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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文章1:雪山下的木屋
文/戴信军
为我们开小汽车的司机,是位四十多岁的壮实精干的图瓦人汉子。风趣健谈的他告诉我们,春寒时发生了不幸事件。邻村的一个哈萨克牧民,骑着摩托车去牧场,下雪回村途中,遇见草原觅食的狼群。他用摩托车去撞击狼,一只狼被撞得浑身流血瘸着腿哀嚎,三四只狼仍纠缠乱咬。摩托车突然熄火,夜深寒冷饥饿恐惧,虽然他用腰刀抵御狼的攻击,还是被狼扑倒。当村里人举着火把,打着手电赶来时,只发现了雪地上的皮帽、血迹和摩托车。司机讲得似亲历现场一样。
司机图瓦汉子的小儿子八九岁,戴着翘起一角的宽边毡布圆白帽,穿着黑长靴,明亮的大眼睛有股机灵劲。他认真地说:我要碰见这些狼,一定让它尝尝乌龙马铁蹄的厉害。乌龙马是父亲在他6岁生日那天送给他的礼物。现在他们家有十多匹马,他最喜爱乌龙马,乌龙马不是马群里最高大的马,但浑身乌黑,四蹄强健,鬃毛飞扬,眼睛明亮。今天他让我骑乌龙马。乌龙马通人性,一路上爬坡,过河,穿森林,过草地,它显得从容,没有别的马见激流慌张乱蹬水。一匹棕色马被突然刮到眼前的白色塑料袋惊吓得直立前蹄,把马背上的女画家腾空抛到草地上,自顾疯跑而去。第一次骑马走十多里山路,又是几十匹马同行争道,七八十度的坡,弯曲的道,还要过两次河,美丽的风景无暇欣赏。双手紧抓缰绳,不时调整马的走向,命运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挂在脖子上的相机也不敢拍照。一路颠簸到美丽峰草原,我的双腿僵硬,坐在草地间才静静地欣赏草原夕照的美妙。灌木丛丛,草地渐黄,森林托起雪山,雄鹰盘旋山腰,裸马在雪山下自由游荡,草原在金辉中逐渐归于沉寂。
第二天,我们来到禾木乡写生拍照。长长的木栅栏,高大的木门,木门只用几根圆木搭建。来到一家图瓦人院里,粗壮的松木垒起的木屋,四四方方,上面尖斜顶,长满一尺多高的茅草,木屋顶留有天窗,阳光可照进木屋。图瓦人的木屋有长方形、正方形多种。用原木交叉打榫,原木间有一层藓苔草密封保暖。有娃娃推开厚重的木门从里面探出头,手一松木门又自动关闭。用力推开木门的娃娃,摇晃着身体,从门缝中挤了出来,木门又呻吟着闭上。小狗跑过来,嗅娃娃的脚,娃娃摸着小狗裂开了嘴。穿着黑袍的年轻女人走出门,拉起地上的娃娃,娃娃跟在女人身后,小狗随着娃娃身后,一起朝院后走去。女人弯腰脚踩一节圆木,抡起斧头,一斧头一斧头木片飞舞。丢下斧头抱起木柴的女人走向前院木屋,新盖的大木屋新式门玻璃窗。征得女主人的同意,我走进了木屋。高高的台阶上,大木屋里面右侧还有一个套间,里面铁炉上铜壶里煮着奶茶。木床边木墙上挂着成吉思汗画像,是线面结合的传统样式。阳光洒进木屋,里面明亮起来,娃娃一手挥舞着小木棍,一手吃着巧克力,嘴里喊着听不懂的话。女人用突厥语哄孩子,木屋里溢满了天伦之乐趣。
图瓦人信奉藏传佛教,是成吉思汗的后裔。因而男人身体强壮,善骑马射箭狩猎。当地传说:成吉思汗西征时,他的次子察合台率领先头部队在经过阿尔泰深山老林时,迷失了方向而神秘失踪。今天的图瓦人不到三千人,生活在哈巴河喀纳斯湖畔草原山林里,被人们称为“林中百姓”。这里自然环境如世外桃源,背后是中俄、中哈边境。成吉思汗的国师丘处机当年在喀纳斯湖途中留有诗句:“谁知西域逢佳景,澄澄春水一池平。”
黄昏中的图瓦人木屋缕缕炊烟,碧绿的哈巴河穿行在红色黄色的落叶松、白桦林间。长长的木栅栏,错落的木屋、草垛,连接着河道上的大木桥,归途的马队从木桥木门中通过,杂乱的马蹄声中投下长长的黑影。雪山晶莹红润,高大的百年古树红叶摇曳。群鸟在树顶鸣唱旋舞,河水的吟唱悦耳动听。褪尽红晕的雪峰,被蓝黑色吞噬。今晚满天的星星衬托的北斗七星异常明亮神秘,还有村庄中点点的灯火,几声犬吠,和应着牛哞马嘶,仿佛天地的呼吸醉人净心,雪山下的村庄更显幽远静谧。
四十文章2:风风雨雨四十六年
文/雪梅丛中笑
时间荏苒,我和老伴俩年轻时经人介绍,相识相知很短,只是凭着感觉定终身。我俩就如相认那年代《李双双》的电影,先结婚后了解,于1970年1月26日结婚登记至今,风风雨雨四十六年,走在人生的春夏秋冬,走到了夕阳的暮色中。
我们结婚登记时,他26岁我24岁,两人岁数加起来正好是50岁。那时提倡晚婚,我们不算早也不算晚,就算正好吧。千差万别巧遇相逢结为夫妻是缘分,是人生中的大事,是一生同甘共苦、风雨同舟、生老病死的伴侣。婚姻是一种巧合,也是一种偶然,更是命运的安排。
那时的我们,风华正茂,年轻有为,都有一颗向上的心。他从部队复员在工厂,我商专毕业在商店,我们朝气蓬勃,信心十足地努力工作,在单位均属于培养苗子,都想在各自岗位上发挥自己的青春才能,做出自己应有贡献。同他的结合,就是看好了他在部队呆过,上过越南战场,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洗礼。关键是他人长得很标致,1、81米的个子,一对含羞的大眼睛无名的帅气,从言谈中领悟到他有上进的心。我曾避讳谈婚论嫁,因为我的处境不好,他是我唯一接触的异性人,只几个月时间我们就去结婚登记了。
