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散文

请欣赏冬夜散文(精选10篇),此文由多美网整理,欢迎收藏与分享。

冬夜散文1:乡村春节记事

文/郝天鹰

腊月过半,冬夜依旧漫长,静悄悄的黎明,一阵鞭炮声响起,被惊醒的我翻看手机上的日历,已经是农历腊月十六日。春节,近了。

姐姐打来电话,问我今年还能不能回家过年,老父和婆母都已驾鹤西去,老母还住在城里,回乡村过年的愿望也淡了许多,但前年回家的那些快乐犹在眼前,一直挥之不去。

按照民间风俗,只要老人健在,小辈们在除夕这一天都会聚集在父母身边,一起吃饺子,一起守岁,我们也不能免俗,除夕也急匆匆地回到了老家……

除夕夜里,家族里的几十口人们都聚在一起,男人们一起举杯庆贺团圆,喧闹声不绝于耳,女人们一边看晚会,一边包饺子。时光分分秒秒地流失,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鞭炮声震耳欲聋,人们欢欣鼓舞,送走旧岁迎来了新的一年。

一直到凌晨一点,喝酒的人们才渐渐散去,春节晚会还在继续进行着,络绎不绝的鞭炮声赶走了人的睡意,我和衣躺在床上,彻夜难眠,感叹时光如梭,又是一年,回顾旧年的点点滴滴,百感交集。

不知不觉到了凌晨四点,天还黑漆漆的,鞭炮声早已连成了一片,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火药味。这时,九旬的婆母已经醒来,我赶忙过去磕头请安,然后又去叔公家拜年。年年都是如此,晚辈们先给关系近的老人磕头,然后再约弟兄和妯娌们一起,走街串巷地去邻居家拜年,大家都互相提醒着,惟恐落下一个长辈。长辈们看到我们到来,也都很高兴,嘴上说:孩子们别磕了,来了就算了。院子里却早已铺好了油布、尼龙袋子或棉褥子,看到我们跪倒一大片,老人们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大概不得要领,磕了一个小时后,我的双膝就疼痛起来,精明的三弟媳看在眼里,偷偷地和我耳语道:五嫂你太实在,我都是嘴上喊着 ,一弯腰就过去了。我看看她没粘一点泥土的膝盖,仔细回想,恍然大悟,可不是吗,每次去邻居家,她都大声喊着:叔 、婶 给你们磕这里了,你老人家接好,长命百岁。惹得老人一阵欢喜,不禁佩服弟媳的聪慧,是啊,尊重老人不取决于这些形式,灵活运用,让老人们新年高兴才是最终目的。

由于村里没有下水道,年底洗刷用水量又大,大部分的门口都有一层厚厚的冰层。弟媳提醒我千万小心,谁知刚说完她却稍不留神脚下一滑,“咣当”一声摔倒在地,我心疼地一声惊呼:哎哟,我的儿来!我脱口而出的家乡土语使众人一阵爆笑,弟媳也不顾疼痛,笑得在地上直打滚,我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那一声无意识的惊呼喊差了一辈,不禁也羞红了脸。

近年来,农村手写的春联也少见了,家家户户门上贴的都是买来的印刷品,虽美观耐看,却难免千篇一律。老黑叔六十多岁了,无儿无女,黑婶体弱多病,从前是村里的低保户。黑叔为了脱贫致富,在政府的扶持下养起了几十头奶牛,几年来也甩掉了贫困户的帽子。赶年集时,黑叔买不到牛栏上的专用春联,只好买了一张红纸,请村里的老会计为他代写,黑叔特别叮嘱给牛屋写上一张:槽头兴旺。因为产牛奶多,家庭收入就会更高些,黑婶身体就会好些。老会计满口应承,认认真真地照办了。黑叔没有文化,只记得“槽头兴旺”是四个字。回家就挑出四个字的春联,贴在牛槽头上,没想到,会计还写了一张“抬头见喜”的春联,千嘱咐、万叮咛地告诉黑叔是贴在大门口的,黑叔回家后却掉了个,把“槽头兴旺”端端正正地贴在了门口,奶牛却“抬头见喜”了。

