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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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雾散文1:大雾

文/范禹喆

早上醒来,我觉得空气非常闷,便拉开了窗帘,哇!大雾把一切都遮住了,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我们身处人间仙境一样。

走出家门,一股水汽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烧炭味。走了才一小段路,头发上、额头上、衣服上就沾满了小小的水珠。马路上的一切都变了样,浓雾就像是女巫给万物施上了魔法。

曾经吵闹的道路,现在却变得安静祥和,汽车们不再追逐打闹,它们井然有序地通过马路,闪烁的双跳大灯和桔色的雾灯在隐隐约约的大雾中形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线;马路边的梧桐树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个巨人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对面的红绿灯根本就看不到到底是红灯还是绿灯,我只能随着人流缓慢地通过人行横道。朦胧的雾虽然很美,但会影响交通,还会影响人体健康。

渐渐地,太阳出来了,雾散了很多。原来火红的太阳现在变成了银色的光球,银色的太阳光穿过浓雾,雾越来越淡,终于在中午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雾散文2:土梦三天

文/谢泓

有霾的日子令人心焦,大雾的日子令人迷惑。前门驱虎,后门来狼,现在又来了沙尘暴。

小时,春天每遇飞沙扬石的天气,总会听到大人们在议论“土梦三天”,真怀疑写法应当是“土蒙”?这样的日子,天昏昏,地沉沉。面对面不分马牛,近距离男女性别莫辨,所有食品水果一旦裸露,皆被“土蒙”。

飞沙扬石,天公发怒,地母愤然,人怨鼎沸,只好用闭着的眼睛,断想这相隔一层纸的昏庸世界,情绪比起冬日里的寂寞,更增添数分心灰意懒。

大地上刚刚萌动起来的春风美景,让沙尘暴给弄得大煞风景。花不再见红,草不再见嫩绿。黄沙是内蒙古高原上飞来的沙尘暴,沙尘暴天天给人脸色看,令人情绪低落,人就极难提起春风里吟咏的豪迈精神。

闭目遐想春暖花开时。一派莺歌燕舞,桃红柳绿,油菜花黄,蜜蜂蝇蝇嗡嗡正在忙生产,农人们又开始了新的一年的辛勤劳作;春耕生产的大合唱,每天都在脚下一片繁忙的故土上,轰轰烈烈演练。

为避免沙尘暴扰害,只好临阵脱逃,最好是逃之夭夭。眼见无处藏身,只好静坐家中,如同等待世界末日来临一般。灵魂深处,静听忽啦啦如大厦倾般惊骇声音,欲看那沧海横流,地倾东南的历史悲剧重演。

极目远眺,何处是风景?信意眺望,看不到昨天还焕然一新的江山美景。远山近景,曾经是多么的壮美与锦秀,给人新春的希望。在希望的田野上,有多少人在急待放喉歌唱!黄沙抹杀了正在渲染的新绿柳色,挡住了春天的主旋律视线。人们差不多与隆冬天紧锁家中,足不出户的心情毫无二致。只是隆冬的天气,并非今天这样糟糕,这样的令人沮丧,令人坐立不安,令人长叹短嘘。

听听院子里,偶尔传来孩子们的嘻戏声,夹杂着不服输的争吵声,甚至还有尖叫的哭喊声,声音如乐弦,虽说装在春天的乐器上,只是怎么也弹不出去年的“小桃花开满商山”古筝美调。有的只是声音的变形,有的只是朦胧的灰影相。

宽畅明净的窗户,被蒙蔽得灰蒙蒙的,窗子是不敢睁开的眼睛,稍一睁眼,就会被沙尘暴弄坏眼睛。人的困惑眼光,也只好长锁窗的这一边,像躲避灾星一般。偶尔不得不睁半只眼,闭半只眼,再三审视这个令人心焦的世界。

今天,似乎汽车的喇叭声也少了许多,汽车大概也在反省吧?终究气候如此恶劣,汽车神速发展难逃其责。窗台上落满不定尘埃,手指在上面轻轻一划,如同艺术家作沙画一般,清晣非常。厚厚的指灰,似在解释着沙尘暴的逼人气势到底有多凶猛。生存环境,给人类社会提出了严正警告:再也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而谋发展。终究发展是一个长远的事业,而环境恶化的治理是刻不容缓的工作。更不能先污染,再治理,治理污染—污染治理,反复无穷。孰轻孰重,谁人不知啊?

