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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散文1:老屋,我的乡愁
文/王梦
今年春节,回到老家,也去见了老屋。离开老屋后,我一直对它梦魂牵绕,抹不去对它的记忆。
家乡的老屋,伴随我度过了童年、少年至成年。如今,每次回老家,我都会去老屋走走,回忆它曾经的岁月。老屋似乎已完成了它存在的使命,数十间房屋已经被推倒平整,种下了蔬菜、栽上了李树,仅留下了一间破旧的房间在风雨中飘摇。
我的家乡在海拔800米左右的宣汉县庙安乡,老屋在海拔最高的蒋家山下。我的祖先明末清初从陕西省西乡县迁徙而来,历经数代人勤耕苦作,建造了有内外石坝的三合院,大小房间有100余间。内外石坝之间用坚硬的条石修成高2米多、厚0.4米的两堵墙,中间是朝门,是进出大院的必由之路。朝门上面是木架盖,盖子上有瓦。
据说清朝时期,祖上出了一名武将,保家卫国有功,被清朝政府授令嘉奖,朝门上还挂有清政府授令的木匾(具体内容不详)。外石坝两侧修建有带斗的石头做成的桅杆(高4米多、直径1米左右),朝门和桅杆在“文革”中被损坏,只剩下地基和石基。外石坝两侧各修有一个小堰塘,堰塘中间是一条两米宽的石板人行路,通向院子外面是一条宽1.5米、坡长250米的百余步石梯人行路。据说双马可并行,由此命名排马梯,因此成为当地的地名。
以前的老屋里,可见炊烟袅袅,可闻鸡犬之声。老屋里居住的都是王姓祖先的后代,没有一个外姓。老屋里的人勤劳朴实。大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孩们无忧无虑、欢快成长。小时候,清早经常听到公鸡喔喔打鸣,闻到灶屋飘出的菜香。有时候还可以听到东家大声喊娃儿起床,西家吼着到坡上干活。
到了晚上,各家各户忙着做晚饭、煮猪食、备牛草。小孩子会三五个约起到大石坝,玩藏猫猫、抓石子、斗鸡、踢毽、滚铁环等游戏。孩子的欢呼声充满整个老屋,直到每家父母喊回家吃饭,才恋恋不舍相约明晚又来。
繁星满天的夏夜,院坝里更闹热。家家户户早早吃过晚饭,小孩们拿出凳子和凉席在大石坝中搭床,还把白天割回来已经晾晒了的艾蒿成堆点燃驱赶蚊虫。仰躺在凉席上,望着星空,听着大人们摆谈农事。“手指月亮会被割耳朵”那些忽悠小孩的话,就是那个时候大人们给小孩留下的谜团。夜深了,凉风习习,睡意绵绵,小孩子睡得香,即使是父母喊醒回屋里睡觉,也会懒床不起。有的嫌屋里热,会盖上薄被在院坝里睡到天亮,但第二天人会软绵绵的。大人们说这是扯了露气,其实应该是身体受了凉。
老屋里最闹热的莫过于有人办红白喜事。在大石坝一字排开摆两到三列桌子,看着桌上热气腾腾、飘着香气的肉嘎嘎,小孩们会绕桌子周围转悠,等待大人们喊开席。每次办席,东道主差不多前后三天都用好酒好菜招待。小孩们最喜欢这事,因为好几天可以不在家里做事,还吃现成的,一放学都会小跑回家,奔赴餐桌。有的办喜事,晚上还请乡上来放电影,小孩们那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吃了饭就会端上凳子守住好位置等待电影开场。小孩们最害怕的是办白事,这个时候就会收敛许多,连吃饭都害怕,整个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恐怖。
老屋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慢慢消逝。小孩们一天天长大,成家立业是自然规律。老屋房间数是定数,长大的孩子成家住房就发生了变数。
随着改革开放,老屋的人们日子变好了,钱袋子鼓起来了。受新农村建设、易地扶贫搬迁政策的惠及,大家纷纷迁出老屋,在老屋外的村道两旁建房。那些在老屋里长大的孩子们因求学、参工、务工走出了老屋,留下来的是年老的父辈们了。老屋里住的人少了,房子也失修了,今年这家老房子垮塌,明年那家老房子倒掉,剩下的越来越少,直至今日只有一间老房子还在原地守望,留下空荡荡的大小石坝和残壁剩瓦。至此,老屋的故事逐渐远去,甚至被后人淡忘。
