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火车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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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火车的散文1:绿皮火车送我去上大学

文/李晓

那辆绿皮火车,穿过了二十六年的岁月,还在我耳边轰鸣。当年,是它送我去上大学。

绿皮火车摇摇晃晃去成都,天上白云,一朵一朵落下来,棉花一样披在我身上,是初秋了,风有一些凉……这是我十九岁那年,在乡间夜里做的一个梦。八月,大学录取通知书就来了。去成都读大学,开始我十九岁的第一次远行,成为我那些日子最美好的期待。于是,我就在梦里提前出发了。

八月里最后几天,爸妈就开始忙碌,为我准备去大学的包裹。一个乡村的十九岁孩子,就要出远门了,那是出发去成都啊,高楼林立,一个川流不息的大城市。我妈总是不放心,她要我爸陪我去一趟,爸反复思量,最终决定,让我一个人去。爸是心疼那几个路费?也许,爸是让我独自出门,去学会面对我未来的人生,独立接受我自己的命运。十八岁那天的成人仪式,我就是在山坡上,和父亲追一只野兔,沿着起伏的山梁狂奔,最后,我把气喘吁吁的父亲跑赢了,父亲累倒在一棵大树下。

妈为我打紧了一床半新半旧的棉絮,妈笑着说,如果我考不上大学,棉絮就是准备给我娶乡下媳妇用的。妈突然说了一句:“你看村支书的女儿,一听说你去读大学了,有几顿饭没吃了。”我记得,还是高二时,就有一个人披着旧棉袄,捂着胸口咳嗽着来我家说媒,说的就是村支书家的女儿。我爸那次指着那人发了很大的火:“我家的娃,还要考大学!”那人悻悻而去。

妈还在布口袋里放满了核桃、芝麻、麦乳精。我爸毕竟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他读过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知道杜甫在成都的秋天里就冷得瑟瑟发抖,所以气温肯定很低,他抱着那件心爱的军大衣要塞到包裹里。我轻轻推开他:“爸啊,用不上的,我比你年轻,冬天我还可以去洗冷水澡的。”在我坚持下,爸把发黄的军大衣重新放回了柜子里。

临行前的晚上,妈做了好大一桌子菜,远比过年丰盛多了。爸拿出一瓶本地酿的粮食酒,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我倒了半杯。沉默许久的爸开口说:“就喝几口吧!”我同我爸碰杯了,我知道,我与这样一个男人,开始做朋友了,平时,他可是那么威严。爸抬头说,成都那城啊,肯定比县城大好多倍,你嘴巴要甜一点,多问路,不要走错了。我点点头,爸,我会看地图。爸说,我一看地图就头晕。我妈给我碗里不停夹菜,一句话也没说,我偷偷望见,妈眼里有泪水了。

凌晨的满天星光下,爸和妈送我到山梁,他们没什么话了,只是拉着我的手,不愿意松开。我去乡里坐头班客车到县城,再从县城坐长途车到另外一个城市的火车站,坐火车到成都。

晚上,坐在开往成都的绿皮火车上,列车如一节一节巨大的绿色邮箱,载着我的梦想,缓缓抵达。

关于火车的散文2:硬座火车

文/毛利

坐过长途硬座火车吗?不是现在的动车或高铁,而是K字头,标明为快车,但常常在24小时以上的硬座火车。

20岁前,我常常坐硬座火车从家里去学校,那时候一点儿都不觉得苦,每次感觉就像一场盛大的郊游,提着两个马甲袋的零食,和一帮大学同学坐进去,说学逗唱看书打牌,时光飞逝。倘若碰上对座是心仪已久的师兄,心潮更加澎湃,想着这种瓮中捉鳖的机会绝不可放过,结果傻乎乎说了很多话,下车已经觉得自己蠢笨如猪后悔莫及。

也累,但仅仅是身体上的累,困到头一下下往前冲时,内心暗暗发誓:以后挣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再也不坐火车了。穷学生总觉得自己的前途不可限量,将来肯定赚得盆满钵满。在这种列车上,经常有机会见识到许多奇形怪状的人:脖子上挂着斤把重的金项链一路打手机谈几百万元生意的带头大哥,带着新东方英语一路狂背好像明天就会出发去美国的眼镜博士,没三分钟就开始和邻座讲智斗小三的中年大妈……每个人看上去都是人生的赢家,失败者只是我们这帮穷学生和腼腆得连普通话都不会说的乡下大爷。后来明白了,无论顶着多大的招牌,坐硬座的到底还是穷,所以要苦挨20多个小时的无聊与酸痛。

2007年我坐了此生最长的一次硬座,拉萨到广州,56个小时。穷学生在西藏,花了个一干二净,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上了硬座车厢。隔壁坐的是个18岁的藏族姑娘,穿着一身时髦衣服,隔一两个小时,去车厢接缝处抽根红双喜。她在长沙下了车,那时我已经没有说话的精力也没有吃东西的欲望,整个人如同一具僵尸,浑浑噩噩挺到广州。下车的一刹那,想着从此再也不坐硬座了吧。

