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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文章1:终于明白你已变成回忆
半夜醒来,我竟然怎样都无法入睡,辗转反侧中我摸出枕边的手机,才凌晨四点。失眠了,我心里自语。幽暗的夜晚很静,我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甚至还能感觉到电视机顶盒中电容发出的微弱震动,原来,此时的神经是如此地敏锐。凌晨的暖气已不像昨晚那么暖和,脚露在外面有些凉,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我试图再梦周公,却发现已经很难。
还是闹钟的声音把我吵醒,我不知道多久才渐渐睡去,只觉得头脑昏沉,起床、穿衣、洗漱、买早点、上班,重复的生活早已适应,只是偶尔还会想念远方的一个人。你说我终于过上了想要的生活,有了双休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嘿嘿一笑,离开工地的日子我确实自由了许多,但是你却不知道我离开的真正原因,我把它藏在心里,因为我知道在决定离开的那一刻,说的再多也都变得毫无意义,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交集只剩下回忆。
我记得我们一起打球,你不小心摔倒擦破了手心却像个男孩一样忍住疼痛说没事,可是我却觉得那伤口伤在我的心里;我记得你胃口不好,吃不下食堂的饭菜,我买来水果和零食放在你的桌上,自己却偷偷地倒掉碗里的饭菜,因为看到你吃不下饭,我也变得毫无胃口;我记得我们去树林里捉知了,你充满了好奇像个天真的孩子,而我却希望时间过得慢些,能够多陪你一会;我记得离别前你带我在济南“看海”,我鼓起勇气拉你的手,你挣开,然后头转向一侧,说你忘不了他,我也转过头,眼里含着泪水…
你告诉我又发奖金了,还有我的份,我说你留着买零食吧,你却给我打了过来,我则给你寄了你喜欢的多啦A梦;你打电话来问我的近况,我说一切安好,可是我心里却在说我很想你;辞职前我带的特产你没有吃到,我一直记在心上,于是给你寄了麻花和皮糖,只是害怕长久不联系,怕你忘了我。其实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成哥们儿或者朋友,仅此而已。
如今,我离开那里已经五月有余,本以为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忘的记忆却愈加频繁地出现在梦里,而醒来才知道,那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不复存在。
“终于明白你已变成回忆,没有言语能够说明当别人问起”,这首本来是描写失恋的歌曲,用在你身上,竟然也那么地恰如其分。
半夜的文章2:一个人的落寞
文/落凡
一个人经常在半夜睡不着,或许是因为内心有些许落魄和失望吧。今夜也是如此,我失眠了。
经常在夜晚的时候回忆以前的种种,和现在对未来的憧憬。我,出自一个小山村,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沟,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和和小镇的安静,那个地方有的只是穷人和黝黑的皮肤。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为家里做农活,没有喜欢的玩具和个人爱好,有的只是繁重的体力劳动。那时候家里很穷,在我和妹妹同时上初中的时候,家里的经济已经很拮据,光学费不说,平时在学校的日常支出就苦不堪言,所幸的是,那个时候的我很懂事,尽量少问父母要钱,最惨的时候,五毛钱的饭我也不知道吃过多少次,以至于现在的身体都变的很娇小,没有一点男人样,我自己归咎在那段时间营养没跟上。
2007年底,我的两年职校生活终于结束了,在实习了一个月后,我被老板辞退了,原因是老板有次看到我连个卡盘的扳手都搬不动,嫌我个太小吧,呵呵我是学车床的,他辞退我没话说,我们那行是需要一些力气的。
