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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店文章1:百年老店
文/黄建如
我在江州城里开了一家面馆。
江州城的大街小巷,面馆比比皆是。为了让我的面馆引人注意、生意火爆,我把店铺装修得时尚漂亮,还搜肠刮肚,取了一个很新潮的名字——“一品飘香”面馆。可是天不遂人意,面馆开张都一个月了,生意仍旧十分惨淡,简直门可罗雀,面馆快撑不去了。
情急之下,我打电话给我的老同学老郑。老郑在江州一家广告公司做事,专门搞营销策划。我想向他讨教,让他替我想想办法,让我这个面馆起死回生。
老郑二话没说,立马赶到我的面馆。老郑在店里店外转悠了一圈,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你这店名不行,得改一改。”
“改店名?我这店名怎么就不行了?”我不解地问。
“老同学,你说大家都喜欢吃什么样的面?那种历史悠久、做工传统,有独家秘诀的面馆肯定最受欢迎。你取个花里胡哨的店名,人家会认为你这个面馆乱七八糟、不正宗,怎么还会有什么好生意呢?”老郑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听了茅塞顿开。“老郑,那就干脆改成什么皇家、御厨什么的,生意肯定火爆!”我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老郑听了,摆摆手说不行。“现在大家买东西都聪明得很,你弄这些来头这么大的店名,给人不实在的感觉,没几个人会相信你。再说光顾你面馆的,没有多少达官贵人,都是些工薪阶层,你搞得太富丽堂皇,谁还会来你面馆?”
“那怎么办?这店名既要烫嘴又要冰凉,我没辙了。”我朝老郑两手一摊。老郑说:“放心,我已经帮你把店名想好了,就叫‘江州百年老面馆’。”我有些疑惑,取一个土得掉渣的店名,能行吗?老郑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吧,就用这个名,再把店铺按我的意思重新装修一下,等店开张了你就知道了。”我有些将信将疑,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老郑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块仿古的匾,请人刻上“江州百年老面馆”几个大字,高悬在店门口。又把店铺里所有时尚的装饰全部去掉,只剩下白色的墙壁、灰色的地砖、厚重的仿古桌椅,简简单单。又亲自动手写了一段面馆简史,让人贴在面馆的墙上。什么“江州老面馆始创于清乾隆年间,迄今已有二百多年历史”、“祖传独家秘制汤料、汤浓味鲜江州一绝”云云。还说乾隆微服私访到江州,在街上被面馆传来的香味吸引,尝后赞不绝口,亲笔御赐“天下第一鲜”匾额。“这可都是你杜撰出来的呀?人家能相信吗?万一人家问起怎么办?”我有些担心。老郑拍拍我的肩,说:“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没有多少人喜欢刨根问底的,即使有人问起,你也不用担心,就说那匾额在文革时期被毁了。”
面馆重新开张,生意果然红火。有几次,我特别留心了一下顾客们的议论。有的说,面就是地道,倍有嚼劲儿;有的说这祖传的独家汤料就是好喝,味道特鲜。听顾客这么一说,我不得不佩服老郑的老谋深算了。
老店文章2:老街·老蟹·老店
文/项志明
故乡在丹阳导墅镇,一座古老的江南水乡小镇。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小镇只有一条长不足1公里、宽约3米多,由麻条石铺成的街,小镇的人们都叫它老街。儿时,我的家位于老街西面,俗称“西街头”。
