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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文章1:袅袅炊烟情
文/刘峰
从村庄走出的游子,乡愁深处都有一柱炊烟。
不知为何,当归期越近,我的心越忐忑。这种不安,不为别的,只因老家有我的母亲。不知从哪一年开始,我开始懂得母亲,懂得了她一生的付出。当我明白时,她开始老了,如今已进入风烛残年。
我很牵挂母亲,身在异乡,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触碰自己最敏感的神经。有一晚,我无意中看到一首诗,它像缝衣针一样刺痛了我的心,诗中写道:“前天,我放学回家,锅里有一碗油盐饭/昨天,我放学回家,锅里没有一碗油盐饭/今天,我放学回家,炒了一碗油盐饭,放在妈妈的坟前。”那一夜,任由泪水不断滑落,我失眠了。
说到回乡,我最想看到的是老家屋瓦上的那一柱炊烟。看见了炊烟,就像看见母亲。那袅袅升起的炊烟,证明母亲在劳作。她能动,说明身体尚可。记得有一年腊月回乡,跟我一起回村的同伴四柱,远远地望了一眼他家的屋顶,就哭倒在地。我赶紧一把扶住他,感觉他的悲痛,好沉好沉。生命莫测,一个月前,他的母亲猝不及防地离开了人世。眼望着他家的屋顶空荡荡的,我的心也跟着空了。
俗话说“母子连心”,我的心,母亲最懂。每次回家,母亲总会提前准备,让屋子显得有生气。村里人很朴素,虽然纷纷住上了楼房,但仍要另起一个土灶。灶里燃烧的,当然是柴草。到了秋天,田埂、地垄、山坡、河滩,到处都是黄芦苦竹、白茅香艾。母亲很勤劳,用镰刀收割后一捆捆背回家,日子一长,柴草堆得像小山似的。
黄芦苦竹、白茅香艾,本身就有一股清香,在灶里燃烧后,香气愈发浓烈,从烟囱里升起,氤氲在空气中,沁人心脾。这香气将故乡方圆十里的往事浓缩,令人忆起儿时,忆起流沙河的诗:“想起田间一堆堆的草垛,想起妈妈唤我们回去加衣裳,想起岁月偷偷流去的许多许多……”
多少的流年迢迢,多少的依依难舍,多少的愁肠百结,多少的魂牵梦绕,都化作老家屋顶上空的一柱炊烟……
柴草干,炊烟直。秋天的柴草虽然很干燥,但母亲仍要晒上几遍,让它们多吸收几层阳光、多凝结几丝芳香。燃柴烧灶时,火苗蓝蓝的,火色红红的,心里暖暖的。当半透明的柴烟从烟囱里钻出,袅袅升起在屋顶,宛如一条薄薄的纱巾,抚慰人心。
每一次,远远地看见炊烟,我总会伫望良久。望着望着,一股温情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流淌,勾起许多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停止了,直到感觉脸上像是有虫子在爬,一摸,才知道自己落泪了。原来,平时积攒的泪水,此刻找到了出口,变得像开闸的水流似的。不过,此刻的我感觉是那么幸福,连回家的步履也分外轻松。
年关将至,再过一段时日,我将像候鸟一样飞回故乡。忐忑又激动的我,将在最美丽的黄昏时分回家,在纯净的橘色霞光中,一步一步朝那一柱炊烟走去,每一步叩响大地的跫音,都在喊一个大写的名字:母亲!
