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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除夕的文章1:守岁
文/李炎
不知何时起,除夕夜的守岁竟不着痕迹地从老父亲那里落到我的肩上了。
年夜饭后,母亲洗了手脸,换了干净的衣服,去厨房敬灶神。她的仪式极其简单:摆几样日常食品,折两截麦秸做竹马,送与灶神当坐骑;然后点了七芯灯盏,焚纸上香,口中念念有词——大抵是祈求来年日子的饱暖之意;再然后放一挂极短的鞭炮,那炮声在厨房里炸得闷响。如此微不足道的仪式母亲年年如此,恭谨不怠,一做就是几十年,在这份精心和虔诚中竟活出了一大家子的芸芸众生来。
敬了灶神,母亲便觉得塌实,笑眯眯地端出瓜子花生摆在堂屋的饭桌上,给坐在上方位的父亲泡一杯浓茶。父亲同样笑眯眯地接着,长年累月的艰辛在这眉眼的舒展间蒸腾了。然后,母亲还会给我们每个孩子也倒上一杯糖水,那份客气常常让我们觉得她平日里的唠叨是多么不可思议。
擦得锃亮的罩子灯,父亲几日前就用绳索穿过顶梁的木滑轮悬在半空,把屋里照得如同白昼。我和三哥各自占了桌子的一方,对上面的瓜子花生都失去了往日的馋相,倒是那盒纸烟很吸引我们。父亲并不抽的,摆在那里只是为了敬给前来辞年的后辈,就连小孩也要客客气气地递上一支。当然,我和三哥拿一两支抽着玩玩,父亲也不责骂,甚至还参与到我们的游戏中来,做我们的裁判。
本来我下了决心要陪父亲守岁的,便缠着三哥做各种各样的游戏。三哥有些腻了:要不我们玩争上游,带彩来点刺激的。我也不甘示弱,摸出仅有的几枚压岁的硬币砸在桌上。三哥洗着牌说,这回来真的,不能反悔哦。我连连点头。可是我不管怎么努力就是玩不过他,便开始耍赖了。父亲在一旁看着笑,对于他的小儿子,他多半无法做到裁判的公正。三哥也不计较,他总有许多奇思妙招输我个精光。看我眼巴巴的,他会很义气地把硬币如数退还给我。然后说,再玩,就真的当真了。这样的游戏我乐而不疲,可三哥有些厌了,开始心不在焉。无数次的重复终于还是抵挡不住无边的倦乏,渴困漫过了眼皮,熬不住了。于是,新年的第一声钟响再次跌入童年的遗憾中,沉淀的却是对那贫乏而浅俗的快乐的无比怀念。
如今电视里的联欢虽然增添了许多守岁的热闹,但从晚会的开始而开始,结束而结束,仿佛一切早已成了定式。正如母亲几十年来仍然坚守着敬灶神的虔诚,一家人坐在一起,围着电视。然而那些幽默和搞笑,对于像母亲这样上了年纪且不识字的老人,其实并不容易逗乐,况且父亲还有些耳聋——他们只是因为我们乐也跟着乐。渐渐地,母亲打起了哈欠,便起身跟我们每个人说了些祝福的话,然后和父亲进了他们的房间。
妻子和儿子依然在陪着我。
夜深了,寒意正浓,电视里的热闹还在上演。妻子找了两块毛毯盖在我们的腿上,儿子却不知不觉地在沙发上睡着了。妻抱起他到了卧室,我从门缝里望过去,她也睡下了。
尽管城里的夜日益辉煌,而乡间的夜却比从前更静更长,连除夕也不例外。我拉开窗帘,窗外万家灯火,但眼下的热闹和喜庆还只属于窗户里的灯光下。浩渺的苍穹,几颗寒星闪烁着微弱的光,像极了孩子困倦的眼睛。入夜时的各种彩炮的声响和划过夜空的美丽弧线,也早已跟着孩子跑进了梦里。我忍不住走到床前看儿子憨憨的睡姿,心里暗自发笑:他是否也像我儿时一样,也曾想陪他的老爸一同守岁乎?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芸芸众生的意义——承启的链条而已。
电视里的人群欢呼起来,新年的钟声敲响了,屋外的爆竹声也响成一片。我打开门,满天的火花多姿多彩,早已淹没了无边的星空。我拿了烟花爆竹也加入到迎接新年的喜庆中来,只是简略了老父亲焚表燃香、拜天拜地拜祖宗的仪式罢了。
关于除夕的文章2:除夕
文/黄珺扬
春节到了,大街上灯笼挂起来了,好多人家都贴上了春联,红艳艳的,一派喜庆的气氛。