老街的两旁,大部分都是木质结构的民居,供销社、药店、保健站、新华书店、茶馆、老虎灶等公共设施沿街两侧鳞次栉比,让老街成为小镇名符其实的经济文化中心。记忆中,最吸引我们小孩的是“西街头”老蟹开的补鞋店。我刚上小学时,老蟹大约40来岁。这“老蟹”的外号从何而来,一直无人考证,但当时老街的人们都这么称呼,久而久之,其真名反倒鲜为人知了。
记得老蟹的补鞋店也就20来平方,除补鞋外,还兼租小人书、卖大碗茶,在当时也算是多种经济并营了。店里的一面墙壁上,老蟹并排拴上了四五排绳子,那众多的小人书便一本本整整齐齐地挂在绳子上。想看时,只要和老蟹打声招呼,便可以到绳架上自行挑选,一分钱一本。但那时的农村家庭,条件还是非常拮据的,大人偶尔能发慈悲给上几分钱,到老蟹店里看上几本,就是莫大的快乐了。
大碗茶则是摆在鞋店门口两张拼起来的方凳上,说是大碗,其实是一种很厚实的玻璃杯,杯子上还盖有块裁剪得四四方方的玻璃,红茶一分一杯,绿茶两分一杯。因为平时老街的人流量非常有限,大碗茶并没有多少生意。只有到了每月赶集的日子,坐在店门口喝茶的人才会多起来。每到这种时候,老蟹又要补鞋、又要卖茶,往往就没那么多精力盯着小人书了。
发现这个秘密,我们总是把平时的几分钱攒起来,留着到赶集的时候去租小人书看。趁着老蟹没空盯着,看完一本便迅速地到绳架上换上一本,坐在小板凳上继续看。也有的时候,我们几个小伙伴会一起去,每人租上一本,看完后几人偷偷换着看,一般老蟹也发现不了。这样,每人花上一两分钱,有时竟能连着看上五六本小人书。回家的时候,除了看小人书得到的精神享受外,那种“赚便宜”的心态也会让我们感到莫名的快乐。直到若干年后,我回老家偶尔遇到老蟹,还非常得意地和他说起小时候“赚便宜”的往事。孰料老蟹听完却哈哈大笑,说当年早就发现我们这些小伎俩了,只是想着那么多小人书放着也是放着,多些人看还能带来点人气,再者喜欢看书的孩子也都是好孩子,于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听老蟹说完,当年那种“赚便宜”的快乐顿时烟消云散,代之的却是汗颜了。
遇上老蟹生意不是太忙时,兴致上来,老蟹还会讲故事,当时我们称之为“说书”。但想让老蟹开讲当时却不是件易事,通常他会摆摆谱,往往要等我们小孩子聚多了,夏天要让大家给他打打扇子,冬天要让我们回家给他搬个小火盆烤烤火。吊足了胃口,才会咳嗽一声,抿口茶润润嗓子正式开讲。记忆中,老蟹的“说书”特别受欢迎,他脑子里的故事是那么的多,三国、水浒、西游记、封神榜,还有聊斋里那些听了让人毛骨悚然的鬼故事,仿佛中华上下五千年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讲至精彩处,连门口喝茶的大人们都禁不住围拢来听。
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随着《射雕英雄传》等港台影视剧热播,武侠小说开始流行开来。老蟹因势而为,把墙壁上那几排绳子换成了简易书柜,由出租小人书改为出租小说书,每本每天一毛,热门小说每天两毛。在小镇,老蟹的租书还是第一家,所以刚开始的时候生意是异常地火爆,热门小说常常要登记排队好多天才能轮到。除了武侠小说外,老蟹的店里还有很多中外经典小说,像四大名著、《平凡的世界》《家》《春》《秋》《狂人日记》《堂吉诃德》等等。记忆中,我开始读这些经典小说,就是那时从老蟹店里租着看的。当时为了省钱,一本小说往往不到一天就囫囵吞枣地看完了,对里面的内容也是一知半解。直到工作后有钱可以自己买书,再把这些经典小说买回重新慢慢品读时,才领略到这些经典中蕴藏的历久弥新的人文知识和时代魅力。
进入90年代,随着人们经济生活的富裕和文化生活的丰富,电视机、录像机等稀罕玩意开始逐步走入小镇的家庭。不得不佩服老蟹的经营头脑,还是那几排书柜,他把小说书又换成了录像带,在小镇率先租起了录像带,每盘每天一元,生意依然那么火爆。