果然,后来出行再也没考虑过坐火车。有次和别人一起出行,我拒绝坐火车,对方大概觉得我颇为矫情,一瞬间想起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真是太贴切不过。我原来以为,只要避免火车硬座,就能避免那种躺不下来的浑身酸痛,那种始终在找一个合适的想要睡着的窘迫。等过了几年才发现,从前没有这种痛苦,只是因为自己足够年轻。

前两年,叔叔做心脏搭桥手术,一群亲戚等在手术室外,煎熬着一分一秒。那种感觉又让我想起了硬座火车。大伯母拿了很多吃的来,但没人有心情活泼泼地吃生煎小笼包或者芝士蛋糕。父亲和大伯间或溜到楼道去抽烟,和火车上的中年人如出一辙。我溜达着到处走走,看到重症监护室外,胡子拉碴的青年男子正蹲在地上吃桶装泡面。

到今年,我又一次清楚地体会到这种感觉。那是刚生下儿子不久,完全没有做妈妈的喜悦。每天晚上被哭闹声折磨,抱着他在沙发上喂奶,在卧室里来回走动。又一次,我想到了那节硬座车厢,那种困到死却不能睡的痛苦,从记忆里完好无损地弹跳出来。

只不过这一次,这列车不是24个小时,也不是56个小时,它看起来似乎永无止境。

关于火车的散文3:穿着火车远行

文/秦岭刘云大郞

坐火车到什么地方去,是最惬意的事。前提不是春运,春运是大家约好了一起做受罪练习,坐过春运的火车,世上什么样的苦都能吃了。印度人是世上最能吃苦的。他们一年四季都在春运。看到印度人挤火车,千百人把自己挂在火车上,像火车拎着大包小包,跟火车一起啃啃吃吃地走,安详而受用,天经地义的样子,真是佩服得紧。

如果不是太急的事,有时间把路上的走动故意拉长,让时间慢下来,多少慢一些,选择火车是蛮好的。十四岁那年,从巴山深处出来看火车,在汉江边的安康城,一处黄土梁上,看眼前的火车从眼前掠过,是一件惊心动魄的大事。身后是有生以来看过的最大江河,眼前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过的传说中、电影中和小人书中的火车,江河可以如此大,火车可以如此长,这无疑影响到我十四岁以后关于世界的畅想。

十六岁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到一个有生以来去的最远的一个城市上学。火车是绿皮的,座位是硬木的,火车上供应开水,但不供应饭菜。耐着饥饿如刀,兴致勃勃地享受火车,至今仍记忆新隆。火车走走停停,印象中所有经过的站它都要停一下,喘一口粗气。一些人下车了,一些人又上来了,火车开着门,任他们上下,一会儿车厢里拥挤,一会儿很松动,一会儿吵闹,一会儿安静。入夜,火车上所有的人都约好了埋头睡觉,火车进出山洞了,响起尖锐的呼啸声,车厢里一些人因此醒来,茫然地看看四周,又闭上眼睛。有时车厢里很安静,好像火车并没有走,是停着的,鼾声都能听见,屁声也很响亮。

火车是一个大家庭的有本事有办法的家长,它晃一晃摇一摇,让人挤人放松。火车又是个好脾气的家伙,挤也好,抢也好,大家都上车了,还有什么脾气好发呢?火车让大家脾气变好。

在过去三十余年的远行中,差不多三分之二都是享受火车的运载。在火车上见证一个时代的结束,一个新时代的开始,中国所有的变化的大事,似乎都该是在火车上完成的。中国人向北走,向南走,向东走,向西走,无非是火车的功劳。人的走动越来越多,火车上的拥挤越来越厉害。人的脾气越来越大,继而在火车的挤中习以为常,在火车上所有人的脾性变好。除了每年的春节前后,火车让人们重温贫困年代的种种不便,缺时间、缺位置、缺金钱、缺情感、缺关系,闲下的时期,火车变得有秩有序,坐火车的人越来越少了,火车在很多时间里变得安静了。

在安静的时期里远行,选择火车是最佳方案。

有一个城市,或者乡村边的小站,在等你。有一个站台,在一个约定的时间,等着送你上火车。有一条铁路在规定的时间属于你的远行。有一列绿皮的,或红白相间的火车,扒在铁轨上等你上车。不用急,只要你按时上车,有一节车厢,车厢里有一个座位属于你,座位上方的行李架,有一个空处,让你放下沉重包袱。甚至有一个年轻的列车员,在专门等你的到来,把你陪到旅途的终点。

去千里之外的地方,就坐火车罢。

在你自己的座位上,看车窗外掠过的景致。像旁观者也成,把自己放进去也成。想像与记忆随火车移动,拉长,从人的起源想起也成,从最近的事件想起也成,在火车上真是可以随意过滤大脑中已逝的旧片段,你的位置固定,天经地义,车厢里的人都与你无关,你就是你,一个人,想自己的事。

很多事情在火车一想就通。平时的许多不通,在火车上想就通。有什么不能通的呢?火车走走停停,停下了必然还要走,事件在前进,思想在前进,想到事件的一面,又想到事情的另一面,想偏了,想狭了,火车帮你修改,火车总是提醒你辩证地看待你想的一切,火车说:况且,况且,火车是说,况且事情不是那样的,是这样的,况且事情没有那样糟,况且事情才开始,况且你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火车况且况且地说,同时况且况且地走,你一个人在火车上,况且想通了很多事情。

