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小河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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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河的散文1:流逝了的家乡小河

文/刘元伟

前些年,湖南嘉禾县里推介县域内八大景观,其中之一便是我家乡黄甲的“晨曦吊桥”。

我记得那“晨曦吊桥”。秋日清晨,站在下游的土石桥上,远眺上游的钢索吊桥,晨雾迷蒙,绿水清流,卓约的吊桥静静地横在碧波之上,在晨露清洗过后迎接早出的人们。霞光乍开,万道金线铺设而下,山顶、桥上、水面,霞光闪闪,而那碧绿的河水倒映着霞云青山、渔船桥影,桥上荷锄老者、挑担壮夫,街旁鸡鸣鸭嘎、炊烟缭缭,眼见耳闻便宛如人间仙境了。

每次回到家乡,我是都要看小河的,为着那“晨曦吊桥”,更为着那碧波绿流。

然而,近两年,小河每次给我的形象,是越来越糟。这次回到家乡,伫立小河岸边,满眼荒败景象。一轮暴日下,河两岸裸露的鹅卵石硬生生地僵卧在那里,浑黑的河水见不着水底的石块,上下游有几处在轰鸣,那是挖沙机在劳作。沙机旁已有一长条河中岛屿,翻堆出来的鹅卵石犹如潜入水中的怪兽。岸边早已没了洗衣妇女的影子,昔日被磨搓平滑的洗衣青石板已蒙上泥沙,只是默然目视小河的裂变。

如今的河水已非昔日河水。

记忆中的河水一年四季溢满河床,绝无干涸之时。河底尽是水藻苔藓之类,躬身一捧,鲜嫩嫩一大把,水藻中抑或有小虾蹦跳,急楞楞蠕动两须,羽尾一弹,坠入水中,仓然划走。

夏日的小河是男子们的乐园。到得傍晚,人们一天的疲劳与闷热是被河水泡走的。大人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抓抓劳作乱了的长发,抹抹晒黄了的脸颊,钻出水面,甩甩头,水珠四射,“呼——”的长长一口气,清爽至极。再用双手从前额往后勺抚平头发,看看周围的伙伴,身子一侧,脚一蹬,双手三两划,定格在伙伴前开始边搓手臂边聊庄稼,边搓脊背边问收成。人若不动,有小鲫鱼游来咬脚肚子嘘屁腚子,痒痒的,触电般透爽到心底。

小孩子在浅水处学游泳,双手在水中乱划,双脚在水面上下乱打,水花乱溅,末了站起,捂住嘴边的水珠,喉头咽着的样子,原来是呛了水。可无所谓,迫不急待地又伏下水中又划又蹦。

天快黑的时候,也有不少女孩下河洗澡,她们挡不住小河清凉的诱惑。天长日久,习惯下来,村头上游的一片小河成了妇女们的领地。男子们自觉不踏入她们的专区,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才有跟着母亲洗澡而进入上游河水的殊荣。

清清的河水中藏有许多的鱼虾,而晌午是捕鱼的最佳时刻。潭深水缓处,有渔手蹲在岸边丛草中探鱼讯,揪住时机,炸一鱼雷,大小鱼漂出水面,收成一水盆。浅水处,有人撒网,网上些寸许小虾小鱼。也有小孩捉鱼捉虾的,握一块鹅卵石,蹑手蹑脚走近大石块边,猛力一砸,掀开石块,底下定会有砸晕了的小鱼。我们称它为趴石鱼仔。因为这种鱼喜欢趴在大石块下,警惕性差,蠢得很。大虾与螃蟹喜岩穴,小孩们合伙游到岸边岩石丛旁,找虾找蟹。捉螃蟹是有窍门的,若发现了它们,用手是捉不到它们的。一来洞穴又小又深,手伸不进去,二来怕螃蟹那对大钳足。于是,小孩子用一根竹桻伸进去,让螃蟹钳住了,慢慢往外拉,任由它钳足乱舞,也伤人不得,孩子们在欢笑声中可以捉満一鱼篓。

可是,如今,眼前,浑黄混浊的家乡小河在挖沙机的轰鸣中孤独地流淌。

这次回家,我遇着了一位年迈的渔手,他已闲在家几年了。谈到小河,他一脸愤愤然,最后是无奈:“哪还有鱼,连鱼影子都见不着了!”我又提到了当年游泳的快乐,老渔手说:“空的了,你还想下河洗澡,想都不要想了。”

但我还是在想:什么时候我还会下到家乡的小河游泳呢?