进入21世纪,录像机慢慢淡出了人们视野,代之的是VCD机、DVD机等,老蟹又把租录像带改为租光盘。但随着市场经济的深入发展,小镇人们的商业头脑也得到了极大开发,租光盘的店宛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1公里不到的老街上竟有五六家,加之光盘本身价格低廉,老蟹的生意自然没有原先那般火爆了。只有补鞋的营生,老蟹一直没丢,后来还增加了修拉链、配钥匙等活计。活计不多时,兴致上来,老蟹依然还会说上一段书,但早已没了我们小时候那么多忠实的小听众,只有三两个没事的老人偶尔会聚拢来听听。说上一段,看大家兴致不大,老蟹也就表情落寞地偃旗息鼓了。
一晃多年过去,如今再回导墅镇,老街虽然还是那条老街,但随着社会的发展,早已失去了旧时的繁华和热闹。老街两侧那些古色古香的江南民居大都翻建成了新式楼房,曾经的商铺也已逐步搬至河对岸的新街,散落在老街的中和茶馆、供销社等仅有的几栋老房子,虽然还基本保持着原有风貌,但早已被岁月的刻刀雕琢得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西街头”老蟹那间补鞋店不知何时也已关门息业,老街成了真正意义的“老街”。只有街面那些坑坑洼洼、错落有致的麻条石,虽历经多次修缮,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模样,时时向人们诉说着小镇的悠久历史和那些尘封的店铺繁华,折射出社会的发展和时代的变迁,不时勾起我们这些小镇游子记忆深处的家乡情怀……
老店文章3:到老店理发
文/周伟兵
性别区分的特征之一是女人头发长男人头发短。为了维护汉子形象的尊严,男人们不得不经常理发。
我年轻时走南闯北,进过理发店无数,及至中年安定下来,才相对固定地去一家店子理发。这家理发店位于我以前居住的小区旁,三个卡座两个师傅一间小房,属于那种不时髦却很实惠的街坊小店。这两个师傅实际上是一对夫妻,看上去女大男小,事实上也是女人当家并且技艺更好。他们来自省内一个并不富裕的地区,租下铺子上宅下工,很知足于这吃手艺饭平平淡淡又简简朴朴的生活,这种知足常乐态度反映到他们的生计里,就是对客人格外地贴心,对技艺十分地讲究,价格上也很公道,所以小区里的人们会时常光顾这里,去帮衬他们的生意。
我在这家小店理发一晃有二十年了。二十年来我由中年向老年迈进,两个师傅也不再年轻。但那店子还屹立在那儿,虽面积不曾扩大,里面的装备却日新月异,添了很多为女人们洗发、烫发和护法、染发的设备,来店子的客人也不再是清一色的男子汉,女人孩子们在不断增多。其实喜欢这家店子并无什么特别的故事,对两位师傅也无特别的交情,但就是喜欢。我搬进新家也有十年了,新家与旧家不在一个小区,距离也不算近,开始我在新家这边的理发店也理过发,这家不行去那家,那家不喜欢又挑一家,最终都不满意。
有一种店子师傅们时髦得不用推子只用剪子,剪出的发型是时髦的,却不适合我这样的老古董;有的店子活没干得有多好,叫价却胆壮心横,吃过一次亏,我还会去吃二回吗?想来想去,还是原来的老店好。开着车,一月一次回老店,这也不算奢侈。
记得搬新居后第一次回老店是在夜晚十点多,与朋友们吃过饭,我顺路去看老店还在不在,那对夫妻
已收工了,见到我来,一阵惊喜,连忙把我推上座重又操起家伙,亲人般地边理发边与我拉起家常。半年不见,他们如常,我亦如常,真有那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心里充满了温暖。其实,到老店理发不说什么话的次数更多。进门后,那师傅道一声“来了?坐”或“来了?请等一会,您先看看报”。之后,便各做各的了。落座后,师傅又会问声:“老规矩?”我点点头,紧接着洗剪吹一条龙,我就任其摆布,闭目养神。老店的好,在于自在、舒坦,将理发的时间当成了休息的闲暇,无需指点监督,无需操心劳神,一头乱蓬蓬进去,保准一表精气神出来。还在于不用询价,不用提醒,该说的话师傅会先说,该做的事师傅会做好,二十年来这里从没出现过争执、吵架与不和谐,诚信和宽容礼貌已在此蔚成风气。