2008年初,我踏上了去往广东的火车,怀着一股子冲劲和满腔的豪情壮志去了那个我觉得能混出个样的地方,到了广州才知道,什么叫人多,晚上都跟白天一样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人,在东窜西问之后终于找到流花车站,那个时候真是精疲力尽,因为没有坐票,我是站着过来的,下车已经没力气了,如果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可能会倒下去。次日中午汽车到了惠州仲恺,来接我的是我们一个地方的老板,自己开了个做塑料外壳的小作坊。但我不认识他,这个工作是我的老师介绍的,现在想想,我可真是胆大,去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里竟然没有一丝害怕。
经过辗转,在2008年十月份的时候被老乡介绍到东莞一家首饰厂工作,当时觉得还蛮不错的,因为那里工资在当时来讲,还是蛮乐观,在两个月之后,我拿到了我人生之中的第一份“高工资",当时开心死了,请了全组人去吃砂锅粥,挺有面的。
时至今日,我还在做着自己的老本行,当年的豪情壮志和大干一番的劲已经所剩无几了,要拿出来称的话,可能加起来都没有二两吧。
现在,每晚都很难入睡,整夜对着电脑和手机发呆,对人生已经有些许失望,甚至怀疑活着到底有没有意思?脑袋总在夜晚变得非常活跃,或许是太精力充沛了。
一个人的世界也挺好,一个人的心情,一首喜欢的伤感歌曲,一个人的寂寞,只有身临其境,你才可以体会的到。
其实,人生是很平凡的,平凡的就像一杯白开水,也只有在平凡中才能体会出人生的真谛。
相信我们的未来都不是梦,期待。
半夜的文章3:半夜来客
文/杨祥君
我是怀着感伤的心情在写这段文字。
这是春节前的事儿了,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半夜来客的情形总是在我眼前晃悠,时常在心中默默自责。
那天晚上,我在厨房忙乎着煎炸烧炖,为过年做准备。夫人出差还得过两天回来,我得提前表现表现。
最后把排骨鸡炖蘑菇上了锅已经是半夜一点了,外面早已是夜深人静无声无息了。
当我从厨房往客厅走时,突然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只见开着的家门幽暗处有一个大约15公分长的小动物,正站在门槛上探头探脑地朝家里张望,看到我不由得回缩了一下,但并没有要逃走的意思。一下看不清是啥东西,我第一反应,耗子?家里曾有过耗子来访的历史,也不对啊,耗子要是这么大岂不是成了耗子精了!
看这家伙没走我开始慢慢靠近,它警惕地不时回缩一下,但还是没有走的意思。到了它跟前再慢慢蹲下来,仔细一看,哦,原来是一只小刺猬。顿时感到很惊奇,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又在这么高的楼上,怎么会有城区平时都罕见的刺猬光临呢!
你是从哪来的呢,是饿了,闻到炖肉的香味了吗?还是怕俺一人在家孤单,专门来给作个伴儿呢?此时我正感到有些孤寂,不速之客的到来让我很是兴奋。
我起身到厨房挑了一小块儿柔软些的鸡肉,轻手轻脚地放在刺猬的跟前,唯恐稍有不慎惊着这个小家伙。它那黑亮的圆圆的小眼睛滴流滴流的转动着,先是瞅了瞅眼前的这位像个人样儿的大动物,可能看看有没有恶意,然后又嗅了嗅食物,可能再验证有没有影响生命的毒素。就这样反复了两次,然后用那个又尖又长的嘴巴一口咬住了鸡肉。看起来还是饿了,可它在嘴里捣鼓了半天也吞不下,然后又吐了出来。呵呵,估计这小家伙在戈壁滩是吃虫子类的,初尝人间美食还有点儿欠功夫、不习惯呢!
我把鸡肉撕成一个个小碎块儿放在它跟前,这样它吃的轻松顺溜了。看着刺猬已经放松了警惕,在一块一块的惬意品嚼着,我便用手轻轻试探着触碰它背部那浅褐色的坚硬长刺,从来没有敢这样近距离的、肆意的和刺猬接触过,知道这小家伙身上的刺是防护的武器,有敌意时全身的长刺会如同利剑炸起。让入侵者无从下口,让那些想友好接触他的人也感到畏惧。像这样充满信任没有敌意的亲近接触,感到是一种欣慰和享受。
一会儿小刺猬把肉吃完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那双黑亮的圆圆的小眼睛又在滴流滴流地瞅着我,好像是说,俺还没吃够呢,再来一块儿行吗?我就又给它拿了一小块撕碎放在它跟前,又用罐头瓶盖盛了些水放在了旁边。
这时锅里的肉也该炖好了,我就离开小刺猬到厨房起锅,再把炖好的肉分配到一个个保鲜盒里。