炊烟文章2:远逝的炊烟
文/华杉
回到故乡时,已是雨纷纷的清明时节。我轻柔的脚步踏在故乡的小路上,然而,我知道,那记忆中的炊烟已经远逝。
炊烟让我想起了童年。
记得有一天清晨,母亲听见公鸡的报晓声就开始做早饭。母亲从柴房抱来一捆干柴和茅草,然后蹲在灶前,将一根根木柴放进灶膛,之后又把点燃的茅草塞了进去。于是,一股浓烟涌出灶口。母亲拿着吹火筒,只吹几下,火苗就在灶膛里燃了起来。坐在灶前的我兴奋地跑了出去,我看见炊烟从烟囱里飘了出来。
那个时候,砍柴几乎成了我除学习之外的头等大事。每到星期天,我都要和伙伴们一同上山砍柴。在我的记忆中,马尾松和泡桐是上好的烧柴。我和十几个伙伴一次就能砍倒二十几棵树。现在想起来,我们那时候真有些像祸害树木的虫子。
有一次,一株碗口粗的马尾松被我砍倒后,从树上掉下一个不算太大的马蜂窝,马蜂追着我猛蜇,不一会儿,我的头上肩膀上就起了一个个又红又肿的疙瘩。等我将木柴挑回家后,母亲望着我红肿的模样,叹了口气说,灶膛真是个无底洞,砍再多的柴,也永远喂不饱它的肚子。
母亲说归说,但要吃饭,灶膛里就不能断了柴。寒假中的一天,眼看储备的柴就要烧光了,虽然天还飘着雪花,但我也只能带着弟弟上山砍柴。要想砍一些比较干的枝丫柴,我们就得翻过两座山到老林子里去。
当我和弟弟背着柴往回赶的时候,弟弟从山路上连人带柴滚了下去,血水和泥水糊了弟弟一脸。我吓坏了,赶紧背起弟弟往家跑。当母亲看见我背着弟弟撞进家门,而弟弟的脸上淌着血水时,吓得母亲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后来,母亲说,孩子,妈以后再也不能让你们受这个罪了。砍柴的事让妈一个人担着吧。母亲就这样担着空扁担进山,又吃力地担着木柴下山。一年又一年,真不知道,母亲将多少棵树就这样挑下了山,然后,又将这些树化为炊烟。
三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家乡也和城里一样早已用上了煤气。站在村口,也站在清明时节的纷纷雨中,我知道,那炊烟已经远去,它只能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去慢慢地体味那藏在炊烟里面的酸甜苦辣了。
炊烟文章3:落叶上空的炊烟与月光
文/水兵
把那些落叶变成炊烟,我不止一次做过。那时候,我的力气大过了风,最后的叶子并不情愿,却还是被我使劲摇落到筐中。我必须把它交给火,不然,长长的炊烟就会在村庄上空断开。炊烟,也是一条河流,只不过在天空中流着。在烟中穿梭的燕子就像水中长了翅膀的小魚,只不过小时候的我一直注意树下的叶子,没有在意炊烟升起的天空。
现在想来,很对不起童年时那些落叶,它们落向树根,就是一个孩子跑向母亲,是一个归根的亲人走近泥土。如果炊烟断了,真正的故乡就值得怀疑。
我是在刚过少年后 ,像被赶上牛肉锅等待屠宰的犍牛一般,用尽力气伸着血脖子挤到一个叫作城市的地方,成为一片被吹远的落叶,高高地挂在楼群丛林的某一角落并被挤压着,因为渺小,己望不到故乡高高的树了,更不说炊烟了。那些落叶化作的炊烟啊,还在奔流吗?还在飘荡吗?我不知道。它们流到了什么地方,又在什么地方被大风淹没了,就像我被城市淹没一样。这并不能让我对落叶无动于衷,秋天,是在故乡登陆的,那些叶子正在飘落,聚集,被风吹向某一个角落。只是,村庄已再没有擦亮火花的火柴为我燃起村庄的炊烟。树木很少了,天空干涸得仅剩下一片雾霾。现在,我只能拾起城市的一些肥胖的落叶,但已形不成袅袅炊烟了。
看不见家的炊烟,是我沉重的肉身越来越重了,跑都跑不动,别说飞了。
只有鹰,可以把自己挂在空中,让风从翅膀下掠过,而小鸟不能,它们像一些多余的树叶,正在被风扬起来,扔到远远的黄昏。在冬天的旷野,我常常为这些迷乱的小鸟担心着,如果风再猛烈一些,它们的迷乱就会更加明显,就会离土地上已经不多的粮食,越来越远。