前一段老店的又一个租铺合同期到了,租费要加,老店准备搬一个租费较低的区域去经营。知道这一消息后,许多老顾客去与物业管理部门谈判,还提出租金加理发费也加的倡议。那对师傅是老实人,见到老顾客舍不得就表示自己更舍不得,少赚一点也不走了。其结果皆大欢喜。租金涨了但压低很多,理发费用加了但只是象征性的。那管理处中也有这店子的老主顾,出于对师傅夫妻多年来的口碑与小区居民们的请求,三方就谈出了一个好结果。
最近一次去老店理发,师傅满面春风地悄悄告诉我,他们也买了一辆十万元左右的小车,以后回家和办事都方便了。我为他们高兴,更为他们自豪。在繁华的城市里,有许许多多像小店师傅这样的外来务工者,不少人也如小店师傅这样诚信、踏实,恒以匠心,持以热肠。
“到老店理发”是他们周到服务技艺精湛的成果,也是我们对他们表示的深深敬意。
老店文章4:老店味道
文/张华梅
但凡能称为老店,必有过人之处,否则也不可能长久地传承与发展。老店自有吸引顾客的秘笈,或称为绝招。就如一家小小的面馆,从面条的选择,到面汤的熬制,再到辅料的搭配,每一程序都有讲究,多年来保持特有的口味,才能让顾客络绎不绝。再如普普通通的医馆,因为医生宅心仁厚医术高明,对病人的苦痛能够药到病除,自然而然可以兴旺发达。而这些老店,都以技术为根本,这是老店的生存绝招,只要技术在,老店就能传承发展下去。而对于那些靠贩货卖货为主的店铺,虽然也诚信经营热情服务,但缺少技术优势,太容易被模仿,因而只能昙花一现,无法成为传承数十年的老店。
所有老店,都把声誉看得比生命更重要。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极难。老店的声誉靠质量和服务来维持,而在质量的背后,需要付出外人所不知道的无数艰辛的努力。小小的一个失误,就可能有数十倍的反响,所以事无巨细都要做好,而要想数十年如一日,真正不容易。顾客的喜好不同,要求也不一样,对待大多数顾客好很容易,而要想对待好每一个顾客,更不容易。再说,老店自有老店的准则与底线,对于触及底线如何处理如何让顾客仍旧满意,则是难上加难。
数十上百年的风云变幻,而一间小小的老店却能屹立不倒,自是其对顾客作出了不可替代的贡献。做生意是为了赚钱,而很多老店,并非把赚钱放在第一位,而是在确确实实地方便顾客服务顾客,首先是赚足了口碑,然后才想到赚钱。这样的店,已经成了顾客的心理依靠,成了顾客的一种生活习惯,做到这样,想不赚钱都难。世上形形色色的店数不胜数,有赚钱也有亏本,而老店为何能够在风雨飘摇之中顽强生存下去,真不是几句话可以说得清的。再说,凡是老店,每家都有每家的生存之道,每家都有每家的发展诀窍,虽然大多秘而不宣,但道理是可以想象得到的,需要的就是严格执行与坚持。
当然再好的老店,也不可能吸引所有顾客,无法让所有人喜欢。顾客与老店,也有一定的缘分,更重要的是双方结缘以后,这缘分就能永远持续下去。也许,来老店的永远是那批顾客,但只要有足够的赖以生存的顾客足矣,就是这批忠实的老客,与老店形成了相依为命的友情,这早超越了一般的买卖关系,自然可以支撑着老店生存下去。老店在发展过程中,会有一代代杰出的掌柜和伙计,或者说是店长与店员。而顾客对于老店的喜爱,也在一代代传承,从祖辈父辈到自己这一辈,都保持着对老店的信赖与喜爱。
在我们身边,有很多老店,经营得都很成功,尽管我们可能不是生意人,但从其成功的经验中,却能学到做人做事的道理,这就是老店带给我们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