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气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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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气文章1:暗香

文/王妃

雨水节气里的皖南,果然雨水丰沛。淅淅沥沥的春雨,像一场欲罢不能的恋爱,没有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只有不温不火的缠绵。随着雨水的深入,气温也降了几度。倒春寒虽没有严冬时的料峭,却也让那些裹着雨衣在路边摆摊卖点小菜的菜农们瑟瑟发抖。

这是些勤劳的中老年妇女。当大多数年轻人还在春节热闹的麻将场上虚掷青春时,她们的年早已过完了,早起,择菜,卖菜,换点小钱贴补家用,气候变化无常但改变不了她们一如既往劳作的习惯。

我拎着方便袋睡眼惺忪地去菜场时已是上午九点多了,边走边琢磨着中午吃什么好。节里大鱼大肉已经让人的胃肠肥腻不堪,改善一下膳食,是家庭主妇首当其冲要考虑的问题。

斜雨细风扑打着雨伞,我缩着脑袋前行。菜市场外面的路边摊上人已寥寥无几,有一个面容粗糙的老妇一个劲地对我喊,买点荠菜吧,这是我自己去田里采的,可香了,便宜卖,五块!她面前的地上摊着一个沾满雨水的塑料袋,堆着一些略带褐色的荠菜。我蹲下身子拣了拣,这的确是野生的荠菜,只是略老了一点,我不甚满意,站起身来离开。老妇还不甘心在我身后叫着:再便宜点四块卖给你吧,保证吃起来香着呢。我没有理会,径直到菜市场里转了转,偌大的菜市场冷冷清清,除了肉案上摆的丰富些,素菜少的可怜且价格奇贵。转来转去,最后我买了十几只大虾、半斤多肉和两元多钱的饺皮,再次回到老妇的摊前。好吧,这些荠菜我全要了,你我都好回家。老妇笑笑,赶紧起秤。一斤多一点,算了,只收你四元。付款,老妇将塑料袋一把拎给我,我们各自收拾好回家。

野生荠菜实在不好洗,藏污纳垢,需要细心摘择,一遍遍清洗,焯水,再剁碎,和虾仁、肉末一起搅拌成馅儿。整个过程里,儿子不止一次来观望,这是什么菜?他很好奇,这个城里娃从未见过荠菜。荠菜,一种野菜。好吃吗?呆会你吃了就知道。儿子搂搂我的腰,又继续去玩他的网络足球去了。

主妇最骄傲的当然是呈上烹出的美味,那一刻,热气腾腾的饺子驱散了室内的寒气。一对父子摩拳擦掌,拿着筷子凑上来。味道怎么样啊?我有点得意地问。不错,大男人的评价有点矜持。儿子却不做声,一连吃了三个才抬起头来,我狐疑地再次追问:好吃吗?儿子口含着饺子点了点头,他吞下饺子说:有一股暗香。

这真是最好的褒奖,给我,给老妇,给这野生的荠菜。

节气文章2:清明的意境

文/汪金友

清明是一个节气,也是一个节日。作为节气,令人陶醉;作为节日,让人哀思。无论你身在何处,心在何方,只要一想到清明,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一幅或美妙或向往的景象。

有人说,清明是一幅画。明末清初的江南女诗人介石,曾这样描写清明:“桃花雨过菜花香,隔岸垂杨绿粉墙。斜日小楼栖燕子,清明风景好思量。”这首诗里,有红色的桃花、黄色的菜花、绿色的杨柳,白色的粉墙,还有栖楼的燕子,思量的美景,真的令人向往。

时至清明,天清气爽。百树争绿,百花齐放。杨树、柳树、榆树、槐树,谁也不甘落后;迎春、连翘、海棠、玉兰,还有菜花、杏花、桃花、樱花等,也都争奇斗艳,遍地飘香。

有人说,清明是一场雨。对此感受最深的,当属唐代诗人杜牧。他的清明诗,写的全是雨中的情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出门在外,阴雨连绵,又没带雨伞,浑身浇透,冷得打战。所以顾不得赏花看景,只急着找个地方避雨喝酒暖身。我猜想,这个“行人”不是别人,可能就是杜牧自己。要不然,没有这样深刻的体会。