读着黑叔贴反了的春联,我正笑得前仰后合,冷不防背后被人抓住衣领,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二小叔。他故意往我身边凑了凑,大声说:五嫂,现在都吃香的喝辣的,我抱抱你,看你体重长了吗!我一边挣脱一边喊:都成老嫂子了,不能闹,您儿媳妇来了。二弟才嘻嘻呵呵地松开了手。在农村,叔嫂之间打打闹闹司空见惯,给新春和狂欢的人们又增加了许多喜庆和热闹……

回想这些在乡村过年趣事,彭丽媛的那首名曲,《父老乡亲》又响在我的耳边:我生在一个山乡村,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这时,老家的弟妹也打来电话,述说着乡村为迎接春节正排练节目,有豫剧、秧歌、扇子舞等,尽管漂泊在外,多少岁月流逝,多少物华改变,但父老乡亲是我最感亲切的一群人,老家过年的情景,也总是时光里最美最真的风景,它将永远珍藏在我的记忆里。

冬夜散文2:八月:虫语

文/梅子

除了寂静的冬夜,几乎所有的时刻,你们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吟唱。我知道,这个世界不仅是我们的,也是虫子的。虫子的歌声一直存在着。

曾在某些夜晚,专注地聆听你们。最多的,是童年的夏夜,躺在稻场上,银河在天上静静流淌,数着飞过的流星,听着你们雄壮的大合唱,慢慢就睡去了,夜露湿了衣裳也不醒来。慢慢地,从乡村到城市,从少年到中年,你们的吟唱淡出了我的生活。直到现在,一个人无眠的夜晚,又听到了你们的歌声。

虫子的世界于人而言,就像另一个宇宙。我相信你们所唱的,一定也是虫世界的全部,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你们也有自己的行吟诗人,歌唱虫世界的文化和历史,歌唱你们的英雄和传奇故事。人类用科技手段不停扩大生存空间,想必对你们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你们会用吟唱表达无奈和愤怒吗?你们所唱的,未必都是欢快之歌。

虫语为我们的夜晚带来诗意和宁谧,而我们永远听不懂虫子在说什么。我能说:人的,归人;虫的,归虫吗?如果我们不努力做到这一点,如果我们只于虫语中取自己所需,细听虫语也枉然。

有时,真的希望像虫子那样,歌唱着,活过一季就好。人的,归人;虫的,归虫。期待回到童年,回到乡村的夜晚,回到你们的大合唱里获取一夜安眠。

冬夜散文3:一天只有21小时

文/徐百柯

那是一个冬夜,小小的书房内,炭盆里生着火,傅斯年穿着一件厚棉袍伏案写作,他的夫人坐在对面,缝补着他的破袜。因为台湾大学校长第二天要参加两个会议,不可太寒碜。夫人催他早些休息,他搁下笔,抬头对夫人说,他正在为一份杂志赶写文章。随后,他起身指着壁上的书架说,这些书,还有存在史语所的书,他死后要留给儿子。他要请董作宾先生为自己治一方印,刻上“孟真遗子之书”。他长叹一声,接着对夫人说:“你嫁给我这个穷书生,10多年来,没有过几天舒服日子,而我死后,竟无半文钱留给你们母子,我对不起你们。”

夜深了,窗外吹起一阵寒风,室内盆中的炭,已化为灰烬。

1950年年底的这个夜晚之后,没过多久,傅斯年去世。几天后,有人来到傅家,送来一副眼镜,说是傅先生托他在香港为某学生配的。原来,傅斯年为了发掘高才生,在台大举行作文比赛,由他亲自出题、阅卷。一日,他回家兴奋地告诉夫人,自己看到一篇好文章,约作者面谈,此人果然文才出众。但这学生家境贫寒,患深度近视而不戴眼镜,问他为何,该生默然不答。

傅斯年的至交胡适评价道:“他的感情是最有热力,往往带有爆炸性的;同时他又是最温柔,最富于理智,最有条理的一个可爱可亲的人。”

傅斯年在认识丁文江之前,痛恨其政治立场,甚至当着胡适大骂丁文江,说:“我若见了丁文江,一定要杀了他!”后来胡适介绍两人认识,他们却迅速成为莫逆之交。丁文江在长沙病危,正是傅斯年第一个从北京赶去看护。

这样一个敢说敢骂的山东好汉,在台湾,人们称他是唯一一个敢在蒋介石面前跷起二郎腿放胆直言的人。其实,早在1944年,傅斯年就向孔祥熙发难,揭发其在发行美金公债中的贪污舞弊行为。