城镇化建设的步子,应当是提速的时候了;当一个个现代化的城市,都具备了与现代化大都市配套功能相差无几的重点设施时,大中城市本身的压力自然就会大大减轻,环境自然就会慢慢好起来;环境恶化不容乐观,终究那是需要给子子孙孙们交账的事情。等待交账那一天,总不能说,因为我们为了一时的发展功劳,才使得环境大破坏!才爷爷吃光了孙子的粮,喝光了孙子们的水,用尽了孙子的资源?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但愿今晚就下,最好是现在……

大雾散文3:大雾弥漫的冬天

文/冯积岐

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在公路上小心行驶的车辆还打着灯。灯光只是发红的一团,光亮极其有限,它们像笼中的困兽无法施展,更像被车辆碾过无数遍的小麦秸秆,呈现出腐败的景象。被大雾锁定的平原仿佛一只四十二码的脚踩在一个妙龄少女的胸脯上,使她喘不过气来。平原在喘息,在出汗,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大雾的捆绑。我猜测,这大雾肯定是在昨天晚上的午夜以后生成的。它从酝酿、受孕、怀胎到出生都在偷偷地进行,因为,它知道,人们讨厌它,憎恶它,千方百计阻止它的降临。它给人们带来的是灾难。在夜深人静之时,在年轻的男女们欢愉之后,在平原、村庄、大地进入梦乡的时刻,大雾鬼鬼祟祟地降生了。冬天的鲜明的个性被它污染了。空气黏稠而凝重,日子无聊而困惑,这正是大雾所要达到的目的。

在我的记忆中,冬天是这样的日子:清早起来,拉开房门一看,院子里白白的雪和房檐台一样高了,雪花还在欢愉地飘洒,天地间白得耀眼,平原上,白皑皑的一片。村子后面的大山银妆素裹,静悄悄地俯视着平原,显示着安详的神态。放眼望去,眼目所及之处,一切事物都是清晰的,都可以命名。冬天是畅亮的。

我的记忆中,冬天是这样的日子:清早起来,抬眼一看,天空瓦蓝瓦蓝的,昨夜一场西北风,天地间的阴霾被扫荡得干干净净,蓝天吊得特高,没有一丝云彩,白刷刷的太阳放着寒冷的光,它的轮廓是清楚的,连瘦小的脸盘上的皱纹似乎也能看得清。行人鼻子嘴里哈出来的三股气一点儿也不含混,冰冷的空气清晰可辨,决不掩饰。树木、土堆、柴草、街道、房屋在寒冷中明朗,在明朗中寒冷。冬天是畅亮的。

在我的记忆中,冬天是这样的日子:一场冻雨过后,房屋上、树木上、土墙、麦苗上仿佛灌上了白蜡,尤其是干枯的树枝如同在烧滚的雪白的羊油中蘸了一遍,白得好像皎洁的月光;沉甸甸的,仿佛被果实压弯了枝头,风一吹,那冰凌便从树上哗啦啦地落下来,树枝自觉地弹上去,伸直了腰,乡间小路上如同泼上了油,人们的脚踩上去,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尽管小心翼翼的,那路面逗你似的,给你一个仰板或趴匍。田地里,结着凌霜的小麦如同开了满地的白花,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放眼望去,冬天白色的果实结满了村庄、房屋、树木。冬天是畅亮的。

唯有大雾弥漫的冬天把冬天亵渎了,它埋藏了所有的事物的真实面目。行走在雾天里,仿佛被摘了目光,即使你十分小心或鼓足勇气,也有被大雾放翻的可能。脚下的道路看不清,更远处的目标更是无法定位。雾气鬼头鬼脑,深藏阴谋,你不知道,雾气背后是沟还是坎,是笑脸还是利刃。雾气缺少光明正大,它在迷惑你。大雾弥漫的冬天确实是另一番景致,但它绝不是美景。它的不畅亮已经给它的品质定了位。假如把它作为美景来对待,等到雾散天霁的日子,你就会明白,你受骗了,似乎是于一刹那间明白;你爱了好多年的情人原来是一个骗子。

大雾弥漫的日子很容易使人迷失,而像大雾弥漫一样的人就更可怕了。畅亮明快的冬天就在大雾弥漫的后面,一阵正气凛然的大风不期而至,大雾就会像枯枝败叶一样一扫而光。因它,它毕竟不是冬天的主流,即使它猖狂或得势也是暂时的。

大雾散文4:寒野凝朝雾

文/何诚斌

天亮后看着窗外的大雾,吟诵“天寒气不歇,景晦色方深”。想起一个问题:除了人类,还有什么动物关注“能见度”?人类引以为豪的车行速度,在大雾中缓慢下来。高速公路封闭,车不得行。

慢生活,不是雾所能带来的,因为心在另一个地方。多少人靠隐蔽身体逃离喧嚣,陷入孤独难耐之中?如果不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雾令人备加焦虑,厚重的阻隔,如穿不透的物体。车子能穿过高山隧道,但穿不过茫茫浓雾。那天,同事王青松在合肥打电话给我:“你前天幸亏没有跟我的车,大雾,高速路封了,回不了。”回不了,意味着迟到或旷工。

这时,才真正体会“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的感受惆怅凄切。

隐隐看到雾中一个劳作的男人和一个相伴劳作的女人,随即想起东汉“梁孟”夫妇。汉时的雾聚聚散散,而今城市的雾变质了,无数的人离开乡村,去呼吸有毒的霾,无奈、不得已。而在山中,依然当初野雾的形态。一位男士说:“我要是500万元,我住到山里,过清静的日子。”另一位男士说:“500万哪里够,1000万才行。”他们选择环境,过想要的空气好又逍遥的生活,前提是有物质的充足保障,不做穷人的僻居,而做富人的隐居,这是普遍的心理。

有多少人,没有一点物质的牵累,心地纯粹地赏雾?抑或没有一点精神的牵挂,心情愉悦地玩味于雾?

