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玉米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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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玉米的散文1:扒玉米

文/姜义学

“社员们请注意了,社员们请注意了。今日咱队里扒玉米,这次玉米多,大家不要抢,谁家都有份儿,够你们扒半天的。开始!”

一个烟雾缭绕的清晨,生产队长的一声“开始”,就像发令枪一样,操着家伙的社员们百米冲刺般冲上了玉米堆,开始疯狂抢玉米。

生产队组织社员扒玉米皮,不记工分,只给玉米皮。不管扒多扒少,玉米皮全归自家。因此,抢玉米就成了重头戏,谁家抢的玉米多,扒下的玉米皮就多,谁家就高兴,谁家就有资本炫耀,谁家日子就好过。谁家抢玉米少,谁家扒下的玉米皮就少,谁家就沮丧。

玉米皮的用处真多。那年月,手巧的姑娘媳妇们,用洁白的玉米皮和麦秸草搞草编,在她们灵巧的双手下,能编成各种各样的草制品,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能漂洋过海,赚不少钱呢!几乎家家户户都用玉米皮编蒲团,上了年岁的人吃饭或烧火的时候,喜欢坐在蒲团上。娘做针线活或晚上乘凉的时候,也喜欢坐在蒲团上。爹经常将玉米皮捻成绳,用来捆绑东西,或直接用玉米皮捆东西。冬天的时候,爹也经常把玉米皮塞在棉鞋里,充当鞋垫子,既吸湿又保暖。谁家的盖垫坏了,就用玉米皮包起来,再用麻线订结实。也有用玉米皮当铺锅草的,蒸出来的馒头香喷喷的。玉米的外皮既黑又无弹性,但舍不得整顿饭烧,一般用来当引火草。

难怪大人孩子这样没命的抢玉米。为了抢更多的玉米,各家各户费尽心思。抢玉米就像上战场,麻袋、笸箩、簸萁、筐,包袱、被单都用上,能用的工具全拿出来,一家人全上。大人恨自己少了几只手,两只手就像耙子一样,没命地把玉米往筐里扒,扒满筐迅速运出来倒在自家地盘上。小孩子拼命往筐里捡,捡多了提不动,累得嗷嗷大哭,一个劲儿地喊爹叫娘。

抢玉米简直不要命。用手扒,指甲和手指被玉米划破了,手背被别人误伤挖破了,脚踝处的皮肤被戳破了,全然不顾。有的鼻子碰破了,不停地流着血,滴在衣服上,滴在玉米上,哪管鼻子流血,塞些玉米皮堵上,也不停地抢玉米。

抢、抢、抢……只要能多抢些玉米,其它管它呢。鼻涕流到嘴边顾不上甩,裤子裂开了缝顾不上换,喊爹叫娘声此起彼伏。只一刻工夫,小山似的玉米堆不见了,变成了一家一户的小玉米堆。

一家人围着抢来的玉米,高兴地扒着玉米皮。撕裂的玉米皮,发出“哧哧”声响,像欢歌,像笑语,飞进了庄户人的心窝,给家家户户带来了丰收欢乐。

关于玉米的散文2:雨中施肥

文/德农

七月中旬,玉米苗开始拔节,这时节下雨,是给玉米追肥的好时机。雨前或雨中,只要能判断出这场雨水足够融化撒在地里的化肥,我们就会来地里施肥,即使天上的雨已经下大也不会停下来。

这时节的玉米苗已半人多高,施肥只能靠人工。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把化肥倒在盆里用手抓了撒在玉米根部,需要一手端盆一手撒化肥,弯腰向前走,很累。相比之下第二种方法就轻松且快很多了。在化肥袋子角上剪个口,插一节短塑料管绑紧,让化肥自己流出,然后用行走的速度控制施肥量。但是由于雨中的玉米苗很湿,袋子和化肥很容易打湿,塑料管堵塞也是经常的事。人就更不用说了,在地里走一个来回,浑身肯定湿透了。