关于小河的散文2:故乡的小河

文/吴传兵

在这个冬日的黄昏,小河与我再一次相遇,寒风扑面而来,小河以冬风弥漫的冰凉和忧伤,向我提醒着她的存在。我沿着小河行走,偶尔驻足凝望。小河轻缓而细小的流水带着她许许多多的记忆,流淌着无数的秘密。河畔的小石坝,还有那些枯萎的芭茅草,以及落叶或不落叶的灌木,经年累月地凝望着小河的蜿蜒,见证着小河的喜怒哀乐,它们知晓小河的心思。小河在恩泽它们的同时,自顾自地流淌着岁月,以她宽广的胸怀,接纳着红尘世间抛给她的所有一切,包括干净与肮脏、呵护与蹂躏。

小河到底流走了多少秘密?日夜东逝的流水,又带走了多少记忆?小河知道,但小河不说。她的轻语,托付给了一去不复返的流水,她无须诉说流水的枯与盈、净与脏、清与浑,也无须诉说小河周遭的浮躁与浅薄。她知道,铅华洗尽,沧海桑田,人心和堤岸的石坝都早已生满时光的青苔。

每一次回到故乡,我都喜欢沿着小河行走。

在漫天黄昏的暮色里,小河静静地流淌着她的心事。我凝视着河畔的一丛丛芭茅和杂草,注视着满河比比皆是的各色塑料袋和垃圾,我没有心事去听流水声,也没有情绪一睹古老石坝的沧桑。我由着性子,步履沉重的来到我记忆深处最好最妙的那块大石头。

这块石头自然生长在小河边,平缓,宽大。它一头连着老屋的路,一头深入小河床。河水清清,从上游流到此处,打着一个个漩涡,形成一个小小的水塘,水塘里小鱼小虾追逐嬉戏,小螃蟹从石缝里爬出转一圈又急速回归。每天清晨,这里是热闹的地方,小河左右的老妇人、小媳妇和大姑娘们都提着篮子或提桶,拎着全家大小昨晚换下的衣物和一天要吃的菜蔬,在这里洗洗刷刷。笑声也荡漾着河水,欢快地向下流。洗衣洗菜的一双双手搅动着水的哗哗声,小媳妇大姑娘捶衣的棒槌声,还有家长里短和花边新闻的嘘嘘声……生活之曲在小河里飞扬。河边的小草也在这曲和乐中摇曳,散发着芬芳。我和同龄的几个小伙伴,趴在河畔的草地上,看天空蔚蓝、绿树成荫、蝴蝶飞舞,听流水潺潺、虫鸣鸟语、狗吠牛叫……

这块大石头,早已被大人们洗磨得光溜溜,没了一丝丝棱角。早晨是大人们的领地,白天是我们孩童的乐园。我们摆脱大人们的束缚,来到小河玩水,玩得累了,就在这块石头上躺着、趴着或坐着,这是一张妙不可言的床;玩得渴了,就趴在石头上,低下头,就着清洌洌的河水解渴。小小的身影和石头和河水融为一体,共享着这温馨美丽洁净的一切。

现在,石头上长了青苔,也粗糙了许多,小水塘里堆满了各种垃圾,河水从垃圾堆中挤出,浑浊不清,带着难闻的气味。我站在这块石头上,百感交集。我知道家家户户安装了自来水,这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谁来洗衣洗菜了,也无法洗衣洗菜。时代真是个怪物,同一条小河,同一个石头,不长的时间经历,就判若两境,优劣分明!

冬天的黄昏,小河四野一片静寂,只有寒风阵阵吹来,我知道那是小河心灵之声,向一个钟情于她曾经的少年诉着愁绪。……我莫名地感伤,凝视着流水在垃圾中跳跃,凝望着暮色从远天漫来。

回到故乡,我喜欢沿着小河行走。那是我想陪着小河一起寻找记忆。母亲在河里洗过衣洗过菜,父亲在河里洗过锄头洗过脚,我在河里喝过水捉过螃蟹。如今小河唱起苍凉凄婉的歌谣,而懂这首歌谣的能有几人?!

故乡的屋新了、路宽了,河却窄了、脏了。曾经在小河里洗衣洗脚的父母也都走了。一切沧海桑田,时光不仅在人的心里刻下印痕,也在小河的身上留下皱纹抑或伤痕。小河懂得这一切,她包容着红尘世间抛给她的全部好与坏,一如既往地闪着点点波光,唱着渺远的歌声逝去。

关于小河的散文3:故乡的小河

文/江柳

老家东面一里路远的地方,有一条自北向南的小河。小河十来米宽,四五米深,不知其起,也不知其终,地图上看不到它的影子,也不知其名字。后来在地方地图旮旯处,看到有一条蜿蜓曲折,细如发丝的蓝线,才知它叫东排子河,那是多年以后的事了。这条河发源于河南淅川,途径故乡,最终汇入汉江,流向大海。但就是这条不起眼的小河,对家乡人来说,既是生命之河,母亲之河,也是家乡人的骄傲。

河岸上土地肥沃,比岗地更能多打粮食。大集体时,因为得天独厚,全大队,只有我们生产队最先修有抬水渠,最先种水稻,河水用它源远流长和宽广无私的甘泉之水,灌溉了生产队几百亩良田。春麦秋稻,细米白面,产量又高,交的公粮最多,让其他生产队的社员羡慕不已。小伙子也找好媳妇。有些搬迁户,下放户,通过关系,落户到我们队。

我对小河的最初印象,还是懵懵懂懂的时候。那时农村还没有通电。隐隐约约记得,小河下游落差大的地方,西面堤壁悬崖旁边,有一架高大的木质水车,利用高处落下的水头冲动车轮,磨面、轧棉花。方圆四邻来此磨面、轧花的百姓,排队等待。磨房西边几百米的地方,曾有一座石头牌坊,我记事的时候,只剩下几块青石,卧在地头。牌坊跟前,还有一座发掘的春秋战国遗址。