老屋散文2:院子
文/陶承良
我想念故乡老屋的院子。
我童年时的多少自由、快乐珍藏在父母亲老屋院子里的角角落落。以前,在乡下,绝大多数农户家都有院子,院子连接着前屋和后屋,一般都很方正。
故乡的院子呈长方形,记得那时每天早晚我们都要清扫院子,院子始终保持着整洁的状态。特别是在夏天,我家院子成了乐园。我们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吃早饭,大树遮挡住了一大早就热烘烘的骄阳,我们享受到了院子的宽阔带给我们的舒畅;吃晚饭的时候,我们有时早早把饭桌摆在院子里,听着收音机播送的节目,等待着吃完饭时刻的到来,心中的甜蜜冉冉升起。而在秋冬季节,院子简直就是我们的开心去处,小伙伴们聚在一起踢毽子挤油渣打纸炮,或斗鸡走小球。确实,那时,每一位小朋友家的院子成了我们的开心乐园。
现在,许多大大小小的单位都有院子,一个单位无论大小,都用砖墙或栏杆围定起来。院子的作用是圈围起一定的区域,在这个一定的范围内,院子里的人在院子里活动,有从事生产、娱乐的自由,有发展自我的自由。院子里的单位是学校,那里面的教师和学生就在那儿好好教书,或者好好读书,显露才华,成长自己。院子里的单位是公司,那企业的员工就在那儿努力工作,或是生产出优质的产品,或是管理好公司的运营,努力实现自己人生价值。
即使我们乘坐的是公交车,在干净的车厢内,只有遵守乘车规则,才可以享受到趁车的愉快。
人人希望拥有一个心怡的院子,那里充满了自由、快乐,那里能够帮助人们放飞生命的美好梦想。
其实,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拥有一个没有围墙的无比广阔的院子,那里小路清秀,绿草婀娜,花朵芳菲,清新美好,温馨自由。等我们长大了,可以沿着清清的小河散步,欣赏鸟语花香;也可以趁着青春高傲的飞翔,眺望蓝天的高远,赞美大地的广袤;当我们老了,可以一边品茗,一边静观晨曦温柔地升起,也可以一边赏花,一边赞美西山热烈的鲜红的晚霞。
当然,我们必须遵守一条最基本的人生规则,那就是我们必须走正路。这样,当我们老了,我们的微笑依然和童年的微笑一样灿烂,我们也依然拥有着和童年时代一样大的没有围墙的无比广阔的那个院子。
站在父母老屋的院子里,抬头望远,能看到群鸟奋飞,云朵悠然在辽阔的蓝天的怀抱里。
老屋散文3:老屋门前那条路
文/九满
老屋门前有条小路,小得像一条蚯蚓,一条刚从地里蹿出来,活蹦乱跳,纤细而散发着土壤亮色的那种蚯蚓。它弯弯曲曲,田埂一样的质地,它是祖祖辈辈的脚印汇成的一条小路。
小路的西边,一排高大的喜树,挺直着腰身,为小路站岗,间或夹杂几棵果树,结满了红的绿的圆果子;小路两旁绿草如茵,草丛中散落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招引蝴蝶在野花上翩翩起舞。
小路的东边有棵高大的酸枣树,一到夏季,哪怕是最热的天气,酸枣树上都会有许多长“鸣”不断的蝉儿,十几只甚至更多的蝉儿同步鸣叫,有时,我们会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上前去,往往我们还没看出个子午卯酉来,“扑啦啦”一阵响,一群蝉儿向远方飞去,留给我们的是蝉儿排泄的废物,淋到我们的头上、脸上,合上满身的汗水,让人凉飕飕的,我们起先是猛然一惊,转而互相嘲笑,甚至埋怨,为什么我们没有捕到蝉儿呢?
从我记事的时候起,酸枣树就像一把巨伞,为我的童年遮风挡雨,但我最感兴趣的还是树上那诱人的果实。站在树下就能看到树上密密麻麻的酸枣,一个个黄灿灿亮晶晶的,这些李子般大小的酸枣,或高或低的垂挂在树枝上,把酸枣树装扮得艳丽多姿!我经常仰着脖子,两眼睁得大大地,看得口水直流。特别是中午,饥肠辘辘的我那把热情之火,在瞬间就熊熊燃烧起来,让我哧溜哧溜几下就爬了上去,肚皮让树皮搓得通红,甚至疼得呲牙咧嘴也不在意,坐在树杈上摘酸枣吃。几年下来,炼就了我高超的上树本领,让我偏向于树栖动物。
清晨,太阳像一个圆圆的大红灯笼悬挂在硕大的蓝色门框上,是那么的醒目,又是那么的别致。站在小路上,头顶的酸枣树、脚下的小花小草在朝阳的抚摸下,充满活力,微笑的脸上似乎还残留着调皮的泪珠。
