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山路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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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山路的文章1:山路

文/曹藜

平坝的人说,“我们走步路都比大山里的人要省力些”,所以我为自己生活在平坝而暗自庆幸。

其实我住的地方并不算平坝,是典型高低不平的丘陵。可在我们眼里,离我们不远但也不近,海拔1000多米绵延起伏的白杨山,也算是高大、雄峻、巍峨。所以我们把白杨山上居住的人称为山上的人,而他们把我们称为坝子里的人。山里姑娘找婆家,坝里男孩就多了一个优越条件,而山上的小伙子很难找到坝子里的老婆。我妈就很幸运,嫁到了坝子里,却苦了我们去外婆家,至今,小时侯去外婆家的艰辛经历还刻骨铭心。

小时候,外婆的好和那些我们家没有的吃食,其实对我们几姊妹是有诱惑力的。因为山上地广人稀,勤奋的山民种地多,每年收获的各类粮食比我们坝子里多,还有许多诱人的果树,所以外婆家的吃食总比我家丰富。我们一年到头去外婆家的次数是有限的,所以一旦去了,外婆会倾尽所有,把好吃的全翻出来招待我们,尽管如此我们每次去还是有很大的畏难情绪。

去外婆家,要走一个小时的土公路后开始爬坡,长长的一段缓坡,已经够我们喘气的了。从罗昌湾坡度开始增大,有些地段的路很窄,向上望,看不到山顶,向下是万丈悬崖。我和弟妹都走得胆战心惊,吓得直叫唤,妈妈叫我们别看下面,眼睛盯着路的前方,就不会害怕。拉着妈妈的手,照妈妈说的做,果然心平缓了些。持续的陡坡路,凹凸不平的路面,让我们走得实在是艰难,走一段就想歇一阵。为了赶时间,爸妈连哄带骗,省去了不少歇脚的时间。尽管如此,走到外婆家,也足足用了4个多小时。

进入山林,松林里见不到一户人家,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整个树林浓荫蔽天,显得很幽深寂静。通往山林深处的小路幽长望不到头,偶尔传来一声鸟鸣,或者窜出一只野兔,也会吓得我们尖叫。松林里的幽静使我们毛骨悚然,让出门都能见到人的我们,还真有些紧张,那些冷不防就刺伤你的荆棘,也让人生厌。

后来,我们便不太愿意去了,但年节时,不去给外婆拜年,是有些说不过去的,爸妈只得软硬兼施,最后拿出几块钱作为脚步费,我们才勉强前往。我亲眼见生活在白杨山上的舅舅、舅妈,从天微微亮就出门去地里干活,要天黑尽了才能回家,还要准备上中午在地里吃的饭食。因为山高路远、爬坡蹚沟来去就要花费好多时间,为了农活的进度,时常是上山就是一整天。要上街赶集,挑着沉重的担子,打着火把出门,再换回一挑,披着星月回家,是常有的经历。有言道:山性使人塞。可谁曾知道,能够通达山外,是多少辈山里人的渴盼。那蜿蜒曲折起伏跌宕的山路,蛰伏了舅舅及山里人的童年甚至一生。而扁担承担了连接山里山外的重任,沉重的扁担、陡峭的山路,让他们走得颤颤巍巍,满身疲惫……

多年后的春节,回到老家,再次去看望舅舅,心里一想到那又远又陡的山路,不免忐忑。舅舅电话里告诉我们,可以将车开到家门口,虽然怀疑,还是宽心不少。

车驶过白杨乡政府,进入坡路,我们两眼紧盯前方,心中在打着鼓,全部心思都放在曾经凹凸崎岖的小路上,不错,光滑的路面一路畅通,S路虽然多了些弯道,但总算一路向白杨山延伸。

一路沿山盘旋而上,阳光透过树梢洒满水泥路,路与天相连。

树林在安静中透着明亮,泛白的公路温柔地在树林中蜿蜒,偶尔传来几声欢快的鸟鸣。路边的丛林中,那些草,还有花在和风中摇曳,在阳光中恣意地绿着。明亮的路不再让人生怕,雾霭飘过,如舞女的长袖让我心旷神怡。我急叫停车,走出车门,融入绿意盎然的青色中。眺望着山下起伏的小丘,葱绿的田园,还有那变了样的房舍,全都成了幸福的模样。回望飘带似的水泥路绕山而下,连接山上山下,中国梦就随着这飘带飘进了大山深处。曾经,趴在地上那幽静小道上的泥泞脚印,总也看不到尽头;现在,灰白的水泥倾泻在小路上,覆盖了泥泞的脚印,抚平了乡间的小路,也覆盖了看不到的尽头。

到了舅舅家,发现曾有七八家人的小村子,就剩舅舅一家人,其他人都搬到坝子里去了,或者在大城市买了房。我好奇地问舅舅:“这里就剩下你们一家人也给你们把路修到家?”舅舅自豪地说:“是啊!我们下面还有几家人,主路是通往那几家的,这段路就是专为我家修的。”舅舅看着那段通往他家的支路,感叹道:“也只有现在的国家、现在的社会,我们才会享有这种待遇。现在上街我们也可以坐车了,东西也不再用肩挑了,我这辈子知足了。”

听说,政府正拟建“白杨坪森林康养基地”,沉寂多年的白杨山越来越具有魅力。相信这里的树会更多,山会更青,路会更宽。

关于山路的文章2:当爱的随风飘逝

在山路的尽头,你迎着夕阳,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爬到了在山岗上我的学校,说:“我顺路,知道你在这里,就来看看你。”你那不经意的一瞥,就注定了我今生与你不离不弃,终离终弃的生死情缘。