今天是除夕,一大早,奶奶就起床了。吃过早饭,准备往大门上贴“福”字。我就去帮忙,我们在“福”字背面粘好胶水,我就小心地捏起一张往大门上按。奶奶连忙说,福到福到,“福”就要倒贴。“福”倒就意味着福气要到来,好!那就听奶奶的,我赶紧把“福”字给倒贴了。
接着,奶奶又忙着拣菜,准备年夜饭。
中午,舞龙的人来了。一群人有的敲锣,有的躲在龙身里。龙身有一两丈长,圆圆的大眼睛、金黄的鳞片,好不神气。前面的敲锣人“当——当当——”地敲起来了,那龙头就随着抬起低下,不停地在空中画着圆圈,龙身也随着一摇一摆,好像在云中跳跃翻腾。一会儿眼睛还一眨一眨的,一会儿又会张开“血盆大口”,敲锣的人说着吉祥的话,奶奶连忙笑眯眯地给钱,那龙点点头又舞向邻居家去了。
下午,奶奶一直在厨房间忙着,厨房里弥漫着各种菜的香味。
晚上,该吃年夜饭了。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晚餐,除了多种冷菜外,还有红烧鱼、水煮虾、尖椒牛柳……看得我简直口水直流,连忙叫着“开饭了——开饭了”。大家围坐在桌前,美滋滋地吃起了年夜饭。大人们举杯,相互祝福,屋子里充满了幸福欢乐的气氛。
终于天黑了,“啪啪”的烟花爆竹声此起彼伏。瞧,外面成了烟火的世界。有的像仙女散花,有的像满天繁星,有的像龙飞凤舞……真是千姿百态,华丽极了!
我喜欢过年,尤其喜欢这除夕日,过除夕迎新年的感觉真好!
关于除夕的文章3:亲情的盛宴
文/王本道
从农历除夕到正月十五,神州大地处处是亲情的盛宴。天南地北,千门万户,伴随着大街小巷的爆竹声,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面对着美味佳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似阵阵春潮涌动。我国地域辽阔,不同地区和民族风俗各异,过年的形式和内容也各具特色,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即处处弥漫着浓浓的亲情,人们叙久别相思,释游子乡愁,其乐融融,其情切切。
忙年的节奏其实早在腊月就拉开了帷幕,无论身在何处,回家过年是国人的向往,带上儿女,带上年货,心怀期盼……家里人也围绕着一个“年”字奔走忙碌着。鸡鸭鱼肉、荤素搭配,一家人各自的口味喜好,父母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一定要让家庭中每一个成员上桌后都露出开心满意的笑容。回想物资匮乏的年代,那时的“吃”在每个人的生活中着实占有很大的比重,主副食品,包括蔬菜,全部凭票供应,置办一个年,真是要煞费苦心。
记得下乡插队那几年,刚进腊月门,我心里就盘算着回家时要带的年货,一年间省吃俭用积攒下的一点钱,基本用于购买当地的土特产。下乡的地方属辽南沿海山区,鱼、虾是要买一些的,还有花生、地瓜、粉皮都会兼顾。进入腊月后,多数村民开始杀年猪,当地的风俗是杀猪当天要请客,作为知青,我和同学们常常在被请之列。因为我在公社报道组工作,村民请客时常缺席,于是有些乡亲便割下斤把两的猪肉悄悄送给我,让我找机会开开荤。看着那一条粉嫩纤细的猪肉,我立刻想起远在异地走“五七道路”的父母和年幼的妹妹,于是将那猪肉小心翼翼地装在塑料袋里,与先前买好的年货一起,埋在宿舍附近厚厚的雪层中保鲜,等到放假时带回家去。那时,远在黑龙江工作的姐姐每年也回家过年,会带些蘑菇、木耳,还有干果。父母在乡下也积攒下来一些美食,妈妈使出浑身解数,总能做出一桌味道独特的年夜饭来。彼时,厨房传来砧板噔噔噔剁肉、切菜的声响,窗外阵阵爆竹,夹杂着人们的阵阵谈笑声,耳畔似乎演奏着一曲年的欢快乐章,浓浓的亲情盛宴早已在心中开启。