当时正是文化大革命时期,国家经济困难物资贫乏,什么东西都是凭票供应。我们双方的父母家孩子多也困难,他家兄弟姊妹六个,我家我是老大,弟妹三个是继母所生。我父亲以反对这门亲事为名,什么也不管替代了继母心意,而他家看女方家都不管,就从简应付我们的婚事。二月十五日,是个星期天,没有什么仪式,只是在他父母家炒了点菜吃的面条,面条杆的很宽,有人说是宽心面。那天在我从自家出来时,什么也没吃,流着怨恨的眼泪,也没敢坐公共汽车,怕人看见我悲凉凄惨的样子,止不住苦涩的泪水发泄在十几里的路上。我感到自己很委屈很不幸,我为父亲和继母的那个家出过力,干童工挣过钱遭过罪,正式工作后的工资也交父亲,可他们竟无情地找借口,把我扫地出门了。
老伴那时当兵回来,正赶上他母亲对门邻居下乡,街道因他当过兵把那房子分给了他家,结婚时我们考虑他弟妹已长大,住房紧张,就没去住这一间半房。正好他三弟在单位分到一处简陋的住房,我俩就暂时借用当成了新婚洞房。吃完宽心面,他的叔伯哥捧着两床无被套的被子送我俩去那没收拾粉刷且老旧的房子里。我俩就开始生活在一起,粮食定量在各自父母家,他母亲用报纸包了点面,给了用过的两个底部已发黒的铝盆,两个用过的老式大白碗,几根用过的筷子,还有结婚头三天他父母买的小木柜,因为他结婚前的工资和部队复员费都交于他父母,结婚时父母给什么是什么。他心里也不太满意,但那是他父母,他能说什么呢?他父母在他们六个孩子中,结婚待遇属我们最差。
那时讲奉献,本来有三天婚假,也不休,就找周日办,不因个人婚事影响工作,我俩就是这样。结婚当月就开始每月交他父母十元钱,这是规定和孝顺的结合。我那继母,我结婚时她不管,当时的一打三反,又是干部下乡高潮,可她在商店里有经济问题,我怕她把父亲影响下了乡,我背着父亲借钱帮她倒脏,却成了我婚后每月还债的负担。我生活困难,结婚就是孩子,间隔一年半就是两个孩子。两口子都是低工资,婆婆重男轻女不帮看孩子,雇不起人看,又不能扔了自己工作的铁饭碗,只好从区政府调离工作到就家近的百货商店工作。
本来我开始工作分配在基层商店,由于表现好调到区政府,可又因为孩子不得已要求调到离家近的百货商店。调到百货商店时,又赶上干部回城,单位干部岗位满员。自己不论在哪工作都努力上进,干部编制掉了又从基层做起,因为我心里明白,世界上没有上帝,只有靠自己。我省吃俭用维持着生活,我常常吃不饱饿的晕倒,从小在继母手下遭罪,婚后又得不到婆家帮助。我有些抑郁眩晕症重了,郁闷的晚上失眠,常常眼放星晕倒在街上,我不告诉我的丈夫,他也不易,我自己从小养成无人关爱的习惯就能抗得住。
我们今天的好生活,是因为我们感悟到了人生要靠自己,唯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唯有自己才能帮自己。关键是佛为一炷香,人为一口气,人要活的有志气,勇于付出,努力拼搏,开创自己的生活空间。我从小的遭遇和婚后的艰难都咬着牙熬过来了,因为我心中有个信念:有志气的人都会好起来的。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上有老下有小,我们低头拉车不掉架只管往前走,尽着我们应尽的责任,克扣着从自己身上的克扣,但对双方父母的付出不比不困难的少。
我俩结婚时,他是个初中生学历,我是个商业中专学历,但我们在工作岗位上除努力工作外,在学习上也努力地不放弃。他自读了个大专,我被单位推荐去北京商学院学习也是个大专,我俩齐头并进,但以保他为主。后来他升为正处级干部,我是科级干部,我们都有所作为。我们没有背景,没人靠就靠自己的努力,我们的生活就一点点好起来了,两个女儿也长大了,全家人都是大专以上学历,大女儿还是研究生呢。我原来是做计划工作的,自从计划经济改为市场经济,我识趣地要求内退,走向个体市场尝到了点甜头。
四十六年的婚姻中,前二十年生活非常困难,后二十来年生活逐步好过了,但这四十六年里我们一直不放弃努力。有的亲戚说:“原先是最穷的,现在是最富的”。没错,上天总是酬勤的,付出有多大收获就有多大,我们好过了。生活好了,难忘同事朋友的抬举,难忘领导的提拔使用,干好自己应该干好的工作,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负责。干什么工作都要有原则,都要勤奋地尽心尽力,做个正派人,才是一个有出路的人。
四十六年来,不论贫富,生活好坏,我们都一如既往地对待亲戚们,担负着小字辈的孝敬义务。对亲友特别是长辈要多奉献些,多大方些,让亲友们都跟着尝点甜头。这些年,最大的体会是过上好日子,全靠自己的双手和拼搏。靠亲情是靠不住的,有时亲情薄似纸,我感受体会太多,无钱休入众,遭难莫寻亲。不过,当自己富有时,一定要舍得给予表示,要当君子,绝不做小人。要说感恩生活,就要感谢党,感谢开放拼搏,感谢扶持自己的贵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常想念着一起走过来的人,暮年之时常联系常聚一聚,以示衷肠。
弹指一挥间,人生的各种滋味都尝过。我和老伴苦过乐过,生过气也争吵过,我们不是相敬如宾的客人,是风雨同舟经历风浪的夫妻。我今年六十九岁,老伴七十一岁,我们已背驼腰弯眼也花,走路也困难了,但我们想得开,人生知足才是足,人老享受且享受。 风风雨雨四十六年的婚姻,好时光已不多,珍惜来之不易的好生活。今天是元宵节,给自己个祝福,愿我和老伴安康幸福!生活甜如蜜!
