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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外婆的散文1:外婆的党旗缘
文/兰芝
母亲去世时,传给我一个木制的紫色漆盒,盒里静静地躺着很小一面灰黄色粗布底面的党旗。这面党旗上的锤子镰刀,不是印上去的,而是用丝绸线一针针地绣上去的。她的状态虽然看起来让人想笑,却铭记着一代人对党的忠诚和对爱情的执着。
母亲说,这面小党旗是当年外婆绣在外公解放上海时的军衣上的。外婆和外公由结识到产生姻缘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外公是1936年参加革命的老革命,解放上海那年,外公已经身为八路军的一个团长,带着一团人与最后负偶顽抗的国民党残余作战,不幸被敌人的炮弹炸成重伤。后来外公在战地医院取身上弹片的时候,认识了当年在战地医院做护工的外婆。听外公说过,当年的外婆着一身碎花棉衣,一脸的清秀稚气,天天在战地医院跑前跑后的,非常勤快。按外公给我们的描述,外婆那会儿走路如风,说话如铃,异常的惹人注目。只要是外婆在哪个伤员面前走过,他们都会悄悄去给她送注目礼。外公说那时候他也和战友们一样从心里喜欢这个风风火火、清清秀秀的姑娘。所以,有一天,外公心生一计,借外婆来给外公伤口换药的机会,就试着给她说:“姑娘,你会绣花吗?”
外婆听了很惊讶,但是还是嘻嘻哈哈地给外公说:“这位大英雄,咋想起绣花了啊?是想老婆了吧?”
“是这样,战斗中我们团的党旗是我带着的,被子弹给打中了好多处,我想,如果有人会针绣,好好补绣一下多好。”
“原来是这样,那你算找对人了,我从小娘就教我绣花,这个事儿就交给我了,包你的党旗比原来更美丽!”
就这样,外公和外婆在补绣党旗的事情上加深了彼此的印象。后来在外公恢复健康奔赴战场的那天夜里,外婆就巧妙地要走了外公的粗布军上衣,说是帮外公把那些烂了的地方补补,可是第二天交给外公时,这件军上衣的左口袋上方却多了一面红艳艳的小党旗,并且还令人不注意地在外公的上衣领子背面绣上了一个上海郊外的地址,地址最下面还绣了三字:别忘我。
就这样,解放后,当了师长的外公就照着上衣领子里的那个地址直线去找到了外婆。尔后他们就在上海的一个军营里成了亲。
后来外婆也参加了工作,在外公的介绍下入了党,成为一名中共党员。他们每年在党的生日的时候,就会将外公的那件上衣拿出来,敬在堂屋里,尔后二人就站得直直地郑重地给这面党旗行军礼。母亲说,外公和外婆这种现象一直坚持到退休回到老家,仍然如此地坚持。母亲说,有一年,七一那天,外公和外婆把母亲姊妹几个和孙子孙女们都叫到自己跟前,站成一排,一边放着“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那首歌儿,一边让一家人跟着他们俩对着那面粗布针绣党旗行注目礼。外公对一家人交代,这样的纪念活动以后要成为一个家风,要子子孙孙继续下去,这不仅是在纪念党的恩情,也是在纪念党旗给外公和外婆的美好姻缘。
外公和外婆一辈子都热爱党,他们经常说,是党给了我们新中国,是党给了我们穷苦人的翻身幸福,是党给了我们百姓的美好爱情和平安的生活。
后来外公和外婆都相继去世了。但是那面粗布针绣小党旗却一直在外公外婆的亲戚中传承着那个家风。外公跟前就母亲这一个闺女,所以母亲后来就带着外婆的那面党旗嫁到了爸爸这里。尔后,母亲就和爸爸在每年的7月1日,将那面小党旗敬到堂屋里,组织我们一家人对着她唱党歌行注目礼。