当我再次过来看看吃得怎么样了,小刺猬已经没有了踪影。看了看食物和水都没有了,在楼道找了找也没有找到。小刺猬的突然离去,竟然然让我有些失落感,不由地自语道:这小家伙儿真不够意思,吃饱喝足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我一边在厨房开始收拾锅碗瓢勺,一边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在忙碌的过程中,隐约觉得哪里有什么动静,我停下来动静一会又没有了。一会儿又听到“刺刺拉拉”的声响,就像耗子在哪个角落翻腾的声音,好像就在厨房柜橱哪个部位,我估么着一定是那只刺猬进来了并没有走,心里感到有说不出是欣喜还是其它。翻箱倒柜地在各个地方找了几处,也没有找到。难道是听错了吗?我收拾完又听到了声响,而且确定了就在一个底厨里,里面放满了盆盆罐罐,我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果然在一摞子盆子后面看到了它。这也不能怨人家,开始门是开着的,是我把它关在了里面,小家伙儿看到我小眼睛透着惊慌和委屈。我想,家里这么多的房间,他哪都没去,只来到了我在忙碌着的厨房,说明它并不是进来捣乱的,而是来找我这个恩人和伙伴的。
我慢慢的把它捧出来放在地下,它小心翼翼地走动着,不断地东嗅嗅西嗅嗅,在熟悉着新的环境,我也不时地摸摸它的背刺,它已经完全没有了敌意,甚至还用柔软的小舌头舔舔我的手掌,很温顺很可爱的小精灵。
冷静下来,我在想,半夜来访也是一种缘分,怎么办,养着它?曾经也见过有人在笼中养刺猬。我也只能把它装在笼子里放到楼道的某个角落,定时给他喂点食物喂点水。不过,即便物业不干涉,一个本应在自然生息的动物让我给关了囹圄,对这小生灵是不是有些残酷。更重要的是,我们常常忙的不着家,哪天要是顾不上喂养,万一饿死在笼子里,岂不是成了罪人摆脱不了长久的内疚和自责!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决定要把它送出去。我拿出火腿切了些小碎块儿,又准备了点水,最后一次给它喂食。看着它在惬意地吃喝,我轻轻地说,多吃点吧,到外面还不知道你下一顿有没有吃喝……说着说着我心里不禁涌上来一阵忧伤。
就这样我把它送在了小区外面的绿化带。滴水成冰的隆冬时节,只有枯树败叶,没有一丝绿意。我把它轻轻放在地下,说,走吧,走进你原有的生活吧!
黑暗中我看不到它的眼神,更揣摩不到它的思想,不知寒冷中它会怎样生存,也不知我的行为对它是放生还是杀生。当时真有些于心不忍,但最后还是狠了狠心离开了小刺猬……
如今塞外的天气虽然还冷但已经有了点儿春意。那只曾经走进我生活的小刺猬,你在哪里?现在你生活的还好吗?
补白:还有一个让我懊悔的遗憾,当时自己竟然没有想到给小刺猬拍点留念的照片,哪怕只有一张也好啊!在这里也只好配用网络图片了,向原作者致谢!
半夜的文章4:活着,幸福的滋味
文/朱晓梅
半夜,眼皮一阵刺痛,我从睡梦中惊醒,发现眼皮渗着血,状似有一个小小的三角形的孔,怀疑有虫子作祟,四下寻找无果,复又睡下,心下惶然,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里就天马行空地乱转起来。
首先想的就是这眼皮裂口的事,是不是有什么妖魔作怪,如果说是大白天,还可以找人讨论,或者去医院探个究竟,可这大清早四点多钟,只有让想象的翅膀在夜空中翱翔。假如我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那我的那些书怎么办,还有我多年收藏的“火花”“邮票”,我的许多手稿信件……还有谁会疼爱它们呢?谁会了解它们中间的曲折故事呢?也许我所珍爱的一切,会被当成废品卖掉,有关我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想来,我不过是一粒尘土,凡是尘土以外的东西,都是身外之物。这样想来,名啊利啊什么的,就轻若云烟了,只有活着,才可以谈生命的意义。
是的,只有活着,才有意义。
就这样想起了《活着》,想起了那个经历了无数苦难的福贵。他因为赌钱败家气死了父亲,由少爷变成了租种原属于自己的土地的佃户,却由于各种原因,母亲死了,儿子死了,女儿死了,妻子死了,后来女婿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惨死,外孙也死于意外,最后,只剩下了福贵孑然一身。他买了一头要被宰杀的老水牛,也给它取名叫“福贵”,平静地生活着。换作其他人,也许颓废,或许早就去见阎王了。可是福贵没有,他没有什么高尚的理想,也没有什么未尽的事业,甚至连活着都显得步履蹒跚,可他依然坚强地活着。这就是中国人骨子里所拥有的传统美德:顽强、坚韧。余华谈写作的过程让他明白:“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记得有一次到童家,山上的金银花开得灿烂,“金花间银蕊,翠蔓自成簇”,香气四溢。