在雨中,三三两两的农人浑身湿透却乐此不疲地劳作,用雨水和汗水的交流编织他们丰收的梦。这场景,估计有许多城市人没有看到过呢。

关于玉米的散文3:一株玉米的花样年华

文/雨兰

初夏的阳光,明亮而温暖。初夏的风,温暖而柔和。

我家有玉米姑娘,初长成。

我不说离我太远的,我就说这一棵,离我最近的这一棵,我钟情的这一棵,我内心里默默宠爱的这一棵。我不说她的前生,也不说她的来世,我只从她的现在说起,向你说一说她的美,她的清澈,她的蓬勃朝气,她的花样年华。

看,她呀,这一棵青春期的玉米,她得天地灵气,她吮吸日月精华,她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她是不是特别喜欢夏日的清风?每一阵凉风吹来,她都尽情地舒展着自己。她可真是长袖善舞呵,碧绿色的衣袂飘飘,她是多么美!她在风里轻轻地吟着唱着,有少女的天真、无邪,更有女孩的娇羞、娇媚。

她蓬蓬勃勃,她活泼自在,“葱葱郁郁气佳哉”,说的就是她了。当然,这是我轻轻说给她的。

她一点一点地长高,她一点一点地变得丰润,她的身段越来越修长俊美,她站在那儿,真是玉立亭亭,风采熠熠。

她慢慢长出白皙、娇嫩的小脚趾,一只又一只,多么精致,多么秀美。青色中透出白皙,微凉。青草绿色的长发不时拂过她小小的脚踝,让她有一点点的痒,她微微地笑了,内心里有小小的暖,小小的甜,小小的醉。

她的身体是新鲜的、水嫩的、甜蜜的。她沐风而歌,她向月而舞,她安然自足,她轻灵婉然,她尽情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好日子,陶醉于自己生命的美好时光。

经常,我也在猜想她。她是不是这样告诉自己:生命的每一天都是美的,每一天都是新鲜的,都是唯一的,都是值得纪念的,你要珍重,你要热爱,迎接每一天,以快乐的心情,以感恩的心情,以美好的心情。幸福是新鲜的,即使是给你的疼痛也是新鲜的。

她是不是这样勉励自己:你要歌唱,美丽地歌唱,恬静地歌唱,即使是唱给一个人听;你要倾听,即使是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活着,就要心怀诗意,就要心怀光明,多么美好,多么有意思。

当然,她也懂得倾听,她倾听夏日的美妙风声,倾听野花打开小小的心扉的声音,倾听露珠从她长长的臂膊上滑落的声音,倾听虫儿温柔又嘹亮的鸣叫。这些声音多么美好,她喜欢,她无比地喜欢,怎么听也听不厌倦。她说不出话来,就用臂膊的轻舞去说,就用身体的战栗去说,一遍遍地说。

日子在慢慢延展。从夏天延展到秋天。

亲爱的玉米姑娘,她已经褪去内心的青涩,开始变得安详持重,变得隐忍坚定,她的腰身逐渐变得丰腴、粗壮,原来,她开始了默默的孕育。

是的,她就要成为幸福的小母亲了。接下来,她一点一点地为能够成为合格的小母亲而做着种种准备。

她要默默地积蓄力量,积蓄养料,让自己既要能承受日晒干旱,又要学会面对风狂雨骤。

她要把生命之根倔强地往下扎。她的那些白皙、娇嫩的小脚趾开始变得粗壮、有力,每一只都紧紧地、牢固地抓住大地。然后,慢慢长成独特的大脚板,那是茁壮有力的大脚板,那是玉米族徽的大脚板。

她圆圆的大脚板像锚,紧紧地锚住大地妈妈的胸膛。稳固住自己就是稳固住未来,就是稳固住永久,玉米家族的未来与永久。

她还是那么美,她当然还是那么美,这棵亲爱的玉米,她只是由少女的柔美和秀美,长成少妇的强壮、粗犷之美。

只因为,她是母亲,骄傲的母亲,自豪的母亲,勇敢的母亲,有责任的母亲。

她是母亲,对孩子就有种本能的责任和护佑。

她是母亲,她就要坚守着自己内心的信念,坚守着自己一生的使命。

风狂雨骤的日子,她要站得稳当、稳定,她要在风雨里立定精神,不左摇右摆,也不摧眉折腰。

她是大地妈妈骄傲的女儿,她要在广阔的大地上继续书写着自己的美好华年……

关于玉米的散文4:玉米羹

文/张君亭

早晨与妻子散步,走得较远,路过一处偏僻的玉米地,时已初冬,下过清霜,田野一片肃杀,玉米早被农人收获,只剩下秸秆站立着,都已死亡干枯,在地边竟发现了两株依然翠绿的玉米,还结了两个硕大的玉米穗,剥开看看,籽粒饱满鲜嫩,和妻子掰了拿回家。