父母离世以后,连续几年我都很怕过年,因为二老在时,节日里的一切都由他们操持,如今,我失去了主心骨。特别是除夕夜里,听着窗外远远近近传来毕毕剥剥的爆竹声,我的心里总是萦回着《牡丹亭》里的两句唱词:“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我最小的妹妹小我8岁,当年上山下乡、返城工作都紧随着父母,结婚成家后也与父母比邻而居,对于母亲操持家务的能力,她继承得最好。知道父母离世后我郁郁寡欢,她便带着妹夫连续几年到我家过春节,为家里增添了浓浓的亲情和喜庆的氛围。今年除夕前,妹妹、妹夫很早就发出邀请,让我和妻到他们居住的城市营口过年,我们欣然应允。除夕这天,妹妹、妹夫在屋里屋外贴上大红福字,茶几上摆满花生、瓜子、糖果,又打开录放机,播放父亲当年最喜欢听的梅兰芳、马连良、裘盛荣演唱的京剧选段,接着便在厨房忙活起来。按照母亲生前的规矩,年夜饭要赶早(因半夜还要吃饺子),下午5点刚过,丰盛的佳肴就已端上桌。家常菜,老滋味,伴随着窗外阵阵鞭炮声,看着满桌熟悉的菜肴,闻着那久违的香气,仿佛又回到了父母的身边,重新找到了当年回家的感觉。一个人味蕾的偏好往往是自幼养成的,自家的味道尽管一年年不断重复着,却总有着久别重逢的亲切。
时代在变,人们的观念也在变。随着传统习俗的式微,人们对过年的期待感也不再“爆棚”,但是正月里,无论是十里长街还是村路乡道,笑意写在每个人脸上,温暖和谐的春光四处流溢。路人相见,即便并不熟悉,也都点头致意,平日里疏于见面的亲朋好友,发个短信或微信相互祝福,传递关爱之情,所有这些,都源于我们源远流长的民族传统。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的转化进程中,人们的生活转向多元,但是传统社会的人情伦理并未消失,正以崭新的形式呈现。
立春过后,祖国的江河湖海、大漠山川处处春潮涌动。春节长假已经结束,节日期间的浓郁亲情余韵袅袅,人们正打点行囊,在亲人的叮咛声中再次踏上征途,投入新一年里的胜日佳景。
关于除夕的文章4:着壁炉过圣诞
文/张辉祥
中国人过年,有除夕围炉的习俗。诗云:“守岁围炉竟废眠”。由此可见,围炉是中国人冬日里最温情的团聚方式。西方过圣诞也围炉,只是他们围的不是红泥小火炉,不是美味火锅炉,而是靠墙砌的壁炉,一种室内生火取暖的设备。
圣诞节时,一家人围在温暖的壁炉旁,孩子们从彩灯璀璨的圣诞树上取下礼盒,再打开,然后就有满脸的幸福与惊喜。于是,孩子们对能带来礼物的圣诞老人格外钟爱,大人们则为他们美丽的谎言而开心地笑着。这是西方经典的圣诞画面。这个节日的亮点是什么?不是精美的礼物,不是和蔼的圣诞老人,在我看来是壁炉,是壁炉里那条漆黑的供圣诞老人进出的烟囱。为什么圣诞老人身上从来没沾上一点黑色的烟灰?这你可别问,因为童话是纯真的。
不久前,我读过一篇介绍壁炉方面的文章,写得很温情。故事是说圣诞前,为了冲淡忧伤的情绪,一个带着女儿的离婚女人,买了很多材料装饰她的门窗。可是,到了第二天,她就看到对面那家的装饰与她完全一样,而且还超过了她。又一个平安夜的前一天,她终于忍无可忍,决定比拼到底。她爬上房顶装饰屋檐,没想到却下不来了。于是,她的女儿叫来了警察。一个威武的警察把她从房顶上抱下来,问她为什么会跑到房顶上去?她回答说,邻居的装饰总是模仿她,所以她一定要赢得这场比赛。那个警察笑了笑离开了。平安夜,有人敲她的家门。她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那个警察,还带来了一束鲜艳的玫瑰花和美味的蛋糕。警察告诉她,他就是她对面的邻居,一个人初到这个城市,孤单地生活着。当他看到她家如此绚丽的装饰时,也决定要好好过一个圣诞节。于是,每晚下班回家后,便到她家门前,看她是如何装饰布置的。说到这里,两个人都开心地笑了。此后,他们一起围在壁炉前取暖,享受着这温暖的炉火……