多少年了,越是寒冷的时候风就越发疯狂得忘形,这些避开山峦大漠的家伙,常常施暴于纤弱的小草。而小草之上展动着被风吹乱羽毛的小鸟,离开了秋天布满草籽的田野,它们会迷乱起细小的翅膀,越来越瘦,它们能躲过冬天的风暴吗?黄昏正展开黑色的大网,让我无能为力地看着这些小鸟,渐渐地,在黑暗中,失去了扇动的翅膀。
而那走向夜厩的一匹老马,驮着沉沉的黄昏的一匹老马,走在残阳点燃的炊烟里,夜色从枯黄的坡上流过,比老马的蹄声迅疾,无声无息就淹没了坡下的村庄。
一匹老马走向村庄,抖落比自已苍老的疲惫,渴望着破旧的马厩。那里有一盏油灯一槽草料,一堆即将点燃的落叶。
这是冬天的傍晚,老马走着,把越来越深的黄昏踩入蹄痕,夜的气息很浓,在苍老的毛上己经无法抖掉。老马走着,飘飞的落叶像漫散的纸钱,迷漫了弯弯曲曲的沟坡小道。一个少年走着,哭着,总想那双沧桑的老手会从自己沾满灰尘的脸上抹过。
直到后来那匹老马一直在睡梦中走着,走到多年以后父亲也已经走远的记忆深处。
为什么总走不出月色,走不出炊烟一样流动的月色。即使走到那看不见的坡后,泪水汹涌着以雨的状态落下,湿透了那些干燥的麦秸和稻草,还有一片落叶。
我想寻找另一种怀念,另一种新的异样的想法和活着。可厚实的夜把我陷落得很深很深,我在深深的夜里陷落进村庄炊烟一样的月色中。在炊烟一般的月色中,我很清晰走着走着就走成了漂泊的影子,但总是走不出炊烟一样的月色。
就怀着落叶上面的夜空。
怀着整个夜空,让炊烟般白亮的月光淹没着,一动不动。风吹动我的乱发和影子,影子便爬上风的翅膀,飞上辽阔的星空。影子一旦飞起来,就会不顾肉体的沉默。距离在拉开,在肉体模糊之后,影子越来越清晰起来。这么多年,我一直被撕裂着,星空在吸引,而城市的灯火如海,不断沉没着我不懈的挣扎。影子需要高处的光芒,不然,天空的灯光一旦熄灭,他将无处安放自已的灵魂与思想。我渴望着自已能和影子统一起来,高高地飞起来,让一些东西在尘埃里陷落,另一些东西去接近月光里的天堂。
那里有粉面如同桃花的姐妹,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温暖的炊烟,长长的,像银河泻下的瀑布;在宁静的天籁中,让想象的翅膀鹰一样飞向遥远的天空。
窗外,谁的歌声如泣如诉,满村炊烟,一地月光。
炊烟文章4:炊烟袅袅系乡情
文/张少刚
“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每当听到邓丽君这首优美的《又见炊烟》时,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家乡,想起家乡的炊烟。
在农村,清晨的炊烟风轻云淡,清灵疏朗,伴随着鸡鸣犬吠,送走黑夜,迎来黎明,揉开人们惺忪的睡眼,唤醒整个宁静的村庄。中午的炊烟,急速升起,瞬息消逝,那是乡亲们匆忙的步履,也是孩子们放学归来时饥肠辘辘的期盼。晚上的炊烟,持续时间较长,就像一幅水墨画,涂抹着安宁与闲适。
我是在炊烟里长大的孩子。
炊烟是我童年时最美丽的风景。那炒菜声,那风箱声,那灶膛里的火苗,那热气腾腾的香喷喷的饭菜,还有母亲灶上灶下忙碌的身影和父亲被火苗映红的脸庞,无一不构成淳朴而和谐的画面。
在儿时的记忆中,大雪纷飞的冬天,我穿着单薄的棉衣、踩着厚厚的积雪放学回家,手和脸被冻得通红通红的。走进村子,看到炊烟袅袅,心就一下子暖和起来了。
在假日里,我和小伙伴在外面疯玩儿。每当看见炊烟从烟囱里升起来,婀娜着飘向高高的天空,渐渐地弥漫成一片氤氲的雾色时,我就闻到一股股喷香的味道,紧接着,便听到母亲那亲切的呼唤声。于是,我迫不及待地跑回家,端起碗,大快朵颐。
记得当年我考上大学,父亲送我去车站。那是个初秋的清晨,当走出村庄时,我突然有一种想回头望望村庄、看看炊烟的冲动。站在那高高的山坡上回眸整个村庄,看着那一缕缕飘向天际的乳白色的炊烟,我想起了勤劳而慈祥的母亲,想起了炊烟里的欢声笑语。那一刻,我潸然泪下。
