定真会火爆起来。要是有朝一日,我们身边有了这样的茶馆,千万别忘记告诉我,我定会邀上几位朋友到那里喝喝茶聊聊天。倘若老板想到我出过主意,优待我少掏几十元钱,那就先谢谢了。
茶馆散文5:老字号
文/江泽涵
八十年前,长街茶馆林立,如今只剩一家“围鼓茶馆”了。楼内无人唱围鼓,而每日宾客满堂。
得从那群热爱围鼓的四川青年说起。人多之地,又有闲情的,不是街口,而是茶馆。他们说明来意,无钱交租金,属友情支持。战争、内乱不止,生意惨淡,老板们不愿白让,纷纷婉拒了。
只剩最后一家小茶铺,他们抱最后一丝希望,与老板沟通。老板叹息:“都难。”点头同意,还帮他们张贴海报。
第二天,茶铺满座,人来了,不管喝茶,还是听围鼓,都该点壶茶嘛。要评要说,更该喝茶。一共唱了七天,客人每天都把茶铺围了个水泄不通。
其他茶楼都巴巴望着客人朝这儿涌。有个老板厚起脸皮,提礼请四川青年去。他们不愿做不义之人,同样婉拒。
就在这几天,喝茶或说听戏,多了个名堂,叫做“吃围鼓茶”,茶铺趁机改名为“围鼓茶馆”。
围鼓青年走了,客人要喝茶了,也还会来围鼓茶馆,把本是别家的客人也引了过去。他们对这儿的回忆更深,还有着几分眷恋。
孩子随大人,后代想到喝茶了,当然也来熟悉的围鼓茶馆。茶客世代垄断了,其他茶馆只能关门大吉。
“结善缘得善果”是很简单的道理,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而老字号必然是做到了。老字号之所以老而留存,大概就在于此吧。
茶馆散文6:夏日茶事
文/刘长青
四川人离不开茶,更离不开茶馆。在巴山蜀水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茶馆。茶馆虽然都是以卖茶为营生,但由于所选位置和装修档次的不同,就成了茶摊、茶馆和茶楼,沿江河畔摆设的茶摊更是人情世故之地。
每个城市基本上都会有一条江河绕城或穿城而过,川人便利用江河两岸的人行道摆设茶摊,少则几十桌,多则数百桌。那些沿江河摆成的茶桌,蜿蜒曲折似一条飞舞的长龙,前望不到头,后见不着尾,久而久之便成为了巴山蜀水一大壮丽而奇特的人文景观。
夏日,走进了资阳城附近一小镇开了多年的老茶馆,举目一望,二十多张茶桌满坐的几乎是清一色的老年人,我这个生人的突然造访,刚才还热闹非凡的茶馆一下子安静了,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
老板走上前来:“来碗什么茶?”“这些老茶客最喜欢喝什么茶?”“他们呀,三花(三级花茶的简称)。”“我也来一碗三花。”“三花一碗啰!”老板一声高喊,毛巾往肩上一搭转身泡茶去了。
很快一碗“三花”送到我的桌上,我揭开茶碗盖时,满屋的茶客还时不时地偷瞄我,刚才还大声谈论的茶客,压低了声音,听上去好像说着悄悄话,我示意老板让他过来,问其究竟。老板说:“不大的小镇,来到这间茶馆喝茶的都是熟人,来个生人,茶客们有种防备心理,自然也就产生了距离。”“我应该怎样做才能让他们把我当朋友?”“你可以为他们付茶钱,这是茶客最好的见面礼。当然,茶客看重的不是区区两元一碗的茶钱,而是你看得起他们。”
我答应老板为今天在场的茶客买单。
老板通报我的意思后,刚才近乎鸦雀无声的茶馆重新热闹起来,另有几位老茶客还端着自己的茶碗来到我坐的桌上,与我打起了招呼。
临近中午,茶客们纷纷离开了茶馆,他们一一来向我道谢后回家了。当我向老板结账要求买单时,老板告诉我:你一个外乡人来到我们这个小镇,哪有让你付茶钱的道理,茶客们不但不能让你付茶钱,就连你的茶钱早就有人替你付了。喝茶的人不在乎钱,他们在乎的是尊重,在乎的是人品,犹如那碗普通的三级花茶,看起来清汤,可喝到嘴里却甘味十足,久留醇香。“
