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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梨花的散文1:守你
文/王曙光
是谁摘走了那千树万树“梨花”,只留下残瓣败蕊的你守望枝头?
是谁赶走了那亿万只银蝶,只留下形单影只的你相伴萧瑟?
你是天女那双巧手裁出的剪纸作品吗?散落在灌木丛、草地上、小河边……宛如一帧帧亮晶晶的窗花,白绿相间,绿肥白瘦,醒目而生动,自然而典雅。
你是大地身上那白白的衣领吗?灰土土的衣装白领一衬托,如少女的红围脖,点睛之笔,别样风情,使单调的大地顿添一丝妩媚、几点生机,格外提神、养眼。
你是蓝天飘落下来的几朵白云吗?整日徜徉在空中,也许疲倦了,向往着大地的美丽,但可望不可即,这次偷偷搭乘风的列车,踏上寻梦之旅。“为了梦中的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执着地寻找吧,只要有爱,你总会找到那棵枝繁叶茂的橄榄树。
你是牧羊仙女一不小心丢失在尘间的几只羔羊吗?三三两两,自由自在,或卧或立,眨巴着水汪汪眼睛东瞧西望,仿佛赏不够人间风景。
慢慢的,慢慢的,如十五之后的月亮,一点点,一寸寸,一块块,残缺,残缺,更残缺。晶莹的身躯一天天消瘦,撩疼着我怜香惜玉的心。不忍凝视,可又无可奈何,只恨无力凝低温,留你世间长相依。
残缺之美,凄清,深沉,悲情。
你以残缺之美守着大地,守着山川,守着星月,直到残阳如血,月沉清江。
尽管有时霾疯狂,遮日月,蒙星辰,你也不要孤寂,我以圣洁的心守你,以香甜的梦守你,以温暖的文字守你。最后,你虽“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但我依然守你,把你守在永恒的记忆里。
尽管时下朔风吹,河冰封,寒凛冽,你亦不必悲伤,因为你是白梅的化身,报春的使者,幼嫩的花苞即将露出春的微笑。报春给人以希望,你应感到无比幸福和快乐。守你,就是守望春天。
春天在你召唤下,正从时光隧道深处扬鞭催马,飞奔而来。你听,马蹄声由远及近,声声促急:哒哒,哒哒哒……
关于梨花的散文2:梦断斜阳,梨花满地不开门
梨花落尽又一年,
浪迹红尘谁可怜。
最是杨柳秋千处,
相思啼血落杜鹃。
?———— 诗·兰溪月落一孤舟
斜阳漠漠,梨花飞落。
寂寞空庭,春欲晚。
寂寞如雪,流年似水。
纷繁心事,向梦里,暂忘却。
碧空澄明,陌上梨花海。
风日薄,斜阳晚照,杨柳堆烟处。腮凝新荔,榴齿含香,轻风袭惠畹,环佩依约,语笑盈盈。
仿佛,我仍站在江南的梦里,看小阑芍药含苞结蕊,看旧巢燕燕双栖并颈,看流光飞舞飘然掠花翠。素手执纤毫,花笺晕染的是我深深浅浅的流年。
策马江南红雨飘,又踏杨花过谢桥。
青衫磊落,发丝清扬,风姿伟仪,湛然轩举。
我是你打马江南蓦然回首时的砰然心动,你是我薄凉俗世深情的一轮温暖。那一刻,山水不言,两情相悦。那一季花开,曾听你悄悄地对我说:花静静地绽放,在我忽然想你的夜里。
花开的日子,一阕阕宋词婉约了你的心意,一首首唐诗寄予了你的思念,一段段文字如江南的烟雨濡湿了我的心。我用清浅的文字和你。梨花纷飞如雪,合着一曲霓裳羽衣,曼舞清扬。
碧云天,山映斜阳天接水。
桃李其容,云霞其衣。
一溪垂柳,一溪烟,烟柳扶风送行舟。
