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桃树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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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桃树的文章1:两棵桃树

文/胡兆红

我站在院子里,绕着房子转了又转。发现房子后面的几株柚子树长得很高大,结满了硕大的柚子,把枝干沉沉地压下来。父亲用十来根木棍搭起架子,支撑着快要垂地的枝条。

我记得房屋后面是没有柚子树的。父亲说栽了十多年了,是这新房子建成以后栽的。想这十多年来,我在家没有呆几天,自然没怎么注意这株树,除了对柚子树生分,就连围墙上的爬山虎,门前的几棵桂花树,我都觉得生分。

这种生分让人惆怅,就像从远方归来的父亲,看到孩子生涩的眼神。我知道。生分,是因为记忆的缺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与它们没有交集。

所有的情感都源自记忆,回忆的空白只能带来情感的苍白。

我在柚子树下徘徊,皮鞋沾了一些土,还沾了一些鸡粪。母亲在门口喊我,说不要往里面走了,鸡粪太多,会把身上搞脏的。我觉得真是生分了,母亲已把我当成客人,记得以前小时在菜地里打滚,也没见母亲怎么说我。

看到柚子树,忽然想起两棵消失多年的桃树。两棵桃树,一棵在院内,一棵在院外,隔着一堵土墙,院内其实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天井,是母亲喂养鸡鸭的地方,鸡鸭横行,没有绿植,是光秃秃的泥地。院外是菜地,草木疯长。

天井内的那棵是我栽的。那是八九岁贪玩的年纪,在野地里扯了一根桃树苗回来,随便在后院浅浅地挖了一个坑,就栽上了。树苗虽小,却远高鸡鸭一头,鸡鸭也奈何不得它。我盼望着桃树快点长起来,每天给它浇水施肥,当然这种热情持续不了几天,就没耐心了。桃树苗孤零零地立在天井里,就像在野地里一样。

等我再注意它的时候,它已经虬枝四展、树叶扶疏了,像一个荷尔蒙四溢的壮汉,伸开臂膀,遮天蔽日,罩出一片清凉世界。鸡鸭在下啄食,把泥地啄得松软黏糊,果子结满了大枝小枝,玲珑可爱。可惜果子是酸的,下不去嘴,也没人愿意去摘它,非要等到立秋之后,果实泛红,酸甜的味道才会出来。其时别的桃树早已空空如也,这酸甜的桃子也便珍贵起来。每到这时,有人会爬到树上,溜到枝头,采摘最通红的果,或者站树下,拿起竹竿使劲一拍,果子滚落泥地,沾一身泥水。更高远处的果子无人摘,在秋风中软趴趴簌簌下落,掉在鸡鸭的嘴边。

菜地里的那棵桃树,年岁要老些,枝干却瘦小得多,树叶也疏朗得多,但果子却是甜的。那时的菜园,是孩子们的零食铺。嘴馋了,会溜到树上摘桃子,间或在黄瓜藤下摘根嫩嫩的黄瓜,或摘个西红柿。当然桃子是首选,往往果子才长成,还没来得及露出红扑扑的脸,就被人三下两下采摘完了。一个夏日的傍晚,我还在菜地里贪玩,经过桃树下,自然又想摘个桃子的,只可惜稀稀拉拉的桃子,大多被虫蛀,被鸟啄了。忽然,发现树叶缝里竟然隐藏着一个熟得炸裂的大红桃,我像发现了一个宝藏,把它摘下来捧在手里,恨不得跑到家里向姐姐们炫耀。可是刚一抬脚,看到鲜红欲滴的桃肉,我的口水便流出来了,一想到这个桃子等下不够几人分的,我来不及洗就把它吃下去了。

我品咂着嘴角的余味,兴冲冲地跑到姐姐们面前,炫耀我刚才吃到的这个桃子。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在她们的眼神中看到一道划过的冷光,像数落的鞭影。

我无趣地一个人回到菜地,此时嘴角的余甘已化为苦涩。

这给了我一个深刻的教训:炫耀只会迎来敌意,分享才会收获善意。

但这两棵树都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天井内的那棵树是夭折的。那年春天,雨多得出奇,并且接连的暴雨,像天塌了一样。晚上睡在床上,听暴雨打在瓦片上,觉得瓦片被震得发抖,提心吊胆地睡去,第二天起床,就听见说后院的桃树倒了。我看到树是齐根部折断的,树皮翻起,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父亲说是桃树的枝丫太多,果子太多,加上雨势大,太沉了,承受不起,就倒了。

我有些伤心,觉得这棵树的死与我有莫大关系。如果当时认真地栽种,或许它的根会扎牢一点,如果把它浓密的枝条稍稍修剪,它也不至于不堪重负。自那棵树倒掉,天井里重又是光秃秃一片。我不知道那些鸡鸭是否也曾怀念这棵树,但它们的生命太短促了,根本来不及怀念。