四十文章3:人过四十
文/莱芜乡土
擎起,双手将酒杯高高地擎起,擎过眉眼,擎过头,擎过四十二年层层叠叠的日子。下巴缓缓抬起,嘴唇与酒杯温润地对接,手腕一抖,杯子一仰,迎进口腔的是一股淬炼过岁月的烧灼。
窗外,曳动的是我四十二岁生日的暮色,阑珊的灯火从城市的深处迤逦而来,十月初五的寒夜弥漫的是满满当当的温热,窗外的每一缕灯光,耀动着别样的旋律。我的父母,我的兄弟,我的孩子们,满桌的菜肴,满屋的说笑,这个日子,一下子被演绎得温情而热烈。
早已趟过四十岁的河流,漫步在不惑之河的岸边。在很多年前,曾经一次次眺望四十岁的门槛,极力去憧憬和描摹我四十岁的生活蓝图。见识过身边很多四十多岁的人,多是满脸的憔悴和匆匆的行色,从不愿把自己和那些人相提并论,总觉得自己的四十岁会特立独行,会是另一种色彩示人。四十岁,该是一种成熟和智慧的结合;四十岁,该是成功和收获的季节。那时,梦幻般的四十岁,很遥远,很朦胧,刻在别人脸上的四十岁,怎么也不愿搬到自己的脸上来。
一直以着一种拒绝的姿态来躲避岁月,一直试图把自己关在岁月的门外,当真正站在四十二岁的季节里回望,才深深地懂得,岁月绝不会漠视哪怕是最冷漠的脸,岁月的手掌会一一拂过我们的脸庞,没有遗漏。时光最喜欢观看的游戏,就是把我们的韶华一层层揭去,曝晒我们极力遮掩的真实。四十岁,开始在心底把岁月一分为二,淡远的是过往,逼近的是现在。四十岁,虚幻在渐行渐远。
四十岁的那个春天,我终于发现了我的第一根白发。那个午后的阳台上,我在镜子前梳理着刚洗过的头发,母亲轻触了一下我的鬓角戏谑着说,老了,都有了白头发了。果然,在我左边的鬓角上,满头葱郁之中,一种格外刺眼的白。一根不期而至的白发,一下子就把人戳得冷静,把日子戳得深沉。我竟然有了白发,看惯了别人的白头,当白发长到自己的头上,还是满心的失落。白发和皱纹,松弛和脱落,这些岁月的标签,正在按部就班地排列在我们前行的路上,移不开,搬不走。所有的虚幻,都会在这些标签面前,快速地枯萎干瘪,几许的浪漫都会坠上世俗的锚,漂浮在现实的水面上。四十岁,被一根白发戳得生疼。四十余岁,追赶最后一季容颜。
四十岁,使劲地逼着自己年轻,想不年轻都难。我的两个小女儿,出生在我四十岁的秋末,她们的到来,我似乎一下又穿越回了三十岁的时光隧道里。吐哺含饴,熬夜操劳,生活的激情再次被点燃,生活的节奏比先前更快捷。扳着指头点数日子,熬过两番叶生叶落,小女已满屋追逐嬉戏,欢笑如铃,恍然不见昨日的揪心缠闹。真不敢拿小女的年齿去尺度我的日月,待其总角晏晏,我已岁在知天命,那时候,老与不老,已无须言说,一张面皮根本不会再替我们说话。
办公室里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同事,最近有些郁闷,新分配的大学生第一次见面竟喊了她一声“阿姨”,这一声“阿姨”,使她满满的自信顿时撒了一地。我调侃她说,你四十三,人家二十三,你都在她母亲的辈份上了。她依然难以释怀。四十多岁了,我们依然痴痴地抱守着二十岁的情怀,不情愿就这么撒手。可悲的是,别人眼里的,才是我们的真实。我们在使劲地忘却自己的年龄,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毫不知趣地,掀起我们额前那一缕遮盖皱纹的长发。很多的东西早已不是我们原来的样子,旧时的老照片只是让我们徒增懊恼。不惑之后的岁月,一切与我如浮云,该看淡的就要平心静气,可纷至沓来的现实的烟尘,又有几人能够视如无物?想去改变,又不想改变,四十多岁,动与静的边缘。
生活的快节奏,压缩了孩子的童年,我们的青壮年时光在硬生生的被拉长。身边几个四十多岁的同事,正铆足了劲备战二胎,他们斗志昂仰,热情高涨,拼着最后的一缕青葱,追赶着制造生命的末班车。大家似乎忘记了年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把板结的青春再次翻新张扬。置身其中,我仿佛重新回到血脉贲张的青年时光。我们的爷爷辈,在这个岁数的时候,早已含饴弄孙,尽享天伦。四十多岁,所期望的依然遥不可及,不去努力,又能如何?
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我们都是用十年的标杆来丈量岁月的,很残酷的刻度,在手间几个折翻,就收讫了我们精心搭理的一生。常常与老父对酌,餐桌的两边,两副碗筷,两杯清酒,多的是无言的啜饮。父亲和我是家庭的两棵树,在我们共同生长的岁月的交集里,彼此倾神凝注。我记得父亲的四十岁,我清楚父亲的五十岁,这两点间的距离却是模糊一片,他的十年光阴在我的记忆里粘连不清。贴着父亲的年华滋长起来,紧挨着的生命也须频频回忆才能打捞一二,待我握着一把中年的苍凉坐在他的对面,他和母亲都在滑向古稀的渺远。趟着父亲青春的河流走过,我有一种偷走了他们的青春的感觉。和父母一时的人,很多已经早早地离开,四十多岁,开始承受生命的痛。四十多岁,不敢再漠视身边的生命。
赶班的路上,身边闪过听着音乐的晨练者,经典老歌的旋律撒过一路,在晨雾里回旋。无须抬头,怀旧的情怀缠裹着的,一定是一副四十岁以上的身板,一首老歌足以洞穿我们脚底板上的年轮。四十是一条线,没有谁给我们划定,我们都是在冥冥之中遵从着,恪守着,我们想改变也改变不了,我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四十岁的红线捆在身上,在我们的年轮上勒上深深的印痕。不论我们依着怎样的热情奔跑追逐,永远都不会再跑进二十岁的湛蓝辽阔,永远都不会再跑出三十岁的意气风发。我们吟唱着青年时耳熟能详的歌谣,不过是和往昔做着一次次挥手告别。当我们频频回首的时候,可能是已经老了,心情和步伐一样开始变得沉重。四十多岁之前的人生无法预料,但五十以后的岁月几乎毫无悬念,身边的每一个老人都会是我们的将来。
很荣幸生长在七零后的层面上,典型的穷N代,完全靠自己打拼的青春步步坚实,虽没有轰轰烈烈,也算温饱无虞。用苦涩童年积淀起来的人生,细细品来,更是别有一番情致。四十多岁了,很欣慰自己所得到的一切,比及过去,比及我的先辈,我常常觉得幸福无比。我是一个极易满足的人,祖祖辈辈的小农意识,拘囿了我的思想,对于快乐和幸福的理解,较之别人可能浅显粗鄙,可我依旧诗意前行。对于曾经,我一直心怀感激,那些苍白的过往,都是我无可比拟的财富,在四十多年的沉淀中,愈发凸显出来。四十多岁,开始一一为过往买单,懒惰和勤快,疏忽和谨慎,狭隘和豁达,都在生活的页面上,验证着,修改着,痛苦着,快乐着。四十多岁的人生曲线上,所有的点都与以往照应,所有的故事都有长长的序曲;四十多岁才懂得,所有的后果都根植于它的前因。
四十不惑,其实迷惑多多,前方的未知层层如浪,很多的事情我们依然会避之不及。四十多岁的眼光,应该准确深刻,可往往也会剑走偏锋。四十多岁,人生的一道坎,虽没有想象的那么沉重,却也要少些随心所欲。四十多岁的每一天,亲亲女儿的小脸,搀搀父母的胳膊,干好属于我的活。
人过四十,昂首蓝天,脚踏实地,前方,一片静好的岁月。
四十文章4:四十,你好
文/樊丽萍
一步步走近,一点点清晰。四十嫣然而至,悄无声息。
走到了这里,一路颠簸一路风尘,人生的关隘,一生一世的分界岭,于我曾是多么遥不可及。如今坦坦荡荡来到身旁,却半是欣喜半是彷徨,半是慨叹半是担当。什么流光溢彩,什么利禄功名,终究抵不过一抔黄土,一叶之地。我却只在意北雁南归,寒来暑去。
走到了这里,时光脚步匆匆,而我愿稳重步履,笑看花开花落,静观风起云涌,依然安之若素。缘来相聚缘散别离,还好有美丽,所幸有知己。闲时与书为伴,聊聊数笔写心意;厌时偏爱乐律,韵声悠长平思绪。心中的天空顿时澄清如镜,明净如许。
走到了这里,聆听大自然的天籁,力行最温暖的善意,感受诗意浪漫的绵绵细雨,笑迎冷酷苛责的凛凛冬季。聪慧如你,隔着一个世界,又何必去纠缠别人眼里的自己!