春天来了,河坡上绿草如茵,五颜六色的花朵似金片银箔洒在上面。野枣村,剌槐,巴茅,灌木郁郁葱葱。河滩河湾有一大片茂盛柳树林,那是鸟儿栖息和欢乐的天堂。岸边垂柳,婀娜多姿,长长柳条拂动着翠绿的河水。河水静静地流淌。只有下游河坎处,河水翻卷着浪花,发出哗哗流水声。水中的各种春草刚窜出水面,蜻蜓们就站在草尖歇脚。成群结队的鱼儿,在清澈的河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游动。小伙伴,中午放学了,经常拎上竹篮,来到河边,割猪草,剜野菜。肥嫩的青草,散发醉人的清香。割累了,小伙伴躺在暖洋洋的绿地毯似的河岸上,蜜蜂飞,彩蝶舞,看着青莹莹的迷离天空,听云雀在高空鸣叫,心中溢满快乐。

夏天的小河,是小伙伴们,另一喜爱和游玩的地方。插完了稻秧,浑身是泥浆的小伙伴们,迫不及待来到抽水泵房旁的平台上,一个个前赴后继地跳进的河水,激起一朵朵雪白的浪花。刚才一个个还是泥人,太阳一晒,身上像裹护了一层塑料布似的难受,清亮的河水一洗,一个个又神采奕奕,光彩照人。炎热的中午饭后,小伙伴们带割牛草猪草的竹筐,镰刀,早早来到抽水泵房,东西一放,裤头一脱,学电影上的,从高台处,跳水,看谁跳的姿势优美,动作轻盈,击起的浪花最小。这个玩够,又爬到水边歪身老柳上,向水下跳。有时几个人,把柳枝压得如弓浸在河水里,当一个滑掉水里,树枝弹起,把一个弹到河中。被河水冲刷的老柳的根须,如长长的红色胡子,在水里摆动。

小伙伴在河里,比扎猛子,一个个像水鸭子一样,扎进水里,半天后,从远处的水里冒出头来,手把脸上水一抹,扭头看伙伴们谁得游最远,谁游的最近。游得差的,大家撩水击他,以示惩罚。玩累了,大家躺在长有水草紫泥滩上,浑身清凉,爽快无比。岗坡上沟汊流下来的水,使这里的水草异常丰美,是牛猪的美味,我们经常割给牛猪吃。要不了几天,水草像割了一茬韭菜一样,又葱绿一片。水草中紫泥像豆腐那样细嫩滑腻,脚踏下去,发出响声,冒出水泡。水草边是鱼虾,泥鳅,河蚌经常觅食地方。小伙伴也常在这里逮小鱼小虾,泥中摸泥鳅。有时,得小心河蚌壳。曾有伙伴脚让蚌壳割破流血。但这不妨碍小伴摸拣河蚌。又肥大大的河蚌,是猪的美味佳肴。那时奇怪,河蚌没有脚步,怎么在河底到处乱跑乱动的呢?

割了草,捉了小鱼,摸了河蚌后,夕阳西下,清风一吹,河面上波光粼粼,金光闪闪,渐渐地升起水雾,像一幅飘动的白纱。水中的红花,紫花,在水面晃动身影。小伙伴,踏着落日余晖,向暮色降临,饮烟升起村庄归去。晚饭后,睡在门前的凉床,透过树荫,数着满天亮晶晶的星斗,听听小河哗哗流水声,还有田野上无边的蛙鼓虫唱,进入甜蜜的梦乡。

有年夏天,下连雨,河水暴涨,混浊的河水漫过河岸,淹没了低处田地,翻滚着浪花,滚滚南去。打着漩涡的混黄的水中,飘浮着从上游飘流下来黑色瓜棚,绿色瓜秧,禾苗,枯黄柴草,甚至还有淹死的猪崽,有水性好的,跳进水里,在人们的担心中,捞上岸来,拾掇后,打打牙祭。这时的小河,一改往日的温顺善良,让小伙伴的感到惊讶:小河也有发怒的时候?

秋天,两岸金色的稻田,一望无际。河里的鱼儿经过春夏的滋养,正是肥美的时候。人们白天下田干活,只有夜里打着手电筒逮鱼,改善下生活。冬天,河坡的树木落叶,小草枯黄。砍回的灌木,割回的杂草,成了人们烧灶和取暖的好柴禾。结了冰的河面,像一块琉璃长带那样明亮。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就是这条让在外的游子梦魂萦绕的美丽小河,如今变得篷头垢面,污秽不堪。河水水量变小,常年混浊,发臭,河面经常飘浮着垃圾,小鱼小虾河蚌已难寻觅,茂密的柳林消失。春夏河坡上绿草野花,也被丛生的野蒿杂草取代。这条哺育滋养了两岸世世代人们的小河,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最初时的生机盎然,清纯自然的美丽面貌呢?只有天知道。