二十年,如果在那一刹那,你跟我说,你给我的只有三年,留给我的思念却是二十年,我定会摇头再摇头,说,这样我宁愿不要。可现在,我会说,哪怕你只给我两个月的幸福,我宁愿用它思念二十年!二十年,对于不眠的夜晚,那是多么漫长!又有多少泪痕堆满!对于悠悠岁月,却又是弹指一挥间的匆匆和淡淡。

“人生长恨水长东”!我所恨的,却不知为何人,为何物,只有绵绵不尽的忧思!也许是那美丽的相逢,让我魂绕梦牵;也许是那生命中惺惺相惜的眷恋,让我在多少个夜晚,也在祈祷宁愿用我的生命换来你更多的笑颜!可是,这一切都已无法再现!我曾经那么自负,在病床上,发誓要拯救你的生命,延续你的希望,现在才知道那是多么虚幻!是的,我连我自己都无法挽救,更何况是你那晶莹可爱的生命!

我知道,这一切发生得不是枉然。我知道,你把你的生命重量承载于我的之上。你让我负载着你的骨肉、你的血脉踽踽而行在崎岖的人生路上。你让我将我们曾经的生命厚重的分量藏在我的心底,成了我前行的方向!每当我觉得乏力,觉得伤感,你在我内心不停地为我助威呐喊,啊,即使只有两个月的相逢,那股力量也已深入我的骨髓,藏于我的心田!

当爱的已随风飘逝,我经常在晚风中,闻到你那淡淡的发香。也能在夕阳的余辉中,依稀见到那稚气而充满阳光的笑脸向我绽放!那朵像向日葵一样灿烂的笑容啊,也许只为某一着酣畅的妙棋,也许只为一壶清绿的茗茶,也许只为刹那间所想到的会意的一句诗词,也许只为我不经意的一句赞赏!当我在阴雨绵绵的心境中,看到这张笑脸啊,就让我的心顿时敞亮!这张笑脸啊,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苍老,而黯淡,那笑声啊,也没有因为我的情绪而变化,总是那么清脆而爽朗!

当爱的随风飘逝,我感谢曾经的拥有,虽然那么短暂。它让我懂得人间真情的美丽,也知道太美的只能昙花一现!它让我的心在慢慢思念中懂得了珍惜与感念。是的,逝者长已矣,曾经拥有就不必遗憾!让自己的爱与真情遗留人间,也是对所爱的最大爱恋!它让我学会了慢慢品尝孤独,品尝痛苦带给自己的磨练,也让我知道幸福的味道是那么甜蜜,那么浓酽!总让我看见一双浓黑的大眼,悄悄注视着我,告诫我说:“幸福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幸福是你自己决定和选择的,那是一种态度,没有我你也可以幸福,相信自己。只是有我你会更幸福!” 是的,我一个人可以幸福,那是没有你以后我学会的!

当爱的随风消逝,我在心里建了一间房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把它放到越来越深层的去处!啊,亲爱的,你不会觉得孤独和寂寞吧?虽然,我不经常去探视,可是,不管我想还是不想,你总在那里;不管我问还是不问,你总是不会回答我;不管我生气还是开心,你依然默默无语;不管我是年轻还是年老,你总在用爱环绕着我!那是飘逝的你吗?那是飘出了世界,却飘进了我的内心。在那个隐秘的世界里,你跟随着风动、我的心动,总是一动不动!

再过二十年,你是否在我的世界里徜徉依然?你是否在天堂的一角悄悄注视人间?你是否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盟约,践约如前?你是否还是那么青春那么阳光那么清秀那么腼腆?但愿,你还能从人群中一眼就能将我认出,拉着我的手,慢慢行在那条崎岖的山路上,不管多么艰难。

关于山路的文章3:山道弯弯

文/沉风

一段山路,承载过我的梦想,也寄托着我的快乐与烦忧。

最早对山路的感知,起源于赶圩的大人们。每逢镇上的圩日,曙光才初露,手提肩挑的大人们吆喝着聚到一起从村口出发了。暮霭落幕的傍晚,赶集的大人们带着盐巴,猪肉或煤油等等又回到村里。往往圩日,炊烟与夜色在村里散漫时,扑鼻的肉香味道有力地证明了赶圩人最满足的收获。望穿了一个白天的孩子们,总能紧紧地捂着几颗糖果甜甜地醉入梦乡。

山路与糖果裹挟在一起的梦乡,那是一个孩子心中神奇的远方。家乡的小溪与鱼虾,梯田与青蛙,森林与野果,对于不谙世事的我,都抵抗不了浓郁的糖果香味和远方的诱惑。远方,在我心中,欢声笑语,糖果遍地。我想,有糖果的地方,一定是乐园,也是身为父辈的应该带着他们的孩子们去饱饱眼福的地方。

记不清了次数,我扯拉着父亲衣角哭喊着要跟随他走路去赶集,最终也一次次眼泪涟涟地被长辈们拉回关在屋子里。他们哄着我说,长大了才能去镇上赶集,那山路弯弯曲曲,又远又难走,小孩子走不了又会影响大人们赶路。但我只认为这是大人们忽悠小孩子的话。走远路哪有不好玩的,否则为什么大人们有说有笑地出发,何况还有糖果可以拿。

我的倔强,使我在六岁时候的一个初秋天高气爽的早晨,终于踏上了去镇上的山路。早上父亲出门了之后,我偷偷地从床上爬起溜出家门。走出村口,开始我还认出通往镇上的路。我想我要刻意与大人们保持一段距离,避免被发现被赶回家里。想不到走出了我熟悉的小路,仍不见父亲的影子,摆在前面的岔路口都很陌生,还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移步。琢磨了一番之后,我想既然是圩日,跟着赶圩的人,方向一定不错。