有一位老婆婆,满头银发,弯着腰在山上摘金银花,她的手布满青筋,然而一掐一握的动作却游刃有余。太阳暖暖地照着,微风轻轻地拂着,颇有“暖风熏得游人醉”的滋味。我跟老婆婆拉起了家常。老婆婆说,她一出生就在这大山里生活,成长在这里,成家也在这里,从来都没离开过这座大山。“你从没有进过城?”“没有。我就一直生活在这里。”我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居然还有人从来没有进过大竹城,更别说更远的重庆、成都等大城市了。“这大山里,冷冷清清的,你不觉得难受吗?”我本来想说“可怜”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变成了“难受”。老婆婆看了看我,眯着眼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不难受,一点儿也不难受。你看,我出门有山,山上有树有果;进门有崽,崽们勤劳善良;赶场有邻居,大家有说有笑;生活有吃有喝,比起灾荒年的时候简直好到了天上。城里哪里好,听说楼房像牢房,对面的人都认不到,比不得我在这山上自在;城里好吃的东西再多,哪里有我的南瓜红苕巴实;衣服再多,也就穿一身。”我无言以对,老婆婆的话像一声惊雷,炸得我如梦初醒。我抬头久久地环视着这座山,说不上雄伟,但林深树蔚,沟壑纵横,风景怡人;我再看看老婆婆,满脸的皱纹,她顾自摘着花,动作轻便熟练。我汗颜了,我居然用自己狭隘的思想揣摩这个经历了八十载光阴的老人,我仅凭她没有进过城,就武断地认为她过得“难受”,我的认为在她看来,是多么贻笑大方,她脸上的皱纹该与她的智慧一样多吧。这个老人生活得惬意,那就是幸福吧!她的幸福来自于大山,来自于那朵朵盛开的金银花,来自于她的后人,来自于她的邻居。我的自作聪明她根本不知道,她生命的重大意义就是活着。
窗外曙光初现,拉开窗帘,浓浓的大雾,高楼在云山雾海中起起伏伏,若隐若现,心下一阵欣喜,我活着,能够看见这漫天大雾如白纱将世界装扮,是多么幸福的滋味。
半夜的文章5:江城子,半夜念夏
文/掉念,轻薄了浮生
江城子,半夜念夏
举一把明月,饮相思。
反弹琵琶,院落深处,枫叶夜夜歌舞!
乘一叶扁舟,泛游湖上,暮钓寒江,夕落前窗。
听远处孤灯难眠,谁家孩子啼哭扰静夜。
起身,拄杖,满目蹉跎,夜微凉,思绪何愁。
去夕今朝,翻数朝暮间,年华转眼,沦落岁月。
纵使泪不轻弹,伤心处,碑墓染尽鬓发。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怀着感触,读着那年夏天你教我的宋词。
试着刻画那份刻骨的相思!
漫步教室走廊,斑驳的墙面,细数着你的倔强。
海鸟和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我们的爱差异一直存在,回忆不回来,要怎么干净纯白,爱深埋珊瑚海。
耳边漂过来杰伦那熟悉的感伤旋律,似乎一切都被搁浅,无法掩埋,以为真的忘记的事,结果却没有如诗句里的那样就真的忘记了!
海鸟和鱼相爱了,他们最终走向了化石,见证了彼此的至死不渝。
而现实中的我们该怎样定义这个浮华年代中的感情,我们玩暧昧,却不敢恋爱,每个人都是一个刺猬,曾经我们为了感情,拔掉了身上的刺,现在满目苍茫。不是简单一句就能伤痕磊磊,也不是简单的一句就能原地满状态复活。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年幼的我们又在何处,枫叶染不透结局,篱笆外的古道,是否还能再牵你手!
半夜的文章6:夜深了,别忘了回家的路
文/幸福的目标
昨晚半夜,阿瑶问了我:小墨,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在快乐的时候很少会想起父母,却在伤心孤单的时候想的厉害。
你说,我们到底是应该陪在父母身边,还是在外努力工作呢?
这倒真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因为对于大部分的我们来说,好不容易从小乡镇跑到大城市读书上学,见了世面,志气很高,总想着去更繁华的都市打拼青春。
我们很想出人头地,很想衣锦还乡,也很想过上好日子。
所以,我们挣扎在烦闷的出租房,奔波在拥挤的地铁上,隐忍在忙碌的岗位。我们每天为着生计打拼,为着关系筹谋,为着感情烦恼。
我们再也拿不出更多的时间,闲暇时跟父母叨唠一句:爸妈,今天晚上吃了什么?
我都不知道自己今晚吃了什么。
辛羽前些天发微信给我:小墨,我打算明年回老家工作了。
我有些惊讶,问她:那你把培训工作给辞了?薪酬那么高,你可考虑清楚了?