关于小河的散文4:一条小河静静向东流

文/gcq2009

一条河,一条生命的脐带,源头在故乡,这头连着我。

——题记

记忆中,一个小山村,四五十户人家。山村北向,大约一里地,有条很小的河。——其实,严格意义上,只能算是几股泉流的集合,称之溪流或山涧更为合适。然而,村人遵从祖先的叫法,都习惯将她称作河。于是,这河的称谓便沿习了两个多世纪,延续了数代人之口。至于这条河,因为她的唯一,且或卑微的原故,还是其他的因由,一直无正式名字冠之,这里,就姑且称作她一条河。作为曾是这里的村民,从小在这条河边疯玩长大的我,自是对她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愫。虽然离开故土二十余年,但这条河之于我,却是念念在怀,难以忘却。

在河流这个庞大的家族体系中,故乡的小河是微不足道的。她既不属于大河名流的范儿,更没有显赫的历史典故赋于传奇的色彩,平淡无奇,默默无闻。大自然造就了她的生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总是以一种率性的流淌证明自身的存在。小时候,曾经怀着好奇,问询村中最年长者,这条河究竟流经了多少年。老爷爷摸着下巴一绺银白的胡须,笑呵呵地说:“打我爷爷的爷爷出生起,就已经有了这条河。要说她到底有多少年月,这个我真还说不清楚。”虽然无法获知她的高龄,但可以肯定的是,决定在这里居住的先人们,一定是相中了这儿是块风水宝地,这河的存在是吸引祖先的先决条件。所以,先有河而后才有村落,河的年龄大于村庄的年龄,这是确切无疑的。

小河北面依山,处于山脚最低凹处。长四五公里,宽约五米左右,由于夏季暴雨冲刷,河床深浅不一,最深处有两米,最浅处仅有一脚深,可以车马通行。小河虽然宽约五米,但是河水只有一米宽,其他的面积是洪水开拓的功绩,算不得河水头上。在河的尽头,是一个呈椭圆形,面积五亩大小的水潭,水潭之外,便是河水浇灌的农田。水潭深不足两米,到了仲夏,是孩子们打水仗、游泳扎猛子的理想场所。

小河河水清澈甘冽,明镜可鉴,一年四季淙淙流淌,从不间断。青蛙、蝌蚪、泥鳅在水中游来游去,随处可见。当然,也少不了淘劣的孩童们捉蝌蚪,逮泥鳅快乐的身影。河两岸是一人多高的芨芨草,十分茂盛。夏秋的时候,草也长得旺,五颜六色的野花一丛丛、一簇簇,竞相争香斗艳,色诱着采蜜的蜂蝶和贪心的家畜,牛儿、羊儿、马儿前来尽情饕餮。牛养没入芨芨草之中,那情形正如《刺勒川》中所描述的“风吹草低见牛羊”,在这里得到最直观具体的呈现。此外,这也是村民们拔割畜草的好去处。一些青年男女借着放牧拔草的机会,一边劳作,一边打情骂俏,谈情说爱,热闹欢愉的场景自不待说。

雨季来临,草地上的蘑菇耐不住寂寞,纷纷探头露脑,从泥土里钻出来,然后,张伞而望,等待一双手的采摘,最终成为人们餐桌上味道鲜美的佳肴。

小河边几棵歪柳,长势十分茂盛,是鸟儿们栖息嬉戏的天堂。麻雀、燕子、百灵、画眉、黄鹂等等,这些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小精灵们,呼朋引伴,麇集于此,成群结队翩然飞舞,各种悦耳的鸣叫声此起彼伏,清脆撩人,如同一曲欢快的轻音乐不断奏响,给小河增添了勃勃生机和无限活力。

数百年来,故乡的小河一贯以率真的本性,滋养着两岸芸芸众生。她卑微而不自弃,率性而不做作,平凡而不娇弱。像极一位恬静素丽的姑娘,不着艳装,不施傅粉,不喜奢华,偏安一隅,淡泊宁静,顺应着自然,恭从着规律,和谐着万物。无私,无欲,无争,无怨,无邪,以一个见证者的身份,冷眼静观人间沧桑,低吟浅诉世事过往。哪怕倾听者是一粒沙,一株草,一只鸟,还是一个孩童,只要你愿意走近她,了解她,读懂她,她就会像一个熟识了多年的老朋友,敞开了心扉,滔滔不绝,坦露真情。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错,也正是缘于小河的滋养,渐渐地,小河的性格融入到了村民的血脉中、骨子里。他们与小河为伴,以农耕为生,随遇而安,清心淡欲,淳朴善良,勤劳知足。不趋炎,不攀爬,不炫耀,不势利,没有权利纷争,远离金迷纸醉,不谙逢迎邀宠,本本分分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坚持操守,安贫乐道,一代又一代延续着这种纯净本真的生活方式。像千千万万个农民兄弟姐妹一样,他们是一群处在社会底层普普通通的劳动者,人人吃苦耐劳,甘于奉献,知足常乐,生活态度积极乐观。虽然身份低微,不被人注目,但是有着自己现实的理想以及朴素的人生追求,经风雨,耐挫折,活得简单舒心,自在快乐。飘散着柴草味的日子与小河一起,沿着幸福的方向,流向祥和与安康。

故乡有条河,一条小小的河,那是我生命中的一首歌,一首经久不衰、百唱不厌的歌。

关于小河的散文5:我爱家乡的小河

文/含星琭

我爱家乡的小河,因为它的叮咚;我爱家乡的小河,因为它清澈见底;我爱家乡的小河,因为它曲线优美;我爱家乡的小河,因为它是一直陪伴着我成长的伙伴。

在去小河的路上,我的心情绝对是舒畅!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因为小河的南面是一片树林,随着树叶的沙沙和小河流水的叮咚,我为何不觉得舒畅呢?小河的北面,是一片碧绿的草地,在那碧绿的草地中上长着芬芳的花朵,在这种情景下,难道你那悲怆的心情还在忧伤吗?