我很喜爱这篇文章,圣诞节是如此令人开心,还有那么多温暖的故事。而壁炉,更是让这个节日充满浓浓的情意。
圣诞节的壁炉里总是发出令人兴奋的噼啪之声,空气中弥散着松脂燃烧后的芳香。橘红橙黄的火焰跳着永不重复的舞蹈,火舌的尖端镶着蓝白相间的花边,煞是好看。壁炉旁摆放着一棵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小饰品:圣诞老人、圣诞袜、大雪片、彩球、礼盒、彩带,五彩斑斓。窗外的路灯、街道、树枝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这就是我喜欢的圣诞氛围。
建筑大师莱特曾说过:“壁炉是一种象征,它意味着你有父亲和一群家人,它开敞、温暖,可以避难。”是的,壁炉旁的圣诞,给我们勾绘了一个充满亲情的画面:家人、朋友围炉相聚,品着美食,话着家常,讲着故事……看着那忽亮忽暗、美轮美奂的火苗在眼前跳动,温暖便扑面而来,亲情也随之升华。
关于除夕的文章5:那年除夕
文/今生有约
终于,在人们情愿不情愿之中,丁亥年走入了她的最后一天,2007年的除夕已在我们心怀中了。
弄不清是喜是忧,我立于新年除夕之中,似乎有些麻木的不知道什么滋味。年三十中午,我在母亲那边用过午饭,其实就多多少少吃了点炸的东西,大哥二哥和侄子们还在喝酒,门庭外的爆竹声中,我打了招呼回归我的寓所,大街小巷挂满了吉祥迎春的大红灯笼,弥漫着火药烟雾的清香,但街面上的人却是稀稀落落了,尚有做生意的小贩,还在做着最后的坚守,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吆喝声声,大概喊着什么东西又降价了。我路过前街十字路口,那家修车小摊仍在,大年三十的中午,阳光和煦地照着这座小城,小摊前没有一位主顾,那对修车的老年夫妇,也只剩下了黑瘦老头一个,却是蹲在那里跟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老者头对头下棋,一旁唯一一个观众,是个穿面包服的中年男人;昔日热热闹闹鏖战之所,今亦冷清了下来。我不知道那个酷爱下棋的摊主,是为弈棋而设了这个铺子呢?抑或是修车本来就是个美丽的幌子?但见老者投入棋艺上的精力,似乎要比修车奢侈几倍甚或十几倍;能在大年三十中午下棋,而心无旁骛所动,倘若不是游手好闲之人的话,那一定就是大彻大悟之人了。但无论如何,只是这等气定神闲的气度,已经足够让我感动的了。
除夕之夜,终于蹒跚着向我们走来。我想起了1982年,也就是26年前的那个除夕,那是在乡下农村,还没有用电,更没有娱乐,那年除夕蒙蒙着天,刮东北风,我站在自家的小院里怅然望天,有三五朵雪花冰冰凉凉扑打在我的脸面上;那夜里,零零星星爆竹声不断,我睡下挺晚,在半间东屋炕头,把双腿伸进被窝,我写我的日记,写我未来的理想与规划,笔尖沙沙在纸面上擦动,手冻得生生疼,扭头凝视地面,一只巴掌大的耗子在当面滴溜溜乱转,贼亮贼亮的眼珠不时地偷窥着我,我把它随手写进了日记里。26年后的同一天夜里,我翻开了那册日记本,又一次重温了那夜的情景,一切是那么的清晰历历,似乎就发生在昨天,不觉百感交集!当年那个煤油灯下做着玫瑰梦幻的小男孩已经久远,久远的再也不能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惑之年后的一个悲天悯人的大男人。26年,四分之一个世纪,是人生中多么漫长的日子呢,我的来日里还有多少个这样的26年?在风风雨雨中,饱尝了人生冷暖之后,大自然似乎还是按照它固有的轨迹运转着,并没有发生任何一丝一毫的改变,只是那个小男孩被他自己的命运之神抛掷在了一个小城市的角落一隅里,喘息、还是喘息;如今他的儿子已经长成了他当年的那个年龄,为圆一个梦,漂泊在遥远的他乡异域;然而,那个梦,还是小男孩彼时的梦的持续么?