她发来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是一段长长的语音。
她说:小墨,我知道这份工作薪水不错,可我觉得太累了。我每天要上10小时的课,现在喉咙已经半哑了。我在这里虽然很自由,可是你知道吗?
当我一个人躲在只有十几平米的小房间里,每天吃着难吃还死贵的外卖。我没有周末,轮休了别人都在上班,我也不知道去哪,只能躺在床上看综艺消磨时间。
生病难受的时候一个人去医院打点滴,被上司责骂只能在厕所嚎啕大哭。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过节,一个人逛街。
我就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在图什么?
说实话,我没什么宏图大志,也没什么理想追求,我就想回家。
我想下班的时候能吃上一顿热腾腾的家常菜,难过的时候能跟我妈唠唠嗑,闲暇时也能陪着我妈去村子口看老爷子下棋,看大妈们跳跳舞。
我还能带我妈去商场买衣服,她穿了大半辈子的旧衣服,我想给她张罗几样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而且我妈这些年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她孤身一个人在老家,晚上去厂里上夜班总是忘东西。有次没带钥匙和手电筒就出了门,一不小心就掉进了泥坑。
我放心不下她。
辛羽一句句语音发过来,听到最后一句,我原本还想劝说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几圈,咽了回去。
我说,你其实可以把***接过去的。
刚说出口的话,就开始嘲笑自己天真。于是忙改口:不过,阿姨可能会不适应,毕竟她在老家那边还能有份工作,还能随时去左邻右舍串串门。
辛羽笑了,我们聊起近况,聊起少不更事时做的种种傻事,还聊起谁和谁的八卦。聊到最后,辛羽说:
你一个人在外,也要照顾好自己。
我说好,还约定今年寒假回去要和她同床共枕,煮个火锅,喝点小酒,看部电影,聊到不醉不睡。
也突然发现,年少时我们一起在合欢树下许出的诺言,那些轻狂早已被时光磨平了棱角。我们越来越懂得折中,越来越学会温和。
我不知这是好是坏。
因为谁也不能让当初的自己指着现在的自己说,你的眼界呢,你的世面呢,你的傲气呢,你的…梦想呢?
叶灵昨天在群里说:我国庆要回去,你们几个在的话咱们约一局。
我说,约约约,你一年回来一趟不容易,此次不约,更待何时呀!
叶灵自从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重庆,她从小就是他爸一手拉扯大的,所以去年春节把他爸接到重庆过了年,也就没再回老家。每年国庆长假会回去看望奶奶,还有就是找我们几个老友叙叙旧。
我之前问过叶灵,你在外面想不想家?
叶灵说,想,可光想又能怎么办,我又没能力把我爸接过来,可也不想回老家工作。小墨,很多事,不能两全。
我知道。
所以,我一直想在离家近的城市找一份工作,既能相对较快照顾到父母,又能不违心困在小镇。可这依旧是一个很难的抉择,因为只要不是住在家里,回家的时间肯定是,少之又少。
以前我总是能在电视上听到一首《常回家看看》的歌,到如今还会哼几句: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给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然后那时我在家里哼唱,我妈就笑话我,你要把这歌词记进心里,别以后离家了就忘了。
印象很深的还有电视上的公益广告:一个老人过节做了一大桌的菜,等着儿子女儿几家人团圆,结果大家有事都没来。老人站在空荡荡的老宅,挂断的电话声“嘟嘟嘟”的响着,只能无奈叹气说,忙,忙,都忙…
嗯,我们从小忙到大,总是忙的忘了回家。
小时候,我们忙着出去和小伙伴玩游戏,天黑了才肯回家。
长大后,我们忙着学习,忙着聚会,忙着赶作业,总是喜欢把门挡住父母关心的步伐。
离家后,我们忙着谈恋爱,忙着社交,放假回家又忙着约朋友,忙着看电视,忙着玩电脑,于是父母把洗好的水果放在房间,欲言又止地关上了门。