关于外婆的散文2:我的外婆
文/缪雨孜
从小到大,我脑海里最多的记忆,不是关于妈妈的,不是关于爸爸的,更不是关于爷爷奶奶的,而是关于外婆的。
长大了,我从大人的嘴里知道了外婆在我未记事时对我的悉心照料。每每听见大人对我说这些事情,我的脑海里总浮现出外婆推着车子带我去晒太阳,带我去逛商场,带我去公园玩的画面……想到这些,心中就会涌起一股暖流。
还记得,那次我发高烧,一连几天都退不下去。“滴答滴答”,伴随着秒针转动的声音,我醒了。只见挂水间里空无一人,一片寂静。“吧嗒吧嗒”一阵脚步声传来。渐渐地,一个人影出现了,啊,是外婆。“外婆!”我叫了一声。外婆走近了我,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用她的额头碰了碰我的额头,长舒了一口气:“烧终于退了!”“外婆,给我讲好多好多故事吧!”“好啊!”于是,外婆就给我讲了许多故事,直到我躺在她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亲戚们到家里来看我,都关心道:“孩子,怎么样啦?”我摇了摇头:“没事啦,只是外婆为了我够辛苦的。”大家把目光移到了外婆身上,看见了她的“烟熏妆”在诉说着她为照顾我熬了好几夜,蓬头垢面的样子也告诉大家,她为了照顾我,已顾不上平日最在乎的形象了。
这些我还记着,还记得刻骨铭心。这份浓浓的爱意我永远不会忘记。
关于外婆的散文3:学煎荷包蛋
文/何亚轩
星期天早晨,外婆在煎荷包蛋,我在一旁看得心里痒痒的。在我一再请求下,外婆终于允许我尝试一下。我系上围裙,准备一显身手——
我先在热锅里添了点油,一转眼的功夫,油花四处翻腾,锅里“扑哧扑哧”冒起了小泡泡。我挑了一枚大鸡蛋,往锅沿轻轻一敲,没想到蛋壳却纹丝不动。我接连敲了好几下,“啪”!蛋壳终于凹进去一小块。我迅速翻转过来,“破相”的鸡蛋好像睁着一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盯着我,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也冒了出来。
我沿着裂缝把蛋壳小心翼翼地掰开,蛋清和蛋黄就迫不及待地钻出来滑进了油锅,鲜亮的蛋黄和透明的蛋清一直从蛋壳延伸到锅底。为了让最后一滴蛋清与蛋壳完全分离,我双手靠近锅底,来回抖动……突然,一滴滚烫的油飞溅到我手背上,我不由自主地把蛋壳松开,哇哇大叫起来。锅中的蛋壳似乎在嘲笑我的样子。
我打起精神,用筷子把蛋壳一块一块请了出来。这时,只见锅里的鸡蛋中央涌起了一个大大的泡泡,四周的小泡泡们也开始“啪啪啪”地伴奏,它们有的像白色的小珠子上下翻腾,有的像雨后的春笋前后簇拥,纷纷探出了小脑袋。等蛋的背面完全凝固变脆以后,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铲子把鸡蛋翻了一个身。
一转眼,荷包蛋煎熟了,我用筷子夹出了锅,先尝了一口。“哇,好香!”我情不自禁地呼喊起来,整个屋子都弥漫着荷包蛋的香味。
今天,我学会了一项本领——煎荷包蛋,我还懂了一个道理:做事不能半途而废,收获的果实特别美味。
关于外婆的散文4:外婆的吊脚楼
文/张华逸
外婆离开我们有很多年了,但外婆曾经居住过的吊脚楼,却留下我儿时的许多回忆,常常浮现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每每想起,都有一种想把这段经历,写出来的冲动,于是,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我坐在电脑前,那一幕幕往事,在我手指敲打键盘的响声中,缓缓的流淌出来……