傍晚,红日西沉,暑热稍褪,晚出的月亮爬上屋脊,我们就会习惯性地将洗好的竹床竹椅之类的纳凉器具搬出来,放在小路上,放在酸枣树下。在繁星满天的夜色中,人们在凉席上或坐或躺,随意地摇着芭蕉扇,驱赶边飞边嗡嗡叫着来凑热闹的蚊子,聊着轻松的话题,国家大事、村里新闻、还有各种马路消息,萤火虫在空中游弋,时明时暗。二哥高兴起来会哼上几句怀旧的歌谣,五哥也许会来几句“蔡鸣凤在大街思前想后,想起来家园事珠泪交流,悔不该在家中口角争斗……”之类的花鼓戏。母亲则摇着芭蕉扇给我们讲牛郎织女的故事,讲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传说……在那文化生活极其匮乏的年代,酸枣树和着那动听的故事不知陪伴我度过多少美好的夜晚,让我在“月光文化”的影响和熏陶下慢慢地成长。
那时候,我最喜欢的还是下雨天,僵硬的泥土一下子变得松软,小伙伴们披上塑料布,赤着脚从家里冲出来,汇聚到这条小路,有拿木棍的、有拿水瓢的、有拿铁锹的……在雨中,我们跑啊、追啊、笑啊。大人们坐在屋檐下,聊着自家的或别家的闲话,探讨今年的收成,偶尔有个婶婶放下手中的针线,向雨中早已变成“三花脸”的孩子大吼:“你个臭崽子,刚给你换过衣服哪!”我们在原地稍停片刻后,随即又在雨中荡漾开了。
下雨天,时常有路过小路的人跑到我家来躲雨,这时,母亲会急忙招呼客人坐下,递上毛巾,端上茶水,父亲也会舒张开眉头,简陋而有些暗黑的茅屋,顿时有了生气。看着这些人和我母亲父亲打招呼,然后说笑、聊天。听他们讲这讲那,我似懂非懂。有他们在,母亲和父亲的话也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我希望他们就一直这样待在我家,一直和我母亲父亲在一起聊,我希望屋外的雨一直下,下的更大一些。
渐渐的,我发现父亲居然和我一样,也喜欢看小路上的“风景”。有时他倚在门边,有时和我坐在一起。他抽着旱烟,身子动也不动。从烟的缭绕中,我看见父亲的眼睛总是向前眯起,好像在看很远的地方,又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他曾指着小路对我说:“这条路是通广州的。”在我的脚步还没有迈出一座村庄的年月,父亲的话像是门缝里投进来的一线阳光,让我知道,门外还有一个世界,更宽广博大,更玄妙神奇。从此,我开始专注地凝望这条小路,我想,有一天,我一定要沿着这条小路,阅过路边层层叠叠的风景,去县城,上长沙,到达广州。
后来,我上学了。每天,我走出家门,先沿着这条小路,再走上防洪堤,去堤上的小学读书。我开始有了老师,有了同学,有了课本,我从课本里慢慢地打开了外面的世界。
再后来,我考取了县城里的高中。那年高考后,我真的远远地离开了我的村庄,去长沙读大学。然后是在广州工作,像春燕衔泥般地的筑巢垒窝。我知道,我顺着那条小路已经走得很远了,我已经离开我的村庄很远很远了。
渐渐的,我读懂了父子情,读懂了母子泪,读懂了门前那条小路……
老屋散文4:小河流金又流火
文/陈戈
老屋的前面有一条小河,源于兑山,蜿蜒流淌于上沟、徐坪和几家独户三四里之后,纳入了另一条大河。在别人眼里,这三四里地的长度,充其量野溪一条,叫它小河有点虚浮,可我却从未这样想过。从大学毕业到开始工作十多年了,尽管和故乡的山山水水聚少离多,可这条河在我心里却早已切凿成岁月留痕,绵延流长于记忆的深处。
小时候家里穷,爸爸、妈妈基本上没有给我们兄妹几个买过玩具,即便是偶尔有吧,也是玩过几天后便不再搭理了。倒是那条小河,一年四季都在,成了陪伴我们兄妹和村里的娃娃们永远的玩伴,慰藉着我懵懵懂懂的童年。
春天到来时,隐隐绰绰的草色里,迎春花梗开始着上一层淡绿,像是在为报春进行事先的渲染。色彩虽然是淡了点,却正好投合春来时的那种节奏,娉娉婷婷地,如乘着微风,随一场小雨,就会全然将春天的姹紫嫣红抖落了出来,把不甚宽广的山沟装扮得异常美丽。
