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眼睛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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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眼睛的文章1:村庄的眼睛

文/任随平

河流是村庄的脉管,婆娑树影是村庄的灵魂,那些默不作声汩汩流淌的山泉便是村庄的眼睛,它们辰星一般照耀着村庄的每一个暗夜,养育着辽阔大地上的万物生灵。因此,面对一眼眼山泉,犹如面对一双双澄澈碧蓝的眸子,给人永生的依恋与牵念。

山泉总是依山而生,镶嵌在山崖的某一凹陷处,傍依一条或深或浅的沟壑,沟壑里长满了树,常年绿影摇曳,山泉的眼眸就明明亮亮地守望着深邃高远的天空。每到晨光熹微,山泉就和村庄一同醒来,牛铃声和着鸟儿湿漉漉的鸣啭,似乎还带着静夜的安谧,梦呓一般飘扬在村庄的每一处罅隙,四处弥漫的雾霭袅袅娜娜地向着高处攀升。这时候,挑水的人们肩挑水桶,不紧不慢,穿行在浓郁雾霭的掩映里,每个人似乎蒙上了一层潮潮润润的面纱,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惬意的交谈,庄农的话题,时令的变化,以及前天飘过山巅的雨云都是他们谈论的内容。这不,早起的女人已挑满了水桶,三三两两拐过弯曲的山路,累了的坐在山崖边小憩,红毛衣就像开在崖畔的花朵,隐隐约约里透亮出几分明丽。等到雾霭尽散,阳光的箭簇齐刷刷穿过杨树浓密的枝叶,投射在小路上,现出斑斑驳驳的碎影,银币一般闪耀着光芒。远处的田野里,耕牛应着主人的吆喝,正在划开大地斑斓的肌肤。这时候的山泉,清澈透亮,阳光的斑点闪耀在泉面,风起处,又褶褶皱皱地荡漾开去。舀水的时候,伸长了臂膊,臂膊的影子,人的笑脸,就完完全全地映照在泉水里,一勺下去,碎了,等将勺子里的水倒进桶子的空当,泉面又恢复了平静。其实,取水的过程,木勺舀起的不仅是水,还有整个的自己和心情。因此,山泉就是一面被时光磨亮的镜子,映照出大山的纯真与山民淳朴的情怀。

而今,村民们都已饮上了自来水,水管就在自家的小院里,方便快捷,少却了肩挑取水的环节,在舒适惬意的同时,却让人的内心平添了一份惆怅与期待,因为山泉还在,澄澈还在,通往山泉小径上的野花还在,村庄却越来越空,人越来越少,三三两两并肩挑水的情景越来越远,就像一场经年的影片,在记忆的河流里日渐泛白。久居小城的日子,多少回在梦中我与山泉相拥,与那一捧清凉相拥,与那一段山路相拥,梦醒后,我知道是自己与自己难舍的乡村人生相拥。于是,多少个月上柳梢的初夜,我就倚窗凭栏,向着村庄所在的方向张望,我多么期待,我的目光能与村庄的目光相遇,让山泉的眼睛照亮我内心的饥渴,让未来的日子,溢满山泉的水意……

关于眼睛的文章2:红匣子

文/刈谷一

一个方方的红匣子,就像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长河与落日。

它,尺把长,一指宽,上面插槽里有一盖板,薄薄的桐板牙口完美楔合,严丝合缝。一开一合,还算灵便。细细一瞧,猪红的老漆,脱落得不成样子。匣面上,污着一层一层的油泥,似乎还流淌着庄稼人的的汗水和气息。匣子里,一片油乎乎的破布头,一把锈迹斑斑的刮胡刀,半块干裂了的香皂。

匣子是城郊方营村我朋友家的。群山下,吱吱呀呀的老门、光亮发黑的门墩、肃穆沉静的春台,本来是它朝夕相处的伙伴。而今,却它孤独地呆在一个包裹里,离开了那个叫长岭的群山。

朋友是南水北调的移民。过去,在汉江上打渔,住郧县茶店镇长岭村,是小队长,算个九品芝麻官。匣子是他父亲每天早上侍弄的小物件,也是他母亲的一件藏品,现在却落在了他的手上,依旧包在母亲出门带的那个花包裹里。