火车穿越中原大地,你就想中原发生的所有古今事情。有时候把自己放进去,把自己想得跟中原大地大有关系。成者英雄败者寇。你最后当然把自己想像成了英雄。便是想成失败者又有什么大碍呢,失败也是历史,况且这是在火车上。

火车过了甘肃、过了宁夏,在新疆的大地上走,你就想西域,想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与西域有关的人与事,心中涌出许多历史的假设,想自己曾经在西域绵长的既往历史中,曾扮演过一个什么重大角色。你最后当然摇摇头,西域许多的事情你并不能负责。

火车在云贵高原上走,在山、峡谷、川道和森林里出出进进,边陲与原坡上的寨子,江峡中悬崖上的寨子,从竹林中一掠而过的寨子,这些特别传统的景象让你油然想起过去了多少年的童年,少年,或者青年,那些时光藏在时光的植被下,用安静包裹着自己,不出头,不发声,透过天光你看到的无一不是干干净净的往事。火车对于那些遥远的寨子并没有停下来的安排,你最后当然相信也不大可能回到曾经的十四岁、十六岁。

火车在潇湘大地上走,在红土丘陵间走,在池塘与小河沟间走,在晚稻的熏香中,竹林、松树和白墙青瓦,田间的小路,一冲一冲的村落,这些元素正可以想起许多该想和不该想的事情,想一个人与一个国家,一群人与一个国家,想三色土地上生产着的民族,她的数千个年轮似乎只是红土地上一口浅可照天光的池塘中一层涟漪,泛着水泡的声音,散去,归于平静。在潇湘大地走一趟,思想不再是事情的本身,想一想,就这样,火车在走,载着一个人和他的思想。

火车在东北的黑土地上走,看见真正的平原,真正的森林,思想在这样的时期,达到一往无际的顶点。火车向前去,向东北方向去,思想超越火车,越过黑黑的土地、土地上的面孔与肩膀,越过曾经伟大的笑容,一直抵达大海。那大海也是深黑色的,东方的黑,黑如眼神。火车窗外东北的星光、灯光成流线型掠过,连成一片,不中断,划成思想尽头那根粗重的破折号,它指向不能用语言形容的过去。

火车在蒙古大草原上走,恍忽中火车正是在风吹草低间走,所有的草尖都刷过车窗,羊群、奔马、蒙古包,琴声、蹄音、风啸,很多时候把自己想成草原深处的一匹狼,把火车想成一群狼的集成;很多时候,又把此时此刻想成一片牛奶的海泡子,火车是从草坡上跑过来,一头扎进牛奶浓香剧烈中撒野的孩子。而自己,是那孩子中的一个。火车在蒙古草原上走,草原上的草,一年一年把长城、烽火台、黄沙的堡子掩盖,草是蒙古的一切。

火车在成都平原上走,这个平原上的一切景致都类似于我的故乡。可是在成都平原怎么也记不起故乡的面目,在成都平原上,你变得没有了自己的面目,没面目地在成都平原上行走的火车中,想着这个叫做盆地的中国最西的平原,这个中国盆地的底部所曾发生过的一切,想到那些本该宏大的历史叙事,还在盆底里浅浅地亮旺着,一直没有走出夔门。可是思想不得不如此热辣,像整个四川的麻辣烫都从火车的窗外咕突突地荡过,有那么一阵,整个车厢全是油辣之味。

火车多少次地从一个城市走过。停一停,又起程。而我从来没有在这个城市下车的冲动。城市无穷无尽涌向远方的建筑,古老而又新颖地展示给我看,我看过了,一趟,又一趟。我不停下来的原因,跟这列火车停下的时间长短无关,跟我此时此刻思想的停站也无关,所有经过站台的人,他们的面容都曾熟悉,又都不曾见过,这也许正可以足够说服自己。在火车上经过了,原来一切如此简单。

很多年过后,在火车宁静的夜间行驶中,心中涌出一句话:穿着火车远行。火车之于我的远行,其实就是寻找了多少年的那个生活方式,找一件自己适合的衣服,火车是我宽大而又紧身、透气而又暖和的衣服。这样的念头即出,思想立马跑毛,飞机是什么衣服?汽车是什么衣服?轮船是什么衣服?穿着飞机远行,穿着汽车远行,穿着轮船远行,这样的念头也否成立?

在那个深夜的火车上,满脑子就只有火车这一件衣服。棉织物,手工,可以用水洗,搭在家园的篱子上用大太阳晒,可以反复翻新,甚至可以代传,它很不起眼,灰不丢丢,可是合身,这就是选择火车的最大的理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像还是在火车上,房子很长时间也在况且况且地造句:况且自己的房子也是自己的衣服了,穿着房子远行!是罢,即便在自己叫做不动产的房子里,你还是在远行,穿着房子被地球驮着远行,坐地日行八万里。