在这个时节,大地开始解冻了,父亲的农活也就开始了。父亲收工回来时偶尔会在小河边上折些柳枝给我和哥哥编个小凉帽,或者是给妹妹编一个缀着野花的花环。那时候对于父亲送给我们的小礼物,我们很是喜欢但却并不珍惜,戴不了多大一会就随手丢弃,可几十年过去了,冬去春来时,小河边杨柳新叶的叶片上,至今好像还映着父亲的面庞,绿汪汪地,清晰如鉴。
小河的夏天总是风风火火地,当山坡上的柿子树、核桃树、李子树、野山桃挂上青果,布谷鸟就开始了吟唱。从这个时间起,小河便也开始热闹起来,大人、孩子们喜欢到小河里去洗澡,河水不深,却也形成了一些大大小小并不很深的水潭。这些小水潭大抵是因为河水冲走了连山石上的土沙而形成,所以潭水清冽,鱼翔浅底的景致没什么稀罕,倒是骑“水马”的孩子往往会引起过路人的好奇。
“水马”其实就是孩子们嬉戏时的一种游戏,是在水中玩的。小时候孩子们戏水时把裤子脱掉浸湿,用马兰扎住两个裤腿,再倒扣在水面上,待里面的气体把裤子撑开就可以骑上去了。孩子们骑上“水马”扑腾不了几下子就沉了,远远比不上今天的游泳圈管用,只是这种童趣是游泳圈无法替代的。就像是初春时机,折一枝柳枝做一只留底,麦收前耗一只麦秆做一支麦笛儿吱吱呀呀信口吹起来,不成曲调的音符正好也融入了那的天籁之音,显得越发古朴而清新。
父亲从未给我做过柳笛,也不知道是他不会做还是不愿意做,在我的影像中,父亲很喜欢种树,我家院子里的桃树、梨树、核桃树、苹果树都是父亲栽种的。每年过了清明,父亲在房前屋后,小河边上又种树又插柳地就忙开了。父亲种在小河边的树多半没有成材,少数成了材的也归了生产队,但父亲从未抱怨过,在父亲看来,在烈烈炎日的盛夏,坐在河边阴凉的垂柳树下,捧一掬河水洗吧洗把脸或是在河里冲个凉就知足了,不必在乎归属于谁。父亲的这种心绪没人能看得很懂,正如小河得水缓缓悠悠地流着,走过春夏,流向秋冬,流向自己心的方向。
家乡的小河也就是在这种韵致中迎来了它的初秋。从初秋到霜降,小河两边的山坡和坡顶、沟底的庄稼便到了收获的季节,坡上核桃、柿子、板栗等果子也依次成熟了,哗哗流淌的河水和整个山沟都散发着果香收获的喜悦。那核桃、板栗的甘甜,柿子的舔腻可口和丰盈的秋是上苍赐给农家人最为富实的馈赠。印象之中家乡的秋景好像都出孕育于这条小河,那秋的色彩,秋的丰实,秋的天高云淡和瓜果飘香好像融入到了河水里,从山谷里流了出来,汩汩地流淌着,直抵人的心坎。
在深秋季节,坐在溢彩流香的溪水边,享受着美味的秋实,应该是极为惬意的一件事情。然而,除了我们孩子,大人们是很少这样做。在异彩流光秋收的季节,也许忙碌的农家人更愿意将喜悦埋进心里,在冬日里闲暇时细细地品味。这正如缓缓流淌的溪水,一年四季周而复始,看似呆板却依然在追逐着一个个梦。这梦虽然看不见,但和着叮叮淙淙的韵致,伴着甘甜如醴的香味,听得见也闻得到。
当山洼最深处的那颗老柿子树掉光了叶子的时候,小河也迎来的它的初冬。初冬里,除了沟底能过冬的麦子没精打采的透着绿色,草木枯黄,山峦光秃的景致似乎有点悲戚,然而那条小河总是会给山沟带来了一抹亮色。每年雨水季节一过,小河就迎来的她的枯水期,虽是失去了往日的丰盈,却叮叮咚咚地,开始了它一年之中最为优雅的演奏。青山作画,溪水为琴,再加上秃树枝头那点点寒鸦和不远处飘起的炊烟,袅袅依依地升腾着,消散着,将整个小山村轻轻地笼在静蔼和祥和之中,迎着雪花飞舞的隆冬和渐进的年味。
冬至过后,河水的脚步就更缓慢了,不再拥有那份雅致和浪漫,似乎和那些越冬的虫、兽一样睡去了。小溪偶尔也会断流,但无论完全与否,河面上照例结成厚厚的冰,斑斑驳驳地一直到了河面最为宽阔平坦的河床聚成一个天然的溜冰场,成为小孩子们玩耍嬉戏的乐园。记不得有多少次鼻青脸肿地回到家,然后默不作声地接受大人们的数落,心里却还在惦记着冬日下熠熠生光的冰河。
有时候,脸和手冻得通红时,也会盼望冬天早点过去,及至春天到来了,在春的短暂,夏的酷热难耐中又往往藏着对冬的期盼,就这样,一天天地生活在对未来的希冀里,一天天地长大。记得有一首歌里唱到,弯弯一条清水河/清水河呀波连波/穿过果树林,走下青山坡/三月李子开了花/九月里菠萝结了果/小河流香又流蜜/小河流金又流火。这首歌里的小河应该不是家乡的那条。家乡的小河没有那粼粼波光,也没有那波罗的甜蜜。
家乡的那条小河流溢着故乡特有的浓香,流溢着出门在外的游子对故乡的眷恋,流淌的也是金也是火啊!