参加工作后,我离开了家乡,也离开了炊烟。但是,每当出差或者乘车远行,经过一个个村庄时,我总会不由自主地趴在车窗上,睁大眼睛,无限神往地寻找着村庄上空飘起的炊烟。这时,我的脑海里也会随之浮现出篱笆墙、鸡棚、猪舍、羊圈,还有那可亲可敬的父老乡亲。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倍感温暖和美好。
我喜欢乡村的炊烟,喜欢炊烟弥漫的纯朴,喜欢炊烟升起的宁静,喜欢炊烟飘荡的空灵。乡村的炊烟是一道风景,它从大山深处升起,飘逸、缭绕;乡村的炊烟是临摹的画笔,在天地间挥毫泼墨,挥洒自如。乡村的炊烟更是一缕缕乡情,让漂泊异乡的游子魂牵梦绕。
多少年来,不管我走到哪里,只要看到升起的炊烟,闻到柴草燃烧产生的烟味,心中就会生出一种别样的激动,工作中的烦躁和无奈、生活中的不易和煎熬,统统烟消云散,心情也会变得越来越好,因为炊烟的味道是我童年的味道,是家的味道,是亲人的味道,是故乡的味道;守着一缕炊烟,就是守着家,守着一份朴实,守着一份感动,守着一份幸福。
炊烟文章5:又见炊烟升起
文/黄福海
早年曾住在乡下,每至黄昏饭点,炊烟袅袅升起的时刻,我的耳畔便不由自主地浮响起那首我最心怡、最痴迷、最动情的歌曲《又见炊烟》,随即哼哼几声,聊以慰藉我那空虚的魂魄和心灵:
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诗情画意虽然美丽/我心中只有你……
的确,正如歌曲中所唱的那样“我心中只有你”,尽管首次原唱这首国语歌曲的演唱者邓丽君女士离我们远去已经二十一年了,尽管后来演唱此首歌曲的人先后有王菲、韩宝仪等等,但邓丽君,她在我心目中占据着重要地位,一直是女神形象。因此,年轻的时候,几乎是伴着邓丽君的“靡靡之音”长大的:那时录音机即收录机刚刚时兴,砖头似的提在手里,招摇过市。录音机里就播放着邓丽君的流行歌曲,为买到那盘灌有《又见炊烟》歌曲的录音磁带,曾走州过县,从乡下小镇跑到市上去苦苦寻觅,现在想起来当初那份青涩、执着的精神,简直不可思议。最近好几年来,我的微信设置里,头像始终是邓丽君那张右侧发际插着一枝花的半身照,在朋友圈和一些交流群中引起过不少的误会。最近,在一个“文学群中”不小心露了馅儿,因为在微信平台发布的文章末尾有我的近照:赫然一名五尺男儿是也!被人“终识庐山真面目”,迫不得已,反复解释那只是借用邓丽君的图像而已。
多年以后长期居住在城里,那种乡下的感觉逐渐地淡忘了起来,但崇尚纯朴自然、天人合一的渴望仍在心中时时地涌动,那富有天籁般诗意的歌声,也时时在嘴里反复回味“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城里极少瞅见因柴火而形成的炊烟,抑或见着那腾腾而起裹挟着的黑黢黢的浓烟,或是工业排泄的废气、或是城郊焚烧所致的污染,无论它是袅袅起舞、婷婷玉立的,还是扶摇直上、一冲九霄的,他们都能让我缅怀到乡间袅袅炊烟的感觉,勾勒起一幅幅煤油灯下、柴草烧香的饭桌上温馨的画面。那是一份多么久远的记忆,让人思念、让人缅怀。唱不尽的感伤,抹不去的乡愁……
优美的曲调,离不开款款动听、浑然天成的配词,这又不能不提到此曲的词作者庄奴。这位被誉为“蜚声全球《华语歌曲》的词坛泰斗”之人,只可惜庄老也于今年前不久在重庆与世长辞,溘然仙逝。享年95岁,从此世上再没有庄奴,再没有邓丽君。当年邓丽君说过,没有庄奴就没有邓丽君;庄奴亦说,没有邓丽君就没有庄奴。他曾经仅用5分钟就完成了《甜蜜蜜》。然而庄奴却只见过邓丽君本人一面,且并没有搭腔半句。此后数年,邓丽君从未亲自找过庄奴写词,但她一生中所演唱的歌曲,绝大多数都是庄奴创作的、作词或作曲的原生态作品。他曾多次说过“我和她没有交往,只记得某年某月,我在某次演唱比赛上见过一个小女孩,现在都记不得了……她后来出名我们都没见过面”。庄奴称彼此为“见面无缘,心灵有缘”的朋友。