但无论地里的麦苗还是路边的小草,都渴望这样的春雨。只有把水喝足,才能茁壮成长。对于干旱地区的农民,更是一场春雨一地金,下雨等于“下钞票”。

有人说,清明是一行泪。很多人都记得余光中的《乡愁》:“小时候,乡愁是一张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座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家在情在人不在,思亲想亲不见亲。清明节最让儿女怀念的,便是墓中的亲人。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当我们有能力尽孝也想到要尽孝的时候,那些应该孝敬的亲人,却躺在了“里头”。只能用一束鲜花、一杯好酒、一行热泪,来表达和弥补。

有人说,清明是一段愁。宋代诗人黄庭坚慨叹:“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南宋诗人高翥惆怅:“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还有明代诗人高启,也在《送陈秀才还沙上省墓》中感言:“风雨梨花寒食过,几家坟上子孙来?”

他们的态度,都有点感伤,有点哀愁。的确,人生苦短。尤其是到了百年之后,无论社会贤达还是村野愚夫,都可能“满眼蓬蒿共一丘”。但我还是相信臧克家纪念鲁迅先生时所说的那句话:“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有人说,清明是一首歌。宋代诗人吴惟信在《苏堤清明即事》中,专门描写过杭州市民清明春游的盛况:“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日暮笙歌收拾去,万株杨柳属流莺。”还有程颢,也在《郊行即事》中说:“莫辞盏酒十分醉,只恐风花一片飞;况是清明好天气,不妨游衍莫忘归。”马穿杨柳嘶,人倚秋千笑,半城游子,都教春醉倒。

山清水秀风光好,正是追花踏青时。出城,才能看到郊外的景色;出城,才能领略自然的风光。走吧,还等什么呀?三天小长假,邀上几亲友,找一处最想去的地方,选一道最想看的风景。迈开双脚,踏上青山;张开双臂,拥抱绿树。闻一闻麦苗的味道,嗅一嗅百花的芳香,打开心门,放飞梦想,你会听到,春天的旋律,正在耳畔回响。

节气文章3:麦黄杏熟时

文/赵文汉

小满节气已过,小麦收割进入倒计时。麦穗慢慢变黄时,还有一种水果也在逐渐成熟——杏子,我的乡邻都叫它麦黄杏。杏子成熟是一个由青逐渐变黄的过程,跟小麦一样,难怪乡邻都叫它麦黄杏了。

看报道说,阜南的麦子开始收割了,麦黄杏应该也黄了吧。我的生活已远离麦黄杏,没法看到它成熟的过程。然而,在童年时期,我家门前就有一棵杏树,我看着它从小长到大,也看到杏子由青变成黄。

每年小满节气前后,一个个本来藏在叶下的杏子们,慢慢地开始变脸了,由青变绿再变黄,最后透出红时,叶子便再也遮不住它们,杏子熟了。黄中带点红晕的杏子摘下来,咬一口,酸中带着甜,那是年少时,初夏时节里最为爽口的果品。母亲指挥着我爬上树,把它们一一摘下来,摘了满满的一小竹篮。母亲挎着竹篮,挨家挨户分给乡亲们品尝,不停地念叨:大家尝尝俺家小三的麦黄杏。

母亲这样说,不仅仅是因为杏子是我从树上摘下来的,还因为这棵杏树是我栽种的。

有一年的春初,我和父母一起下地栽红芋。我在一道红芋岭上发现了一棵小树苗,刚出土,两片小叶子,水灵灵,娇嫩嫩的。我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呼小叫起来。父亲过来一看,说是一棵杏树苗,把它挖出来栽到家门口去,三五年,它就能结出果子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给挖了出来,在根部包上一大坨土,然后飞奔回家,在院门前左侧一个不影响人走路的地方,种下了这棵杏树苗。为了防止鸡叨它、猪拱它,我还找来很多枯树枝,围了一个小栅栏。

从此之后,每天上学的时候,我总要去看看它,浇浇水。父亲说:“不能天天浇,你会把它浇死的。你再喜欢它,也不能天天围着它转。小心你的喜欢害死它。十天半个月看一看,干了,浇点水就行了。”