外婆曾经居住的吊脚楼位于长江边,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地方,如果让我说出它的地名,即使在重庆,有许多人都不知道,它的地名就叫大兴场。然而,站在外婆吊脚楼的阳台,你朝江的对岸望去,在群山怀抱之中,有一条长长的大山沟,在大山沟里,坐落着一家很有名气的国有大型企业,它的厂名就叫国营望江机器厂,大兴场正是因为有它的存在,才显得人丁旺盛,街市热闹。而这家厂很有些历史了,解放前就有,它是国民党时期的一家兵工厂。解放后,理所当然的被共产党接管。
如果你要过江到对岸去,虽然没有跨江大桥,但交通还是挺方便的。在那个年代,你可以乘船过江,一种是过江客船,又叫轮渡,那是要买船票的,但船票也不贵,就五分钱。船开起来,10分钟左右就到江对岸了。另一种是厂里的交通船,在我的记忆中,还有些模糊的映像。那船从外观上看,长梭长梭的,船头尖尖的,船身窄窄的,长有100米左右,船的烟囱很高、很细,那船的名字叫“建中”,据说解放前是国民党的一艘军舰,被人民解放军缴获后,改装成了客轮。还有一种就是车渡,车渡既可载车,也可载人。那时,我们人小,不懂事,常常躲在车的旁边,趁船上的工人师傅不注意,悄悄的跑上车渡。其实,这样做是很不安全的。
站在江对岸的山坡上,虽然隔着一条宽宽的长江,外婆吊脚楼房顶的一片青瓦,阳台的门、窗依稀可见,甚至在天气好的时候,阳台上亮晒的衣物,也模糊可见。余霞中,外婆吊脚楼房顶的烟囱,冒出缕缕吹烟,是那样的美。
外婆的吊脚楼是依山而建,邻江边的是阳台和客房,客房通往阳台有门,门旁边有扇窗,整个客房和阳台多数都是木结构的,木拄和木板居多,木拄有竖着的,也有横着的,它门互为依靠,抱成团,20多根木拄稳稳地支撑着外婆的吊脚楼。客房和阳台的地上,都是大块大块的木地板,走在上面“几噶,几噶”的响,很有韵味。
外婆的吊脚楼没有用木材的地方主要是,垫在每根木拄底下的石墩,石墩在石匠师傅的精心雕凿下,就像是一个不大的石鼓,有的上面还有花纹,霎是好看。另外就是房顶的一片青瓦,还有就是抹墙壁用的三合土。所谓三合土就是石灰、碳灰、泥巴混合而成的。通过水把它们调拌均匀后,平整的抹在房里、房外的竹篾块墙上。
外婆的吊脚楼邻街的一面有门和窗,从街上进入外婆家屋里,是一条有5米左右长的小通道,通道的左边是房圈屋,也就是外婆、外公的卧室,房圈屋与通道之间,是用一块一块竖着的长木板隔开的,其间也有一扇房门。顺着通道往里走,就是厨房和饭厅,厨房在左边,有两个灶,一个灶烧煤,另一个灶烧柴草。右边的饭厅与左边的厨房是没有隔断的,饭厅靠墙的一边放着一张木桌子、4根长木凳,桌子和木凳没有上漆,由于时间长了,桌子和凳子被抹布擦的泛白。再往里走,就是客房和阳台。在客房与厨房之间,有一个木楼梯,一直通道楼上,楼上堆着杂物,我在楼上看到,有舅舅小时候读过的书,上面布满了灰尘。在上楼的楼梯间下,堆放着柴草和一个石磨,那时,生活条件差,将黄豆磨细了,点成豆花,也是一道不错的美味佳肴。
