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灯笼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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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灯笼的散文1:元宵节,想起爷爷的灯笼

文/李金鹏

“元宵节挂灯笼,挂起灯笼闹烘烘,人烘烘,财烘烘,幸福日子兴隆隆。”每年的元宵节,老家的门前都会挂起漂亮的红灯笼,预示来年日子人财两旺,幸福美满。以前,家里的灯笼都是爷爷做,他的背有些驼,眼有些花,但手却灵巧得很。

爷爷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手艺人。结婚的新人会请他做灯笼,木头撑圆了架,外面糊上红布,布上写好“福”与“喜”,既结实又漂亮;谁家生了孩子,会请他做“长命百岁灯”,灯笼做成长命锁的形状,上面写上孩子的名字,谁见了都竖大拇指;谁家孩子考上大学了,爷爷会做“文曲星灯笼”,灯笼的外形是个戴眼镜的老头,手托着书本,别提多有意思了。

爷爷做的最多的还是元宵灯笼。村里百十户人家,大约有一半都让爷爷做灯笼,“业务”忙得很,有时一天要做十几个,手累得都拿不起筷子,父亲曾劝他少做几个,帮别人的忙又不收钱,大冷天冻得手都麻了,图什么呀?可是爷爷有他的主意,他说村里人需要他,都是乡亲们,能出力就出力。

爷爷的左手有两根手指断了,听他说是被红卫兵打的。几十年前,爷爷替别人做灯笼,人家为了表示谢意,给他一两旱烟叶子。这事让红卫兵知道了,不但把旱烟叶抢走了,还把爷爷的手指打断了,说抢旱烟叶是断“资本主义尾巴”,打断爷爷手指是断“资本主义方向”。

爷爷是个硬汉子,但不记仇。当年打断他手指头的红卫兵是刘大爷的二叔。爷爷和刘大爷关系不错,经常聚一起下象棋,刘大爷嫌他下棋慢,常说:“你手光哆嗦啥啊,快摸棋”,爷爷装成生气的样子说:“手指被你二叔打断了,不利索了。”事实上,爷爷帮过刘大爷不少忙。刘大爷老伴有病,几年前,爷爷做了很多灯笼拉到城里去卖,卖了钱给刘大爷家买草药。

我曾亲眼看见刘大爷流过泪,说他二叔当时太糊涂了,不该打爷爷,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资本主义尾巴”?

现在回家过年,元宵节也会在那里过。不过,爷爷年纪大了,已经摸不动灯笼了,村里的灯笼都是从集市上买的。虽然好看,但人们都说不如爷爷做的好。爷爷摸过的灯笼,热呼呼的,能暖到心里去。

关于灯笼的散文2:挂着彩色灯笼的萤火虫

文/路雅棋

萤火虫——萤萤飞呀飞,飞了整整一天。无意中飞到了一座大城市里,它看到这里有很多五颜六色的灯,心想:原来我在这里也有同类啊!它在里面飞来飞去。

突然,有一只霓虹灯跟它说:“小家伙,你是谁啊?怎么把灯笼挂在屁股上啊?”“我是萤火虫,我们的灯都是挂在屁股上的。你是谁啊?”“我是霓虹灯,你看我有很多种颜色呢!”霓虹灯一边说一边变换着身体的颜色。“好美啊!可是我只有一种颜色——绿不绿、黄不黄的。”萤萤有点难过地说。“你把我的颜色带回去吧!我有遥控器,你带我走好不好?”霓虹灯问道。“好啊!”萤萤大喊了一声。

天亮了,萤萤带着霓虹灯飞回了家。它的兄弟姐妹们看到后惊奇得不得了,萤萤把那些色彩分给了它们,萤火虫们都异常兴奋。

“‘萤火虫,挂灯笼,飞到东来飞到西’,大家看呐!”一个孩子突然叫起来,“有这么多挂着彩色灯笼的萤火虫!”