一首歌,一首老歌,一首怀念过去的歌,她牵动着海峡两岸的愁绪和落寞。相比较这首感慨伤怀、催人泪下的,流行也罢、通俗也好的歌曲,我更看重和敬仰的是邓丽君与庄奴之间几十年之久灵犀相通、隔海相望的友谊。
炊烟文章6:夏日池塘
文/羊白
炊烟是村庄的头发。池塘是村庄的眼睛。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依水而居是先民传下来的智慧。但河流总是有限的,洪水也有它狂暴的一面。于是便有了池塘,像驯服的牛羊一样,卧俯在村庄一旁。
池塘是一面天然的镜子。上映鸟雀流云、天光月影,侧收庄稼房舍、牲畜人迹。朱熹有诗:“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朱老先生在讲读书的道理,但依然有丰盈的画面感,一派田园美景,清新怡人。
池塘是口大水缸。每到夏天,池塘的水位会涨高许多。池塘里不养鱼,但有野生的小鱼。池塘里不种莲藕,但有野生的菱角。我们小孩不等成熟,便采来玩,女孩子们会挂在脖子上当装饰。
由于水的滋养,池塘边的植被分外茂盛,除了各种水草,还有柳树、榆树、洋槐等,都是野长的,斜逸而出,就像是池塘的睫毛。
夏日里,我们一帮孩子寻猪草累了,就三秒钟脱光衣服,跳进池塘里游泳,捉迷藏,打水仗。在水里疯够了,我们会很享受地在岸边的树荫里乘凉,打扑克牌,或是兴致勃勃地讨论曾看过的电影里的人物,区分谁是好人或坏人,谁是我们心中的英雄。
池塘里除了有鱼有虾,还有各种水虫,水鸟。我们最喜欢的是翠鸟,觉得它很神秘。为了能看到它捕鱼的全过程,我们通常采用守株待兔的笨办法,偷偷躲在树后或是伏在草丛里,等待着它的到来,然后目不转睛地观察它的一举一动。为此,我们的身上总是少不了蚊虫的叮咬,可我们依然兴致勃勃,满不在乎。生活的艰苦,丝毫也不能夺取孩子们玩耍的天性。
有时池塘边的草丛里会出现蛇,这让我们觉得很刺激,便找来竹竿用各种方法去逗蛇。池塘里的蛇大多是草蛇,没有毒,因此我们并不害怕。但蛇被激怒竖起头的一刹那,我们会尖叫着后退,然后是有惊无险稀里哗啦地笑。彼此对峙一会儿,蛇不是钻进了草丛就是游进了池塘,而我们会坐下来煞有介事地展开讨论,讨论蛇和蛇毒,高山,大海,远方,城市等一些缥缈的话题。
后来我长大了,外出求学,家乡的池塘便渐渐远离了我的视线。
如今,每到炎炎夏日,烦闷难耐的时刻,我会站在城市的阳台上,手摇蒲扇,眺望远方。我的心里就有了一口晃动的大水缸。有了一面清凉光亮的镜子。
炊烟文章7:炊烟乱
文/潘玉毅
对于现代人来说,炊烟是一个渐行渐远的名词,远到很多人只能在书里、电视里、回忆里才能看得到。然而在从前,家家垂柳、户户炊烟却是江南人家常见的景象。“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每当清晨、中午或者傍晚,乡下人家的灶膛里都会飘出袅袅的炊烟。
炊烟袅袅,仅仅只是看一眼这个词组,就让人忍不住直咽唾沫。袅袅似乎生来就是要与炊烟做搭档的。人们提起炊烟就会想到袅袅,提到袅袅也会想起炊烟。这种联想几乎是下意识的,不经人为地加工。在观者眼里,袅袅是一个动词,更是一个量词。当它作为动词时,人们看到的是炊烟的形态,鸟如衣,衣如鸟,轻灵得简直不像话,而当它作为量词时,则让人想起锅里热气蒸腾的一粒粒米饭,灶台上溢出来的一圈圈饭汤米水。
有人说,有炊烟的地方就有灶台。旧时的灶台有独眼和双眼之分,农家用的自是以双眼灶居多,究其原因,不过“方便”二字。一个锅里煮饭的时候,另一个锅里还能烧水烧菜,可以省却不少时间。等锅里的饭熟了,居中的汤罐里盛放的水也开了,是以常被人们用来煮蛋,或是烧洗漱用水,堪称一举多得。
旧时家贫,农村里的人早餐喝粥是常事。做完晚饭,大人们会将未烧尽的薪火溜到火缸里,将放着米和水的坛子埋在里头。也不用怎么去管它,第二天一锅白粥就熬好了。用勺子盛出来,就点咸菜便能吃得津津有味。一个灶膛,多般用途,由此足见老百姓的聪明才智。