我把深情种植在流光里,和光同尘,默然思念。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我亦想提点自己:留点空间给自己,留点时间给对方,留点美好给距离。但是,相惜相依的心总想靠得更近。
绿黛红颜两相发,千山万水情无歇。
邂逅太美,花开太美,无处凋落的结局,只能安放在梦里。
你是我盛世的烟火,是我枝头的明月,是我堤畔的舟影,是我烟雨中的遥望,是我眉间心上的一颗朱砂痣,是我眼中的一滴泪。
记得,一位如雪的女子曾经这样说过:
清寂的夜里,她说着她的思念与渴望,以及偶尔的惆怅与忧伤。让月光把她浇灌,她坐在一朵又一朵干净的时光里独自吟唱清幽。她是表面风平浪静的女子,她用宽大淡雅的衣衫包裹内心澎湃的自己,她用醮满了烟雨的笔描绘江南描绘爱,用温柔绵软的文字与他地久天长。
她和他没有相遇在最好的时光,但她却给了他自己最美最真的情感。
她将自己最美最真的情感给过他,让他知道这世上有这样一个女子深深的爱过他,让她知道他也没有爱错这个女子,让他们有过共同不同寻常的异样幸福与欢乐,于她和她以后的漫长岁月,已是足够。
花开明媚,奈何辗转风雨,终也是,花事了,尘缘绝。
香径落红飞散,竹栏微凉。
一场花事,开到荼蘼。梦断处,残阳如血,琴如诉。
时光如墨。无数个独倚斜阳的日子,柳树下,我用梦做笔,绽一朵,眷恋花。仿佛,依然,明媚如夏。
柳外楼高,萋萋芳草。
忆往昔,空断魂,杜宇声声不忍闻。
自此后,梦断斜阳,梨花满地不开门。
关于梨花的散文3:淡淡梨花梦
文/袁占凯
又是一年春草绿,又是一个滴翠流香的季节。还是那片蒙蒙细雨中粉红的梨花园,像一片轻纱似的梦。芬芳着惆怅的记忆,来自心灵,浓烈却带着点点心痛。
你我相识在梨花盛开的地方。你长发飘飘,一身雪白装束,宛然梨花仙子。你说你喜欢我的眼睛,你说你相信一见倾心的爱情,你说你愿意沉醉在春天,沉醉在吐绿绽红的四月。你说你爱梨花,愿意请梨花为媒,为我们的爱情见证。
我不会忘记那个烟雨霏霏的午后,我们撑伞漫步梨花丛。你那梨花般的微笑,梨花般的眼神。我们陶醉在梨花深处,陶醉在爱的国度。我们牵手许下心愿,我们温馨着浪漫,我们感动着,甜蜜着,心跳着。我们的世界春意盎然,激情无限。
还是那个相似的雨天,还是那片梨花园,还是那个熟悉的你,却不再有梨花的颜色。我不再敢温习你的目光,我们相对无言,你望着我,眼中闪着泪花,终于你说了如冰的话: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我只记得当时我的心一下子碎了,我的世界天崩地裂,难道我们的爱情真的是一个梨花般的梦,在雨中绽放,又在雨中飘落。我们怎能走出这热恋的季节?我们怎能走出那梦中的梨园和梨园中的梦?我们各自带走了互送的梨花和祝福,我们匆匆湮没在人海,天各一方。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亲爱的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的梦破了却没有再圆的时候?你还好吗?你还记得梨花园的泪水和欢笑吗?你还记得那温柔的誓言和狂热的心跳吗?爱能穿越时空吗?爱能燃烧记忆吗?或许爱只能亮丽在绚烂的春天里,或许爱只能酽绿在四月的心事里。或许等到美丽的伤痕不再有疼痛,风雨的岁月不再属于记忆,浪漫的梦远离了思念,浓炽的爱情走出了季节……
但闭上眼,却又见梨花,又见雪白的你,我知道你只属于梦,我的梦,淡淡的梨花梦!