毛主席说,北方水少,南方水多,我们可以借一点。二OO九年寒冬腊月,湖北的移民搬迁工作开始了。要说这长岭村,生来,就是个奔波的命。修丹江口大坝,他们搬嘉鱼;修黄龙滩,他们搬长岭山,南水北调,他们搬得五离四散。

长岭村的乡亲们舍不得离开世代栖息的故土。有的拿着尺子,在自家的地里量了又量,东到四道沟,西到长岭滩;有的把自家的衣柜,擦了又擦,这是土地联产责任制那年大包干卖粮钱打的;有的在门口的碾盘上,坐了又坐,三岁时抱着奶奶的腿磨过米。

平素里,父亲总要第一个起床,打开红匣子,利索地擦净刀片。热水敷面,抹上香皂,刮净胡茬。收割庄稼一般,把自己收拾利落,要下地干活。自从患上肺气肿,红匣子几个月,都没有打开过。人瘦得像一把苞谷杆儿,坍塌在偌大的田地里,随风飘散,流落得无踪无影。朋友是村干部。日日夜夜,帮助别人丈土地、忙评估,老父亲只在病床上巴巴地望着日落日起。

薅芝麻苗的时节,朋友一身疲惫回到家,刚脱下满是汗渍的衣裤,还没缓过神。母亲气惴吁吁地跑到家门口,喊:“老二,你爹气出不上来,快不行了。”朋友三步并着两步,跑到父亲的床前。当他握住父亲的手,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怔怔地望着忙碌的儿子,无奈地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搬迁前夜,朋友与弟弟拆下自家门板当饭桌,请来留守的哥哥,吃顿团圆饭,拿出自酿的老黄酒,一一饮酒道别。然后,留下母亲,大家一行十人,打着手电筒,拎着两瓶白酒,四个酒盅,一包香烟,十斤火纸,默默来到亡故百日父亲的坟前。父子洒酒作别,给老人家点上照亮天堂的灯。朋友肃穆地说:“爹呀,儿子明年春节再来看您。”他轻轻地亲了一下墓碑,捧起父亲坟上的一把土,装在布袋里,带往新的家园。

然而,就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看到十米外,一位颤巍巍的老人,蹒跚走来,手不时在眼前抹了抹。是年迈的母亲!朋友再也忍不住了,他满眼热泪,一个小跑冲上去,抱着母亲。“妈,你咋来了?您放心,我们都一定会回来看爹的。”

八月二十日凌晨五点钟,朋友和村干部开始召集移民上车。锣鼓喧天,简单的告别仪式后,戴着大红花的移民们踏上前往新家的路途。朋友问母亲:“东西都带全了么?”母亲没有知声,只是紧紧地攥着一个花包裹。

朋友知道,包裹里放着父亲的红匣子。

关于眼睛的文章3:星花开满了天,你美丽了谁的眼睛

文/楚洪利

就在那时,你站在海边,忘了听涛声欢颜,与海岸腾舞;也忘了轮船和渔歌唱晚归来的汽笛声。海岸的街景异常绚丽,海风阵阵吹拂着脸面,虽然略带着咸腥的九月,无不感觉爽朗,而这,都没走进你半个心田。

那是星花开满天的夜晚,仰首一览无余,想必那是太阳的光彩,才有她们耀眼的美丽。如果天气不是透明,海雾遮挡了视线,谁知道她们是怎样靓丽的风景线。

只想,那些星花,总有你最爱和爱你的一朵,今生今世足以。

那时的你,正是青稞幻梦,想入非非的时候。那些星花,让人仰望极目,瞪圆了眼睛,也猜不出她们的心思。

心想,哪个是你最爱和爱你的一朵,早日走进你的怀抱。那时还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只是她们阳光还腼腆的微笑,迷去了你的眼神,时不时翘首张望,感觉都是距你遥远的距离。很想与她们接近,又不知道怎样的接近最好?