在农村,炊烟就是信号。当炊烟起了,喧闹的流水声听不见了,满山的繁花看不见了,萦绕鼻尖的芬芳也嗅不到了。小孩子看见炊烟,知道过不多久马上就可以吃饭了,赶紧将手里的泥巴扔掉,去小溪里洗净了手,免得回家被母亲发现,大人们看见炊烟,把最后的几颗种子埋进土里,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背起锄头准备回家。
如今,生活条件改善了,家家都有煤气灶、电饭锅,即使在农村里,也很少有人再烧柴禾。土灶如被尘封,一年难得生一两次火。但是远道而来的亲戚都说,再高级的电饭锅里煮出来的米饭都不及土灶里烧出来的好吃。
于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纷纷回归田野、回归自然,趁着周末天气晴好带孩子到乡间作一日、半日的亲子游,虽然徒具形式,但他们乐在其中。对比之下我们不难发现,今天陌生的,正是昨日熟悉的,只是熟悉的时候不觉珍惜,陌生的时候,却硬要来攀个亲戚。这话听着未免可笑,然而人总是如此。
我以为,在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旅人,每个旅人的记忆里都有一根烟囱,一缕炊烟。即使离家日久,看不见炊烟,烤土豆、烤红薯的香气还在灶台上飘着,一如看不见母亲时,她的唠叨声还在,她头上的白发依旧在放肆地增加。恍然间,思念像是一阵风,吹乱了炊烟。炊烟乱了,心就乱了。当我们看见别处的烟囱,总误以为是家里的那根,当我们看见他乡的炊烟,老想起曾经围在灶台前的画面……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们忽然醒悟过来,原来,炊烟没了,心更乱了。
炊烟文章8:难见炊烟
文/李若东
小时候,听着老人们在瓜田篱下讲那遥远的故事,看外祖母在煤油灯下有节奏地摇着纺车,听大人们粗野地吆喝着牲口耕地,咀嚼着微甜的榆钱,闻着初夏的小麦香,品尝着深秋的甜枣,看着南来北往的燕子,四季更替,秋收冬藏,一日三餐,固守着属于农民自己的家园,那日子倒也悠然。
日子在花开雪落中一天天走过,随着美丽乡村建设的推进,小村也在人们的眼前悄悄的改变着,村村通油路,楼房拔地而起,在村内已难找几处土坯房;村头树下,健身器材应有尽有,年轻人的衣着与城里人没有区别,吃的用的也毫不逊色;各种智能手机、家庭轿车、家用电器不断更新;城里喜欢吃的野菜、土鸡、柴鸡蛋、不加增白剂的面粉、各种自家压榨的植物油、不上化肥的蔬菜,农村人每天都在享用。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一粒汗珠摔八瓣、“锄禾日当午”、土里刨食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平时的耕作基本实现了机械化,土地流转让年轻的劳动力早早就从土地中解放出来,纷纷参与到各地淘金队伍中,参与着世界各地的建设,同时实现着他们自己的人生价值。
站在房顶上,满眼都是各式的太阳能和数字天线,烟囱虽有,但是多数成了一个摆设,多是不冒烟了。村头桥口树荫下仍然是乡亲们聊天拉呱的去处,听上了年纪的人交谈,回忆回忆过去,说说现在,展望一下未来,那里也许是淡淡乡愁的传承和延续。听他们说很多物品现在在市面上已经几乎没有了,比如风箱、做豆腐的石磨等等。现在国家倡导和谐环保宜居家园,人们干脆就把柴草在地里处理了,或粉碎还田成为肥料,或就地加工成为青储饲料。总之,那种做饭烟熏火燎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傍晚,小村上空烟雾缭绕的景象再也看不到了,我发现那种袅袅的炊烟竟也成了一种温馨的记忆和乡愁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