关于火车的散文4:亲爱的火车

文/李旗语

忽然发现自己蛮喜欢坐火车。

换句话说,我喜欢那种往返在城市之间散漫的游历,火车是在帮我实现着这个愿望。1804年,一个名叫德里维斯克的英国人发明了火车,他用瓦特的蒸汽机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台蒸汽机车。这台单一汽缸蒸汽机没有驾驶室,机车行驶时,驾驶员只能跟在车旁边走边驾驶。时速仅为5到6公里,和现在闪电般的高铁比,那真的可以叫作比蜗牛还要慢。因为当时使用的是煤炭或木柴做燃料,所以人们叫它“火车”,虽然这之后,在漫长的火车革命中发生了无数次重大的变革,到今天,无论是行驶速度还是车票售价,都翻天覆地,天上人间了。仅能留存下来的也可能只有火车这个名称了。

火车是种接地气的交通工具,总能给人以遐想,尤其是当火车停留在人迹不多的小站时。北方有很多简朴得让人觉得这辈子都见不到其发达时候的小城镇,但越是这样的地方,就越能让人感觉到微微发凉干燥的空气,是如何在夕阳的余晖下沉默地抱紧你的灵魂。破落的站台,不平的水泥砖,生了锈的火车皮,尽头处凝聚成一个小点的铁轨,偶有三两飞鸟划破灰色的天空,绿色的树和黄色的矮房与人群隔着重重叠叠的风。

当人们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时,我哼起许巍的歌。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会有正在流浪的错觉。“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不知此时此刻自己在哪,但知道终点一定在哪。这便是坐着火车行走在路上的感觉。

顺着火车前行,一路上总能看到巍巍青山被穿破的隧洞,清清河流被飞桥桎梏横断,广袤的土地上种着几乎等高的植物,整齐而密集。孤零的小站,稀落的人群,有怎样也走不出人类构筑设计的感觉。电视或者小说中,很多时候都会有这样的场景:疾驰的列车上,主人公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山水土沟若有所思,要命的文艺。我这个内心一直努力文艺的人,也很想在火车上伪文艺一下,但多数未遂。

有次坐火车,旁边一个农民工,侃侃而谈,巨圆滑,会来事,虽没读多少书,但一样所向披靡,我一边听着,一边汗颜。之前我可能也有过这么个样子,总觉得读书无用,悟了些颇有哲理的话,却不想那只是书中常识。

车在站台上停下来,一些人走下去,一些人又走了上来。座位空了,又被填满。新的旧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饱满的枯萎的,一切都在这里的每一个时辰发生着更迭和交替。车轮滚滚向前,阻挡不了的只有红尘中滚滚向前的欲望和时间。

脑子里忽就冒出了《猜火车》中的一段对白:选择生活,选择工作,选择前途,选择家庭。选择大电视机,选择洗衣机,选择汽车,CD播放机,电动开罐器。选择健康,选择低卡路里,低糖,选择固定利率房贷。选择DIY和星期天早晨遇到的惊喜。选择坐在沙发里全神贯注地看比赛直到头脑麻木,嘴里塞满廉价食品。选择腐朽成灰,耻笑你最终无聊的家庭。选择未来,选择生活。但我干吗要这么做?我选择不要生活,我选择其他。理由?没有理由。

是啊,没有理由。只要有火车,还要什么理由?只要火车还在往前开,就一定能够找到新东西。

关于火车的散文5:火车上看日出

文/张惠芬

凌晨四点半,窗外魆魆的群山告诉我,火车已驶入江南。

偶尔的灯光像一枚钉子。

我临窗而立,阅读着这本变化的、神秘莫测而朦胧的书,想把它们读出一些光亮来。

渐渐的,东方开始泛出鱼肚白,继而这白色慢慢扩大,慢慢向四周扩展,向群山扩展,向我的目光扩展,依稀的,可以看得见山的眉峰与胸脯了,眉峰高峻,胸脯浑圆。然而白色也不那么纯净,夹杂了些许的粉色,开始是淡淡的粉,若不定定地看,你会以为那是一汪湖水,发出粼粼的光,接着是桃色的粉,像少女的脸颊,而此时,那些粉又长出一些触角来,像少女舞蹈时的彩带,就在我要仔细分辨那些变化着的彩带时,火车钻进了一个隧道,让我恨恨的怨恨起火车的轨道来。

待火车钻出山的肚皮,那粉色已经不见了,出现在眼前的是鱼鳞状的橘红色的霞,我想,太阳大概是要从那个地方跳出来的,于是便目不转睛了。这时,大地已经很清澈,静静地泊在霞光里,山岚、田野、村庄似流动的画册,我似乎闻到了沾着露水的草木的馨香,要不是隔着窗玻璃,我一定会张开双臂,奔向山野了。

车在动,山在移,那橘红色的地方也不时变化着方位,一会在我的正前方,一会在我的右侧,当那片橘红变成金色时,我却看不见它了,于是只好跟火车另一边的旅客商量换一下座位,还好,他终于答应了。

待换好座位,东方金色的云彩已被点燃,包括那山坳里的水汽,仿佛燃烧时升腾的烟雾,刹那间,山间燃起了大火,整个大地被火光照得容光焕发,火光下面是一痕红线,接着是一弯,我知道那个红红的火球山与天空都已包它不住了,马上就要跳出来,喷出积攒了一夜的情愫,然而就在此刻,一幢房子挡住了我的视线,接着是一片房子,越来越高的房子,我知道我将看不见它喷薄而出的一瞬了,看不见它跃出山岚时红红的脸颊之后,火辣辣的目光逼得我不敢直视它的眼,火车驶入了一个站点,将会在此停歇半小时……