一条窄而长的小河把通往他的路分为南北两面。小河以南是青翠的树林;小河以北是碧绿的草地;那小河边呢?

从树林窜到小河边,阵阵清爽的感觉!蹲在小河边,欣赏着鱼儿们无忧无虑的在水中游动,这种怡然自乐的感觉真想永存在心间!它们在河水中摇摇晃晃,与清澈的水是那么的亲密无间。

每当正午,阳光直射。清楚地看到一粒粒沙珠,即使你数不清,但能看得清;即使你记不清,但能点得清;即使你认不清,但你能分得清。被河水清洗过的沙粒,随着小河河水的流动在流淌着。

河水由西向东流去随小河流向望去,波光粼粼,像条银蛇向西爬去。向小河东面望去,好似一条蜿蜒的龙迎面扑来。在这条婀娜多姿的小河的水面上,泛着点点星光,忽隐忽现。

我在成长,我家乡的那条小河也在成长。我长高了,它变长了;我长胖了,它变宽了;我变懂事了,它还是那么的亭亭玉立。它是伴我成长的那条小河,我的伙伴。

我爱我家乡的小河,它会奏出优美的音乐;我爱我家乡的小河,它清澈透明;我爱我家乡的小河,因为它像柔和的银蛇,矫健妖娆;因为它像蜿蜒的龙,血气方刚;我爱我家乡的小河,因为它会泛出丝丝缕缕的星光,妙不可言;我爱我家乡的小河,它一直陪伴着我成长!

家乡的那条小河,我爱你!

关于小河的散文6:故乡的小河…

文/荷塘月色

老家门前有条小河,小河不宽水也不大,既没有长江的惊涛骇浪,也没有汉江的飘逸闲静,它只是一条如深闺处子般鲜为人知的普通小河,它娇羞地扭捏着苗条的身躯从我家门前匆匆走过。小河的水很清水下有鱼也有虾,水面上有鹅也有鸭;河边有村妇在洗衣有少女在浣纱,更有孩童在水中戏耍。

河岸边满山的翠绿满畈的庄稼,还有那一年四季开不败的鲜花。小河象一条缎带柔柔地缠绕在山的脚下。

童年的我不知害羞为何物,常常和小伙伴们一起在水中洗澡戏水和摸鱼捉虾。清清的河水浸泡着我娇嫩的肌肤,微微的晚风吹拂着我粉红的面颊,看白云在头顶飘浮看夕阳冉冉西下。

渐渐地我出落成了大姑娘再也不好意思到河边洗澡玩耍,代之而来的是洗衣浣纱,河水象一面镜子映照着我年轻的身影和娇羞的面颊。

小河是我童年的伙伴它伴随着我逐渐长大,长大了的我满怀着对小河的眷恋离开了故乡离开了家。

曾几何时小河改变了它旧时的面貌。人类为了填饱肚子而向大自然无限度的索取。人们战天斗地,人们治山治水。山上的树木被砍光了改成了一层层的梯田,小河上修起了简易的土坝,河水被引上山坡灌溉庄稼。从此灾难就降临了,被破坏了植被的山坡禁不起洪水的冲刷。

洪水冲毁了梯田冲垮了堤坝,大量的水土流失淤积了河道,抬高了河床,使小河改变了方向。科技的进步提高了生产力也破坏了环境,农药化肥的使用和人口的增加使大量的污水排入河道,昔日清澈见底的小河变成了排放污水的臭水沟。从此水下没有了鱼水上也没有了鸭,河岸边再也没有了姑娘媳妇们来洗衣浣纱。大自然给了我们最至命的敲打。

人类的聪明才智变成了毁灭人类自己最有力的武器,我们受到了苍天的惩罚。

突然一声惊雷把我们从恶梦中惊醒:

爱惜我们赖以生存的这个地球吧!

爱惜这个地球上的一草一木吧!

珍惜我们日见匮乏的淡水吧!

给我们的后代留下一席生存之地吧!

这是我们发自内心的呼唤。不知是我们真诚的呼唤感动了上苍,还是我们人类知错就改的美德又重新焕发。

我们开始退耕还林,我们大力植树造林,我们保护野生动物。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我们很快就看见了效益。若干年后当我又回到故乡的时侯,我看见青山依旧绿水常流,青山依然是那样郁郁葱葱,甚至比过去更青翠;小河依然是那样哗哗地奔流不息,甚至比过去更清澈。南水北调工程建成以后这里的每一条涓涓细流都会汇集到丹江库区,它将给干旱的北方送去纯净的甘露。

故乡的小河,梦中的小河!你蜿延而飘逸地向汉江走来,你坚强而骄傲地向汉江走来,你不以渺小而自卑,你不以势弱而退缩,你以弱小的身躯向人类贡献出你最大的热量。你将带着家乡人民的嘱托勇敢地走出大山走向远方,你将给干旱的北方带去一片盎然的生机。

