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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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文章1:生命的味道

文/王琼波

能健康地活着,福莫大焉。怀念父亲!——题记

去年夏天,父亲在痛苦中永远闭上了眼睛。

父亲去世后,我不时来到他生前的房间,房间的摆设依然如故:床静静地靠在窗边,助走器寂寂地立在房间一角,书桌的抽屉里摆放着父亲生前的照片及几本留言,茶几下摆着他没有吃完的药……睹物思人,一股怀念与凄楚顿有心生,我多么希望还能看见父亲,是生命弥漫着一种特殊味道的父亲。然而,物是人非,父亲永远永远离开我们了。

2009年冬天的一个早晨,梦中的父亲被剧烈的胸痛惊醒,不能起床了,后来被转送到一间大医院检查,被诊断为癌症,医生给父亲下了仅有三个月的生命断言。

癌症,是多么可怕的字眼!

父亲,原来是多么伟岸的父亲!

父亲摊上癌症,令人感到生活是多么无情,死亡与我们竟是如此接近!

得知诊断结果,毫无思想准备的家人被这吓呆了,悲伤至极,在回家的路上,哥哥弟弟走一程泪一程。蒙在鼓里的父亲,大小便时要众人抬着进出,他也感觉到自己病得不轻。

此刻的父亲,他的生命如风雨飘摇中攀附的葛藤。为了挽救他的生命,家人走上艰辛的寻医问病的征途,当了解到有一种对绝症有一定疗效的药,家人便克服种种困难,终于买到药。

服药后父亲,身体状况奇迹般好转:胸痛消失,原来不能起床的父亲,可以借助助走器在平路上颤颤巍巍地挪动了,而且基本能自理生活。因为药的奇效,父亲创造了生命的奇迹,他推翻了医生给他下的仅有三个月的生命断言。

我们在惊叹药如仙丹的同时,父亲却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证明药起效的一个重要体征是出药疹,药疹疯长,药效越显着。从此,服药后的父亲变得面目全非:他的脸部、嘴角、眼角、胸部、腹部、背部、四肢等部位布满了大小不一、凹凸不平的、密密麻麻的红色药疹,稍不小心,被挤破的药疹流出脓液及血水。最严重的是背部与头枕部的药疹,睡觉时被反复压逼挤破而感染,旧的不退,新的疯长,经常出血。

有一次,我帮父亲清洗头枕部的药疹,此处的药疹又红又肿又大,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药疹头发血迹紧紧地缠在一起。我用沾着药水的棉枝轻轻地檫洗药疹,暗红色的血顿时从擦洗部位流出来。偶尔头部发痒,父亲用手轻柔药疹部位,流出来的血又沾满了父亲的双手。坐在沙发上的父亲,累了,头往沙发一靠,血又沾在沙发上。睡觉时,药疹处的血又把父亲的枕巾、衣领处及上衣的背部弄得血迹斑斑,稍不小心,血又沾在被子上。走在街道上时,几只苍蝇闻味而来,一路追随,最后停留在父亲后枕部沾着血迹的药疹上;回到家时,苍蝇又从屋外追到屋内。久而久之,父亲的身上、房间便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浓浓血腥味,这是患重病的父亲特有的生命的味道。药效最显着的时候,也是这种味道最浓的时侯。伴随着药疹,伴随着血腥味,父亲以立着的生命姿态,迎来一个又一个朝霞,送走一个又一个黄昏。

2012年一个夏天的早晨,父亲又说自己浑身无力,不能起床了,我们以为是缺少运动的缘故,叫他尝试起床,可是,他失败了。父亲不解地自语:“本来好好的,怎么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众人七手八脚地帮扶着起床,抬着他去大小便。此时我发现,父亲的旧药疹还在,却不见新药疹了。

而蒙在鼓里的姑妈高兴地说:“你们看,我叫医生开的消炎药多管用,大哥的头枕部药疹结疤不出血了,枕巾较为干净的。”我们沉默不语,其实,这时父亲身上已不长新药疹,旧药疹趋于平坦了。药疹越来越少,父亲身上特有血腥味变淡了,这也意味着曾经将父亲从死神边缘拉回来的药失效了。

药物失效后,原来立着的父亲彻底趴下去了。

父亲的身体状况骤然恶化。起先,父亲还可以吃少许饭,后来,就算喂流质,他也仓咳不停,不能下咽。起先,父亲还能斜靠在沙发上,后来,父亲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后来,靠在沙发上父亲的头便径直地朝地板倒垂下来。

半个月后,父亲的肝区开始剧烈阵痛,他的眼角溢着泪,捂着肝区痛苦地叫喊着:“唔,唔,唔——为什么我的病总是治不好的……”几分钟后,父亲又撕心裂肺地捂着肝区“唔,唔,唔——”地叫喊着,父亲就这样反复不停地痛着叫喊着,亲人泪流不止地帮他按摩疼痛部位,可是无济于事。

父亲只能靠止痛药止痛了。他昏昏沉沉地睡着,只有肝部疼痛,才叫几声,家人问他什么,他都不想出声了。有一次,姑妈俯下身子,贴着父亲的耳朵说:“大哥,送你去医院,治好病就回来……”听到医院两字,双眼紧闭的父亲马上张开眼睛,低声说:“好,好,收拾好住院的东西”。

入院后,父亲身上被插满密密麻麻的管子。父亲昏昏地躺在的病床上,艰难地呼吸着,只有肝区疼痛,才痛苦地呻吟几声:“痛,给药我吃。”然后,又昏睡过去了。

又过了半个月,父亲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偶尔发出痛苦的断续的呻吟。

最后,在短促凄然的一声长叹中,父亲便永远闭上眼睛。

血腥味,这是患重病的父亲特有的生命的味道!是生命走向没落的一种味道!但它见证了生命的“生”的艰难,见证了曾经有过的生命姿态。

血腥味,这是患重病的父亲特有的生命的味道!这种味道的存在,父亲便是实实在在的有形的父亲。而随着这种味道的消失,父亲的生命便戛然而止,父亲只能定格在永恒的记忆里。

父亲是带着疼痛,在痛苦中离开这开世界的。想起生前遭受疾病折磨的父亲,想起被疾病折磨而死的父亲,我异常痛惜。

深深地怀念父亲,愿父亲安息!