走到了这里,一边忧伤一边欢喜,明白了生命中很多很多不可辜负,很多很多可以略去。无须取悦,喜怒由己,选择原谅,与人和气,宽容别人也是优待自己。四海为家所谓的潇洒,天地之大所谓的豪意,比不过一间瓦舍,一杯清茶,一声问候,一寸怜惜。
走到了这里,七彩的梦想剥落绚丽的外衣,心境愈加平实,倍加珍惜。像厚重持成的秋,经历了激情燃烧的春夏,褪去一身荣华,呈出累累硕果,收获生命的真谛。走到这里,几度秋来春去,我想着你,也怀揣四季,我们步步靠近,相遇在花开明媚、霜打枝头的惊喜里!
走到了这里,遇见你。四十,你好!千言万语,百感交集,只刻画在这一句淡淡的问候里。愿岁月静好,生命浅唱,草木轻吟,容我慢享你的垂爱和安逸。
四十文章5:四十学医
文/白英丽
老公在教育战线上滚爬拼打了二十多年,突然想着要弃文从医,放弃月薪四千多元的稳定工资去学中医。一家人都认为老公只是心血来潮,开始没人理睬,没想到他一声不吭真的辞职了!
我和婆婆坚决反对,但为时已晚,老公认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头。他说干就干,买中医书籍和资料,又北上京城,南下成都四处拜访名老中医,学习中医理疗和养生之道,这一学就是半年,而且带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这半年中,夫妻关系基本处于“三不”的冷战状态:不见面不说话不通信息,我精神焦虑夜不成寐,心中恨恨地只等着他回来就办离婚手续。
一日临睡前,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小说《雨王亨德森》翻看起来,竟看得入了迷。小说的主人公亨德森是美国一位百万富翁,有金钱有地位,但他却感到精神空虚,焦虑不安。为了寻求心灵的安宁,他独自去了非洲内陆的原始部落旅行。在那里,亨德森和瓦里里部落的国王达甫成为朋友,他们与狮子为伍,以狮子为楷模,学狮子吼叫,最终亨德森走出了生存的困境,明白了生命的意义。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他决定回到美国后要当一名医生,治病救人。亨德森的故事让我想到了老公的抉择,我一下子豁然开朗,我想我们夫妻应该好好谈一次。
一月之后,老公兴高采烈地背着行囊回来了。我做好了饭菜端上桌,老公很意外地看着我,问我是不是不怪他了。我没有回答,只问他为什么要辞职学中医。
老公这才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他厌倦了四处奔波的招生生活,为了给学校招生,有时甚至要用谎言去骗取孩子父母的信任,他觉得对不住自己的良心。而且,他从小喜欢中医,喜欢养生,做梦都想拥有自己的理疗馆。现在,社会上好多人不懂得养生,大病小病都往医院跑,动不动输液、手术,花钱多,肥了医院,却残害了自己的身体。他想通过中医理疗的推广让人们明白许多病都可以通过物理疗法达到祛除病痛的目的。
经过几个月的忙活,理疗馆终于开张了。他总是一边为病人理疗,一边乐呵呵地与病人及家属攀谈,既帮他们祛除身体上的病痛,又化解他们内心的焦虑。渐渐地,就有很多患者把他当朋友,愿为他倾吐心声,甚至有的夫妻吵架了,也来找他调解,老公不管多忙多累也乐此不疲。
老公的理疗梦实现了,可他的头发也白了许多,有时为了一个病例,他要研读许多医书,查阅很多资料,用好多种方法,在我和他自己身上试医,一旦有效果,他就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会大叫起来。
我劝他休息时,他总说学无止境,特别是医学,学的多了,治病方法多了,病人就好得快了,学习也是对病人负责啊。
老公虽然很苦很累,钱也没有挣多少,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愉悦和充实。我想:这就是生命的升华吧。
四十文章6:记忆中的跳房子
文/徐成文
年逾四十,总是不自觉回忆起童年那些快乐的游戏。跳房子这个游戏于我是最爱。
跳房子又称为跳方阵、跳方格、跳飞机格,是一种流行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至八十年代的儿童游戏。
跳房子之前,先要做好准备工作:选择好地方,一般在地坝院落里(要求地势平坦),然后用粉笔或树枝在地面上画出房子,房子里的格子大小可自由设计,再由近至远依序写上数字,最后一格是“天堂”。在距离第一格适当位置处,画一条线做为起跳点。
跳房子以3至5人为宜,大家猜拳排定跳的顺序。下面具体说说跳房子的步骤:一、站在起跳之处,将小瓦块设法丢进数字“1”的格子里,丢进去就可以开始。小瓦块一定要丢进方格子里才有资格起跳。二、单脚(另一脚弯曲)跳进数字“2”的格子,然后依格子数一直单脚跳到最后的“天堂”,跳的过程中不可以双脚落地。三、以单脚跳的方式由“天堂”再依序往回跳。四、跳回到格子“2”时,弯腰捡起格子“1”中的小瓦块,接着再跳回起点。五、接着再将小瓦块丢向数字“2”的格子里,丢进了就重复第一次的动作,若没丢进就换下一个人玩。六、如果小瓦块或是脚,不小心越界或压在线上,也算犯规,必须停跳,让给下一个人,等轮到自己时,再从犯规的格子继续跳下去。七、等全部格子跳完之后,就可以盖房子了。方法是背向把小瓦块掷入任何一个空格内,该房子即属于你,写上自己的名字或代号之后,其他的人在跳跃前进时就须跳过此格,不可以落脚在你的房子内,但是你却可以两脚并立。八、全部房子都被盖完之后,拥有最多间房子的人就算大赢家了。
因为跳房子能增强孩子的肢体肌肉关节机能,锻炼身体的灵活性和协调性,培养机智、果断的意志品质,所以很多长辈都允许孩子玩这种游戏。
如今,跳房子这种有益身心的游戏现在很少见到,心中总有一些淡淡的忧伤,因为这种游戏曾经伴随着我们度过了幸福的童年生活。
四十文章7:当我老了
文/红精灵
人过四十,总是会想到,若我老了,该是个什么样子?