关于梨花的散文4:春雨湿了花山渡
文/鲁欣崎
春雨、梨花、花山渡。又是一个菜花金黄湿漉漉的周末。
开春以来就没有一个晴朗的周末,时断时续的冷风冻雨,让小城湮没在挥之不去的雾霾里,间或放晴,浸泡久了的心情又一时半会难以恍醒,也还是宅在家,窝躺在椅子上读书,又是一日。
如往日般驱车独行,从城北苦竹口穿过小溪山麒麟庙抗日战场古关隘,豁然能见一湾水岸花海、羊肠古道、断壁残垣的古村落——花山。一条蜿蜒的环山绕水的山道,掩蔽了沉睡的津渡、远古的驿站、古刹千年的邹家洞。
油菜花层峦沙洲水岸,黄绿相映滩涂,花浪随风轻盈浮动,碧水悠悠倒影白云蓝天,清澈宁净,如同心境。
春雨淅落,山乡泽国更吐露生机;缀雨梨花绽放在村前屋后,一株株清白堆雪,更昭然静谧、通透、明亮。
心若静,处处皆津渡。春雨流连往返江河、木桥、洪楼、阻马、西冲、陈胜驿的花山渡口,波光山色、舟楫欲度几许水墨泼洒写意。
冬装早已褪去,春日也如季莅临,只是自己疏懒,才迟迟踏赏。
一树梨花、一犁春雨,湿了山乡水湾,也湿了匆匆游人、寥寥香客和形单影只的旅途。
花山之徜徉、花雨之沐浴,自有一种悠然惬意,心静若谷。
关于梨花的散文5:梨花菩提尘如烟
文/一缕幽香一笺书
漫步在尘世,许多可为和不可为的规则,有如我独自曼舞在悬崖峭壁,无人应和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淅淅沥沥的雨夜,拉长了往事的影子,往事如烟化为灰烬,回首就像峭壁一样。有一种花要离开枝头,才能散发出来的幽香,缘分亦是如此,缘来缘去,是我们耗尽一生都无法逆转的棋局。
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世间的缘如果是真的不能改变结局,只好将希冀都交付给来生,宁可相信真的有来生,真的有因果轮回,许今生无法割舍的人来生还会再续前缘。
谁是谁戏里的青衣,在炫丽的花事里上演着一场美丽的传奇,世间的情缘就像暮春的百花一起纷纷飘落,萎作尘泥,谁负红颜,谁又能坦然面对无奈。
今夜冷雨敲窗,今夜思绪纷飞,遥远的你,是我在梦里遇见的过客,也许就是红尘中说的那样你一直是我熟悉的陌生人。雨,依旧在飞,一颗潮湿的心在温润的思念里独醉,手捻几瓣落花,遥望远方的你,却也是泪倾如雨……
疾雨摧花,落花泣雨,时而轻吟,时而浅唱, 诗,画,情,禅 ,像红尘孤雁在茫茫世海里来回往返。曾经在佛前深深的虔诚,再世情缘。曾经为你我之间的缘画个圈,虔诚今生不要再相知,不要再相见。不管今生你是半为世人,半为僧人都与他无关。前世菩堤下焚香,与你换得一场厮守的幸福,于是,期待喧嚣的红尘,能有一份平淡的相守,便是欢颜。
"如果,能回去的话,我会牵着你的手,然后一辈子都不分开 我觉得那时候的感情可以支撑我这么做"拿着这就话,心痛到没有气息,曾经擦肩而过的瞬间,是你踏着那块土地也是我曾经走过的那片土地。那一刻终于明白什么是无缘无份,入红尘,便知有劫。所以我在佛前虔诚的焚香,求佛能渡我一世情长的缘分,不在入红尘,不想有情劫。拂曰世间唯恒心难持。而我却背负了太久。这一世,我是谁的情劫?谁又是我的轮回?