试图拍一张雾晨的照片,没有参照物,混沌一团。打开微信,恰看到这段文字:

“有没有这样一个地方,带月荷锄,青青园田,淡淡菊花香;把酒临风,青青子衿,悠悠逍遥游?

“有没有这样一个地方,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不用顾不用费思量,可以带自己接近天堂,激情尽头有平凡生命无法给予的温柔,有看透世事摒弃繁华后的小小欢喜?

“有没有这样一个地方,可以让魂魄忘我的相依,可以让灵魂诗意地栖息?”

雾到哪里去了呢?它凝重地拥有整个世界,它又把世界交给了一双双眼睛。

大雾散文5:大雾山上油桐花

文/汪习清

暮春四月,谷雨刚至,接到两位友人邀请,说是去大雾山看油桐花。欣喜之余,打起行装,一同前往。

大雾山,地处罗田县凤山镇北丰河北端,海拔944.2米,是载入罗田县志的着名山峰之一。早就知道大雾山盛产油桐,是罗田县独一无二的油桐之乡,可从来没听说油桐开花能引人观赏。

摩托一路轰鸣,水泥路蜿蜒曲折。一会儿,爬高山,得见林木葱郁,峰回路转;一会儿,入峡谷,感觉清幽静谧,深径逶迤。转眼之间,到达大雾山山脚下。此时,蓦地放眼山峦,我惊呆了——山山岭岭,塝塝洼洼,一帘帘,一卷卷,像波涛汹涌的白色海浪,似飞花溅玉的银色瀑布。啊,白茫茫,银闪闪,满眼银装素裹,这就是油桐花的色彩!一望无垠,铺天盖地,让人触目惊心,这就是大雾山的油桐花!

一路前行,油桐花一路烂漫。我只顾欣赏眼前的花容,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两位友人,既是同往欣赏油桐花,总不能撇下赏花的“主谋”啊。于是,停下摩托,向来路望去。原来他们还在山脚下,正举着相机,不亦乐乎拍着这漫山遍野的油桐花。我明白了,他们是在抓拍油桐花的远景画面。我禁不住对着山下大喊起来:上来哟,斑斓美景在山上啰!山下也大声回应:我在抓拍珠穆朗玛峰的“雪景”呢!真的,听了他们这么一比喻,我仿佛站立在茫茫的雪山之中,回身四顾,油桐花,白如霜,洁似玉,那一拨拨的雪浪,在游动,在翻滚,蓦然间,将我连同这大山一同淹没!

穿梭在绿叶葱郁的油桐林间,踏进繁花锦簇的油桐花海,时而看山泉流韵,时而听鸟语欢歌,轻抚含苞花蕾,欲开又忍,更有怒放花枝,张扬放纵。偶尔一丝清风掠过,摇落的花朵似鹅毛飞舞,若雪花飘零,刹那间,白花绿叶,遍撒山林。俯身细看,油桐花的谢花与众不同,她不是花瓣,而是整朵整朵的花掉落地上。拾起残花数朵,仔细观察,每朵五片瓣,花蕊金黄。令人惊奇的是,花瓣内端火红,外侧雪白,一朵花竟由两种色彩构成,真个艳丽无比。

大雾山上油桐花啊,幽香缕缕,粉妆玉砌,观之,让人心旷神怡,如梦如醉。此时此刻,我又忽然想起,大雾山山清水秀,五千亩油桐花独领风骚,是一处绝美的旅游观光极地啊!《罗田县志》载:“该山天将阴霾欲雨,大雾浑然而起,因名大雾山”。还说大雾山南面有一处百丈岩石悬崖,浑浑然直贯山顶,岩石间隙有一浅井,每临夏日,太阳当空,突起飞泉,从悬岩上呈水泡状流下,开始时,日光辉映,水呈紫萦色彩,后渐渐变成银白色大水泡,顿时形成一数十丈宽的大瀑布,从岩头奔泻而下,与此同时,整个高山为大雾笼罩,稍缓,必有大雨倾注。我想,这么一个绝顶奇观之地,如今,又配以烂漫绚丽的油桐花,游人岂止美哉乐哉?

时逢细雨蒙蒙,凉风习习,我们意犹未尽,也不得不跨上摩托,离开大雾山,告别油桐花。一路上,耳畔萦绕着清代文士萧光咏《登大雾山绝顶》的诗句:“耳熟灵峰几十年,今春靸履纵奇观;环吴山点千螺少,堑楚江横一带宽;红花浅深辉下界,绿萝远近接仙坛;老僧更话惊人处,时有龙雷绕殿前。”大雾山上油桐花啊,给我们留下了深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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