关于灯笼的散文3:儿时的灯笼

文/王田喜

从记事开始,到了腊月二十九或三十儿,父亲就开始给我和弟弟做灯笼了。

那是件很神奇也很容易的事儿。父亲找来一块木板,锯成正方形一小块,按对角线钉三根钉子,两个角的钉子头缠上细铁丝,另一头缠一根木棍,拎灯笼用;中间钉的钉子用于插蜡烛(那时候大小灯笼都点蜡烛);然后拿一根细绳沾上汽油,在罐头瓶的底部缠上一圈,用火柴把绳点着,只听“啪”的一声,罐头瓶底就离开了瓶体。最后把没有底的罐头瓶顺着拎灯笼的木棍套进去,灯笼就算做好了。当然,各家的灯笼都不一样。有的是用铁丝焊的、也有的是用木条钉的,再糊上鲜艳的彩纸……

大年三十吃完晚饭,天刚擦黑,我就带着弟弟,打着灯笼到各家串门,去找经常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那时,绝大多数人家都住平房,来去很方便,也是很寻常的事儿。然后几个小伙伴打着灯笼房前屋后的溜达,用灯笼照明找地下燃放没有响的鞭炮。那时条件不好,鞭炮除了吃晚饭、半夜接神、初一早晨放100、200头不等成挂的鞭,男孩子多是把整挂的拆成单个,装一挎兜出去一个一个地燃放。放没了,就捡各家门前成挂放没响的,再放。早年没有春晚,后来80年代初有了春晚也是照样放鞭,打灯笼捡鞭放。最后玩累了才看春晚。

现在条件好了,各家都挂上了用电照明的流光溢彩的各种各样灯笼。而孩童时用手拎的小灯笼已然成为遥远的记忆了。

关于灯笼的散文4:温暖的灯笼

文/张国雪

每逢元宵佳节,父亲总要打电话来,询问有没有给他的小外孙买灯笼。元宵节的灯笼是老父最难忘最温暖的记忆。

听父亲说,他们儿时闹元宵,不论贫富,一定要挑灯笼。元宵节这天,孩子们最盼望的是夜晚早早降临,大人们也早就给孩子们预备好简单而朴实的灯笼。天一擦黑,每家每户的孩子们就迫不及待地点起了灯笼。三五成群的小小的人儿挑着小小的红灯笼,照亮了大街小巷。最有意思的当然不是挑着灯笼闲逛,而是怀着美好的愿望和期许,唱着响亮的童谣,希望奇迹的到来。

照,照,照蚊子,

蚊子变成银子。

照,照,照虫子,

虫子变成金子。

孩子们专门找一些犄角旮旯去找蚊虫照,比如家里的门背后,床底下;巷弄里的墙角,草垛下,不厌其烦地照着,唱着银铃般的歌谣,好像很快就能发现蚊虫变成的金子和银子。到处照了个遍后,并没有发现一个蚊虫,孩子们并不懊恼和失望,乐此不彼地继续自己的游戏。后来他们很快由几个领头的孩子聚成一队,浩浩荡荡地穿过大街小巷,到大坝上去观看大孩子们和大人们闹元宵的节目——丢火把。他们用扫帚制成火把,点着火后向天上扔,看谁扔得高。团团火焰此起彼伏,照亮了夜空。孩子们笑着叫着唱着:

灯笼亮,火把红,

正月十五炸麻虫。

田头地边都炸到,

炸得害虫无踪影。

一辈子如果能过上一次这样的元宵,一定是终身难忘的。在以前心灵单纯的年代,人们的愿望也是那么简单而美好。

在父亲的影响和关心下,每年我都要给孩子准备好灯笼。现在生活好了,灯笼也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简简单单的红纸糊的蜡烛灯笼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都是带电的灯笼。现在小男孩子们最喜爱的是“奥特曼”灯笼,有音乐会说话,灯光也是五彩斑斓,变幻无穷。