上班了,我们更忙了,我们似乎也已经找不到时间回家,一年回去两三次也被旁人夸有孝心,父母有福气。
可是,见一次,少一次。
去年有一道“亲情计算题”很火,假如父母再活30年,假如自己平均每年回家3次,每次3天,总共9天,减去应酬、吃饭、睡觉等时间,真正能陪在父母身边的大概只有约45小时,30年总共才1350小时,差不多两个月。
可有些人,甚至一年回去不了9天。
其实,回到阿瑶提出的那个问题,我并不是说,我们不能离家去外面工作,也并不觉得常年陪在父母身边就一定是好事。
因为有时越是亲近的人,呆在一起久了越会矛盾重重,更何况父母和孩子之间隔了一代,很多想法和观念的差异很大。
我想说的是,你可以选择回到父母身边,就像辛羽,自己不会那么孤单,也能照顾父母,如果父母殷实,还能庇佑到你。
但你也会遇到很多的困惑和拘束,你甚至会觉得周遭的环境总是无形中让你不自由。
你也可以选择离家远行,一个人去大城市打拼,去追梦,去见更广阔的天地。
但你也要承受得起随着而来的压力和苦楚,更要时刻记得回家的路。
没有什么选择是万全的,也没有什么选择是不需要割舍的。
我们大多数时候选择的,无非是内心觉得价值相对较高的那个选项,所以需要百般衡量,才会百般苦恼。
这是人在这世上必经的磨难,但所有的选择都是不离其中,那就是忠于自己的内心。
所以,阿瑶,我并不能帮你做出任何一个选择,我只能给我自己做出选择。
但如果你也和我一样选择了后者,那么曾经如此有孝心的你一定也会常回家看看,中秋能够陪父母赏月吃饭,嗑瓜子聊天。那场景,想必就是每个父母心中的天伦之乐。
今天的夜深了,希望你明天记得回家的路。
半夜的文章7:秋菊出海
文/施介平
半夜突然起风!带哨儿的风声,树冠的摇曳声,大雨点的噼啪声,还有洗衣盆被风刮得满院子翻跟头的磕碰声,都向秋菊传递一个信息:大风起,浪滔天!
这无异于一枚引爆的炸弹,惊得她一个滚儿爬起来,打开对讲机联系在海上打鱼的丈夫:“3546……小陆,小陆……你进港了没有?进港了没有?你咋不说话……”她焦急的呼叫,而小陆那头却一点回音都没有,是没听见?还是驾船腾不出手回答……她猜测,想象,担心牵挂的复杂感情一齐涌上来,似一块无形的巨石压上心头……
她记得小时候,母亲曾出过一个谜语:“近看像张弓,远看在半空,不怕下大雨,就怕刮大风。你猜是什么?”她忽闪着两只黑亮的眼睛,猜了几样都不对,只好求母亲亮出谜底。母亲说,“是大海中的船。”她不解,“船怎么能近看像张弓,远看在半空呢?”当教师的母亲解释说,“近看它两头翘,不是像一张平放的弓吗?远看在半空,天水相连,海天一色,船行在远处,不是像行在半空一样吗?”
那时的她只有七岁,生在内陆深处,压根就没见过大海和船,只是凭借母亲的描述和想象,把大海和船的影子深深地装进幼小的心灵里。不曾想长大后,结婚嫁郎,三转两拐,竟到海边当起了打鱼人的老婆,天天看到谜语中的风景,也天天提心吊胆地生活在谜语的述说中:不怕下大雨,就怕刮大风,这话真不假,身为渔妻的她,现在,又在体会这句话的真谛。
“呼——呼——呼……”“哗啦……哗啦……”“嘭啪……嘭啪……”风,越刮越大,海上浪涛的喧嚣声低沉而又磅礴地传进了屋里,使她的心越揪越紧……
还是昨天下午的时候,小陆听完天气预报,背起干粮袋,“进海去。”她问,“没风?”“没有,光说蜗旋气流活跃,让注意防范,谁知道什么时候刮?谁知道在哪儿刮?别耽误进海。”就这样说着走了。这鬼天气太不正常了,报不出来的风它却刮得如此蝎虎,专给船家搞突然袭击……她埋怨、责骂,拾起对话筒继续呼叫:“小陆小陆……”
难怪她焦灼不安,难怪她忧心忡忡,原来小陆是一个半路出家,驾船和抗风浪经验都还不足的生手。
三年前,她和小陆技校毕业双双被分到盐厂工作,她干质检员,工作轻松,干净,没人不羡慕。而小陆却不理想,在第一线管理盐池,开盐车,整天泥里水里……苦干了三年,工作环境没改变,工资没增加,小陆就坚决不干了。几经动员,她也辞掉了称心的工作,随小陆回到了他靠海的老家。小陆先是给别人打了半年工,学会了驾船使网,今年借钱自己买了一条九米长的挂机船,九米长的船在大海中像什么?像一片柳叶,上可撮上浪尖,下可压进谷底,经不起风,抗不住浪。他为了减少开支,没雇人,自己顾了这头儿难顾那头儿,能不让她担心牵挂吗?