怀念文章2:怀念我那敬爱的班主任王老师

文/文刀

今天是我国的第29个教师节。晚上正赶上值班,在电脑上偶然间看到了一个网友写了一篇关于教师节的文章,写得特别感人。于是,便勾起了我的读书回忆,想起曾经教过我的最好的班主任王老师。

记得我上初一年级时,我的班主任便是王老师。他个子瘦高,总爱穿一身干净的蓝色中山装。从头上看,他长着瓜籽脸,大眼睛,脸色白白净净,一说话便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给人一种特别亲和的感觉。那时的我是班里个子最小的学生,王老师排座位时便把我放在了第一排。他是教数学的老师,每每提问学生时,不管我举不举手,总是第一个把我叫起来回答。一开始我听课注意力不集中,老是回答不上来,搞得同学们老笑我是个大傻瓜。可王老师从不骂我,而是像父亲一样温和地说:“不要走神,注意听讲。”慑于老师的再次提问和同学们的耻笑,我在以后的听课中思想倍加集中,眼睛死死地盯住王老师的言行举止,每堂课几乎能把他讲的所有话都记在脑子里。慢慢地,王老师的提问再也没有把我难倒。在王老师的深刻启发下,我学习其它课程时也一样刻苦认真,从不马虎。在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时,我的成绩一举从期中考试时的32名进入了全班前5名的行列。就因为这个,王老师让我当上了班长,我这个最不起眼的“小个子”一下子成了全班45个同学的最高“行政长官”.

刚当上班长,同学们大部分都不服气,有的故意向我发难,有的甚至还用上衣把我的眼睛蒙住,让别的同学敲打我的脑袋。正当同学们像一窝黄蜂似的欺负我时,班主任王老师进班了,当他看见被蒙住眼睛的是我这个大班长时,王老师的脸一下子气得由白净变成了煞白,整整把同学们骂了一节课,而且正颜厉色地宣布:“以后谁要是不听班长的话,立刻到班外罚站”.同时还给我把班里个子最大的一个同学指定为我的“保镖”,如果谁敢再动班长一指头,这个大个子同学可以当场“教训”他(说白了就是可以随便打人,而且还不负任何责任)。打那以后,我这个班长如虎添翼,说出去的话,安排的事,没有一个同学敢不听的。不仅如此,王老师还经常把我叫到他家里,让师母给我做上最好吃的饭菜,改善我的生活,并教我如何管理同学,如何做同学的思想工作,如何提高同学们的学习兴趣,如何引导同学们维护班集体的荣誉,等等。在王老师孜孜不倦的教诲下,我的管理方法得到了全班同学的认可,再加上我学习成绩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我的同学们不仅再也不敢小瞧我这个“小个子班长”,而且还经常向我讨教学习方法。从此,我们班的纪律严明、卫生整洁、学习秩序严谨,总成绩也明显提高,第二年上半年就被评为全校“文明班集体”,我也当之无愧地被评为“旗级三好学生”.

记得1984年(也就是我初中二年级时)的暑假,我正在帮妈妈锄地时,我的同学跑到我家的地里,气喘吁吁地告诉我,“你被旗教育局选为夏令营营员,要去北京参观一个月。班主任王老师马上叫你去学校报到,而且说是公费活动,不用你花钱,快去学校报到吧!”这个消息很快传了开来,我们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了!在那时,我成了全大队第一个进北京的人,这可是一个农村多少代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大好事啊!可我心里知道,这全是王老师为我争来的荣誉。临行时,妈妈听说是免费的,就只给我拿了5块钱(那还是妈妈刚卖了6斤多鸡蛋换来的买调料钱),便打发我去了学校。见了王老师,他啥也没说,只问我拿了多少钱,我说拿了5块钱,王老师严肃地说:“这次夏令营活动要在北京参观1个月,5块钱那能够啊!这样吧,老师再给你拿上18块。北京天气热,就当买水钱花吧,可不要上火了!”那时的18块钱,可是王老师的半个月工资啊!我说啥也不要,可王老师火了,平时和蔼可亲的瓜籽脸拉得更长了,而且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听老师的话,你必须拿上老师给你的钱。你是咱全校唯一的一个”旗级三好生“,也是老师教书多少年来的最大骄傲啊!这钱就算老师奖励你的吧,等你以后有出息了,再还给老师还不行吗?”听了王老师的话,我的眼圈不由的湿润了,当我用颤抖的手接过王老师的钱时,王老师一下子笑了。在上车前,他还让师母帮我把钱缝在背心上,生怕被小偷给掏走了。并一再叮嘱我,要保重身体,遵守夏令营的活动纪律,听带队老师的话。当进京的火车渐渐远去时,我看见我的王老师夫妻两像送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久久地站地那里不断地向我招手,我的眼泪不由地夺眶而出。到了北京,我不仅参观了北京所有的名胜古迹,还参观了北京的各大名校,所到之处无不留下了我一生中最为美好的记忆。在那一个月的参观活动中,北京火热的夏天使我只想着喝水,正如王老师所料,我的确没有买什么东西,把钱全花在了买水和饮料上了。在活动期间,由于我所带的活动小组纪律最好,让老师操心最少(没有发生队员走丢现象,没有一个队员生病,没有一个队员捣乱等),为此,我又被教育局的带队领导评为“优秀夏令营营员”.当我回到母校,王老师拿着我那块“优秀夏令营营员”的奖状时,激动的连嘴都合不上。我无意中看见他眼里闪着一汪明亮的泪花,心里一下子感觉到我的王老师是多么地为我高兴啊!可我到北京却连一份纪念都没有给王老师买回来。至今想起这件事,我真是愧对我那敬爱的王老师啊!