妻子在厅堂里看电视,我却一个人躲进书房缅怀那些毫无意义的过去,搅动着我的心魂。唉!人要是没心没肺的多好呢,至少尘世上少了担忧,少了设防,没了欢喜,亦没了忧伤,但人却不能,人是世间最最奇怪的一个东西:善良与奸诈并存,贪婪与占有同生,已经使这个原本无比温馨世界丑陋不堪。记得一本书上说过,人可以占有世间所有的一切东西,唯一不能占有的就是人类自己,倘若你占有了人的躯壳,却永远占有不了那个人的灵魂。我是不是那个不屈灵魂中的一个呢?
这样想着,妻子又一次喊我了。
关于除夕的文章6:我家过除夕
文/施光华
年关已过,新年将至,我不由得想起合肥地区流行的一首古老歌谣:“今天二十八呦,咿呦嗬嗬;明天二十九呦,咿呦嗬嗬;后天三十整呦,家家把门关嗬……”可打小记事起,我家每年除夕夜大门却是敞开着,这究竟是咋回事呢?原来是我父亲做裁缝手艺“营造”的过年环境呦。
我的老家位于郊县一个小集镇,父亲做裁缝,母亲务农。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有个手艺,一家六口人饿不死胀不坏,比一般人家生活水平好一些。做裁缝是个辛苦活,小集镇以前不通电,夏天汗流浃背用手捋用湿毛巾擦,冬天冷得直打哆嗦,搓搓手跺跺脚,夜晚加班也只能点盏煤油灯睁大眼睛瞅着去干活。裁缝营业额多受小集镇“吃公家饭”人和周边农村左右,一到农忙季节,社员们都在田里“双抢”(抢收抢种)不赶集了,“吃公家饭”家在农村的人也纷纷请假返乡劳动,这时候小集镇逢集撂棍子打不到人,生意自然也就差了。可到了农闲季节,赶集人逐渐多了,生意也就渐渐地好起来了。尤其腊八进入年关后,生意可用“兴隆”二字来形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说当年物质匮乏,生活条件较差,但逢年过节走亲访友得体衣服和冬季御寒保暖的棉衣总得适当添置的,尤其孩子们于过年是一种渴盼,兴奋中渴盼新年早日到来,过年意味着:有新衣服穿,有肉吃,有压岁钱,还有鞭炮放等等。于是乎,父亲由平日闲得双手拢袖子,一下子演变为忙得恨不得胳肢窝里再长出两只手来。门市部和家里到处堆的都是顾客做衣服送来的布料、棉絮等。每当此时,母亲也一道加入裁缝行列,做一些简单的下手活,诸如网洞眼钉纽扣等。
一年中业务高潮终于到来啦!那就是除夕夜,照例是大人们纷纷领着孩子现场等做等取新衣服。一家人提前麻利地吃了午饭后,父母就像士兵进入战场一样精心做好各项准备工作迎接战斗。随着夜色的降临和阵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大人和小孩子三三两两,络绎不绝登堂入室了。顷刻间,家里成了孩子们欢乐的天堂,欢声笑语此起彼落。这个孩子说:“伯伯,这下轮到我了吧,把我尺寸量得好些啊,做得漂亮些啊。”那个大人说:“快给我家孩子做吧,家里人还等着我们吃年饭呢!”只见微弱的灯光下,父亲一会儿手拿尺子或剪刀忙前忙后地给孩子们量体裁衣,一会儿又坐下来弯着腰小鸡啄食似的一个劲猛踩缝纫机。母亲则头也不抬两手不闲地干着下手活,透过灯光,墙上幻灯片似得展现出父母忙碌的身影。当时做一件衣服块把钱,一晚上能做上一二十件,相对于生产队上一个工才几角钱来说,这收入相当不错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房间里喧闹声逐渐小了,最后慢慢地消失了,不知不觉中屋外响起稀疏清脆的鞭炮声,提示着新的一年到来了!父母亲这才意识到整整干了一宿,于是便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床休息了,不久卧室便传出浓浓的鼾睡声……
这种现象年复一年,概莫能外。故我们兄妹童年时期每逢年初一早晨开门总是悄悄的,唯恐影响父母休息。至于放鞭炮嘛,我家与众不同,当然等待父母晌午起床后再放啦。我家的鞭炮一响,在迎接新的一年到来同时,也庆贺去年年底最后一天颇丰的收入呢!这真是:父母为家辛苦为生活忙,除夕还替他人做衣裳啊。
关于除夕的文章7:感受美好除夕
文/高天颖
大年三十的夜晚,是我最开心、最兴奋的时光,因为在这个时候,家里要燃放各种各样的烟花,还要点燃代表美好希望和祝福的许愿灯。啊!多么令人高兴啊!