茶老板的故事还在继续。
成百上千的茶客来到江河边,搬过来一把竹椅,全身心放松地往竹椅上一坐,再叫来一碗盖碗茶,端起茶碗凑近鼻子,微闭着双眼深深地吸着淡淡的茶香,缓缓地深呼吸,一次又一次,生怕茶香溢出盖碗似的,将全部的茶香吸饱之后,再慢慢地细细品尝。
四川的茶馆,尤其是大众消费的茶馆,除外地人偶尔光顾外,大部分的茶客都是本地多年的老顾客。他们喝茶的钱都是相互给,只有第一位是自己给,有的茶馆为了拉生意,往往第一个来喝茶的人免费,第二个来时,第一个会给他付茶钱,第三个来时第二个为其付,以此类推。如果一个长年喝茶的人走进茶馆,无人代付茶费,表示此人在为人谋事上定有瑕疵,因此,”盖碗茶“中的”三件套“将碗喻为”为人“就是这个道理。
茶馆散文7:故乡的茶馆
文/山人
故乡的小镇变化日新月异,记忆里的旧光景已淹没在喧嚣的电子乐和光鲜亮丽的霓虹灯光里。原先青砖灰瓦的老店铺、磨得铮亮的青石板路、整日冒着火气的“老虎灶”、还有那热闹非凡的老茶馆,都成了儿时记忆里最珍贵的光景。
那时尚年幼,每日背个军绿的帆布书包“晃荡”,必经过那处街边的茶馆。茶馆不大,约莫放三四张桌光景,门口迎街面还可放两三张小桌,摆上几张竹椅。斑驳的墙上依稀可辨那前些年留下的红色标语。一早,茶馆就是街市上最热的地方,四乡八里的客提着篮或挑着担子,装着些家里的时蔬或刚下的鲜鱼,拿去茶馆对面菜市售卖。不多时,满脸堆着笑,手里捏着几张皱巴的纸币,在手里数了又数,漫步走向茶馆。
茶馆门前撑有几把黄布竹伞,伞下有着热腾腾的柴火馄饨、油锅里翻滚着金黄的油条、还有喷着香味儿的油炸臭干,尚在屉里白胖的鲜肉包子,油纸包好的兰花豆和花生米……三五食客坐定,或叫碗馄饨来根油条,或来两鲜肉大包,甩开膀子吃将开来。也有三两酒客,从菜市门口酒缸里打来几两散装烧酒,茶馆门前坐定,叫上一碟炸臭干,抹点鲜香的辣酱,再来一包兰花豆,不紧不慢,悠哉悠哉地咪上了。几位老友天南海北的数落起各自的生活和过往,那谈笑众生的神态,也只有《西游记》中众仙饮酒的镜头才能与之匹配。年幼时的我,每每路过,总是不停地咽着口水,幻想自己能快快老去,能与之同桌而后快。
有时很幸运,遇上同村本族的老人,乖巧的我嘴甜,舌头打个滚儿,总能得到爷爷们的打赏,一根油条或一把兰花豆,总能满足儿时的味蕾。那满手的油舍不得擦掉,大多都抹在自己头上,现在看来是多么不可理解。
茶馆里说书的匠人,每日九点半才开讲。我平时上学早,也只有偶尔周末上集市才能见其尊容。记得他个儿不高,五十来岁光景,面相清瘦。不像电视上说书的穿长袍,却也永远一身干净的蓝卡其布中山装,手握一把纸扇,桌前一方惊堂木。他立在茶馆中堂,嗓音清亮,却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抑扬顿挫地说起一回回隋唐英雄、水浒、西游记等,不太记事的我偶尔听过几段,都不完整。一开讲,记得茶馆里总是坐得满当当的,大碗茶茶汤略黄,喝在嘴里总是那么的杀渴。说书时茶馆很安静,只剩一位跑堂的伙计不时地来回给各位茶客添水。那时我也听得入神,只是心中疑惑,这位匠人不用看书,却把一段段故事说得自然流畅,一个个人物是那般的鲜活,以至于晚上总会梦见“头戴紫金冠,手握亮银枪的白袍小将俏罗成、黑脸虬髯的尉迟公……”
时光流连,一晃过去了几十载。记忆中的那间茶馆承载着我儿时的幻想,每每闲暇时光里,我也会泡上一杯春茶,茶汤虽远比记忆中的大碗茶清亮,喝在口中,滋味却远没有故乡茶馆的大碗茶来的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