当我升到初三年级时,王老师因过度劳累得病住院了,而且校长准备更换我的班主任老师。当我得到这一消息后,我比谁都难过啊!想到我那最亲近的王老师再也不能给我们带课了,我立即组织全班同学开了班会,说出了王老师得病住院和将要换班主任的消息,发动全班同学去医院看望王师。我的建议得到了全班同学的一致赞同。中午放学后,我带着全班的同学们,首先到供销社,让同学们给老师买了各种各样的营养品,有的买了鸡蛋,有的买了苹果,有的买了饼干,有的买了红枣……我身上只有一块六毛钱,只买了两个罐头。当我把全班的同学领到医院,医生和护士们都傻眼了!我主动说明了来意,医生怕影响王老师输液和休息,只让我们轮流进入病房。当我走到王老师的病床前时,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王老师明显地消瘦了,颧骨高突,眼窝深陷,脸色更加苍白了,几乎没有一点血色……他看见我哭了,便有气无力地说:“好孩子,我听同学们说了,是你组织全班的同学来看我,真是太谢谢你了!老师就是身虚,没有大碍,过几天就出院了。你是班长,这几天可要把班里好好管好,不要乱了纪律。等老师病好了,再给你们带课。”我听了老师的话,心里明明知道他再也不能给我们带课了,但还是一个劲地向老师点头。王老师怕影响我们学习,一直催我们快回校吧,可我的手却抓住王老师的手不放,等所有的同学们都一一看完王老师,我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可那曾想到,那次的握手,竟然是我与王老师的最后一次握手。

我离开王老师已经整整28年了,他的形像、他的脸庞、他的举止和他每次的教诲,我至今难以忘怀。可以说,王老师是我一生最好的启蒙老师--是他教给了我许多学习和工作的方法,是他教给了我许多做人的道理;从他的身上,我学到了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宝贵知识和做人品德。可我,却28年再未见他一面,至今连他那珍贵的18元钱也没有还上。今天是教师节,我发自肺腑对王老师说一声:“王老师,祝您节日快乐!您的不孝学生永远想念您!”

文刀于2013年9月11日凌晨1:50

怀念文章3:怀念秋天……

文/上官雪霏

清晨,我打开窗子,站在窗台,忽有一阵风过,身体竟瑟瑟发抖。瞬间,凉醒了我所有的睡意。

一场秋雨一场寒。没想到昨夜的几滴毛毛雨会带来这么大的变化。秋意渐渐浓了,万物开始凋谢,像是进入一个毫无生机的季节。门前路上,看见几颗树在风中摇曳,不时飘落下几片黄叶。正如周杰伦有一首歌的词中写的那样:秋天瘦了满地的落叶。原来秋天也可以美的如此忧伤。

十月。是秋天到的时候了,地上的作物已经成熟了吧?忙碌学习怎么多年,却忘了庄稼在几时成熟、收割!若不是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一片片金黄的稻田;若不是看见家门口那一堆堆别家的豆梗。我还真难想象,秋天变成了什么样!这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时我还很小,大概是上一年级,也可能是二年级。每到秋天,学校定会放假,工厂也停工了。那种等待丰收的激动和害怕秋雨的不安的情绪交织。我们也会随父母去地理田间,他们在收黄豆或者是水稻。我们在一旁玩!因为我们什么也不懂!帮不上一点忙!因为父母怕那前天磨了三边的刀上了我们!我们放假是因为老师要收割,要帮村上的留守家庭收割!

现在,秋天也来了。他们在干嘛?我想不是在宽敞明亮大教室背着“知乎者也”!就算在开着空调的家里玩着手机、电脑吧!我想他们也和我一样了吧!关注天气只是为了防寒加衣!或者找到好的理由要父母伸出援助之手!买着昂贵的衣物!我们忘却了秋天最初的意义,也忘却了秋天收获的是什么了吧?秋天收获的是什么?是希望!是喜悦!是未来的动力!

再没有所谓的忙收芒种的假期了吧!可能还有一两个女生厌恶干燥的秋天对皮肤的伤害!不明白我们在得到中失去了什么?不明白只是一场秋雨我却开始思念!也许,是太长时间没被那风吹满地黄叶触动内心深处的情感了吧!

我独自一人站在小路上,感受秋风吹拂脸颊。想像自己便是一叶枯木,随风飘落。顺手收起一片枯黄的树叶,夹进书本的最后一页,当时对那个秋天最深的怀念。

怀念文章4:曾经最美……

文/晔子

我是一个喜欢怀念的人,总是纠缠在回忆里,无法将心挪移。在每一次提笔想要写下感触的时候,总喜欢为自己沏一杯清茶,淡淡的茶香,绕在我的身旁,让我的思绪随着这清新的香气,萦绕出属于那份心灵悠然的静谧。

偶尔,站起身,看一看身旁,绿树红花,溪流山崖,多少回梦里这样的美景,总找不到哪里才是本景,我总当它是海市蜃楼,在每一个张望的瞬间都能带给我不同的景象,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烙印下唯美而充实的弧线,让我追忆下每一天。

我喜欢聆听忧伤的曲子,它会让我的心,随着缓缓的音乐躺进惬意里,那一个时刻,不需要过多去幻想,更不必隐忍着什么苦楚或者悲凉,仅仅就是这样,一首淡淡的曲子,夹杂着风声,陪伴着阳光洒进我的心房,暖暖的,柔柔的,很长很长。

很多人都说,回忆是殇,总会在心上添上无形的捆绑,为什么要活在过去?又为什么不去忘记过去?而我想说的也只是自己的感觉而已。其实,过去未必都是殇,就算是殇,也是可以作为留念作为满足的殇。为什么不去回忆呢?就因为殇?殇了又何妨?难道没有在其中得到成长?

我始终觉得曾经是最美的,那美是一双隐形的翅膀,总在梦里翱翔,带自己飞翔在无尽的畅想中,回荡、冗长。何尝不是呢?昨天是今天的曾经,而今天又是明天的往昔,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重复着过往和回忆,谁不是在回忆中度过每一个清醒的甜蜜呢?

