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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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的散文1:儿时的年味

文/书海飘逸

快过年了,人们沉浸在迎接大年的喜庆里,现在的“年味”虽然没有过去那么浓,但接近年跟前,还是在各家各户里飘出那淡淡的年味了……

人们大包小包的采购着年货,忙碌的不可开交,嗅着这年味,让我的眼前浮现了儿时过年的情景,这情景是那样的逼真,也是那样的眷恋……

小时候真好啊,白雪笼罩的村庄,在腊月天里就已经有热腾腾的年味了。那时,我是个假小子一样的丫头。常常和小伙伴们东家窜、西家耍看热闹。杀猪的,宰羊的,还有满村庄飘散着粘豆包的香味,我们一群小孩,总是涎着口水围着灶台上冒着白气的一口大锅,贪婪的闻着酸菜炖肉的香味,那才叫个“馋”哦。

过年好不热闹,各家各户忙碌着大扫除,贴年画,用报纸糊墙。挨家看年画也是我最痴迷的。年画有白胖娃娃抱着大金鱼的,有四大美女年画的,也有各色不同风景的年画,还有开国元勋十大元帅年画;独占鳌头的就是十二属相其中过年“值班”的;堪称年画里的明星,各个神采奕奕。辞旧迎新之际,欢天喜地;粘窗花,贴对联,贴大大小小的“福”字。这些,要多喜庆有多喜庆。大门和小门上,秦叔宝,尉迟恭手持兵刃一左一右,好不威武;一切妖魔鬼怪,都将逃之夭夭。家家户户,里里外外收拾得焕然一新。我们这些小孩们东瞅瞅,西看看,真是眼花缭乱,高兴极了。

忙乎间,终于迎来了一串串震耳欲聋的爆竹声。那清脆的响声 ,绽放着过大年的喜悦。

大年三十那天早晨,我们穿着新衣裳,兜里塞满了糖块,手里拿着大红苹果;那个香,那个甜,是真令人陶醉。夜幕降临后,满村庄洋溢着喜庆的红光,吃完热腾腾的饺子,我和哥哥们都争着抢着给父母拜年:“过年好,过年好。”的祝福声满房间飘荡。父母笑得合不拢嘴,便会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崭新的压岁钱,一元,两元,或是三元,最多五元钱,感觉自己都发了大财,心里笑开了花。之后,我和哥哥们提着父亲为我们做的小红灯笼去找伙伴玩,以往不敢走的黑路,被手中的小红灯笼照着,无比明亮,再没一丝惊恐。看吧,一路上时不时红灯闪闪,村子里的孩子们都挑着小红灯笼出来玩了。小灯笼五花八门,特别好看。有的,是用秸秆扎的框架,再用大红纸糊上,中间点燃一支红色的小蜡烛;有的,是用铁丝做骨架,依旧用红纸糊好,小小的蜡烛插在里面的底座上,是那么美。最简单透明的是用罐头瓶子制作的“灯笼”,大人用麻绳或者铁丝系在瓶口,里面再放上小红蜡烛,非常精致,玲珑;一路大家哼着歌,提着小灯笼,到处跑,满村子都是孩子的笑声和喊声。

若是谁不小心,被地上的冰土堆绊了一跤,那可坏了,灯笼被甩出去好远,小蜡烛顷刻间会把漂亮的纸糊的灯笼点燃。那盏纸糊的小灯笼也就彻底被毁掉,孩子们就哭着跑回家。父母亲便很慈爱地为我们擦去小脸上的泪花,然后笑呵呵地再给我们重新糊一个小灯笼。我们就这样开心快乐地过着年。

那时候,心里装满了太多的甜蜜与快乐。在那个朴实无华的岁月里,馋年味,看年画,提着小红灯笼逛街,便成了我最开心的事。多年后,这些往事依旧会萦绕我的心头:温暖与快乐。

又要过年了,在这暖融融的回忆中,总感觉有股绵长的幸福在延伸。那股香味在大年里飘溢,似乎润透了我的心。

年味的散文2:年味是什么味

文/冯海鹏

年味从淡到浓,飘入每个人的心里。

记忆中的年味是香的甜的,是红红的对联,是噼里啪啦热闹的鞭炮,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包出的饺子,是锅里滋啦啦的炸出的果子,是咕嘟咕嘟炖着的肉,是小孩子的大声叫笑,是大人喜笑颜开的忙碌。是自家酿制的甜酒,是满街的中国结,是大集上琳琅满目的物品,是庙会上喧嚣的表演,是锣鼓的声音,是炭火的通红,是大雪纷飞的激动……

可是,年味岂止是这些味啊!