看孩子们挑着“现代”派的灯笼,观赏着震耳欲聋、争奇斗艳的焰火,玩得也很开心。他们年长后对元宵节的记忆会是怎样的呢?不管怎样,做父母的有责任把生活的美好和温馨注入孩子们的心田,把传统节日的文化代代相传。这样,等孩子们长大后就会有梦可想,有根可寻,有情可依。我明白了老父浓得化不开的情结,明白了他对后代的关爱,他的良苦用心。元宵节的红灯笼不仅是对一年生活的美好的祈福和祝愿,更是照亮和温暖漫漫人生道路的明灯。

关于灯笼的散文5:糊灯笼过大年

文/金鹤

年的脚步越来越近,街上的很多商家和店铺,早早就把大红灯笼挂起来,来迎接充满希望和美好的一年。而我小时候在农村,家家户户都要自己糊上一对红灯笼,照亮自己家一年红红火火的好日子。过年糊灯笼已成为我们当地人过年的一种风俗。

从我记事起,奶奶家过年,爷爷就用红纸糊一对大灯笼,三十儿的时候贴完对联,就把灯笼挂上。晚上天黑了,爷爷就用蜡烛把灯笼点亮,我和弟弟们围着点亮的灯笼欢呼雀跃。那红艳艳的灯光把人心和整个门前、院子都照得亮亮堂堂。一家人吃过团圆的年夜饭,孩子们就满院子、满村子跑来跑去地看放鞭炮,好像过大年满街满村的男女老少都沉浸在喜庆之中。

我们这群调皮而又淘气的孩子,有的踢毽子,有的跳绳,有的边跑边闹边唱:“过大年呀过大年,家家户户贴对联,大红灯笼高高挂,欢声笑语庆团圆。”直闹到守岁的大人一个个来喊才肯回家去。我读初中放第一个寒假时,回奶奶家过年。看见爷爷岁数大了,眼神也跟不上了,就主动和爷爷说:“以后糊灯笼这个任务,就交给我来做吧,我一定会认真完成。”

灯笼的框架都是用铁条焊的,再用红纸剪好两个半圆形的弯月亮,在灯架上抹上浆糊轻轻地粘上去。听起来简单,但其实想把灯笼糊得平平展展着实不易。必须要有很大的耐心和细心。最后,灯笼下面还要用彩色的纸裁成相同长度的纸条,然后把颜色错开粘贴在灯笼的底座上。

我第一回糊出来的灯笼有的地方不太平整,影响了整体的美观。可爷爷却充满慈爱地鼓励我说:“大孙女,第一回糊成这样就不错了,明年再糊就好了。”

年三十儿看着自己亲手糊的灯笼挂起来,那心情美极了。非让老叔给我和我糊的大红灯笼合张影。心里乐开了花,笑容自然在脸上随性绽放着。

如今,奶奶爷爷都不在了,我也年过四十。年的味道似乎也不像小时候那么浓郁,但这样一段红彤彤的记忆,却在年关繁忙的工作之余,漾出温暖的年的韵味。

关于灯笼的散文6:青灯笼,黄灯笼

文/王太生

如果让你猜一种秋天的植物,青灯笼,黄灯笼,挂在青枝绿叶中。你也许猜它是香橼,恭喜你,答对了。

“江南年事最清幽,绿橘香橼橄榄收”。香橼是植物中最适宜放在手心把玩的一种。我摩娑一只香橼,写几行字;写几行字,摩娑一只香橼。

月白风清的秋夜,采摘一枚香橼,是一件既古典而又触手可及的事。在南方,香橼挂在青枝绿叶的树梢之上,待到凉风乍起,草尖生露,圆溜溜,就像是一只只被点亮的小灯笼,橘黄色的,簇拥在带刺的枝叶间,非常养目。

香橼似橘非橘,可入药。《本草图经》说它,“如小瓜状,皮若橙,而光泽可爱,肉甚厚,切如萝卜,虽味短而香氛,大胜柑橘之类。”