在这个季节里,多么难得。

我让妻子把玉米用擦床擦成颗粒,做了一小盆玉米羹。

刚喝了一小口,就像醉了一样,口舍不得往下咽胃像伸出贪婪的手。说甘似甜,说甜像甘;浓香里饱含着鲜美,鲜美里透着浓香。

猛然,却又是很自然地想起了故乡,想起了童年,想起了去世已三十七年的母亲。

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喝母亲做的玉米羹。

每年的金秋八月,新玉米成熟了,生产队把收获的玉米穗分给各家,总有少量未及成熟的玉米穗,在那粮食几乎数着粒吃的贫穷岁月,这样的嫩玉米穗谁家也不愿意要,母亲却不吱声,她知道她的儿子喜欢喝玉米羹呢。

放学回到家,母亲笑着迎我,堂屋的饭桌上放一碗香气扑鼻的玉米羹,感觉屋外的阳光都格外灿烂。

童年时喝玉米羹,只是感性地喜欢,玉米羹真正的味道,既不能准确感知又不能用语言表达。

要说我在家乡短暂的童年里,吃过什么美味,母亲做的鲜玉米羹,即是其一。

我的童年,物质生活那么贫瘠,但家庭氛围又是那么幸福,父亲晃着宽阔的臂膀,像大山一样扛着风雨,我则沐浴在母亲无边的母爱里。

父母早早地离开人世,我们一家三口人,只剩下我自己,流落异乡,而今,两棵偶遇的玉米让我意外享受了奢侈的温情。

这两颗玉米,莫不是我的父亲母亲幻化而成?

着名作家洪烛先生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南方的鱼》,说到在江苏南通吃河豚鱼、吃河豚鱼皮时,说了这样一番话:“我审视眼前河豚的皮(已被厨师事先剥下,搁在鱼背上),确实布满粗硬的毛刺,刚刚放到唇边,顿觉如砂纸或猪鬃般扎人。主人笑了,教我将鱼皮放回盘中,翻过来卷着吃,即毛刺冲内而背面光滑软组织冲外(跟穿翻毛皮袄似的),以避免正面的细刺戳口。他建议最好整个吞下,不要咀嚼。又说这样消化后,极其养胃,鱼皮融化成稠浓的汁液,会给胃壁覆盖上一层起保护作用的黏膜。我试着这么做了,感觉良好,胃里顿时暖融融的。像一只肉乎乎的小手在胃里按摩。”

我把洪烛先生的文章讲给妻子听,我说:洪烛先生吃河豚鱼皮的感觉像是专为我今天写的,她笑道:“你喝玉米羹还能喝出河豚的美味!”我说:“我不曾吃过河豚鱼,但我想,只怕洪烛先生的河豚倒未必能比得上我的玉米羹。”

关于玉米的散文5:接近艰辛的玉米

文/黄俊里

小时候跟着父母,去田里播种玉米。父亲提着一把铁锨,站在翻耕过的田地里,一锨下去,翻开一个坑,然后伸手从腰间的布袋里,抓出两三粒种子扔进去。母亲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拿一只水瓢,跟在父亲的身后,先用脚将泥土掩入扔进种子的坑,轻轻踏踩一下,再舀一瓢水浇上。有几只鸟儿,一直离他们不远不近地蹦蹦跳跳、点点啄啄着四处寻觅,企盼拾得一、两粒遗落的种子。而我的父母,就像两只勤劳的蚂蚁,在一前一后的缓缓移动中,使田地渐渐丰满。

每到盛夏时节,最绿最高最齐整最吸引眼球的就是大片大片的玉米地了,远远望去,田里玉米亭亭,绿叶婆娑,宛若广阔的田野生出一块块碧绿的翡翠。成为田间颇具特色的一道风景。的确,看着玉米伸胳膊蹬腿地噌噌噌往上长,看到那刀片似的大叶子、尺把长的大棒子,我们一群孩子傻高兴。