没有曾经的酸甜苦辣,没有曾经的喜怒哀乐,便不会有今日的惆怅和希望,正是在这样一步一步的坚持和失落中,我们才编织了五彩的人生,缤纷的梦,人生里充满了诱惑,梦里满是收获。无论是痛苦还是幸福,不管是甜蜜还是苦涩,都是这一路的风景,伴随着自己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我,独自一人,蹒跚在池边小径,这里很湿,像刚刚下过一场雨,我抬头,放眼望去,发现阳光如此刺眼,我狐疑了,何曾有过雨滴?然而脚下的路,的确很滑腻,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那种游离,小径的角落长满了青草,嫩绿嫩绿的,包裹着整个土壤,没有一丝缝隙可以找寻到黄土的气息。很好,这样的地方,适合倾躺,感受柔和的空气在身边游荡。我,笑了。

想起曾经,母亲的微笑,总在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映入我惺忪的眼帘,她很美,我总将她比作画中仙子,弯弯的柳叶眉,水汪汪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下,衬着一抹水润晶莹的唇片,白皙的脸庞总是闪烁着光彩,像仲夏的傍晚,荷塘中晚露滴落在芙蓉的叶芯,滚落着如琉璃般剔透的晶莹。我很怀念,这曾经的美。

我总在回味着亲情的无限美好,总是在过去的时光里走不出来,因为我可以在夜阑人静的时候,静静地想念,当一个人走在岁月的征途上,拥有了一份思念和幻想,也不失为一种愉悦和欣慰,如果没有牵挂没有了心中那一个角落里深深的惦念,那么,生存也就变成了机械,连参数也变得那么僵硬、那么教条了。

忧伤和怀念是分不开的,唯有拥有了怀念才会谱写下忧伤,然而忧伤是心灵的悸动,总让人在快节奏的生存理念下,放下杂想,回归那层淡漠的思绪。柔柔地打开心扉,让心灵深处最酥软的那一寸芳香,淡淡地在心中流淌,侵染了整个疲惫而不堪的心房,当你闭上眼,感受这份悠然,你才会发现,原来曾经是那么的让人无法遗忘,原来曾经是那么的美丽悠扬,原来忧伤才是一种心境的眺望。

打开尘封已久的回忆,你可以试着一点一滴去记起,不必逃离,更不必刻意删除一些记忆,我们都是活在明天的曾经里,哪一天没有快乐?哪一天没有辛酸和不羁?曾经的美,像筛子一样,筛选着我们的过往,是幸福?还是失望?都是那最美的曾经,那曾拥有过、品尝过、回味过的痕迹,正由于你、我、他的那些曼妙而精彩的曾经,才涂抹出今天的灿烂。纵使忧伤,也是一种精彩!

我静静地,听着歌,很喜欢,喜欢淡淡的旋律,喜欢柔和的感觉,像母亲抚摸我的秀发,像爱人拥抱我的肩膀。家,就在前方,隐约处散发着诱惑的余光,眼中的曾经,是那么美好无暇。是啊,多么美好,多么幸福的曾经!

怀念文章5:父亲的怀念

文/漂泊客

对于父亲的溘然长逝,我怎么也不能相信。

听说患了癌症的病人死前异常痛苦,面容也十分难看。父亲卧床三个月,后三十余天米水未进,硬靠吸氧和输液维持,临终时也未瘦得脱相,依然脸色红润,安详地闭着双眼,如同午休神游于梦乡。

父亲二三十年没进过医院,吃药也罕见,小有不适一挺就过去了。这次他是觉得胸口隐痛,偷偷地贴上膏药被我妻发现,才被迫到医院检查的。没想到竟是患了不治之症,而且到了晚期!

捧着宣判死刑般的诊断书,我的手在颤抖,心在颤抖。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守护在病床旁,我默默地祷祝父亲能凭借健康的体魄和医药的神力,像以往遇到危难那样化险为夷,平安无事。我幻想着父亲能奇迹般地站立起来,再享天伦之乐,家庭内外响彻他爽朗的笑声。

我不相信病魔能轻易地夺走他的生命。父亲早年参加敌后武工队,与日本鬼子周旋神出鬼没,双手打枪、飞身上下自行车的绝技就是在枪林弹雨、九死一生中练就的,直到转业来农场,每届体育运动会还有他的飞车项目,他的精湛表演令后生们咋舌。离休后他也不肯在家享清福,上河套捕鱼,过江打草,有一次同去的小伙子不幸葬身于深夜激流中,他却在乡亲和家人漫天的呼唤中吃力地爬上岸来。又过几年的一个冬天,他为回城里过年的亲戚看屋子,翌日清晨该吃早饭了还没回来,待我们赶去把房门擂得山响也无动静只好破门而入时,只见满室浓烟,父亲横躺在床上,头部已触到地面人事不知,可以想得出在痛苦中做了何等顽强的挣扎。经过紧急抢救,他战胜了可怕的一氧化碳中毒,又一次从死神手中逃脱了。

父亲身体健壮,心胸豁达,性格也开朗。文化大革命中造反派的无休止的揪斗,使他的几位战友含冤而轻生,他却明白地安慰我们他绝不会死,再大的打击也能挺得住。困苦已过去,灾难已过去,来到国泰民安、生活无忧无虑的今天,没想到他却染上痼疾一病不起!

父亲一米八的大个儿,红光满面,慈眉善目,两耳硕大,一副吉人天相。况且食量惊人,每顿饭都是一大海碗。我们都坚信他再活个十年二十年毫无问题,他也笑吟吟地说要过八十大寿。人都说七十三和八十四是两个“坎儿”,我的父亲刚刚顺利地迈过了头一道,怎么会突然死亡临头?

我百思不得其解。硬是不相信父亲已走向地狱之门这一冷酷的现实,悲哀也难以笼罩心头。眼看着呼吸就要停止,大夫、护士提醒我们几个子女抓紧给换衣服,我还在说“等等”,幻想着奇迹发生。直到把父亲的尸体抬上车驶向太平房,才如梦方醒,泪如泉涌。我泣不成声地问着闭着双眼、缄默无语的父亲:爸,你真的要走了吗?