大师笔下的香橼,呈“半黄半绿,黄绿相间”的人间草木状,“每当夜深人静,我坐下来看点什么写点什么的时候,它就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芒,散发出一阵阵的暗香。”

在扬州的庭院里,我见到一株香橼树,站在青砖黛瓦的老宅一角,正是深秋的傍晚,树枝上挂满“丁丁当当”的香橼。这样的场景,让人容易想到,香橼是适宜一个安静的女子去采摘的。香橼树上有刺,一不小心会刺到,性格夸张的人,会疼得哇哇乱叫,把香橼吓着。所以,急性子的人,不宜摘香橼。

在植物果蔬中,香橼有着各种古典的版本。《儒林外史》中便有香橼的影子,第53回中,“床上被褥足有三尺多高,枕头边放着熏笼,床面前一架几十个香橼,结成一个流苏”——古人喜欢在淡淡果香中,抱月而眠。

香橼作为岁月清供,汪曾祺的《鉴赏家》中说,卖果子的叶三,“他还卖佛手、香橼。人家买去,配架装盘,书斋清供,闻香观赏”。

古代的香橼、现代的香橼,谁比谁香馨?那晚,我在一处园子里采摘一枚香橼。园子里,老桂馥郁,月华如水,香橼就氤氲在一片香气之中,静止得没有一丝动静。我将摘下来的香橼带回家,似乎怎么也嗅不出儿时那熟悉的气息。

是我嗅觉出了问题,还是香橼在栉风沐雨的岁月中渐渐失去了香味?香橼在灯光下默默泛着光,我却是把一个季节,摆放在书案上。

关于灯笼的散文7:如今在哪里

文/任文浩

王夏历在灯笼高张的杨舍老街牌楼下等了几十分钟,看到了同志们的形象。王夏历知道同志们又在各自的岗位上干了一天,累了,不将一顿饭迟个到,不肯罢休,所以,他只是宽容地转过身,带着一群晃荡的影子往福鑫记走。

老街还没做好,又正好流窜着这个冬天第一次地道的寒风,显出了点一言难尽的意思。从深色的门进去,上到楼上,突然很亮堂,是那种可以把人的眼神凝聚起来的亮堂,不是大而无当的。我想到一支歌——深深的海洋。

吃什么?我们中的一个问王夏历,猪肚鸡。王夏历说完,看着我们的困惑,像在巡视幼儿园中班。

我们在气势上败了,于是用田忌赛马法攻打王夏历,于是宾主尽欢。

那个晚上,王夏历在自己住的漂亮小区里兜了三十多个圈子,一直从九点多兜到了差不多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我这么一提,你就知道他所在的小区规模是比较大的,同时也知道猪肚鸡是十分地料重的。

这是前几天的事儿。再往前的话,我得说,现在少有人在家里请大家吃喝,王夏历算个例外。虽然出于各种原因,他也几次把邀请地点落实在馆子里,但每回总怀着歉意,类似大多节庆意识上已经跟西方接轨的中国人,情人节却被迫要出差一样。家庭厨艺这一块,王夏历不仅创意密集,心思绵富,而且花样迭出,身手矫健,玉盘珍馐一时成型,醉倒沙发上,仍在喃喃说道大大小小的酒店食庄。这样的一个人,还要强烈请求你尝一尝足以颠倒日常喝茶经验的正山小种,看一看足以踢飞国际一流影城的私人映室,能想象到。这样的一个人,对猪肚鸡怀抱浓郁的兴味,就不能想象到了。