跟在赶圩人们的屁股后面,路边灌木丛中的无名鸟雀轻快地跳跃,唧唧喳喳十分欢乐。不知道经过多少次折转迂回和爬坡越拗之后,一个比我家乡更大有更多房子的集镇出现在眼前。我看见有人在路边收购鸡鸭和特产,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声音如潮,热闹非凡。

我人生的第一次博弈算是赢了,带着阅历来总结,这需要无畏,需要勇气。

钻入大街,在人群中毫无目的地乱转一阵之后,我被一个亲人遇见了。他两目圆睁,惊讶地盯着我良久,才紧抓着我的手,带我去找父亲。当我们找见父亲时,轮到我惊讶起来了,他没有骂我,也只显得很多惊讶而已。

至于如何回家,我的记忆都是后来从大人们的口述中来的。他们说,我吃了一碗粉之后,就躺在父亲的怀里睡着了。在回家的路上,我几乎都是在大人们的背上被传递着,赶集的叔叔伯伯们帮父亲轮流又背又抱着我走。现在我是可以想象,我沉沉地压在他们的背上,汗水在他们的背后脸上肆意流淌。三个多小时的山路,一回到家我就醒了。家里人见到我的时候,他们才停止焦急的寻找,松了口气。后来很多次父亲回忆说,从来没见过我能睡得那么沉,一路颠簸或被人们逗玩,我依然沉睡。

这一趟私自上街,孩子是不会去思考存在的危险的,好玩是最大值。但对于我的同龄人,他们向我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每一次我都会告诉他们说,山路很长,到镇里可以看见比我们家乡小河大很多的红水河,路边的地里种着一大片的向日葵。同伴们的陶醉神情,自豪感涌上我的脑门。

从此,我总想着找机会要到镇上去玩,只是很少成功。也许我的贪玩与冒险给还母亲感觉到了什么。

估计是读小学三四年级的假期。母亲装了一篮子的鸭蛋,叫我跟着村里赶圩的大人们上街去卖。母亲还用芭蕉叶包一大碗饭叫我带着。我默默地跟着大人们走在山路上,静静地回忆那些曾经见过或即将见到的景物,心乐开了花。同时,我小心翼翼地护着装鸭蛋的篮子,怕脚步重了,怕篮子摇晃了。我也默默地算着,三角钱一个鸭蛋,而二十个鸭蛋,晚上回家我就可以交给母亲六元钱。现在我试着想,这些卖鸭蛋的所思所想就是一个人最初的责任心吗?如果是,这应该是教育吧。

带着我的叔叔伯伯们,再三叮嘱我必须在下午三点要在街头等侯一起走路回家,但是,就是没有听到人贩子之类的警告。想来,那时代真的有点单纯。

这样几次帮母亲走山路去卖鸭蛋,山路的任意一个拐弯抹角,路边的那几棵桃树或一些水井的位置,我都能清晰地记住,这样可以防着漫漫长路的突然饥饿与口渴。至于做买卖要算数,我觉得现实生活中的数字也比课本的生动很多。出门在外,我发现家乡的壮话范围很小,学会汉语是多么重要。再则,镇上的中学又是我心中的又一个充满诱惑的目标。

八十年代末期,我到镇上学校读初中。刚到新的地方,很多同伴们第一次远离父母,思家心切,茶饭不思,夜梦中还哭喊着爸爸妈妈。而我已经熟悉了小镇的许多角落,是小镇的熟人了,所以我坐在教室里,立即就能够心定神宁了。

不怪山里的孩子们,要出一趟远门,出了远门要走路回家都不容易。

村里通往镇上的路,就这一条是近路,也是村里与外面世界沟通的唯一条路了。弯弯曲曲的石头路,时而在半山腰延伸,时而在两座山之间的山沟里匍匐,时而在又高又直的悬崖底下穿过。逼仄的路面,凹凸不平,很多盘山的路段如果有人或牲畜从对面过来,相遇让路都得准备许久时间才能完成通过。再则,密密麻麻的分支的小路,生人很容易迷路。即使走对了路,快速步行,从家到镇上至少也得三个多小时。我们一群孩子每次来回学校,走走停停,四五个小时算是走得快了。

这条山路,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在我们略知男女情事的懵懂岁月里,有些高年级的男女同学已经很大胆地在回家或去学校的山路上,成双成对,轻声蜜语,神神秘秘,让人遐想。因此,谁与谁谈恋爱的传言也常常在我们这些还可以算是孩子的口中传得有声有色。现在我想,那时候的初恋纯粹仅是美好的友情。毕竟我们那时候的孩子几十年后都成家了,爱人都不是原来一起爬山路上学的校友。这段山路及路边的草木都见证了许多少年的懵懂爱恋。

寒来暑往,我在学校与家之间的山路上又走了三年,三年里,不知道从路边的山地里偷摘了多少的黄瓜和桃子,我们还钻进玉米林中,不知道折断多少还没秋收的玉米杆当做甘蔗咀嚼汲取其汁液解渴,还没有完全成熟的玉米棒子也因为我们的幼稚而倒伏夭折烂掉。至今几十年了,山地里的那些主人都该忘记了我们的无知吧。

时光如梭,三年初中生活转眼就结束。我又背起行囊沿着山路回到家里,等待着命运的安排,或继续读高中,或上中专,或考不上就回家嫁娶生孩子继承父辈种田种地的祖业。那时代,对于一个青少年,要选择的路真的太少了,想来有点不忍有点残酷。

我记得那是1991年8月上旬的一个凌晨。正值农忙时节的山村一片漆黑,沉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沉睡中唤醒,朦胧中,我听到有人在敲门,声音出奇地响亮。宁静的山村似乎都被搅醒了。母亲起床开门,我们也起床了。