傅斯年的学问贡献,仅以他开创的“史料学派”就足以名世。他提出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的原则,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堪称一代史学大家。

傅斯年死后葬在台大。行政大楼的对面架设有一口“傅钟”,每节上下课都会响21声,因为这位校长曾说过:“一天只有21小时,剩下3小时是用来沉思的。”

冬夜散文4:书与酒

文/张乐

冬夜渐冷,大地昏暗一片。

我点燃小灶,用长着蛇嘴的酒壶温上一壶酒。脑海中关于酒的记忆氤氲而来。

第一次喝酒是在一张小方桌上。淡黄色的液体安详地依偎在一只白色的小瓷碗中,只有碗底一层数不清有几十粒的小气泡不甘平静,踮起脚尖费尽心思地要从碗底逃离,想一睹外面的大千世界。我把它们一口气灌进胃里。一刻钟后,我耷拉着涂了胭脂的脸回到了家。那也是我第一次醉酒。

吃一堑,长一智。后来的我变聪明了。再不喝淡黄色的酒。因为我第一次喝酒的亲身经历警示我——淡黄色的酒是会醉人的。从那以后,我对一律是淡黄色的液体,拒而远之。直到我第二次豪饮红色的酒。

那是某年一个春节的晚上,我和母亲窝在家里。闲来无事。我突然发现一个又长又高的瓶子。

“妈妈,那是什么?”

“红酒。”

“红……酒……喝了会醉吗?”

“嗯……应该不会。”

“那我要喝!”

“好吧……”

半个小时后,母女俩完成了滴酒不剩的伟大使命。

我感到脸在一阵阵发烫,五分钟后,我进入梦乡。在梦中我暗自嘀咕,原来红色的酒也是会醉人的。

想到这儿,我不禁笑了。冬夜的黑,更浓起来。我拿起手旁天蓝色的小保温杯,泯了一口温水。我想,如若我是个男人,那我现在喝的,一定是妻子用长蛇嘴壶在小灶上温的老酒。

书是酒。

读《水浒传》,看的是一百零八好汉上山惩戒贪官污吏为国效忠,品的是朋友情义与忠君孝上;读《鼠疫》,看到的是席卷城市践踏命运的瘟疫,品出的是将人民生命和利益至上的奉献与良知。再说法国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奥地利卡夫卡的《变形记》,“荒诞哲学作家”加缪的《局外人》,读的是故事,品的却是社会的雾霾、人性的扭曲。

读一本好书就是饮一壶好酒,其味愈醇。

冬夜漫漫,若能在灯下静静地品一壶热酒,读一本好书,任它天寒地冻冰雪加身,却也无妨。

冬夜散文5:一天只有21小时

文/徐百柯

那是一个冬夜,小小的书房内,炭盆里生着火,傅斯年穿着一件厚棉袍伏案写作,他的夫人坐在对面,缝补着他的破袜。因为台湾大学校长第二天要参加两个会议,不可太寒碜。夫人催他早些休息,他搁下笔,抬头对夫人说,他正在为一份杂志赶写文章。随后,他起身指着壁上的书架说,这些书,还有存在史语所的书,他死后要留给儿子。他要请董作宾先生为自己治一方印,刻上“孟真遗子之书”。他长叹一声,接着对夫人说:“你嫁给我这个穷书生,10多年来,没有过几天舒服日子,而我死后,竟无半文钱留给你们母子,我对不起你们。”

夜深了,窗外吹起一阵寒风,室内盆中的炭,已化为灰烬。

1950年年底的这个夜晚之后,没过多久,傅斯年去世。几天后,有人来到傅家,送来一副眼镜,说是傅先生托他在香港为某学生配的。原来,傅斯年为了发掘高才生,在台大举行作文比赛,由他亲自出题、阅卷。一日,他回家兴奋地告诉夫人,自己看到一篇好文章,约作者面谈,此人果然文才出众。但这学生家境贫寒,患深度近视而不戴眼镜,问他为何,该生默然不答。

傅斯年的至交胡适评价道:“他的感情是最有热力,往往带有爆炸性的;同时他又是最温柔,最富于理智,最有条理的一个可爱可亲的人。”

傅斯年在认识丁文江之前,痛恨其政治立场,甚至当着胡适大骂丁文江,说:“我若见了丁文江,一定要杀了他!”后来胡适介绍两人认识,他们却迅速成为莫逆之交。丁文江在长沙病危,正是傅斯年第一个从北京赶去看护。