老屋散文5:童年·小院·老屋
文/颜江凌
小时候,我和爷爷奶奶住在一个小四合院。我到今天都还记得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桂一槐。伴着我长大的除了它们就只剩下夏天的茶碗,冬天的烟煤了。对了,还有一只小黑猫。
她还没满一岁,也不知是听谁说的,猫的一岁等于人的八岁。要这么算来的话,她应该和当时的我一样大了。小猫走路永远都发不出一丝声响,以至于我时常怀疑她是不是又爬上厨房的柜子去偷我的饼干了。可爷爷却说那是温柔,一如昔日的风姿绰约奶奶;奶奶却说那叫儒雅,恰似当年意气风发的爷爷。虽然那时的我一直都无法理解那又胖又黑又懒又馋的小猫是怎么和爷爷奶奶扯上关系的。
等到赶上一个好天气,小猫一准会跳到树杈上去打扰我晒太阳,每当阳光穿过两棵老树的枝桠,争前恐后地挤上小猫的脸庞,就好像在跳一曲华尔兹——挽着手,搂着腰,轻轻转,慢慢摇。每当阳光旋转过自己的足迹,小猫也会尾随着变换属于她的位置。阳光、树影、小猫就好像钟表上的三根针,在周而复始的滴答声中,走遍春秋冬夏,踱过岁月沧桑。
如果下点小雨,出去玩是不现实了,小猫总会和我一起蜷缩在沙发里看电视,戏里的悲欢离合,戏外的唏嘘感慨,共同编织着我将来的回忆。小猫看懂了吗?我也不知道,不过从她的哈欠来看的话应该是没看懂吧,毕竟她那么笨。我常常会对她说:“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就好像所有大人对我说的那样。
要是碰巧下雪可就有意思多了。小雪没劲,非得是大雪,还得整夜的下。冬天,每一个睡意朦胧的清晨,迷瞪着双眼朝窗外一瞥,又赶紧缩回被窝,生怕热气跑了。起床靠勇气,洗脸靠毅力,好容易穿戴整齐,把本来就看不出瘦来的自己包裹的更加圆满。小猫倏地窜出门外,在雪地里滚一圈,站起来抖落身上的雪花。整整一天,带着我在外头那个疯啊。傍晚,当她踩着月光回到小院,在我身旁抱成一个球,炉火映衬着我俩。窗外,晚风拂过,树上的积雪如柳絮般纷纷落下,一夜鱼龙舞……
前些日子,我又回了趟小院,那是何等的萧索与凄凉?曾经的炉火早已不复温暖。
老屋散文6:老屋
文/九满
我家的老屋,是藕池河畔一座五间房的茅草房,土木结构,坐西朝东。厚重结实的木门,古朴典雅的窗户,木结构的雕刻及整体布局都在讲述着主人曾经的派头、排场、阔气。
门前是一个很大的菜园,几畦绿油油的菠菜、辣椒、茼蒿……就像鲁迅先生所描述的百草园一样,每到夏天,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在这里弹琴。
后来,随着兄长们相继成家立业,住上了新房。老屋也不停地被分拆,而且越来越小,越来越简陋,渐渐的失去了它的古典与大气。
四哥与五哥分家的时候,他们索性将老屋彻底的卸解。
再后来,四哥把老屋的废墟改造成了菜园,虽然四哥经营起他的菜园来乐此不疲,可我却不喜欢它。他哪里知道,没了老屋,我的灵魂只能浪迹天涯。
随着年龄的增大,我的这种老屋情结越来越强烈。
去年四月,我回老家拜谒父母。我默默地到老屋的废墟上呆了一会儿,那些遗留的砖头、石块、瓷片,似乎随便触碰一下,都会有一段鲜活的往事在瞬间复活,每走一步,仿佛都可弯腰拾起一段儿时的记忆……
老屋是父亲耗尽心血的杰作。小时候,常听父亲说起,他一个人在北风呼啸的严冬挥锹铲土,或头顶满天繁星赶运木材,直至赤日炎炎的酷暑才上梁园垛。像燕子衔泥般,几经周折,终于盖起了这个属于他自己的窝。那时候,每当亲友上门,父亲总是喜形于色地拍拍门窗,或指指房上的屋檩、中梁,夸他这房子大气新派,一脸自豪,仿佛他老人家就是一个改天换地的英雄。
父亲的确可以算得上是个英雄,当人们你一言他一语地把几十多年前的那些记忆碎片连缀起来的时候。我仿佛看到当年的父亲,背着硕大的青石板,蹒跚地行走在乡间小路上,父亲的背影都被石板遮盖住了,从后面看,只能看到石板在挪动,父亲每走一步都非常吃力,那厚重的石板,压弯了父亲的背脊。我轻轻地抚摸着废墟上遗留下来的石板,石板依然温温暖暖的,仿佛父亲的体温还在。