很遗憾,终是没能在火车上看到日出的全过程。然而我想,许是美好的事物大多都有所残缺,不然不会让人如此着迷,就像吃东西,好东西总归不能吃得太饱,太饱了,大概也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更多的想往吧。

关于火车的散文6:渤海的烟花

文/王子龙

生活就像坐火车旅行,沿途总会遇到一些小站,虽然停留的时间不长,可总有一些难以忘怀的景象,时不时就会涌上心头。滔滔渤海畔,夜空绽放的烟花就是其中一个。

和渤海的缘起是在一个春天,我正在家里备课。忽然接到了妻子的电话,她兴奋地说:“研究生录取了!”我赶忙打开电脑,研招网显示了刚刚公布的分数线,我考上了研究生,渤海大学历史系。这是我大学毕业后,惨淡的代课生涯中少有的高潮。

开学伊始,赶上了中秋节。我独自在校园赏月。渤海大学六十年校庆正在进行,夜空中满是绚烂的烟花。一边工作一边考研,辛苦可想而知。但不考研,我怎么能欣赏到这渤海边小站风景呢?人生如一列火车,不知疲倦地奔向终点,可要总是高速向前就会错过一些小站,那就很难欣赏到小站外独特的风景,小站虽不起眼,却别有洞天,在这里歇歇脚、加加油,再启动时就会有崭新的动力。

“师兄,你在啊!”我一回头,是同门师弟杜昕叫我,杜昕是个山西小伙子,应届生就考上了研究生,年轻,充满活力。我们一同欣赏烟花。辽西海风的味道和此夜绚烂的烟花交织在一起,心旷神怡。

杜昕说他对研究生感到不小的失望。他来自农村,梦想着研究生的辉煌,但现实中典籍的枯燥、就业前景的迷茫,让他心有不甘。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他,只说一句:“既来之,则安之,上班的不用羡慕上学的,上了学的也无需羡慕上班的。”杜昕还说特别羡慕别人有手提电脑,我随口跟他说:“花家里钱不算本事,真想要电脑就自己挣钱买。”几个月后,杜昕叫我陪他去买电脑,我惊诧,不过马上了然。他一直带着家教,每天晚上都出去,最远的一家,路上要骑车一个小时,回到寝室已是夜里十一点多。东北的夜晚是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他骑着一辆破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拼搏,拼出了脚踏实地的精彩,博出了百花成蜜的甘甜。

第二年作开题报告时,一个在锦州农村代课的师妹李蕊说想要放弃读研。我们几个同学都去解劝。李蕊父亲常年卧病,她在乡中代课,半工半读兼照顾父母。乡中工资少得可怜,但管理异常严苛。她小心翼翼地左右请假,常常是挨了这边导师的训又被那边领导扣了钱。从县里到锦州一趟的路费就占去了一半收入。她说:“念书和上班得放弃一个了,坚持不住了。”我知道善良又不肯服输的她说出这话时肩上背负了多么沉重的压力。我也不知道究竟怎样的选择对她更好,只是对她说:“行百里者半九十,你已坚持到了研二,再咬一咬牙,没准就两全其美了。”

一转眼,岁月如白驹过隙,盛夏的阳光照亮了毕业的季节,我和师弟师妹们都戴上了硕士帽。尽管这个帽子并没有入学前期待的那样理想,但毕竟是人生的又一个阶梯,我们相拥而笑,笑出了一段时光过去的潇洒,笑出了一段征程开启的激昂。

杜昕经常说一定要走出贫困的小山村。他做到了。度过了开始的焦虑和迷茫,凭着三年做家教练出来的基本功和风霜雨雪磨砺出来的意志,非师范出身的他竟然叩开了省重点高中的大门,站在了渤大附中的讲台上,锦州这座城市有了他一席之地。小伙子凭自己的艰辛和毅力换来了走出大山的通道,铺就了通往幸福的桥梁。

李蕊师妹最终也没有放弃,她咬着牙顶住了煎熬,艰苦的奋斗让她这边收获了学位,那边等到了中学编制,我由衷替这个朴实的师妹高兴。她用锲而不舍的精神敲开了成功的大门,尽管一路上充满了艰辛,但这样的幸福才来的持久,这样的收获才更加诱人。

师弟师妹们坚实的脚步也感染着我。八年中小学代课磨出来的知识与技能让我幸运地通过了公开招考,成为了大学教师。我也开始重拾理想,努力在传统文化方面启迪学生。人生的列车继续前行。我站在我工作的校园里,仰视星空,又想到了生命中渤海大学这个小站,尽管和锦州相隔千里,我仿佛又看到了杜昕师弟挺拔的脊梁和李蕊师妹坚韧的目光。尤其不能忘怀的是校庆那晚,在宁静的夜空绽放的烟花。那不仅仅是烟花,那是理想的焰火、更是希望的彩霞。