这样一个敢说敢骂的山东好汉,在台湾,人们称他是唯一一个敢在蒋介石面前跷起二郎腿放胆直言的人。其实,早在1944年,傅斯年就向孔祥熙发难,揭发其在发行美金公债中的贪污舞弊行为。

傅斯年的学问贡献,仅以他开创的“史料学派”就足以名世。他提出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的原则,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堪称一代史学大家。

傅斯年死后葬在台大。行政大楼的对面架设有一口“傅钟”,每节上下课都会响21声,因为这位校长曾说过:“一天只有21小时,剩下3小时是用来沉思的。”

冬夜散文6:清远的更声

文/宫凤华

在寂静的冬夜,来自岁月和心灵深处的更声,总是雾岚般地把我淹没,总是浆果一样悬挂在我记忆的枝头上。

冬天的乡村,没有太阳的日子,奇冷。一俟天黑,村里人撂下晚饭碗,就听到村头打更的老汉敲着铜锣“哐——哐——”的打更声。他每走几步便用力敲一下手中的大锣,边敲边喊:“各家各户,门窗关好,火烛当心哟——”尾音拖得长长的,在暗夜凝滞的空气里震颤,凄厉地擦过人的心头。那激越的更声飘过岑寂空旷的田野、飘过高高矮矮的屋脊,回荡在小村夜空,缓慢、飘渺、苍凉。

一年四季,惟冬天打更。打更的一般宿在大队部里的穰草地铺上。到更点时,他便一手提着黑黝黝的马灯,一手拧着锃亮的铜锣,步履蹒跚地穿行于凹凸不平的泥土路上。

倘若雨天,那路上粘稠稠的,像糯米粥,打更的长套鞋上满是乌黑的泥,像爬了好多泥鳅。上半夜一般喊“火烛当心噢——”下半夜则喊“平安无事喏——”每隔百米左右敲一回锣,直敲得人沉沉睡去。在梦呓中,依稀听到一两声悠远的更声,有时也被一阵阵犬吠声淹没。下雪天,打更的顶着簌簌雪花,提着迷离的马灯,出没在深巷小弄里。雪花给他披了一层银银的白。他的雷锋帽上、眉毛上、袖口上、裤管里沾满粉面似的雪,在严冬的雪夜里,如一个深山里的怪兽。

晴朗的冬夜,没有风,月亮早早地蹲上榆树梢。我们搁下晚饭碗,兔样窜出来,三五成群地来到大队部,等着打更的。冬夜的乡村极其静美,如一幅清简的素描。树枝皆如铁质剪影,把湛蓝的天空和银铂的地面切割成无数诡谲的几何形体。高低错落的墙角投下的暗影如被风卷起的电影屏幕。冬夜里的一帧帧黑白照片,染着岁月的底色,透着乡村的恬淡和平和,渗着乡村的温馨和质朴。

我们跟打更的跑东跑西,一路上嘻嘻哈哈吵吵嚷嚷好不快活。他戴着发黄的雷锋帽,套着露絮的大棉袄,黑暗中,像一只体形臃肿的猩猩。我们一齐吆喝,惹得狗们狂叫,惊得屋檐下夜宿的麻雀扑拉拉乱飞。

那贫穷而寂寥的冬夜,是咣咣的更声抚慰了我们的心灵,让我们变得柔软。当静谧的夜晚取代了白昼的喧嚣,当现实中的功名利禄退位给了精神上的修复整饬,那激越深沉的更声又分明给人一种谦逊勤勉、淡泊名利、自省自尊的清醒与思辨。

现在,村里都装上了路灯,以前的泥泞土路都浇成光洁的水泥路,村口甚至还装上摄像头。家家都装上牢固的铁门。高门深院,挡着如水的月色,挡着稀疏的鸡鸣犬吠,挡着不设防的淳朴岁月。那古老的更声给我们带来久违的温暖和感动。那遥远的更声凝聚着恒远的乡村情感,渗透着农耕时代的精神气质,镌刻着饥馑年代祖辈们灵魂深处的呐喊和渴望。

我时时站在村庄清凉的屋檐下四处张望,四下谛听,我依稀听到河坎上裸露的树桩发出的呢喃,恍惚间,那远去的更声,那雪地里的打更人,带着岁月的风尘,月光一样,洒在我心灵的湖面上。

冬夜散文7:冬夜琐记

文/百合

初冬夜,静悄悄。

关上灯,推开阳台的门。

夜色笼罩着花园,大地一片安详。抬头望,一弯柔柔的新月挂在西天上,朦胧的月光让心情平添一分惆怅。突然想起那句“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霎时间便有一缕细密绵长,酸涩忧伤的情感渗透到心底。

此时此刻,还有谁,也会在仰望这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的月亮?