外婆吊脚楼门前的那条青石板小街,我估算有5、6公里长,小时侯走在这条街上,总觉得长长的,很难走到街的尽头。每逢街上赶场,跟在外公的的后面,屁颠屁颠的,一会儿就不见了外公的踪影,找呀找呀,找很久才将外公找到,而这时,外公的手上已经提着买的蔬菜等东西了。外公赶场的时候,时常买一只仔公鸡,我一看到外公买的仔公鸡,心里就非常高兴,心想今天又要“打牙祭”了。外公很喜欢做这道菜,可以说是他的拿手菜,外公将仔鸡宰杀、去毛、剖腹、洗净后,放入滚烫的沸水里,20分钟左右就捞出,待鸡冷却后,外公将鸡宰成条状,宰成条状的鸡,骨与肉之间,还有丝丝血丝,但外公掌握这一火候,可以说是恰倒好处,这鸡吃起来是既鲜又嫩,当然,这还不能吃,还要拌上作料。外公做的作料也可以说是“绝了”,味道好得很,将作料淋在鸡上,用筷子把它拌匀后,吃起来那才叫爽,这道菜就叫“白砍鸡”。有时,我偷偷的用小手去抓,外婆发现后,用筷子敲我的头:“慢点,等外公来了再吃。”
儿时,在外婆的吊脚楼里玩泥巴,也是我的一大嗜好。长江边有很多那种粘性很强的泥巴,把泥巴从江边搬回外婆家里,需要爬坡上坎,到屋时我已累得够戗,还出着粗气。玩泥巴我做得最多的玩俱就是船,有大船、小船、民用船、军用船、拖船等等,嘴里还自言自语的念叨:“开船了……”令我感到遗憾的是长大后,既没当船长、水手,也没当雕塑家。
前几年,我又到过大兴场,因年久失修,无人居住,外婆的吊脚楼已破败了。外婆吊脚楼门前的那条街,也少有人走,我想这样的百年老街,难到从此就衰落了吗?
关于外婆的散文5:可爱的小花鸭
文/赵玉洁
外婆家养了一群可爱的小花鸭。圆滚滚的身子,全身毛绒绒的。圆圆的小脑袋上嵌着一双如黑珍珠般闪耀的小眼睛。扁扁的小嘴巴,是漂亮的橘黄色,只要一走过,它就会向你“嘎嘎嘎”地问好,可爱极了!
这天,我带小花鸭们去游泳,它们大摇大摆地跟着来到小池塘边。一见到水,它们立刻激动起来,“扑通”“扑通”一只接着一只跳了下去,排成了一列长长的队伍沿着池边游了几圈,高兴得都“嘎嘎”直叫,像一个个顽皮的孩子正在嬉戏玩耍。慢慢地,它们不满足沿着池边玩耍,一只胆大的小鸭子“啪啦啪啦”地朝池塘中间游去。渐渐地,一只只小鸭子都涌过去了,这里的天地更广阔啦!小鸭子们玩得不亦乐乎。
到了中午,我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好想马上回家,可它们正玩得乐不思蜀,怎么也叫不回来。后来,在我的再三引诱下,终于它们哼着小曲和我一起回家了。
一到家中,外公拿着食物走来,它们打开了小翅膀冲了上去,吃得津津有味,活像饿了好几天似的。
小花鸭可爱吧,你也养一只吧!相信它也会给你带来快乐的。
关于外婆的散文6:小兔子采蘑菇
文/钱佳琳
一天清晨,兔外婆感冒了,小兔凡凡和妈妈商量了一下:“昨天晚上下了场倾盆大雨,外婆一定是在那个时候冻到的,今天天气又很好,蘑菇也一定很新鲜。今天就去采些蘑菇给外婆吃吧。”说完,凡凡便和妈妈一起向树林跑去。
树林的景色真美啊!树叶上的露珠一闪一闪的,犹如俊俏的小姑娘;天空飞着一只只黄鹂,它们的声音那么清脆、嘹亮,仿佛一位位着名的歌手……
妈妈和凡凡来到一棵大树下,“这有好多漂亮的蘑菇。”凡凡高兴地喊起来,随后用手一个个摘了下来。兔妈妈看见了,连忙走过去,说:“这可不能采呀,可别看它颜色漂亮,它可有毒啊!”小猫绵绵吃了它,现在还在医院里呢!凡凡马上把手上的蘑菇丢了,去摘灰色的蘑菇。
回到家,凡凡把彩色蘑菇画在纸上贴了出去,告诉大家彩色蘑菇有毒,从此,再也没有发生吃蘑菇中毒的事了。
关于外婆的散文7:乡村·外婆
文/肖凤
许多人怀念乡村,用尽咏叹的语调。青灰色的瓦房错落,深夜可闻犬吠,晨朝鸡鸣声不绝,装饰以山间的晨雾和暮霭,穿插袅袅乡音,经记忆发酵酿成如丝如缕历久弥新的乡愁,将乡村渲染成一幅水墨勾勒的抽象的画。