其实,这个时候,玉米是乡村最为沉稳的守望者,在它面前,似乎所有的喧嚣都被它的博大所包容。

玉米棒一天天长大,玉米秆的中间胖鼓鼓的了,怎么看,都像是母亲怀抱娃娃的姿态。我有些琢磨不透,五谷中,麦子,水稻,高粱,大豆,都将自己的果实高高地擎在头顶,风吹过来,唰啦啦响着,一层一层的波浪里,写满了一层一层的得意。可为什么偏偏玉米要将自己的果实娃娃一般紧紧搂在怀里呢?母亲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我,玉米,像玉一样的米,当然要抱在怀里,藏在心头,才放心啦。是呀,我怎么就想不到呢,玉一样美丽珍贵的米,怎么可以顶在头顶上招摇!

秋说到就到了,玉米的叶子和秸秆由青转黄。全村人一起出动,互相帮着到田里掰玉米。“喀嚓,喀嚓”随着一声声脆响,玉米棒子落在了背后的筐子里。玉米疼不疼?我仔细查看了玉米秸秆的中部,在与玉米棒的分离之处,干脆利落,并没有什么异常。那么它应该不会疼吧,此刻它的内心也一定充溢着喜悦和自豪吧?

玉米收获以后,人们把它堆在自家院子里,成为五谷中最贴心的,也是最美丽的收获,最用心,也是最温情的收获。家家户户的院子里亮起了电灯,炽热的灯光将小院照得亮如白昼。大家围坐在小山一样的玉米堆旁,将玉米棒一个个剥去外衣再编在一起,绕着窗前的枣树层层码成垛,余下的一些,就挂在墙头上屋檐下,连小小的窗台也摆满了玉米棒子。每家的院子都是金灿灿的,秋天于是也染成了金黄色,这金黄色便是每一个农家院里最温暖的太阳。

母亲一边收拾着院子,一边说,等到玉米棒干透了,就把玉米粒搓下来,送到磨房磨成玉米粉。新磨的面粉贴的玉米饼蓬松喧软,又香又甜。玉米芯更是烧饭的好柴禾,而玉米秆切碎了,是牲畜冬季里的好饲料。母亲说这话时,牛栏里的老黄牛“哞”地叫了一声,好像已经品味到了玉米秆的清甜。

玉米的吃法很多,我特别喜欢吃烤青玉米,如同尝鲜一样。过去,吃烤玉米只能在秋季玉米熟了以后。在放牧牲畜或割草的时候,几个小伙伴联合,事先按照分工,带上火柴,准备些树枝子或是硬一点的柴草,聚集在田边的垄沟里,搭起火架子,然后点燃柴草,像掰自己家的一样,挑选长势最好的玉米地,很随便地掰来,扒掉绿皮,迎着风口把青玉米摆上去。扒掉的玉米皮也有用场,留着垫手和擦拭烟灰。不一会儿,玉米的香气就飘了出来,给只有青草气息的田地增添了另一番滋味。看着烤得焦黄泛紫的玉米棒子,不等完全熟透了,伙伴们再也按捺不住饕餮的欲望,半生不熟地狼吞虎咽起来,不顾手和嘴被煳巴粘得黑兮兮,但是却从没有出现过肠胃不适的现象,大概是因为青玉米的天然纯绿色无污染吧。吃过烤玉米,连饭都不想吃了。

玉米的生命力、秆叶的绿色、籽粒的饱满、食物的自然清香和玉米本身的价值,引得我产生不尽的回味与感怀。我曾是很溺爱玉米的,以至于喜欢把钟爱的女子比喻成玉米。想想看,一个初长成而丰润成熟的玉米,你试着拨开它的外衣,就会被它的丰盈、质朴、简单而打动,就像面对自己钟爱的女子,慢慢的试探她、接近她,慢慢地感受出她内心最纯净、最柔软的部分,所呈现出来的就都是不掺杂质的美好了。