那些游子,那些漂泊在外的人,年味是思乡,年味是团聚。时间离新年一天天迫近,心便越莫名地激动,莫名地惊喜焦躁。偶尔会停下手中的活儿,呆在那里,朝着家的方向望去,想给孩子的东西是否带齐,给妻子的礼物是否购置,给父母的衣服是否已备。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一家围坐在一起烤着熊熊燃烧的炭火包着饺子的场景,不禁突然扑哧地笑。那一刻,会忘记一年来的酸甜苦辣,忘记一年来的奔波劳累,让浓浓的甜蜜荡漾心间,心便醉。

那些在家的父母,年味是孩子的团圆,是孩子的平安。他们何尝不和游子渴望归家一样,一日紧似一日地盼望儿女归来啊!从远远望见年的那一刻开始,心里已经开始激动着忙碌开了。赶集购年货,进厨做佳肴。把对儿女归来的喜悦盼望和祝福全付诸到风风火火的行动中去了。老友相见,问一句,儿女过年回来吗?回,便差一点手舞足蹈,话题便滔滔不绝。不回,便黯然神伤,沉默而去。无论喜悦无论沉默,都没有怨言。

那些学子,年味是感慨,是希望啊。旧年已过,新年即来,岁月匆匆,他们感慨时光流逝,但又让那颗年轻的心激荡着希望。看看过去的得失,想想未来的打算,在新年里休整身心,来年,迎着春光上路。

年味是思乡,年味是团圆,年味是希冀,年味也是感恩啊,年味在每个人心里可能都有特殊的含义,可是,在每个人的心中,年味却又有共同的味道,即是温暖、幸福!

年味的散文3:年味

文/杜爱民

每逢年关临近,总觉有些忙乱和慌张。街市上人流比往日拥攘了许多,丰庆路一带的批发市场更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遇上年关口迫近,心绪反倒不宁了起来,人们急匆的脚步,让我心里感到怆然。时间于我在这个交结处,愈益变得紧迫。我在生活里身不由己的漂浮。我感到时间与我擦肩而过的强烈感受,使我更加凄惶。我看见自己走在路上,佝偻着腰背,生活的手一再将我拒绝。

随着年岁的增长,对于年节的兴味也比从前寡然了。年节永远属于童年。我记得小时,曹伯叔总是在年三十天麻麻子黑的时候,送来一只“叮当”和两根镶在麦秆上的老刀糖,摆放在我的枕头旁。曹伯叔有一手做“叮当”制老刀糖的手艺,除夕上,一年的生意就算做到了头,余下的时间为街坊邻居的小孩赶制些新年的耍货。大年初一醒来,因为有曹伯叔前一夜送来的东西,新一年的开头就有了欣喜和亮堂。郝旗、晋安和王正的“叮当”,大约在年初三未过,已被吹破了。老刀糖也基本没了踪影。我的“叮当”,在正月十五打灯时还是崭新的。老刀糖我也舍不得吃,通常插在我家过年备用的冻豆腐上,一天舔上几口,这样从初一到十五的年节里,嘴里天天都是甘甜的。

我们家的孩子多,新年里不可能都添置新衣服,但我妈每年都要为我纳一双新鞋。她让我双脚踩在报纸上,取下我的新鞋样,就开始打糨糊,把旧衣服的袖口、领子和破损的地方剪掉,一层一层贴糊在南墙上,每天还不忘用一只木棰在上面敲打,来回滚动上好几遍。等到那些“被糊”干透,贴得更加老牢实,我妈就从墙上一块一块将它们揭下来,照着我的鞋样剪裁,在上面蒙一层新白棉粗布,一针一针缝纳。有好几次,半夜里醒来,看见母亲仍在灯下为我纳鞋底,她还不时习惯地把手中的针头,在自己的头发里磨搓几下,并让我安稳睡觉,告诉我新年定有一双新鞋等着我穿。

我新年的衣服绝大数是用我大哥的旧衣服翻新的,身量的合称劲,毫厘都不差。有一年穿的蓝褂子,胸前的口袋特别大,布料的颜色也不一致,我穿着丝毫不觉怪气,只是口袋不能装东西。

我穿上用我爸的呢子中山装改制的短大衣,心里很是牛气。有几年,走亲戚时,我妈就给我穿上,回到家又让我脱下,叠起来放在我家的樟木箱子里,怕弄脏。学龄前唯一的一张照片就是穿着那件短呢子大衣照的,也是在新年里,我父亲的一位同学,路过西安,我们全家一同和他去的大芳照相馆,算是一个留念。那张照片我现在还保存着,从中能看到那时我家的生活虽然艰难,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却被我妈收拾得干净整洁。

我不是爱怀旧的人,但我的生活留下的仅只有回忆了。往事与我有了割不断的丝缕。我在其中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妈。她已辞世多年,而我仍然觉得她还活着。这些年,每当我难受的时候,我便独自搭上长途汽车,到长安杜曲的塬下去看她,在她的坟头坐一个下午。她不说话,我每次却能从中得到宽慰。今年的腊月二十七,我们几个孩子去看她,这已经成了规约我们几个生命路向的坐标:她领着我们来到这个世上,我们不会让她离我们而去。每一年的起始,我们都要回到她的身旁,再从她身旁重新上路。