突然想起那个中秋夜的月亮。

午夜,你轻声地将我唤醒,为我披衣,拥着睡眼惺忪的我,来到窗前,于是,那一枚澄净明亮的圆月便永远印在了我的心上!

深邃、高远的天幕上,清澈洁净的圆月挂在中天。月光亮得通透,月华如水,普照着大地的每一个角落。窗外,一株盛开的秋菊溶在银色的月晕里,更显冷傲;远处的垂柳婀娜地舞动着碧幽幽的影子,散发出丝丝落寞和凄凉;四周寂静得似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夜,如此静美无尘;月,如梦如幻,如诗如画;人,似醒还梦,似梦还醒---

总是在这样的时刻,难以名状的情绪会蓦然在心中升起。刻骨的思念,失意的落寞、离别的哀伤……

边关月,海上月、江中月……,举头望明月,或有一种情义在凝望里愈来愈浓,或有一个身影在思念中渐行渐远……

月亮,这千古的精灵,目睹了多少悲欢离合的故事,却默默不语,用阴晴圆缺抚慰着天涯海角每一个流浪的灵魂!

那晚的月亮,静美无暇,月色无边……

冬夜散文8:一碗炝锅面

文/栾门吹雪

三年前的一个冬夜,因为家中有事,我急忙从郑州驱车赶回焦作。小弟在电话里说,父亲下午一直很难受,临近傍晚又开始呕吐起来。一路上我心急火燎,加上天空飘着如同撒盐般的雪花,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将父亲送到县医院检查后,医生说,油腻的东西吃得太多了,胃里不消化,很正常,没什么大问题。我这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在路上我开父亲的玩笑,爹,您真是吃苦的命,吃点好的身体还消受不了。将父亲送回家,要驱车返郑时,我突然饥肠辘辘起来,这才想起一路上只顾担忧了,晚饭还没吃呢。这时已是三点多了,又是下雪天,饭馆都已关门,找了几条街才找到一家炝锅面馆。微弱的灯光在冬夜飘雪的寒冷里摇曳着阵阵温暖。这家饭店并不干净,但是面做得确实地道。汤色清亮,面丝整齐,肉菜相杂,浓香扑鼻。我一番添醋加辣后,一尝,还真是人间美味。我至今回忆起来仍觉口舌生香,禁不住流出口水来。

后来我曾多次到那家面馆去回味,但总感觉味道比之前差多了。我想,这可能与当时我的心境有关吧。可能其味道本说不上有多美,但是头回去吃时转忧为喜、如释重负的心境,又是在半夜里饥肠辘辘的状况下,满头是汗地大吃一碗,所以滋味至今难忘。如同我曾多次调试,也没能做出和旧日同学在家举杯畅饮时,吃的那顿火锅的麻辣味道。如同朱元璋想念曾经救命饭的美味,却只能得到珍珠翡翠白玉汤了。

我由此想到,生活中的许多感动都是因时、因景、因情,让我们久久回味、难以忘怀。因为得来突然,所以它们无法重来,更无法复制。珍惜当下的时时刻刻吧,说不定正是将来要永远缅怀追忆且复制不来的永恒。

冬夜散文9:冬 夜

文/静子

很怀念那逝去了的遥远的冬夜。

虽然,置身于现在的冬夜,已无法感受到冬的味道了,寒风吹彻成了古老的诗意,暖气像融融的阳光,溢满屋宇,静静地流淌,潮润的热浪漫过周身,舒爽的直想沉睡。窗外嘈杂的声音,无休止的声音浪涌而来,车声、机声,不知名的声音,在高楼林立的街巷拥挤着,占据了冬夜,也占据了我的身心,连我都变得浮躁起来。多少年就是这样度过的。