父亲的话让养活了小杏树,也让我受用一辈子。

果然,五年后,小杏树长到了一人多高,开始挂果了。一开始结的果子不大,吃上一口,差点把牙给酸掉了。随着杏树变得粗壮,它的果实开始慢慢变甜。到了后来,每到麦黄的季节,几乎全村人都可以吃到我栽种的麦黄杏。

今天,麦黄杏又该变黄了。可是,我的麦黄杏早已没有了踪影。

节气文章4:晚秋红苕喷喷香

文/徐宇

霜降节气一到,大巴山开始变冷,早晚的露珠变为六角形的霜花,作物开始泛黄成熟了。这时候就有人会放开嗓门大声喊起来:“哦嗬嗬,挖红苕啰。”粗犷的声音在山谷里久久地回荡,宛如深秋的一次盛大歌会。面对秋天的累累硕果,勤劳勇敢的大巴山人,饱含深情地将积蓄自己心中已久的一份份获得感大声地喊出来,让层峦叠嶂的大巴山更加沉醉了。

晚秋的大巴山一片火红,宛如母亲为自己身边可爱的儿女们缝制的一件件鲜艳的小红袄。银光闪闪的月亮锄,虔诚地代表着庄稼人的心,不辱使命地翻开芬芳的泥土。我高举月亮锄,挖开第一锄土,当我用手去触摸泥土里的红苕时,泥土是暖和的,红苕也是暖和的,就像小时候把自己的手伸进母亲的胸房,一股暖流遍及周身。多情的土地是鲜活的母体,蕴藏着任何情感不可替代的慈祥与善良,真挚的爱和炽热的情,似透过世间万物的光芒。中午时分,太阳在头顶上静静地照射下来,我高举月亮锄的手渐显困乏无力,感觉自己的肚子真的是很饿了,随手捡起一个沾满泥巴的红苕,在月亮锄口上屑去皮,夹杂着一些泥沙,啃起脆生生的红苕,狼吞虎咽到肚子里去了。

父亲在红苕地的另一头叫着我:“二娃子,歇气啰!”他紧握着锄把,依靠着锄把慢慢地把弓一样弯曲的腰伸直。掏出包烟帕儿,卷出一锅(一根烟叫一锅烟,烟斗的形状像一口锅,大巴山的人俗称烟锅子)烟,装在烟锅子里“吧嗒吧嗒”地抽起来,浓浓的旱烟味夹杂着泥土和红苕的气味,随风而飘,烟是那么香,泥土是那么香,红苕也是那么香,冲天透地的香气,让我心醉。趁歇气的工夫,弄掉粘在月亮锄和锄把上的泥土。我是慵懒者,习惯将月亮锄往石头上猛磕,靠震动力慢慢地将泥土抖去。而父亲却不学我这样,他是用手指抠去泥土,最后捡一块干燥的土,慢慢地磨掉粘在月亮锄和把上的所有泥土,将月亮锄和锄把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才觉得一切农事得心应手。

每到这个时节,山里人是最繁忙的,场景也是最热闹的。家家户户的劳动力都集聚在地里挖红苕,他们高举月亮锄,用力地将土楞子里的一窝窝红苕挖开,红苕结多结少,区分土质和品种。有的土质长红苕,有的土质不长红苕,挖红苕人就会数落另一个人道:“你们看嘛,这就是我懒婆娘栽的红苕,屁苕不结,一地长的尽是懒筋。”婆娘在一旁也不甘示弱地回敬自家男客道:“放狗屁,只要是你懒狗刨的地,栽啥子都莫球得,草都长不起来。”男人被老婆一席话气疯了,放开月亮锄,赌气地坐在地埂上晒起太阳了。

晚秋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太阳像翻了一个跟头就把一天掀过去了。由薄变厚的雾,慢慢地从山谷里升起来,晚风里裹着丝丝寒意,不由得让人抖起了牙壳子,山里人又叫打摆子(寒颤)。秋风瑟瑟,能听得见风干的落叶掉在偌大林间的声音,脆生生的响,就像是摔粉碎了似的。谁家的娃儿站在山头喊着爸妈或爷爷婆婆,他们放学归来了,很自觉地寻找自家的人,要去红苕地里帮大人们的忙。