这一世,你曾今记忆过谁,谁的容颜在你心底最深处,我只能守在在我的城里,守着一树树的桃花,守着我的光阴。待你有一日带回来你的气息。你若心有灵犀,便会去那片桃花树下,牵着她的手执手到老,曲终人总要散,远离谁的双眼,颤抖了谁的心田,你的容颜划过心头尽是碎。紫陌红尘,何处是我的归途?偶尔的擦肩,便轻许了流年。花开花谢碧落寥远。独坐庭前举樽且尽欢。半杯残酒湮灭昨日欢颜。迷醉间念往昔尘缘如烟。问苍穹三生石前,埋葬了谁的诺言?你的承诺用了一生的青春来埋葬,试问三生石上是否刻下了那个能与你相伴一生的人儿。
吟一阕如昔的思念,梦几回柔情深种,立尽一窗风雨凄沥,望断一涯独倚栏杆。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千秋去。原来,想你是一种流泪的幸福。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你,我的百花园就不会有冷雨残月。只要每天有你平安快乐的消息,我就可以用安静的心情为你轻描一幅拈花微笑的水墨丹青。
关于梨花的散文6:素颜知己雪梨花
文/慕宇轩
我想念故乡的那数株梨花。今年仲春时节,母亲告诉我,家里的梨花又开了,只可惜忙碌学业的我无缘再赏。从电话里得知,今年的梨花开的依然热闹,可惜的是花期却比往年短了些许,这不由得让我的心为之一动,莫不是它也在思念着我,思念得黯然神伤,思念得过早脱去了华裳。仅这一瞬间的功夫,便有袅袅微酸从我的心底升起。
我深沉的爱着故乡的梨花,爱着故乡的一切,覆着蝴蝶瓦的老屋,青石板铺成的小巷,蓊郁葱茏的雪梨树。从呱呱坠地到那一刻起,我看着它们也有十九年的光景了,而梨树也有一颗弱不禁风的幼苗成长为绿意森然的大树,亦如少女般体态婀娜,英姿风袅。
雪梨树环着小院而生,从红砖垒成的花池里蓬勃向上,伸出健美的臂膀,像怀春的少女般探过围墙,将枝条抵在我的屋宇下,只等待着一场春风过后便生动起来了。春姑娘最是温柔的,她吐着温润的气息,踩着蹁跹的舞步,染绿了石板地上的苔藓,吻透了雪梨的枯枝。最先是从枝条的底部泛起一抹淡淡的青颜,而后以烟花乍放之势蔓延到枝尖。从远处探望去,仿佛晚暮阡陌上飘起的寒烟;好似江面上升起的薄薄的水雾;又若前朝山水画匠墨笔点水时晕开的朦胧浅青。
枝条总喜欢款摆着身姿,从缕缕和风里捕捉春予的精华,待到柔软侵透梨枝,绿意染碧河溪之时,一粒粒同苞米般大小的花蕾便你追我赶的俏丽于枝头,皎洁里还印着几分浅浅的青涩的绿。然而最美的不是芽苞,而是雪梨绽放时那一团团如皑雪般纯洁的花瓣。
梨花开得极静,大抵是在夜间扭开了含苞的花蕾。清早起来,照例推开居室的窗,迎面的梨花顿时间将清淡的幽香拂过我的脸面,甜丝丝,软绵绵,足以胜过饮一盏清冽的蜜茶。彼时,天空高远,颜色碧青,晨烟弄巧,暖意微醺,偶尔听到一阵阵雨燕掠过檐宇的飞声,更增添了几分晨间的清闲。
而梨花开的最美的时候也便是清晨了,没有阳光的曝晒,最能将美丽的花容与人独赏。雪白的花冠,鼓鼓的,里面羞藏着的是一撮鹅黄色的花蕊和躲在花苞里偷蜜的蜂。有时候还会邂逅一场春雨,春天的雨断没有夏雨的急骤,没有秋雨的悲凉,它来得轻,来得静,来得温文尔雅,像极了多情的公子潜入梨花的梦,仅一夜的功夫就织出一件闪着荧光的珠衫与它披上。
这时候最适宜泡一碗浓茶,端坐于窗前,或嗅着清芬闭目养神,亦或浅啜香茗,静看头上那一簇超凡的素颜。白,白得仿若从天山上采来的冰雪,一派洗尽铅华的圣洁模样。不争春色,未染纤瑕,只开出清纯的花作为报给春姑娘的礼。
仰望繁花,人的思绪也极易跟着飘远,超脱纷扰的红尘,淡漠了人间烟火,于绿野乡间徜徉,偶遇着挂着青旗的酒铺子,撩帘子进去,叫几碟小菜,独斟一壶煮酒,三五人群彼此都不认识。任凭外面的那些人闹去吧!而我愿宁静的守着这一份安宁,哪怕它独属于我,属于那些阴虚无二快慰的憧憬。
可恨的是那些逼人的暑期,煞风景的将这可人的梨花一股脑的催落,然而它并不会抱怨什么,之时以谦卑的凋零低速最后的凄迷。事实上,连凄迷也是我强加给她的,纵使花落满地,也要舞出生命中最后的神秀。
我喜欢在数起略消的晚上,搬出一把藤椅,躺在梨花树下,摇一柄蒲扇,借几寸苍茫的月色咀嚼这满园的哀婉和凄美。月儿在中天徘徊着,洁白的花簇在晚暮的月华下飘落到我的头上,脚上和身体的每一处。屋里的灯光似乎也知晓别离的感伤,透过窗子,像细碎的鎏金从枝桠的罅隙里流到石板地上,一闪一闪,宛然垂泪女子的双眸。
我伸手去接住零星的残花,双眉凝望,似乎理解她韶华无悔,做出这一季最后的别离。我祈祷时光就此定格在这一刻,没有喧嚣市井,没有酒色财气,就去做画里的多情才子,拂一曲高山流水,吟一首悠悠小诗:
冰清玉骨仙缘魂
洗尽胭脂雨后痕
高洁默默同谁诉
隐隐幽丝辞旧人
关于梨花的散文7:梨花情
友人相约去孟津看梨花,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放弃。
梨花对我,再熟悉不过了。家里曾经种有几亩梨树,修剪、整枝、浇灌、施肥,这其中蕴含多少的劳作!花开季节,等待我们的不仅仅是浪漫的诗意,因此,我怎能在乡亲们的注视下,忘了根本,以一个城里人的姿态,来欣赏梨花短暂的美丽?