原来是舅舅,他满头大汗。我还没有完全醒,他自己要了一碗水喝。我们全家人都起床了,在舅舅说话之前,我们一家人显得有点惊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舅舅刚坐下来,他说话了,他微笑的神情让我猜一定不是坏事。原来是中考分数已经揭榜,我的分数在师范划线之上,第二天就要到县城参加师范学校的面试。由于电话不通,路程偏远。学校老师为联系我而着急了一整天,一直没有成功。正在乡府开会的舅舅,晚上8点得到消息,急忙找到一只手电筒,急匆匆地沿着山路一口气跑回家来通知我。

母亲听懂了舅舅的意思,还没有等舅舅讲完,她立即起身去抓一只鸡,很快也就弄好了。那个凌晨,鸡汤的香味,煤油灯摇曳的光辉,一家人围坐的快乐交谈,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与荣耀。也是这时候,母亲鼓励我们要读书的良苦用心终于被印证是准确的。

现在我相信人生的缘分了。后来我读了高中,读了大学,参加工作。那一段山路,渐渐定格成了我的记忆。但是舅舅在夜里奔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的情景,让我如今闲来安静时候就又想起,依然两眼润湿。是啊,人的一生,唯有亲情,属于最纯粹的无私,温暖无限。

现在,一条公路从另一个方向刺破了我的故乡。每当有村里的人们到我在城里的家,我们时常会聊起那条山路。我知道,杂草已经淹没了路面,但是绵延十几公里的被脚印磨亮的石头表面,无论怎样经历风雨侵蚀,在时间的长河里,永远明亮如镜。

关于山路的文章4:皖南山路

文/贺世恩

皖南多山,于是多山路;山高岭峭,路曲折而多险峻;谷间多丽水,路遇水而通灵;水畔多村落。缀连村落的山路,如年代久远的珠链,香沉而韵远。

家落皖南山区边缘,占地利之优,游行山路便若门前园圃。休息日、节假日,一家三口或三俩好友,有时孤身寡人,随兴所牵,高山云端、深山险谷、花山丽水、秋枫冬雪、老村古寨,享受无尽的游乐。时间紧时,朝发而暮归,去来匆匆,虽意犹未尽,且留念想于后;时间充裕则信马由缰,游兴任由山路延伸,止息听命于太阳起落,力乏身疲才依依回归。

山路旅行 ,骑自行车,骑摩托车,开车各有不同的体验。“皖南山路是骑行的天堂”,骑行在蜿蜒多坡的山道上,呼吸清鲜富氧的空气,虽然累得人气喘如牛、汗如雨下,却是极好的锻炼。冲上岭头,惯性滑下,不费吹灰之力,似御风飞翔,又似顺水泛舟,好生惬意。一上一下,苦后享乐,人生况味,道理如此。至于运动后身体的舒服,真是无法言表。开车进山,轻踏油门,车如奔牛,翻山越岭,游进滑出,游刃有余。人坐车上,不费力气,轻轻松松随峰回路转,穿云驾雾,似山鹰闲翔又似海燕逐浪。山中景色,扑面而来,擦身而去,让人应接不暇,顾此失彼。日行数百公里,关山飞渡,令人不得不感叹现代交通的快捷便利。

我最喜欢的是一个人,于不冷不热的春秋季节,骑上摩托车,孤身单骑,无羁无绊。身随兴走,兴由心牵。快慢随手自控,行歇因景定夺。骑行山路,冲开山间安静清洁的空气,恰如像划开宁静水面,沐浴清波碧浪一般的舒畅。山路车稀,精神松慢,可小半心思驾车,多半心思左顾右盼、浅思薄虑。空谷无人处,对山狂吼,对水放歌,皆宜身心。

顺山路牵拽,一会儿就摸到山村的肌肤。皖南山村的大小由地形约定,大的村庄房舍连片,豪宅巨宇居于村中要地,周遭民房,屋宇挤居路旁,夹路成街。小的村庄,房宇没有大村里的气势,也无交通便利,商贸难兴,历数百年,基本没有变化,使我们有幸能在完好的古民居中感受历史的温度,重温古旧的时光。民居多而成村,小而为落,皆依山而傍水,山衬托出村落的秀美,溪水穿绕淘沥出村落的灵慧。

山里人勤劳节俭,皖南山多地少,寸土必耕,且精耕细作。穿行于山路,路旁陡峭的山上开垦出整齐干净的梯地,从山脚直抵山顶,足见山民门付出了何等的苦辛,又是何等的用心。男人开山,女人种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路遇劳作山民,必受谦诚问候。勤俭之人少奸猾多好客,到山民家里稍息,会受到很好的待遇,搬椅让凳,冲茶递水自是不免。时令野生果实如野毛桃、阳桃、毛栗、板栗之类用萝、蓝倾数搬出。恰遇吃饭时刻,必强邀共进饭食。若推辞,则面露尴尬,说“又不是专门为你做的,想请都请不来,难得赶上了,有什么大不了。”柴火饭,自种的菜,特别地好吃。吃过饭要付钱那是绝不会收的,过意不去,只好下次去时带点礼物,来往多了,便成了好友。做山活的人满身劳作的印记,但简单朴素的衣裳洗的干干净净,随时荡漾出来的干净淳朴的笑容,让人舒服,与其成友,是种特别的享受。

秀山丽水滋生出自然的爱美素养,山路和山村都极干净。屋檐下的片柴整齐码放,壁立如墙。菜地精耕细作,竹篱石墙圈围,美若图画。虽然是满眼碧翠,山花烂漫,房前屋侧还是免不了栽种各种花木,花团锦簇。