我常常想,先人们之所以为它们取名“玉米”,其实并不只是因其外表有着玉一样的美丽——它们不计土地的肥沃与贫瘠,不计世俗目光中位置的高与低,它们生于泥土里,长在空气中,不依不蔓,绿影婆娑,与自然灾害与疾病菌虫与命运作着艰难的抗争,内心充满了对生命的激情与渴望,让人心折不已!所以更重要的,是它们还拥有玉一样坚韧的品质。

呵!玉米,家乡的老玉米!它们就是我的父辈,就是我的兄弟姐妹……

它们就该享有这五谷中最美丽、最响亮的名字——玉米。

关于玉米的散文6:和奶奶掰玉米

文/普梅

烈日当空,炙烤着大地。风也是热的,天地间仿佛成了蒸笼,又闷又热。

我坐在田边,使劲地摇着草帽。无可奈何地望着无边无际的玉米田。奶奶背着篮子,正在摘玉米杆上成熟的——吐出褐丝的玉米。她双手一刻不停,在玉米田里前后穿梭,灵巧得像一对蝴蝶。手中的三两包玉米被往后灵巧地一扔,划出几条美丽的弧线,玉米就稳稳地落在了篮子里。

看着奶奶黑黄的皮肤,额头的皱纹,还有那饱经风霜的脸。我不禁感叹:奶奶养育了爸爸、姑姑、叔叔。现在年近花甲,本可以享清福,却仍在太阳下劳作,在田地里流汗……一天一天,一年一年,一辈子将生命与泥土融为一体。奶奶一定渴了!“奶奶喝水。”我望着奶奶未擦干汗水的脸,把水递给她。奶奶早已没有了苗条的身材,喝起水来也不秀气——打开瓶盖,就把水往嘴里灌,仰起头来,“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地。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看着比我高的玉米杆,也学着奶奶的样子,把玉米掰下,扔进她的大篮子里。奶奶喝完水,看着我说:“你先回去吧,帮我把玉米从玉米壳里面撕出来就行了。”然后又拿出一把伞让我遮太阳。奶奶心疼我,我怎么能撇下她呢!在太阳下我多掰一棒,奶奶就可以少掰一棒;我多掰一会儿,奶奶就可以少掰一会儿。我不能让奶奶独自受苦受累!于是,我顺手掰了一棒,笑着说道:“一棒一棒玉米真结实,一下一下掰得很有趣。”

奶奶说:“傻孩子,回家吹风扇,剥玉米皮,凉快些。”

“我要和你一起掰完了再回家!”

“太阳这么毒,晒死人,你受得了吗?”

“不怕中暑……晒黑……长痱子……”

看着奶奶担心的样子,我笑嘻嘻地说:“我没那么娇气,怕什么?”奶奶看着我开心地笑了。望着奶奶灿烂的笑脸,我也笑了。

太阳高悬,奶奶在左,我在右,如影随形。玉米笑得合不拢嘴,吐出褐色的丝。

关于玉米的散文7:家乡的玉米地

文/棹归何处

在一次招待外宾的宴会上,其中一道甜点是玉米羹。当服务员将玉米羹摆到大家面前时,一位来自北美的客人哇地绽开了笑脸。当然,我们并没有听到“哇”的叫声,惊喜是从她那微张的口形上表露出来的。小小的玻璃碗里,黄澄澄的蛋花汤中卧着金灿灿的玉米粒,饱满,晶莹,惹人喜爱,诱人食欲。喝到口中,嫩滑,脆爽而又香甜。

玉米原产于美洲,以北美为盛,据说是墨西哥的古印第安人培育出来的,墨西哥也因此被誉为“玉米的故乡”。玉米传入中国的时间,大约是十六世纪中后期。在明朝末年,栽培玉米的省份只有十余个,现已扩展到三十一个省区市,从东北平原起,经黄淮平原,到西南地区,形成了一条“中国玉米带”。由于各地的习俗和语言不同,玉米的别名也不同,如苞米、苞谷、苞芦、棒米、棒子、番麦、粟米、芦蜀、玉茭、玉蜀黍等。