吃是个什么东西呢?王夏历深邃地问。

我们天天光顾着吃,确实没反思过这个,当然回答不上来。王夏历接着说:吃,不外乎一个纠结。我们面面相觑,感觉听见了一句新鲜的俗话,便表示愿闻其详。

现在,还有什么吃不到?还有什么不能吃?但你总得有选择啊,你的理性你的胃口都会要求你作出选择。朝养生走是一条路子,朝感情走也是一条路子,后一条路子可能更实际更普遍,因为每个人的胃口都属于某个地方某个时代。你从老家出来,从清贫里出来,你发展了,你的胃口很难发展,它将隐秘地想念过去的生活。看到猪啊鸡啊这些字眼,我的胃就会具备精神意义,就会感动,我就会想到家乡。王夏历说,这个事情描述起来有点复杂,要是我们都没有这种感受倒罢了,没有和没有之间没有区别,一旦变成有和有,差别比较大。

我几乎捕捉到了王夏历的状态。我来自村庄,钟情于那些现在只能偶而一见的乡间小道。它们连接村子,也通向远方。它们经过树木、池塘、鸡犬、百姓、家门,成为日常的一部分。有人要外出学艺、做事或者读书了,被亲友邻居护送着,从家门口的那一截出发,去到村口,回头告别的时候,内心生出弯弯曲曲的怅惘。这怅惘,是对家园的可以心得、难以言喻的情感,即使回来也存在,渐渐变作了天赋,烙印为他们关于生活的不可磨灭的审美准则。如今的高速路,无关天伦,不近人情,有谁愿意把它比作爱人呢?

年轻的王夏历,居然也是一座深深的海洋。那么,照着歌中唱的,你真实地告诉我,可知道我的爱人,如今在哪里?

关于灯笼的散文8:红红的灯笼

文/舒添宇

同事们闲谈中无意间聊起了昔日过年玩的东西,比起现在,那时实在寒碜,普通家庭竟连一副纸牌也没有,小伙伴们经常凑到家境好的邻居家里蹭纸牌玩。父母给的压岁钱少得可怜,舍不得买“二踢脚”“窜地鼠”,最经济最普遍的玩物当属红灯笼。

我们玩的灯笼是手工制作的,再忙大人们也要抽出时间给子女们做个灯笼。做的很精心,竹篾是从竹林里现砍的青竹劈成,翠翠的竹叶,散发着特有的竹香。用镰刀破开,粗细厚薄削均匀,然后按大小比例确定经纬骨架的尺寸。最简单的是长方体,造型简单,用料少。绑好骨架,再用白光纸糊好底子,然后剪些花草虫鱼的窗花,贴在东南西北四个面上,每个面的颜色都有区分,一般是红橙黄绿四样颜色。有的图俭省,就在上面画出简单的花鸟画,梅兰菊竹等。白底子上装饰了这些物事,一下子少了呆板,多了艺术味。装饰较多的图案要数十二生肖,遇到农历鼠年,灯笼上少不了鼠的光辉形象,各种各样,写意的,卡通的,精灵古怪的,憨态十足的,喜气洋洋的,不一而足。那时农村居住条件差,墙上地面有鼠的巢穴,人鼠共处,人在明处,鼠行暗处,明争暗斗,旷日持久。尽管人对鼠恨意绵绵无绝期,过大年却不会对鼠出狠招。据说腊月二十四老鼠嫁女,禁止推磨拉碾,以免坏了老鼠好事,引起更严重的鼠害。人们从心底里佩服老鼠的聪明机智,鼠之天敌猫没能赶上十二生肖大会,老鼠却做到了,小小老鼠定有“过猫之处”。猴年到了,灯笼上,年画里,猴子的精怪机灵、搞笑夸张无处不见,“齐天大圣”孙悟空神通广大的形象伴随着几代小孩子度过了快乐祥和的新春佳节,对以猴子为原型塑造的孙悟空形象自然是喜欢到了骨髓里的。