我爱皖南的山路,穿行皖南的山川村城,可感受历史与现代,古朴与时尚,传统与潮流的脉动。但我觉得这山路的后面还有一条无形的路,温和而有磁性,就是滋润人们心灵的徽文化的脉路。

关于山路的文章5:道山桥的山路

文/王友良

适逢久雨天晴,原本心情蛮是爽朗,然而在这样日子里又多些许凝重。开着车,载着我对慈母的无限思念,行走在由崎岖山路现今变成水泥马路的村道上,回到了我的故乡道山桥。

农历十月十九是母亲诗香的阴生,走进生我养我的老屋看到祭台上母亲的遗像,把正在思念母亲的我拉回现实,我该送点什么礼物给长眠在道山岭上的母亲?结果只能是几扎冥纸。此时我抬头凝望从坪底町曲折通往道山的山路,这是一条再熟悉不过的路了。四十年前,我去往高碧中学上学,每天凌晨常和表兄教良借着月色,在雾气萦绕之中,沿着这条小路经过咸欣寺黄土坳,大汗淋漓后奔向教室早读。润滑的泥泞山路上,留下了我们年少时跋涉的脚印,路旁粗壮的树木见证了当年早日成材的梦想。

在我们兄弟姐妹上学时,母亲每天就这样站在故乡的屋檐下,目送儿女们背上书包踏上山路去学校,开启求学之旅。

道山桥的山路,在故乡的青山绿水间星罗云布,从我们家门前蜿蜒向远方,或通往清塘小学、高碧中学和衡阳县第五中学,或绕过月光山通向蒸水要塞石门坎,或绵延至山背岭漫山遍野的茶山及桔林之中,或往西边大道走进西乡大集市洪罗庙。

很多个清晨,我常和年长我两岁的表兄教良相约一路走在道山桥山路上,往高碧中学欢奔。家乡的山路上,不仅烙下了我们求学征途上的坚实脚印,而且布满了我们天真无邪的快乐笑容。在故乡的田野里、在道山桥的山路上、在山下川流不息的蒸水间,我们用稚嫩的双脚,跋山涉水,走遍了它的每一个角落,度过了幸福快乐的童年,完成了人生的启蒙。

我家是个八口之家的大家庭,母亲不仅每天都要出集体工,还要种菜、养猪、打理承包生产队的桃林。尽管母亲非常勤奋,但由于家里人多一直艰难度日。

一九七七年,大哥爱良和大姐良英已成年,我也快高中毕业了,有了儿女们的加入,母亲仿佛忘记了疲劳和孤单,开心的笑容涌上已有许多皱纹的脸上,一起在欢笑中劳动。母亲手把手教我们培土浇水,根据季节轮换播种锄草施肥,让我们从小在田土里播下希望,在汗水中感受辛劳,在耕耘中等待收获。我们常在房前屋后的菜地里、水田旁、李树林、甘蔗林边留连忘返,甜甜的甘蔗、青酸的李子、 美味的田螺肉,可口的煨麻拐,鲜嫩的小竹笋,常常让我们十分快乐。母亲总是慈爱地陪伴在我们身旁,看着我们津津有味地“豪”吃,毫无顾忌地玩闹。

我家屋前的小路,是村子里通往垅里劳作的必经之路,每天都有村民在我家的阶基上、屋檐下躲雨,在屋前茂密高大的苦楝树、枣子树下歇脚。母亲在家时,就常常搬出长凳和竹椅,请他们坐坐。端出凉茶让村民解渴,与他们闲聊。还有晚归的乡邻,面对漆黑的夜色难以迈步时,母亲就常从柴房里抱出一小捆柴干子,点燃后让温暖和火光,陪伴他们走上回家的路。

母亲的胸怀非常宽阔。她的善良、大度、坚韧,通过在山路上的跋涉、田土里的劳作、土砖屋内的养育、 苦楝林里的言行, 不仅影响和培育了我们六姊妹与人为善、乐于助人、满怀感恩的习惯,而且从小锻炼和造就了我们吃苦耐劳勤奋好学、自强不息的品质,这就是母亲在故乡的土地里,留给我们六姊妹永远的、珍贵的财富!

故乡的山路,以及水田和旱土,于我们全家的珍贵,不仅仅是生养之恩,使我们有了健壮的体魄,而是母亲在道山桥的言传身教,用她柔弱的双肩、 艰难的劳作、满怀的希冀、 坚韧的意志, 无论是在暖春的山花烂漫中,还是在盛夏的炎炎烈日下,不论是在金秋的桃李满枝时,亦或是在严冬的皑皑白雪里,在道山桥的山路旁、在故乡的土砖房里,为我们撑起了一个温暖的家。使我们在故乡的青山绿水之间感受劳动的欢乐、感恩母亲的养育、感悟生命的意义,能够自信、自立、自强、快乐地成长。

如今,母亲已在故乡道山岭的山冈上长眠近三十八年。但她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恍如昨日。亦如二姨延福所说的:母亲从未曾逝去,因为她一直活在我们亲人的心中。

今日静坐在道山岭下,望着母亲的墓冢,思念如母亲坟头的小草一样疯长,如对门杨门山上的枫林一样殷红,如通往山顶的小路一样绵延。 我忽然明白,当年母亲执意要葬在道山桥的山顶上,原来是为了她能看到山脚下家里的儿女们长大成人,日后我们回故乡时,她能够远远地望见!看着我们在山路上拖儿带女一路欢笑回家。 亦如三四十年前我们放学回家一样, 能和她在路旁的菜园里, 一起下地锄草、施肥、聊天、打闹,享受天伦之乐,消除劳顿和孤单。