突然,一片树叶飘落在我的衣襟,我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想起五十多年前的一桩往事。那天上午,父亲上老屋的阁楼取东西,他刚爬上去,一根木头掉下来,正巧落在三姐头上,只听“啊哟”一声惨叫,鲜血便从三姐的手指缝里冒出来。父亲听到女儿地叫声,知道是自已也粗心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几乎是从三四米高的阁楼上跳下来的,抱着他的女儿,眼里噙满了泪水,不停地自责:“我这就该死了!我这就该死了……”那场景、那气氛,惊天地,泣鬼神,那一刻,让我感觉到他身上的亲情产生的能量正源源不断地流过我的身体,而他那不顾生死从阁楼上跳下来的动作成了他留在我心中最伟岸的形象。
也是在这样的傍晚,太阳渐渐西沉,屋檐下飘荡起母亲长一声短一声催我回家的呼唤。我,还有鸡们,鸭们,牛们,朝同一个方向——炊烟袅袅升腾的老屋,踏碎了一路残阳。我难以自控地抬眼望望,屋顶的炊烟仿佛还在,柴火饭的香味仿佛还在,飘飘荡荡,落到我的鼻尖上,那熟悉的味道穿越岁月的沧桑来到我的面前。此刻,我真想再像孩提时那样,一路飞跑进屋,火燎猴急地拿起一块香喷喷的锅巴塞进嘴里,搂着母亲,亲昵地叫一声“妈,我回来了!”
天上的弦月,瘦瘦的。也许是它与我分别太久,对我已经有些生份,刚刚露出半张脸,一转身,又躲进了薄薄的云层。我突然想起,儿时老屋的月亮似乎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夏夜,母亲把在池塘边纳凉的我抱上床,它也悄悄地从窗口跟进来轻抚我的脸,柔和而又恬静,缥缈而又多情。我至今记得妈妈一直坐在床沿,边给我打扇边哼着童谣:“月亮粑粑,狗咬嗲嗲,咬哒何嗨……”我迷迷糊糊地入睡了,母亲的歌声还在继续,像温婉的明月,落在我的枕上,落在我的梦里。
老屋的南边,原先生长着一排苦棟树。三哥建房的时候,因为分拆的木材不多,导致新房所采用的材料偏幼,帮工们都不敢上房,负责分家的四哥不知所措。后来,他拿着那把大刀,领着五哥飞跑到老屋前,对五哥说:“只要能用上,选大的砍!”他们把这排本该属于他们自己的苦棟树,砍给三哥建房子,四哥边砍边流泪,那一刻,一种久违的颤抖涌动于全身,让我懂得了血浓于水,懂得了兄弟之情。四十多年过去了,苦棟树腐烂的树头,仍抹不去痕迹,还静静守候在老屋的废墟上。我捧起一把根泥,抬头远望,看到五哥安息的孤坟,一刹那,兄弟爱、老屋情猛地直逼过来,显得那么强大,那么感动。两行热泪止不住夺眶而出,割不断的亲情让我一下子跪倒在五哥的坟前:“五哥,九弟看你来了!”
我不知道我的生命过程中,还能再回来几次,但我知道,我的“家”已在老屋的轰然倒塌中与之一同埋葬。父母、老屋先后走进了历史的时空隧道,与我渐行渐远了……
老屋散文7:小院诗意
文/董国宾
多年老屋,三世同堂,淡睦而居。人说,居所褊狭,挤拥。我看,家什紧凑,得体。屋陋,得以容膝,心宽,自有万物。庭院不过十平方,院小,亦能放眼碧空,思羽不羁,信步遐想。
一年四季,阳光惠临,月华如水。院中小憩,斟茶静思,忽有孩童碎声传来,娇嫩欲滴,与茶香同饮,怡然家园,悠然我心。
季节轮回,景象嬗变,风、雨、霜、雪轮番光顾。院落窄小,承载颇丰,有容为大,兴味不减。蜂碟在这里欢舞,燕子在这里呢喃,蝉儿在这里鸣叫,小鸟在这里玩耍,鸽子在这里飞旋,秋蛰在这里低吟。奇怪,它们怎么知道主人热情好客,又为主人送来一丝丝清凉和欢快?静观宇宙之大,其财富大多包容在这十平方的院子里。
院里有棵桃树,阳春三月,开满粉红色的花朵。碰到有风的日子,桃花从迷离的碧空飘下来。邻家多花树,飞花也随风落到我的院里。须臾之间,红雨菲 菲,白雪纷纷,满院子披上了花的衣衫。夏天,桃子熟了,枝头伸到了邻家院里,邻家的葡萄亦爬墙而来。种一棵树,邻我两家都能吃到两种果子,这种甘美自然从嘴里甜到心里。
桃树背后有棵梧桐,叶多茂密,为我庇荫,茎干亭亭,似乎在告诫人们:“要像我一样正直。”
牡丹、朱蕉、紫茉莉、仙客来多种花草倚窗排立。每到季节,也便随了主人的性子,吐露热情,绽放笑脸,清香阵阵。陋室虽小,也因此不乏生动鲜活。孩子寄读,妻子出差,老人乡下小住,我却未感空虚。这个时候,倍感这些花草生在我家,最为相宜。
水盆旁边的八角金盘,还有荷叶,叶片宽阔,有了它们,我家的雨声也多起来。这又像主人的掌声,不管什么时候,随时欢迎亲朋好友的光临。
秋天,当裂开玛瑙的石榴挂满枝头的时候,我就想,要是邻家有个男孩来我院里,摘一个给他,那该多高兴啊!