父亲对我说:“二娃子,天色不早了,你快去拆红苕皮头(山里人叫红苕头上的蔓藤为皮头)。”我放下月亮锄,来到红苕堆旁,一边用手抹去粘在红苕上的泥巴,一边拆去皮头,霜风让沾满泥土的手感到特别的冷。天色早已暗淡下来,我和父亲背着一大筐红苕,手里捏着月亮锄,踏着夜色往家里背,红苕收成好,还要返到地里背几转,背完最后一转红苕已经是夜晚的九点多了。我的两个小妹按照母亲的嘱咐,在铁锅里早炕熟了一锅红苕,另一口锅里还烧着酸菜汤,这是我们一家六口人的夜餐,家里没有挞多少稻谷,晚上就没有白米饭了,但土地承包到户后的生活比集体生产年代的生活好得多。

大山里的夜风很大,吹得山林呼呼地响。父亲说:“这天气好架苕片子。”父亲砍回几根慈竹,划成篾条,然后在两米间立柱,篾条紧系在立柱上。父亲用苕兜将红苕放在水池里用“苕撞子”撞干净,母亲将洗干净的红苕砍成片,再在片中心处砍一个口子,利用这个口子架在篾条上,我们就将往篾条上架。几个日子下来,日晒夜露,苕片风干了,父亲将它装在柜子里,苕片煮稀饭,也可以提前用水泡涨,煮干饭,在集体生产那个生活艰苦的年代,红苕是庄稼人的主食。逢上多雨天,苕片子霉烂在篾条上,父亲还是熬到烂苕片风干,背到公社里的酒厂去卖钱,七八分钱一斤,折成酒价打酒喝也可以。

架苕片逢多雨的天气易霉烂,损失了一家人的口粮。父亲还是想了其它办法储藏新鲜红苕。山里人,家家户户都在屋子里地下挖几口地窖,先把红苕外皮水分吹干,在窖底放上一层麦壳,然后把红苕轻轻地放进去。地窖不能过深,不易取出。地窖半径过大怕垮塌,一口地窖能储千斤红苕最适宜了。也有红苕烂在苕窖里的时候,面对一窖烂去的红苕,父亲一声叹息,一家人在一个漫长的冬天和来年春天的生活不知该怎么办?

农村改革的大潮波澜壮阔,大巴山如一叶扁舟,在大潮的浪涛中向前疾驰。庄稼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红苕再也不是庄稼人的主食了,红苕片子不架了,地窖不储苕了,庄稼人调整了土地的布局,栽红苕的面积少了。为了尝鲜,偶尔吃上一顿香喷喷的红苕,比什么都有味道。

年近八旬的父亲,每年都会从苕地里选几个2斤重的红苕,不拆皮头,掉在柱头上日晒风吹霜冻,大巴山里叫“掉焉红苕”。过年时,父亲就会将这些红苕送给孙子们,父亲的爱,很朴实很真切,倾注了对后辈们浓烈的厚爱。

“卖烤红薯啰!”街头巷尾,总有人在不断地吆喝着卖火炉烤红苕。吃者高傲地从钱夹里取出2元钱来,站在卖红苕的烤炉旁边,用大指姆和食指轻轻地揭开红苕焦黄的皮(其实红苕皮早已被师傅提前削去了),拿到鼻前深深地嗅着,很优雅地掐下一小块红苕放进嘴里,吃者的这份小情调,让我看到富足起来的人们对生活的另一种享受。

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要送给孙子们不显眼的红苕,其寓意是要让后辈们不能忘本,更重要的要学会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去创造,得到的珍贵果实比什么都要香和甜……

节气文章5:年味记忆

文/安建雄

大寒节气过后,天气开始悄悄转暖。春的气息已扑面而来,空气中的一切都好像在酝酿着节日的浓重气氛。

这样的时候,忍不住怀念起童年的年味来。

我的童年时代是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度过的,我的老家在彝山深处,当时的物质贫乏可想而知。对于我们这些山娃子而言,那是一个嚼草根都特别香甜的年代。

每到入秋时节,我们就巴不得山上的树叶尽快变红,秋山像火一样灿烂过后,年关就近了。不管家中如何困难,除夕这一天,都要宰一只鸡,以显示这个节日的隆重。如果年成好一点,食物会更加丰富,糖果也会备得更多一些。那时,我们脑海中的“盛宴”,也就莫过于此了。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念五年级时,一个同学非常认真地向我表达过他的梦想,他满眼憧憬地说: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天天过年!