我们兄弟姐妹生在普通人家,过的是平常日子,但我妈是个好强的人,生活再艰难和辛苦,她都不会松劲,不轻易放弃自己的想法。有好几年,父亲下放农村,她一人带着我们一群孩子,老家的亲戚劝她回到乡下去住,她宁是不肯,年节上把屋里上下和我们几个的吃穿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要为街道居委会义务工作,帮助巷子里孤寡老人的生活,大半夜还同几个居委会干部巡察治安。尽管那会儿生活平淡简单,有我妈在,年节来临前,我们总还没有失去期待。

我们家有口大生铁锅,是我妈拿她娘家给她结婚陪嫁的金戒指,在南大街寄卖行当出的钱买的。它放到我家的大灶炉上正合适,为的是给来西安串联的“红卫兵”烧开水喝。我记得那会儿一到黄昏,巷子里就停下一辆辆的解放牌汽车,一队队外地串联的“红卫兵”从车上下来,要在我们巷子住宿。我妈引着这伙人,一家一户地安顿,剩下跟在她身后的几个,是要在我家留宿的。她事先已把我家另外两间大房子拾掇停当,只等他们来住。这时侯,我和大哥在风箱灶炉上烧开的一锅水,正好也派上了用场,之后,又由我拉风箱烧水,我大哥提水添柴火,将我家四个大暖水瓶灌得满满的,我妈提着,引着我,再去串联的“红卫兵”的住处挨家巡察一番。

我小时侯生得白胖,脸圆圆的,头又大,讨人喜欢,做完我妈分派的活儿,我还爱钻在这些外地人中间听他们说话。他们也爱拿我逗乐。听他们说说笑笑我心里高兴,想着有朝一日也要去外面走走。我当时觉得这些串联的“红卫兵”人蛮好的,他们在我家住一宿后,有的把自己的毛主席像章从胸前取下来,悄悄放在我家桌子上;有的留下自己的照片作纪念;一个女孩,跟我妈道别的时候还哭了,她大概是见我妈一人带着五个孩子,又为他们忙活实在不容易。我妈没有文化,也不识字,平时话又不多,只是劝人家莫哭,临了,那女孩将她的红格子围巾系在我妈的脖子上。这些人有的后来还给我妈写过信。有一年过年窜门子,我家从前的老邻居还说过,时常有外地模样的人,在我家原来住的地方打问我妈的去处。

我有一顶崭新的军帽,是在我家住过的一位姓孙的北京“红卫兵”给的。帽子里的红章子盖得十分清晰规整,章子的空格处,端端正正写着一个“孙”字。它上面有一种好闻的味道,耐得住闻,味也幽长。平日里,我舍不得戴,也不敢戴。西安那时侯街上抢军帽的人多,我只在家里的镜子前戴,在过年的时候戴,在晚上睡觉时戴。也是过年,我妈出门送客人,我戴上那顶军帽,又裹上我妈的头巾,趁着夜色,走在巷子的马路沿子上。我太喜欢那顶军帽了,以致于从小就梦想着成为一名军人。这当头,一只手已将我的头巾撕拽掉,一把抢走了我的军帽,黑影儿,在我眼前晃动了几下,便没了踪迹。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什么都不干,每天都站在院子大门口,看过往的人头上戴的东西。

世事和人生,从那个晚上起在我头脑里有了灰暗的颜色,直到我长大上学,干了工作,凡事遇上了,都认了扛了,躲得远远的自己疗伤,忧郁的个性愈发突出,不可救药;直到现在,在年关口上,竟然会有莫名的惆怅。

翻过新年,我就四十岁朝上了,黄土埋过身子半截了,正所谓的不“惑”了,而我时常却在迷惑中。生命于我更像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东西。我对它的所知,便是我仍然对它有所不知。长久以来,我也像所有人一样,在日子里日复一日地工作劳动,并且在劳动中有所期待,而寂寞和孤独更像是我最忠实的朋友,在迂曲漫长的时间回廊里,常跑来照看我,守护我,伴随着我的左右。

今天夜空高而又阔。我不知为什么又坐在夜空下独自发呆。世界变得安静下来,安静得让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我感到我的身体的温软,内脏也显得十分柔弱。我清楚地触摸到了我的内心对身体的察觉,还有从前年节里发生的事情。它们敏感细微,响动的时候像瓷器一样松酥易碎。我还感到了自己的呼吸,它在身体的表层收放,源于内心的伤痛和回忆。

年味在我看来更多的蕴涵着盼望,这盼望也只是盼望本身而已,就像我曾经在上世纪末热切盼望着千禧年的到来,就像我小时候盼着过年。我在期待里,也让我看到周围人们的相继离去,包括我的母亲。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而无法更改死亡。我除了怅然,心里总觉得空空荡荡。生命就像击鼓传花,轮到谁,谁就得起身,在多米诺骨牌的效应里,都一个一个倒下,身不由己。