我对乡村的记忆始于一个七月的早晨。鸡叫以后,村落余梦将醒。青色的拂晓将尽,就着熹光,外婆一丝不苟地扣好蓝色斜襟上衣的盘扣,戴好白色的包帕,歪坐在木架的床沿上,慢慢点燃一支香烟,一天的劳作就此开始。灯光像蒙了一层黄油纸,扒开昨晚预留的火石,引燃灶火,洒水扫地,烧水煮饭,喂鸡煮猪食。高粱的笤帚一寸寸舔舐,摩擦在青石的门槛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灶火的爆裂声噼噼剥剥,外婆瘦小的身影被火光放大在漆黑的墙壁上,忙前忙后一刻不得闲。当灶火熄灭,天色渐明,小铁罐里米香四溢。舅舅、舅妈卸下装满青草的背篓,在我惺忪的睡眼里推门而入,带来满室的凉风和朝露。
早饭时邻居笑容满面送来一碗蒸好的包谷粑粑。嫩玉米经晒坝旁的小石推磨嗞喇喇磨成浆液,再用新鲜的桐树叶子包裹蒸熟,是村庄里人人都喜欢的时令小吃。外婆客气地道谢,端来今年的新茶招呼客人落座,转身去厨房切了块树叶豆腐让人一定带回去尝尝。
农家的龙门阵东拉西扯,你来我往交换着各家的长短:谁家的谷子出穗多,哪家的水牛养得好,今岁去年的年成几何、收入涨跌,今年的包谷长势喜人,收获的时候可能要找四邻帮忙……最后,总要说起家乡的年轻人:在外打工的,在家务农的,经商的,读书的,山村是信息的集散地。
土地是乡村的肌理,田垄如血管虬节。在农村,人总免不了围着土地打转,脊背一弯就是几十年。外婆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说起数十年前的许多事情。她在正好的年华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了一名旧时代里不事生产的知识分子,那时的她不同于十里八乡的任何年轻媳妇:抽水烟的瘾头比谁都大,一双大脚走路虎虎生风;既做得一手好茶饭,又是庄稼地里的一把好手;泼辣大胆,但不失和蔼可亲;做事爽利,无比吝惜粮食,却又常常仗义助人;总是往返于漆黑的灶台和田地,但衣服和包帕总是洗得干净清爽。人人都说她“累得”“做得”“苦得”,是个体面人,只可惜嫁给了一个完全指望不上的男人。很多年里,她一个人撑门立户操持家务,看顾公婆,养育孩子,参加集体劳动。旧时待客都由家中的男性长辈出面,而穿着簇新蓝布衣裳的外婆总会忙前忙后准备各色吃食,周到地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们端上刚泡好的新茶,热热闹闹摆一摆庄稼地里的龙门阵,炉火旁一时充满了快活的笑声。
等到外婆一年比一年衰老,便又是一番境地。高山是一座牢笼,老人如烛火将熄。他们自动被人群和热闹隔离,外面的世界只存在模糊的认知里,一年年只期盼着过年能和亲人团聚。期盼着,期盼着,待天边的余霞在眼底燃烧殆尽,农人各自归家,沉默的村落炊烟又起。年岁愈久,她出门时路过许多墓碑:最初是父母,后来是丈夫和兄弟姊妹,到最后甚至还有自己的孙辈。劳作的空隙她一点点割干净坟墓上的杂草,点一根烟坐在青石的墓前陪他们说话,告知他们家中每一名亲人的近况。偶尔她也厌烦,总有做不完的农活,无论晴雨天总要带着镰刀和背篓下地。田里有稻谷、萝卜和油菜,地里有玉米、小麦、红薯和土豆。总之,圈舍里的猪牛鸡鸭不能挨饿。
但比劳作更难忍受的是孤独。常年抽烟的她每天起床就开始咳嗽和气喘,在舅舅的坚持下凶巴巴的外婆无奈开始戒烟。被繁重的农活压得透不过气,舅舅、舅妈愈加沉默。村子里的老伙伴相继死去,能说话的人越来越少。要好的老姐妹卧病,因为腿脚不便,她也不能去看一眼。她愈加思念在外的子孙,日复一日在家门前新修的路上徘徊张望,可他们总不来,只有一只老黄猫和她形影不离。她忍不住埋怨这些不顾父母长辈只知道在外工作挣钱的年轻人,小重孙们长到十来岁她只见了寥寥几面,从远方寄来的保暖衣物和新鲜吃食也不能让她满意。