玉米虽说是粗粮,但在食品短缺的年代,它一度是北方乡民们的主粮。随着温饱岁月的到来,大米白面日渐充裕,玉米也退出了人们的餐桌。现如今,在讲究营养搭配、注重保健养生的时代背景下,食用玉米又重新受宠。特别是玉米大家庭中的甜玉米、糯玉米和水果玉米,更受人们的青睐,以至于大街小巷都能看到煮玉米的摊子,闻到爆米花的香气。即便在高档宴会上,也能看到玉米的身影,玉米笋、玉米羹和奶油窝窝头等登上了大雅之堂,成为餐桌上的尚品。在美洲等地旅行,简餐店里少不了电爆玉米花,宾馆里的自助早餐一般都有奶油玉米片冲泡食用。那位来自北美的女士所以惊喜,除了玉米羹确实讨人喜欢外,还因为她看到了家乡的爱物。可能是受了她的感染,也让我想起胶东老家的玉米地来。

盛夏季节,北方的田野里除了间或有少量的大豆、高粱外,最多的还是玉米。玉米的外形像甘蔗,但秸秆比甘蔗粗壮,高且挺直,叶片比甘蔗宽厚,大且伸展,绿油油得铺天盖地,将人们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小时候,看着大片大片的玉米地,不知道怎样来形容,长大以后才知道这叫“青纱帐”。

望不到边的玉米地里,似乎总有我们期待的东西。尽管天气炎热,但却挡不住“青纱帐”对孩子们的诱惑。暑假里,我们会约上邻家的小伙伴,拎上拔野菜的篮子,兴冲冲地往村外而去。钻进玉米地,除了能找到又肥又嫩的灰菜、苋菜、马齿苋外,运气好的话,还能摘到小甜瓜、小西瓜。这些瘦小的甜瓜和西瓜不是专门栽培的,而是从粪肥中生长出来的。玉米的秸秆和叶子遮挡了阳光,并汲取了大部分营养,所以这些小野瓜总也长不大,但成熟后同样香甜可口。有时还会发现鹌鹑、野兔。抓不到鹌鹑,可以捡到鹌鹑蛋。野兔见了人,会咚一声弹起后腿,一溜烟地逃去。玉米地里,弹琴鸣唱的昆虫很多,嗓门最大的要数叫蝈蝈。越是天热,它们越是齐声叫唤个不停。此起彼伏的浑响连成一气,那阵势只能用大地飞歌来形容。还有不会叫的大肚子蝈蝈,它们拖着针状的尾巴,静悄悄地潜伏在玉米秆上,逮到它可以放到灶台下烧烤,吃到嘴里鲜美喷香。玉米地深处,那时还有坟地,我们叫它老茔盘。老茔盘上长满了荆棘和野草,荆棘丛中往往有小动物出没,偶尔还会碰到黄鼠狼。黄鼠狼这家伙,皮毛油亮,身手矫捷,瞪着一对溜溜转的小眼睛,机灵得很,倏忽间便不见了。我们自小就听到过许多有关黄鼠狼的迷信故事,加之这家伙身上有一股子特难闻的气味,躲之唯恐不及,更不想去招惹它。在玉米地里待的时间不能太长,闷热和熏蒸会让人中暑。篮子里的野菜装满了,我们便会招呼同伴一起钻出来,赶回家喝水、冲澡、纳凉。

到了深秋时节,粗壮的玉米秆瘦削了下来,肥厚的玉米叶耷拉了下来,那葱葱郁郁的墨绿色也变得焦干枯黄。玉米地也不再那么密不透风,稀稀落落地可以让人看清地里的一切。成熟后的玉米就像有了孩子的女人,怀中都抱着一个胖嘟嘟的玉米宝宝。那一绺一绺的玉米缨,犹如黄发垂髫,绿中带黄的玉米皮恰似襁褓,层层叠叠地将玉米宝宝裹在其中。它们在妈妈的胸前翘首张望,显得玲珑可爱。秋收过后,农家院子里到处都能看到金灿灿的玉米棒子。堆积在栅栏里的玉米垛,好似一座座黄金塔;悬挂在屋檐下的玉米辫,如同一串串珍珠帘。它们就像展齿微笑的小罗汉,嘻嘻哈哈地诉说着丰收的好年景。

关于玉米的散文8:玉米美食

文/孙文胜

秋分一到,几场强劲的热风刮过,渭河河谷成片的玉米林就慢慢褪去青纱,逐渐换上了成熟的妆容。等到中秋,围着圆桌吃过月饼,扳棒的、砍秆的、肩扛的、车载的收玉米人吆吆喝喝地就布满了河谷。