我和弟弟急匆匆地吃过年夜饭,赶紧让妈妈和小婶婶放烟花。买来的烟花中有的是喷花的,有的是旋转的,有的是飞上天的,还有的是会发出“噼里啪啦”声音的。我们先放了喷花的,把两个烟花左右各放一个,然后同时点燃。烟花喷出来后,把整座房子都照亮了。
“放许愿灯喽!”这个许愿灯是姑姑送给我的。许愿灯里有一小块正方形的燃料,当燃料燃烧起来后,许愿灯便会升上天空,等燃料烧尽后,许愿灯就会从空中降落下来。我亲手点燃许愿灯的那一刻,望着它冉冉上升,我和弟弟双手合拢,闭上眼睛,许下了美好的愿望:祝愿我们全家和睦幸福,日子越过越红火;祝愿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工作顺利、万事如意;祝愿我和弟弟在新的一年里学习更上一层楼;祝愿我们可爱的家乡越来越漂亮,祝愿我们伟大的祖国更加繁荣富强!
静静地仰望星空,耳旁是此起彼伏的爆竹声,我感到兔年的春节是多么的美好!
关于除夕的文章8:走亲戚
文/高铭昱
“除夕更阑人不睡,厌禳钝滞迎新岁”,辞旧迎新,时称春节,农人却谓之“过年”。这是个令人激动的节日,守得一夜,待“千红万紫报春光”之时,人们早已“五更欢笑拜新年”了!
在我们家乡,拜年是自半夜开始的。年夜饭吃完后,年长者守夜,年轻人便结伙成队、三五成群的开始拜年了。根据亲缘远近,先拜同宗同族,赶天亮拜完本家,白天拜一众乡亲。初一拜完年,初二便开始走亲戚了。
走亲戚实际上是拜年的延续,且更为正式隆重。初一拜年的对象为本家老人或朋友近邻,虽非朝夕相处,却也常有来往,而亲戚间平时走动不易,过年互相慰问,借以联络感情,所谓“不走不亲,越走越亲”,这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风俗,古已有之,且仍将延续。
家乡旧时过年要挂家堂,这家堂同族宗亲皆要朝拜,却独独不能让女儿女婿看见此物,否则就大不吉利,故必须在其上门前取下家堂,这就叫“送年”。“送年”的日期不一,有的人家是初二,有的却是初三。“送年”之后,亲戚才开始走动。“初三姥娘初四姑,初五初六看丈母”,其实,按家乡惯例,看丈母是和去姥娘家、舅家同样排在首位的。
走亲戚要带礼物,如今礼品越来越高档,包装也愈加洋气,早年走亲戚的礼品多为芝麻饼、鸡蛋糕、柿饼、罐头之类,最少不了的是一封点心,点心为君,余皆为臣,无论带什么礼物,必得有一封点心压阵。这里说的点心,今人称之水晶饼吧。当年的点心都是用黄板纸作外包装的,包得四棱四方,上面压一张红纸,用细绳捆扎起,一包八个,谓之一封。打开看时,黄板纸里面还衬着一层白油纸,更显出所包之物的珍贵。当年去舅家姑家,靠的是两条腿,是名副其实的“走”亲戚。三里五里、十里八里,母携女、父牵儿,三三两两,乡间道路上到处都是或挎着篮子、或背着布兜行走的人们,一个个光鲜亮丽、穿着得体。快乐的孩子们不知疲倦地蹦蹦跳跳,与家人一起在新春出行,这幸福的感觉终生都不会忘记。
后来自己年龄渐长,农村生活也发生了变化,尽管还有人坚持步行,但自行车成了走亲戚的主要交通工具。正月的道路上,鲜见单人单骑,差不多每辆车子上承载的都是一个小家庭:丈夫骑车在前,妻子抱女在后,大儿扶着车把坐在横梁上。道路不平,或有坑洼,抱孩子的女人会从车子上跳下来跟着跑上一截,这是当年路上常见的一幕。
到二姐家有一二十里路,虽不算远,但中间隔着一座塬。母亲去二姐家都是绕道坐火车去,我们则是推着自行车,顺着石子路翻上高高的荆塬,然后再推车下去——坡道既陡且长,没人有胆量冒险骑车下塬。这段路去要走两个小时,回来也是两个小时。