在一个暑假我走了许久的山路去看她,她终于认出来眼前这个陌生的大姑娘是谁,向来刚强的外婆高兴得直掉眼泪。不去想她越来越严重的老年痴呆症状,我只能一遍遍安慰她:您多活几年,等我毕业了就挣钱孝敬您。直到她佝偻着身子,找来放了许久都舍不得吃的水果和糖块,只当她的小外孙女还是十多年前那个馋嘴的小姑娘。曾经固执地只希望快点长大,但当年岁变迁猝不及防,忽然长到二十多岁,却发现外婆已经衰老得完全不似旧时模样,一时忍不住五味杂陈。她不再干净体面,发髻被剪下,头发花白而蓬乱;她的眼睛逐渐浑浊,脚步缓慢,背影蹒跚;她不再风风火火,年老使她胆怯、瑟缩,但是她仍有挂心的人,仍有牵绊的事。我的眼睛,就像雨季里关不住水的浑浊塘堰开始渗漏。
由于一次意外跌倒,外婆最终在五月离开。数月里她辗转在病榻上,往往复复受尽了许多苦痛。噩耗传来时我在遥远的北方城市读大三,在突如其来的生离死别面前,以前的许诺都变成了空谈。外婆的丧礼办得极其隆重,烟花映红了整座山头,四邻帮忙做出了几天的流水席,亲朋前来致哀,她牵挂的许多人在她死后完成了一次热闹的聚会,但是她没有能够亲眼见到。
外婆走后,舅舅、舅妈远离故土,去到南方的大城市养老。高山上许多人家陆续迁移外出,昔日肥沃的土地逐渐长满杂草和树木,热闹的山村逐渐人烟荒芜。炊烟熄灭,田土荒草离离,故土只剩祖辈孤独的坟茔和老屋腐烂的榫卯。一方墓碑上寥寥几行字描述了外婆的一生,她走过,但没人在意她的等待和期许。像歌里唱的那样:外婆她的等待,慢慢变成无奈,大人们始终不明白。外婆在时,故土仍有牵挂,牵引子孙从遥远的路途归家。外婆走了,哪里还有眷念的故土和家园呢?回不去的故土,乡愁是一封无法投递的信。
关于外婆的散文8:不忍回首
文/杨盼凤
记忆中的外婆是个年老的瘫痪者。冬日里的她,行动起来颇为艰难,无情的严寒将她的活动范围缩小成一方土炕。我似乎从来没见过外婆下过那土炕,她总是坐在那早已塌了的土炕上,一天到晚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那时,天真的我还常常傻傻地问外婆:“外婆,你坐得屁股疼不疼?”外婆总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傻笑着,还有泪水淌下她的眼角。而我,就那样睁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眼巴巴的“仰望”着她,想要答案。永远没有答案,只有外婆那张失控了的哭笑不得的苍老的脸。外婆是个完全没有感觉的人,至少在年幼的我看来是这样的。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次——妈妈在院子里正清洗外婆的脏裤子,满盆的清水在妈妈的揉搓之下完成了大变身——墨汁般的黑,盆沿儿还沾了一层垢痂。我惊讶得嘴巴确确实实可以塞进一枚大鸡蛋,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我又被呵斥声所惊吓。妈妈赶忙擦手,不到四五步的距离她却小跑着冲了进去。好奇的我也跟了过去。舅妈好像中了魔的野兽,冲着外婆怒吼,斥责,那双比黑豆大不了多少的小眼睛里射出满满的嫌弃,瞪着外婆,嘴巴一张一翕,从头至尾,我只听到了一句话——“你咋不赶紧死去?活到这世上都是人的负担!”