每年的尽头街——也就是年街,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央大人带我们去,尽管来回要走二十多公里的山路。街上人山人海,有时挤得连脚都落不了地。满街的花花绿绿,男孩子最先想要的东西就是爆竹,因为爆竹的威力和花式,在过年几天的时间里,最能给男孩子带来自豪感。爆竹买回来了,要在朗朗的太阳底下晒一晒,这样它才会响得脆亮有力。爆竹在太阳底下晒着,我们忍不住要摸一摸,真像宝贝一样。

年夜饭过后,孩子们打着饱嗝,用手抹一抹嘴上的油,带着非常满足快乐的神情到村中的某一地点集中,而后由大一点的孩子指挥着,浩浩荡荡地去进行一项重要的活动——讨柴。队伍每到一户人家门口,都会用彝族话大声齐喊——给柴来,给柴来……那声音喜气而有活力,久久在彝寨里回旋。主人家会愉快地将家中不便烧的粗大的柴块交给孩子,有甚者就连破了的猪槽也让孩子们抬走。接受任务的孩子将讨来的柴抬到宽阔的场子上。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场子上已经堆了如同小山一般的柴垛。

彝族是一个崇尚火的民族,除夕下午孩子们挨家挨户讨柴,然后在初一早上燃起熊熊大火,其实是寄寓了“众人拾柴火焰高”之意,更表达了世世代代的山民们希望生活一年比一年更红火的心愿。

一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是我那在大山深处的老家,也已经处处呈现出现代化的景象。只是,我童年时麦芽糖的滋味,还有那些讨柴时纯真而喜气的声音,都已渐去渐远了。

节气文章6:节气里的冬天

文/季川

立冬

仿佛深秋的脚步还未走远,仿佛落叶还想叙说什么,仿佛大雁的征程已经有了最后的回音。

这是一场既定的赴约啊,夜凉如水,冷月当空,所有的水与冰就要交换各自的站位。

山峦沉默不语,田野安静内敛,村庄泰然处之。桂花渐落尽,菊香尚有时,稀稀疏疏的鸟鸣使得空山更静,枯水的荷塘,只剩下落寞的秋影点点。

请安排那些秋收的晚稻,它们可以入仓入囤了;请安排那些急需播种的冬小麦,它们可以安稳过冬了。祖祖辈辈耕耘的田野,任何时候都不能荒废,因为土地是村民们的命根子。

小雪

应该是晶莹剔透的雪花正在来时的路上,连天的阴雨,夹杂着冷风阵阵,好像正在预告那一场感天动地的降临。

那么小,那么轻,那么多。恰如初恋的情愫正在胸口一波一波地涌动,恰如打开的梦窗里有我思念的身影。万物沉寂,阳光故意走散,寒风里谁在吐露灰色的心情,谁在弹拨暗哑的琴弦?

小雪,小雪,你的眼神是那种怯生生的吗,你的步履是那种静悄悄的吗,你的内心是那种急切切的吗?