忘不了每年冬季,别人都在享受农闲的惬意,而我们几个孩子,却要在自家几亩果园里忙碌,扛着耙子、铁锨,在两棵树的间隙,挖出一米深的长方形树坑,双手磨出了血泡和老茧,终于,经过一两个月坚持不懈的劳作,树坑全部挖好了,接下来赶着黄牛,到村里的中学去拉茅粪。那时,最怕见到的就是老师,常常是低着头装做没看见,拽紧缰绳赶紧拉着牛走过去,或者故意拖拖拉拉躲在牛的身后,让老师先走过去。
“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古时候,每逢梨花盛开时节,人们最爱在花阴下欢聚,雅称“洗妆”。梨花总是能给人超凡脱俗的感觉,每一簇梨花疏松的聚在一起,彼此都留有空间,绿色的长柄托起五瓣素洁的花朵,毫不张扬地开放。那一树一树耀眼的白,以独特的姿态随风摇曳着,其色朗朗,其味淡淡,其情幽幽,其神奕奕,别有一种品格。定睛于朵朵梨花,它们干净利落,平淡祥和,不施粉黛,让人想到玉,想到洁,想到高雅,想到大气。
而我,却总也不能静下心来观赏。“要想枝头水果好,疏花蔬果不可少。”梨花开放了,一家人也就进入了备战状态,我们一个个拿起剪刀,把七八朵长在一起的一簇簇梨花,留下最强壮的一两朵,其他的五六朵全部剪去。就这样,蔬花的时候,常常是干着干着,不知不觉中花瓣凋零,绿叶满树,小小的青涩的果子在枝头站稳了。迎着阳光,吸收着大地的营养,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成熟。那时候,从清晨忙到黄昏,睁眼闭眼,眼前恍惚般都是那一簇簇的梨花,晃的人两眼昏花。因此,梨花的美对我竟是一种美丽的忧伤,而梨花的美,也是远离梨花后才感知到的。
“近乡情更怯”,躲过花开季节,初夏的清晨,向着梨园一步步的走近,走近。站在你的身旁,闻着你的气息,我知道,待到秋季,你终将黄澄澄的,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枝头,等着人们的采摘。
关于梨花的散文8:梨花又开放
文/徐明珍
每个人心里面都有这样一个地方,只要一提起,就能让你打开记忆的闸门,内心满是柔软,甚至热泪盈眶,高佑与我就是这样。
梨花开放的时候,李花在开,桃花也在开,从北边的山腰上俯瞰整个村子,十几栋祥和的木屋错落有致地掩映在一团团、一簇簇花树中,不浓不艳,至淡至雅。幼时的我因为长得特别胖,走路要比别人慢很多,每每放学总要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表哥表姐们,当我跑下山来,跑到可以望见村子的时候,没有了一个人走山路的担心害怕,总是要歇一口气的。在半山腰上席地而坐,呆呆地望着这片安静的小村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和愉悦,我常常会坐到夕阳西下时,炊烟升起,坐到裤子都打湿了才回家,因为外婆也差不多收工回家了。
有一年外婆家的老桃树结了好多桃子,那桃子又香又甜,一口咬下去便脆生生脱了壳,嚼一下就满嘴甜蜜,暑假正是桃子成熟的时节,村里就这么一棵桃树,惹得孩子们一整天在桃树下转悠。外婆原想着等桃子全部成熟了,打下来挑到镇上卖些钱换盐巴吃的,所以她交给我一个守桃树的任务,不能让孩子们上树摘桃子。我蹲在树下玩着桃胶,见到有人过来就像模像样地叉着腰大声说:“我外婆说了,不许你们偷吃我家桃子,谁过来我就打谁!”边说还边往地下捡小石头,一大伙男孩嘻嘻哈哈跑过来又跑远了,这些男孩子都是跟我相差三两岁的表哥表弟,村里的人全都姓王,每个人都是或远或近的亲戚。