若我老了,该是什么样子,我也不只一次,在心里一次次想象,我老了的样子。最理想的是有一间小木屋,不管是租赁还是属于自己,这件小木屋的位置,一定在海边,海的那边是山,太阳照过来照过去,一次次把山,涂上彩色的美丽,那时候的山,上面有一个等待位列仙班的女子,她飘飞的长发和着裙裾废物。云彩,变换着魔术,在她的头顶舒展着身子,依各样的美衬托她的魔力。
而我,一定坐在海边,赤着双足,让水花在脚丫上怕打着,轻声的和我诉说心里的委屈。身后的小水池,宛如一朵莲花,几尾好看的小鱼在清澈的水里,游来游去,零星的水莲,浮在水池,滴几滴水珠,看它在上面滚来滚去,用手拨动水面,水珠顽皮的在莲叶上滑来滑去。哦,若是有几只青蛙最好,月明风清的时候,听它弹奏人间最美的曲子。
水池的后面,一定是一个花池,花池一定是围着房子,水池,以及海边木质的长廊,一直延伸到远处的远处。花,一定是低矮的并且美丽。各种颜色的话一季接着一季,轰轰烈烈到平淡无奇,让人在每一刻都能醉在这里。长廊曲曲折折,围着海边,时不时有一个地方,一直通到海上,长廊的附近,一定有个地方,特别神奇,连绵不断的阴雨之后,会有许多小东西,顶着小伞,从一个个不经意的地方窜出,最为神奇的,还是那些从土里钻出的肉蝉,它不知道经过多少年才能轮回一次,每一次的轮回,都是一种撕裂的痛楚。
当然,要一个菜园,在木屋的后面,长方形的,圆形的,还有菱形,心形更是不能少,种植上各样的蔬菜水果,看着这些一天天的变化,是多麽愉快!最后来说说木屋吧,一定是两层的,我的房间当然要看到落日,云彩,最喜欢的星星,房间要面对大海,窗子一定是落地玻璃窗,睁眼闭眼都能看到云卷云舒。夜晚,还能和星星对话,和星星说说心里的故事,那些银河两端的爱情神话,一次次沉入心底。靠近窗子的上面,是一排我亲手做的贝壳风铃,一阵阵海风吹来,发出悦耳动人的音乐。
木屋的前面,有一片开阔的地方,两三张桌子,一个吃饭,一个下棋,还有一个看书写字,当然还有一个太阳伞,伞下有有一张躺椅,犯困的时候我或躺或坐,任海风在身上一次次拂过。面颊,手臂,进入我的心,在那里落脚。我要穿上最喜爱的长裙,各色的披风,丝巾,变着花样在我的胸前变换着颜色。还有,悠扬的古典音乐,舒缓或者高昂,周围的花一簇簇,一朵朵,摇曳着。间或有三五好友,在此饮酒作诗,或者纵情高歌,更多的时候,我喜欢静静的躺着或者坐着,看千变万化的云朵,在晚霞或者朝霞的映衬下,幻化成变化多端的彩色,我可以在这些云朵上,看到一个个美丽的传说,或者一段凄美的恋歌。
更多的时候,我愿意在心里默念一个名字,哪怕这个名字已经和我决绝,如果没有,那么我宁愿相信,在海的那边,在山的那边,一直有个人在默默的等着我,牵挂着我,和我在心里合唱着一首老歌。四十岁,人生就过了一半,差不多的时候,都会想着,老了,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也想,更多的时候,是无法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当我老了,我希望我的生活依旧是多彩绚丽,那些优雅的诗句,将记录我所有的辛酸和甜蜜,花丛中的蝴蝶,以及清荷上停留的蜻蜓,还有浪花一波又一波拍打的我回忆,我还要给自己做个大大的花冢,在周围种上美丽的花仙子,等我老到走不到的时候,就默默的躺下去,看着天上的白云,一朵朵,从我头顶飘来飘去,然后带着我的魂魄,一起飞跃虚幻,虚无,虚空,一直到云层深处!
当我老了,我愿意听到有人在我耳边,一遍遍呼唤我的名字,等我老的答应不了,我也会让魂魄,紧紧攥住,这一声声,夺人心肺音质。若是有个人和我一起变老,多好!我们可以相互搀扶,看夕阳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溅起的霞光和美丽。若是只有一个人,那也是件美好的事,毫无牵挂的把自己,置身于一片云彩,一缕清风,一声叹息!
嗨,当我老去,我一定要仔细,把这一生,好好回忆,哪怕我最讨厌的人,和街头流浪的犬只。走过的每一寸土地,度过的每一个艰难的日子,掉下的每一滴眼泪,都是一幅画,一首诗,一段温馨的回忆!