那天,朋友自远方来。朋友带了一女孩,明眸皓齿,衣着现代,充满朝气。她说在陋室小院里发现了一种东西,我说喜欢什么拿去便是。她说发现了一种淡雅之美。于是摄影留念,把这种淡雅之美载入了记忆的永恒。没想到,大千世界,寻梦的现代女孩,竟在我这陋室小院里也发现了美!
老屋散文8:老屋
文/张军朝
每次回到故乡,总喜欢一个人踱过门前的场院,再缓缓下一段小坡,到沟边去看看老屋。那里原本就没有什么屋子,一间依土崖搭建的茅草房用来做饭,现只剩了一段残破的土壁;仅有的一孔土窑没了门窗,敞露着黑糊糊的两个方洞,窑面土墙上依然残留着粉刷过的白灰。门前原有一棵粗壮的杨树,如今不见了踪影。
当年矮墙围成方丈宽窄的小院,曾栽满了白杨,夏日,浓绿的叶子密密地掩住了门窗。树行间种了各种小花,从初春直开到秋末。夏天的午夜,我会拽弯白杨的树梢,捉下几只麻雀来喂“小黄”。“小黄”是只柔顺可爱的小猫,极讨人喜欢。如今,小院的矮墙被冲垮,花儿被厚厚的野草取代,掩没了院里的小径,白杨被伐下盖了新屋,连那几排高高低低的树桩都不见了。而提起“小黄”,那是一段让人揪心的记忆。记得搬进新屋后,母亲的脾气比原来更坏,常为些许小事叨叨半日,无端地发火,父亲每周从学校回来一次,又在母亲的埋怨声中离开。我知道母亲脾气不好是因为穷,在老屋时日子就紧紧巴巴,盖了新屋后又欠了数百元的外债,父亲那时的月工资只有28块钱。对母亲的发火,我常以沉默和拼命做事对待。
那一阵,小黄常常不辞而别,母亲成天喊“猫呢?猫呢!”一天,一家人在母亲的吵嚷声中找了一天小黄。傍晚,我终于在老屋门口的麦草垛上发现了它,它吮着舌头,安静而舒适。我知道了,小黄是舍不得老屋,常悄悄回来守护。我抱着小黄,一踏进新屋的门,母亲便一把抓了过去,狠狠地摔到台阶上,至今我的耳边还鸣响着那一声惨叫。小黄死了,第二天,我把它埋在了老屋小院的杨树下。
多年后,当母亲已经成了一个慈祥温和的婆婆后,我终于从心底里谅解了母亲。不仅因为我懂得了,那时的母亲,身上承担着一家人的生计和希望,而希望却似乎总是藏在黑洞洞的虚空中,怎么也抓不到手;我还理解了,在一个可怕的年代里,那一代人的焦虑是多么强烈和难以排解。
小时候对爷爷的印象,除了跟着他去山坡放羊、挖药材之外,就是他常年地咳痰咯血,奶奶说,那是爷爷年轻时下煤窑背炭落下的,后来又是一大家子的日子,终于积劳成疾。爷爷去世后,父亲和他的兄弟们终于决定分家,于是,作为老大的父亲作出表率,带领我和弟妹,搬到了村北沟边一孔废弃的窑洞里,这便是我的老屋。快过年节了,母亲搜腾尽了家里所有能盛粮食的器物,秤到了400斤玉米,走东家跑西家,没有借到一粒细粮,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回娘家,从外公那里背回了五十斤麦子。那年我9岁,弟7岁,妹3岁。“明年二三月里咋过呀?离麦收还早呢。”母亲紧拧着眉头。父亲叹气说:“让娃们跟着受罪了。”那时的我还不懂得享福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什么叫受罪,只是对着父母愁闷黑瘦的面容,感到想哭,于是就一个人躲起来流泪。
年节过了,青黄不接的二三月也过了,青草芽子上来的时候,母亲到地里揪回喂牲口的嫩苜蓿,蒸成菜疙瘩,拌一点玉米面作为全家的口粮。麦子上场的时候,家里的面盆里竟然还有几把玉米面。我不知道,母亲是怎样安排全家这大半年日子的,只知道我到五里路外的完小去上学,每天都有两个玉米面窝头拿。按照惯例,新麦上场的时候,生产队要分一部分储备粮。分粮那天,母亲破例用剩余的玉米面给我和弟妹摊了一顿煎饼,记忆中,母亲也大口地吃了一张。