当你暗恋上了那朵星花以后,仿佛整个心都是她。当你默默想她的时候,就想看她一眼,可是她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当你看上那朵星花以后,就想用心灵的底片,偷偷地印下了她。而这张片就是她最有魅力的一张,她瘦小的身躯,半眨着眼睛,远远的,若隐若现,时常感觉她真的很神秘好可爱。仿佛她幽婉,不爱言语的表情,给你带来莫大猜测的兴趣。或许在你幽默调侃的过程中,她才能眯缝着小眼睛,谨慎地微微地笑一笑。

就在那心跳与羞涩的海边,是你想象了那朵星花的美,仿佛心中有她目标,从此生活不会寂寞。这让你去怎么追寻着她那朵星花的踪影,是不是一切都要靠缘分?如果她知道你的心在苦恋着她,是不是她也偷偷地躲在一旁注视着你。有时你胡思乱想起来,就感觉一阵阵心烦,或许要得了失眠相思症。当你看到那些流星雨从眼前划过,是不是那朵星花为你流下的眼泪。如果是这样,那不是流的眼泪,那是纯属流淌你的心,那让你如何才能够到她。如果前世约定,北斗星是她为你准备做饭的勺子,彗星应该是为你编的一把笤帚,把屋里屋外的一地卫生打扫干干净净,只要一起该有多好。

总而言之,如果彼此要在内心的世界慢慢相互感应,才能擦出真爱金色的火花,弥漫着整个黑夜的孤寂,甜蜜的岁月就像牛郎与织女在银河的鹊桥边相会的情景。

可是,你想的那朵星花,离你较远,不是那么很近。也许每朵星花都有她的位置和轨迹,只是,不是你想的那朵星花,你就不管她们都在做什么。可是你苦思冥想的那朵星花的轨迹究竟离你有多远,步伐离你有多远,心离你有多远,她的身边每天有谁陪她在说话,对于你来说都是个未知数。总感觉和她不会走到一起,可是你还是那么真心喜欢她。你总在想,在她的轨迹里,有没有鲜花,绿草,池塘,和风细雨,还有那白桦林里的鸟鸣歌唱?总希望啊,她每天比你过的更开心更快乐。也许在不同的轨迹,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更多的时间,想着她有没有受到外界的伤害,有没有与你一样的忧伤。你也不知道啊,在她的轨迹上,那朵星花每天是在怎样的旋转,旋转,别让冰雪将她覆盖,你希望她每天都是温暖的春天。

如果时间可以证明爱,那么还能让你等多久?

如果你只是单恋人生,那么如何让你不思念?

那个春天,就在那个有船舶海鸥的海边,在微微的雾晨里,你隐隐约约看到了她,多久不见的那朵星花,激动的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为她流出第一滴清泪。也许月儿偷偷告诉了她,你在偷偷地爱着她,她才出现。你不知道她为何要站在离你那么远,好象她心在颤抖,仿佛你感觉到了什么。可是你那第一滴清泪换来的是,她最后转身一别的招手,从那以后她又在你的视线里消失了,也是你们最后见的一面。就是她那最后转身一别的招手,仿佛把你整个的心都撕碎,让你好不难过。就在那一霎那,你再也不是沉着的你,你像疯了一样,向海的深处跑去,她却连头也没有回。当你从海的深处游向岸,浑身已经无力,狼狈不堪,外衣也丢掉了海里。也许她从来没有爱过你,也许她知道你单恋的太认真,太可怜,太相思,不得不出现与你那样婉约的告别。从那以后,你在那些朵朵星花里,再也没认出她,因为她给别人的是幸福,给你的却是步履蹒跚远去的背影。

是什么唤醒了你的梦,你的青春,在那一望无垠的海边,有时爱与不爱都是伤害。

也许她现在依然美丽,依然没有改变当初的容颜。

也许你那时爱的太迟缓,那时她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

也许你那时喜欢她,不会强求她;也许不够坚定,成了心中一个遗憾。

不过,她虽然瘦小,但丰满迷人,让永远定格在那时的最深处吧。

忘不了,忘不了,海浪与磐石与阳光的交响,还有那时在生活的浪花里,尽情扑捉她闪着金光美丽的影子。

当时间冲淡一切,原来,你现在依然是你,仿佛什么也没有失去。

关于眼睛的文章4:赛里木湖,最情人的眼睛

文/吕政保

脱下军装后,人生的旅程便也换了条轨道。走完一列程序后,我被安置在新疆博乐。心稍沉静一番,便去约会新疆博尔塔拉的空中湖泊,赛里木湖,就像约会一位久违的情人。

渐渐地近了,我张开双臂,在心里大声喊了声:赛湖,想你的人来了!