她在屋里再也待不下去了,打开门冲进黑暗,被风刮得一趔趄,长长的秀发也刮得蓬乱,遮住了长睫毛的眼睛,她拢到脑后用皮筋扎住,躬身猫腰向码头跑。
也许是小时候鬼故事听多了,平时她胆子特别小,黑天不敢上街,今个这是怎么了?把害怕给忘了?黑暗屏幕般地遮挡着视线,她一脚深,一脚浅,扑通摔倒,“我的娘!”爬起来一瘸一拐又跑——她要去打听进港的船工,看没看见俺家小陆。码头上机器喧闹,人声嘈杂,人心惶惶,传递着一个惊人的噩耗:至少有四家船被风浪卷翻!已有几位家属在码头上哭嚎起来:“我的天——……”“亲——爹——……”凄婉而揪心。秋菊强压惊慌和泪水想找个熟人打听打听,怎奈刚收港的船都急着卸货,保温箱,塑料箱卸满一地,没处下脚;船工们忙忙碌碌,急急匆匆,每个人都雨衣雨裤雨帽的只露眼睛,通身水淋淋,像刚从水里冒出来。她找了几圈没找见一个熟人,问了几位面生者都摇头甩手,连句话都没讨出来。
她又奔向高坝。这时的夜色已经退尽,白亮使者降临人间。高坝上看港内一目了然。可,卸货的,下锚的,还有刚跑进来的都是些大体形船,没有她家那样的小挂机。她又转向坝外,强劲的北风吹得几乎挪不动步,只好眯眼、低头、躬身往前拱到坝的外沿,“咣!”地一个大浪砸上来,飞溅的浪花像从天而降,劈头盖脸浇了她个通身湿,她撸了几把苦咸的海水向后退了退,面向风,面向浩瀚的大海眯眼搜寻,浪涛中看见一条翻倒的木壳船从远处被风浪三下五下撮上了堤坝,狂暴的巨浪只几下便把它砸得支离破碎,又随流而去……再极目向远处睃寻,一条大钢壳船时出时没,出时,高得像一座摇晃的小山,没时又不露头儿……哪有她家小陆驾驶的那样的小船呢?即便是有……她不敢往下想了,两条腿像抽去了筋,撤去了骨,软得支撑不起百十斤的躯体,瘫坐到坝上,一边哭,一边喊,任凭浪花喷溅。
“怎么了你?咋在这里?”有人拍她肩膀。声音使她一震!急转身!见小陆背着干粮袋,一脸不解地站在身后。她先是瞪着惊愕的大眼瞅他,当确定不是梦,不是鬼,是一个活生生的小陆时,爬起来一头向小陆撞去,小陆被撞得一趔趄,“你怎么了?”又一头,小陆又一趔趄,“你咋了?痴了?”第三头还要撞,小陆躲了,她又坐到地上哭,不过,这回可是高兴得哭。
小陆眨巴着眼睛终于悟出了她哭得原因,内疚地走到她跟前,“对不起,老婆,我,我昨天晚上……”
小陆昨晚拖到第二网的时候,北方天际电闪雷鸣,乌云翻滚,并很快涌将过来,隐约听到了海啸声“哗——”,虽是低沉遥远,但,浑厚强势。翘脚看远方,不好!一片白色的开花浪正以排山之势推过来。他虽然使船不久,但,渔家子弟从小耳濡目染了很多海上知识,这叫风暴,大船要迎风下锚,小船要抓紧收港,刻不容缓!时间就是生命!于是他找出刀,“啪啪”剁断了正在拉拖的网绳,弃网而逃。等他赶进港湾,风亦到,浪作涌。他实在是太疲累了,想好好睡一觉,怕对讲机吵闹,关了,一觉睡到天大亮。
秋菊被小陆的考虑不周吓破了胆。回家动员小陆,“咱不打鱼了,回去当工人,那虽挣得少,可安全,不用提心吊胆。”
“我不愿回去!我愿意打鱼。”“打鱼有什么好处?整夜整宿地不能睡觉!”