关于火车的散文7:火车之旅

文/灵山飞雁

算起来,有八年没坐过火车了。回想起那些年我们坐过的火车,紧张,无奈和伤感会一起涌上心头。

第一次独自出门,98年二十六岁的我看起来还像十六七岁的女学生。记得,在汽车上,一位看上去大不了几岁却很精练的女人,看着我说:“你一个人出门?不怕别人把你抢了?”不知是出自关心还是戏虐。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抢我?劫财?我没钱。劫色?我没姿色。谁还来抢我?!”不幸的是,话落不久,汽车就抛锚了,把我们丢在广元城外哪条道就不记得了。不过,热心的司机把我们交给了公交车,才五毛钱就到达火车站。真便宜,我心里想。

六月份,正是客运淡季。穿过我平生第一次看到,那么宽那么大的车站广场。顺着文字提示来到售票厅。松松散散的人,或坐或立在一堆堆行李前。买票的排着长队。果然,他们都是结伴而行,买票的,看行李的,都有。我从小对自己的东西不很上心,不管在哪,包一丢就干自己的。这次也不例外。将包放在大厅正中的柱子脚,轻轻松松站在队列里买票。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偶尔也瞟上一眼。一忽儿看看后面背着大包驼着背的民工,又看看前面顶着我的行李包,仿佛就我一个人这么悠然自得。后来,每每听到他们说有人在火车站火车上抢包,我也有些庆幸自己运气好,竟然没碰到坏人。不过,也不敢那么大着胆子放一边。尝过背着包买票的滋味,就像一座小山压在背上,两肩酸麻麻的,不得不弓着背。前后夹着挤,仿佛俩脚都在虚空里,凌波微步呢。最要紧的是气都喘不出来。

目的地是郑州。每次从家出发,到火车站已是下午。快车钱贵,我想省点,一般都买晚上一点的那班车。运气好的话,买好票守门的就放进候车厅。若运气不好的话,只得背着包在外面苦苦等到下午六点才让进去。这几个小时特难等。没钱,又不敢出去吃饭。在家带的干粮又找不着地儿,拿出来吃。到处都飘着香味,喉咙痒痒得难受。在候车厅那就自由多了。悠闲地坐在凳子上,接一杯水,拿出自带的干粮,就这水慢慢地咽。那些年大多数人都带干粮——自家蒸的馒头,煮的毛鸡蛋,还有熟腊肉。一伙人团团围坐着,一人拿一份,俨然一顿丰富的晚餐。

火车到站,排队检票上车。我们老老实实地排着队。只要一出检票口,那些人一阵疯跑,噼噼啪啪地就像有人在撵似得。生怕自己跑慢了,错过了车。客运旺季,检票时,有路警监督排队。大多数似乎不喜欢排队,他们老是挤呀拱呀,把好好的一排人挤出很多插枝来。那些路警们也懒得和你废话。逮一截竹竿,照着人“啪啪 啪啪”打将过去。打着了的人也不吭,一个劲儿往前顷,生怕自己落后面了。那场面又热闹又悲壮。

坐上车,也好不到哪去。车里到处都是人。上去了也只能蹲在厕所对面或站在走廊上。即使淡季,也不容易找到位置,有时候跑好几节车厢才能坐定。大多数在起点站上去了的人们,躺卧在座位上,亦或是有空位也绝不让你坐。他们得问你要钱——位置钱。一般碰到这些人,我宁肯不坐,站在一旁盯着他,用眼光杀死你!记得,有位老者,大概在五六十岁之间,穿着不俗。他到站下车了,问我要二十块买他的座位。可我不干,反正你下车了,我得坐。可他倒好,不知跑哪儿去找了个人,十块钱买了他的座位。人性的悲哀常常在此。几年的火车坐下来,我练就了立着也能睡的功夫。竟管如此,我从没放弃让座的机会。哪怕再挤,只要握有半块地方,都能让给抱孩子的女人,还有白发老人。

普快,也就是慢车。车上没有空调,甚至没有开水。坐在车里的,大多数都是背着大包小包的农民工,也有没赶上快车改坐的工人干部一流。你只要往车厢里一站,立马从穿着,言谈举止,神情上判断出他们的身份(那时候手机还不能玩微信玩看小说)。神情悠闲,穿着比较考究,坐在靠窗边,怡然自得地吃着水果的,一般都是吃公家饭的。他们用不着担心工作的有无,坐车有公家报销,自觉高人一等。时不时鄙夷地瞪一眼在一起吆三喝四玩牌的,在一起吃干粮的,民工。在普通车厢,他们呆不长,很快就回去找列车员们换卧铺。我曾经也深深地为那些嘈杂声而鄙视同为民工的他们的粗俗。后来,才明白,他们无法把握自己的明天,只能用最热闹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无力。他们却是最热心的,无论碰到什么,只要说一声,他们绝对帮你到底。一次和一个自称军官的坐在一起,他仿佛不忍寂寞,四处找可以闲聊的。接他讪的有大学生和几个干部模样的,当然还有美女。不过谈得都不很深。毕竟是路人嘛。后来我到山东,回四川碰见的可基本是大学生。和他们在一起,就显得轻松和快乐多了。一路下来,会有一两个很谈得来的,分手时竟然有些恋恋不舍的味道。彼此回头好几次,摇手告别。