你好像听见了,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等我。是真的,你在海拔两千多米的地方,一个隔绝了红尘的地方,等我。我知道,这是你的一种姿态。

湖面面积四百五十多平方公里,气派。这是你的胸怀,一些小湖小泊想学你却学不来的胸怀,那个最初叫你“净海”的人,如果活在今天,我定要敬他三杯美酒。站在岸边,你端出美,把我们的眼睛装得满满的。还是装不完,我端出相机、掏出手机,把美带回去。在你面前,我做不到自持。

绝尘的雪,傲世的杉,待嫁的花以及美目盼兮的湖。有游人脱口而出:水镜,花静,心随之而净。赛里木湖,千万年修得如此境界。“半湖脂玉半湖蓝。 ”赛里木湖管理处一位纪姓先生这么描述你。那是你在四月的样子。不得不承认,他在拿心去读你,去懂你。一如那个称你“净海”的人。

丝绸之路上,你明澈的眸子,迎来送往多少马蹄得得、驼铃悠悠,多少刀光剑影、爱恨情仇。送走了,安静了,留下一个安静的你,陪日后的千年岁月。不是吗?去看看湖心情侣,去看看乌孙古冢!谁说无情的历史没有多情的一面呢?

头枕云海草原,心系圣湖绝恋。时光若能把我载至很久很久以前,我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打败魔鬼,让美丽的切丹姑娘和蒙古族青雪得克这对有情人,互拜成亲。然而我知道,时间都是单行道。要不,世界上就少了赛里木湖——这最情人的眼睛。

大凡看你的游客,都倾注于“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 ,不少人殷勤地在网上百度你,想探究出你是如何成为那滴眼泪的。我真不想把你跟大西洋扯上什么关系。作为诗人,我更坚信,你是世上最情人的眼睛。这眼睛,收装着你曾经落泪的历史,更待收你日渐丰盈的未来。

你真的太蓝了。蓝得让我心痒。我快步下堤,与你贴面相视,你那么的纯澈,纯澈得让我差点找不到你。哦,明白了,你在用纯的心灵滋养蓝的容颜。

有人提醒,水微咸,不能喝。我不依,我是喝水吗?情不自禁,我掬你入口,拥你于心。你知道,本质上我是一名游子,注定要浪迹天涯。如果这是我的宿命,又有什么比拥你于心更能相依相守呢?

与你相依相偎的是西海草原。黄的萎陵花和紫色风铃,两位花姐妹比赛似的把个草原开得满满,开成花海,浮托骏马。不少人倒下了,是醉倒的。都怪你们,萎陵花和紫风铃,你们比琼浆玉液还醉人呢。或许这里的花,这里的水,生来就是让人陶醉的,大有军人就是为战争而生的架势。明白了,你在以“镜净静而醉”的方式留住我,留住游人,甚至把世界的脚步留住!

湖北一位援疆干部的家属,看了丈夫拍的赛里木湖的风景照片后,特灵感地说赛里木湖是“一念成水,相思成湖” 。这又是一位在你心灵草原上踏青惜春的人。赛湖,你静处在漫漫的时光隧道的某个高点,风姿绰约、明眸远眺……

我不合吃醋的,你那最情人的眼睛,没有人不恋你于心,拥你于怀,如影随形于与生命等长的记忆。

好在当我转身离去,回首一眸,那圈偌大的绿色围栏,正挡住一切对你的杂念与失敬。

关于眼睛的文章5:外婆的眼睛

文/彩虹天

外婆靠着大门,眼巴巴地望着灰白的天空。天空在外婆的眼睛里,像一块巨大的门板。门板被凿出了许多的小洞。小洞分布均匀而密集,挂着屋外的雨。那雨密密麻麻,看上去并不大,但它们从屋檐上垂落下来的时候,就有些慌乱而措手不及了。它们杂乱无章地扑向地面,形成了无数个微小的爆炸。那微小的爆炸紧接着就分解成众多的小水珠,顺着门前狭窄的沟道流走了。外婆看着沟道里流走的雨水,皱着眉头说,哎,日日下,夜夜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晴呢?外婆沉默了一会,突然眉头舒展了,她的嘴角挂着微笑。她的微笑在说,雨啊,雨啊,你快些流走吧,你流走了,天就该晴了。