妻子家就在这座塬上。有一年,正月初一下了大雪,按惯例我初二要去丈人家,妻子因孩子小不能同行。年前,北京的妹妹和外甥女回家探亲,好奇心重的两个城市女孩子自告奋勇,要陪我一起去走亲戚。
踏着厚厚的积雪,看着身边南来北往络绎不绝、与我们一样冒着刺骨严寒也要去走亲戚的人流,北京来的女孩子疑惑地问我:“是人们不懂得通达权变,还是这日子真的这么重要?这亲戚迟一天再走又怎么了?”我说,“这就是传统吧,人家收拾准备好了等你今天来,你好意思失约吗?”乡间人也许不知道一诺千金这个成语,但路途难行、天气不佳也阻挡不住他们探亲访友的步伐。
到得亲戚家,奉上礼兜,见姑叫姑、见舅叫舅,互相问候家人平安,互道各人各家一年来的变化,家长里短、大事小情,无不其乐融融!在当年,互相问询所在生产队一年分了多少口粮是至关重要的话题,然后就是天上地下、奇闻轶事、国际国内的神侃了!在亲戚家里,还可以体验一把迥异于自家的生活:坐在舅家自制的弹簧沙发上,戴着耳机听矿石收音机里传来的新闻播报及音乐令我感到新奇,而姑家表哥且喜欢下棋,每次去他家或他来我们家免不了要切磋技艺、鏖战一番。
走亲戚不能像蜻蜓点水,点到为止则被视为不亲,午饭是必须要在亲戚家吃的,各家竭尽所能、各显身手,都有自己的高招,哪怕在困难时期,也会想方设法来点特色菜肴。舅家的芫荽瘦肉小炒、二姑家的鸡鲊、三姑家的肉丸皮冻,至今仍在回味。
酒足饭饱,看看日暮,便向亲戚讨还带来的礼兜。当年盛放礼物的提兜或篮子不是一次性物品,是要循环使用的,讨还礼兜便是辞行之意。亲戚把带来的礼物取出几样,留下一两样,或者把自己家的稀罕物放在礼兜退还。兜不空回,这是老理,后来走亲戚都不带兜了,所有礼物统统留下,这在我们家乡叫“磕兜”,现在尽皆如此,走亲戚没有“回兜”这一说了。
回想当年走亲戚,无论是徒步还是骑行,趣味更在路途之中,当年亲戚家吃的那顿饭,总是记忆犹新,常常魂牵梦萦!如今走亲戚大都用上了汽车,风驰电掣、煞是方便,礼物的包装盒越来越大,富丽堂皇,提着大包小包甚是好看,到得亲戚家言不数句便起身告别,主人但留饭,必以减肥或吃饭已成负担等理由而竭力辞行。走亲戚的程序是简化了,简则简矣,只是也简去了一些不该简的年味与亲情。
关于除夕的文章9:泪流满面的除夕
文/程华
我慢吞吞地从单位食堂里出来,天已黑尽。
可能是过年了,加班的人又多,今晚单位的菜品特别丰富,不过似乎也吃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来。
大院里的灯都亮了。大门口一对巨大的灯笼无声地鲜艳着,空荡荡的草坪上,草皮灯幽幽地荧绿着,与默默矗立的办公大楼上密密麻麻透出的日光灯的光晕遥遥相望。
夜间上岗时间快到了。大楼里走出三三两两着装齐整的同事,有的提着各式装备,有的一边走一边匆匆戴好帽子,快速穿过停满车辆的院坝。不一会,一辆辆警车就鱼贯驶出了大门。
今晚,我没有执勤任务,我的工作在白天已经结束。但我不想早早回家。
家里空空的,没有人,没有热腾腾的饭菜。
一周以前,儿子和他爸爸、爷爷就去了海南。重庆的冬天阴冷潮湿,放了寒假的小学生如同放飞的小鸟,早就盼着像往年一样,飞到那片阳光亮烈的海边,去与椰风、海滩、贝壳们来一番亲密接触了。