四十文章8:女人四十,淡雅魅力
文/邓仲祥
女人四十,走过人生的小巷,旅途已经过半,且行且住的途中,有时张望前方,有时又回首过去。那些犹如璀璨烟火般的青春,在女人四十的时候,沉淀成心底最婉约的心事,只是在轻轻触摸这份情怀的霎那,偷偷地回味,静静地感伤。
女人四十,如花的容貌,紧致的皮肤,玲珑的身姿,招摇的装扮早已不在,也许这些只属于青春的奢侈,只能在斑驳流年的记事中寻找。走在人生苍茫的路上,经常低眉轻问,还是那一条曾经姹紫嫣红,流光溢彩的雨中小巷?是的,还是那条小巷,只不过,早已走过繁花似锦的一段旅程,就像花开荼蘼的春天,落红乱舞,芳颜凋零,韶华易陨,随着落红飞过秋千的目光,只为自己的美丽不在,黯然神伤;可是,骨子里的风情依然存在,而且在光阴素手的梳理下,风韵绰约,淡然飘逸。
女人四十,是人生最美的时候,恰如一朵寂寞的荷莲,静静地绽放在明媚的水岸,沉静高洁,不媚不俗,婷婷淡淡,如雾如诗,清新柔美,永远撒发着温馨宁谧的幽香,引人亲近,使人与之梦想结伴在清风淡岚中,携手同行。这种淡雅的美,对人生有着沉静成熟的思考,有着对生活的热爱和感悟,即使有时忧伤沉默,有时唏嘘哀叹,有时激动昂扬,有时又恬静如水,都是此际女子最真实的性情,她是曼妙婉约的,是孤独静美的,也是聪明睿智的,她可以把最凄迷的心事暗藏心底,不动声色的浅笑红尘沧桑;她也能把最平淡的光阴勾勒的千姿百态而又余味无穷。这时的女子,是精灵的女子,是容易被人青睐而又爱怜的女子。
走过了青春的花季,到了“朱颜辞镜花辞树”的时节。四十岁的女人,犹如一朵弥漫清香的荷莲,婷立在水波浩渺的风月水湄,演绎着别人无法觉察的风景,此际的风情和媚骨早已化为荷连的轻柔,那种随风摇曳的美,可以是淡而无味也可以是五味陈杂;可以是婉约的灵动也可以是静然如水的沉静;犹如一首深夜里的小夜曲,听不见叮咚的音符流动,但分明又使人感觉到一种暗香浸脾的悠远,不由得使人联想起,她过去的风月是多么迷人,一定与浪漫有关,一定与风情相连。这些美丽的积淀,化成蛊惑人心的惊喜,凝结成菡萏将开未开之时的一滴凝香的白露,食之如饴,唇齿生香,回味无穷。
如果,你同这样的一朵荷莲对望,你一定惊讶,这种风情究竟是一种岁月的历练,还是自然而然的生成;她也可以与你对视,猜想一段与她无关的风月,她不一定走进你的视线,可以远远地观望你的举手投足,无论是心动还是会意,她只会默然无言,也许与你倾心相许,只是此际的爱情,只是风月里的守望,自然合着光阴的拍子无声地流淌。这样的一朵荷莲,可以有着鲜艳的颜色,但底色一定是厚重的铺垫,那种张扬的色彩,无论是明黄的挑逗,粉红的稚嫩,浅绿的惹眼或者紫色的迷幻,一定要配上黑色的或者白色的调子,让那些轻浮如梦的人生,顷刻沉浸在黯哑的主题里。
四十岁的女人,一定是极具女人味的,不管她是大女子还是小女子,风情是自然的流露,绝无矫揉造作的痕迹,眉眼的光芒一定是暗送秋波的潋滟,如平静的湖水,不一定波涛汹涌,但一定有波光微澜的精致。这一朵美丽的荷莲,最好是浑身充满书香味的女子,风姿婉约,精致诗意,少有怨天由人的哀叹和俗世夹杂的气息;有时纯洁的一如素白的画轴,懂她的人,可以任意挥毫染墨,抒写一段清莲的风韵,画出浑然天成的人生精彩。戏如人生,也许是她的过去;人生如戏,也许是她未来的憧憬,她可以放逐自己的思维,发挥自己的想象,把一些美梦追到时光流逝的尽头。这些,也许,就是女人四十时,最精致的生活,最诗意的浪漫,一份独守寂寞的孤独,一种寂寞光阴中的静美。想着,念着,望着,这样的女子就走进了心底,流连着自然的风月,诉说一种云淡风轻的情怀。
女人四十,做一朵寂寞的荷莲吧,真的很美。女人到了四十时,已经是珍藏了恰倒好处的酒,不像女儿红一样只有十年的香气,让求偶的男性如蝴蝶闻香一样不安躁动,也不似只有十年的窖酒,如三十岁的女人美而带着刺的玫瑰一样饱满绽放,酒的烈性如狼,喜欢狼的人并不多。只有四十的女人,汲取岁月的精髓,日月思念的沉淀,如茅台的芬芳,不饮闻之即醉;人生的感悟都精粹成了透明的清冽,醇香无比如五粮液,听到名字就让人心有向往;四十岁的女人更是气质深邃雍容华贵,国色天香的美,只有在四十的不惑中蕴藏,举止优雅间,仪态丰韵,都在举止启唇中流泻无遗;从聪明伶俐的日子,走过聪慧的敏锐,到四十的女人,才有圆融的智慧,而能拥着自己的心中那美好的一切,都酿做人间极品般的韵味,随智慧浮动那久久不绝的暗香。
四十岁的女人才是真正宽容的,懂男人的女人,知道男人身上的重量,和男人脆弱时候需要的胸怀和温柔的抚摩。身体,经验,智慧,能随每一个细节的感触,而让女人登上了最辉煌的黄金阶段的灿烂光华。四十的女人是真正的女人,最美的女人。
四十岁的女人,才明白分寸和爱之间的得心应手的把握,更懂得男人的空间和女人一样,需要放飞的时空。四十岁的女人是最好的时空把握和丈量者,每一个微笑和意会,都让周围的人,男人,孩子,长辈,都感受到圣洁的女性,是怎么样温润着心田。
四十岁的女人的光芒不是夺目,却是神韵不绝;四十岁的女人的眼眸是无比清澈的,只有清澈的心,心无杂念的纯净的心灵,才看到,和感受那纯净,原来珍藏着智慧和岁月的故事的底蕴。如果四十岁的女人是诗,那不是激情汹涌的诗,是神韵和爱不绝暗涌的诗;如果四十女人是画,那不是张扬的青春的画,是蒙那丽莎传递着天地间坦然镇定而爱的微笑的画;如果是雕塑,那是端庄和智慧让人男人敬仰,爱而不能不尊重心疼的梦想;不是狂风暴雨的猛烈,胜似狂风的温柔如晨曦舒展,如夕阳无语默默的爱。
四十岁的女人,超越了坚韧,而天命般的思想,让耐心和爱新都更纯洁。四十岁的女人,不像年轻的女人的叫嚣表达,她能用默默无语来表达恰当的感受,并让男人恰当的领会。那更为高雅和格调的力量,透射着女人最美的一切于无行中。