当确信父亲已远离我们而去后,悲痛占满了我的心。这悲痛首先来自懊恼,越是懊恼,就越加悲痛。我懊恼对父亲活动的逼迫。自从住进医院,父亲的病情就一天重过一天,而我抱着病愈的幻想,寄希望于增强自身的抵抗力,不厌其烦地劝说他下地活动,不知他迈出一步如何艰难,那紧锁的眉宇间隐藏着多少苦楚?我懊恼平时对父亲关心得太少。老人家怕麻烦儿女,哪儿不舒服也不声张,好长时间一吸烟就大声咳嗽,我们只是劝说把烟戒掉,而没有及时领到医院仔细检查。尽管都说这种病发现就是晚期,尽管医院的人都夸我们做子女的孝顺,而我始终有着难以推卸的负疚感。我更是懊恼没有把病情说与父亲。在他神志清楚时惟恐告知造成精神崩溃,而昏迷不醒后说也迟了,以至父亲临终时没留下一句嘱托。难道是真的无所牵挂了吗?即使是真的无所牵挂,我也渴望最后一次听到他那熟悉而亲切的声音。

更深的悲痛还是来自对父亲的敬重与感激。老人家一生献身革命,对党忠贞不二,个人的事从不计较。一九三八年的老抗战,五十年代初的老十八级,离休时的工资才八十五元钱!他却很满足,说已经不少了,足够花了。这次病重仍不忘嘱咐我们把党费寄回农场,住进医院还算计着少开药少住几天给单位省些钱。父亲治家也堪称楷模。为了儿女们的幸福,在我的母亲和妻的父亲相继病故后,两位亲人甘愿放弃自己的爱情选择结合成一个家庭。父亲竭尽全力把我和妻的弟弟妹妹抚养成人,再大的困难和压力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我们从父亲高大宽阔的背影中看到了人生的价值,从他那满脸深深的皱纹里读懂了生活的真谛。老人家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实在是太多了。

悲痛,懊恼和思念中迎来了父亲故去月余的祭日。我们几个儿女来到父亲的灵位前,摆上老人家平素喜欢吃而又舍不得吃的糖果、点心、花生,点燃印有冥钞的黄纸,虔诚地祝愿能在九泉之下丰衣足食、福泰安康。父亲一生为国为家劳碌奔波,却省吃俭用,从不奢侈。儿女们无法报答养育之恩,只好以祭奠亡灵聊作补偿,寄托哀思。升腾的火焰中恍惚出现了父亲和善的面容,我喃喃地说道:爸,您放心地去吧。别看您没有嘱咐什么,我们知道您想说的话、想要我们做的事。我们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做无愧于人生、无愧于您的好儿女!

怀念文章6:怀念一棵树…

文/叶柄

夜很深了,父亲突然打来电话,嗫嚅了好一阵才说:“把那棵麦梨树砍了吧,庄里修路要从那个地方过,原想给好好说一下错过一点就行了,没承想还弄不成。”顿了一下接着说:“几年争取修路都没成,今年给交通局把话下尽了,最后答应每户集资一千元,劳力全出,提供一切方便,人家才同意的。”末了说到:“何况那棵麦梨树也已经朽透了,说不定哪天倒下来还会砸着房子,还不如早一点砍了放心呢。”父亲在极力地寻找着砍树的理由。

我知道,这一千元的集资款是大多数家庭一年纯收入的一半,全庄两千多人争取修路已经有五年多了,别的村都通了路,惟独我们村还在人背畜驮。

麦梨树是做家具的上等木料,尤其做桌椅的腿结实牢靠。在西秦岭深处的老家,长到那样高大的麦梨树,庄子里绝无仅有。父亲知道我对麦梨树的特殊感情,弟弟结婚时就想砍了它做家具,父亲默默不语,在修新房时,父亲又特意在距麦梨树三尺之外才放线砌地基。此后,麦梨树就一直孤独地立在白墙绿瓦的新房墙角。

麦梨麦梨,麦子成熟的时候,梨子也就熟了。我上小学的时候,那棵麦梨树刚刚进入盛果期。那黄绿黄绿的梨子,皮儿纸一样薄,水分饱,果肉多,仔细品尝,还略有一丝柠檬般的酸味,但恰恰就是这一丝酸味,使我们家的麦梨成为方圆几十里味道最好的麦梨!

但这么好的梨子我们却很少吃,每到梨子成熟的季节,就把它采摘下来背到集市上变买成钱,以供我们弟兄姊妹五个交学费,买油盐。每到星期天,全家就早早地起来,母亲做饭,父亲则拿上那根顶端扎了一个小布袋的竹竿领上我去摘麦梨。父亲在树上摘好后递给我,我小心翼翼地一个一个往小背篓里装,一只背篓大概可以装一百多个。急急地吃完早饭,父母上山去做农活,我则背上麦梨赶往县城去卖。

从家里到县城有二十多里路,但我却总觉得遥远无比。走到中途,每走几步,我就得在路边的土坎上歇一会儿。快到县城的时候,我只能像小甲虫一样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汗水常常湿透了衣服,肩上的背篓系仿佛钻进了肩胛骨。

精疲力尽的我到了集市后,赶紧放下背篓,先挑选一些个大光鲜的梨子摆放开来,一边拿期盼的眼神等待顾客光顾,一边用手帕擦拭梨子上灰尘和果垢。风吹日晒,梨子上的尘垢很难轻易清除掉,常常地,我就得用指甲抠,用指肚磨。每赶一次集回来,我的手指几天疼地连握笔都很困难。更令人气愤的是,我刚在集市上摆好梨子,大雨就直泼下来。那时候,我常在心里怨恨西秦岭深处的家乡为什么总有下不完的雨。

在城里人的挑剔和讨价还价中卖完梨之后,也是我童年时光中最惬意和快乐的时刻——父母允诺我用卖梨的一部分钱用来买书和看电影。几年下来,我不仅看了《地道战》、《奇袭》、《伊豆的舞女》等电影,还拥有了让许多小朋友羡慕的《霍元甲》、《三国演义》、《追捕》等一纸箱小人书。后来,在我爱上文学的时候,我才知道《伊豆的舞女》就是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作品,现在想想,也就是在那时候,文学的因子就悄悄地注入我的血脉。

如今,我也成了所谓的城里人,每次在买水果尤其是买农村孩子的梨子时,仿佛又看到了童年的我背着小背篓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今夜,父亲突然打来电话说村里修路的事。我知道,父亲深知我对那棵麦梨树的特殊情感,无论是在弟弟结婚还是在修新房时,父亲都坚决反对砍掉麦梨树——尽管那棵麦梨树早已枯干。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在他无语的坚持和我的固守中,麦梨树也就一直站立到今天。现在,父亲自己深夜打来电话,并一再诉说砍树的理由,我的眼前也仿佛看到了一条乡亲们渴盼已久的、笔直宽阔的大路,经过老家的院子伸向希望的远方……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唉!想起童年那些苦涩之后的些许甜蜜,想起那棵曾经带给我无限快乐而今即将在老家墙角消失的麦梨树,我的心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