促使父母亲下决心要盖新屋的,是一场暴雨。那天晚上,一家人刚坐到炕上,就听到窑外响起炸人的雷声,其后是呼呼的风声和雨声,再后来便是门前沟里水声的轰鸣。突然,一片墙倒屋塌的巨响砸落在窗门外。母亲的脸色煞白,把弟妹紧紧围拥在被窝里。我看到母亲的手在微微颤抖。第二天黎明,当一夜恐怖的声音终于静下来后,母亲拉开窑门,一堆巨大的泥土堵在了门前。我和母亲用铁锹刨开一条出路,爬到院子里,这才发现,原来是窑顶一方巨大的泥土垮塌了下来,所幸没垮伤窑洞的主体。门前被洪水拉开了一条深沟,如果不是那棵白杨树的守护,小院也许难得幸存。白天,陆陆续续有人在暴雨中遭祸的消息传来,邻村一户人家,三个孩子未来得及跑出窑洞,被淹死冲到了几里路之外。
这之后,父亲开始每周回家来打土坯,我和弟弟每天放学后又多了一项活计,到沟底背石头,周末一天背两三趟。一年后新屋开工时,打地基用的全是我们背回的石头,村里的人唏嘘不已。
三十年过去了,我和弟妹都在省城有了各自的事业和房子;父亲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后驾鹤西去了,给做儿女的留下深深的遗憾;母亲总是找各种理由不愿到城里和我们常住,说是老家没人,父亲要是“回来”看,家里门却锁着。
世事的变迁越来越快,农村的土泥路铺上了柏油,高速公路从村旁穿过,村里在搞整体搬迁,家家户户都在谋划着新居是盖两层还是三层。昔日的新屋如今也已墙皮斑驳,苔藓爬满了阶缝,后院的梧桐已长到一搂粗壮,要是拆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人都有自己的老屋情结,这种情结其实不是让我们留恋什么,而是时时在提醒我们向前看。苦难的日子是一种鞭策,曾经的磨砺锻就了我们的坚强,给了我们一颗善良的心、一种勇于承担的精神和适应逆境的能力。这何尝不是一笔财富,让我们一生享用不尽。
老屋散文9:故乡的老屋
文/纳木措
记忆中,那间房子一直都完好无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母亲便总喜欢称它为老屋。或许是不在那儿的缘故,或许是城里很少再见到这样的房子。老屋,成了故乡的称呼,也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
老屋很大,远不像现在城市里的住房,虽然是单位建的平房,但由于前后都没有房子,父亲便把它改造成前有院子后有菜地的四合院。中间是几间住人的房间,另有一间厨房,还有父亲建的一个卫生间,里面砌了一个水池。无论是什么季节,都可以放水进去洗澡,像一个天然的小游泳池。
每到春天的时候,院子里便开满了各色的花。远远望去,像是一个大花园。人在花中,花中有人,美不胜收。好多人都说,这花开得鲜亮,一看,就知道这家人的日子过得红火。每听到这些话,母亲总是笑得合不拢嘴。
日子过得飞快,我的童年也在时光的流逝中随之走远。离开老屋的那天,母亲还为院子里的花浇了一次水。她说:“这一走,便不可能再回了,也不知,今后这房子分给了谁。”
母亲舍不得离开,而我又何尝不是呢?可是父亲的一纸调令,容不得我们停留。我们走后,那间房便分给了父亲的一个同事。有几次,都想回去看看,可是母亲却说:“回去看了又怎样,估计早已是另一副模样了,还不如不去看,至少记忆里,它还是咱们的家。”
几年后,还在故乡的姨妈说,那间房子前后都建了房。院子推平了,菜地也没有了。我无法想象,没有院子和菜地的老屋,将会是怎样的情形。我也无法想象,将院子和菜地推平时,那家的主人,将会是怎样的心情。
而我也相信,人是有根的,在那里,住了几十年,从我出生直至中学毕业。那里承载了我太多的记忆,以至于,每当它出现在我的梦中时,我便仿佛再度回到了它的怀抱。
如今,老屋依旧还在那里。只不过,又换了一家人居住。来来往往,它给予人们一个家,可最终,却无法留住曾经的主人。再后来,姨妈打电话过来说,那栋平房明年就要拆了。我无语,只能深深地怀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