屋里静得出奇,唯独刺眼的就是依旧坐在炕角的外婆,她全身蜷缩成一团,身体抽搐着,满脸委屈的泪。她不再傻笑了。摆在炕沿上的是一条尼龙秋裤,腰上的松紧早没了踪影,上面沾满了粪便。我有点明白了。舅妈又开始了她的“狮吼功”,好像以为我们的沉默是对她的畏惧,变本加厉,声音越来越刺耳,貌似是停不下来了。
刚刚7岁的弟弟突然冲着舅妈吼了一声:“你就是个疯子!”屋内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连同舅妈。她心中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而这个小不点却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火药味越来越浓,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连忙推着弟弟往外走。他还反抗着,小腿蹬着我,手乱抓着,嘴里不停地嚷嚷:“干嘛要拉我?疯子,疯子,她就是疯子!”屋里就交给了“替罪羊”——我们的妈妈。
当我再次进入那间屋子时,已是夜深。妈妈独自一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为外婆擦洗着身子,一边擦,一边抹眼泪。外婆的嘴一咧一咧的,强压住声音的哭泣。稍微往前走一点,映入我眼帘的惨不忍睹:外婆的身子如粗糙的树皮,她的屁股,完全溃烂。瞄一眼,都是良心的遣责。如今,外婆已离开了我们。是的,她太老了,操劳了一辈子,也该休息了。她是安安静静地踏上那条没有疾病没有呵斥的路。
关于外婆的散文9:养路工
文/翔子
小时候,外婆告诉我,外公有两个家。
一个家在长着很多竹林开着很多梧桐花有外并婆长年在门前喂猪养鸡拾掇针线的小村子,另一个家在好远好远的大山外边。
外公常奔忙于大山外边的家,外婆说外公对她这个家很死心眼。怪不得小时候我很少见到外公,因此对外公的印象一直很模糊。
记得有一年春节,饭桌上我忍不住问外公他为什么狠心丢下外婆这个家不管而去山那边这很不公平。外公笑了笑,摸着我的头说山那边有个很好很好的 “外婆”,不信你长大了我带你去看看。大家都笑了起来,而我却委屈地哭了。
后来外婆告诉我外公是干养路工的很辛苦,他爱这一行并不怪他
养路工是干什么的?外婆说就是修桥补路的工作。
后来,我长大了,我知道其实外公不只两个家。走到哪儿哪儿都是家。
再后来,二舅和三舅相继考取了交通学校,人们都说外公外婆真不简单培养了两个大学生,他们真好福气。
外公捋捋胡子,笑着说: “谁叫我是干养路工的呢?可能跟遗传有关吧。这不,咱家又出了两个养路工。这也算是后继有人嘛!