关于小河的散文7:走进梦中小河

文/沙翁子

岁月带走了童年,岁月消隐了梦幻,却在记忆中镂刻着难以磨灭的脚迹……

顺着脚迹,走进梦中小河。实在说,那些小河只能算小溪,童稚的眼光把它放大了,那是川西平原水网稻田的灌溉沟渠。

为了灌溉方便,在弯曲的几百上千米距离的溪流上,便用条石建起一座座堰,那堰头小巧,拦水石槽口宽不过一二米,宽的也不过四五米。插木板的槽口与条石砌的哪叭形泻水堰塘连结一体, 直泻的水在数丈宽的堰塘翻着浪花打着回旋。

夏天,绿树竹笼青草的倒影在水中摇晃,鱼虾螃蟹在溪中觅食,都江堰清冷净洁带着水香味的白沙水在溪沟缓缓流淌。充满野趣的天然“游乐场”, 把正值暑假的孩童一拨拨吸引到它的身边, 或扣螃蟹或垂钓或嬉水,快乐的心随浪花欢跳。

堰头虽小,却都有一个名称,什么“樊家堰” “平头堰” “龙爪堰” “剪刀堰”…… 实在太小的干脆就叫牛滚凼。

那年代,小溪小河以它清幽的身姿湿地的魅力为城市增添了许多绿意、活力和安谧。也成为我生命之旅中时不时都会出现的温馨记忆。

但梦中的小河,在城乡的大发展中却渐渐消失,除了称为主河道还顽强地守着苍老躯干,那些绿意昂然的溪流,一条条先后被楼房和公路吞噬。梦中小河,留给我一首滴泪的诗。

走出喧嚣的城市,我和朋友寻觅。我知道远离城市还有没被“发展”侵吞的地方,还有没被旅游过度开发的僻野,一定有梦中的小河,一定留存着素朴宁静的画意。

在卓文君故乡邛崃,穿过被绿荫包裹的乡间公路,在一个称为齐石的小河边刹住车,一个简单的渡口,横着一只小船,船主笑迎着我和朋友上了船。

当小铁壳船引擎响起,船身后在没污染的平静河面留下一道明亮起伏疏密充满节奏的波纹,斜阳余光在树木竹笼组成的厚厚的绿墙间滑动,远处水中觅食的鸭群在河面划出一道道金线,树荫下垂钓者正在耐心地等待收获……我和朋友不停地举起相机,我静静的体悟,我知道,心又一次回到梦中的小河。

关于小河的散文8:瘸爷

文/梁安早

与我家隔着一条小河对望有一座低矮破旧的小房子,里面住着一位无儿无女身材高大的单身老人,因为他瘸着一条腿,走路一瘸一拐的,我们就叫他瘸爷。

听说瘸爷年轻的时候是一位大帅哥,浓眉大眼,腰板挺直,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是大队(现在的村委)众多姑娘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可是,在一次修水渠开山时,导火索点燃了老久也不见炸药爆炸,大家以为是哑炮,但谁也不敢上前去查看,他就自告奋勇去查看,谁知刚走到爆破点,炸药就爆炸了。从此,他的一条腿就瘸了,脸上满是坑坑洼洼的疤痕,由一个白马王子变成了癞皮青蛙,姑娘们不再喜欢他,他也就成了单身汉。

可我在他的身上怎么也看不出有一丝残留的帅气,倒是他那张坑坑洼洼的脸,越看就越觉得瘆人。

瘸爷因为残疾的缘故,不能干繁重的体力活,跟一个老剃头匠学得一手剃头手艺后,就以剃头为职业来谋生。

与其他挑着剃头担子、走村串巷大声吆喝的剃头匠不同,瘸爷不挑担,在口袋里装上一把木柄剃刀和一块油腻腻的荡刀布,拄着拐杖就出了门。

村里的人一见到他,就知道他买粮吃了,把他请进家里,端来一张四四方方的高脚凳,让他坐上面,再在火塘上烧一锅水,之后站在门口大声吆喝:“剃头啦,剃头啦,有谁要剃头的,就赶紧过来!”听到吆喝声,许多人就赶过来。

瘸爷来我家的日子最多,我不知道阿爸为什么那样喜欢他到我家来落脚为人剃头。事实上,瘸爷不是主动来我家,而是阿爸接他来的。

瘸爷每次出门,阿爸好像有预感似的,就出门站到桥头,看着瘸爷一瘸一拐走过河上的独木桥,迎上去说:“瘸爷来啦,到我家去。”

瘸爷也不推辞,跟着阿爸径直来到我的家里。

我非常讨厌瘸爷到我家来,不仅仅是他那张瘆人的脸,一身油腻腻的衣服。到了中午时,阿爸好酒好肉招待他,最主要的是,每次他来时,阿爸自己剃头就算了,还要逼着我也剃,还要给他比别人多一倍的剃头费。而我问阿爸要钱买零食或是玩具,他却一个子儿也不给。