在生命的轮回里,光明与黑暗的象征交错形成的力量关系,支配操纵着人们的行为,死亡则于终结处守侯。我在光明之中所感到的透明的黑暗,让我在这二十几年里,像一根鸡毛在半空里,飞呀飞,飘呀飘。没有份量,也没有根基,随风窜升,落在地上也摔不死。

我已经被时间打磨得光亮油滑,气力和心劲于我也变得距离遥远。大道理不是我这样凡俗的人能讲的。在年关上,只是还没有丢失记忆。那些过往生活之中的小事情,还有一些微暗的热量,让我不致在这北方寒冷的冬季里冻得发冷。我还念想着那顶我所珍爱的军帽。那些简朴、单纯的生活所让我明白的事理,我母亲持家的本领,所有这些我还记得的人事,让我在纷扰的年关口上变得安静。让我觉得以往的日子与我之间的牢靠。让我在新年的第一天推开房门,感到雪后的天气和我忧郁的本性,原本就是生活本身的意味。

年味的散文4:早年腊八推“年磨”

文/陈家邦

腊八节一过,年味渐浓,我不由回忆起小时候腊八推年磨的温暖往事。

我的童年在农村度过,记忆中,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每年进了腊月门,村里人就忙碌起来,其中推磨是一项必做的重头活。为了显现过年的气氛,许多活都冠上“年”字,杀年猪、办年货、蒸年糕、挂年画……年前推磨称之为“推年磨”。

磨是由厚三四十厘米的砂石做成的上下两扇圆形石盘,磨盘凿有均等的沟槽,上磨盘是活动的,中间有孔,能围着底磨轴转动;下磨盘固定在大木凳上,磨沿边处安有一根带孔的木柄。推磨就是一人或两人双手扶着吊在房梁上木制的推把,来回推拉磨盘以轴为圆心转动起来。

推磨很简单,不用培训就能上岗。但推磨是非常辛苦的差事,既枯燥又劳累,通常是男人推磨,女人坐在一旁往磨孔里不断添加食材。我七岁时,看着大人推磨,一圈一圈吱扭吱扭转动,觉得推磨像是一种游戏,很好玩,有时也跑上去帮忙推磨,常常因个子矮胳膊短跟不上趟,不但帮不上忙,还耽误大人干活,推上几圈就被撵开了。

清楚记得,我真正能推磨是上小学二年级。晚上在煤油灯下做完作业,我就去帮忙推磨。毕竟推磨是一种持久性的体力劳动,推一会儿还觉得很来劲,但推上几百圈后,就感到体力不支,越推越吃力了,头昏眼花,腰酸背痛,再每推一圈都要付出很大气力。尽管推磨很辛苦,可在童年的时光里却充满乐趣。推磨伴随着我的成长,推磨次数多了才从中若有所悟,它看似简单却是个技术活,得按逆时针方向用力,且用力也有讲究,在石磨转到对面时,利用惯性作用,石磨推起来就比较轻松省力。熟能生巧,后来我掌握了推磨的窍门,推上几个小时也不觉得累。有时我边推磨边唱儿歌,与磨转的嗡嗡声,推把的吱扭声,共同组成了一支美妙的交响曲。

岁月沧桑,石磨无语。一圈又一圈,一年又一年,推磨承载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生活。如今,石磨已被电磨所替代,推磨早已消逝在人们的视线里,但定格在记忆中的“推年磨”让我回味无穷。

年味的散文5:时光易逝,年味难舍

文/马立坤

刚进入腊月,孩子们就嗅到了年味儿,用零花钱买了鞭炮,拿起一支,点燃了向空中一扔,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就提前拉开了春节的序幕。

集市上的年货开始丰富起来。春联,鞭炮,烟花,家居饰品花花绿绿地摆满了集市的铺面。老天爷,灶王爷,财神爷等一众神仙也喜气洋洋地端坐在集市上,等人往家请。

盼望了一年的春节终于到来了。孩子们的笑脸荡漾着,大人们却开始了“忙年”。按我们老家的说法,大年初五前不能干体力活,蒸馒头,和(huo)煤都不行,否则就会一年辛劳,所有吃的用的年前都得准备好。

小年一过,各家就开始自备年货了。首先重头戏就是蒸馒头,把平时舍不得吃的白面从面缸里搲出来,在面盆里和成面团,放在案板上用擀面杖轧。这是孩子们能帮助大人“忙年”中难得的机会,我骑到擀面杖的一头,父亲或母亲压住另一头,随着擀面杖的起落,面团翻来覆去,当我满头大汗时,母亲还没说停……激动人心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大锅盖掀开,热气腾腾的馒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时,和面时的辛劳就烟消云散了。我也顾不得烫,抓起一个馒头,三下五除二,几口就下肚了。是的,那时吃一个白面馒头是不需要就菜的。刚想伸手抓第二个,手就被母亲打了回来。