菜地里的那棵树,是突然枯死的。其实此前已有征兆,数不清的白蚁已经掏空了它的枝和干,纵使喷洒农药、涂抹石灰,也未见其功。当秋风吹落残叶,春风不能唤醒绿枝之后,父亲就把桃树砍了,像先倒掉的那棵桃树一样,成为了塞进灶膛的木柴。

我原本以为一棵树的生命是漫长的,却没有料到这两棵桃树的生命这么短暂,眼见其生、眼见其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桃树该有的命运,或许原本就如此,它跟一株草、一根菜本无不同,长起来,然后死去,或死于火,或死于刀割,或死于动物的口。

然而众多草木的生死,我浑然无觉,独记得这两棵桃树,我知道是那些与桃树有关的记忆在发酵了。

可是现在连那院子和菜地都只剩记忆,十多年前建房子,选址就在老房子后面的菜地和天井。

我徘徊在这片院子里,一种陌生的感觉悄悄袭来。我知道,有些空白,是填不回去了。

关于桃树的文章2:花之绽放

文/章校中

火桃树

风,擦过桃树林的枝头,点燃起一簇簇红火,倒影在小河水里,暖洋洋地流。流过青山,流过麦苗,流过村庄,流进人心。

眸子,于桃树林中寻觅,是想捡拾三月的心情,却不想撞见一座桃花掩映的小院。

眸子滑过一火桃树——落于树下一位席地而坐的穿着红风衣、披着长头发的姑娘身上,凝视那手捧的厚厚的旧色的一本唐诗……

恰这时,蓝天一朵白云飘过,一粒鸟鸣洒落。

我把我的心交付一把春阳,投影到姑娘捧读的唐诗里,畅游。

苦苦的梦幻,一转身,豁然就在眼前。

三月的心跳,在桃花的水流里波动;三月的心情,在唐诗的天空中放纵。

梨 花

在四月的眉上,披挂一道斜斜的雨帘。

一个麻雀喳喳的清晨,一处清风徐徐的山野,一树梨花,自由自在地盛开着。

每一朵花,都有着干净的白;每一朵白,都有着干净的香。

美在奔腾飞跃,一串串音符挂满四月的枝头。

斜雨肥了无由的思绪,却瘦了一树梨花的筋骨,清雅皎洁出一幅古色古香的古画。

贴近一朵梨花,不是在乎它的玉骨冰肌,而是感动它的干干净净。无怪乎,那香总那么透明,浸润了我的全身。

想象,晴夜开放的梨花,应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月光,叮咚叮咚作响着落地……

山野一株白雪,人生几多清明。

杏 花

眼前绿柳翩翩,烟雨中一点绯红跃然。恰似含苞待放的少女,悄悄探出寨墙,娇羞,含蓄。

鸟儿衔着雨丝,从这枝头到那枝头,披挂织网。

雨清杏花,一朵比一朵灿烂,一朵比一朵妩媚,一朵比一朵水灵,一朵比一朵娇嫩。

风拦不住,雨拦不住,鸟儿织的网也拦不住,满树春色,尽墨江南。

杏花雨,早春的雨,绵绵细细的,似有若无的,裹着杏花香,似湿未湿我的身上衣;

杨柳风,早春的风,柔柔软软的,温情脉脉的,握住杏花暖,不着一丝寒意,惬意旅人。

水墨江南,空旷阔远。有绿草淡抹,有红花点缀,有蝴蝶起舞,有蜜蜂歌唱。

风作绝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木 棉

泛滥的羞涩,醉红的妩媚,高挂虬曲的枝头。

一树橙红,嵌入三月的天空。

那是一束绵密的花,摇曳身姿,美丽诗情的春光。

橙红似火,放声大笑,让一个游子的惆怅,豁然相遇在一朵木棉花上。

一阵风过来了,倩影飘飞,鲜艳飘飞,响亮飘飞……

一地鲜红,如血色的葡萄酒,泼洒清明的巷口。

独醉紫烟木棉。

我在阳光的土地上,捡拾花瓣、流水、鸟鸣,还有我的醉影。

关于桃树的文章3:桃树之上

文/马科平

一株树上会发生很多故事,许多角色粉墨登场。不管是舞台,还是演员,虽不是尽善尽美,但它们都尽责地完成造物主赋予的使命。现在,我就站在一株桃树底下,窥探另类生命的世界。

在我面前的树干上,忙碌、飞舞的蜜蜂的数目居多,它们被桃花的气味吸引而来,轻轻攀附粉红色的花瓣,用又细又长的口器,在花蕊中间进行吮吸,小心翼翼地把花粉放进精致的蜜曩中,然后毫不犹豫转身飞往另一朵花。

树干上有树液正在渗出,粘稠味甜,有桃红颈天牛在此兴风作浪。我看见一只成虫飞来飞去,它的通体黑色,油光发亮,前胸背板红色,两根灵活的触角竟然超过体长,腿脚强壮,面目狰狞,估计想在树上产卵。