可是,这密麻麻的雨,迟迟不肯走,它每天从那块巨大的门板洞里降落,敲着外婆的屋顶,又顺着沟道向南边流去。也不知流走了多少的雨水了。但那雨水似乎是落之不绝,流之不尽的,没玩没了。外婆开始绝望了。绝望使她不再靠着大门等天晴了。她起身回屋抽炉子,做饭。水咕噜咕噜在炉子上响起,腾起的烟雾,将外婆脸上的皱纹模糊,我看不到外婆的眼睛。我在里屋做作业,听见外婆在厨房小声地自言自语,哎,我的鞋衬布哟,什么时候才能拿出去晒太阳呢?房门是开着的,我车了个身,便看见堂屋里摆放了几日的那块铺板了。

铺板上,粘着一块糊好的长方形鞋衬布。鞋衬布是由无数块小布叠着小布,铺就而成的,四角修剪平整。小布是从我们兄妹四人的破旧衣服上剪下来的。外婆说衣服扔掉怪可惜的,可以废物利用。外婆将我们的破衣服剪成四方小块。开始熬浆糊。外婆将面粉和水倒进一个小钵子里,调匀了,再放在炉子上煮上一会,它就能当做浆糊来糊布了。

我不知道,我们的破旧衣物被外婆到底做了多少块鞋衬布,那两块铺板到底为她赚了多少钱,但我知道,这些年,我们不要的衣服,亲戚朋友不要的衣服,足够用一辆货车拉一车的啦。长此以来,外婆十分钟爱于做鞋衬布这项活动。她一定从中捞得了许多的好处。例如剪布的快乐、刷浆糊的快乐,最后是收获成果的快乐。将那些废弃的衣服,换成了钱,这当然是让人感到兴奋的。

当她完成了一系列剪布、熬浆糊、刷布这些动作之后,便是将那块铺板抱到屋门外去晒太阳了。这时候,外婆便站在铺板前欣赏自己的成果了。有的地方铺得不是太均,她便回屋再剪一块布,将那个凹槽铺平。再不平,她再进屋剪布,再往上沾。她不停地涂抹铺板上面那块湿漉漉的布,所有凹凸不平的地方,被她那双粗糙难堪的老手全都抹平了。

遇上出大太阳的时候,一日便能将浆糊晒得干透,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人上门取布付钱了。当然,用一块铺板来刷布,绝对是供不应求的。因此,门角落还备着一块。等那一块刷好了,门角落的那块铺板就迫不及待地登场了。

然而,这雨啊,这场倒霉的雨啊!有的时候,它是密密麻麻的,有的时候,它间或大了些。雨在风中吹吹落落,你看到路人打着油纸伞从门前的石板路上经过时,肩、袖子,连同裤腿都打湿了,伞只是遮住了胸部和肚子。可是,仍旧看见无数个类似的路人在眼睛里飘忽而过,他们有着相似的眼神和雨伞,还有脚上的那双黑胶鞋。耽误了晾晒的时辰,整个的两块铺板上,湿漉漉、黏糊糊地靠在灰黄色的墙壁上。它们把墙壁挤出了两扇门的形状。

下午的时候,外婆抹了抹铺板上的浆糊,从堂屋走到门口的屋檐下面,望着天空发了一会呆。天空仍旧是灰白的,垂落着纷纷细雨。外婆的双眼也是灰白的,它们在唉声叹气。晚上,淅淅的小雨仍旧下个没玩。温暖的被窝使我感到踏实而安逸。不知何时,几只猫在瓦顶打架,发出凄厉的惨叫,吵醒了我的睡眠。或许,这时候,雨停了吧。迷糊中,找了鞋子去院子上厕所。黑乎乎的堂屋,我错把铺板当成院门了。推了推,沾了我一手的浆糊。我再推了推,那门板就靠着墙躺了下去,发出巨大的声响。响声惊醒了屋顶谈情说爱的猫咪,或者还惊醒了熟睡的人,但是我不知道。我只听到了猫咪的阵阵嚎叫,听见它们乱窜在屋顶的声音。瓦砾噼里啪啦地被掀掉下了好几块了。我哆嗦着,不禁尖叫一声,有鬼啊!外婆拉开堂屋的灯,慢腾腾地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说,儿呀,别怕别怕,没鬼!桔黄色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忽明忽暗。泛黑的电线,垂挂着它,微微地颤抖着。风不知何时停了,雨应该没在下。猫蹄子又开始窜动在瓦上了,刺啦啦地响起磨爪子的声音。