“我不困,真的,我到了海上一点都不困,可有精神了!我还愿意玩船,咱以后也买条大钢壳!”他兴趣盈然,兴致勃勃。秋菊的工作做不下去了,她看透了,小陆家祖祖辈辈都是打鱼人,打鱼人的基因在他身上太多了,他有这方面的天资,天生是块打鱼的料。
秋菊默然了。默然了一天。第二天风停了。下午,小陆又背起干粮袋要进海。
“我也去。”小陆回头,见秋菊换上了上班时的工作服,围上了头巾(红色)“你去干什么?”“跟你打鱼。”
“笑话儿!你还能打鱼?拉倒吧,老实儿在家待着吧,别去给我添乱了。”小陆说完就走。
秋菊在后面跟着。
“你真的要去?!”小陆回转身。
“真去,和你作伴,在家光挂念你!”小陆见她认真、严肃、执着的样子,皱起了眉头,想:让她去经经也好,到时候自己就打退堂鼓了。两人没声没响地走到码头上,解缆,上船,摇车,“嘭嘭嘭……”
风后的大海失去了蔚蓝的颜色,换之而来的是灰黄和浑浊。船出了港湾便一头一猛子地颠跑起来,不断有浪花漫过船头喷溅到后面,真是风停浪不停,余浪仍前推后涌。
秋菊坐在大桅后,两手紧紧抓着舱檐。小陆心里话:现在开始翻腾了吧?一会儿该喂海猫子(海鸥)了。他一边掌舵,一边观察着秋菊的变化,如果张口吐,他就有理由送她回去,可是,船快到扇贝地边了,马上要下网了也没见她吐,只好放下舵杆下网:先扔下网兜,拖直了又扔板子、拉绳……
舵没人掌控了,船就向扇贝地歪去。秋菊见了,从前面爬过来把舵杆扳正了,船头立马调过来,按原来的方向跑,这使下网的小陆很惊喜:“你还能看出门道儿帮忙!”
第一次掌舵便尝出甜头儿的秋菊心里也乐滋滋的,问小陆,“以前有首歌叫大海航行靠舵手,说的就是这个舵手吧?”“大概是。”
“什么大概是?一定是!”
“你还有心情聊天?不晕船?”“什么叫晕船?”
“就是恶心,想吐,你现在没这感觉?”秋菊摇头。
小陆笑了:“老婆,你也是块打鱼的料,往后咱俩谁也别嫌谁了。”
秋菊却没笑,他对小陆的评价也高兴也不高兴,高兴的是自己不晕船,不高兴的是自己不愿长期做这块料,也不愿小陆长期做这块料,她今天下海跟她辞掉质检员一样,是出于情感上的无奈,因此对小陆的评价她闷闷地掌着舵杆一言不发。小陆下完网,比齐了缆绳拴好,接过舵杆,提了船速,“啪啪啪啪啪啪……”十二马力的机器,不愧是十二匹马的力气,船便煞下屁股,匍下身子,沿着扇贝地边奋力地拖拉起来。太阳放射完最后一抹余晖,胭饼便被黛青色的大海吞食进去。墨色愈染愈浓。船犁开的波浪愈来愈清晰地闪灼着晶莹的亮光,一条蓝色的光带随着船的前进而一分两开。秋菊不明白,问小陆:“那亮的是些什么?”
“火串子。”“什么叫火串子?”
“我也不知道。”“你也是个二百五。”“五百也不一定全知。”……俩人说着话儿,不知不觉拖了两个多钟头,小陆想起网看看,因为昨天风大浪急,海底大动荡,扇贝地下面的“底货”有可能被荡出不少,时间长,拉多了会被挤压死,于是,他减了车速,摘了闸,将网绳合并到一块儿挂到稳车上往上绞,渐近渐近,收上板撑,网兜里果然有不少东西,四五百斤重,拔不上来,他只好把网兜用绳扎紧,扳过吊杆,挂上稳车吊上来,解开兜底扣,“哗——”倒出一大堆,好家伙,梭子蟹,火燎蟹,爬虾,八腿鱼,把子鱼,海螺,吃钩鱼……在灯光下都活抓抓蹦跳乱跑。小陆忙拿出手套、皮筋,让秋菊先把张钳舞剪的梭子蟹绑上,防它伤人伤鱼,再……他紧着整理好了网具,按顺序扔下去,“啪啪啪啪啪……”船又继续拖拉起来。
秋菊按照小陆的吩咐,把梭子蟹、火燎蟹、爬虾、八腿鱼分别装笼养到水柜里,送上氧,把鱼也分类捡完。小陆接着又起第二网……第三网……小陆一边掌舵一边想:多亏她来了,要不,我得停车下锚,捡完货才能再拖。
秋菊一边捡货一边想:怪不得小陆说一宿不睡觉不困,面对这活抓抓的蟹虾鱼,怎能困?
她心里油然升起了打鱼的乐趣。俩人在忙碌中不知不觉东方出现了鱼肚白,渐亮,亮,并有橘红色的彩霞飞起来。
第一天……,第二天……,第一月……,第二月……以后的万顷碧波中天天游移着一点红,似灯,如火,更像一朵红玫瑰,给大海增添了新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