春华秋实,往事不再提起,惟愿你轻盈的舞姿,一不留神,就醉倒在我温暖的怀里。

大雪

大雪封门,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大江南北,白茫茫一片,这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宣告,宣告一场壮阔且庞大的占领,占领山河,占领大地,占领寒冷的世界。

鸟鸣已经罢唱,犬吠也荡然无存,枯木不见踪影,牛栏里的老牛们只能静静地咀嚼干草,偶尔回忆下自己青春时健壮的样子。

大雪有时会按照自己的节奏停下来,打量自己的杰作,厚厚的,绵绵的,那么多的积少成多就成了厚重的覆盖,谁也无法阻挡,谁也无法绕行,这好像是自然与生灵的必修课。

是的,有了大雪,庄稼们可以无惧寒流的侵袭安然过冬。有了大雪,人们可以围炉而坐,饮酒赋诗,谈古论今,温暖人生。

冬至

这一天昼短夜长,整个世界仿佛还在白雪皑皑笼罩下,大地的安详与冷静,使得你的梦幻真实而又漫长。

北国寒风凛冽,南国思绪翩翩。此时此刻,一场盛大的怀念与感恩在心空渐渐铺满。

民间燃烧的纸钱与光亮,是对逝者思念最好的表达,还有那万千的默念与怀抱的感恩,随着泪水肆意流淌,那是冬至里最动人的情愫与慰藉。

久居天堂的亲人们,应该能够看得见凡间的一举一动,听得清凡间的一言一行。在岁月之上,在沧桑之上,先人们的美德善行,完全可以继续照亮我们前行的路。

那么,即使一叶扁舟无法过江又有何妨,即使一人独钓寒江雪又有何妨,即使一剪寒梅兀自凌寒盛开又有何妨?

小寒

腊月来临。寒夜变得越来越轻,雪落得如此心安理得,那些深埋的忧伤与坎坷,只有星星点灯,才能被往事重又提起。

大雁身披的羽毛,应该还在温暖的南方梳理、整顿,它们对北方老家的思念应该是有增无减。一朵又一朵蜡梅悄悄盛开,与白雪互为映照,互为知己。屋檐下那一根根冰锥,晶莹剔透,为寒冬腊月增添了一道触手可摸的风景。

而岁尾的祭祀,年年不能或缺,拜神敬祖,以祈福求寿,避灾迎祥。人们以最虔诚的供奉来拜祭,以求得精神上的安慰。一种祖训因为有强烈的仪式感而使我们刻骨铭心。

大寒

隆冬之际,大寒款款而来。所有的积雪,不知是听从谁的指令,顽固不化。一只苍鹰,在灰蒙蒙的天空,寻觅着自己过冬的猎物,它高高地飞翔,使得一座大山变得矮小,使得我们的眼神从仰望变成崇拜。

数九的日子近在眼前,要掏出怎样的问候,才能翻山越岭,风雪兼程,抵达我亲人的翘首以盼。要念念有词多少遍,才能策马扬鞭,忘却江湖,奉献自己的泪水与感恩,报答亲人的哺育与喂养。

天南海北,山高路远。无问西东,善自珍摄。一直珍爱的兰香时刻萦怀,一直怀揣的诗与远方蠢蠢欲动。

我就要迈过那道门槛,摘取春的消息,我就要跟着那些车轮,迎接春的烟花。

节气文章7:五月的青岛

文/风矜

因为青岛的节气晚,所以樱花照例是在四月下旬才能盛开。樱花一开,青岛的风雾也挡不住草木的生长了。海棠,丁香,桃,梨,苹果,藤萝,杜鹃,都争着开放,墙角路边也都有了嫩绿的叶儿。五月的岛上,到处花香,一清早便听见卖花声。公园里自然无须说了,小蝴蝶花与桂竹香们都在绿草地上用它们的娇艳的颜色结成十字,或绣成几团;那短短的绿树篱上也开着一层白花,似绿枝上挂了一层春雪。就是路上两旁的人家也少不得有些花草:围墙既矮,藤萝往往顺着墙把花穗儿悬在院外,散出一街的香气:那双樱,丁香,都能在墙外看到,双樱的明艳与丁香的素丽,真是足以使人眼明神爽。