四十岁的女人,才真正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才是情,什么是人间最珍贵的情怀,什么才是自然最美的风景。而智慧总让四十的女人,真正戴上女人的桂冠,登上真正女人的宝座,而母仪天下的威仪,却在爱,笑,和一举一动间,也在轻启温柔的唇中,展示着真女人不可比拟的,绵绵不绝的韵味和温润的光芒。
四十岁的女人不能再像小女孩一样整天用鲜艳的色彩亮丽世界。也不能像少妇那样把自己装扮成未婚少女去蒙混天下的人。四十岁的女人只能用庄重的颜色点缀生活空间。看见满街的靓女,也想加入她们的行列,结果服装店最贵。最老沉的衣服裹在了身上。到不是经济上有多从容,也不是对自己有多狠毒,而是四十岁的女人只能容的下它们。
四十的女人有了一份责任。迈着沉稳优雅的步子走进办公室,在大班台上果断干练,赋予了女人宠辱不惊的气质,使女人成了出众的人物,在芸芸人群中都不能淹没她。然而职场的压力,工作的纷争,让女人感到事业的繁琐。不过,还有一份工作,无论怎样都要珍惜。
四十岁的女人懂得了呵护。从爸爸妈妈的‘骄骄女’蜕变成为人妻。为人母的家庭煮妇。儿子的成长需要女人关爱,老公的生活需要女人料理。有一千个‘干的好不如嫁的好’理由,但终归无法说服自己再嫁。窗外的花边新闻像飞舞的花絮,始终无法飘进这个忠实稳定的家。
四十岁的女人总想拖住青春的尾巴,韶华将逝未逝,显示出自信与优雅。用最老到的成熟演绎最精彩的生活。上帝给了四十岁女人细致的皱纹,也给了女人一颗不老的心。
四十文章9:人过四十
文/刘锦佃
擎起,双手将酒杯高高地擎起,擎过眉眼,擎过头,擎过四十二年层层叠叠的日子。下巴缓缓抬起,嘴唇与酒杯温润地对接,手腕一抖,杯子一仰,迎进口腔的是一股淬炼过岁月的烧灼。
窗外,曳动的是我四十二岁生日的暮色,阑珊的灯火从城市的深处迤逦而来,十月初五的寒夜弥漫的是满满当当的温热,窗外的每一缕灯光,耀动着别样的旋律。我的父母,我的兄弟,我的孩子们,满桌的菜肴,满屋的说笑,这个日子,一下子被演绎得温情而热烈。
早已趟过四十岁的河流,漫步在不惑之河的岸边。在很多年前,曾经一次次眺望四十岁的门槛,极力去憧憬和描摹我四十岁的生活蓝图。见识过身边很多四十多岁的人,多是满脸的憔悴和匆匆的行色,从不愿把自己和那些人相提并论,总觉得自己的四十岁会特立独行,会是另一种色彩示人。四十岁,该是一种成熟和智慧的结合;四十岁,该是成功和收获的季节。那时,梦幻般的四十岁,很遥远,很朦胧,刻在别人脸上的四十岁,怎么也不愿搬到自己的脸上来。
一直以着一种拒绝的姿态来躲避岁月,一直试图把自己关在岁月的门外,当真正站在四十二岁的季节里回望,才深深地懂得,岁月绝不会漠视哪怕是最冷漠的脸,岁月的手掌会一一拂过我们的脸庞,没有遗漏。时光最喜欢观看的游戏,就是把我们的韶华一层层揭去,曝晒我们极力遮掩的真实。四十岁,开始在心底把岁月一分为二,淡远的是过往,逼近的是现在。四十岁,虚幻在渐行渐远。
四十岁的那个春天,我终于发现了我的第一根白发。那个午后的阳台上,我在镜子前梳理着刚洗过的头发,母亲轻触了一下我的鬓角戏谑着说,老了,都有了白头发了。果然,在我左边的鬓角上,满头葱郁之中,一种格外刺眼的白。一根不期而至的白发,一下子就把人戳得冷静,把日子戳得深沉。我竟然有了白发,看惯了别人的白头,当白发长到自己的头上,还是满心的失落。白发和皱纹,松弛和脱落,这些岁月的标签,正在按部就班地排列在我们前行的路上,移不开,搬不走。所有的虚幻,都会在这些标签面前,快速地枯萎干瘪,几许的浪漫都会坠上世俗的锚,漂浮在现实的水面上。四十岁,被一根白发戳得生疼。四十余岁,追赶最后一季容颜。
四十岁,使劲地逼着自己年轻,想不年轻都难。我的两个小女儿,出生在我四十岁的秋末,她们的到来,我似乎一下又穿越回了三十岁的时光隧道里。吐哺含饴,熬夜操劳,生活的激情再次被点燃,生活的节奏比先前更快捷。扳着指头点数日子,熬过两番叶生叶落,小女已满屋追逐嬉戏,欢笑如铃,恍然不见昨日的揪心缠闹。真不敢拿小女的年齿去尺度我的日月,待其总角晏晏,我已岁在知天命,那时候,老与不老,已无须言说,一张面皮根本不会再替我们说话。
办公室里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同事,最近有些郁闷,新分配的大学生第一次见面竟喊了她一声“阿姨”,这一声“阿姨”,使她满满的自信顿时撒了一地。我调侃她说,你四十三,人家二十三,你都在她母亲的辈份上了。她依然难以释怀。四十多岁了,我们依然痴痴地抱守着二十岁的情怀,不情愿就这么撒手。可悲的是,别人眼里的,才是我们的真实。我们在使劲地忘却自己的年龄,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毫不知趣地,掀起我们额前那一缕遮盖皱纹的长发。很多的东西早已不是我们原来的样子,旧时的老照片只是让我们徒增懊恼。不惑之后的岁月,一切与我如浮云,该看淡的就要平心静气,可纷至沓来的现实的烟尘,又有几人能够视如无物?想去改变,又不想改变,四十多岁,动与静的边缘。
生活的快节奏,压缩了孩子的童年,我们的青壮年时光在硬生生的被拉长。身边几个四十多岁的同事,正铆足了劲备战二胎,他们斗志昂仰,热情高涨,拼着最后的一缕青葱,追赶着制造生命的末班车。大家似乎忘记了年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把板结的青春再次翻新张扬。置身其中,我仿佛重新回到血脉贲张的青年时光。我们的爷爷辈,在这个岁数的时候,早已含饴弄孙,尽享天伦。四十多岁,所期望的依然遥不可及,不去努力,又能如何?