此刻,故乡的山路是根电话线,把我绵绵的梦铃从岳屏雪岭下的绿景花园拨向故乡道山岭上的母亲。道山桥的山路是缕缕思念,绊倒我,再爬起来急急匆匆与母亲相见的梦归里……

关于山路的文章6:弯弯山路

文/杨浩

离第一次下乡开展精准扶贫入户调查工作已有一段时间了,其间的一些点点滴滴却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周未一大早,县委宣传部干职工倾巢出动,驱车到远离县城40余公里的大田乡新寨村开展贫困户入户调查。沿途春光明媚,公路两旁,或是高耸入云的险峻大山,或是数百米之深的峡谷,让人真切感受到山城晴隆山高谷深坡陡的独特地形地貌。远处的村庄,大多绿树环绕,桃花、李花、梨花,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儿竟相绽放,你会自然想起“红杏枝头春意闹”“黄四娘家花满溪,千朵万朵压枝低。”诸如此类咏春的名句,更可喜的是,层层油菜花在山野间铺展开来,满眼是春的活力、春的希望。我们这些久居机关大院的干职工们不由得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来到了公路旁的新寨村村委会驻地。村两委一班人早已等候在村委会门口,巴巴的盼着我们这些城里的干部为贫困的村民们摆脱困境开良方、出实招。

部领导召集大家就人员分组、调查注意事项、工作细节等作简要安排部署后,干职工们立即分头行动起来。

陪同我开展入户调查工作的是村支书陆志美,大家都称她为美女支书。陆支书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娇小,很是清秀,说是美女支书,此言不虚。我心想,这个美女支书在村里能否“镇”得住呢。虽只是初春时节,新寨村四面环山,海拔又低,着实闷热难当。来时的赏春情结开始逐渐退去。

我的精准扶贫任务是十七户。先在公路近处走访几户后,我们驱车到大山深处的中二组开展工作。山路岖崎狭窄,路一侧是山腰,另一侧则是百米开外的深谷,路途中,我两眼紧盯前方,双手死死抓紧车扶手,这个路也太凶险了,要是有个闪失,怕是有去无回的。车上,陆支书却是谈笑风生,轻松自若,说着村里的贫困现状,发展打算和希望得到帮扶的事情,不时还穿插一些“荤”笑话,引得大家笑声连连,让我对这个美女支书不由得刮目相看。

车子在寨中停稳后,已是中午时分。中二组掩映在绿树丛中,宁静安祥,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穿村而过,河中满眼是造型各异、美不胜收的大小水冲石,要是奇石爱好者来到这里,那多半是喜出望外、流连忘返的了。新寨村是布依族聚居村,难怪有人说布依族是个聪明勤劳的民族,他们生存的地方一般都是有山有水,景色秀美,果真如此,很有些桃花源的意境了,假使条件许可,发展旅游业已具天时地利。在这种地方生活,多活十把年,完成是有可能的呢。

淌过清洌的小河,河对岸散居着几十户布依人家。虽然他们中的一些移民户住房条件还过得去,只是,没有经济来源,仅靠耕种土地,要摆脱贫困还任重道远。

不知不觉间,已是中午二点。一村民热情邀请我们在他家吃中午饭。我知道,热情淳朴的山里人是倾其所有,把家里平时舍不得吃的腊肉、香肠,自酿的白洒摆上桌,不停的劝酒劝菜,那种发乎内心的热忱是城里并不多见的。吃完饭,我拿出二百元钱,当作饭钱,可主人坚决不收,并说以后欢迎多到家里做客。

返程路上,我对陆支书说,村民们不容易,我真的该把饭钱付了,陆支书一下子沉下脸去,说:“热情待客是我们布依人家的习俗,不要谈钱的事,以后再说钱,我就不带你们来啦,你们自已去吧。”

来时是下坡,现在却是步步爬山路,陆支书步履轻快,不时哼几句虽然我听不懂,但却悠扬悦耳的布依山歌,我却是气喘吁吁,脚虚手软,陆支书有意放缓脚步,让我跟上,让我这个七尺男儿很不好意思了。

临近黄昏,来到贫困户卢明花家,她家的境况着实让我印象深刻。她的丈夫早逝,留下了七个女儿,大女儿十九岁,小的却刚上小学,为缓解家庭困境,她的大女儿二女儿都准备放弃读书外出打工。我很难想象,如此多的家庭人口,只靠种地如何生存下去。面对生活的困难,卢明花却是一脸的安静祥和,我知道,无论生活怎样艰难,她都会带着女儿们用勤劳的双手,以山里人的坚韧顽强生活下去。

夜幕降临,为减轻乡里负担,是本地人的单位同事小柏盛情邀请我们全体干职工到他家住宿。

我们近二十人的队伍有的二三人挤一张床,有的只得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一名同事干脆到停放在寨中的车子里休息,都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样打发这清冷孤寂的漫漫长夜的。

劳累一天,大家很快沉沉睡去。半夜,一阵阵如雷的鼾声把一些同事吵醒,通常情况下,打鼾是有节奏的,时断时续,而小柏的鼾声却根本不会停歇,一直“扯”个不停。无奈,蔡主任天不亮就起床在村里四处溜哒,天刚露出鱼肚白,大家纷纷起床,同事亚林哥直抱怨:“这个小柏,是搞那样鬼名堂哟,一晚扯到亮,吵死人了!”话声一落,引得大家莞尔一笑。

山里的晨景是如此的美妙!小柏所在的民族村寨三面环山,如轻纱般洁白的薄雾浮在山腰,雾的那边会是什么呢?不会是仙女的居所吧!寨中林木繁茂,有的古树据说都有几百年的树龄了,依然是枝繁叶茂、生机盎然。而一幢幢古朴的布依吊脚楼风格独特,有的已有上百年的历史,更为惊奇的是,寨中路口一棵古树树龄或许已近千年,需几个成年人方能合抱,听说,电影《阿妹戚托》的一些场景还是在这棵古树下拍摄的呢。我想,这些村落如果开发起来,该是很不错的旅游景点,城里人如果能到这里观光旅游,一定会乐而忘返。