山上有了绿色,嫩绿,所以把松柏们比得发黑了一些。谷中不但填满了绿色,而且颇有些野花,有一种似紫荆而色儿略略发蓝的,折来很好插瓶。

青岛的人怎能忘下海呢。不过,说也奇怪,五月的海就仿佛特别的绿,特别的可爱,也许是因为人们心里痛快吧?看一眼路旁的绿叶,再看一眼海,真的,这才明白了什么叫作“春深似海”。绿,鲜绿,浅绿,深绿,黄绿,灰绿,各种的绿色,联接着,交错着,变化着,波动着,一直绿到天边,绿到山脚,绿到渔帆的外边去。风不凉,浪不高,船缓缓的走,燕低低的飞,街上的花香与海上的咸味混到一处,浪漾在空中,水在面前,而绿意无限,可不是,春深似海!欢喜,要狂歌,要跳入水中去,可是只能默默无言,心好象飞到天边上那将将能看到的小岛上去,一闭眼仿佛还看见一些桃花。人面桃花相映红,必定是在那小岛上。

这时候,遇上风与雾便还须穿上棉衣,可是有一天忽然响晴,夹衣就正合适。但无论怎说吧,人们反正都放了心——不会大冷了,不会。妇女们最先知道这个,早早的就穿出利落的新装,而且决定不再脱下去。海岸上,微风吹动少女们的发与衣,何必再去到电影园中找那有画意的景儿呢!这里是初春浅夏的合响,风里带着春寒,而花草山水又似初夏,意在春而景如夏,姑娘们总先走一步,迎上前去,跟花们竞争一下,女性的伟大几乎不是颓废诗人所能明白的。

人似乎随着花草都复活了,学生们特别的忙:换制服,开运动会,到崂山丹山旅行,服劳役。本地的学生忙,别处的学生也来参观,几个,几十,几百,打着旗子来了,又成着队走开,男的,女的,先生,学生,都累得满头是汗,而仍不住的向那大海丢眼。学生以外,该数小孩最快活,笨重的衣服脱去,可以到公园跑跑了;一冬天不见猴子了,现在又带着花生去喂猴子,看鹿。拾花瓣,在草地上打滚;妈妈说了,过几天还有大红樱桃吃呢!

马车都新油饰过,马虽依然清瘦,而车辆体面了许多,好作一夏天的买卖呀。新油过的马车穿过街心,那专作夏天的生意的咖啡馆,酒馆,旅社,饮冰室,也找来油漆匠,扫去灰尘,油饰一新。油漆匠在交手上忙,路旁也增多了由各处来的舞女。预备呀,忙碌呀,都红着眼等着那避暑的外国战舰与各处的阔人。多喒浴场上有了人影与小艇,生意便比花草还茂盛呀。到那时候,青岛几乎不属于青岛的人了,谁的钱多谁更威风,汽车的眼是不会看山水的。

那么,且让我们自己尽量的欣赏五月的青岛吧!

节气文章8:忘了过去,忘了你

文/夏言诺

节气就是这样神奇,到了时令该凉就凉,该热就热,谁也挡不住,谁也改变不了,这既是时光的宿命,也是岁月的轮回。

七月的尾声,骄躁的蝉鸣虽然聒噪,却也不能错乱了时光的段落。聆听时光的脚步总是匆匆,一眨眼的工夫,无声无息的时间就已经飘忽而过,刚才的拥有,已经变为了曾经拥有。

原来,现在我才真正的去认识自己,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太阳微风,看着那些形形色色,气象万千的世界。那些人,那些事,还有自己。有些刻意是那么的不自然,那些伪装的面具去掉吧,看起来很累,似乎又是迫不得已,不管伤害来的多彻底,我面对,哪怕言语多么吝啬,我用顽强的信念接受。

一个人出去走走,不再如此的依赖,也许这样会好些吧。一个人我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我可以放任自己的心情,我可以把音乐调到最大声,就这样享受着自己一个人的繁华。可是,心里的天平还是站在了现实这一边。你活的现实,而我活在了天真里,我希望的世界你不能明白,而你所说的生活和现实我听着太累。

时光真的很奇妙,他总是在给你美妙的时候带给你伤害,总是在幸福里插播眼泪。如同一部电视剧,在你看到高潮的时候,告诉你且听下回分解,瞬间心情变跌倒了谷底,而我们现在便是如此。

于是我学会了安抚自己,其实我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有些时候,我必须要坚强,你若懂我,也定会知晓,我,没有忘记誓言,只是把它放在心的念里,一生的记忆里……