有一年,我们过年回来的有些早。因为厂里的事,做得很不高兴,便提前回家。和自己赌气,买了空调卧铺。虽然我们睡在最上层,心里也美滋滋的。一上车,车厢里暖暖的。靠窗有一排椅子,不想睡了可以坐在椅子上看窗外的景色。卧铺车厢里绝对安静,没有人兜售,也没有人高声喧哗。都很安静地在各自的位置上做自己的事,谁也不发出声音。夜晚,乘务员轻轻地关掉大灯。有人下车的站,她轻轻地推醒睡梦中的乘客,提醒他(她)该下车了。声音那么温柔,动作那么轻,仿佛不忍惊破他人的美梦。也仿佛时间特别短,还没怎么睡好,就该下车了。站在出站口,不禁感叹:这钱也值得呵,真是不同的感受,也享受了一回高等人特有的享受!我没坐过飞机,不知道飞机的味道。

应该说,我的火车之旅,还算是平稳的。只因我是个不喜欢赶潮流的人。归家,出门,总是要错过客运高峰。若你有机会,坐下来听听那些八十年代末九十年初的人坐火车经历,那几乎有些惊心动魄——怎样和人拼力气挤车,怎样和路警斗智斗勇躲竹棒,怎样和票贩子周旋吃亏上当 ,怎样被劫匪强取豪夺……那简直就是上演现实版惊险剧!

既得意于自己的平安稳妥,又“羡慕”于他们的“见多识广”的经历。这就是那些年,我坐过的火车之感慨,既伤感又无奈!

关于火车的散文8:夜宿雁滩

文/毛韶子

四时五十分左右,火车到达兰州。

我和妻子走出火车站,绕过来来往往的车辆,穿过马路,站在对面路旁,招手叫出租车,打车的人太多,一时叫不到车。也许是下过雪的缘故,天还尚早,有的车辆开始亮起了灯。一辆出租车靠边了,停在我跟前,上前一问,说去雁滩工业城,司机答应了,示意我俩上车。

我记得离上次来兰州已经五年了,五年对一个城市来说,变化会相当大,有时候会变成另一个样子,让你认不出来。我看到的事实就是这样。坐在车中,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高楼,我在心里感叹兰州这几年发展速度之快,又想到农村一年年也是楼房递增,更何况城市。记忆中的好多地方已经变了,寻不到当初的影子。到雁滩工业城下车时,妻子正好接到她二嫂打来的电话,问:到什么地方了?妻子说,已到雁滩工业城了,刚下车。她叮嘱我们等一会儿,她马上来了。几分钟后,四处张望的妻子看到马路对面,她嫂子在招手。我俩穿过马路,二嫂迎上来,她还是那么开朗,嘘寒问暖,她说害怕我俩坐错车,找不到这里,听到这里,我在心里偷偷的笑着。二嫂拉直的长发,在风中微微的飘着,半身的黑色毛裙在行走中,自然地摆动着,依旧是那么瘦,只是面部白皙,我想,这是她长时间在超市见不到太阳的缘故。

跟着二嫂,钻进一条小巷,二嫂和妻子说着话,说到高兴处,妻子脸上不时地露出笑容,顷刻赶走了她一路坐火车时的满脸忧郁和愁云,暂时忘记了烦恼。二嫂不时地提醒,小心路滑,我俩在后面跟着,那噔噔噔的高跟靴步子,绕着地上的冰块和雪水前行,弯来拐去,来到一扇绿色烤漆门前,她掏出钥匙,用磁卡在门上一摁,伴着声响发出一丝红光,门就开了。依次走进去,在一楼的左拐角打开门,走进去。屋子里暖和多了,坐在床边,脱掉棉衣,接过二嫂递来的茶水,我喝了一口,环顾四周,屋子不大,不超过15平米,摆放着灶具、电视、柜子和盆花。二嫂在兰州七八年了,说这是她租的第二处房子,也有四五年了。她让我和妻子就住她这里,床也挺大,一年中,乡下的二哥和孩子也来几次,凑合着能住下。妻子担忧二嫂没地方住,她笑着说,咱们进来的巷子门口,有他娘家堂哥嫂开的饺子店,这几天堂哥恰好有事回家去了,她可以住那里。

在外边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在回来的路上,妻子和二嫂在前面聊着,我走在后面。回想起刚才在饭店里,二嫂用流利的普通话点菜、和服务员交谈,与以前在家里种菜的情形,简直判若两人,是呀,有多少这样的农村人,就这样,一脚踩着城市,一脚踩着农村,在边缘生活着。

回到住处,我躺在床上,妻子和二嫂坐在床边,拉开话匣子,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直到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妻子推醒我时,朦胧中看到二嫂反手拉着门出去的背影,随着烤漆门“哐”的一声闭上,噔噔噔的高跟靴声,由近及远,渐渐听不见了。

关于火车的散文9:人生犹如一列行驶的火车

文/皖辈名加

人生犹如一列火车,有个起始站在等候,也会有个终点站落脚。只是在这列火车上我们的风景不同,遭遇不同罢了。有些人在这列火车还没开动时就匆匆的离开了,也有些人会在中途下车,不管怎么样我们还要继续着自己的旅程,直到终点站。