当时过年小吃没有现在这么丰富,家里来了亲戚、客人,招待的零食无非就是:糖果、炒花生、酒枣、牙枣,有家人在外地上班的还会有核桃。糖果是在集市上买的,花生就得自己炒了。在自家院里支一口大锅,放进接近大锅容量三分之一的沙土,沙土是预先筛好的细沙。然后倒进花生。当下面用柴木燃起了火,就开始翻炒了。翻炒是个体力活,也是技术活,我做了几年“烧火工”才熬成“翻炒工”。翻炒是拿一把大铁锨,从沙子花生的底部抄起,不停地翻动,锅底的每个地方都要抄到,速度不能快,也不能慢,否则就会皮焦骨头生,或者有夹生。炒花生一般都是几家联合,家里没有劳力的只需要把花生在那一放,傍晚去取时就是香喷喷的焦花生了。

酒枣是秋季从树上摘下没有碰伤的新鲜枣,用白酒泡起来密封,过年时取出来,大枣保持了原来的颜色,咬一口,不但脆,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是我们当地过春节家家必备的年货。牙枣是我们豫北当地的特产,从集市上买回来时已经是成品了。像是现在的果脯,黑黑的,软软的,没有核,嚼在嘴里,有股特有的香气。

越是到年底越忙,结婚的也赶趟似的挤到年底,春节前结婚是有讲究的,一是图个双喜临门,二是办完喜事剩余的食品正好做年货,三是结婚后新女婿认亲和新媳妇回门可以凑一天,男方能省不少礼钱,都是品算好了的。

我们村农历二、八逢集,腊月二十以后,四里八乡的乡亲都赶来备置年货。听说有亲戚来赶集,村里人就托人捎信让来家里吃饭。孩子们大老远的就去迎接了。孩子们盼着有亲戚来赶集,亲戚来了,我们就能跟着打打牙祭,改善一下生活。

以前卖烟花爆竹没有现在管得严,都是直接摆在露天集市的简易搭建的台上,或者是用篮子挎着沿街叫卖。一次,我们几个小伙伴在集市遇见一个卖呲花的,就问他好玩不好玩,他说可以当场试。点燃了一根,果然,烟花四溅,火光闪闪。估计有烟花溅到了篮子里,突然他篮子里的所有呲花都开始迸出了火花,想扑灭已经晚了,一篮子的呲花顿时化为一团飞腾的焰火,搅起整个集市一片混乱。我们好不容易从拥挤不堪的人群中挤出来,看了看身上的新棉袄,并没有烧焦的痕迹,这才稍稍心安。随着时间的推移,每每想起此事,我内心的不安却又升腾起来,那卖呲花的受伤了吗?那年他养家糊口的小本生意化为乌有后如何过的年?时过境迁,难以释怀。这还是个小插曲,听说有年临近镇上集市由于一个鞭炮引燃了整个集市的烟花爆竹,虽然没人受重伤,但至少赶集的买卖双方在春节前都受到了惊吓,甚至有不同程度的经济损失。幸好现在安全意识加强,类似的悲剧不会重演。

我家住在冀鲁豫三省交界处,此处过年的风俗是与别处不同的。春节拜年磕头就是一大特色。大年初一早上四五点钟开始,一年一度的拜年就开始了。本家同辈的会聚集起来,从门里最近的长辈家开始,进了院内,领头的喊一声“大爷,来拜年了!”主家就会从屋里出来拿着花生,糖果,香烟招待拜年的人。拜年的先是对着在堂屋供奉的过世的先祖磕头,再给在世的长辈磕。

拜年在当地叫“磕头”,当然是与标准的以头碰地的磕头还是有区别的。春节期间,晚辈给长辈磕头拜年,面对长辈膝盖跪地,嘴里说着“大爷,给您拜年了!”长辈会会伸手拉起晚辈“别磕了,来了就是拜年的!”大家走街串巷,街上人头攒动擦肩接踵,此一队遇见彼一队拜年的,互相打招呼的,开玩笑的,过年的气氛就有了。

天亮了,本家范围内的拜年刚结束,初一到初五之间走亲戚拜年就开始了,上世纪春节走亲戚都是骑自行车,车架上的篮子或者皮包里带着白面馒头、花糕,亲戚会象征性的拿出来两个馒头表示接受了礼物,其余的还会带回来,随后添上两个馒头就可以走另一家亲戚了。现在春节走亲戚多是开着汽车,带着饮料、奶等成箱的礼品,不再带回来了。

当然,春节拜年磕头是有讲究的。有“四不磕”:不给晚辈和平辈磕,过午不磕,长辈躺着的不磕,未成年的可以不磕。

过了初五,基本就结束了走亲戚拜年,亲戚多的还可以接着走,正月十五以前都是年。春节拜年,无论平时邻里或亲戚之间有隔阂还是矛盾,都会随着一声“给您拜年了”,缓和了关系,加深了情意。