新玉米收回来,大部分会打包上市。留下的一袋半袋,是农家搭配生活的储备。吃玉米,熬玉米糁是首选。玉米糁熬制有窍道。熬时若加一小勺碱面,粥就特别黏糊,老幼皆宜。这种粥会吃的人,嘴巴顺着碗边转,吃完后碗里很干净;不会吃的人,左挑右刨,碗里就乱成了马蜂窝。吃糁子,最佳拍档是油泼辣子酸黄菜。夹一筷头菜,刨一筷头粥,酸辣绵软,口舌生津。关中乡下有句话叫“吃饱了,喝胀了,跟皇上他爸一样咧”,说的就是冬日暖阳下喝玉米粥的感觉和意境。

玉米粒晒干磨成面,打成糊饭叫“搅团”。关中人“搅团”有三吃,即水围城、凉鱼鱼儿、切片片。“水围城”,是热吃。调好汁子,舀一勺热搅团在里边,稍凉后,就着汁子夹块儿吃。吃的时候不能急,急则会烫了嘴,烧了喉。凉鱼鱼儿,是用漏勺漏出来的。漏的时候,勺抬高点,鱼儿细长,落低一点,鱼儿就短粗,胖瘦俊丑全凭个人喜好。鱼儿跳水,手一划动,就成群结队地游动。看了,不由得你心不动。凉片片是热搅团放在盘子里晾出来的。炎炎盛夏,凉鱼鱼儿凉片片浇上酸菜汁,放上红辣椒、绿韭菜,酸酸的、辣辣的、红红的、绿绿的、油油的、汪汪的,让你口舌生津。

干玉米嘣豆豆,很有特色。小时候炒豆子的情景,记忆犹新。土灶坑旁,哥添柴火我扯风箱,谁都想把锅赶紧烧热,好让娘炒豆儿。娘把半盆沙子倒进锅,拿一个玉米芯儿,呼啦呼啦搅一阵儿,摊平手掌试试温。感觉灼灼的,就把玉米豆儿倒进去。她边搅动边吩咐我和哥改文火。突然,一粒豆儿炒热了,“啪”的一声蹦起来。“噼噼啪啪”,接着又有一群豆儿蹦起来,间或还有的炸开了花。我忍不住起身朝锅里看,滚烫的豆儿蹦到人脸上,麻酥酥地痒、热乎乎地疼。豆儿熟了,娘用筛子罗净沙,我捏三五粒抛起来,张嘴接住,“嘎嘣”一咬,满口溢香。

父母不在,我嘴馋时也偷学娘炒豆儿。我怕用沙子露馅,就搂一抱麦秸文火干炒。豆儿半熟,调一碗底油盐汁儿,用筷头撩拨其上。“滋啦滋啦”,锅里就升腾起一团热气。再煨一把文火,喷香的玉米粒就鼓突突、亮晶晶的,吃起来又香又耐嚼。上课时忍不住偷吃,老师看见油乎乎的嘴唇,总是免不了罚站的待遇。

玉米的美味,准确应该是从白露算起。那时,粗壮的棒子刚刚从秸秆上分身。拨开青皮,轻掐一下鼓胀的籽粒,白色的浆汁不小心就扑射到脸颊上。这时的玉米营养极其丰富,或煮、或烤、或熬随你意。

煮玉米谁都会,烤玉米也简单。农村家家几乎都有土锅灶,柴火正红时,丢几个剥皮棒子进灶膛,三翻两转,个个就金黄喷香。煮烤的太烧不好拿,娘就插上筷子让我们举着吃。村街上,小伙伴你举一枚,我举一枚,满街暗香涌动。当然,秋燥时,能喝上嫩玉米熬的排骨汤也别有风味。

关于玉米的散文9:行走在孤独的秋天

文/安宁

玉米剥完皮的时候,父母会将它们编在一起,一嘟噜一嘟噜地,挂在梧桐树杈上。那黄的红的玉米,让已经开始落叶的梧桐树,看起来喜气洋洋的,好像挂了一幅画在上面。那画每天看着,都觉得高兴,气派,心里满足。还忍不住要在树下刷牙的时候,想哼一首沂蒙小曲。当然,哪天那玉米叶被雨水给浸泡得朽了烂了,又被麻雀一啄,忽然间挣断下来,砸了脑袋,就不会哼什么小曲了。父母会发了愁,想着要赶紧弄到平房上去晾干了,剥下玉米粒来,卖了换钱。