儿啊,快睡觉觉吧。外婆轻轻地拍着我的胸脯。我微睁着眼睛,看见外婆拉下眼帘。我看不见外婆的眼睛。外婆紧闭着双眼,嘴里却她唱着歌:东风吹,西风飘,我儿睡觉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然后,天就亮了。天大亮,太阳出来了。外婆的铺板在阳光下,欢腾地唱着歌。干透的衬布牢固地粘合在一起,从铺板上鼓胀着一道道欢腾的口子。外婆将衬布从铺板上揭下来。外婆在门口买衬布,两毛钱一张。外婆卖了鞋衬布,便去红旗商店扯回两尺绒面的黑布,回来给我量脚做棉鞋了。

外婆把我的脚放在一块备好的鞋衬布上,她用铅笔勾勒出了脚的形状。用剪子剪出了一只脚的形状。开始纳鞋底。修剪黑色的鞋面。铺棉花。在纳好的鞋底上缝上那块厚实的黑绒布。一双黑色的棉鞋穿在了我的脚上。外婆满意地笑着,她的笑容镌刻在寒冬即将到来的那个清晨的阳光里。我看到天空被外婆笑出了丝丝的云朵。阳光向四周扩散着外婆的笑容。

当冰雪席卷了门前的石板路,屋檐下凝结着锥形的冰柱,我的双脚在雪中,便踏出了棉鞋鞋底的形状,它们需要向北的方向延伸,向我学校的方向均匀地分布。外婆这时候,便在门前的那串脚印中,欣赏着它们。我回头看到外婆的眼睛,比白色的雪光更加耀眼,瞬间撕碎了苍白的天空。头顶那块巨大的门板,现在成了微微的蓝色,并且见不着破洞了。

天晴了,阳光明亮而温暖。雪还没有融化。

当我从学校向家的方向走去,远远地,我看到外婆站在屋门口向我招手。我看到了外婆等待的眼睛,它们总在等待。

关于眼睛的文章6:天若有情天亦老

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你的味道如此迷离,拥抱着你如此甜蜜,时间流逝叹知音难遇!等待你,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久远到我的心长满青苔,久远到我就要放弃时才遇见你,凄迷的梦里思念百转千回,窗外的月光里写满了我的情意。

月儿静静地挂在天空,祥云伴月,平添几分妖娆,思念穿梭在云层,带着我的心,仰望天空,心里一片空白,淡淡的月光倾泻而下,轻轻的润湿我的心,方才依稀的梦里,你一如既往的沉睡,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你的梦里,是否镌刻我的花容月貌?你的心里,是否早已被我给的痴情层层环绕?

每天更换一次的签名,一次又一次更新的心情,却总是充满忧伤的味道,闭上眼睛深呼吸,暗夜凄迷,你的思念在月光下忧伤深邃,抬头看月,月光默默的隐身在云后,不见了一丝丝光亮,于是又在心里慨叹,为何美丽不长久?夜,如漆般晕染,犹如我的心,刚刚看到一点点光芒,瞬间却又跌入深渊,寂寞无声,徒留泪痕。

这几天忽然心生厌倦,不知道自己到底渴望什么,想要什么,抬头看月,月儿在云后羞涩的探出半张脸,犹如彼时你羞涩的微笑,喜欢看你微笑的样子,一点点生涩,一点点温柔,一点点让人迷乱,总是在你温情的微笑里就迷失了自己,那时就渴望你永远保持这样的表情,幸福的微笑,脸上洋溢着温馨,彼时你心里一定充满着幸福,那时问自己,爱情是什么,答案就是:爱情,就是能够让自己心爱的人永远保持微笑,你的幸福,我的祝福!