桃红颈天牛的卵多产于树皮缝隙,幼虫孵出后向下蛀食韧皮,初期形成短浅的椭圆形蛀道。受害枝干引起流胶,生长衰弱。幼虫继续向下蛀食,逐渐向木质部深入,钻成纵横的虫道,深达树干中心,两三年后,幼虫老熟在虫道内作茧化蛹,羽化飞出,如此循环往复。

渗出的树液,初绽的新叶,还吸引了桃蚜前来分享美味。这种黄绿色、洋红色的小不点,竟然密密麻麻在树上安营扎寨。桃蚜的到来引来了像两粒黑米串在一起的蚂蚁,它们是生活在田野的大家伙,奔跑迅速。此刻正分成两组,顺着树干爬上爬下,浩浩荡荡,川流不息。

蚂蚁爱吃甜食,桃蚜取食桃树汁液,它的腹部末端尾毛能分泌含有糖分的液体,这种“蜜露”很对蚂蚁胃口,因而哪里有了桃蚜,蚂蚁就会随之赶来,用触角轻轻在它屁股上一扫,刺激桃蚜排出“蜜露”受用或是运回巢穴。

人们痛恨桃蚜,恨不得赶尽杀绝,蚂蚁却视之如宝,全力加以保护。秋末冬初,桃蚜产下卵,蚂蚁怕它们冻死,就把蚜虫和卵搬到窝里过冬。有时怕受潮,影响蚜卵孵化,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还要搬出窝来晒一晒。到次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小蚜虫孵出了,蚂蚁就把它们搬到早发的树木和杂草的嫩叶上。

几只七星瓢虫飞来了,桃蚜的队伍出现一阵慌乱。当有危险发生时,桃蚜的腹部尾端能放出特殊味道——报警信息素,桃蚜群体纷纷跑动逃避。蚂蚁察觉到了瓢虫的侵犯,威严地晃动触角,张牙舞爪,上颚张开,向瓢虫的方向爬来,做出威慑的样子来。甚至前半身立起,作出战斗之势向瓢虫扑去,想把它们赶走。瓢虫也识时务,落地后它们不是蚂蚁的对手,于是很快退缩了,但只是退到不远处,好像在权衡下一步的动向,只有一只身手敏捷的瓢虫,逮走了一个离群的桃蚜。

透过一滴水可以看到大海,一株桃树之上也是一个大世界。这里的居民如乡民一样,亲切、安详,没有人能够读懂它们的内心,可它们的行为单纯朴实,桃树之上是它们赖以生存和栖息的家园,它们早已读懂了桃树之上的每一段枝、每一片叶,也读懂了流失的岁月和沧桑。

关于桃树的文章4:外婆家的樱桃树

文/林杉

又到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微信群里,朋友圈中,讨论赏花去处,晒人花合影,甚是热闹。早春开花中最前者必是桃花李花和樱桃花,在我的印象中,桃花红润,李花雪白,唯有樱桃花介于桃花的红和李花的白。相比桃李,我却对樱桃有独有的情怀,不必说是偏爱,却是因为在孩提时代,最天真浪漫的记忆便是早春的樱桃花,初夏的红樱桃以及外婆那慈祥的笑脸。

生长在农村乡间的孩子知道,三月天由冷转热,最是去山野田间贪玩的时节。初春的阳光是如此和煦,外婆家的老屋旁边便是坎坎相连的田地,比我大一岁的表哥也是跟我一样,最喜欢去玩的地方就是地边的那块大石头。这块大石头不是自然形成的整块石头,菱角分明,是被人工凿切后剩下的。当然关于这块规则石头的形成是长大点才知道的,小孩子那会儿哪知道怎么来的,反正就知道这块大石头好玩,石头有将近1米6,但是对于小孩子的我们却是敬畏的大人才有的高度,石头侧面凿了几个坑,我们刚好可以顺着踩在上面爬上这个“石头山”。犹记得第一次爬上去的情景,表哥比我大,他已经爬上去玩过多次,每次我都在下面玩,看到他在上面高高在上,多少心里有些不服气。也不知道是哪一天来了什么勇气,我想一定要去尝试一下,我用力抓住石坑,脚踩住最下面的石坑,蹬了两步,最终用了全力我竟然给爬上去了,而我自己都意想不到。从此以后,感觉开辟了一个新的玩处,心中高兴得很。但是石头上不只是我们的玩处,也是外婆晾晒东西的好地方。早春的阳光很难得,各家各户都会把能晒的东西拿出来晒晒。而外婆喜欢在石头上晒萝卜干,榨菜、大头菜,每当外婆晒了东西在石头上,她总是会把我们叫到身边很凶的说:今天不要去石头上玩了,哪个把东西打翻就要挨屁股哦”,说完转身便给了我和表哥一人一颗糖,我们心里清楚,外婆才不会打我们呢,因为每次犯了错,只有我妈打我而外婆是在旁边帮我的。不过还好,我也不是爱惹麻烦事的孩子,还有除了“石头山”,的确还有其他好玩的地方。