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我们都是用十年的标杆来丈量岁月的,很残酷的刻度,在手间几个折翻,就收讫了我们精心搭理的一生。常常与老父对酌,餐桌的两边,两副碗筷,两杯清酒,多的是无言的啜饮。父亲和我是家庭的两棵树,在我们共同生长的岁月的交集里,彼此倾神凝注。我记得父亲的四十岁,我清楚父亲的五十岁,这两点间的距离却是模糊一片,他的十年光阴在我的记忆里粘连不清。贴着父亲的年华滋长起来,紧挨着的生命也须频频回忆才能打捞一二,待我握着一把中年的苍凉坐在他的对面,他和母亲都在滑向古稀的渺远。趟着父亲青春的河流走过,我有一种偷走了他们的青春的感觉。和父母一时的人,很多已经早早地离开,四十多岁,开始承受生命的痛。四十多岁,不敢再漠视身边的生命。
赶班的路上,身边闪过听着音乐的晨练者,经典老歌的旋律撒过一路,在晨雾里回旋。无须抬头,怀旧的情怀缠裹着的,一定是一副四十岁以上的身板,一首老歌足以洞穿我们脚底板上的年轮。四十是一条线,没有谁给我们划定,我们都是在冥冥之中遵从着,恪守着,我们想改变也改变不了,我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四十岁的红线捆在身上,在我们的年轮上勒上深深的印痕。不论我们依着怎样的热情奔跑追逐,永远都不会再跑进二十岁的湛蓝辽阔,永远都不会再跑出三十岁的意气风发。我们吟唱着青年时耳熟能详的歌谣,不过是和往昔做着一次次挥手告别。当我们频频回首的时候,可能是已经老了,心情和步伐一样开始变得沉重。四十多岁之前的人生无法预料,但五十以后的岁月几乎毫无悬念,身边的每一个老人都会是我们的将来。
很荣幸生长在七零后的层面上,典型的穷N代,完全靠自己打拼的青春步步坚实,虽没有轰轰烈烈,也算温饱无虞。用苦涩童年积淀起来的人生,细细品来,更是别有一番情致。四十多岁了,很欣慰自己所得到的一切,比及过去,比及我的先辈,我常常觉得幸福无比。我是一个极易满足的人,祖祖辈辈的小农意识,拘囿了我的思想,对于快乐和幸福的理解,较之别人可能浅显粗鄙,可我依旧诗意前行。对于曾经,我一直心怀感激,那些苍白的过往,都是我无可比拟的财富,在四十多年的沉淀中,愈发凸显出来。四十多岁,开始一一为过往买单,懒惰和勤快,疏忽和谨慎,狭隘和豁达,都在生活的页面上,验证着,修改着,痛苦着,快乐着。四十多岁的人生曲线上,所有的点都与以往照应,所有的故事都有长长的序曲;四十多岁才懂得,所有的后果都根植于它的前因。
四十不惑,其实迷惑多多,前方的未知层层如浪,很多的事情我们依然会避之不及。四十多岁的眼光,应该准确深刻,可往往也会剑走偏锋。四十多岁,人生的一道坎,虽没有想象的那么沉重,却也要少些随心所欲。四十多岁的每一天,亲亲女儿的小脸,搀搀父母的胳膊,干好属于我的活。
人过四十,昂首蓝天,脚踏实地,前方,一片静好的岁月。
四十文章10:音乐与坚持
文/田云
活到四十来岁,第一次亲临现场聆听世界顶级严肃音乐——圣彼得堡交响乐团的演奏,对我来说,这是一次洁净心灵的盛会。
由政府投巨资新建的琴台音乐厅与琴台大剧院,在绿树成荫又闹中取静的城中心两两相望着。随着顶级乐团的频频到来,从曾经寥寥无几的观众群体到如今的座无虚席,这个有着浓郁码头文化的城市,逐渐开始接受并享受起高雅艺术。从雷鸣般的掌声和指挥家多次返场就能够看出,严肃音乐是脱离低级趣味引领未来文化需求的必经之路。
音乐,是情绪的表达,是一种深层次情感的交流和渲泄,是借助各种不同乐器,经过作曲者精心创作、乐手高超的演奏技能共同合作表达的成果。于我而言,在没有了解作品本身创作背景下的人物环境和心理活动情况下,只需聆听这音与音之间的和谐之美,以及感受整体的演奏情绪就足够了。
所有演奏员都身着黑色正装和黑色晚礼服,除了一位是黑头发的亚洲人外,其余全是金发碧眼。在众多演奏者中,我的眼睛一直无法离开那位小提琴手,他就位于我包厢正对面小提琴第二声部的右侧,流畅的弓法配合着身体自然的摆动幅度,深沉处紧锁的眉头,快乐时扬起的嘴角,虽然我无法听到他单独的琴声,但从他肢体语言里,我能看出,他正深深陶醉在这强大的音乐磁场中,那种忘我的状态深深融化着我,也深深打动着其他观众。
这,也许就是音乐的魅力,一个人专注于自己热爱的事物时,其实是件绝美的事情,在他人眼里,这种专注亦是一幅鲜活动人的画面了。
整场,小提琴是最忙碌的,她就像一个张扬又多情的少妇,不停用她华丽的嗓音述说着优美的主旋律。时而高昂;时而忧伤;时而浅吟;时而哀叹。善感多变,妖娆又夸张。她们引领着整个乐队最华彩的篇章,总是那么性感而富有挑逗。
中提琴位于舞台中央,她们又像是有着成熟嗓音的优雅女士,总会在恰当的时候展现一段富有温婉韵致的魅力腔调。位于指挥家右侧的大提琴,我看见他和首席小提琴手从舞台两侧同时出场,虽然没有像首席小提琴那样受到全体的特别尊敬,但这领头出场的顺序和紧临指挥的座次,就足以说明简单的拨奏和沉闷的低音依然是整个乐团举足轻重的声部。
时而,我会听到轻快的长笛一串串漂亮的吐音,他们爱与小提琴一唱一和地对话。有着独特音色魅力的单簧管与巴松,偶尔也会闷头闷脑地出来领奏一小段。比人高的低音提琴如一个汽车偌大的底盘,让整个乐队充满无限厚重感。
木管后面是铜管,富有穿透力的圆号,声音悠远绵长;那巨型大号闪着金光,像一头雄狮,一声怒吼就可以让整个音乐厅氛围抖上三抖;还有被四个定音鼓围绕的鼓手,镇定自若的,五对鼓锤熟练地交换使用着,高潮部分气势渲染有唯我独尊之气势;倒是一旁的小打击乐手清闲自在,整首乐曲下来,我担心他们会睡着一样,只在乐章的最后几小节才蹦出来。不过,虽只是几个小节的演奏,看似简单的敲打却趣味横生,给整首曲子添色不少,留给观众的是无尽回味。
一个乐队好比一个共同协作的团队乃至一个社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表达方式:有的沉默,有的寡语,有的张扬,有的卖弄……这样,才能形成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一个生气勃勃的团体。如果在适当的时候发出恰当的声音,这样的声音才会是和谐的,共容的,美妙的。
真的很羡慕这些优秀的艺术家,深入骨髓的高雅气质源于骨子里每个音符的灵动,那是他们多年刻苦努力的积累与沉淀。对于一个塔尖上的人来说,乐器不仅仅是情感倾诉的知己,更是他们身体某个部分的延伸。如此自由的表达,如此尽情的流露,我相信他们展示的不是技巧,而是坚持——坚持寻求与听众建立起一种美好的情感共鸣。
是的,唯有坚持,才是成功的唯一出口。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愿意做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