忽而间觉得自己的微笑似乎有点勉强,无意中的一瞥,温柔已荡然无存,害怕心灵会空白,便时刻提醒自己不要一味地沉溺在思念中,可是一切都似乎是那么刻骨铭心。我以为是这颗要强的心在人人面前裸露的致命点太多,于是从此便选择了沉默。然而沉默给予我的不是庇佑,而是枷锁。当畏畏缩缩成为习惯时,心便再没有了哪怕是逼迫着昂扬的斗志了。我成了独来独往的默客,我以为离了那个让我千疮百孔的地方,就可以重新长大,所以我固执地囚住这空得渺茫的希望,放了胆儿朝着所有的所有声嘶力竭地呐喊。但是枷锁,还在心上。

已经忘了第几次从枕头中抽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整个房间。灼眼。同往常一样,一条未读短信,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打开写短信。喂,还好吗,我想你了,犹豫了几秒:还好吗,想你了。确定,打开通讯录,熟悉的数字…叹了口气删掉。

节气文章9:节气里的冬天

文/方华

立冬

枝头飘零的秋,覆盖最后一声虫吟。鸟鸣栖落,在小小的窝居里收藏温暖。

天空被雁羽打扫干净,大地空旷,山川肃穆,万物敛息等待,一个驭风而临的古老岁月。

朔风之下,枫叶把激情与血性撒满山坡。一枝白菊,在萧杀之中,为秋天作最后的坚守。

穿白衣的大军,在一个黎明前完成了部署,以静制动的村庄,要凭一缕炊烟突出重围。

小雪

穿白裙的表妹来到村庄,一声小雪的乳名,唤起多少童年的记忆?

住在遥远的想象里,带给一个乡村少年神奇的世界。当日子枯落时,就用她来描写一个纯洁的童话,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没有肮脏。

年年在渐冷的乡情里走动,落地无痕。小小的身影,在炊烟里化成一滴思念的泪,成为白发岁月嘴边的挂念。

小雪小雪,油菜起棵麦种儿落地,就等你翩翩起舞,把丰润的喜讯告诉乡村,绿那童年,和乡情。

大雪

一幅黑白的装饰,天地作底,谁沿着一行乡情的鸿爪,走进画框?

几十年的时光,竟还未将门前的雪人融化。院中那朵含苞的爱情,依然在雪中红着脸颊。

飘飘扬扬的思绪,覆盖了多少童年的梦想?屋檐下的冰凌,要在一声问候里,溶成游子脸上的泪花。

一棵柳,守在季节的路口,它在错节的记忆里,搜寻丰年的诗句。一只红鸟落在雪地上,燃烧并提升,一个乡村冬日的主题。

冬至

思念冷了的时候,才真正进入冬天。乡村坐在旷野里,让寒风在额头刻着怀念。

一条小路,被荒草淹没了岁月,多少沉重的脚步走在上面,找寻失落的亲情。

在一把火中,告别黄表纸上的冥想。天堂或者地狱的灵魂,都在一缕青烟里,接受最虔诚的祝愿。

有雪从心头飘落时,一枝寒苞的梅,守在季节的路口,它用小小的温馨,驱散走下山坡的孤独。

小寒

风吹开一只麻雀的羽毛,季节缩了缩脖子。上了岁月的村庄,穿上厚厚的棉衣。

雪后放晴的日子,村后的山在风中搓了搓手,它围着一条白围巾,在冰冻的湖面上照它的身姿。

火炉旁,谁家的妹子,脸颊比院里的梅花还红?唢呐和花轿像一团火,溶了门前的冰封。

脱茧的农事,用热乎乎的话题暖开一壶酒,把刚结冰的村庄,醉成一滩泥。

大寒

在冰上行走的日子,乡村用一朵梅的绽放,丈量到春天的距离。

闲散的时光,从酒席边摇摇晃晃地站起,不安心地眺望,村前的那块油菜地。冻结的土层和厚重的包裹下,有一些东西在萌动。

最后一场雪,失去了寒冷的锋芒,只在农历的阳光里,用泪水写下冬天的怀恋。

孵在一只母鸡身下的,是些积攒下的日子。那只黄绒绒的春天,如此急不可耐地,等待破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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