大人们不是都会做灯笼,毕竟是个技术活,看似简单易行,真正做起来得花一番心思。形状太难看,做工太粗糙,灯笼花太差劲,孩子们提在手里,和别人的一比较就感到脸上没有光彩。实在将就不了就得花钱到街上买个现成的。卖灯笼的首先得是个懂得篾匠活的人,竹子在篾匠手里就跟面团在厨师手里一样,是耍魔术的道具,会变出无数的花样来。还得会点绘画、剪纸的功夫,造型别致,彩绘绚丽,不是艺术么?记得那个叫阿信的民间艺人,生的貌不惊人,五短身材,腿脚并不灵便,手指也不灵巧,但是做纸花、彩绘、剪灯笼花、扎灯笼可是当地一绝。正月耍灯会,摇旱船,舞狮子,那些五彩缤纷的花灯造型精巧,美轮美奂,特别是十二生肖造型的花灯,栩栩如生。还有鱼灯、宝莲花灯、蝴蝶灯,玲珑奇巧,美不胜收。置身花灯的海洋中,怎么也想不到这些艺术品出自阿信的手中,真是高手在民间,草根有奇人。腊月逢集,阿信用长竹竿密密匝匝挑着一串串漂亮的红灯笼,招惹着孩子们的艳羡目光,往往短时间内就被一抢而光。

我玩的灯笼,是父亲制作的。当乡村教师的他,位卑威望却不低,每到腊月,总是义务为乡亲写对联,坚持了多年,全村许多家庭贴的新春联差不多都是来自父亲的手笔。虽然劳累,父亲心里很乐意。作为一个识文断字的乡土秀才,这也算是弘扬传统文化传承文明的义举吧。做灯笼是满足孩子的心愿,写对联才是献给乡亲们的心意。我很佩服他能剪得一手好窗花,一张彩纸,在他手里,稍稍折叠,剪刀“咔嚓咔嚓”三下五除二,打开就有双喜字、花鸟虫鱼,喜气氤氲,年的味道一下子弥散开来。贴在灯笼的四面,每条棱柱上用彩纸隔色镶嵌,上下横框镶上细而短的流苏,灯笼底配上飘飘欲飞的炫彩纸流苏,就像精心打扮的新娘子,花团锦簇,美丽动人。没有电,用的是煤油灯照亮,遇到刮风就会被吹灭,需要重新取下来点亮再放进去。有时刚一点着,一阵风来又被刮灭。如此几次,折腾得人够烦,干脆等风住了再点亮。

吃过年饭,提上精巧漂亮的灯笼,呼朋引伴,排成长长的队形,招摇着,呼喊着,就像搞慰问演出,一家家院子玩遍,做游戏,放鞭炮,吃好吃的。在孩子心里,过年是多么隆重的日子,比起“六一”儿童节要好玩的多,什么也不愁,谁都是笑脸相迎。有时候,不小心把煤油灯或蜡烛弄倒引燃了灯笼,轻的烧出窟窿,严重的只剩下黑乎乎的骨架,委屈得大哭起来,眼泪婆娑的,大人并不责怪反而笑笑地安慰道:“莫哭莫哭!烧发烧发!”“烧发”是吉利的话,新春头讨的彩头。年节里说话有讲究,避免说一些字面上不好的词语,不能说破口话,心里是个疙瘩。鲁迅先生《阿长与山海经》里也有这样的记载,道理是一样的。破灯笼拿回家用浆糊补一补,照样提着满处跑。里面的小红蜡烛燃尽了,一个个也玩累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家。孩子们觉多守不了岁,一个个让母亲给洗脚抹澡后,才上床睡觉,等到第二天起来穿新衣服新鞋。

过大年图的是个好心情。小时候过年,条件差得没法说,一些草根工匠的传统手艺大放异彩,倾注了人们的创造力和智慧,扮演了文化传承中不可或缺的角色。物质匮乏丝毫影响不了人们的心情,好得就像精心装扮的红灯笼、红对联、窗花,烘托出淡泊的生活理想和平和惬意的意趣,以及对未来不乏浪漫的憧憬。目下的年节,物质不可谓不丰盈,心里却并不十分充实,反倒有些迷惘和空落。

哦,那一个个红彤彤的丝绒绸布灯笼又挂起来了,映红了未来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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