生命让我们聚结到这列火车上,在这列火车上存活着三种人生:一是站票与硬座,二是硬卧,三是软卧。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背负着重重的行囊,一直站着直到终点站,或是幸运的有个硬座可以坐着,而另一些人可以幸福的躺在硬卧铺位或软卧铺位上。在人生的这条道路上我们可以改变着自己的命运,遇到好的时间我们还可以坐在硬座上,若是遇到人多的时候我们却在拼命地挤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在这拥挤的列车上,有时候会出现几个中资者,他们不堪在这样的环境下逗留,便付出更多的金钱进入高一层次的空间,硬卧或是软卧。在那里没有那般拥挤,饭菜也相对好一点,而且还可以舒服的躺着或是下来走动走动。

在这列火车上你会接触到不同的人,但大多却和自己身份差不多,因为处于的等级也差不多,若想改变这种等级差别你就需要努力的工作,赚的更多的钱财,才能够更好的享受着这一切。在这列火车上你可以认识任何一个人,只要你愿意,可是你也可以保持着沉默,一个人在那里欣赏着风景,听着别人的嬉笑。只要你人还未到终点站总会有新的面孔呈现在你的面前,又会有一些熟悉的面孔离开,这就是人生,我们就是在这样的人来人往中学会这熟悉,有慢慢的学会着淡忘。

有些人或许很幸运,在这列火车上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然后陪着自己一直走到终点站,而有时候却只能孤零零的看着窗外的列车,看着异样的人生。火车上也会有热闹的叫喊声,也会有嘈杂的声音,犹如一个闹市,而每一个车厢犹如一座城市,我们可以在这座城市里听到同样的叫卖声,同样的吵闹声,可是周围的风景却因为自己的改变而变得陌生,有时候兴许你还可以遇到几个认识的朋友,老乡,就像在生命中遇到曾经的朋友、同学般。同样在这列火车上有些地不是我们可以随便可以进去的,那些地方犹如台湾、香港等地,需要我们办理相关的证明才可以自由出入,而他们可以随便进入任何一个普通车厢,那就是高层的硬卧、软卧地带。有时候在普通车厢的人也想步入他们的队伍,可是因为受到地方的控制,他们进不了那些地方。

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人希望通过自身的努力改变自己的位置,可是有时候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努力而能改变。虽然有些人可以幸运的补办到硬卧或是软卧,但那并不是代表每个人都行,有时候要靠运气,有时候要靠关系。我想处于普通车间的人们很多人最多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就可以了,他们没有想过要获得更高层次的享受,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的担子,因为他们不想过于劳累,也舍不得浪费太多。这就是那些打工者或是农村人们的想法,也因为他们的这种想法所以才让另一些人有机会挤入更高层次的享受。

人生便是这样,同样的起点,不同样的享受,最后的终点站却是相同。在普通的硬座车间我们可以看到更多热情的人们相互帮助,而在高层次的空间或许有几个人还可以闲聊,可更多的是冷漠,这便是火车上所拥有的一切,也是我们人生中遭遇的一切。

关于火车的散文10:火车旅行记

文/魏思佳

星期四,爸爸妈妈带着我和弟弟一起回爷爷家,开始了我们家的春运旅程。

天还没亮,我们就起来了。我和弟弟真不想那么早起来,但妈妈说了,她早上每人只喊三声,起不来的人就不要走了,一个人留在黄州过年,所以我一听见妈妈的喊声,就立即蹬开温暖的被窝爬起来了。后来在路上,爸爸告诉我,其实我睡得像头小猪,妈妈至少喊了我十几声,我才听到。我想,妈妈真够朋友,没有只喊我三声,否则的话……

我们先坐黄州至鄂州的公交车,到了鄂州转了一趟公交车才到鄂州火车站。还没来得及吃早餐,我们坐的K556次火车就要开车了,我们拎着大包小包上了火车。火车上的人可真多!连过道上都有人站着。车上的乘客,有的在睡觉,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打牌。我们刚坐下,火车就开动了,透过车窗,我们看到,路边的树一个劲地往后退。我和弟弟在座位上玩石头剪刀布的游戏,弟弟开始输了几次,后来又连续赢了三次,他就得意地大笑起来。谁知他正高兴,火车却不高兴,停了,而且停了好久,也没开车。有的人说:“这辆车真破!”。还有人说:“你再不开车,我就要砸车了!”爸爸妈妈也很着急,说到了武昌还要转火车。我和弟弟才不急呢,我们在玩拔河的游戏。妈妈说:“姐姐快赢了!”弟弟嘴角一歪,就哭了起来,就在这时,火车开动了。

我就自己编了个顺口溜:弟弟哭一哭,火车开一开;弟弟哼一哼,火车慢吞吞;弟弟笑一笑,火车停一停,真是急死人!

火车终于到了武昌站,我们快步跑到小店,买了两瓶饮料,又坐上了第二趟火车。这趟火车上人更多,我们没有座位,坐在洗手池上,一路上摇摇晃晃地。

好不容易到了爷爷家,我们可真累!不过也非常高兴!听爸爸说黄州很快就要开通高铁了。等有高铁了,我们再回家就比现在方便了。我期盼着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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