可是我照旧无法同行。普通人家围桌团聚共享天伦之时,便是我们离家上岗值班备勤之际。许多个节日到来的时候,家人早已习惯了我的缺席。而春节是阖家团圆的大节,为了能和我一起吃上一顿年夜饭,他们总是把团年的时间一再提前或者延后,可即便是这样,随时一个电话打来,他们的等待也可能化为泡影。每一个节日,我和我的同事们会备守在值班室,偶尔瞄上几眼电视机里的歌舞狂欢,或者巡走在大街上,守望着那些被华灯照亮的幸福笑颜。
对于我们来说,过节,等于过关。守护着那些快乐的人们,就是守护着所有家人的快乐。也许,他们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但他们感觉到了快乐的存在,那便是我们存在的全部意义。
今年的春节,照例是轮班,第一班须值守至初四才能休息。“妈妈,你一下班就来啊,我想你!”临行前,儿子殷殷地重复着这句话。“好,等着妈妈!”我微笑地凝视着他恋恋不舍地上车,看着他们乘坐的车渐渐远去,一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多年了,一切早已习惯。
静静地穿过走廊,我百无聊赖的目光被大院中庭新搭的灯饰所吸引。此时,那些红色的灯带全都璀璨起来,映得片片红叶晶莹剔透,在漆黑的夜幕下流光溢彩,格外美丽醒目。
我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在空间里:看这万家灯火,哪一盏属于我?随后又连拍了两张枫树的照片,顺手发到了重庆晚报副刊作者微信朋友圈群英荟里。自从去年11月进入这个堪称汇聚了全市各路作家写手的群里之后,其间浓烈的人文气息、相互间的温暖友情便深深地吸引了我。高兴了,去分享;失落了,去倾诉。这个群里的人,睿智、向上、良善、诙谐,让我乐于流连其中,并渐渐对其他群失去了兴趣。时常从我口中闻听群里趣事的同事们羡慕不已,纷纷调侃说,求你把我们也拉进去吧,就说我们是你助理?
今夜,万家团圆。今夜,春晚前奏曲已经奏响。今夜,这满街满院的灯火,哪一盏似乎都不是我的。许多同事们在忙碌之后尚可归家,扑面迎来的,除了美酒佳肴,必是爱人的拥抱、老人的问候、孩童的嬉闹,还有,一夜的温馨相守。而我,没有。多晚也不会有。
但实在没有可去之处了,还是恹恹地打算独自回家。
萧萧寒风中,我上车,点火,正准备启动时,手机响起了信息提示音。一看,是群里的张者先生在@我:警花今日还在辛苦值班,我发红包慰问一下!
张者是重庆市作协专业作家,常居北京。其新近出版的长篇小说“大学三部曲”在国内已声名鹊起。因其平日忙于创作,无暇在群里与大家交流,因此我们的交往仅限于打招呼而已。此时他的这句话令我意外又感动。
张者的问候与红包在群里立即激起阵阵涟漪。重庆晚报副刊编辑陈广庆、南岸区文联副主席赵瑜、来自民盟的资深作家罗光毅……一句句温馨祝福、一个个问候红包纷至沓来:警花辛苦了,注意身体,晚上一定吃好点哦!你为大家付出这么多,感谢你!向节日为大家舍小家坚守岗位的公安民警致敬!
我的鼻子一酸,眼睛竟然湿了。默默地坐在车上,一遍遍一条条反复翻看那些带着温度的信息,我仿佛看见了一张张温暖的笑脸,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没有想到,一条条简短的信息,一个个看似稀松平常的红包,竟然将我自以为早已紧闭的泪腺轰然开启。
我,泪流满面。
泪眼中,我收回望向大院、望向街外的目光,拿起手机删掉了起初那条空间信息。
是的,那一盏盏原本以为与我无关的灯光,原来都是温暖的,都是属于我的。