昨天的雨下的很大,站在雨里,任雨水冲刷,抬头看天,眼镜瞬间模糊,很想很想淋一场大雨让自己混沌的心清醒一些,内心一片迷糊,也像你的心,有时我真的看不清,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神秘的世界,包括你,其实不想看透你,看透爱情,看透人生,总是说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其实我什么也掌控不了,比如我的人生,从来不相信命运,从来都相信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从来不崇拜任何人,因为自己才是自己真正的神,就像一支箭,想要强大,想要无坚不摧,首先要自己坚韧不拔,自己对自己充满信心。

爱恋如诗,缠绵似梦,相遇在最美的红尘,纯洁的爱情里掺杂着泪痕,人生在世,情如悲秋,一段痴迷,一段刻骨。灿烂如烟火,凄美如梁祝,你我他,太多的伤心人书写着一段又一段悲伤的过往,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望与江湖,忘记前尘往事,忘记悲欢离合,忘记情深意重,忘记海誓山盟,历经风雨才知道原来能够忘记就是一种简单的幸福。跨越千山万水,走遍万水千山,读遍唐诗宋词,阅尽人间沧桑,才知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悲欢离合真不少,魂牵梦绕忘不了,爱恨纠缠知多少?

月光似乎明亮了不少,依然高挂在空中,犹如我想要的幸福,可望而不可及,无数次感觉自己看到了幸福,抓住了幸福,握紧了幸福,却又无数次失望,与幸福擦肩,或许他们说得对,幸福就像握住手中的沙,越想抓住,越流失的快,漫天挥洒着我的相思,寂寞的午夜,我依然握不住你的手。

如此深沉的爱着一个人,好累,爱有几分,情有独钟,清月伴梦,梦回酒醒,瘦指难拨思君弦,忧面楚泪陪夜寒,一念长曲为郎吟,千崇万水君可见?伴随着长夜,心亦孤单,没有你的夜晚,寂寞在无尽的夜空,成了断点,无法支撑的信念,摇摇欲坠的情感,累,是我最近唯一的感触。

想淡静若水,想无欲无求,简单的活着,什么也不想,要的太多,自然会累,静静地守护着你的爱,不渴望,不追求,任其自然,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一切皆有可能。爱,深深爱,情,仍在心,渴望黎明的一颗心渐渐变得透明,人生一切皆有缘,一切尽在不言中。

关于眼睛的文章7:谁的本领大

文/黄珠敏

一天晚上,鼻子、眼睛、嘴巴和耳机正在激烈地争吵。

先是眼睛大声嚷道:“嘿,兄弟们,要说本领大,我肯定当仁不让,每天都能看到五彩斑斓的世界,你们能做到吗?”

“眼睛老弟,你可不能说得这么绝对,每次吃饭都是你看着我吃!”嘴巴得意地说,“什么鸡鸭鱼肉,什么山珍海味,都塞我嘴里头!”

耳朵也发话了:“你们谁用过最时髦的耳机,聆听最动感的音乐呀?”它顿了顿又笑着说,“鼻子老哥,你也算不错的啦,嘴巴还没吃,倒先让你闻去了!”

鼻子听了气急败坏地说:“红眼病就是因为眼睛!”这下,大家都七嘴八舌地互相大声嚷开了:

“蛀牙就是因为嘴巴馋!”

“有鼻涕就是因为鼻子堵塞!”

“近视就是因为眼睛视力不好!”

……

它们一直这样争吵着,到底谁的本领大,吵到天亮也没得出结论。

关于眼睛的文章8:鱼钩上的湖

文/陶昌武

只要闭上眼睛,我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这样一幅图景:大山丛中的万峰湖,好像一条大鱼,挂在从四面八方伸出来的鱼钩上。

几乎每个周五下午,我就和钓友们拼在一辆车里,匆匆往万峰湖赶。过去,除了钓具,需要自己带帐篷、睡袋、饮具和食物等,现在不用了,大多数适合野钓的港湾,都修建了钓鱼棚,去了只管专心致志地钓鱼就是。

木质结构的钓鱼棚,十多平米见方,一字排开,漂浮在靠近湖岸的水面上。里面设有两张或多张单人床,四面镶嵌着留有窗户的板壁,外面还有走廊和栏杆;顶上盖着茅草。远远看去,就像碧绿的草地上,一簇簇破土而出的蘑菇。微风过处,起伏摇晃。