辈分小的一到过年就有点打怯,长辈多,磕头就多,春节过了很长时间,膝盖还是疼的。有见过世面的就提出了异议,说外地都没有春节磕头这样的习俗,应该与外地接轨,移风易俗。曾经有两年,村委在春节前用大喇叭宣传,建议大家不要在春节相互磕头拜年了,初一凌晨成年人全部集中到家庙前祭拜祖先,同族的相互见见面口头上问候一下就算是拜年了。但这个响应就像昙花一现,立马就没下音了。

春节,外地的长途奔袭回家过节,除了探视老人,图的还有一个过年热闹的气氛。再加上现在到处都在禁放烟花爆竹,我不敢想象没有拜年磕头,没有烟花爆竹的春节是什么样子。

甚至,我想,没有了这些,宁愿不回家过节。

年味的散文6:忙味汤圆

文/郭华悦

乡间的年味,总要过了元宵,才渐渐淡去。

每年,我都会在除夕这天才回到老家,为的就是多几天假期,能过了元宵才返程。而对于母亲来说,为过年画上句号的,便是手里的一个个汤圆。

往往天还没亮,母亲的屋里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接着,锅碗瓢盆的交响曲也奏响了。母亲已经放轻了手脚,但时不时传来的清脆碰撞声,还是渐渐驱散了睡意。起床,开灯,走出房间,果然见母亲挽着衣袖,已经开始准备搓汤圆。

元宵的清晨,空气中还有着丝丝缕缕的寒意。母亲衣衫单薄,但额头却沁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这一幕,哪怕已见过多次,每次却依旧能令我动容。

而在这一天,母亲的节目,和我的节目,多年来都固定不变。

母亲搓着汤圆,嘴里念叨着家长里短。那些细碎的琐事儿,一一从母亲口中蹦出来,在清冷的晨光中,却带着格外温馨的家常味。母亲常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些泛红,看了看一旁的我,叹着气说,这年过得真快!

母亲搓汤圆,而我,则忙着收拾行李。

回家过一趟年,回来的时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小箱子;等到要走了,却发现行李陡然间翻了好几番。各种自家做的美食,各类家乡特产,还有母亲织的毛衣,林林总总,几个箱子装起来,都有点捉襟见肘。

而收拾行李的最后,便是在箱子里留出一个空间。这个空间,装的便是母亲手里头正忙着的汤圆。母亲知道我的口味,汤圆个个包得个大馅足,一口咬下去,花生的香味喷薄而出,令人赞叹。直至把这些汤圆用盒子装好,塞进行李箱里,母亲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往往也已经是日薄西山了。

每年都是如此。回家过年,最后一顿便是母亲包的汤圆。因为这汤圆,在家里头的最后这一天,也显得格外忙碌。母亲忙,是因为想把满满的爱,倾注在一个个汤圆里,让儿女们带回去;我也忙,因为想用忙,来冲淡心里头那丝丝缕缕挥之不去的乡愁。

这忙味汤圆,是爱,也是愁。

年味的散文7:迎春添福

文/谭旭颖

腊八过后,年味渐浓,摊床上琳琅满目的春联、灯笼、中国结、福字,金灿灿,红彤彤,格外引人注目。想必每个家庭在这个时候,都会购买几件,装点家居,感受年味,图个喜庆。

在这些传统的新年饰品里,我对福字情有独钟,简单的汉字,寓意却颇深,被制作成贴纸、挂饰,或简约大气,或精美典雅,总有无限期盼蕴含其中。

有这样一个传说,当年姜太公分封神仙时,把自己的妻子叶氏封为穷神,并且告诉她:有福的地方,你不能去。从此后,家家过年都要贴福字,祈求富贵安康。我并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这等讨吉利、增年味的美事,何乐而不为。

还记得小时候,邻居住着一位慈祥的大爷,他的毛笔字写得特别漂亮,每逢春节,经常看到人们求他帮着写福字,好不热闹,有的家庭还会倒贴在门上,寓意着“福到”了。那时,我也会争抢着帮父母贴福字,抹上母亲熬的浆糊,让妹妹在旁边帮忙,看看有没有贴歪,别有一番趣味。

现在的福字款式多样,有传统剪纸的、绒布材质的,还有福字灯串、小挂件,跟随生活品味,越来越精致时尚了,逛着逛着,总会遇到爱不释手的款式,统统收入囊中。

时间匆匆,一年又一年,生活在改变,我们也在变,小小的福字折射时代变迁,唯一没变的,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期盼!