石头山的旁边就长了一颗樱桃树,据说是外公种的,可是外公在我5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对外公的记忆很模糊,也就不记得外公是否给我讲过种樱桃树的事情。这颗樱桃树长得很有特点,树干笔直,它的第一个树枝分叉很高的,居然与石头山平直的。所以在征服石头山之后,爬上樱桃树的第一个分叉就是我的目标了,为了开辟新的玩处,我和表哥也是使足了劲,但是爬树也是蛮费劲的,就是每次很费劲的爬上去再梭下来,磨烂裤子不说,感觉很费力啊。读书学知识的确很重要,我受到了当时刚学的小学三年级课文“乌鸦喝水”的启发,搬了些石头砖块来,垫高自己,以后上树叉不就容易了么。

早春里,樱桃树默默的看着我在树下嬉戏玩耍,它也默默地打开了密密麻麻的淡红色小花。那个时候没有手机拍照记录,一切的美好都印在了我的心中,闭上眼睛总能回想起大石头旁边长着一颗开满淡红色樱花的樱桃树。4月的樱花盛开时节,外婆一本正经地叮嘱我说:不要去摘樱花,掉了樱花娃娃儿些就吃不到果果了。我相信外婆说的,在我记忆中,每年的樱花盛开,我去到外婆家,我们兄弟姐妹些都没有人去摘樱花,也许我们也想保留那最完整的绚丽樱花,但是我想当初我们更想的是能多结点樱桃可以吃。

樱花凋零的同时,樱桃树的绿叶就一片片冒了出来,我还看见了樱花蕊下面的一个个绿色小点精灵,因为他们会慢慢长大,长成一颗颗晶莹红润的樱桃。那时候,每年的五一劳动节,我总是要闹着去外婆家,因为那是樱桃成熟的季节。母亲执拗不过我,再大点的时候我不管母亲是否同意,到了那个时节,放学后就跟着表哥一起到外婆家爬树吃樱桃。

趴在树上吃樱桃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啊,爬上树杈后,身边全是红澄澄的樱桃,都顾不上要先吃那一颗,我们仿佛掉进米缸的老鼠,不断的吃吃吃,都懒得用手去摘了,直接嘴巴咬。也吃不了多少,嘴巴就酸了,但是这个过程却是极其开心的。外婆总会在我们去爬树摘樱桃前叮嘱道:小心点,不要爬高了,摘不到的我喊大人给你们摘。后面听母亲说起,外婆每年在樱桃成熟季节都会看紧樱桃树,外婆心善,不是不让路人摘来吃,但是会说:摘边上的,中间的要留给家里的小孩子们。所以才会有我们每年都能摘到中间那漂亮饱满可口的樱桃吃。

但是也不是每一年都能有这样的享受,记得有一年又到樱桃成熟季节,我闹着要去外婆家吃樱桃,母亲却说:今年吃不成了,樱桃没结,半个月前的大风把小果子全部打飞了。我当然不信,我心想母亲骗人也不好好找个理由。不由分说,我还是去到了外婆家,结果可想而知。樱桃树满树的绿叶子,就是没有一个“红点”,我们几个小孩子硬是眼巴巴地望着樱桃树,满是不舍与委屈,小表妹竟然还哭了。外婆最是慈祥,此时拿出了过年那会儿走人户送的樱桃罐头来,这可乐坏了我们几个孩子,立马就给分来吃了,还是吃出了往年的樱桃味。

后来家里的小孩渐渐都长大了,读书的地方也越来越远了,去外婆家玩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外婆也渐渐老去了,记忆中的樱花樱桃果也慢慢淡去。上高中后学业紧张了,记得只有上高一那年的寒暑假在外婆家好好玩了段时间,寒暑假看到的樱桃树也只有两幅情景:夏日里的樱桃树枝叶茂盛,树叶上零星的有卷叶虫的卷叶子,此时樱桃树跟其他树木没有什么两样;冬日里的樱桃树突兀的树干架着射向四面的树枝,在阴沉的天空下,如此地死寂跟萧肃。那时的我正值迷惘的少年,在城市的繁华喧嚣中静修学业,而回安静萧条的农村感悟人生,这样的情景,多少有些触动心灵,明明感觉那记忆中的樱桃树正在逐渐远去,却也无可奈何。