“妹,你让我上去摘一次啊,我只摘两个,摘两个就下来,等那个谁谁谁欺负你到时候,我帮你打他……”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隔壁二哥王威已经猴子一样在桃树上窜来窜去了。
“妹,你刚才都让王威上去了,也让我上哈树嘛,以后放学上学我都等你,帮你背书包……”
“快下来,骗子!不许摘那么多!快下来,坏蛋!”他们只要上得树去,完全不顾我气急败坏地叫骂,先饱餐一顿,等桃子撑得裤荷包鼓鼓的,撑到裤子提不住往下掉,才呲溜呲溜滑下树就跑。
很明显因为我的软弱,守桃树的任务没有完成好。外婆回家时看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外婆……”我一副做错事亏心的样子欲言又止。
“没事,明天不用守了,他们不会来了,我担心他们上树会掉下呢!”外婆笑起来,满脸皱纹。
“这桃树,留在这里逗恨,明年砍了当柴烧算了!”旁边的舅舅有些恼火。
我一直努力地回忆外婆对我哪怕一丁点儿的责怪,但是从来没有。不止这一件事,我还做过很多错事,但是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任何事情,外婆对我从来没有过责怪,有的永远只是无尽的慈爱。她并不是不会生气的人,我曾经见过她累极了的时候会对不吃食的猪、对总是点不燃的炉火、对常年不着家的外公发脾气。外婆去世以后,那株桃树真的被舅舅砍掉当柴烧了,不止桃树,包括房前几株梨树、李树,屋后的枇杷树、柚子树,还有一架葡萄,都先后以当柴烧的方式结束了它们的生命。
梨子成熟的秋天,稻子金黄,一年丰收在望;银杏叶漫天飞舞又落下来,铺张一大片,铺出来一块黄色的地毯;村头那棵享受着村民旺盛香火的最老的老枫树,叶子也渐渐变红……村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棵草都努力为秋天的灿烂描绘自己的色彩。
外公外婆忙着收稻子,晒谷子,完全无暇顾及那结满枝头的黄澄澄的梨。村里的晒坝就在寨子中央,大家都挤着晒满了,守晒坝的人要负责驱赶那些不时来偷食的鸡。外婆家的谷子总是单独搬到村里最南边较远的一块空地上去晒,守晒坝的只有我一个人,其实根本不用守,因为离家较远,我倒是希望有几只鸡能过去陪我玩呢,免得我和那满树的梨子一样无聊得很。那些偷桃吃的哥哥们哪里去了呢?也许是因为家家要晒谷子,家家都有梨树,主要是他们都要帮着父母割稻子、打谷子、挑稻草喂牛、做晚饭……
因为外婆的疼爱,我整日无所事事。有时候我也会央求她带我到田地里去,会央求她让我挑一担小小的谷子,背一个小小的背篼,用一个小小的锄头挖地。我的所有要求她都会答应,甚至我要学她带一个小围裙,她隔天就用老蓝布帮我做了一个,欣喜地看着我系上,夸我好看。
收完稻谷,外婆捡了一屋子的梨,因为上不了树,我和外婆使劲摇那树干,总有成熟了的梨子噼里啪啦掉在草丛里,然后我们捡了一筐又一筐,沤在筐里要坏掉,所以梨全部摆在舅舅们外出以后空下来的屋子里,我们每天晚上都要去选一遍。
“外婆,这个梨好大,我们分着吃吧!”