怀念文章7:府河边的怀念

文/彩虹天

现如今,谁都见不着老城墙了。在历史冗长的隧道里,它悄无声息地隐去了。

几年前,我还能见着那么一处残存的墙角。尽管它只是一块残壁,但它仍是高大而威武的。像战场上的最后一位勇士,意志坚定地守护着城池的尊严,阻挡外敌的入侵。然而它的存在又显得多么无力而孤单啊!无需外敌的入侵,居住在城内的人,开几辆吊车,轰轰轰,哗哗哗,两三天就可以把这残余的城墙拆除干净了。我见过拆除城墙残壁的经过,那是对历史的扫荡,那是对文明的摧残。圆明园被侵略者的一把火给烧了,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斗胆将它的残垣断壁清除,更别谈在那里的土地上建起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了。它被保留了下来,尽管丧失了昔日的辉煌和华贵,但它是圆明园的遗址,这是不争的事实。人们能够找到它,能够看到它,也能够通过触摸它残缺不全的身体,触摸到它的心脏、它的灵魂。

我是多么喜爱它——那堵破不堪言的城墙残壁啊!虽然它的价值无法与圆明园的断壁残垣相比,但它伴随了我的童年,伴随了我的成长。

老城墙的残壁在府河边,砖缝里生长着绿的苔藓和一些不知名小树。小树开着或红或黄的小花,缠绕着残壁,给它增添了许多的生气。当你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转过头去,同时也看到了花开。正是因为那些可爱的小花,还有潺潺的河流,在我的记忆深处,残壁的生命会因此而显得顽强不息。

听老一辈的人说,老城墙是用糯米砖砌成的。也就是将糯米煮熟了,还是烫手的时候,就把它倒出来捶打,锤牢,锤实,直至糯米不再呈颗粒状态,再将它打造成一块一块的砖块形状。当年修筑城墙的时候,到底用了多少糯米,花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光看那城墙的雄伟壮观,便可想而知了。

然而后来,老城墙只剩下这一处残壁了。但在我的童年印象中,残壁是牢不可摧的。即使是在那些战乱的年代,城墙遭遇了狂轰乱炸,整个的身体被炸得面目全非,但这北边的一堵墙,却没有因此而肆意飞溅。它幸运地存活了下来,看来它是城墙最坚实最牢固的部分了。我想它大概再不可能消失了,应该与地球同在的罢。

然而我却错了,现在,它也没了,属于老城墙的所有痕迹,全然不见。这多么令人伤感和难过啊!现在的这座城,除了高楼大厦,柏油公路,便是人工花园,它们挤进了城市,肆意地泛滥,像强盗一样,夺走了这座古城原有的面貌,盗走了我童年的彩霞。我本可以沿着河边的小路,抚摸那城墙的残壁,追寻到往日的足迹,咀嚼我永恒的童年,与它们坦诚而亲切地握手相见的。在这里,我看到了外婆在城墙边,支起杆架晾衣服的情形;看到了我在河边钓螃蟹和小虾,钓起了一只的小乌龟;看到了我家的大黄狗,沿着残壁,偷偷地跟随着我,送我去学校,又悄然回家的全过程。这一幕幕是常有的。这一幕幕总是在我安静的时刻,随着记忆突然地来到,像一个老朋友一样与我坦诚地相见,倾心地交谈。当它来到的时候,我便要去河边走一走,去抚摸那老的城墙残壁,去看那些盛开的小花和碧绿的苔藓。可是,这一刻,我却找不到河边的小路了,也见不着那“牢不可摧”的残壁了。

我错了,大错特错。残壁啊,它并不是牢不可摧的啊。当那些破坏者将他们急功近利的目光,凶狠而残酷地望向它时,我知道,在片刻之中,它便被无情地推倒了。它的倒下显得多么地轻而易举啊。

它倒下了。它离去了。工程车带走了它,也带走了我的心。

怀念它——老城墙的残壁,占据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每天,我仍行走在府河边。河边的土地被增高了好多,修了桥梁,铺了水泥,许多的车辆从这里穿行,灰尘在空气中飘浮,飘进府河。府河水向南流去。流水声不是潺潺地,而是凄凄地,是下水道的污水排入河道的声音。

那往日清澈的河流,现在也面目全非。我记忆中的城墙残壁,壁上的小树、小花、绿的苔藓们,还有我的外婆,你们去了哪里,全部去了哪里?

怀念文章8:怀念我的母亲

文/周炳盛

我的母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妇女,1934年5月7日出生于宜章县黄沙乡鱼良头村。由于家境贫寒,母亲没有上过一天学,不识一个字,但母亲勤劳、朴实和善良。

始终记得母亲的勤劳。每天天刚亮,母亲就把家里水缸挑满,接着又到菜地里干活,再回来为家人煮饭菜,还要切猪草喂猪,从早到晚忙个不停,却从来没有叫苦叫累。母亲每年喂养两头猪,养出来的猪又大又肥,经常有村民到我家的猪栏里参观。记得我们家还养了一头水牛,是为生产队养的,主要用于耕田,还喂养了10多只鸡、6只鸭子。母亲常对我说:“人要勤快,肯做事就会有吃有穿有住的。”母亲心灵手巧,会做衣服、织毛衣。父亲买了台缝纫机,我们兄弟姐妹四人穿的衣服裤子鞋子,便都是我母亲亲手做的。母亲还积极参加生产队里的农活,扯秧插田割禾在村里都是能手。

始终记得母亲的善良。上世纪六十年代,国家实行计划经济,吃的穿的用的都要凭票消费。我们家在当时生活水平不是很好,吃的是红薯拌饭、萝卜拌饭。母亲常把米饭留给我们吃,自己吃红薯。记得村里有个哑巴,生活非常困难,没有粮食吃就到村里讨吃的。母亲便经常送一些吃的给她,逢年过节的时候还省下猪肉送给她吃。