于是全家总动员,又开始无休无止地剥玉米粒的浩大工程。有钱的人家里,会买一个剥玉米的小机器,据说,将玉米棒扔进去,就自己给剥完了,这听起来很阔气,可是父母也只是聊起时羡慕一下,又让全家埋头一起剥玉米粒了。天已经很凉了,于是战场转移到屋子里去。每天吃完晚饭,母亲都会将一个大盆放在屋子里,将她已经插出一道“玉米沟”便于剥的玉米棒,丢在我们面前。于是房间里便只剩下噼里啪啦玉米粒打在盆上的声音。没有电视,收音机也没有节目,唯一的娱乐,大概就是一家人天南海北地闲扯。母亲总是抱怨钱不够花,让我和姐姐在学习上节约一点。而父亲也会跟着附和几句,但很快他就厌烦了这样老娘们的烦恼,开始转移话题,比如考我和姐姐做算术题。

这样的考试,很容易带来危险。我知道一斤玉米值多少钱,我也知道一斤玉米能换多少油条或者馒头,可是,我却无法像父亲要求的那样,准确快速地算出五十麻袋玉米能变成多少件衣服或者多少斤大饼。我像任何一个伟大的数学家那样,支着下巴,紧皱了眉头,苦思冥想。但我并没有天才们的好命,可以灵感顿开,凭空得到想要的结果。那些奇怪的数字,总是离我很远,好像我天生跟它们无缘一样。我不明白父亲噼里啪啦剥着玉米粒的时候,怎么就对玉米换油条的事情,那么有兴趣?难道他从小也没有吃够油条,所以才加倍地将这种欲望,放置在数学一塌糊涂的我的身上,试图我能给他准确无误的慰藉?还有母亲,明明她没有文化,却也来一起考我。她不钟情于吃,所以她的考题永远都是关于针头线脑的。比如一斤黄豆能买多少尺粗布,一尺粗布能做几个书包?还有十个鸡蛋值多少钱,如果换线箍,能换几个呢?

我觉得那个时候,父母一定把我当成了全知全能的神仙,恨不能将肚子里所有的对于生活的热望,都通过我的嘴,得以实现。如果我回答得准确,他们会满意地丢给我一个玉米棒,让我离开纸笔,继续干活。偶尔还会由此扯开话题,谈及针线的价格,或者粗布质量的好坏。但大部分时候,我没有这样的好运,我总是会被父亲的一声大喝,给吓得魂飞魄散,继而吃一个父亲的巴掌。但这样也没有结束呢,父亲会派姐姐来监督我,让我继续算那永远跟我不肯亲密的结果。我坐在那里,憋得快要尿裤子了,只好可怜巴巴地求助姐姐,快将那个要命的结果,告诉我吧;如果她能帮我一把,我一定将来真的给她买几斤油条吃。不,哪怕一屋子的、一天井的油条也可以。

我每次都饿得眼冒金花的时候,吃完了饭的父母,才会想起我的存在,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抱怨,终于肯将我解放出牢笼。那时我总是脑子晕乎乎的,想,秋天快快结束了吧,这样,等漫长的冬天来了,玉米都剥完卖掉换成钱了,或者变成了玉米面,做成了“咸糊涂”(玉米粥),父母便再也不会无边无沿地给我出算术题了。

可是,秋天它太长了啊!除了玉米,还有大豆,棉花,地瓜,芝麻。地里总有收割不完的庄稼,我也总有千百个理由,被因为收割而疲惫不堪的父母苛责。我很想找一个人,问一问他们那里的秋天,除了收获庄稼,也要收获巴掌吗?但我永远都是孤独的长不大的那个小孩,行走在秋天的田垄里,捡拾着棉花,稻谷,啃咬着一丝微甜的地瓜,想着什么时候,秋收能够结束,大雪覆盖了整个的田野,一切都寂静下来。而劳累的父母,也终于会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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