然而,那个逝去的遥远了的冬夜是宁静的,如壁上那幅油画一样宁静,定格在我记忆深处。那是多么安谧宁静的冬夜啊,冰一样晶莹,雪一样洁白,如故乡的河水潺湲流淌,回环的声音,和母亲半躺着轻轻吟唱的摧眠曲没有两样。沉睡的不仅仅是山峦大地,还有灰茫茫的村庄,光秃秃的树。袅袅的炊烟,隐瞒了身影,只有淡淡的烟味,还悠闲地弥漫在村庄的上空。冬日的河水,仿佛凝固的音乐,停止了流动,枕头一样静静地躺在炕边,等待群山的影子或村庄靠上疲倦的头,美美地沉睡过漫长的冬天。

我喜欢这样的冬夜,在丝丝寒冷中,静静地守着,思绪好像飘累的风筝,落下,躺在身边,不再放飞。或者在瞬间凝固了,凝固成河床上的冰,一张晶莹的大床,等待着白天在夜幕降临时睡眠。不仅仅是太阳,连月亮也是那么温柔,成了守在枕边银色的童话。

在这样的夜晚,一切都温顺起来,大地整个成了一只温顺的绵羊,白白的,静卧在那里。最喜欢热闹的青蛙,此时也成熟起来,耐得住寂寞,默不做声,追随着喜欢夜游的蛇,静默地缱绻在地母的怀抱,享受着从地底涌上的温热,回味着曾经拥有的美好岁月。失去了绿叶掩映的鸟巢,仿佛燃烧尽的太阳,悬挂在蕴藏了绿意的枝丫间,静静地期待着,那一个并不遥远的春天,再生机勃勃。

哦,曾经沸腾的大地,一下子沉默起来,仿佛历经沧桑的男子汉,青筋裸露,须眉皆白,胸襟却宽广起来,用勇敢的沉着,代替曾经的狂暴,吸收阳光,也吸收寒冷,调和阴阳,化为己有,默默地滋润着无数的生命,依然走过漫长的岁月,坚韧地完成未竞的征程,历尽艰难,航船并没有搁浅,风浪刚刚平息,冬天不过是暴风骤雨的前夜。

历尽了尘埃嚣张的日子,备受磨难,我尤其怀念这样简单的冬夜。静静地,一家人围在母亲身边,那怕只有一盏油灯,或一盏昏黄的小电灯,在头顶上,映照着一张张红朴朴的脸堂,坐在热炕头,腿上苫着狗皮褥子,吃着嘎巴脆油香的炒黄豆,或者什么都不吃,听母亲讲一个重复了千百遍的老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笑声四溢,荡起,又被凝冻的冬夜撞回,铿然有声,落在香甜的梦里。

真的,那样的冬夜,尽管冷,时时能感觉到透过窗户的冷风,听得见北风的呼啸,像狼一样吼叫,从街巷呼啸而过,一浪接着一浪,此起彼伏。但没有一丝恐怖,也没有一丝担心,在只有睡在哪儿哪儿温暖的一小块地方,绻曲着尽情地酣睡,头就靠着冬夜。除了风的音乐,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会打扰你的睡眠。习惯了,风声也成了自然的催眠曲,随血液在周身静脉地流淌,无声无息地流淌,不知不觉。

哦,我那逝去的冬夜,永远留在了遥远的乡村,留在了童年的记忆深处,早成了童话,银色的。

冬夜散文10:雪知地远

文/石兵

总是在某个微暖的冬夜,一场雪期期艾艾地自天而降,它的速度是如此缓慢,它的力量是如此弱小,以至于落在坚硬的大地上没有激起一丝声响。它无法惊扰那些沉睡在梦境中的人,只好将一片洁白镶嵌在他们的梦中,将时光流逝的底色濡染得一片空明。

雪知道大地的广袤与辽远,也知道大地的温暖与坚硬,大地上的那些人,或许穷尽毕生之力也只能游历大地的边角。但是,一粒自由的雪却可以在天空与大地间尽情寻觅,在随风飘落的过程中,雪时而极目远眺,时而探微寻幽,时而闭目回味,时而侧耳倾听,而最终,生于天空的雪还是札根在了陌生的大地,在这个时刻,一粒雪多么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呱呱坠地,天赐地养,用倔强地生长回应未来的种种未知,以不变的单纯接纳生命中所有的变化。

雪知地远,所以,它知道自己本就是大地的一部分,自天而降的过程是一种宿命的回归,由上而下的旅程是一粒种子的新生,而借由一粒雪的自由与智慧,每一个大地上的凡人也找回了属于自己的翅膀与天空。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