外婆一直很要强,上高中那会儿,外婆已经将近80高龄了,可她还是一个人住在农村的老屋,经营着房前屋后的那几块地,还养着鸡鸭,本来想养猪的,但是在子女们的强烈反对下而妥协了,外婆也是村里强健老人的代表,其他人都说她生活乐观,从来不要求子女要怎么样。终究岁月不饶人,上大学的时候,外婆耳朵也逐渐变得不再聪慧,给她讲话老是听错,我们就哈哈地笑,她也不气恼。大三的时候,给家里打电话,母亲说外婆腿脚开始有点不利索了,右腿膝关节痛。她的子女们开始力劝她不要在农村独住了,舅舅在乡镇街道买了房子,距离我母亲也近,可以好好照顾她。大学毕业那年,外婆终于离开了坚守几十年的老屋,住进了街道的楼房。我没有亲眼看见外婆是怎么搬东西离开老屋的,但是我能想象外婆当时一定是相当地不舍。前一年,毕业后参加工作的第二年,元旦过后,晚冬时节。外婆病危,我及时请假连夜赶回了外婆家的老屋。叶落归根,外婆在病倒前就多次说一定要回到农村老屋,子女们也是满足了她的心愿。在那个晚冬的深夜里,在大多数子女都赶回来后,外婆心满意足,没有一丝痛苦与留念,安详地离开。

工作后的生活更加繁忙了,假期也是如此地短促。去年春节回到了外婆老家看了下,因为老家还有个舅舅在。去看了下外婆住过的空旷泥墙房,满是荒凉破败,已经许久没有人住的痕迹了。石头上旁边的樱桃树长粗了些,依然是冬日里突兀的树干架着射向四面的树枝那样的情景,满是苍凉与萧肃。

这个春节我带着新婚妻子还是回到了外婆老家去看了看,外婆住过的泥土墙房依旧破败,一面泥土墙被一根粗壮的树干顶住,感觉经不住今夏的一场大暴风雨了。舅舅在外婆住的老屋搭了羊圈,里面有两只萌萌的小黑羊,妻子被侄儿拖着要去逗小羊,我却担心这房子会不会掉砖瓦,忐忑地进去抱住小羊拍照后就拉着妻子出来。依旧走向石头山,却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分明长樱桃树的地方只有一个齐地面的树桩,显然是被锯断的,周围还散落着锯木屑,我的心砰砰直跳,这不是真的吧,樱桃树死了?再看旁边的田里,就是樱桃树的枝干,被砍成了数不清多少段,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我正陷入对樱桃树的无限回忆时,舅舅家的小孙子豆豆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石头山”,大叫到:哈哈,这棵树前几天才被砍了的哦,他们说要种核桃树。我立马回过神问到:豆豆,你说的他们是谁,为什么要砍掉这么好的果树呀?豆豆答道:村长说砍的,种核桃树能卖钱。果然在旁边的田里看到了半米高的核桃树,稀稀拉拉地种了好几棵。妻子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棵爬上去吃樱桃的樱桃树?我说:是的,可是已经不存在了。我问:豆豆,你晓不晓得你少了可以耍的好东西了?豆豆用清澈的眼睛望着我,正如孩提时代的我一般,忽地一下就跑回家去了。

关于桃树的文章5:窗外桃树

文/王百思

我家窗外有一块空地,四周栽了一圈绿篱。不知什么时候,东北角的绿篱丛中长出了一棵桃树苗儿,纤细的绿干儿,就像打毛衣的签子,稀稀拉拉地挂着几片叶子,柔嫩的梢头渐渐地冒出了绿篱。

绿化工人手持割灌机,修剪绿篱,也许没看见它,也许是和那些灌木一视同仁,剪得整整齐齐。桃树是小乔木,不肯和那些没有主干的灌木为伍,又倔强地长起来。长了又剪,剪了再长。终于主干有一个大核桃那么粗了,割灌机也不能奈何它,只得任它长去吧!

树干更粗了,高出绿篱二尺的地方分为两枝,稍高一点又各分出两枝。有人说影响光线呢!我替它辩护,冬天不遮光,夏天遮点光还凉快。有人说窗外长个桃树不好,也有人说窗前有桃树好,能辟邪。它不就是一棵树嘛!

枝叶还算繁茂,只是不开花。人们议论:“桃树要嫁接呢!”老妻听了,便动了心思,找人接树。邻居老谭是个热心肠,慷慨应承。正值树木萌发的时节,只是到哪里采芽子呢?一位老太太说:“咱小区就有,那一棵桃树结得繁!”到地方一看,矮矮的,那只是一棵观赏桃,不过也能开花结果。

我家的一把小菜刀十分锋利。老谭持刀砍下几支前年生的细枝,稍加修整。回来用钢锯截断桃树上面的四个分枝,朝断口各砍一刀,将接穗插牢,套了四个白色塑料袋,包扎严实,大功告成。枝头的四个塑料袋,白花花的,好像骨折的手脚上裹着的石膏。

两周前,塑料袋里渐渐透出了绿色。有人议论,塑料袋要取呢!不取芽子就烧了。老妻心粗手快,怕烧了芽子,就拆了塑料袋。我一看,四个接穗全动摇了,十分泄气,老妻也追悔莫及。

朋友王师,早年从农校毕业,嫁接果树自然是内行,他说:“失败了重来!”清明节那天,我们带着那把小菜刀,走了几里路,来到潏河南岸、城南大道西边一处废弃的桃园。他在林中看来看去,精心挑选,采集了一些拇指粗细的小枝,最后又在一棵树干上砍下一块厚皮,上面带着一棵刚努出的新芽,非常健硕。回到家,他再细挑细拣,取下五棵最好的带皮新芽,将树皮削成盾牌的样子,上边平直,左右两边向下逐渐缩小,连同那片厚皮上的新芽,一共是六个接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毕竟来自果园,是正经的果树芽子。