年味的散文8:老家的年味

文/灵魂鸟

老家的年味是从不出村的。

过了腊八,我又和往年一年,开始在电话里和父母商量来城里过年的事。然而,越商量,越没得商量的余地,还被训斥,后来他们干脆不接我电话。

父母今年整70岁,在大山里生活了一辈子,本想着叫他们出来过个风光年,可他们一直不吐这个口。

眼看春节近了,当我无可奈何再次拨通电话,告诉父母我们按老规矩回去过年时,他们的话一下子又说不完了。

回家过年,是父母的期盼,是老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风俗。

和父母一样大年纪的老家人很多,但在村里居住的不多。每逢过年,即便平时随子女在外居住的老人,都非要回去不中。按说,在外边过年屋里地方大又暖和,比冷锅冷灶的乡间强百倍。但是,他们和我父母想的一个样,说哪儿也没有老家的年味浓。

说起老家的年味,那真叫有味,不光是热闹,还有热量。

老家的年味重于乡情。留守的、迁居的老人们,只要同在一个村住过的,无论姓氏,曾经是左邻右舍也好,沾亲带故的也好,能趁大年下聚在一起,见个面扎堆唠唠,是再幸福不过的一件事。

老人都有老人的想法。他们有着共同的语言。我父亲说过,人一旦上了年纪都会怀旧,如今各奔东西,谁过得好赖,谁身体如何,不过年是见不着听不到的。再者,老一辈人对村子都有着特殊的感情,他们年轻时洒下的汗水都在这片土地上,一起扶犁、耙地、播种、扬场等,是生活中最好的伙计。

过大年敬祖先是村里的习惯。各家各户的老人们都希望带着满堂子孙在先人的牌位前敬献贡品、磕头谢恩。老人们最爱给子孙们讲家族的来龙去脉,交代晚辈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要忘了根。这话很实在。

回老家过年,很有滋味。

拿俺们村来说,很多时候,凡留守在村中的人家,年下都要合伙开一次大灶。从外边回去的人,带着食材,往一起一攒,五花八门的各种佳肴便马上出锅,往往是屋里院里摆得满满的,老的少的坐得是里三层外三层,无拘无束地边吃边唠。

吃罢饭,就更有趣味了。老年人坐成一排,晚辈按门户站在一起自报家门。这样,老人们可以认清谁家几口人,子孙们也可认识村里还有哪些老人。最后,找个地标,合个影,才算完成了过年的仪式。

老家的年味的确没出过村,从我记事起,乡亲们把那份亲情味、乡情味看得比啥都珍贵,确实难得。细想想,老家的年味,才是人间真味。

年味的散文9:故乡的年味

文/东篱闲人

1

响腊月,闹正月。

腊月的一声爆竹,倏然炸开尘封的记忆,故乡的年味一如奔泻的潮水,汹涌漫过比脚步更远的路,裹挟着感动,强悍在心头登陆。

故乡,不是地球仪上的符号,也不是身份证上的地址,而是魂牵梦绕在心灵深处的一个声音,一个隐藏在小脚趾盖上流传久远的故事。

腊月不绝于耳的爆竹,是遥远故乡的呼喊。

爆竹不响,没有年味。

爆竹不响,游子不归。

2

母亲一句“男不拜月,女不祭灶”,就能让父亲手忙脚乱忙活半天。

二十三,祭灶官。

祭灶,是全村男人最圣神的一项劳动。

一张花花绿绿的纸,衬托着灶王爷和灶王奶,也衬托着五谷丰登的年景和一日三餐的生活。面如满月,慈眉善目,富富态态,宣示着眷顾黎民百姓的决心和对千家万户的承诺。

灶糖太甜太黏,灶王爷说,无需煞费苦心,我懂得人情世故,识得人间烟火。

无需好奇,灶王爷骑着毛驴,带着干粮,就可以平步青云:二十三日去,大年五更来。

肃然起敬,只有学着父亲的样子祷祝: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

3

没钱,也得把房子扫得干干净净。

缺粮,也得把家里整得亮亮堂堂。

二十四,扫房子。

大长一年,难免会有穷圪渣落在粱上,旮旯缝道必须打扫,不能让来年有半点晦气。

乡下人再穷,也得讲究这些。

只是,关于健康的话题,在缺衣少食的年代还没来得及挂在嘴上。

扫灰除尘,擦桌抹櫈,虽说不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家,可满眼的整洁,叫人看着就清爽利朗。