因此,一年四季我都是顶着一颗白乎乎的光脑袋,也没有零用钱。同学们就给我取了一个外号叫“光瓢”。那意思有两层:一是没头发的秃驴,二是身无一文的穷光蛋。

有事没事,他们会在我的头上摸一把,或者用手指“啵”的弹一下。更可恶的是,有那么几个高年级的学生,他们趁我不注意时,会擤一把鼻涕涂在我的光脑袋上,或者是趁我趴在桌子睡觉,用毛笔在上面作“画”。

我的这颗光脑袋简直成了我的噩梦,由此我恨死了瘸爷,如果没有他,我就不会一年四季是光头了。

有好多次瘸爷来的时候我逃出去,可都被阿爸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回来,用他那双有力的手把我死命按在凳子上,瘸爷拿着明晃晃的剃刀,在荡刀布上刷刷来回荡了几下后,一只手按住我的脑袋说:“别怕,我剃头不痛,也不会在你的头皮拉出口子来。”

我脑袋拼命地摇晃,想要摆脱瘸爷那双手的控制。别看瘸爷瘸着一条腿,又是一个老头子,可他手的力道却出奇的大,一按在上面就休想挣脱掉。

瘸爷也不管我蹬脚哇哇大哭,刀片在我头上翻飞,在一片“刷刷”的脆响中,就那么一两分钟,我刚刚冒出一点头发的脑袋又成了“光瓢”。

好几回我认为,只要把瘸爷的剃刀给偷走扔进粪坑里,他没了工具,自然就剃不成头。然而,每次我趁他在别人家喝酒时溜进他家里,将他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有找到剃刀。

后来,我听人说,一个手艺高超的剃头匠最怕的是在剃头时在客人的头上“崩口”,如果一“崩口”,就意味着他已经年迈,不适合这个行业,也就意味着从此告别这个行业。

听到这个说法后,我就想到一个好办法。

为了实施这个计划,我豁出去了。

算准了瘸爷会来我家剃头的前两天,我捡了一块尖锐的小石头,闭上眼睛,咬牙往头上砸去,一阵钻心的痛传遍全身,血就流了出来。

我急忙嚼烂早就备好的止血草药敷在伤口上,等血止住了,再把头上的血迹洗干净。

两天后,我照镜子时,对头上那块小小的痂很满意,如果不仔细瞧,根本就看不出来。

第三天,瘸爷果然来到我家给人剃头。

这天,我一反往常,静静地站在一边,看他给阿爸剃头。一把小小的剃刀,在瘸爷的手中,像书法家手中的毛笔,又像剑客手中的宝剑,运用起来是那么得心应手,刷刷刷刷,龙飞凤舞,游云惊龙,片刻工夫,阿爸的脑袋就被刮得干干净净。

我还从来没有好好地看过瘸爷的手艺,不觉看呆了,直到阿爸推我才回醒过来。

这次我很乖地坐在凳子上,没有哭喊,瘸爷也就不用手按我的脑袋了。

剃刀在我的脑袋上欢快地游动着,忽然,结痂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瘸爷手中的剃刀停止了。

“这,这是不可能的事!”瘸爷盯着我的脑袋,声音有些颤抖。

“哎哟,痛死了!”我适时发出夸张的尖叫声。

“叫什么叫?不就崩了点口,流了点血吗?”阿爸瞪了我一眼,他扭过头对瘸爷说,“瘸爷,没事的,人总有失手的时候,您老就继续吧。”

瘸爷看着我剃了大半的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给我剃头。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有些心不在焉。

给我剃完头后,瘸爷又给下一个客人剃头。或许受到先前“崩口”的影响,他拿剃刀的手越来越抖,居然又在那个客人的头上崩出一道口子。

“我老了,不中用了!”给这个客人剃完头后,瘸爷垂下握刀的手,喟然长叹一声,“请大家原谅,我得回家了。”

无论阿爸和客人们怎么劝说,瘸爷执意要回家。

“瘸爷,这是您的工钱。”见挽留不住,阿爸拿出五块钱说。

“按规矩,这钱我不能收。”瘸爷看着我头上的“崩口”说。

阿爸是知道他们的规矩的,就没有执意,但要留他吃饭。瘸爷谢绝了。

瘸爷离开我家门时,我看见他的脚步与以往很不同,在瘸拐中还带有踉跄。

到傍晚的时候,有人在外面大叫:“不好啦,瘸爷淹死在河里了!”

阿爸一惊,与村里的人跟着那人顺着小河往下跑了好长一段,在一个回水湾看到瘸爷泡得胀鼓鼓的尸体。

村里的人很是不解,只是齐膝深的小河流,瘸爷身材这么高大,只要坐起身来,就不会淹死,为什么他就被淹死了呢?