第二天是村主任卢开孝作为我的向导。卢主任五十出头的年纪,中等身材,黑瘦干练,尤其善谈,对村里家家户户的情况如数家珍。热心的卢主任用自家摩托车载着我在村里四处寻访。来到新一组何胜坤家已是下午时分,正巧遇到他家吃饭,调查刚结束,何胜坤的妻子一把拽住我,说什么都要留我们在她家吃饭,我不住的推辞,一是还有几户没有走访到,再者,他们的家境都不好,付钱他们是断然不会要的,我是真的不忍心再吃他们的喝他们的。可是,何的妻子只是拉着我不放手,我只得用求助的眼光暗示卢主任,在卢主任的解说下,何的妻子才放手,还说下一次一定要到他家吃饭,品他们当地的土酒。话虽如此,从她眼神中,我分明看到了难以掩饰的失望神色。哎,我勤劳善良的父老乡亲啊,你们的淳朴厚道让我心生歉意,我清楚,以我的实际能力,能给你们的帮助实在有限,你们的善良和热情,我会永远留存心底!

我走访的最后一户帮扶对象是新一组的罗廷亮。到他家时,年逾六旬的罗廷亮夫妻正在地里忙着翻犁土地,都这个年纪了,还如此的勤劳,让我心生感动和敬意,当只有小学文化的罗廷亮笨拙地很费劲地在入户调查表上签名时,又让我感到了沉甸甸的责任。

离第一次入户调查已有一段时间了,该如何帮助这些贫困的父老乡亲摆脱贫困,就象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困扰着我。如何帮扶到实处,真该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关于山路的文章7:山路难行

文/九夕

在以前,每年清明前后想的是到哪看桃花,看樱花,看梨花,看油菜花,像蝴蝶一样成群结队地飞到花丛中,像蜜蜂一样贪恋枝头的芬芳,把每一个春光灿烂的周末过得浪漫而惬意。能把清明节放在心上,是母亲的突然离去,这两年在这个时节总会染上浓浓的思念和挥之不去的哀伤。走过的不再是阡陌交错中的花海,而是山上的荆棘和丛生的野草。春光在时空的轮回中,年年岁岁的姹紫嫣红,离去的母亲缺席了去年春天,还将缺席今春、明春及以后所有的春天。

去年清明,我和妹妹一起回老家给母亲上坟。车停在山脚下,我们登山途中没遇到一个人,山上寂静得能听到树枝摆动的窸窸窣窣声。风是清爽的,掺杂着花香和青草的味道。我们凭着记忆走在弯弯曲曲的路上,走着走着,路竟然分叉了,左右突然出现两条新道。三岔路是新修的,以前是只有一条小路的,小路被新路完全覆盖。我和妹妹开始推测从哪里走,意见是相反的,辩论了一会儿,我看她语气坚定,以至于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就按妹妹说的往右走,快走到山顶也没有找到。

这一次我们都不争辩了,调头往回走,走到三岔路口,改走左边道。气喘吁吁地走到一半,越走越觉得不对,眼看又要走到山顶,只好再次折回。

我们坐在三岔路口的树桩上打电话咨询,咨询的结果证实右边是对的。妹妹说不找了,在路口画个圈烧点纸钱算了。她振振有词地说,那些在外打工不能回家给祖宗上坟的,不都是在路口烧的吗?现在快递业这么发达,支付宝、微信支付也火得很,另一个世界肯定与时俱进,我们何必非要土老帽似的?

我不让她胡扯,说母亲走了不到一年,她的孩子岂能连坟墓都找不到?在我不容商量的态度下,她极不情愿地站起来顺着右边路寻找。天近黄昏,风有点凉了,鸟鸣声逐渐稀少,虫子的叫声更加清晰,绿草红花的颜色也随之黯淡。

我让妹妹走快点,眼睛放亮点,不要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妹妹一边走一边往山坡上看,她说,山坡上原本有路,走的人少了,就没有了路。新路面两米多宽,离山坡有一米多高。山坡是陡然而起,八九十度的角度,切面黄土裸露,坡上胡乱堆着树枝。到处一个样,难以分辨。

正在失望的时候,妹妹突然发现了陡坡上的母亲的坟墓。我使劲推着她爬上山坡,她大约走了一百米喊我,说看见了墓碑上的名字。

我们从荆棘和藤蔓中弯腰穿行,砍伐的树枝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一不留神就会挂着头发和衣服,我们走的每一步都不容易。好在总算找到了母亲的坟墓,林子里的蔷薇在树枝间挂满了花蕾。我们给母亲上香,送纸钱,对母亲说话。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要等纸燃尽才能走。上山时父亲说,不好拿,少买点纸,谁知道***能不能收到?我说万一能收到呢?