关于外婆的散文10:外婆的小脚
文/夏日女人茶
每当我沉静下来,常常想起去世的外婆,她那清瘦的面容,单薄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清苦平淡的一生,她默默地来到人间,又默默地离我而去……
我的童年是在外婆家度过的,这是一个普通的小山村,村里人一代又一代,瓦房全都是黄土泥墙,站在山坡上去望我们的村庄,就像一群黄牛卧在那里晒太阳,不断有山风吹歪一股股炊烟,就像黄牛举起的尾巴。夕阳染红的暮色里,总有外婆伫立村口唤我吃饭的身影,在千呼万唤中,我们这些调皮鬼踏着一脚泥巴,纷纷被“押解”回家,而我总是手提小竹篮,温顺的跟在外婆身后,外婆从不训斥我,不像“冬娃”的妈,老远就扯开尖利的嗓门责骂,“挨千刀的,死到哪儿去了”。吓的"冬娃"一溜烟小跑,早没了踪影。
外婆是小脚,走起路来颤巍巍的,起步时幅度很大,跨步时身子吃力的前倾,收脚时一顿,停一停,然后紧走几步。我总是埋怨外婆走的太慢了,她慈祥的说,外婆是小脚,缠的。我说,我也是小脚,怎么能走快。听外婆说,她的脚是6、7岁时缠的,后来解放了就放了,所以不算太小。有次,我缠着外婆看她的脚,“丫丫,不看,不看,会吓着你的”,“不,就要看”我的眼前呈现出一双丑陋不堪而又惹人怜惜的脚,这双脚只有7、8岁孩子的那么大,上面覆盖着一层布满青筋的皮。脚面外凸,脚趾蜷曲着,小拇指和无名指黏在一起几乎看不到完整的形状,只有大拇指和食指是完整的,脚掌布满厚厚的老茧。无法形容一个小孩看到这双脚时的震撼!我用小手轻轻抚过,生怕弄疼了。
靠着这双脚,外婆踏遍了山村的沟沟壑壑,春种秋收,脸朝黄土背朝天,土地里刨食,养育着一家大大小小十多号人。在那些困难的日子里,为儿女撑起了一片天。
外公身体不好,姨姨又出嫁了,舅舅还小,家里所有的重活都落在外婆一个人身上。
春天,是农人最忙碌的日子,还未解冻的土地上,外婆和舅舅扛着绳索,驾着牛埋头于沃土上的耕耘,外婆背弯如弓,哼哧哼哧,绳索深深勒紧肩膊,额上渗出细小的汗珠,我像一只欢快的小鸟,看外婆脚下的犁骅翻出土壤的浪花。
收获的季节,随风舞动的庄稼像一面面旗帜,漫山遍野招展。骄阳似火,金黄色的麦浪扑面而来,外婆手被挥舞的镰刀磨出了一层层老茧,汗珠砸在麦茬上,灰布衣衫渗出的汗渍结成白色的盐。崎岖的山路上,人力车满载小山一般高的麦子,在艰难的移动,舅舅在前面拉,外婆外后面推。遇到上坡,外婆倾尽全力,用身子顶住麦垛,脚陷进泥坑,车轮发出咯咯吱吱的痛苦呻吟,锋利的麦茬戳进肉里,她却默默无声。下坡时,舅舅一路小跑,外婆跟着车子一路颠颠的追,总是落在了后面……一路上,我缠着外婆用麦草编蚂蚱笼,用打碗花编草帽,偶尔采一两颗野草莓 ,便有香甜溢满心田。
这时,太阳已经有点偏西,墙头上的公鸡追着阳光踮着脚小心地走,太阳还没有落下去,正蹲在西山头回首相望,晚霞便烧红了半边天的云彩。老头们聚在地头烟锅对着烟锅点火抽烟,太阳还没有落下去,做晚饭的炊烟刚刚升起,叮叮当当的风箱声又在老屋响起……
我跟姨姨、舅舅斜躺在土炕上歇息,外婆踮着小脚在厨房忙碌,跟以往一样,外婆总要为我单独切一把细面,撒上葱花,盛在小花碗里。我独享着这种特殊的待遇。其他人是清清的土豆白菜饭飘着清香,填着怎么也填不饱的肚子……
现在,眼看着外婆离开人世,而且一去不返永不能再见,使人感到天下的路长,人生的路短!
外婆,通往天堂的路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