始终记得母亲的味道。小时候老家房子的耳房里摆放了十多个坛子,坛子里装的都是母亲做的萝卜干、豆角干、茄子干、酸萝卜、酸豆角、酸辣椒、霉豆腐、剁辣椒、坛子肉。在青黄不接的季节,这些母亲做的开胃菜、下饭菜,是我们那个年代的美味。端午节中秋节母亲会用刚烧好的稻草灰做出多种口味的粽子;过年的时候家里会杀年猪,母亲还会做酥饺、糯米糖果。平常母亲还会做些米粉肉、清蒸肉、清蒸鱼、油炸米粉鱼、酿豆腐、糯米糍粑、糖油糍粑、高粱糍粑给我们吃。这些是我一生难忘的母亲的味道。

母亲病了。母亲上了年纪,身体越来越差,人越来越瘦,白发越来越多,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把母亲从5楼背到楼下送到医院住院。通过多次检查,母亲得的是重病。多种治疗手段还是没有挽救母亲的生命。2000年11月13日晚上,母亲永远离开了我们。

敬爱的母亲,面对您勤劳善良平凡的一生,任何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面对您博大而厚重的爱,任何词语都无法表达儿女对您的思念和爱戴。

怀念文章9:怀念我的父亲

这些天来,一直不能相信,敬爱的父亲已经离我而去。

我们是5月12日接到消息,并于当晚11时左右,在金山区派出所、街道、法医的协助下,确认我父亲已于上海市金山区石化滨海一村离世,终年71岁。由于需要了解父亲的确切死亡原因,我们不能即刻处理父亲的后事,专门请了司法部鉴定中心对父亲的死因做进一步的调查。根据司法部鉴定中心迄今提供的结果,结合我和二弟对父亲遗物的仔细清理情况,可以初步判定,父亲死于严重的心肌梗塞。

我父亲于1941年9月26日生于上海市黄浦区,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五。1959年考入山东大学历史系,师从蒋捷夫教授。1960年赴新疆支边,并根据组织上的安排,先后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十师师部所在地北屯、一八三团二连、七连、四连、福海一农场从事行政工作。1979年,我敬爱的母亲去世后,父亲改行从事教育工作,先后在新疆哈巴河县、河南义马矿务局从教,长期担任高中毕业班的英语教学,并由于出色的教学工作被评为中教高级职称。1995年由于喉癌,我父亲做了喉部切除手术,从而被病魔剥夺了说话的权利,不得不从心爱的教育工作岗位上退下来。叶落归根,2002年,我父亲回到上海,直至去世。

父亲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他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1959年进入大学,父亲本应从此展开美好的生活。我曾经走访过他的恩师蒋捷夫教授和他生前的好友周祚绍教授,他们对父亲在学校期间的表现评价非常高。但恰逢三年自然灾害和家庭原因,父亲远走新疆,从此在社会、环境和个性的交织作用下,一生颠沛流离。1966年7月,父亲与母亲组建了家庭,不久文化大革命就爆发了。67年10月,母亲刚刚生下我,父亲就被造反派抓进牛棚,受进折磨,回到家的时候,家被烧了。一时激愤之下,父亲抱着我,然后在自己额头上砍了三刀……想来他当时一定内心非常痛苦和无奈。童年的我,基本上是看着对父亲的批斗会和大字报长大的。1973年的夏天,父亲在从一八三团团部回来的路上遭人暗算,被人抬回来时已成血人,脊椎骨在十字镐的重击下断裂,从而造成终生的残废。雪上加霜的是,我母亲在生下海虹后身体状况开始不佳,1974年起大部份的时间是在医院度过的,这使得本来就艰难的生活更加不堪。最困难的时候,我们家甚至连盐都买不起,更不用说粮食了,基本上靠我和海鹰挖野菜、拾破烂挨过了那段时光。在新疆的寒冬里,由于没有煤,三兄弟的手脚都被冻坏。1979年,母亲由于严重的肺穿孔病逝,这对父亲的打击非常大,他不得不独自抚养三个未成年的儿子,而其中最小的只有5岁!这也是他性格发生重大变化的转折点。性格本来清高,加上后期生活上的窘迫,他与领导和同事之间的关系常常非常紧张,致使他常常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心情一直非常苦闷而又无人可以倾诉。这也直接或间接地导致1995年他喉癌的发生。能回到上海,他一度非常快乐,但又旋即陷入了家庭纠纷,这是老人家晚年的又一次重大打击。在整理父亲的部份信件时,他很多次提到生活非常拮据,为了节省路费,甚至不敢去市区看病;每一笔生活支出都工工整整地记录下来,早餐基本上控制在5毛到1块之间。每每想到这些,我都感到心痛如绞,是我们这些做儿子太不争气了!

父亲的一生是奋斗的一生。王震将军主持新疆工作的时候,政治相对比较开明,我父亲此时做了一些影响较大的贡献,他发明了圆轨式土地丈量方法,大大提高了劳动效率;他还在新疆推广了草木灰施肥的方法;他会木工、泥瓦工、制版印刷,甚至还会做鞋子;他精通音律,擅长书法,多才多艺。只是那个时代和他本人悲剧性的性格使得他的才华没有得到充分发挥。他性格刚强,在1973年的夏天遭袭后,完全凭着惊人的意志活了过来,刚刚能站立起来,他就撑住我的头挑水、砍材,支撑家里的生活。1984年,父亲带着两个弟弟返城,但当时的上海市政府不愿意接收我们父子,在几近绝望的情况下,他准备返回新疆,但路过河南故地时,他恢复了勇气,沿途中的每一座城市,他都停下来,恳求学校给他免费试讲的机会,期间遭到了无数的拒绝。他的事迹和学问最后感动了河南省煤炭厅的领导,将他安排在义马矿务局高中教学。随后,他出色的教学赢得广大师生的尊敬。我父亲上英语课从来都不用带任何教材的,因为全部高中英语的教材甚至包括练习都熟记于他的脑中,然后信手拈来,他可以凭记忆告诉学生任何一个单词在哪本书的哪一页。他年年带高三毕业班,并在义马的高考史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奇迹。1995年,由于声带被切除,医生断定如果不依赖发声器父亲是无法再说话的,但他又一次凭着意志,让喉咙发出了声音,起码家人间可以进行基本的口头交流。我几次请他来深圳生活,他都拒绝了,怕给我繁忙的生活和工作带来麻烦。父亲最后走得非常凄凉,我这个不肖子将背负一生的痛,但他用一生完整地刻画了一个硬汉的形象。