“这么多梨子,我一辈子都吃不完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每一次走进那屋子,儿时的笑声依然在回荡,那时候我的外婆已经老得不能去赶集了,只能看着那些梨子坏掉,丢掉。
外婆终究是与我分离了。她走了两天我从镇上放学回来才知道。母亲叫我从家里背了一背篓萝卜给守丧的人做菜,大冬天的我背着背篼一路赶着下山,夜幕降临,站在外婆家门口,风吹得冰冷,我却踌躇着不敢进去,守丧的人把我拉进堂屋,说我不心痛外婆,说我不懂伤心。我木然放下背篼,一个人躲到屋后默默流泪。
我一直想等一个春日再去半山腰上看一次梨花,但是每次花开的时候都没去成,我以为梨花开放的春天,是高佑最美的季节,到现在才发现,我还迷恋她盛夏的果实、金黄的秋色,甚至萧瑟的冬天,怀念有关她的所有。
如今的高佑,房子多了几栋,人却少了很多,平日里只有四个老人在生活,听说这几年,那梨树桃树的果子都结得很好,掉下来铺满了小路,无人拾捡。
关于梨花的散文9:我与梨花共白头
文/鲍尔吉·原野
四月,春草如在显影剂里刚刚露出一点轮廓,还没形成势力,梨花已经开放。
梨花以花瓣试探天气,摊开瓷器似的白花瓣。而红花在六月之后才露头,红在炎热里不容易凋谢。
梨花瓣单薄后仰,像小女孩用手黏在褐色的枝上,四五瓣围成一朵花。只有豆芽十分之一粗细的花蕊戴着小黄帽,像杂技演员躺地上用脚蹬坛子。
春草埋伏在旧年的枯叶里,弄不清是转世还是新生。春草在边边角角偷着绿,枯叶掩护它们朝山坡潜行。草芽走在树下抬头看梨花,盼花瓣落下来,闻闻香味。
梨花为山川安神,它的白晰似乎只为曲水流觞调琴。梨花的情操不归于西洋乐,也不是维瓦尔第的《春天》,它性近古琴,一音复余音,抚弄流水幽咽。春云那么淡,像贴上去的云母片,与梨花般配。
北方的四月还在萧索,旷野见不到闹意。最闹的虫子还没来,明晃晃的野花也没开始闹,更见不到青蛙。梨花在静寂时分出场,如演员提前十年站到台上。梨花由此意态淡然,不像演出,像给自己排练。水袖略略挥一下,唱词只在心里默默念过。山上的梨花,比所有的草木更像远望,等消息。它引来了春天,却还在等春。鸟儿斜飞过来不落,仿佛不相信梨花的真实。没有飞蝶翩翩,怎么能叫真花?
梨花、杏花是土地的第一张信笺,字迹还模糊。土地手里还没有青草的墨水、红花的墨水。泥土在春天用的是白墨,跟人画国画正相反。古人称“墨分五色”,这是对松烟的黑而言。天地最推重的墨色是白,不是留白是留黑。白墨的淡远比台静农的白梅更悠长,不枯、不涩、不焦,笔笔都是润。天地的浓墨是大地的青草,一皴一川,闭着眼睛用笔扫就可以,不必太工。而梨花由天工仔细点染而来,连工带写。画杏花的时候,稍带一点胭脂,一点点就够了,让它留一些雨水浇过的淡粉。
我来到树下,伸手想摸一下却不知摸什么。花瓣嫩不可摸,而树干比我还老。站在树下,略微可与梨花相比的是两鬓的白发。发白不及梨花美,但我们俩都白在了上边。我发觉第一根白发时,认为珍贵,拔下夹在一本书里。如今头上的白发太好找了,用手摸,都感到白发抚我。
头发白不算什么怪事,比脱发好得多。我不染发,听凭上帝的意思。哪个人的白发不与他的面容眼神相配?全配。人之衰老,从混浊的虹膜、松弛的背肌、手的皮肤、耳朵形状、嗓音、指甲、吃完饭剔牙的动作、颈皱纹、腹部脂肪、走路的姿态和眼神里流露无遗,染什么头?染发师只管染黑这些头发,上帝掌管其他的一切。我与梨花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