王师用菜刀在主干离地大约三尺处,划一丁字形切口,翻开树皮插入接穗,平直的树皮切口严丝合缝,用塑料丝带扎紧接口,外面涂一层盐水和的泥,他说盐水可以消毒。他又接两个,其中就有带厚皮的那个。我也如法炮制,接了三个。外用塑料袋包裹,露出芽子。过了几天,唯有那块厚皮上的芽子萌动了。那五个没有动静,是不是芽上的树皮太薄,和主干上的树皮不能吻合呢?

令人意外,萌发的不是一个芽,而是三个!王师笑眯眯地说:“这是复芽。”三棵嫩芽一天小半寸,长得很快,他每每经过都要停下脚步看一看。初夏,解开塑料袋,所有刀口都已愈合。三个分枝已有拇指粗细,向西、东南和东北各一支,树冠俨然齐整,初具规模。王师高兴地说:“三大主枝已经形成!”

我的另一位朋友赵老师,年轻时在生产队做过林场场长兼技术员,他读过米丘林的书,经验很丰富,对园艺的热情不减当初。他拿来手锯,截去上部那段废掉的树干,锯口平平整整。树形更好看了,朝气蓬勃地往上长。

第二年春天,桃树开了花,很是好看。邻居们说,咱楼前一树桃花,也是一景!路过的大人娃娃都要看一看。奶奶抱着小孙子,孩子跟奶奶学说话:“桃,花!桃,花!”蒙蒙细雨中,棵棵嫩芽朵朵新花戴着雨珠,格外炫净,有人用手机照来照去。我的手机装了微信,要一个昵称。儿子问我:“取个啥名?”看见窗外的桃花,我脱口而出:“桃窗。”同学在微信里问:“桃窗,出自何典?”我回复说不是典故,是窗外有棵桃树。后来我得了一首小诗,有“滚雪丁香幽入户,新桃窗外竞嫣红”两句,硬造了一个“典故”。

桃花谢后,结出了小小的果子。小区给树木喷药,巨大的喷洒车发出突突突的轰响,冲力太强劲了,小桃子打得一个不剩,落了满地,让人心痛不已。

来年开春依然开了满树的花,红花谢后,小果子一天一天在长大。谁知初夏时候生了蚜虫,叶子背面密密麻麻,尤其是梢头的嫩叶嫩芽,卷曲着,里面全是蚜虫,树叶明光光的,好像泼了油,最严重的时候,树干上也是一层浅绿色。看了真愁人!赵老师说,喷洒洗衣粉水可以治。是个好办法,可是没有喷雾器。也是穷而生智,用孙子玩过的水枪,以食指堵住喷口,勉强喷出。反反复复喷过几遍,虫害总算控制住了,树渐渐地也精神了。

秋天桃成熟了,挂在枝上,鲜红鲜红的。吃水不忘掘井人,尝鲜当然不能忘了爱树人。我备好烟茶,请来王师和赵老师鉴赏新桃。可是头一次接树的热心人谭师却去世了,令人遗憾。我说,咱学学落花生的故事,过个收获节。两位行家兴致极佳,细嚼慢咽。王师说:“味道很好!”赵老师说:“一级果!”

摘下的桃,给对门老太太、楼前小朋友和邻居们都尝一口。

关于桃树的文章6:门前的小桃树

文/宋先文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去年栽的桃树苗,今年竟然开花挂果了。不仅你不信连我也愕然。

其实,我也不是喜花喜草的人,只是偶尔出于突发奇想或家人的唠叨,才种上几株花草和果树的。花草到了季节也能开出艳丽的花骨朵儿,看上去特别惹人喜爱;果树到果实成熟时,品尝其甜美滋味时,不免内心感触到:“不劳动者不得食!”果实成熟我都和四邻分享。从此我感受到了育花植果的乐趣。

2014年春的一天,老婆提议买几株果树来栽,尝到了“甜头”的我欣然应允。房前屋后空地有限。当天只买了三棵果树。由于管理不善缺乏培育经验,仅成活了一棵,不免有些沮丧。出乎意料的这棵桃树不仅茁壮成长,而且艳花怒放。街邻见到后惊讶不已。一位老者自语道:“三年桃子九年柑,怎么一年就开花了。”连称:奇迹!奇迹!花儿的芳香引来了成群的蜜蜂和彩蝶。好一派美丽景色!好友李章达先生看后,当即赋诗一首:“去岁植桃树,金春蕾满丫。垂柳羞低头,喜鹊惑梅花。”来赞美此景。