也许我们对亲人的思念太过强烈,总希望有神灵的存在,希望有世事轮回,希望存在着未知的世界或者天堂。看着缕缕青烟融入苍茫的天空,我们的心中才有了些许安慰。

关于山路的文章8:山路

文/龙应台

五万人涌进了台中的露天剧场;有风,天上的云在游走,使得月光忽隐忽现,你注意到,当晚的月亮,不特别明亮,不特别油黄,也不特别圆满,像一个用手掰开的大半边葡萄柚,随意被搁在一张桌子上,仿佛寻常家用品的一部分。一走进剧场,却突然扑面而来密密麻麻一片人海,令人屏息震撼:五万人同时坐下,即使无声也是一个隆重的宣示。

歌声像一条柔软丝带,伸进黑洞里一点一点诱出深藏的记忆;群众跟着音乐打拍,和着歌曲哼唱,哼唱时陶醉,鼓掌时动容,但没有尖叫跳跃,也没有激情推挤,这,是四五十岁的一代人。

老朋友蔡琴出场时,掌声雷动,我坐在第二排正中,安静地注视她,想看看又是好久不见,她瘦了还是胖了?第一排两个讨厌的人头挡住了视线,我稍稍挪动椅子,插在这两个人头的中间,才能把她看个清楚。今晚蔡琴一袭青衣,衣袂在风里翩翩蝶动,显得飘逸有致。

媒体涌向舞台前,镁光灯烁烁闪个不停。她笑说,媒体不是为了她的歌而来的,是为了另一件事。然后音乐静下,她开口清唱: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蔡琴的声音,有大河的深沉,黄昏的惆怅,又有宿醉难醒的缠绵。她低低地唱着,余音缭绕然后戛然而止时,人们报以狂热的掌声。她说,你们知道的是我的歌,你们不知道的是我的人生,而我的人生对你们并不重要。

在海浪一样的掌声中,我没有鼓掌,我仍旧深深地注视她。她说的事,是五十九岁的导演杨德昌的死。她说的人生,是她自己的人生;但是人生,除了自己,谁可能知道?一个曾经爱得不能自拔的人死了,蔡琴,你的哪一首歌,是在追悼;哪一首歌,是在告别;哪一首歌,是在重新许诺;哪一首歌,是在为自己做永恒的准备?

我们这一代人,错错落落走在历史的山路上,前后拉得很长。同龄人推推挤挤走在一块,或相濡以沫,或怒目相视。年长一点的默默走在前头,或迟疑徘徊,或漠然而果决。前后虽隔数里,声气婉转相通,我们是同一条路上的同代人。

蔡琴开始唱《恰似你的温柔》,歌声低回流荡,人们开始和声而唱: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远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让它淡淡的来让它好好的去

我压低帽檐,眼泪,实在忍不住了。今天是七月七日的晚上,前行者沈君山三度中风陷入昏迷的第二晚。这里有五万人幸福地欢唱,掌声、笑声、歌声,混杂着城市的灯火腾跃,照亮了粉红色的天空。此刻,一辈子被称为才子的沈君山,一个人在加护病房里,一个人。

才子当然心里冰雪般的透彻: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关于山路的文章9:梦里关山路不知

文/史凡玉

关山是一个地域名不是山,在阎良区郊外以东,是一座古镇。

起初对关山的认识绝对和山有关联。每当想到关山,自然浮现这样的画面: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仿若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当然,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罢了,地势平坦的阎良区域尽头哪会有苍茫之地,沟壑交织的荆山塬也怎会滋生这样的关山呢?

可我一直固执认为,关山理应是一幅田园牧歌,虽没有江南古镇的委婉秀丽,也会是古韵风致的塞上风光。作家冉学东的小说《大荆塬》里的荆塬古城描写的就是关山镇旧事,有爱国将士、关山刀客,有贤德雅士、勤劳妇女,真实的历史人物让故事更加丰满和传奇。时常浸润小说的情节里来揣测古往关山,散发的墨水卷气的渭北书院,鳞次栉比的林舍房屋,诱人碧绿的庄稼,田间勤劳的农人,临街的商贾,静静流淌的石川河,官马大道上川流不息的行人……

镇志有记载:“关山镇位于荆山之上,又处四县之交,旧称边缘之地为关,故名关山”;素有“鸡鸣听四县”之称。或许是关山地理位置的独特、或许是荆山塬有黄帝铸鼎的传说,这个地域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让一个不起眼的关山鹤立鸡群,因此成了好多人向往之地。

阎良区不大,关山却不小,随意打个招呼就会碰到一两个关山人,有说山东话的、有说本地话的,虽只是巧合,也是热热闹闹,礼仪相待。

在阎良生活了二十余载,其实还没有真正接触过关山。那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我作为阎良区普查办临时抽去的工作人员,虽然去过一两次关山,但也是走马观花,浮光掠影。车从镇政府出来,似一缕风奔驰在南北主街道上,还没来得及隔窗观望,身后已是黄土飞扬,一下遮住了千年沧桑的关山,道路模糊了。在路过一片相枣园时,特意下车转了转。已近深秋,果实早下了园,唯有风过枣树林,留下沙沙声,似乎诉说着久远的故事。沟畔墚有一对母子蹲在地上割草,顽童嬉闹,风抖动着他们的笑声,渐渐远去。

家里至今收藏着一件方格图案的粗布床单,红蓝绿交织的色彩如同梵高的画。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家人在关山谋职时,一位淳朴的关山大妈送的,如今床单虽然磨损了些,色彩还在,铺在床上依旧温暖舒服。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虽没再见过那位大妈,但我们时常会提起她,想她低头织布的样子,想她热情的招呼客人吃饭的笑容。是她的故事让我一下记住了关山,从此,我心里住进了一个这样的关山:桃花朵朵、风轻云淡。

有人这么形容关山,它将是渭北平原上一颗璀璨耀眼的明珠。这两年关山的旅游很旺盛,来阎良的文人墨客层出不穷,可以这么说,不去关山就是没有真正来过阎良,而来了关山又想下次还要来阎良。关山是相枣之乡,甜瓜更是闻名遐迩,被誉为中国甜瓜之乡。每年吃到的奶、面、蜂蜜、瓜果,枣、蔬菜等几乎都是关山出产和酿造的。虽然曾感慨地对朋友说,我还没有真正意义的去过关山。但这又何妨呢,无论怎样,关山永远是真实存在着,就像我的梦一样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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