有人猜测,可能是瘸爷在过桥时,不小心掉下河,脑袋撞在石头上晕过去,就被淹死了;也有猜测,瘸爷可能是疾病突发,掉下河淹死;还有人猜测,由于瘸爷在剃头时“崩口”,知道自己就要失去赖以糊口的工作,以后的生活没有着落,又不想连累人,用这种方式来告别人世。

我比较认同最后一种猜测,如果不是我故意施我自认为很“聪明”的小计,瘸爷也许不会死。为此,我的心情很沉重,很愧疚,但是不敢对阿爸说出实情。

在头七时,阿爸带我去给瘸爷上坟,阿爸坐在瘸爷的坟头喃喃地说:“大哥,当年如果不是你替我去查看哑炮,你就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阿爸对着黄土里的瘸爷说了许多话,我听出一些道道:当年那个不爆的爆破点是阿爸埋设的,按照他们的规定,谁埋设的炸药出现哑炮,就由谁去查看。可瘸爷知道这种事很危险,他知道阿爸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还有生病的爷爷和四个弟弟妹妹需要照顾,就自告奋勇替阿爸去了。

听完阿爸的自语,我泪流满面,跪在瘸爷的坟前久久起不来……

关于小河的散文9:小河弯弯向东流

文/高桂荇

青砖灰瓦,绿树掩映,门前躺着一条清亮的小河,长长的圩堤倚身而过,高高的墩子上几十户农家,放眼望去,如一幅清远的水墨画。这,就是我的故乡。

冬日的午后,寒风梳过小河边瘦朗的杨柳,我得闲回乡下小住几日。望着眼前的乡村风景,掀开记忆里俯拾皆是的童年野趣,竟让我无端地生出些怅惘与慨叹来。

故乡的小河是我们童年时代的乐园。

每当春雨绵绵,水鸭一声声嘶鸣告诉人们春天匆匆的脚步。粉尘般的细雨粘在脸上,凉酥酥的。几天下来,河坡上的小草被雨飘得茸茸的泛绿,象铺上了地毯。姑娘们争相采摘各种野花,走巷串户,留下一路幽香。大雪纷扬,我们在水糊芦堆下扒鱼趟虾,看猎手在雪地草丛中捕捉野兔,有时帮助围追堵截,说不准也能得到一只犒赏。热闹的是看“新娘船”。船未到,炮仗先响,大人小孩涌向河岸,船头船梢都贴着大红纸,披着红盖头的是新娘。我们一路追、一路叫。现在想起来,那词儿虽有点俗,却也道出那份庆贺与憧憬。偶尔得到船上抛过来的喜糖,埋在口袋里焐几天才舍得吃。据说,吃了长得快,日后定然会娶个胖婆娘。

天高云淡,秋风乍起。野菊花红的、黄的、紫的把河坡点缀得五彩缤纷。大船小船满载丰收的果实往来穿梭,赶船的汉子时不时地吼上几段样板戏,唱亮了整个秋色。渐渐地夜幕降临,在一片稻香蛙鸣中,我们开始捕蟹。繁星闪烁,夜风荡漾,茅屋临水傍坡,一盏马灯吊在屋梁上随风晃动,光影忽长忽短。屋旁圈着一堆堆熏得乌黑,散发着浓烈焦香、有碗口粗的稻草绳,那是捕蟹诱饵。将其放入河中,两岸拉起。忙过这一切,捕蟹的四爷悠闲地装上一袋烟,火光在漆黑的夜里一红一暗。我们倚坐身旁,默默观赏,个个猴急,不久就会听到蟹在草绳上爬行。清晨抖开蟹篓,一只只螃蟹愚钝而肥硕。那时候吃螃蟹真是家常便饭。

入夏以后,晨雾散开,鱼儿喜欢在丰美的水草间闲游、晒影。我们手执鱼叉,一叉捣去,一条白亮的鲜鱼在叉头挣扎。烈日当头,我们爬上高大的槐树套知了,乏了坐在汲水的风车口守候,鱼儿虾儿准有收获。在河坡上挖个坑,支起锅,两把火一烧,一股野香扑鼻而来。热闷之极,呼朋唤友跳下水,坐在青石板码头上,小虾小鱼在趾间轻啄。最有意思的是摸蚌。那时候家里穷,摸蚌解馋,母亲是特许。火红的太阳几乎坐在每个人头顶,我们一帮七八人,推着木桶,沿着码头向外河一路摸去。有时走运,虾儿鱼儿跳到桶里来。碰到珍珠蚌,需几个同伴凫水才能拿上来。遇到邻村伙伴,大家还会切磋一番。一趟下来,收获颇丰,墩子上几天都会飘着河蚌的鲜美味。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晚上搬张竹凳,坐到河堤上,摇着一把老蒲扇纳凉。老人们斟上一壶,把酒临风,摆起龙门阵,一个个故事讲得我们头象鸭脖伸得老长,直至躺在母亲怀里迷迷糊糊地睡去……

故乡的小河留给我们不尽的回忆和追寻。几十年了,童年时代的几多忧乐、几多向往似乎仍在小河的波光里荡漾。如今村里办了几片厂,墩子上空烟雾缭绕,废水汩汩流淌,小河犹如盖上一层油黑的纱罩。人们夏天不敢下河,冬天不能狩猎,孩童们再也不能从小河边寻找无尽的乐趣。现代生活充满竞争,城里的人们普遍感到有点沉郁和枯寂。于是大家都盼望能到乡村去垂钓、野炊,完完全全放松下来,不用遮掩,不用周旋,看蓝天白云,听小桥流水,享受无边的乡村风情。然而,乡村那道美丽的风景却也正一天天随风消蚀。

那天夜里,我梦见儿时那如黛如茵的河畔,摇着一只小船,轻轻的、轻轻的悠然向东,飘过故乡弯弯如镜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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