不怕你笑话,为了记录这美丽的奇迹。我特意请老婆与桃花合影留念。在桃花的映衬下,老婆也似乎显得年轻了许多。

听着人们的议论,看着美丽的花朵。令我疑惑,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怎么也被颠覆了呢?带着疑问费尽周折我找到了卖果苗的姑娘。说明来意后她嫣然一笑善意地批评我:“您呀您现在是什么时代,现在是科学时代速度型社会。为了促进经济发展改善人民生活使国家富强,各领域都在不断研究创新。我们的果树专家也在不断进行科学实验。您栽的这棵桃树就是经过果树专家多年研究嫁接而成的,不仅挂果早而且品质优。”听了姑娘的一番话,我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同时也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要进步,要发展,就要不断地努力学习。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时代抛弃。

我爱,更敬仰那些在科学道路上勇攀高峰的人们。

关于桃树的文章7:老家门口的桃树

文/向远军

老家门口有一棵桃树,很小。对比门口高大蓬勃的桑树以及成排参天的意杨树,简直是个小不点。

桃树占据的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隐蔽在枝繁叶茂的桑树下,朝南歪立着,艰难地伸展着自己的枝蔓。七月,稀稀疏疏的枝叶间,缀满了淡绿色,小个头,毛茸茸,还带着小尖嘴的小毛桃。由于桑树霸道地占去所有的阳光,小毛桃显得营养不良,至今还未泛红。

尽管如此,见到桃树,我就像看到了久违的好友,那些跟我之间割舍不了的情结。

读小学二年级时的春天,我挖回了数十棵尺把高的桃树苗,全部栽在门口池塘边的一块自围的畦子里。每天浇水,施肥,每次站在畦子边,我心里便默念:小桃树呀,快快长吧,长到天上,跟彩云握手,结出比蟠桃更大更好吃的果子……

在我的精心培育下,小桃树长得很快,长粗了,长高了,畦子里逐渐拥挤了。这时候,我便拣最粗壮的挖出来,依次栽在门口的稻场边上。三两年时间,小桃树便蹿得老高,并结了很多果。我心里乐开了花,这是我的劳动成果,心里荡漾着成就感和自豪感。

后来,父亲说门口那么多桃树长大了会挡住南风,夏天家里会很热的,便决意要砍掉正当门的桃树。我心里不乐意,但也无法阻拦,只得任父亲砍伐了。唯有桑树下的这棵桃树因不碍事,幸运地保留了下来。我感到很庆幸,毕竟这些桃树是我亲手栽种的,伴我成长,留下这一棵,就是让童年的记忆活下来。

小时候,乡村贫穷,小毛桃是我们解馋的最好食物。暑假,我们日日盼,夜夜盼,待到树上桃儿红了,大家便常常像猴子一样攀树摘果。但是,我家的这棵桃树,常常是无人问津。八月底,其他桃树果子尽了,它才慢慢地不知不觉成熟。我便可以从容地从树上挑拣红透的,津津有味地品尝——酸酸甜甜的,比什么都好吃!

我们自从进城后,便任由桃树自生自灭。听邻居说,这树上的桃子是没人摘的,最后全部自然掉落,烂在地上。也难怪,生活条件好了,乡村的孩子对小毛桃不感兴趣了。它风餐露宿,像一个弃儿,独自繁华独自凋零,没有艳羡的目光,没有细心地修剪,甚至连生长所必需的阳光都是从茂密的桑叶间漏下来的星星点点。

今天,它虽略显老态,但多年来,它不屈于冷落,不屑于荣宠,默默地开花,默默地结果,默默地凋零,一直坚强地生存了下来。这样的执着,不由让人心生感佩。

关于桃树的文章8:小桃枝上春风早

文/莲叶

门前的桃树正在鼓芽。

母亲告诉我,这是一棵毛桃,结的果子不大,也不怎么好吃。

我说哦,又问,那怎么办?

母亲说,嫁接一下就好了。菜园里的那棵桃树老了,但结的果子好吃。她边说边拿来剪刀,到菜园里的桃树上剪了桃枝,又把门前桃树上的一根粗枝折断,破口,再把剪来的桃枝插进去,把破口的地方紧紧扎好。做完这些,她满意地说,这下好了,就算那棵树死了,这棵树结果,以后,你们一样会有好吃的桃。

我看着她熟练地做着这些,心里是佩服的。作为她的女儿,我是什么农活都不会的。小时候,母亲会看着我说,你以后怎么生活呢?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大约早已忘记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了吧?

记忆中的春天无比短暂,又无比漫长。油菜花开了,桃花开了,各色野花也开了。更有青青嫩嫩的草长了出来。

我喜欢吃植物的茎与根,常常是折一根青草,含在嘴巴里吧扎出那淡淡的青草味儿。油菜的茎,野蔷薇的茎,茅草的根,小时候是都吃过的。

小时候的我总是一边走路一边哼唱,或是一边跳绳一边走路,好像没有正正经经地走路过。最近,听《蒋勋细说红楼梦》,他在讲到第九回顽童闹学堂时,说小男孩走路其实很少规规矩矩走路,就是蹦蹦跳跳的,我在心里是笑了的。其实,何止小男孩,小女孩也是一样的吧?比如我!