钓友们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进入钓鱼棚,便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每一个在万峰湖练过手气的钓友,都说在世界上,没有比万峰湖好钓的鱼了。特别是属于舶来品的罗非鱼,数量庞大,单个体重,其上钩后挣扎奔腾的力量,足以让每个钓瘾十足的钓友,在费心尽力的同时,最大限度地享受搏斗的刺激和快感。

一望无际的湖面,烟波浩渺;点点帆影,在苍翠冷峻的万峰林的映衬下,隐约朦胧,如梦似幻,倒像是画家笔下的山水。每次,我都喜欢抱着茶杯,到每个钓鱼棚里巡视一遍,看看别人的鱼护里,有多少战利品,然后慢慢地坐下来,打理钓具。

一阵忙乎过后,将一颗或多颗鱼钩抛进湖水,然后静静地坐在走廊上,继续品着杯里的绿茶,等待鱼儿上钩。如果不是起鱼的好时辰,尽管抬头去欣赏蓝天上滚动的白云;或者躺在走廊上,把耳朵贴近水面,聆听鱼儿在水里嬉戏的声音;亦可以将酒搬出来,大家聚在一起,一边痛饮一边神侃发生在钓友们身上的充满想象力的故事、让你懊悔不已的被某个钓友遇到的美人鱼的故事;要么就请划着舢板、忙前忙后的钓鱼棚的主人,唱那流传了千百年的布依族情歌,“好久不到这方来,这方凉水长青苔,扒开青苔吃凉水,一条鲤鱼跳出来……”歌声悠扬婉转,余音绕梁,在宽阔的湖面飘荡。不一会儿,就会从另一个港湾,或者渔船上,传来对唱的回声,“这方凉水长青苔,因为哥们不常来,鲤鱼要把龙门跳,可惜脚下没台阶。”据说布依族青年男女,就是通过对歌的方式,谈情说爱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困意袭上身来,钓友们喜欢专心致志地夜钓。我的眼睛不好,又怕熬夜,于是就别出心裁,玩一回梦钓。把鱼竿的尾端,固定在床架上,让竿梢从窗户里伸出去,把鱼钩沉进水里,然后倒头便睡。甜美的睡梦中,上钩的鱼儿,拼命地挣扎,床头鱼竿上的铃铛,哗啦啦地响起来,将我吵醒。这时翻身起床,借着朦胧的夜色,起竿收线,将鱼取下来,那种感觉,真是再美妙不过了。

不论春夏还是秋冬,万峰湖一年四季,天天钓友云集,而且没有一个钓友,会遇到扛滑竿空手而归的时候。

发源于云南马雄山东麓,在崇山峻岭中纵横捭阖、汹涌澎湃的南盘江,奔腾到贵州和广西交界处时,突然被高高的大坝拦腰切断,仿佛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瞬间被驯服。回流的江水,慢慢升高,迂回蜿蜒,形成了拥有上千处岛屿、半岛、港湾,从地图上看就像一条大鱼的万峰湖。在长达一百八十公里、平均宽度一公里多,库容超过一百亿立方米的湖水里,生长着数量庞大、品种繁多的鱼类,而且由于适宜的温度和湿度,活跃的鱼儿,随时都会咬钩。

一位姓冯的退休老人,路过万峰湖时,不经意地将随身携带的鱼钩,甩进湖里,不曾想立即被一条鲶鱼咬住,在那条鲶鱼上钩的同时,他也成了万峰湖的俘虏。从此,他乐不思归,买了一条小船,整日与万峰湖为伴。这一伴就是三年多,直至年岁太高身体太弱,动弹不得,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北京。一天,他驾着船,用一号线在湖心垂钓,居然被一条大鱼连人带船拖行了上百米,上演了一回现实版的《老人与海》,被钓友们传为佳话。还有一位来自新疆的钓友,因了万峰湖,变卖了家产,棉花生意也不做了,离亲别故,不远万里,只身来到湖畔的兴义,一头扎进湖里,至今没有出来。谁也不知道,他将钓到牛年马月,只知道他的妻子,因为忍受不了独守空房的寂寞,说了一句“鱼比我重要,你就去爱鱼吧!”然后一去不返。诸如此类陷身万峰湖不能自拔者,举不胜举。

就这样,野钓作为一种休闲方式,一种体育锻炼,一种亲近自然、陶冶性情的手段,在高原上的万峰湖,被千千万万的钓友,演绎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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