4

二十六,割块肉。

记忆中的肉香,最是诱人,胜过山珍海味。

就着斜坡挖一个圆坑,一口大铁锅往上一放,不用招呼,大人小孩都会齐聚过来,等待一个盼望已久的时刻。

杀猪啦——大人们说的这样短促,而兴高采烈的孩子们却是这样扯开嗓子吆喝:杀——猪——啦——

能把猪尿泡抢到手,用土挫去油腥后当气球吹,也并非所有孩子的造化。那种眼气人的炫耀,让你感到能有一个会杀猪的爷爷,都扬眉吐气,敢说大话。

肉,或多或少总要有些。生产队,那时也摽着劲比富。队长的脸,需要用社员的真心笑容去贴金。

把肉割回家,这年就过踏实了。

5

约定俗成的日子,四合院里的每一家都在做着同样的事。

二十八,蒸馍馍。

东屋蒸花卷,西屋蒸豆包,南屋蒸枣花,堂屋蒸大馍。

这时候,小院里最繁忙,小院里最温馨。

忙碌的婶娘两手沾面,烧火的叔伯叼着烟锅,嬉戏的孩子唱着童谣,撒欢的狗儿上蹿下跳。

袅袅青烟从小院升起,带着温暖在树梢统一集合。

每家每户,馍要蒸得铺天盖地,堆成小山,吃过十五六,吃到龙抬头。

从早上到黄昏,左邻右舍都在大张旗鼓渲染一个以食为天的主题。

从村东到村西,整个小村都在聚精会神传播缕缕垂涎三尺的馍香。

6

家里没有识文断字的人,也要买张红纸,请舞文弄墨的先生写幅春联:鸡鸭成群快快长大,牛羊满圈多多益善。

不用对仗工整,无需高深文雅,图的是个吉利,要的是个心情。

还剩一溜红纸,也不能浪费,就写个“树木兴旺”、“出门见喜”吧。

庄户人家过年,过的就是热闹,过的就是盼头。

母亲打浆糊,父亲端砂锅,儿子搬板凳,女儿拿榾柮,一家人欢天喜地贴春联,爷爷可是总掌舵:不能说“高了往下来”,不许说“上偏下耷拉”,必须全是吉言祥语,上是“五福临门”,下是“五谷丰登”,左是“事事如意”,右是“岁岁平安”。

贴上春联,家就成了一幅年画,一首歌谣。

有威风凛凛的门神站岗,家家户户四季平安。

7

过年,不能忘了祖宗。

于是,在三十的午后,通向祖茔的路上就挤满了孝子贤孙。

那份情感,是祖辈人传下的,像血液一样流淌。

那种虔诚,是风俗中滤净的,跟目光一样澄澈。

摆上几样供品,放上一挂火鞭,磕头或鞠躬,都无关紧要,关键是快点被请回家过年。

一种风俗就是一种文化,一种仪式更是一种传承。

每个漂泊的游子,都是那棵古槐树上的一片嫩叶。

嫩叶,不会忘记根的情意。

落叶归根,根依然如慈祥老母,拥它如梦。

乡愁,每逢过年时最美最浓,像喝下一杯老酒,回味无穷。

8

除夕,母亲总要找出一些疙疙瘩瘩、不中规矩的树根,在院内点着,名曰“熰疙瘩”。

一种朴素的祈愿,一份真挚的情感。

熰疙瘩,熰掉兄弟间的言差语错,妯娌间的磨牙斗嘴,邻居间的脖粗脸红。

张家的孩子跌倒了,赶紧拉起拍拍身上的灰,关切地问一声疼不疼?邻居的疙瘩解开了。

李家的猪仔跳圈了,帮忙撵回去,告诉主人可得把圈门关好了。对门的别扭不见了。

张叔家的二小子要典礼,主动过去道声喜,端盘洗碗、烧火打杂帮帮手。早先的误会消除了。

赵婶家的大姑娘要出阁,笑盈盈送过去一盘褶美馅鲜的生饺子。从前的隔阂没有了。

熰疙瘩,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亲如一家,情同手足,亲上加亲,和谐美好。

把过去那些别别扭扭、疙疙瘩瘩的烦心事全熰掉,新年从新开始。

正如一首歌所唱: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

9

除夕,母亲把所有的希望和祝福都包进饺子,煮成一锅又一锅热气腾腾的美味。

我在狼吞虎咽中,不期而遇一枚硬币。

我惊喜万分,母亲却笑得比我更开心。

原来,我的福气是母亲的恩典。这福气,温暖了我一辈子。

除夕,从箱底翻出新衣新裤,新鞋新袜,放在手边,等待早起。

枕边,还要放一块水果糖,准备醒来时第一口吃到的就是甜蜜。

除夕,女人们“当窗理云鬓”,说着心事,男人们“把酒话桑麻”,唠着闲嗑。

故乡的年味,除夕到黎明最浓烈:树梢头高高挂起的天灯,火炉旁神采飞扬的守岁,神主前烛光照映的供品,子夜时争夺第一的爆竹,五更时端着饺子的拜年,老年人双手合抱的回礼,小孩子手里崭新的钞票,大街上喜气洋洋的人群,问候时更觉亲切的乡音,锣鼓声配搭紧密的秧歌……

故乡,在浓浓的年味中醉成一坛甘冽纯美的老酒,唱成一出粗犷激昂的怀邦。

10

当青丝变成白发,家乡成为故乡,故乡的年味就会不可思议地发酵成刻骨铭心的乡愁,澎湃成海,把你与故乡阻隔在淼淼两岸。

从此,故乡你在梦里出现的次数会越来越多,而你只身抵达彼岸的次数会越来越少。

故乡的年味,是味蕾上的,更是情感上的;是真实的感觉,更是神奇的幻觉;是独一无二的“地理标识产品”,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循着氤氲的年味,跋山涉水,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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