彼时,恰好是春天,穿着母亲织的毛衣,走一小段路后,头顶就开始冒热气。母亲看见了,会说,这么大的人了,流这么多的汗,也不知道要脱衣服?回汗了又该咳嗽了。边说边拿起干毛巾给我抹汗,或者有时手边没有干毛巾可用,就直接用手伸到后背去摸,用嘴去吹。这时,热的后背遇上母亲凉凉的手,凉凉的吹气,常常会引得我笑嘻嘻地扭来扭去。如果旁边又恰好有小伙伴在,会悄悄地看她一眼,然后催着母亲快点,而心里又会有微微地欣喜的。

毕竟,被母亲疼着爱着,总是满满的开心吧。

几家屋顶飘起了炊烟,母亲说着该做饭了,留给我一个可亲的笑容,就走开了。

我目送着她走,转身看着桃树上新接的枝干。瘦瘦的枝干上,芽苞是暗暗的色调,却是极慢极慢美的蓄发。

“小桃枝上春风早”。而我,仿佛看见桃枝朵朵簇放的隽逸,烂漫其外,简静其内。

关于桃树的文章9:长着杨桃树的庭院

文/蔡凤飞

每个人的心中都私藏着一方念想,它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一件事,又或许是一种味道。风起尘飞扬,新的覆盖了旧的,一层又一层,像极了岁月的年轮。在某个月光如水的夜里,捧在手心,拿起心爱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直至有了日光的温度。

红土地的家,坐落在半岛徐闻的一个小村庄里。那时的世界很小,小得只够藏住放学后的一声铃响。面朝泥土背朝天的父母每天早出晚归,空荡荡的家里更是寂寥,屋里摆着几张发旧了的桌椅,杂乱无章的刮痕像是战士的伤口。一些光线绕过了障碍,散落在寂静的空气里。细小的尘埃在金闪闪的光里,漂浮着,似一群淘气的小精灵;高高的门门槛,割断了两个空间,硬生生地横在我脚下;漆红的木门斑点连成一片,似乎是母亲白嫩的双手被生活摧残而不断掉下的老皮,坚韧且麻木。

在偌大的庭院里,几棵杨桃树生命刚强,即使是炎热无比的夏日,也无法阻挡它向四周拓展领地,绿油油的叶子似屏障般包围了枝干,坚不可摧。杨桃树的花儿是淡紫色的,小小的花儿一朵朵地拥簇着,挂满了树的枝干,清淡的花香吸引了一只只蜜蜂,飞来飞去的蜜蜂们忙着采蜜,无暇顾及我的存在,即使我与它们很近,近到一转身就会碰到的距离。蜜蜂们嗡嗡地欢唱着,唱一首赞美的夏日之歌。我是一位虔诚的倾听者,倾听时光的年轮被微小的生命打动,来还原一个美好的故事。

日子很安静,轻缓。似乎能听到树儿抽新芽的声音,能闻到杨桃慢慢成熟了的味道。在我期盼的时光里,那些开花结了果的杨桃渐渐长大,墨绿色的外衣换成闪闪的金黄色,仿佛是一串串悬挂在树枝上的星星,而树,它就是杨桃的天空,不再是辽阔遥远的,而是能和我面对面,能够倚靠的存在。风起,杨桃树随风摇曳,叶子唰唰作响,柔和的弧度勾勒出一曲曼妙的舞姿,诱人的果香从树上倾泻而下,我多么希望风儿吹得再久些,再久一些,久到我忘记了时光,忘记了饥饿,但肚子咕噜噜的饥饿感总是不合时宜地打破了这美妙的时刻。于是,我找来一根长棍,打了几个熟透了的杨桃,一口两口咬下去,清脆的果肉有着酸酸甜甜的味道,这味道让人欲罢不能,想再多吃几个,直至饱腹。

在我沉醉于杨桃的味道时,太阳已告别土地,缓缓西沉,它隐去了灼人的锋芒,柔和的霞光披着橘红色的衣裳跳了一场离别之舞,宣告黑夜即将来临。出门觅食的老母鸡带着它的子女归家了,轻快的咯咯叫声打破了低垂的暮色。此时,有几户人家的炊烟才吹起,白色的烟雾像个动作慢吞吞的老爷子。偶尔,传来几声铁锅互相碰撞的金属声,还有主人不时呵斥的声音,喧嚣的傍晚拖着农民的疲色,各自道别。夜色浓了几分,与土地斗争了一辈子的祖辈,最后却拥土长眠。

流年走了几载,老屋破败不堪,摇摇欲坠。空荡荡的院子被杂草侵占,陪伴我年幼时光的杨桃树不在了,难寻踪迹。即使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常常买杨桃吃,却再也没有曾经的味道。或许杨桃树在土地里沉睡着,并未走远,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它会与我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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