父亲的一生是坦荡做人的一生。他常常教导我们要思考,“来到社会带什么,离开社会留什么”。他虽然身上存在一些常人都有的缺点,但工作认真、品德端正、一身正气;他对朋友真诚相待,尽管不断受到象张纪昌之流的诋毁和背叛,他始终竭尽所能帮助他人排忧解难;他对学生倾注了无私的关爱,在家中并不宽裕的情况下,一直接济穷苦人家的孩子;对家人,他可能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但纵观他的一生,你会发现其实他一点也不缺少对妻儿的关爱。母亲患病后,因为家中没钱,其实物质上的照顾特别缺乏,但只要母亲身体许可,父亲会推上单车,然后把母亲轻轻抱起、轻轻放在自行车大梁上,然后穿行在高高的白杨林间,母亲瘦弱的身躯就那样靠在父亲胸前,这样的情况我终生难忘。1972年的一天,吴修坚叔叔带我去看坐牛棚的父亲,父亲见我非常高兴,并端出一小茶缸的食物让我吃,可是我手一抖,全部的食物都打翻在地,父亲见后难过地摇摇头,但没有说什么。后来吴叔叔告诉我,那是父亲一天的口粮,那一天父亲饿着肚子干了一天的重活。有一年的中秋节,父亲看着几个孩子可怜,找了些铁丝,想给我们做几个灯笼,但做着、做着就晕了过去,其实真正需要关心的是他自己啊,他一直是太累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错误已经无法挽回,父亲永远地离我们而去。我今天在这里说得这些话,既是表达对父亲一生的追忆,也想告诉我的同龄人和我们的下一代:无论父母是否有错,他们对我们的养育之恩是无法报答的,我们只有克尽孝道,而且不要在太晚的时候。

亲情折,泉台别,悠幽界,匆匆来去谁能解!

轻暮色,云遮月,昔层叠,长叹残月古来缺;

梨花雪,轻抚面,堪引蝶,热泪咽歌奈若何;

问天阙,越无绝,长思诺,千般叹息伤离别。

永别了,亲爱的父亲,愿您的灵魂在天国安息!

永别了,亲爱的父亲,愿您的灵魂保佑所有热爱生活,努力追求的人们幸福,安康!

亲爱的父亲一路走好!

怀念文章10:怀念梦溪园

文/哥萨克骑兵

几个同学小聚,话题不免说起母校,尽管母校名不见经传,普通的不能入流。但母校和一些面孔或清晰、或模糊的老师,还是不断提及。

因毗邻宋代沈括故居“梦溪园”的缘故,母校镇江师专的教学楼名之“梦溪楼”,师专不大的校园也常常被人称为“梦溪园”。

就学师专时,梦溪园里有几位个性鲜明的先生曾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教魏晋文学的是丁福林先生。称之为先生,其实当时并不比我们大多少,南京师大研究生毕业不久。矮壮,微胖,黝黑,是常见的村夫憨厚的形象,他说这是在乡下学大寨留下的印记。他的神情整天像笑弥勒一般,恨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上他的课也就没有拘束,或听他娓娓而谈,或是我们激烈争论,真所谓如坐春风,其乐融融。那氛围倒是有点像书上描述的魏晋文人的生活。

课堂关系的融洽,延伸到课外,有时就近乎随便了。当时大学老师的住房条件大抵都很一般,丁先生的住处靠着一块球场,一楼一处狭小的单间。每当我们在晚饭后抱着篮球去球场时,总是从低矮的楼道口先探出一个圆脑袋,接着便是一声:“慢一点,我来也!”个儿矮,戴着眼镜,他便自觉地在三分线外游弋,很少到篮下。他两手女式投篮的三分绝活,让人不敢小觑。忘记了师道尊严的时候,我们便去“盖帽”,多是一盖一个准。但他仍是趣味很浓,常常和我们“纠缠”在球场上。如许充沛的精力,使他的研究成果也是颇为丰硕,常有论文刊出。

教唐宋文学的刘先生年近花甲,典型的广东人:矮小,黑瘦,操粤语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这仅是外观而言。其实他的生活早已北方化了,特爱玉米、胡萝卜一类的杂粮和蔬菜。记得我毕业来湾山后一次去看他,便是背了二十来斤胡萝卜,他那欢天喜地的样子真像一个孩童。

刘先生不善言谈,怕我们听不懂他的话,上课讲得少,抄得多,常常是两三黑板。几年后当我走上讲台的时候,才真切体会到抄满几黑板是怎样的累人!他常去食堂,用塑料绳编织的小网兜拎着饭盒,目不斜视,古怪而孤独,引人侧目,是当时校园内的一道风景。实际上他很和善,很愿意和别人相处,尤其是学生……无妻无子,孤身一人,有了苹果、桔子、花生等,他便带信请我们去。这些今天很普通的水果、零食,在当时都是奢侈品啊。他的住处是真正的斗室,里面除了一张床、桌和凳,便是四壁满书架的古籍,多是线装的。桌上满是书和稿纸。去了三五个学生,只能坐在床沿上,或站在书架边翻着看不懂的书。唯一的方凳,面朝下,腿向上,一床旧毛毯叠成方块放在四只脚上——我至今仍很奇怪他这种坐凳子的方式。我们去了,刘先生的脸上便始终荡漾着笑意,端出早削好的苹果或炒熟的花生。他不吃,偶尔谈几句为人或治学方面的话,有时只一言不发地看、笑,情绪始终很好。也许是年轻人的朝气感染了他。我们男生大大咧咧,高谈阔论,苹果、花生不一扫而空誓不罢休。女生则文静、秀气多了,很少吃,东翻一下,西抹一下,走时,原本凌乱的斗室竟变得整洁了一些。

梦溪园里,这样的先生数来还有几位。因为这些,梦溪园的草木、人物,如同一幅精美的水墨小品,始终镌刻在我的脑海里。遗憾的是,后来师专被别的学校兼并,我们成了没有母校的人了。偶尔一去,刘先生已经作古,丁先生据说也不如意,到苏北的一座高校任教去了。后来听说梦溪园将卖给房地产商,搞开发了,所以即便路过,也不会进去看看,免得徒增伤感,只看看原先校门口两棵宋代的银杏,它们依旧默默地站在车水马龙的正东路上,阅尽人间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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